第181章
信寄出去后的几天里,什么反应都没有。可能因为路途的关系，一来一回不是很方便，珍妮觉得这也算正常。期间,小王子和温莎城堡的通信没有断，一天一封是基础，两封三封的也常见。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人就不想给那些王室成员面子了，因为他说他已经和国王商量过有关于精简王室成员的事。
这肯定不是一下子就能做到的，根据目前的情况，有些人的关系确实是太远了。这些人当中也没人承担相应的义务，却每年领着高额的年金和津贴。
“我没打算一步走到底, 先把祖父之前的那几代的后代清除出去就好。”原本有的爵位暂时保持不变，那些“殿下”的头衔得收回来。等这代人没了, 他们的后代就不能直接继承爵位, 除非作出贡献来。
“这件事国王陛下让你直接出面吗？”珍妮算了下自己知道的现有的在裁撤名单里的人数，觉得这会是件困难的事。如果是小王子直接出面的,他将会受到很大很大的阻碍！
“当然不会，祖父不想让我承受这些压力。”乔治明白她在担心什么，“祖父说，他先开个头，以后我才能继续顺利地做下去。”
那就好，不然往后再出门, 绝对要多带上一队侍卫。
“那你的最终目标是——”让她先在心里有个底。
“三代,国王的孙子孙女还是殿下和公主。上一任国王去世后，前国王的兄弟姐妹们保留原有的爵位,但这些人的子女将不再享受王室成员待遇。”以后摄政王没了,摄政王的弟弟们妹妹们还是公爵和公主，但他们的婚生子女就不再是。
“那还好, 可以接受。”至少目前为止，这个想法不错。
不然像夏洛特王后那样一口气生了15个活了13个，等这些人再有后代，不知道要繁衍到什么数量去。好在公爵们公主们结婚的没有合法后代，没有合法婚姻的倒是生了好几十号人，但私生子女们不记在王室成员中。
“你看着我干什么，又有什么坏主意了？”这眼神让人有点不安。
“没事，我能有什么坏主意。我只是在想，等我们结婚以后我们就最多生三个，这样你不会太有负担，我也照顾得过来。”这件事自从乔治拿到了祖父给的婚事同意书后，就开始想了。他连孩子们长什么样，都有一点想法。
“想太多，我有说答应吗？”还三个呢！珍妮都不想理他，这人就适合一个人做白日梦去。
“我总会让你答应的，珍妮。”至少她没有直接反对，不是吗？乔治凑上去，抱着人慢慢说自己的想法。
珍妮听着，说吧说吧，反正她只负责听。
听完了小王子对未来的规划，第一个反馈终于到了。除了送来的回信，信使还带来了一个精致的盒子。之前说找不到的珠宝都在里面，完好无损。
“我们大人说，这是早该归还的，还请殿下收好。”来人应该是那位大人身边的人，一言一行都足够谨慎。
“那我们殿下就收下了，麻烦在这里签个名。”东西送回来了，就需要及时记录下来。珍妮将之前整理出来的清单本翻开，给指定了签名的位置。
名签好了，对方却没有走。
“还有事吗？”乔治问了一句。
“殿下，珍妮小姐，我们大人还有件事想托我说。”信使更加小心地拿出了一份地契，“您在之前的来信中有提到，说是未来可能会修路，我们大人想知道这一片有可能在修路的附近吗？”来人尽管照做了，但他没指望能得到一个答案。
大人也是没办法，家里就只剩下早些年买的一些地了。因为不是伦敦的地，所以也租不出多少钱。如果修路需要的话，他可以比原价高一点点的价格卖给这位小王子。这样的话，至少家里今年的账单就不用愁了。眼看着今年还剩下2个月，他总要想办法找出钱来付账单的。
单单凭一份地契，两人都没有这么好的记性可以联想到修路的具体地段。不过这位所在的城市还真有修路计划，就是需要好好看看地图才能确定。
“你先住下，我得好好找一找。”乔治让人住进了客房，然后才和珍妮两人拿出了增补后厚厚的那本修路计划。
翻到了城市，对照了地址，虽然没挨着，但也足够近。
“你怎么想？”对方明显是想卖地，觉得卖给别人怕被坑，专找小王子这样有点关系又有点钱的人来卖。
“我不想买，但我想跟他合作。他是第一个归还了珠宝的人，我想向大家释放一个信号。”
乔治稍微思考了一下，他已经18岁了，为了让祖父安心，也为了让珍妮安心，他得有自己的人脉。暂时在国会在两院的人他接触不到，对方也不会搭理他，那么他是不是就可以和其他人联系在一起呢？
抛开精简计划不说，这些人和自己多少有血缘关系，加上有这回的事情，他们已经有了沟通基础。
“然后呢？”珍妮知道小王子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她让他接着说。难得的事情，很值得鼓励。
“他在这里有地产，到时候我们要修路了，就能有临时驻地。”按规划来看，两边的距离差得不远，可以用上的，“他既然要卖地，就说明是没钱了，要是修路能给他带去财富呢？”除了沟通基础外，利益才是维系关系的关键。
“可是按照我们原来说的，修路的话该要出钱的，这人都要卖地了，他哪有钱再来修路？”
“他可以先用地向银行贷款，贷到了款后不就可以修路了吗？修路期间他能赚钱，修完路后他还能收道路保养费。”乔治觉得这个办法很好，珍妮真该夸夸他！
有什么好骄傲的，不就是想到了贷款的事？其他的之前都说到过，没什么稀奇的。不过，看在他这么等着的份上，就夸夸他吧。
“你最近是不是变了不少？都有点让我不认识了。说，国王都教你什么了？我也要学学，免得一不小心就被人赶上了。”
“珍妮，你可以直接夸我的，没必要这么绕。”明明一句话的事情，她偏偏分成了好几句来说。
“我只是不想让你太骄傲了，行吧，继续努力。”吻一个奖励一下。
“你有点敷衍。”才碰了下脸颊，都没让他多感受感受。乔治有点不满，他上前去讨回了自己该得的真实的奖励。
他得意了一下，然后才想着之后该怎么跟人说。
“珍妮，你觉得呢？”
“自己想。”珍妮才不想帮他，哼。
“好珍妮，帮帮我，我知道你最有办法了。”乔治才不退缩，他就要黏着人。
“好了好了，我帮，帮帮帮！”连续点头后，珍妮只好答应下来。等到再去见人，两人脸上都已经带着惊喜和热情。
来人一见两人的模样，才发现自己本来没想到的结果可能就要迎来大转变。
“我们殿下已经看过了，你家大人地契上的地址虽然不在修路的规划上，但是——”珍妮来了一个转折，“但是足够近，你们大人有想过亲自出钱来修这条路吗？”说完后，这人的表情在意料之中，他看她的样子像是她疯了。
“我看过了，这条路本来已经有，不过就是挺破旧的，马车很不好走。”乔治接过话来，他在修路的计划本上专门标注过这一点。
“是的，殿下，所以我们大人才想着卖地的。”要是地段好，道路也通畅，租金当然就会提上去。可惜，大人的地产哪样都没有沾边。
“所以才要修路。”乔治把带来的修路计划本一放，“我有个不用卖地也能赚钱，还能修路的办法，要听一听吗？”
这个，这个听听也没关系的。来人坐直了身子，觉得小王子都这么问了，他肯定要听一听！
于是，乔治从当初自己坐马车经过那条路开始说起。不但说这些，也说健康的水的运送，还说了很多货运马车通过那里时的不便。总之先说困难，然后才说修路的好处。
这都是跟珍妮学的，水厂在各个城市建立起来的时候，她差不多就这么跟人说。当然不是每个合作对象都需要这么说服的，看具体情况。
“……如果修完路后觉得收道路保养费太少了，还可以把修好的路转卖给当地市政。”这样做的话，后续两者之间就没有关系了。乔治只是把各种可能都说了，怎么选择还要对方自己来做决定。
“您是说，到时候就可以收每辆运货马车的过路费？”来人对数字不太敏感，可也大概知道每天通过那条情况不太好的道路的马车究竟有多少。只要是每辆马车收1便士，来回的都收，那也不少了。等道路修好后，只会有更多的马车通过那里的！
“可以是可以，但肯定不能收太多的。要是收多了，别人就算绕路也不会再走这条路。”这一点要先说清楚。
“这是当然的，殿下。”这就跟通行证一样，“那殿下，要是我们大人给来往的马车办理通行证，您说能行吗？”通行证的事还是这位殿下5岁的时候提出来的，他肯定知道更多。
“珍妮，你来说。”说到这个，乔治总觉得自己占了珍妮的功劳。
“行，那就我来说。”伦敦的通行证事宜都转卖给德文郡公爵了，怎么小王子还总是惦记着过去的那些事？
珍妮说起了自己的想法，那条路要办理通行证，当然可以的。但需要跟当地合作，不然没谁会单独为一条路来出这个通行费的。
“这是肯定的，珍妮小姐。”来人牢牢记下这些细节，他觉得自己这趟过来不仅仅是来还珠宝的。虽然地产没卖成，可是这位小王子和眼前的小姐都在想办法帮自家的大人。他回去后，一定要好好说说这件事。
之后，他又问了些其他想知道的事，然后才在第二天笑着离开。
也许是事情传开了，也许是其他人也想明白了，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皮卡迪利陆续收到了几份完好的珠宝。在签完名后，大家都很一致地没有走，而是说起了自家的困难。
有人觉得自己的女儿嫁不出去，有人说自己的小儿子找不到一份好工作。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比如男主人怀疑自己的儿子不是自己的，也有人质疑父亲的遗产分配不公平。
总之，什么家长里短都来了，都觉得这是小王子能解决好的。前面的问题可以见到人再说，其他的要怎么办？珍妮都头疼。
第182章
尽管收回了大部分的珠宝,可随之而来的问题总不能只听着都不解决吧？
“还是转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只要有事忙，这些人就不会再想着前面的问题了。”说白了,问题涉及到的关键还是钱，“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几天过去，这些人都没走，还等在客房呢！
“有点难，他们不是所有人都想着赚钱的，这其中有几个明显是想白拿钱。”这回过来的人中，有当事人丈夫本人过来的。乔治自从接受了祖父的专门训练后,要看出来这点不算困难。
“那就删选一下，你也不是要和所有人都保持一个好关系。”愿意的,主观能动性强的,就维护好关系。这样的人才能在未来有所帮助，那些注定要拖后腿的,分割开来都来不及。
“也行，那我们针对这部分人来制定一个计划吧。”其他的事情解决起来有困难，但乔治相信珍妮能为每个人想好一个赚钱的方法。
“就知道给我增加工作量，之后去布莱顿见你的姑姑们，我可全都交给你了。”不然，她不干。
“当然, 交给我吧。”这是应该的, 乔治知道这方面自己就算努力追也追不上珍妮，还不如从一开始就让她来。其他的事情, 他来就好。
“这还差不多。”虽然答应了下来, 但珍妮还是决定一对一地见面，聊聊对方的优势和长处, 再相对应地给出自己的想法。
大地主种了很多粮食的，可以和当地的“快餐”合作，成为供应链的一部分。有人的地产里刚好有优质的水源，可以另外开办一家水厂。家里有码头的，巧了，椰子生意可以做到那边去。
什么都没有的，就需要好好想想。
“人总有吧，我们来建个修路工程队。”以后会有很多路要修，先把工程队拉起来，就从家附近慢慢修。等有经验了，可以和要卖地的那位联系一下。
“至于您这里，您有想过组一支女子医疗队吗？现在医生都是男人，我们就算生病了他们能看好的也不多，为什么就不试试呢？”这点上，珍妮也可以出一部分钱，甚至还能出人。
莱斯特广场那边的女孩们有一部分就是走的这个路线，这么多年学下来，有几个至少在产科方面已经能单独接活了。
“女子医疗队？”严肃的老妇人失去了丈夫后，儿子也早早病逝了，她现在就一个人住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珠宝是儿子的妻子借的，一直没有还。
“是的，女子医疗队。不说别的，至少我们在生产的时候有个懂生产的女性在旁边，总会安心很多。”这也是珍妮让女孩们去学这个的原因，就算自己用不上，有人能用上也是好的。
不过现在不能这么说了，小王子都说了想要3个的。即便只是生一个，她也希望身边有自己能够信任的人。至于不生，珍妮还真没想过。毕竟家里确实有王位要继承，让给别人这种蠢事她可不干。
再说了，这位老人家已经没有下一代了，赚钱的事她也不是很感兴趣，那就做点善事吧。
“可以。”就这么说定了。
老妇人在离开前又回看了一眼皮卡迪利，这里最近真热闹，来来往往的虽然都是关系已经挺远的人，可到底还算是王室成员。这些人已经很少在伦敦出现，大家也逐渐被人遗忘了。谁能想到呢，仅仅是因为一些珠宝，小王子又把人联系了起来。
看着年纪轻轻的，也才18岁，可做的事情却不知道比他的那位父亲好了多少！还有那位女孩，挺有想法的，知道组建自己的医疗队。
再过几年，伦敦只会更加有趣。
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位来送珠宝的人，乔治觉得自己很需要几天假期。
“这不是正好吗？我们要去布莱顿度假了。”顺带着见见小王子的姑姑们。
“哦，珍妮。”他想去度假，没想着这件事。乔治抱住了珍妮的腰，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只有自己忙起来了，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到底有多麻烦。真不知道她这么多年是怎么坚持下来的，不仅要打理好皮卡迪利，还要忙着赚钱的事。而赚钱的事又不仅仅是一件，天哪！
“不难的，合理安排好时间，就不会觉得乱了。”珍妮现在每天下来都很充实，至少不用自己给自己加班，赚到的钱还都是自己的。这么一想，动力不就来了吗？
“我得再适应适应。”乔治觉得自己之前的生活实在是太舒服了，里外都是珍妮在忙，他只需要负责享受就行。
“慢慢适应吧，很快就会习惯的。”这些天小王子不是做得挺好的，跟大家交流也没什么问题。
“嗯，我会的。幸好白金汉府的清单已经出来了，我们不用为此跑两趟。”处理好了温莎城堡的珠宝后，邱园的需要去布莱顿解决。留在皮卡迪利的这些日子里，白金汉府那边的事也没忘记，正好那边也有一些珠宝在公主们那。
“没错，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就出发吧。”行李都收拾好了，去了那边以后先住下，然后就让小王子去解决麻烦。
珍妮想得很好，她觉得自己到布莱顿是去真正度假的。然而真到了，还不是要陪着人一起过去！
“你骗我，你说过你会接手这件事的。”说话不算话。
“没骗你，是她们想见见你。她们都听说了，我是说我们俩的事。”婚事同意书的事情最初是去了温莎城堡的那些人知道的，这么长时间过去了，该知道的人差不多都能知道。
“又不是没见过。”这些公主们当初做了什么，珍妮可还都记得。虽然是几年前的事情了，到底让人印象不好。她们自己乱来就算了，结果呢，还要拉着小王子下水。
“那就再让她们见见，顺便也让她们看看，你到底为什么迷住了我。”乔治站在珍妮的身后，两人的面前是一面和人等高的大镜子。
“看，你这么漂亮，柔顺的金发，闪亮的绿眼睛，唇形很饱满，就连鼻子都是精致的。看看这条裙子穿在你身上，多迷人啊。对了，可不能忘了你还有个聪明的脑袋。”他虚点了一下珍妮的头。
“说再多，我还是不会忘记你骗我的事。”哼。
“那好吧，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认为。等回来后，我向你道歉？”乔治知道珍妮不是真生气，不然她也不会换上这条让人忽视不了的裙子。他把头凑近，故意加重了“道歉”这个音。
“是吗？那我得看到了你道歉的诚意后，才决定要不要原谅你。”珍妮马上就听懂了，她也没什么好害羞的。前面一连好几天都是在忙着客人们的事，好不容易来到了布莱顿，难道还不能好好玩吗？
“如果不是马上要出门，珍妮，你会后悔这么说的！”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你都说我聪明了，我还能不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吗？”走吧，别想东想西了。珍妮主动拉着人出门，她现在心情好了很多。
公主们度假的地方都是连在一起的，跟之前在韦茅斯差不多。这会儿已经是下午接近傍晚的时间，天边的景色很美。当然，公主们所在的地方也很美。都11月了，她们的身边还放着温室里养出来的鲜花，每人旁边的都不一样。
“哦，乔治，你们来了。”有人看到了，就扬声打了招呼。
珍妮一进去，就感受到了房间里的阵阵暖意，这里面又夹杂着一股说不清的味道。原来是画师在给公主们画画，她很快看了一眼，这位画师是个修图高手。
“好久不见，你们两个是不是又长高了？”最年长的奥古斯塔公主抬头，不是很确定自己看到的。距离上一次见面实际算起来也没有多久，怎么就变得不一样了呢。
“是长高了这么一点。”乔治拉着人坐得稍微拉开了距离，没妨碍画师继续。
“珍妮是吧，我们以前都没有好好说过话。这回过来布莱顿，有长住的打算吗？”伊丽莎白公主侧过头来，脸上的笑都是真诚的。
“暂时没有长住的打算，就是过来度假的。”既然这位公主态度好，珍妮当然不会当面计较什么。要比礼貌比演戏，她不会输。来了这么点时间，她算是看明白了，公主们至少是打算和她好好相处的。
“那就好好度假，这里的风景挺不错，天气也相对好。”老熟人玛丽公主出声，她看起来比之前见面的时候身体差了些。
“话都被你们说完了，我说什么呢？珍妮，你的裙子真好看，刚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好一会儿都没能移开眼睛。你一定要告诉我，这是哪个裁缝做的，我也想去做一条。”年纪最小的索菲亚公主开口，她就说得直接多了。
“是布朗女士做的，不过她不是什么有名的裁缝，只是一直在帮我做裙子。”偶尔遇上了索菲亚那样需要帮忙的，也会帮一下。对了，这个索菲亚是指德文郡公爵夫人。
“这样说起来，布朗女士还是你的私人裁缝了？那我更要见一见了，因为我发现了，你每回穿出来的裙子都很有特色。尤其是那些绸缎面料的，简直让人惊叹。”索菲亚公主继续着自己的话题，有一种不罢休的势头。
“可以啊，我回去就写信。”珍妮暂时答应了下来，“不过您可不能再说这些了，不然其他人都该赶我走了。”再这么下去，怕有人实在忍不住露出真面目来。
“是啊，你们别再夸她了，这些话我来说才更加合适。都被你们说完了，我还能夸什么？”乔治接收到了珍妮的目光，让自己也加入进去。他也没想到姑姑们是会这样的，有点热情过了头。
有了小王子的加入，公主们就不会硬生生地再跟珍妮说什么，反而一起围剿了他。也是，这人说话也不注意点，活该被抓到把柄。
“哦，乔治，你看看你做了什么？你才18岁，我们呢，最年轻的索菲亚都在前几天过了37岁的生日。她要是早点结婚，都能生下你这么大的孩子了。”奥古斯塔公主听不下去，就没打算放过人，“现在好了，我们这群上了年纪的都没有合适的对象，而你这个18岁的却有了要结婚的人！”
“是啊是啊，乔治，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伊丽莎白点头。
“说吧，你准备给我们什么补偿？因为你的话，我们四个人都受到了伤害。”玛丽公主直接要好处。
“珍妮，你可不能帮他哦！”索菲亚公主“嘘”了一声，不让她说话。
这一切要是被不认识的人看到了，还以为大家是相处融洽的一家人。事实呢？在这之前，两边很久没有联系了。而这回两人过来，也是带着目的的。
第183章
乔治很清楚, 自己不可能才来就找姑姑们说起珠宝的事情。这才第一天，她们毕竟也不是别的人。都是祖父的女儿，加上目前她们看来挺好相处的, 暂时先不提。
他当然看到了珍妮正很无辜地看着自己，她真想要帮他，肯定不会在意索菲亚的话。看来，她是不想帮他了。
珍妮没躲开看过来的目光，她还挺想知道接下来小王子会怎么说。这几位看上去可不好打发，明显都是提前得知了消息的，万一她们趁着这个机会说起珠宝的事呢？
“好吧, 我为我的话道歉。至于补偿，我带来了最新的唇膏, 你们想试试吗？”这还是珍妮来之前带上的, 说可能用得上，她说的就是这种时候吧。
“哦,乔治，你知道什么样的人在涂唇膏的。”奥古斯塔公主捂住了嘴，不是很想提起具体是什么人。
这种东西刚出来的时候新奇了一段时间，可惜一直在索荷广场那边才能见到。这么多年了，还没人知道这东西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而索荷广场那个地方，虽说有个挺有名的“女士公寓”在,可它的前身还不是一家披着皮的女支院！
总之, 高贵们的公主不会跟人用同样的东西。
“你们不要的话，我也就不拿出来了,本来还以为你们会喜欢每个月换一种颜色的。”幸好没有随身带着,乔治真相信了。
“每个月一种？不是说最新款是一年四色的吗？！”伊丽莎白公主没细想，直接问了出来。问完后见姐姐妹妹还有小侄子都盯着自己,她这才发现好像说漏了嘴？说都说了，又能怎么样。
“行了，乔治又不是外人，被他知道不会怎么样的。是吧，乔治？”玛丽公主最先反应过来，虽然她们在外面表示对唇膏的事一点不关心，甚至还会表示不喜，可是私下里谁还没有集齐所*有的唇膏颜色呢？
那东西就是分量太少了，有时候涂得狠了，没几天就用完。偏偏那颜色就是好看，比脸上涂了粉还让人提色！
“当然，不然我也不会带着上门来。既然你们要，那我稍后就让人拿过来。”东西能送出去，就说明这几位接受了自己的“道歉”。
“为什么要稍后呢？就现在让人去拿！”一年四色就已经让人足够心动，现在变成了一年12种颜色，谁还能等下去！当然是赶紧拿来试试。
见状，乔治只好照做。等待的时间里，公主们拷问他，问他是怎么拿到唇膏新品的？她们之前听都没有听说过。
“这个——”被问住了的人只好看向珍妮。
珍妮也没瞒着，就说了这是自己几年前让人做的。
“天哪，你可瞒得真好！早知道这样，我们也不用每次找人藏着身份去抢了！”索菲亚公主让画师先画其他人，她得好好认识一下皮卡迪利的珍妮， “现在好了，以后一旦出了什么新品，一定要先给我一份！”看在这个的份上，她勉强接受她。
“那是当然的，几位也有。”珍妮会说出来，是因为早几年前就知道了公主们让人买唇膏的消息。
虽然跟桃乐丝夫人联系不多，但那边的账本总是按时间交的。有哪些身份特殊的客人上门，她那边都会有记录。藏得再严实，时间长了也会露出马脚。
原本就打算先用唇膏的事来拉近一点关系，没想到这么顺利。派去的人带着东西来了，公主们也不顾画师的皱眉，赶紧拿到了自己的一盒。
“哦，为什么这四盒的颜色也不一样？！”伊丽莎白公主本来以为四人拿到的都是一样的，结果每个人打开后看了，颜色都是有偏重的。
“每个人的肤色不同，皮肤的状态也有差别。再加上个人喜好和裙子的搭配，所以就多做了一些好让大家选择多一点。”珍妮当然不会说自己是想要多赚钱。
“那不行，其他的三盒我也要！”索菲亚公主见姐姐们都拿好了她们手里的盒子，就直接问做出这些的人要。
“可以，我会写信过去让人送过来的，每人都有。”唇膏以前只在索荷广场那边销售，是时候打破成见让公主们也大大方方地用起来。只要她们在舞会用了，别人就会跟上。至于男人们的不满，让他们不满去吧，有意见去公主们面前说。
“这还差不多。”行了，不画了，先试妆比较重要。
珍妮还是第一回见公主们试妆，一排的侍女们进来，她们每人唇上都画上一种颜色。然后让人凑近看，站远了看，满意的公主们才会亲自试。这么一试，不知道要花去多少时间，她想先回去休息了。
“走吧走吧，别忘了让人把唇膏送过来！”人走没关系，东西一定要送到。
珍妮要走，乔治肯定不会继续留着，也一块儿走了。等门一关，房间内刚刚热闹的景象就不见了，所有人都变得安安静静。
“哼，你们说要假装接受她，我也做了。可是对方呢，她就用这么一盒东西把我们打发了。”刚刚最热情的索菲亚公主变脸最快，“我不是一定要留着那些珠宝，可是你们看看，这两人在这段时间里做的事情！”
“索菲亚，想想以后。如果我们不结婚，我们未来的日子可是要靠着对方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不是为了以后每年的津贴，最大的奥古斯塔公主也不会这么做。珠宝还回去了可以再借，可要是津贴再不涨，那每人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是啊，索菲亚，我们主动点把东西还回去，这样我们就成了最先接受未来威尔士王妃的人。”都这样了，她以后还能对她们不好吗？
一个女仆出身的人，就算以后真成了威尔士王妃，甚至是英格兰的王后，她总是需要身边有人的。可看看，皮卡迪利的珍妮有交好的人吗？她们虽然年纪大了点，可也就大了十几岁，不是正好可以成为那位的帮手吗？
公主的身份加未来王后身边的女官，想想就很完美。
身后的人在畅想，离开的人也在复盘刚才的事。
“珍妮，你不是不愿意陪我来的吗？”怎么到最后变成了她和姑姑们的事，还借着他的手送出去了几盒唇膏。
“本来是不愿意的，这不是看你不想在今天说其他的事，我总不能白来一趟吧？来都来了，总不能白费了。”也是巧了，刚好提到了唇膏，珍妮就来了思路，“这样不挺好的，至少看上去相处很愉快。”
那是愉快吗？乔治看得出来，所有人都在演戏，包括他自己。姑姑们眼里偶尔闪过的情绪没能瞒住他，她们到底是不喜欢珍妮的。就算珍妮说出了这唇膏是她做的，姑姑们也就是表面上变得惊喜。
“珍妮，后面的事情就我来吧。”是他想得少了，才会觉得姑姑们想见珍妮是带着真心的。
“那可不行，我的新唇膏还要靠着公主们的宣传来打开销路。”这才到哪里，能帮她赚钱的人，暂时都是好人。珍妮拒绝了小王子的提议，他把自己当成了太过易碎的瓷娃娃。
好吧，原来她是这么想的。都这么说了，乔治也知道自己不能再说什么。跟赚钱有关的事，他肯定没法阻止。
“知道了，之后要再见面，一定不会忘了带上你。”她就是这个意思。
“没错！”到时候她卖她的唇膏，他就做收回珠宝的事。各忙各的，但又可以互相帮忙。
只是后面那件事不用忙了，公主们在试完了唇膏后没多久，就派了人来说了珠宝的事。
“这件事大家都听说了，只是公主们也是今天稍早前的时候才知道您两位过来布莱顿度假的。时间有点紧，我们简单整理了一下公主们的首饰，已经把属于温莎城堡、邱园和白金汉府的都挑了出来。”来人递出了4份清单，“您看看，是不是都在这里了？”
如果没在，那就是忘了。
乔治接过了清单，他最近都在忙这件事，哪些少了的一看就知道。大部分都在了，少的就那么几件。那几件相对来说不是最值钱的，估计是没记起来。
“还有这几件没在清单上，再核对一下吧。”他把自己的清单拿出来，拿给对方看。
见这边准备得这么充分，公主们的女官也有点说不出话来。难道一切还真是国王陛下给的任务吗？看上去好正式，那份清单比自己这份不知道详细了多少！
“是真的，公主，那么厚厚的一大本。”回去后，女官就把自己看到的都说了。
“难道父亲是见乔治没事做，所以才给他找了这么一件事？”说完后，伊丽莎白公主自己都不信。
“谁知道呢？这些年母亲一直在邱园，摄政王跟父亲的关系你们也知道的。其他的兄弟们还没有我们贴心，可是我们又比不上我们的那位好侄子。他很长时间都留在了温莎城堡，两人亲近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个生了病的老人，一个有父母却和没有一样的男孩，这样的两个人凑在一起，很容易互相依靠。等大家都发现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可是再亲近，父亲会允许他唯一的孙子娶一个女仆做妻子吗？他连他的亲弟弟们娶寡妇娶私生女都忍受不了。”至少叔叔们的妻子都是贵族的后代，尽管她们的身份不被承认，索菲亚公主觉得这是两回事。
“你们忘了，皮卡迪利的珍妮是出生在哪里的。那可是卡尔顿府，我赌父亲知道她是谁的女儿！”奥古斯塔公主有自己的猜测。
“不是找人查过了吗？这女孩是她母亲跟前面的丈夫生的。”这件事已经被证实。
“可是从头到尾，没人知道女孩的父亲究竟是谁。”奥古斯塔公主坚持自己的想法，“最近我们还是会经常见到的，我们都表示了诚意，她难道不表示表示吗？ ”比如，告诉大家她究竟是谁的女儿。
谁的女儿也不是的珍妮终于睡了一个好觉，起来后就看见蓝天白云，这样的日子真是少见。
“都怪你，又让我起晚了。”要不是昨天晚上有人闹着不让睡，她绝对能准时起来，也不至于这会儿还饿着肚子。
“是要怪我，可是珍妮，你自己难道就一点责任也没有吗？”如果不是那时的她很热情地给了回应，乔治也不会一再地陷进去。
“我有吗？”珍妮反问自己，然后她就笑了，“行，我知道了，以后我就当个木头人！不，今晚开始你就去别的房间睡！”哼。
第184章
这话一出, 天都要塌了！
为了不被赶出去，乔治又得把人哄回来。当然是他说错话了，哄人这件事肯定是要他来。
“所以, 你就没觉得我这样很幼稚吗？”在床上又赖了一会儿的珍妮起来，短暂地反省了一下自己。
“幼稚什么？明明很可爱。”会撒娇的珍妮可太少见了，她就算是说着凶狠的话，脸上的表情也在告诉他，这只是她在开玩笑，所以乔治才能这么简单就把人哄回来。
从头到尾，那都是假的, 她根本就知道自己不是真怪她。能热情地回应不好吗？他喜欢都来不及。
可爱吗？好吧，就偶尔可爱一下好了。
起来后的珍妮让人把信寄出去,昨天答应的事情不能忘。到时候就让布朗女士带着那几盒唇膏过来,也不用让别人再跑一趟。
才刚到布莱顿，事情就解决了大半, 这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这时候公主们都还没起，两人可以先出去到处走走。
“外面风比较大，再穿一件。”
穿好了外衣的珍妮往门口一站，很快就缩了回来。她觉得在烧着壁炉的房间里走走也挺好的，没必要到外面去。
“我又不想出去了。”她反悔了。
“那就不出去。”本来乔治就想劝的，后来一想, 现在这样的效果也是一样。
不出去了,那就别站在门厅让来来往往的人看着，还是先回房间隔壁的起居室去。回去以后,珍妮就把刚穿上没多久的外衣脱了,这里不需要它。
“好像突然之间，我没事做了。”坐下后, 珍妮发出了一声感慨。
“你真是一点都不能休息，全伦敦已经很难再找一个出来你这样忙碌的，偏偏你还不觉得累。”再没有人比她更忙的，单单每天要回的信件就有好几十封。
“可是赚钱多啊。”进来的都是实实在在的英镑，没谁会往外推的。珍妮就是个俗人，爱钱了点，努力工作就会有回报的事，她怎么能拒绝呢！
“我们是来度假的，好吧，顺带办点事情。现在事情也办得差不多了，就该好好休息。”别总想着赚钱的事。
“放心，不会耽误度假的。”唇膏的事很快也能告一段落，就等布朗女士过来了。
这个话题结束，之后两人漫无边际地说着话，也没有一个主题，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珍妮就靠着小王子的肩膀，坐得有些懒散。反正没人会进来的，进来之前敲门的时候，足够她反应过来。
“等这边结束了，我们是回皮卡迪利，还是去温莎城堡？”
“你想去哪里？”最近祖父的情况不错，乔治就没有那么担心了，“听你的。”之前一直是珍妮陪着自己住在克蓝本小屋，现在她来做选择。
“我选不出来，觉得哪里都行。这样吧，我们不选，让硬币来替我们做决定。”反正暂时没事。
“行。”等珍妮找来了硬币，一切准备就绪。
“哦，我没打扰你们吧？”索菲亚公主推开门进来，正好看到年轻的男孩女孩准备做点什么！凑得这么近，难道不是要吻上去吗？不管了，她才起来就亲自过来，当然是有大消息的。
“没有，我们正打算掷硬币。是有什么事吗？索菲亚。”乔治将还没有抛出去的硬币展示出来，免得人误会了。
“哦。”都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个，“当然有事，你们猜现在谁来了这里？”那可真是意外的人。
两人都摇摇头，会来这里的人有很多，怎么猜？
“都不肯配合我一下！好了，告诉你们，是我的好哥哥克拉伦斯公爵带着那位萨克森·迈宁根的阿德莱德小姐到了。”天知道这两人是怎么在一起的，那位小姐不是之前已经回去了吗？
居然是这两人，珍妮觉得这位公主的话还没有说完。
“你们肯定想不到，那位的肚子都这么大了！”果然，索菲亚公主还比划了一个圈，很夸张的那种。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那两位出事的时间是在7月的第一周，现在也才是11月的第一周。毛算算，就算是当时有的，也应该只有不到5个月的时间。即便显怀了，也不可能这么明显。
“就知道你们不信，走，一起去看看。”为了以后更好的日子，索菲亚公主觉得自己已经付出了很多。她特别早早地起来了，趁着姐姐们都还在睡，赶紧过来攀关系。
现在皮卡迪利的珍妮是没有特别交好的人，可一旦消息都传开了，这人不就多了起来？趁着知道的人还不算多，她得先预定一个位置。
“等等，外衣。”见珍妮已经被拉着跑了，乔治只能在后面抓着衣服喊。
但由于两边的距离足够近，没等他赶上，前面的人就已经停了下来。很快，他就知道她们都是因为什么停下来的。
天哪，这位小姐的肚子是不是太大了点？ ！
这也是珍妮想说的，正常才5个月的肚子会有这么大吗？里面不只一胎吧？她主动往旁边靠了靠，一点都不想碰到对方。这要是有了点磕了碰了的，很难说清楚。
旁边的索菲亚公主也是这么想的，她尽管有点好奇，可也尽量避让了。
“威廉，你把人带到这里来，叫医生了吗？”最初从楼上看到两人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她还觉得好玩，这么近再看，再加上这位年轻的小姐难受的表情，事情就一点不有趣。
“已经叫了产科医生来，现在伦敦太冷了，不太适合她留下，所以我就把人带到了这里来。”克拉伦斯公爵看到人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再听说对方是被她的母亲赶出来的，更不可能让人一个人到处走。
至于她说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这件事，先可以放一放。
阿德莱德小姐没想到自己还能再遇到英格兰的小王子，可惜他是跟别人一起来布莱顿的。而她呢，肚子大成这样，光走路就有点困难。勉强笑了一下，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一路坐船过来就够难受的，刚刚还坐了好几个小时的马车。
“太吓人了，幸好我不想结婚。”索菲亚公主被吓到了，说完她就忘了之前要做的事情，直直地走开。
“确实挺吓人的。”乔治把衣服披在珍妮的身上，“要不然我们还是别生了，我不想你变成这样。”本来以为生孩子不会太难的，夏洛特王后就生了15个。可现在真见到了，他又后悔了。
“少想这些，我现在都没有想这么远。”这两人来了，珍妮就知道布莱顿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不会太太平。她就希望布朗女士早点到，让她赶紧办完事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布朗女士是两天后的午后到的，随身带来了不少的精美盒子。每一盒里都装着12色的唇膏，每一盒也都有一个自己的名字。
这几天几位公主们安静了不少，或许是因为多了几个，不，是多了十几个人的缘故。是的，自从克拉伦斯公爵带着人住下来后，伦敦那边的产科医生以及对方的医疗团队都过来了。
他们很确定，这位小姐肚子里绝对不止一个孩子。至于是两个还是三个，暂时还不好说。
这个消息传开来后，布莱顿的仆人们走路都变得更轻了一点，就怕吓到了人。
珍妮带着东西过去的时候，公主们还在原来的房间里，这回就连画师的表情都是严肃的。
“来啦，自己找位置坐。”奥古斯塔公主知道这位是来干什么的，但她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因为她想起了自己没能活下来的那个孩子。是，她是没结婚，但这不代表她不能生孩子。看到了现在那位小姐的样子后，她又怎么能不想起以前的日子。
每个人的情绪都是外露的，都很好分辨。所以珍妮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把东西放下就走了。这会儿不适合长篇大论的，这些人看着都很有心事的样子。唇膏的事暂时放放吧，等几位公主想起来了，自然会用上。
“我们走吧。”珍妮不想留在这是非之地，就是辛苦了布朗女士白跑了一趟。
“行。”乔治没有意见，他也不想待了。本来这里仆人就多，这会儿又加上了医疗团队的人，出去都找不到一个人少的地方。
都是这么想的，两人一起收拾行李的动作就很快。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一切都打包好了，随时能走。
只是没等人走成，意外已经发生。
“殿下，珍妮小姐，克拉伦斯公爵那边出事了——”仆人跑得很快，停下来的时候气都没有喘匀，“是，是刚刚来的布朗女士，她撞上了那位小姐！”
布朗女士怎么会撞人，还这么凑巧撞上了萨克森·迈宁根的大着肚子的小姐？珍妮当然不会相信，但她也知道自己走不成了。
“没事，我陪着你。”乔治几乎是和珍妮同时认识的布朗女士，那是位话很少的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在为珍妮做裙子。这样的人，她又怎么会撞人！
两人到的时候，公主们也赶到了，她们还穿着画画时候的轻薄裙子，外面的衣服都是临时披上的。
“现在什么情况？”奥古斯塔公主最先开口，她看了一眼被关上的门，又看了看站在角落里不说话的人，“这人是谁？”是个没见过的女人。
“这就是我说的布朗女士，她今天刚到的。”珍妮走过去，想了解一下具体的事发过程，“没事，这里人都在，你先说一下发生了什么。”她给了有些紧张的布朗女士一个微笑，还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小姐，我回房间的时候走错了方向，等我意识到并重新返回去时，那位小姐，就是那位肚子很大的小姐正好扶着墙很难受的样子，我就过去想问问她需不需要帮忙。可没等我靠近，她就自己倒在了地上。”
珍妮的到来给了布朗女士很大的勇气，刚刚别人问的时候，她都没有开口。不是不想说，而是那些人根本就没打算听她说。
“那就没事。”不用怕的。
才说完，关上的门被打开了。仆人端着水盆出来，所有人都看到了那里面的血水！那样红，也那样多。同时顺着门传出来的，还有女人悲伤又压抑的哭声。
“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她！”克拉伦斯公爵安慰人的声音也一起被人听到，“照顾好她。”他要出来了。
门口的人都后退了一点，没人想要被波及。只有小王子一人站到了前面，他高大的身躯就挡在了那里。
“乔治，你让开！”
第185章
乔治又怎么会让呢？他让了,站在后面的就是珍妮。这件事听布朗女士的意思，是里面的那位小姐自己造成的，根本和她无关。所以,他不但不能让，还要把这件事说清楚。
不然等走了，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消息来！
“克拉伦斯公爵，我已经听布朗女士说了，她没有碰过里面的人。当时——”乔治想把前面的事情先说清楚，只是面前的人根本就不给机会。
“够了，乔治,这件事不是你该管的。现在，把人交出来！”又不是要动他的小情人,他站出来干什么？ ！
“怎么不该我管？布朗女士是珍妮的私人裁缝,人是我们请来的，现在出了事我当然会管。克拉伦斯公爵,你不用这么大声，事情不会因为你嗓门大，你就是有理的那个人。”被打断了话不说，还被命令了，乔治可不会就这么听话。
珍妮看着两人对峙，同时让旁边的布朗女士不用担心。她安心等着,这件事肯定要查清楚。
“乔治,你的礼貌呢？我是你叔叔！”自己说出去的话没被照做，克拉伦斯公爵觉得丢了面子。毕竟这会儿门口站着的人除了仆人们,还有他的妹妹们！而门里则是医疗团队和那个可怜的女人。
“好吧, 威廉叔叔。我还是坚信这件事跟布朗女士无关，如果你想查, 我很欢迎。但是，我不接受任何不存在的指控。等里面那位情况好一点，我们再说接下来的事。威廉叔叔，发生这样的事，我也很遗憾。”
乔治改了称呼，但别的都没有退让一步。他说完了，就转身要走。当然，他是护着珍妮的，没让任何人碰到她。至于布朗女士，她的待遇更好，珍妮牵着她呢。
“哦，奥古斯塔，回你们的房间去！”见人走了，克拉伦斯公爵积攒的气没地方出，就直接朝着不远处的妹妹们发火。
“我亲爱的威廉，这里是属于大家的，可不是你的灌木公园。”他哥哥同时领着灌木公园护林员的荣誉职位，平时不用做事，但每年都可以从国会领取一定的津贴，“我们走吧，看来这里没什么好担心的。”说完，奥古斯塔公主就带着妹妹们离开。
等到门外都安静了，房间里的阿德莱德小姐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她的孩子们，她的孩子们虽然还待在她的肚子里，可是，没人能保证他们能顺利地待到预产的时间。
刚刚医生们说了，她的身体很疲累，一直以来都没有好好休息过，所以才会一激动就这样。如果接下来的日子里能好好养着，安全生下孩子们的可能非常大。
是她不想休息吗？怀孕的事情爆出来后，她的母亲就逼问了孩子的父亲是谁，她当然不敢瞒着。再说伊达知道的，瞒着也没用。
之后，虽然阿德莱德没有像自己说的那样被赶出来，但也差不多了。母亲说，不管怎么样她都要把自己嫁出去，嫁妆就是肚子里的孩子。只要两人及时结婚，只要孩子是生在结婚后的，那么孩子们就会是合法的婚生子！是拥有继承资格的。
然而她都这样了，克拉伦斯公爵还是没有松口。
“没事，你好好休息，不用担心的。”把人送回房间，珍妮看着布朗女士关好了门，然后才和小王子一起走回两人的住处。
“你也不用担心，我不会让布朗女士背上罪名的。”只要没做，什么事都不会有。乔治还挺满意自己刚才的表现，他可以借着这件事在珍妮心中留下来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印象。
“我不担心。”珍妮说得一点犹豫都没有，“怎么，我相信你不好吗？你自己也说了，你会处理好的。”给他表现的机会，之前不是说得挺好吗？克拉伦斯公爵只能喘气，而在一旁的公主们也都有点惊讶。
也是，这位就小时候展现出了一点攻击力。后面他露面少，也没多少机会发挥，知道他这一面的人当然只会更少。只是经过时间的沉淀，小王子明显没有小时候来得直接了。
被人相信的感觉很好，回去以后，乔治就开始准备起来。布朗女士知道的都已经说了，所以接下来要问当时在附近的人。接连几个人问过后，他已经有了点想法。
和珍妮商量后，乔治知道之后该怎么做。
没能回去，两人又在布莱顿迎来了新的一天。午餐后没多久，来自萨克森·迈宁根的阿德莱德小姐主动派人过来说，她想请人去一趟。鉴于对方目前的情况，也只能两人过去。
去了以后看到了她的肚子，珍妮也有点惊住，所以孩子还在？昨天她都以为直接没了。乔治当时也是这么认为的，差点闹出了笑话。
坐下来后，那位躺在床上的小姐就先道了歉，说是她当时摔懵了，都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等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止。
“真是很抱歉。”她再一次这么说。
“既然已经说清楚了，那就算了。”珍妮也能理解当时的情况，人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太容易情绪化，推卸责任不算太意外。只要事后能及时说清楚，一切还来得及。
“谢谢。”这回的道谢阿德莱德是真心的，因为经过了一晚上思考的克拉伦斯公爵最终还是松了口，说愿意娶她为妻。两人的婚礼虽然不会隆重，但该有的都会有，而且就在布莱顿举行。
此时的珍妮和小王子暂时不知道，两人已经离开了那位小姐处，之前商量的也用不上了。那么，就可以回去了。
回到皮卡迪利没多久，乔治就从温莎城堡祖父的来信中得知，他同意了克拉伦斯公爵和那位小姐的婚事。那两位的婚礼会在下个月举行，到时候自己和珍妮也要过去参加。
“我们才刚回来。”珍妮得知了这件事，没觉得太意外。或许乔治三世就是觉得孙辈的人太少了，所以才勉强同意的。毕竟别人不知道，那位小姐的肚子却货真价实。
“还有好些天，不用马上就去的。”乔治知道珍妮的意思，去布莱顿要坐好几个小时的马车，她嫌累，“趁着这些时间，让布朗女士再帮你做些裙子。”天气越来越冷了，该多做几条厚一点的。
“我裙子还不够多吗？现在我的房间里都快要塞不下了。”自从珍妮没住二楼最边上的房间后，那边基本上就只放她过季的裙子。
“多吗？我一点没觉得。那边放不下了，隔壁的房间可以拿去用。”那是女主人房，迟早都是珍妮用。
“只是为了让我放裙子？”她不信。
“还可以放点你喜欢的黄金首饰，金条金摆件什么的，你能想到的，都能放进去。”至于珍妮这个人，她还是一样住在自己这里。乔治想过了，自己家里的女主人房就只有这个功用！
“听起来似乎不错，不过我还要考虑一下。”珍妮拖了下语气，没有直接答应。
“行，考虑好了就可以搬了。”反正一直空着，随时都能搬进去。乔治没有强求，他就是说到了这里后顺便问问。女主人房的事情不急，只要珍妮不排斥，怎么样都可以。
在这场婚礼到来前，外交大臣的另一封信先到了。欧洲贵族们回去后各自盘查了领地内的情况，还真查到了不少。只是有几个地方的暂时不能动，因为那边比英格兰的布局还要早，目前的情况不是很有利。
“这上面说，对方想要谈判。”看信中的猜测，一旦谈判了，那么内森活着离开伦敦的可能性就不再是零可能。
“是这样，对方想要用一切东西来换包括内森在内的这个家族所有成员安全离开这片大陆。”在巴黎的财产在罗马的财产，他们都可以拿出来。
单单这个就能看出来，这个家族很团结。即便是放弃所有，他们也不会放弃家族成员。只是一旦答应了，他们真会老老实实离开吗？这些年的布局，真的就被全部找到了吗？
“当然不可能。”想都没想，珍妮就这么说，“他们的野心这么大，绝对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幸亏发现得早，不然就会更加难办。
“我会写信过去催一催。”自从把人关了起来后，就有人专门负责审讯这一块。那边每回的见面都有人记录下来，乔治看过一些，进展不太理想。
那就好，希望多问点东西出来。
之后珍妮就不管了，这会是一件持续很长时间的事。就算最后大家都答应了谈判，怎么谈在哪里谈，还得有个议程。
不过在这之前，布莱顿那边举办的婚礼要开始了。两人再次坐上马车，往那边去。
再次见到准公爵夫人，她的肚子明显又大了一圈，而距离上次的见面也才过去了不* 到一个月。珍妮就远远地打了声招呼，没有过去。
“你也觉得挺可怕的，是吗？”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索菲亚公主拉起了珍妮的另一只手，“哦，乔治，别这么小气，我是你的姑姑！”就拉一下手怎么了？还盯着她不放。
“有一点，她跟只怀一胎的人差别太大了。”珍妮夹在中间，没让一左一右的两人吵起来，“公主殿下，您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怪偏僻的，不像是这位公主会来的地方。
“当然是看到你来了，说实话，我看上了你的这条裙子！”这没什么不能说的，索菲亚公主的日常爱好也就只有这些。
多漂亮的裙子啊，那些主张简约的人真是没有审美，她们年轻时候的裙子不够漂亮吗？为什么要穿那些看着就没有设计感的廉价的裙子，还一定要说这是时尚，还要带到宫廷里来。
皮卡迪利的珍妮就不一样了，几次见面里她都穿着“过时”的大裙摆，一点不在意那些人的目光。
“您喜欢的话，我让布朗女士也为您量身定做一条。”确实挺好看的，还挺有分量。不过珍妮觉得刚刚好，因为是冬天，没点分量还不方便穿出门。
“那真是太好了，不过我要红色的绒面！”绿色的就适合眼前的女孩。
就这么说定了以后，这位公主像是完成了任务一样离开了。幸好白得了一条裙子，也不算太坏。
“所以，你觉得索菲亚公主为什么要出现在那里？”等人走得足够远，珍妮才问一直没放开她手的人。
“我不是很清楚，她上一次也是这样的。”乔治回想了一下，很确定自己的感觉没有错，“看着，像是在拉近和你的关系？”可一旦公主们都在，这种感觉就消失了。
第186章
没错,珍妮也是这么认为的。这位公主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没别人的时候和有人在时完全是两个模样。
“你说，我要回应吗？”对方都来明示两次了,总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
“再有下次的时候，你先确认一下。”这都只是两人的猜测，尽管乔治不认为两个人会有同时出错的可能，但还是确认一下比较保险。
“行，我知道了。”珍妮会做的，她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里，也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是什么。
婚事同意书是有了, 消息也传出去了，但目前为止没有人上门也没有人写信来。不管大家是在观望还是别的原因, 这总是让人遗憾的。当然, 感到遗憾的不会是珍妮本人。
她之前就没有很好地经营和诸位夫人、诸位小姐们之间的关系，这时候就没想过能指望上她们。要这些人真来了,也只是看在她未来的身份上。这样的关系很简单就能拥有的，不用着急。
珍妮现在需要的不是这些，而是一些更加紧密的，往后能够更深层次交流的人。说得明白点，她要的是能够独立思考的女性，要的是能会为自己争取的女性。
哈丽雅特算一个, 新的德文郡公爵夫人暂时也算一个, 可惜这两人目前都在德比郡，距离有点远。
如果索菲亚公主可以的话, 和她合作好处都是看得到的。只是, 这位的条件同样不会太低。但只要能用，珍妮不怕人开条件。
婚礼是在晚上举行的,傍晚的时候，该来的人都已经到齐。国王肯定不会来的，但是克拉伦斯公爵的兄弟姐妹们都在，除了外嫁的夏洛特公主。珍妮很意外夏洛特王后也来了，不过看着人直奔阿德莱德小姐去，就知道这位是为什么来的。
当外面的天全部变黑，布莱顿这边的烛灯全部点了起来。加上烧着壁炉，一切都看起来很温馨。
萨克森·迈宁根的阿德莱德小姐就是在这时候慢慢被人扶着走出来的，她身上穿着特别定制的礼服，腹部被完全包裹了起来。王冠、首饰一样没少，这是王室公爵夫人的基本标配。
她的脸上是幸福的笑容，终于如愿以偿了，能不幸福吗？珍妮没什么好置喙的，这都是个人的选择。
因为她的身体不太方便，所以之后的流程都是往短了来，很快，她就再次被人扶着下去。之后的婚礼晚宴，新娘不参加。
一桌人坐在那里，就听着夏洛特王后在说以前她怀孕的时候，还有生下孩子后都是怎么照顾的。
“哦，我最好的妈妈，这些你该去跟阿德莱德说，跟我们说又有什么用呢。”伊丽莎白公主不喜欢听这些，她又用不上。她知道其他人也不喜欢听，只是都不说出来。或许是因为妈妈很久没离开邱园了，所以她今天的话特别多。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夏洛特王后看了面前这群都已经成年很久的子女们，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老了，“是啊，那我去找阿德莱德。”幸好自己的威廉还算听话，总算知道跟那个耽误了他20年的演员分手，然后娶了现在的妻子。
几个月后，这对新婚夫妇将迎来两人的孩子。
这位也离开了，大家都随意了很多。今天的位置纯粹是按照年龄来排的，珍妮和小王子就坐在最边上。其实这个位置挺好的，至少另一边就没有人了。
“所以，下一个轮到谁？”摄政王让仆人给他倒上了一杯酒，他开玩笑地问起了自己的弟弟妹妹们。最年长的3个哥哥都结婚了，夏洛特也早就嫁了出去，其他人呢？
其他人互相看看，苏塞克斯公爵就没有抬头。他的前面一段婚姻虽然已经走到了尽头，也没得到承认，可到底是留下了两个孩子。暂时，他没有兴趣再缔结婚约。
“阿道弗斯，之前你为什么要拒绝新娘的妹妹？”这是克拉伦斯公爵包括其他人都不理解的，相比之下，那位伊达小姐更加年轻，也更加漂亮。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还能为了什么？”剑桥公爵说着，目光扫过了所有人，然后在最后边那里停了一下。再年轻再漂亮，比得上对面那位吗？已经见过更好的，他为什么要勉强自己！
“我们是不可能了，可是我们乔治的婚事不是得到父亲的同意了吗？乔治，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玛丽公主不想被问到自己，就把话题带到了最小的两人身上。
乔治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抬头后就看到了其他人的目光都在自己和珍妮这里。
“我们才18岁，暂时没打算结婚。”他说出了最能让人信服的理由，也是最现实的理由。如果18岁就结婚，珍妮会在19岁就生孩子的！
“18岁也不小了，先结婚热闹热闹也好啊。”索菲亚公主笑了一下，她还挺期待皮卡迪利的珍妮成为爱丁堡公爵夫人，威尔士的乔治王子的王子妃。
“ 18岁结什么婚！”哼，最听不得这个的摄政王不满了，直接截断了这个话题。
他都已经给选好了人，偏偏不要，去要个什么女仆！父亲也不知道怎么了，居然会同意这桩婚事？ ！当初苏塞克斯公爵的妻子还是伯爵的婚生女，他的婚姻不也被宣布无效？怎么到了乔治身上，连女仆都可以忍受了？ ！
长桌上的气氛陡然僵硬，其他人看看这头又看看那头，算了，还是不说了。这对父子一直以来就是这样，早知道就不提起来了。还是餐盘里的食物可爱，就该被吃掉。
晚宴的后半段时间几乎都是无声度过的，偶尔能听到几声餐具碰撞的声音。总之，这一点没有婚礼晚宴的热闹场面。
珍妮觉得还好，本来一桌性格不合的人坐在一起就不合适，还不如安安静静地坐着吃。反正她吃得还算愉快，之后又特别多走了几圈来消食。
此时这边已经没人了，大家不是去睡觉，就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走吧。”乔治顺手拿起了放在椅背上的外衣，他之前消食的时候脱下来的。
这里离两人的房间还有一段距离，需要穿过长长的走廊再从楼梯上去。还好都是走过几遍的，就算这时候走廊上的烛光不太亮，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只是没走多远，珍妮还是停了下来。然后，乔治也没有任何表情地停下了脚步。
因为在两人的面前，今天的新郎克拉伦斯公爵正在楼梯的扶手那里压着一个挣扎的女仆，他的动作粗鲁，甚至是伴随着暴力的。
“啪”的巴掌声响起，珍妮就直接扫落了旁边的一只装饰花瓶。声音更响，效果也不错。
“谁？”听到动静的克拉伦斯公爵四处环顾，很快就找到了人，“你们在这里干什么？”晚宴早就结束了，难道也是出来寻求刺激的？看到了侄子手上的衣服，这位年长者就露出了暧昧的笑容。
“乔治，介意让我试试吗？”皮卡迪利的珍妮长相肯定没有问题，比手里的女仆不知道好了多少倍。那么裙子下面呢？是不是也一样让人难忘记？
乔治把手上的衣服交给珍妮保管，然后慢慢地走上前去。从望过来的第一眼他就看出来眼前的克拉伦斯公爵绝对是喝醉了，晚宴期间他确实喝了不少。但是，喝多了就是理由吗？
“威廉叔叔，你想试试什么？我知道了，你想试试这个。”把话平静地说完，乔治就一拳头快速出击，直接击打在人的腹部。连续三次出拳后，他才后退着来到安全位置。
“呕——”曾经在温莎城堡上演的一幕又出现在了布莱顿。
“我们走吧。”特别绕过了那里，乔治没让珍妮沾染上一点难闻的味道，“去叫个人过来，别让人死了。”这话，他是对着被吓到的女仆说的。
后面的事情珍妮暂时就不知道了，反正身后传来挺多声音的，听着有不少人。
“这样没关系吗？”除了打破一个花瓶外，珍妮没做任何其他事。她的本意是救人，没想过打人这件事。
“有什么关系，他自己喝醉了，自己做过什么还能说得清楚？就算他知道，他会说出来吗？说出来了，这件事就都是他的错。珍妮，我说过的，我会保护你。”乔治说到做到。
“疼吗？”珍妮碰了碰人，问的是他的拳头。
“还好，那位的腹部都是软的，我没多少疼的感觉。”乔治确实不觉得疼，他当时就想着自己要怎么做了。如果不是因为对方“叔叔”的身份，他可以更狠一点，最好让对方以后再也没办法想别的。
其实他的“威廉叔叔”都有了10个私生子女，马上又会有好几个婚生的要生出来，处理了也就处理了。
“怎么了？”是疼了吗？珍妮发现人不走了。
“没，我就是后悔没处理干净一点。”机会已经失去了，乔治又重新走起来。
“已经可以了。”还想怎么干净？明天醒来后还不知道会是一个怎么样的局面。珍妮倒是不怕面对，就怕麻烦。
这件事当然引起了布莱顿所有人的关注，在得知是谁动手以后，大家都是惊讶的。照平时来看，乔治他不应该啊。再说了，这么多年以来，谁也没听过他会动手这件事。
可克拉伦斯公爵身上的伤痕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家，这位不仅仅是动手了，打的部位也挺准。
“所以我的好哥哥，你到底做了什么？”索菲亚公主也算是最近接触人最多的一个，她当然是有所猜测的。结合事情发生的时间，她大概能想到当时的场面。
尽管当事人不说，其他人还是能知道个大概。昨晚那么多人到了场，单事情的经过就已经有了好几个版本。
“虽然这不应该，但我还是要说。威廉，这是你自找的。”剑桥公爵、阿道弗斯王子了解了几种说法后，得出了自己的结论。自己也就是在餐桌上看看人，其他的什么都没做。可这位新郎呢？不但晚上跑出去和女仆鬼混，还企图跟乔治抢人！
“他人呢？！”晚来了一步的摄政王一听说这件事，就过来了。没见到该在这里道歉的人，他很不满意。
“是说乔治吗？应该还在房间里吧。”索菲亚公主已经问过了其他人，都说没看见那两人起来。遇到了这样的事情，生气是肯定的，但或许也有点别的事。
“去把他叫来，等等，我自己过去！”这样人就跑不掉，“开门——”
第187章
当重重的拍门声响起时, 珍妮正在起居室里回信。上回索菲亚公主突然闯进来后，她就知道这边也不是很安全，所以早就换上了出门的裙子。这会儿能在外面把门拍成这样的, 来人不是克拉伦斯公爵，就是那位摄政王了。
“你去。”她才不去给自己找麻烦。
乔治也不会让她去，他已经在站起来。
“你坐着吧，不用管。”珍妮好好地回信就行，外面的人他会处理好的。说完，他就往门口走去。
珍妮又不是木头人，外面都吵成这样了, 她还能安心回信吗？坐都可能坐不住，尤其门外的人更加没有了耐心, 直接喊人了。
“开门！乔治——”摄政王刚喊开,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他的儿子亲自开的，他看上去甚至还有点不耐烦！他怎么敢？
于是,带着一群人过来的摄政王直接上手去推人。走廊上是能说话的地方吗？让他进去坐着说！
“这里并不欢迎你，所以我想摄政王就不用进去了。”乔治没让，他很好地卡在了门所在的位置，没有倒退一步，“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们赶着回去。”婚礼已经完了,如果他和珍妮真要走,这位这会儿就不会看到人。当然，乔治没这么说。
“还赶着回去？在你打伤了威廉以后？！哦,乔治,别以为你是我的儿子，我就会轻松放过这件事！”推人没有推动,这已经让人很不高兴。
站在门口的摄政王确定自己没法进去后，干脆就不进了。这里也行，该在的人都在，他正好给所有人看看，他这个父亲是怎么样教训儿子的！
“我可以不是你的儿子，我只要是我祖父的孙子就行。所以，你打算怎么办？”乔治明显能感受到珍妮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后，对面几个人的目光也证实了这个，“不，我其实根本就不想知道。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后悔昨天打轻了。”
“克拉伦斯公爵，正好你也来了，你觉得我这个想法怎么样？我认为很好，现在就补上吧。”乔治说到一半，看到了刚出现在走廊另一头的人，他改变了要说的话。
还敢来，是以为人多他就不敢下手了吗？天真，只要他没把人打死，就算这件事闹到了祖父那里，他最多也就说几句，不会有实际性的惩罚。暗地里，说不定还偷着笑呢！
想着这个，乔治动手脱外衣。
摄政王要气死了，他来真的？在回头见到了自己的蠢弟弟后，他意识到了面前早已经比自己高的儿子不是在说假话。
“乔治，你不能这么做！”打了一回还不够，还想当着他的面再打第二回。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他这个摄政王的面子还要不要？
“不，我可以。”乔治把脱掉的外衣往身后一递，两只手在衣服下有了个短暂的接触。
就算没回头他也知道，珍妮是支持自己的，尽管她不想看到打架事件。但这回如果能用打一架让大家都知道他的态度，他还是会动手。
乔治往前一步，逼得人不得不往后退。
摄政王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往旁边靠了，这让人特别烦躁！该死的，他为什么要让？可现在已经让了，弟弟妹妹们也都看到了，他还能说什么？算了，这件事本来就是老三惹出来的，让他自己解决吧。
就让这件事彻底结束在布莱顿，谁也不许外传！
看到摄政王都不再拦着，其他跟着过来的公爵们公主们都很主动地让出了一条路。这样的事情在王室不算罕见，不过这一代还没发生过。现在更小的要来挑战了，还挺稀奇。
克拉伦斯公爵有点懵，他只是听说了摄政王正在为自己要回一个说法，所以才从床上跑过来的。现在算什么，即将伤上加伤吗？他不干！
“得了吧乔治，那只是你的情人，她还没有成为你的妻子。就算未来是你的妻子又怎样？我也不过就是说说，有必要这么大的反应吗？”克拉伦斯公爵还是觉得自己不该得到这样的下场，“你问问你的姑姑们，她们甚至和马夫上床，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威廉！”这时候说这个干什么！只是来看戏的公主们一点不想成为被看戏的主角。如果打得过，她们也想动手了。
乔治嫌弃自己走得慢了，这会儿对方的话都说完了，他又不能让时间倒回去。没关系，他会补上的，用更大的力气。
“不，乔治——”直到人走近了，出现在自己面前了，刚刚还说得不在乎的克拉伦斯公爵才觉得事情没朝着自己认为的方向发展。他的好侄子是来真的，他的眼睛就是这么说的！这时候他想收回自己的话，可哪里还来得及！
“砰”一拳出去，乔治打的还是老地方。
所有人都看见，自己的兄弟在几乎同时间跪了下去。他很快蜷缩起了身体，整个人痛苦地倒在了厚厚的地毯上。
“哦，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夏洛特王后来得很及时，刚好看到了最后一个让她整个人都感到心痛的画面，“天哪，威廉！来人，赶紧找医生来— —”这些人都没看见自己的兄弟这么难受吗？还有乔治，他站这么近也不知道扶一把！
本来还不想放过人的乔治看到了意外出现在这里的人，他很怀疑是有人专门叫来的，时间上也太凑巧了。这么一来，他想要继续就不太可能。
“真是可惜了，没能见到克拉伦斯公爵再吐一次。”等到夏洛特王后叫来的人慌慌张张地把人抬走后，他朝着所有贴着墙站着的人一笑， “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就关门了。”
见所有人不是保持安静就是摇头，乔治还算满意地就这么关上了门。门一关，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这回是真的有点疼。
“知道疼了吧。”珍妮递上早就准备好的热锦帕，让人敷着缓一缓。
而此时的门外，还是一片沉默。公爵们公主们都不说话，其他人更加不敢了。本来还想着跟过来一起看看小王子会受到怎么样的惩罚，结果呢？到底受罚的人是谁？
“听着，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一切谁都不许往外说，还有昨晚的！我要是听到了，就找你们所有人的麻烦！”摄政王知道这件事不能传出去，传出去他的面子留不住，威廉更是会被人嘲笑。
他的好儿子呢？说不定还会得到一群蠢货的拥戴！
等到摄政王气冲冲地消失不见，其他人才悄悄看了看别人，见都是想笑的样子，那就没错了。难道一切不好笑吗？人是自己上门来的，话也是克拉伦斯公爵自己承认的。现在能这么说，昨晚他说得不会好到哪里去，难怪乔治会这么生气。
他才18岁，见过的事情才多少！
女孩又是从小陪着长大的，说不定那两人还很不幸地拥有了各自的第一次。别人或许不在乎这些，甚至会厌恶接触没经验的孩子，但至少乔治还是很在乎的，在乎到不惜动手打人。
“看来我们的侄子爱惨了这个女孩。”索菲亚公主看着关上的门说了这么一句后，没再停留。戏看够了，之前做的决定也没有错，接下来她就要更加努力一点。
午餐后没多久，给人留下了深刻新印象的乔治带着珍妮坐上了返程的马车。上车前，他知道有很多人从各个角度看着自己，那又怎么样，他们还能追下来打回去吗？
“走吧，回去了。”他用没受伤的那只手牵着珍妮上马车，没再看任何人。
楼上其中一扇窗后，阿德莱德小姐，不，现在她已经是尊敬的克拉伦斯公爵夫人了。这位新的克拉伦斯公爵夫人看着远去的马车，耳朵里听着夏洛特王后永远说不完的话。对方能接受自己很好，如果能不要这么多话就更加好了。
至于自己的新婚丈夫被人打了，那关她什么事。是她让人新婚夜出去找女仆的吗？是她让人到皮卡迪利的珍妮面前乱说话的吗？还当着英格兰小王子的面！
公爵夫人也是刚知道婚事同意书的事，同样是刚知道不久的王后告诉她的。没有想到，一个女仆的婚事都比自己好！不久的将来，自己还要向一个女仆行礼！她的丈夫就不说了，但她的孩子们也要这样。
或许，等孩子生下来以后，她可以回去汉诺威住。
“阿德莱德，亲爱的，去看看威廉吧。”夏洛特王后看在还没出世的孩子们的面子上，对这位儿子的新妻子感到满意。不过她可不能只顾着自己，丈夫都在隔壁受伤了，她得过去照顾。
照顾？说了这么久，这位王后这位母亲怎么就不提她的丈夫是为什么会受伤的呢？阿德莱德不想跟她争辩，直接让人扶着过去。隔壁房间里的人足够多了，她就是过去站一站，然后再离开。
离开的马车最终没有直接回去皮卡迪利，而是转了弯去了温莎城堡。好久没见到祖父了，乔治还挺想见见的。顺便说说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写信总不能表达得很清楚。
珍妮没有反对，去就去吧，万一有人告状到了那里，人亲自在也好说明情况。她倒不担心乔治三世会偏袒谁，即便是偏袒了，受益的人也只会是小王子。
“所以这件事是真的？”国王扬了扬手中的信，表示自己已经收到了消息。他还是不信自己的好孙子居然会动手打人了，还一打就是两回，虽然被打的人都是同一个！
“如果信中说的是我打了克拉伦斯公爵的事，那么就是真的。”乔治看到了一个相对健康的祖父，他上去抱了抱，“有人来告状了吗？幸好我来了，祖父您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我。”
这件事没什么好瞒的，至少布莱顿那边的人都知道。他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再随便议论珍妮的下场。连公爵他都敢打，别人下场只会更加惨。
乔治三世当然想知道全过程，在听完了全部的事情后，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没忍住笑出来！越笑越大声。
“哦，乔治！”做得好，做得好！这才是他的好孙子，才是他的好继承人！虽然这样对威廉不公平，可有时候事情是不能用公平来衡量的。
乔治是继承人，他就是需要强势一点，需要有胆识一点。遇到事情后，不能退缩，也不能一味地忍让。这些年里，他退缩的时间、忍让的时间已经足够了，该让人见见他的另一面。
18岁才这样，来得及，一切都来得及。
果然，这会是乔治三世作为国王的反应，珍妮一点都没有猜错。她看着一老一少在那里说话，没人再去关心之前的那封告状信。
第188章
接下来的日子里, 两人就住在克蓝本小屋。没有了外人的打扰，日子还算是清净。不过珍妮多出了一位信友，那就是索菲亚公主。得知她在温莎城堡后, 对方就直接寄了信过来。
最前面的一封信里，索菲亚公主补上了两人离开后布莱顿那边发生的事情。夏洛特王后和克拉伦斯公爵闹矛盾了，前者很生气地回去了邱园。摄政王却留了下来，他暂时还不想回伦敦。
而结婚后就只照顾自己的新任公爵夫人根本没管这些，她就一直躲在房间里休养。
【不过前天那位乔丹夫人来了，是来要生活费的。躺在床上的我的好哥哥没钱给，就也让人住了下来。 】
那不是很热闹吗？珍妮给回了信, 道谢过后也说了一些自己在温莎城堡的事情。除此之外，就一句话带过乔治三世的情况, 顺便说了小王子和他的祖父相处很好。
对于这位公主的靠拢,她觉得可以尝试着保持关系。至于之后怎么样，那要等时间来证明对错了。珍妮没有直接拒绝,还特别透露了一点消息。那就是告状信到来后，小王子没受到一点影响。
索菲亚公主在看完了回信后，满意地笑了，之后写信更加频繁。她就知道自己做对了，皮卡迪利的珍妮需要她。而她呢？同样也需要这位在未来提供她更好的生活。
有了合作的基础在，两人的通信也没避着人。在外人眼里,这就有点过于显眼。
乔治三世当然不会管这些小事,女孩能得到自己女儿的支持，对他来说有好处。自己给乔治选的妻子能吸引到女儿的关注,说明他没选错人。而女儿会这么做,等于是给她自己找到了一条比结婚更好的路。
他是这么认为的，可有人却看不下去。
剑桥公爵不得不写信来告状, 因为索菲亚完全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叛徒”！
【父亲，如果您看完了我以上的抱怨，请一定要认真看这一部分。是的，这封信不是我自愿写的，都是我的好哥哥乔治，他不想看到这些发生。 】
话肯定要说清楚，阿道弗斯王子不替谁承担任何责任。索菲亚在做什么大家都看得懂，但也没人会去阻止，这是她自己的选择。只是这里面不包括摄政王，他反对一切支持他儿子的人和事。
“那就让他反对吧，如果他的反对有用，也不会有这封信了。”乔治看完了信，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祖父，新年马上就要来了，您有什么心愿吗？”这个问题他问过几次，每一次都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
“我能有什么心愿，看到你好好地，我就已经很满意。”加上最近乔治的表现都不错，乔治三世没多少遗憾了，“你呢？新年到来后就是你19岁的生日。 ”还有那女孩也是。
“在生日到来之前，祖父让画师画完现在的画，这就是我要的生日礼物。”其他的，珍妮会给他。
“就是一幅画，你到底想要催几次？”不就是有他，有乔治，还有女孩一起在的画吗？他又不是不配合，那是画师动作慢！
“祖父，我不是在催您，而是您不能再提意见了。”每次才开个头或画到一半了，祖父就有别的想法。一幅画从月初画到快要月底了，进展却慢得很。
“哼。”乔治三世还是认为自己的想法更加好。
把人哄睡以后，乔治来隔壁看珍妮。她在祖父的书房旁边临时征用了一个房间，因为要画画，当然是要离得近一些。不画了，也不耽误她忙碌。
“所以，你都说好了吗？”珍妮从回信中抬起了头，她快要没耐心陪着国王继续玩下去。一幅再简单不过的画，他到底想要达到什么样的惊人效果？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没能定下来。
“说好了，这回祖父不会再改的。”他都答应了，虽然答应得算勉强，“不气了吧？”确实为难她了，祖父的想法一变，珍妮就需要换合适的裙子。
“反正没有下一回。”这回就当是陪着老小孩过家家了。
“放心，绝对是这幅画的最后一次造型。”
小王子的话还在耳边，珍妮真想让人回忆一下他之前都说过什么。确实，这是最后一次了，然而看看放在她面前的都是什么？ ！
“国王陛下真的没弄错？”她看着眼前比克拉伦斯公爵夫人结婚时戴的更耀眼的王冠，还有那条刚送到的裙子，穿上都能结婚了吧！
“他昨天倒是说过要给我惊喜。”只是乔治没想到惊喜是体现在珍妮身上的，“试试吧，多漂亮啊。”
“这我一个人怎么穿？”好看是好看，但裙子看起来就不是一个人能穿起来的。
“我帮你。”把其他人早早赶出去的乔治早就有了这个想法，“我们先从哪里开始？”平时只见过珍妮换衣服的人只在油画里见过这种裙子的款式，先穿哪一个？
“等等，我先看看。”珍妮得研究一下，这好多层啊，看着就有很有分量。
两人折腾了快1小时，才把这条裙子穿了起来* 。
“美丽果然是需要受罪的，这束腰都快让我呼吸不过来了。”珍妮还从没穿过这东西，好在自己没赘肉，勉强能塞得下。等到她站到了镜子前，她才意识到小王子有一会儿没说话了。
她从镜子里看他，他脸上带着说不出的神情，似乎在惊讶，也似乎在赞叹，有点难分辨。
不过确实，这条白色的裙子尽管颜色简单，却无一不彰显着奢华。领口处闪着一圈两边小中间大的钻石，腰上的就更加过分了，直接用钻石做出了流苏状，围着腰就是一整圈。
裙子下半身的最外面一层是细纱，可就是这样轻软的面料上却洒满了满天星空。是的，也是钻石做的。
珍妮把自己前前后后都检查遍了，这条裙子无论从做工还是用料上，都可以说是极花心思。偏偏这样的裙子自己却刚刚好穿下，都不用再改。
“珍妮，我给你戴上。”乔治欣赏够了人，已经拿着那顶王冠走近。他似乎明白了祖父这么做的原因，他就是在拖延时间，裙子是今天刚送来的，所以他才让画师总是画不下去。
其实没有必要的，只要说清楚了，两人都会配合。
“戴好了，很适合你。”不管是王冠，还是裙子，还是一起送来的首饰，一切都是按着珍妮的尺寸做的，都非常合适。
“这不合适吧？”两人毕竟没有结婚。
“没什么不合适的，祖父只想把最好的留给我，而他知道你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他只是把礼物提前送了，然后画师就能照着画下来。
盛装的珍妮来到了已经焕然一新的画室里，这边的背景都换过了，全部铺上了红色的绒毯。面前只有一把宽式的王座，乔治三世已经坐在了那里，穿着他国王的礼服，拿着他的权杖。
“来了，我就说我的眼光不会错。过来吧，画师可以画了。”他坐在那里，让两人过去，然后再站在他的身后。
这是一个很标准的站位，甚至可以说是有点呆板的。可是没人会注意这些，大家看到的仅仅是国王，仅仅是能站在国王身后的人。那人不是他的继任者摄政王，也不是他的其他子女，更不是他的王后，只是他的孙子和他孙子未来的妻子。
画师没做任何的指导，他已经能想象这幅画画完后，他会受到多少人的吹捧。毕竟这和王室官方宣告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这回宣告这个消息的人就是国王本人。
这幅画照理来说是没什么难度的，就是照着把面前的三人最好的样子画下来，稍微注意一下前后的关系就可以。然而画着画着，画师还是犯了难，那位即将成为英格兰最幸运的女孩她有点难以描绘。
起稿到初稿都没有问题，到了要深入刻画的时候才发现，这位的脸不好画。那是一种很难描述的感觉，似乎画中的另两位都在同一平面，不管是国王还是王子，他们都很好地表现出了国王和王子的样子。
至于这位，她没有扮演好小王子妻子的那种感觉。她太过耀眼了，一部分是因为王冠和首饰，一部分也是因为她的裙子。只是相比这些，她的神情更具有穿透感，像是要从画框中跳出来一样。
在没人的时候，画师再次看着他面前的画犹豫起来。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好好刻画那位小姐，就是为了不破坏整幅画的整体性。一旦画了，他知道肯定要出问题的。
“在犹豫什么？这幅画我是要当做生日礼物送出去的，你不能耽误了我的时间。”乔治三世睡下后又起来，发现了画室里站着的人。他就站在后面看，当然看出了其中的不同。
“画吧，第一眼看到女孩没关系，但至少第二眼要让人看到我的乔治。”乔治最近的表现都不错，就是这样的表现来得晚了些，暂时肯定跟不上也比不过女孩的。这需要时间去补足，也需要经历去弥补。
相信再过5年10年的，他和女孩再站在一起，都会是同样耀眼的两个人。
新年过后，就是生日。
连续打扮成那样站了好几天，珍妮肯定是累的。不过这回她没有任何抱怨，人总不能太不知道好歹。这说明什么，不用小王子说，也不用国王说，她知道这其中的意思。
到底还是因为之前发生在布莱顿的事情让乔治三世觉得不满了，她怎么说也是拿着婚事同意书的当事人之一。克拉伦斯公爵会说那样的话，就是不承认她未来的身份，也是不承认国王答应的事。
刚好两人要过生日了，他就想借着这个机会告诉大家，即便两人还没有正式结婚，但身份已经定了下来。没人可以再质疑什么，更没人可以随便发表任何不礼貌的言论。控制不了舰队街，他难道还控制不了王室成员吗？
要想要年金和津贴，那就听话。
这是所有来到温莎城堡的人感受到的意思，只看着那幅还没有干透的画，众人就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原本以为是国王想念大家了，所以才让人过来的。结果呢？虽然小王子和女孩的19岁生日宴没有办，可这跟办了有什么区别吗？
国王陛下就这么把画挂在了最显眼的地方，所有人进来第一眼就能看到，他们还能不明白吗？行，他们知道了。
知道了的众人看着一左一右扶着国王下楼来的两人，脸上都笑出了花。
第189章
然而来人当中还是有很多人不满国王这个决定的, 以前大家还以为就是说说。至于婚事同意书，谁亲眼看到了吗？
直到现在小王子也还年轻， 20岁都没有,没人会觉得事情要成真。可看看这会儿，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难道真要让事情就这么下去？
一想到以后大家都会说，自己国家的王后只是一个女仆——不不，想想就不行！
自从威尔士王妃离开英格兰后，作为她代理人之一的布鲁厄姆今天是跟着格雷伯爵过来的。尽管之前大家和摄政王之间有立场上的不合，但是这件事上,双方的利益完全一致。
“伯爵大人，我们要阻止这件事。”趁着事情还没有走到最坏的结果,没真正结婚,那就还有改变的可能。
格雷伯爵将目光从画上移到国王身边，然后又去看了看画。他很确定这时候的国王是清醒的,那么一个清醒的国王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吗？当初为什么会颁布《王室婚姻法》，相信国王陛下没有忘记原因。
那么，他为什么要主动公布这个消息？甚至已经是第二次让这个女孩出现在了国王的身边位置，如果加上画上的也算，那就是第三次了。
“不，我不认为我们能改变国王陛下的决定。先让人去查这个女孩从出生开始的一切, 至少婚期还没有公布。”对于皮卡迪利的珍妮这个人, 伯爵也是听说过的。好的坏的传言都有，他现在需要的是真相。
被人这么赤果果地打探着,珍妮当然知道这些人都在想什么。尽管大家的脸都是笑着的,可眼神里带着的没有真心。她也不需要这些廉价的真心，到时候别捣乱就行。
“行了,都别陪着我了，去到处走走。”乔治三世一看两人一直陪着自己，这还有什么乐趣。这么好的场面，来的人又都这么多，是时候认识认识人，也是时候让大家都认识认识了。
以前尽管出过面，但那时候的身份毕竟是不同的。这一回，女孩会以乔治未婚妻的身份陪着出席。
珍妮没意见，乔治肯定也不会有意见的。他带着人去向最熟悉的一个圈子，那里有德文郡公爵和他的公爵夫人，还有格伦维尔伯爵和他的伯爵夫人，不远处是格雷伯爵等人。对了，索菲亚公主也在那边附近。
“好久不见了，珍妮，你真是越来越漂亮。” 19岁的年纪，年轻真是好啊。索菲亚公主提前上前来，她刚刚可是听到了有些人的话。不管别人都是怎么想的，她反正知道只要是父亲同意的事，那么有可能变动的机会就不大。
这个时间来得刚刚好，她会让珍妮看清楚自己的立场。她是支持她的，以后可别忘了她！
“你也是，索菲亚。”通过这段时间的通信，珍妮已经和这位公主互相叫起了名字，“哦，我们这里还有个索菲亚。”德文郡公爵夫人也在呢，她恰好也是一个索菲亚。
“哦，这可真是太巧了！”索菲亚公主对于哥哥的这个私生女充满了好奇，她现在可是合法的德文郡公爵夫人，看上去这位年轻的公爵还挺喜欢她的。
几位女性在一起说话，一位国王的亲女儿，一位新上任的公爵夫人，还有一位小王子未来的妻子，这场面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奇怪。因为大家都很快发现，这其中公主和公爵夫人不管说什么，都是以最后一人为中心在聊天。
而这位穿着简单的未来小王子的妻子呢，她很多时候都是在听另两位说，很少打断人。直到别人都说完了，她才补充那么几句。而这，她们的脸上居然没有一点意外，似乎本来就该这样的。
“介意加我一个吗？我可是烦透了在男人身边当个装饰品。”一直在一边的哈丽雅特成功加入其中，“还是和你们在一起好。”
随着格伦维尔伯爵夫人的加入，众人的目光就没再移开过这个方向。
威灵顿公爵夫人记着丈夫都说过什么，她肯定不会在这种场合做出不符合身份的事情来。但是，总有人希望她做点什么。
“凯瑟琳，你说我们要不要过去？”外交大臣卡斯尔雷子爵的妻子来到威灵顿公爵夫人身边，她挺想认识一下皮卡迪利的珍妮。听说好长时间了，之前也不是没见过，但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认识。
“我们过去不合适吧。”威灵顿公爵夫人特别看了看德文郡公爵夫人和格伦维尔伯爵夫人，这两位的丈夫和自己两人的丈夫可是站在不同阵营的。
“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又不谈论政治！”走吧，先认识认识比较重要。卡斯尔雷子爵夫人拉着人就往那边去，去的路上还碰上了其他有同样想法的人。行，那就一起去。
接下来的时间里，等在旁边的男人们不得不往外走。来的女士们太多了些，好像所有人都过来了一样，反正暂时没他们站的地方。
“不不不，我对这些实在是没有研究，这都是我的裁缝布朗女士的功劳。”被众人哄着说出自己对服饰的研究，珍妮哪里敢认，只说她就喜欢布朗女士做的裙子，“我就是俗人一个，比起裙子我更喜欢钱。”这是实话。
“谁不喜欢钱！尤其是最近年底刚过去，家里到处都是账单。我问了问管家，好多根本都不记得消费过！”既然这位喜欢说到钱，那就说。只是说到了这里，大家肯定会想起近期送到家的账单。
“是啊是啊，我都不知道家里还向银行贷款了一笔椰子费！原来买椰子是不签账单的，银行家们就想出了这么一种贷款方式！”
这位女士还在抱怨利息高，珍妮却早就听说了这件事。她的生意能签账单，但仅限于信誉好的人家。那么付不起钱又想要椰子撑面子的人家要怎么办呢？银行就上门推销了这项业务。
知道真相的哈丽雅特和索菲亚互相看看，谁也没有说破这件事。至于索菲亚公主，她忙着和别人说话呢！好久了，她一直不是和姐姐们在一起，就是在南边度假，这样热闹的场面很久没有见过。
在韦茅斯在布莱顿，从来不会有这么多人一起出现，还都是身份尊贵的人们。更多的时候，她们只能邀请当地人聚聚。
“珍妮小姐，听说之前你在交易所赚到了18万英镑的事，是真的吗？”有人不想听这些，就想起了之前只听别人说，但从来没有亲自证实过的事。好机会就在眼前，能不问问吗？
18万英镑一出，其他人都不说话，只盯着被提问的当事人看。那可是18万英镑，那段时间可热闹了。
“这件事啊，那只是我运气好。”也就是说，这是真的。珍妮一承认，她身边的圈子一下子就紧了一圈，是围在身边的人更加靠近了她。
“哦，那你的运气真是太好了！”不仅仅赚到了18万英镑，就连英格兰目前唯一的第三代继承人都给拿下了！
“我也觉得自己运气挺好的，可能就是因为我喜欢钱吧。”珍妮不是没听出来其中的酸味，她总不能因为这点语气还主动往外透露，比如之后她赚到了更多，“其实赚钱不难的，有个项目就行。”总算是说到关键的点。
说得简单，谁有赚钱的项目不先自己做？
“珍妮，你又有赚钱的想法了？”哈丽雅特一听就知道该说什么，她会在这时候这么说，多少有点这方面的意思。
“是有这么一点点想法，不过我一个人做不来。”珍妮觉得自己从一开始就选哈丽雅特是正确的事，看看，这不就来了吗！
“你看看你身边现在有多少人在，你一个人不行，不是还有我们在吗？”哈丽雅特代表所有人说话，并得到了大家的认同。
是啊，只要是能赚钱的事，先听听没什么不对！
“咳咳，我一直在想一件事——”珍妮见大家都挺好奇的，就把声音降了些下去。这毕竟是公众场合，她们之外还有一大帮男人们在。
“你们说，她们现在在说什么？”外圈的男人堆里，所有人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女人圈子。既然在小王子这边打探不出什么来，那大家只好自己看。看着看着，一群人居然说起了悄悄话！
乔治也很想知道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有人会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还有人脸上震惊的表情也不是装出来的？ ！
“嘘，这件事我已经想了很久了。既然这是我们每个人都有的，为什么就不能大大方方说，大大方方想呢？这是我们的错吗？不，我们只是想更加方便一点，让自己更舒服一点，有错吗？”现在不能大声说，只是稍微顾虑了一下男士们的心情。
“你们想啊，世界上有一半的人都是女性。就算每个女性只在12岁到40岁之间有这段特殊情况，那么也就是28年。除去生孩子的10年，当然有人或许只生一两个，我们暂时就算是10年，剩下的也还有18年是我们要困扰的。”
“18年等于216个月，我们取个整好算一点就算200个月。你们想想我们平时都在这上面花了多少钱？每个月至少12便士，200个月刚好就是10英镑。每个人10英镑，100人就是1000英镑，1000人就是1万英镑，1万人就是10万英镑。”
“大家可以想想，现在伦敦有多少人？算女性50万，除去年老的年幼的，至少有25万人受到这个困扰。按照刚才算的，那就是250万英镑。 250万英镑，只要我们做好了，还会有更多的250万英镑等着我们。”
这时候提羞耻什么的，有什么用？有250万英镑来得吸引人吗？这还仅仅是在伦敦的范围内！
“咳，那您的意思是——”有人吞了吞口水，已经等不及想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把这250万英镑赚到手！
“棉纺厂肯定少不了的，我还要优质的棉花，还要肯吃苦的女工们。当然，这都是后面的事，我们最先要做的，是把东西设计出来。要柔软的，要舒服的，还能确保几个小时不会渗漏的。”大家回去后可以好好想一想，“有了好的想法，可以给我写信，我最近都在这边。”
神神秘秘的一圈人散开了，散开的人个个兴奋，又有点闪躲着丈夫们或同行人的目光。总之，大家怎么问都没能问出什么来。至少短时间内，这件事没人打算公开。
不过乔治例外，他很快就知道了是什么事。
第190章
等到人都散去, 两人回了克蓝本小屋后，珍妮就主动说了起来。
“我把之前想的事情说了，她们没有很抵触, 甚至都很想试试。”别管是看在250万英镑的面子上，还是别的，至少积极性是调动起来了。
乔治看到珍妮把手放在了腹部，再加上她刚刚说的话，马上就想到了两人说起过的话题。当时他是反对的，至少让她别太急。因为这件事在很多人看来，或者说在绝大多数男人看来, 就是一件麻烦事，还是一件根本就不该被提起的事。
他曾经听威尔逊先生说起过, 有人甚至会以为这是邪恶的象征, 是上天对女性的惩罚。
“如果没有了这个惩罚，你们以为孩子又是怎么来的？”珍妮当然不是在说小王子,他已经被简单科普过了，并接受良好，“我觉得至少男人们知道了这件事后，知道了有很大的利润之后，反对的浪潮会少一些。”
不然，珍妮也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这件事。她就是想让更多人知道这该是一件和喝水一样重要的事情,只不过换了个说法,用250万英镑来说服大家。
“也是，你这么说的话,要反对的人即便是看在英镑的份上,也不会嚷着反对的。”乔治听完了事情的经过，知道珍妮选对了方式。听到的女性越多,传播的范围也越广，虽然东西还没有做出来，可大家都先知道有这么一个赚钱的事情。
“或许还会有男士们主动参与进来。”就像是现在的男裁缝远比女裁缝多一样，这些裁缝平时接的活还不是以女性为主！
乔治想象了一下这个场景，他有点想不出来那会是怎么样的。不过这都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他要拆自己的生日礼物。
“等等，哦——”今晚的人是怎么了？难道因为晚上陪着他的时间少了，所以不高兴了？珍妮知道今天是两人的生日，也不介意回到房间后做点额外的活动。但是，这就有点超出自己的想象。
“不等了！你知道我晚上一直忍受着那些人看着你吗？珍妮，那些人只是借着看他们妻子的理由看着你，这让我很嫉妒。”大多数的目光都是带着别的目的，乔治已经受够了，“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
他一边说一边提起了珍妮的裙摆：“你知道吗？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我那时候藏在你的裙摆下——”当时藏不了，现在就没什么可以阻止他了！
当一个人消失在自己的裙摆下，珍妮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反应。她唯一能想到的是，她应该找个地方扶一下，不然待会儿很可能站不稳的。
最后，她果然摔在了地上。也不能这么说，准确来说是她坐着人摔在了地上。
哦，这可真是一次难忘的生日，对于两人来说都是。乔治对此很满意，他下回想换个地方继续尝试。
生日过后，一群人散去，温莎城堡又迎来了平静。嗯，只能说是相对平静。珍妮总是在收信件，这回收的信件就挺五花八门的，什么人写来的都有。为此，她不得不多花一点时间来分门别类。
其实关于怎么做，做成什么样的，她自己已经有了想法。就是局限于目前的生产工具和技术水平，很难实现罢了。所以从一开始，珍妮就只想找个替代品，没说要做成一样效果的。凑合着用，对于当前来说已经很足够。
这些寄来的信件里说的，大多都是女士们自己的解决办法，然后稍微做了改动。其中几封信说的改动还挺有想法的，她专门回信鼓励，并让大家的想法更加大胆一点。
这没什么好藏着的，就算别人知道了，真正会去建厂开工的人又有几个？所以，珍妮不怕想法泄露出去。想和做是两回事，那是天差地别的距离。
到了2月，她的心思就不在这上面了。因为珍妮记得，历史上的拿破仑就是在这个月逃出厄尔巴岛的。那么现在，他还能逃出戒备更加森严的流放地吗？
听说威灵顿公爵不但增强了防备，还在各国抓到了不少企图去营救的人。
“最近还是没消息传回来吗？”之前在做防备工作的威灵顿公爵已经前往维也纳接替外交大臣，后者应该马上就能回到英格兰来。他回来后，还会亲自来到温莎城堡讲述在那边的事情。而这个消息，是卡斯尔雷子爵在上一封信中提到的。
“暂时还没有，怎么了？”同样的消息珍妮在这几天里问了好几遍，乔治有点担心。
“我总觉得有点不安，你知道的，在我听说了威灵顿公爵去维也纳之后。”好好守着流放地的人，怎么突然要去替换卡斯尔雷子爵了？
“不会的，那边的防守肯定比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原来是这件事，“外交大臣在这次的谈判中还是趋于保守，所以才会派人让威灵顿公爵去的。”毕竟这位是打了胜仗的人，其他国家多少要给点面子。
“希望是这样。”不管是流放地还是谈判，希望一切都顺顺利利。
花了时间和精力顺利查到了皮卡迪利的珍妮的过往，格雷伯爵就这么坐在了书房里。他其实拿到这个结果有两天了，只是一直没敢信。
无论是14年前的通行证、还是当年的面条马车现在的“快餐”，之后的椰子生意、健康的水等等，都是皮卡迪利出来的，这大家都知道。对于小王子能赚钱这个事，很多人都是羡慕的。但是，大家也知道这件事不是小王子本人做的，他一个人哪来这么多的精力！
只是背后是谁在帮忙，这个事就没人查得出来。大家只看到从小跟在小王子身边的皮卡迪利的珍妮被推到面前，好像事情就是她做的一样。
可要真是她做的呢？
毕竟国王不会同意一个傀儡当小王子的妻子，也不会让一个普通的女仆当未来的威尔士王妃甚至是英格兰的王后！
她肯定有什么特别厉害的地方，比如说赚钱！如果查出来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目前这位珍妮小姐所拥有的个人财富将会超越所有的英格兰人。其他人或许比她更加富有，但那财富都是以家族的形式存在的。
单比个人，她绝对是首富！
一旦被证实了是真的，还要拦吗？还要阻止吗？格雷伯爵也不知道。他突然想起了那天妻子也在场，于是就去敲响了女主人房的房间门。
等到自己再一次保证不会发表任何意见时，他的妻子终于说出了那天的事情。
“她说250万英镑，你们就都信了？”先不管做什么，但是250万英镑一出来，格雷伯爵还是有点心动的。只是他的妻子说得断断续续，完全不能让他也像当时的女士们那样“捂住嘴”或“震惊”一番。
“她说得还算保守吧，当时给我们算了一笔账，说是多少人多少年里需要在这方面要花多少钱的，反正我只记得最后能赚250万英镑这个数字。”那也很不容易了。
“咳咳，所以你每个月要在这方面花多少钱？”没问到细节，格雷伯爵换了个问题。至少知道了自己妻子每个月的花费，就很容易算出来一个大概的数字。不用250万英镑的，200万英镑也很好了，100万都行！
伯爵夫人难得碰到丈夫会关心这个，就说了自己可能花掉的钱。
“我都是找裁缝做的，用的是丝绸，所以稍微贵了一些。但也还好，每个月差不多1英镑吧。”又不多，一年算下来也就12英镑。
每个月1英镑真不多吗？格雷伯爵回到书房开始计算，他的妻子是贵族，肯定不能代表所有人。所以他减一些，普通人每个月就算是1先令的花费好了，那么一年就是12先令的支出。
伦敦女性在自己女儿和自己妻子的年龄间的人数大概在20万到30万之间，算下来一年的收入应该在12万英镑到18英镑之间。所以，那位到底是怎么得出来250万英镑的？
但不管怎么说，每年能收入12万到18万英镑也不算少。而这还仅仅只算了伦敦的人口，没算整个英格兰。
这笔年收入几乎可以和椰子生意相比，却绝对比不上健康的水来得赚钱，所以皮卡迪利的珍妮为什么要把这件事说出来？格雷伯爵想不明白，所以他提笔写信给制造了这个问题的当事人。
珍妮收到这封信，毫无疑问是有点意外的。如果说别的男士有兴趣参与进来，她挺能接受。但是格雷伯爵，和现任德文郡公爵的母亲生下了私生女的人，这可真是意外极了！
好在这位只在信上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信中的内容却不是说这件事的。还好还好，不然还真有点人不可貌相。
看完了信，珍妮就明白这位写信来干什么的。不过是有了一点怀疑，然后就过来证实了。她当然不会告诉对方自己真正的目的，而是说起了当天女士们说到的最多的话题。
那就是账单，而她就是提出这么一个可能解决账单问题的想法来，没别的意思。
格雷伯爵当然不信，在等待回信的期间，他已经去拜访了格伦维尔伯爵。双方立场相同，这位年轻伯爵的夫人正好还是德文郡公爵府的小姐。按照那天的情况来看，皮卡迪利的珍妮和新任的德文郡公爵夫人、格伦维尔伯爵夫人都比较熟悉。
“我不是很清楚，不过皮卡迪利那边确实一直在送椰子过来。”对于自己妻子的交友，格伦维尔伯爵不是特别清楚，只记得这件一直持续了好几年的事情，“从我们结婚就开始了，从来没有断过。”
“那你有问过那天在温莎城堡发生的事情吗？”要真是这样，这位伯爵夫人知道的会多一些。
“查尔斯，我们只是联姻。”联姻的双方只保证继承人的出生，其他的都是各过各的。他有自己的情人，他的妻子也是。
没能得到答案，格雷伯爵有点遗憾，他甚至想着自己是不是上一趟德文郡公爵府比较好？算了，现在的德文郡公爵恨他，别过去给自己找麻烦。
没办法，他只好去找摄政王。摄政王或许和他儿子的关系并不好，知道的消息总不会也比他少吧？
“你说什么？”摄政王整个肥硕的身子都跳了起来，主要是身上的肉跳动，给人造成了一种人也跳起来的错觉。他没办法不激动，他怎么不知道皮卡迪利这么赚钱？ ！没人告诉他啊。
对于这么短时间内再次见到摄政王来到温莎城堡，珍妮看了看身边的人，他似乎也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