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黎不知道纪莱还在不在家。
晚上回来之后，发现屋里灯暗着，以为是纪莱还在睡觉没有醒。
轻手轻脚走到卧室，才发现屋里没人。
不过被子乱乱地团成一团，在床上软软堆着，彰显着这里曾有一只omega来过。
牧黎没有去整理被子，而是在桌子上放下书包，拿出手机打算问纪莱今天回不回来。
刚一打开手机，纪莱的信息就过来了。
【纪莱：到家了吗？】
【牧黎：刚刚到。】
刚想继续问纪莱今晚回不回，对面就打过来了视频电话。
牧黎接通。
纪莱此刻的背景像是在外面，正笑盈盈看着镜头，“一天没见有没有想我？”
牧黎点头点头。
纪莱就笑，他说，“让我好好看看你，今天早上太黑，都没有怎么看到。”
他这么说，牧黎就在那木登登举着手机拍自己，让纪莱看。
纪莱指挥他，“动动镜头啊，我想看你全身。”
牧黎于是来到更衣室，站在大镜子面前，把镜头调成后置，拍全身镜里面的自己。
纪莱就夸，“我的小狼好帅。”
牧黎不自在清了清嗓子，眼里带上笑。
但纪莱的下一句让他莫名其妙，纪莱说，“就在这里吧。”
什么就在这里？
牧黎不太清楚，就询问纪莱。
纪莱说，“忘了？还是故意装想不起来？记不记得我早上给你的小盒子。”
“在这里试试，我看着，乖，把手机固定一下。”
话落，牧黎没有动。
纪莱在镜头另一侧，慵慵懒懒靠坐着，神情放松，此刻也没着急催。
最后牧黎还是动了。
他没有拒绝，固定完手机，去拿了小盒子又回来。
他坐在换衣凳上，看着镜子，手上犹豫了一下，还是一咬牙，闭着眼开始正题。
弹在空气中的那一刻，牧黎听见纪莱那边轻声“哇哦”了一下。
随后纪莱说，“你状态很好啊，都不用多费时间，看起来现在就能试的样子。”
牧黎一切听纪莱的，他问，“那我直接试？”
纪莱：“别，我感觉你还能继续，而且我想看。”
牧黎就盯着手机屏幕，看着那一头的纪莱，手上慢慢。
纪莱提要求，“快点。”
牧黎照做。
等到开始有咕叽声音响起，纪莱才道，“可以了，拆盒子吧。”
牧黎抽了张纸，擦干了手，这才去拆盒子。
纪莱让他从最小的那个拆。
牧黎拿出盒子里的东西，撕开包装，因为第一次撕这东西，没经验，油溅出来些。
他拿出里面的东西，给镜头展示了一下，对纪莱道，“可能不行，有点小。”
纪莱也看出来了，但他很无情，道，“试试嘛，不试怎么知道不行？”
牧黎就试。
但这个型号的太小了，是真的用不了，可纪莱没说停，牧黎就缓了口气，继续试。
年轻的alpha手上没轻没重，直到颜色都有些红了，纪莱才说，“行了，换个。”
牧黎松了口气，擦擦手，继续拆下一个。
这个就大一些，勉强着能够用，但会箍着，难受。
于是牧黎就不断用手调整，试图让自己好受些。
纪莱问他使用体验，“感觉怎么样？”
牧黎实话实说，“很勒。”
“而且长度好像不够。”
纪莱笑了，笑声有些哑。
他说，“轻轻的，弹弹橡胶圈让我看看。”
牧黎照做，然后嘶了一声。
“好了好了，看多可怜，换吧，换最后那个。”
这次正正好好，非常合适。
牧黎换好之后，就没有再动。
纪莱逗他，“哟，习惯上了？还等我指挥呢？”
牧黎现在已经开始没脸没皮了，顺着说，“是啊，我不会，要哥哥教我。”
纪莱其实挺喜欢停牧黎喊自己哥哥的，所以没拒绝，继续指挥，而牧黎一令一动。
最后，纪莱笑着说，“好了，让我看看能装多少。”
牧黎这时候有点不敢看屏幕里纪莱的脸，侧眸收拾，试图就这样结束。
但最后还是在纪莱的三两句哄骗下，给他展示了能装多少。
得到夸奖，“挺厉害的嘛。”
纪莱见好就收，这时候挂了视频，给牧黎一个冷静的空间。
牧黎不太冷静地整理衣帽间，打开新风系统，然后去浴室洗澡。
冷静下来之前，他庆幸纪莱很快切断视频，但冷静下来之后，他就又有点失落。
感觉空落落的，自己像是被用完就丢一样。
牧黎不甘示弱，洗完澡了神清气爽往床上一躺，开始反向撩纪莱。
他问纪莱什么感受，喜不喜欢，感觉好不好看。
纪莱没回，牧黎就用语音说，哥哥是不是害羞了。
随后，纪莱那边就发来一条语音，整整60秒。
牧黎好奇语音内容，他挺意外纪莱能一下子说这么多话。
结果点开之后，纪莱只在一开始轻笑了一声，接下来就全程没有声音了。
牧黎有点疑惑。
纪莱又发来文字，让牧黎看视频的时候调大声音。
牧黎就把手机音量调到最大，听到了语音条里有节奏的细微水声。
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听的，但牧黎就是安安静静，把60秒语音听完了。
纪莱像是完全知道能预知牧黎的举动，在牧黎刚刚听完时，又发来消息。
【纪莱：还问吗？】
【牧黎：不问了，我知道了。】
【纪莱：这几天不回家，但会给你发消息，不会再不回你信息。】
【牧黎：嗯。】
简简单单一个嗯，但屏幕外，牧黎的嘴角都要飞上天了。
他想，要不这么多人喜欢谈恋爱呢。
这种暧·昧的关系中，一点小事都能让人很开心。
牧黎头一回发现自己这么好哄。
【纪莱：我在看刚刚录的，你的视频。】
【纪莱：没有没人说过，你的小·腹很性·感】
这次轮到牧黎不回消息了。
他把手机一放，开始忙正事，心想早恋耽误学习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但好在他比较厉害，不怕耽误。
牧黎打开电脑，学习忙完了，他开始忙工作。
在纪莱过来住之前，他要把自己的事情安排好。
牧黎虽然不打算回牧家，但并不代表他不想自己做点什么。
本来计划还要延后一些，等他手里的流动资金够多，但恰好纪莱雪中送炭，给了他一千万，一些都更加顺利了起来。
事情忙完之后，已经是夜里三点，牧黎打算第二天语文课补觉。
他盖上被子，开始期待明天纪莱会给他发什么消息。
纪莱也会分享自己的日常给他看吗？又或者是闲聊？
想到这，牧黎有点蔫，因为他发现自己和纪莱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想，自己能吸引纪莱的，也就这张脸了。
哦，不对，还有身材。
再想就真的睡不着了，牧黎及时刹车，隔空在心里给纪莱道了声晚安。
晚安，好梦。
第二天，在课上的时候，牧黎收到了纪莱的消息。
【纪莱：在干什么？】
【牧黎：英语老师在讲课，我在写物理题。】
【牧黎：不是我不听课，是已经会了，我们老师允许这样。】
【纪莱：慌什么，我又不会说你。】
【纪莱：我很好奇你写题的时候，手是什么样子的，应该很好看。】
【纪莱：拍张照过来。】
于是牧黎对着自己的手拍了张照，发送。
不一会儿，纪莱应该是看完了照片，又发来文字撩人。
【纪莱：唇膏都买了，护手霜也安排上吧。】
【纪莱：好好学习，我去忙了。】
涂唇膏亲起来好亲，涂护手霜干什么，就很显而易见。
牧黎本来还有些困的，跟纪莱这么一聊，瞬间就不困了。
他思考了一下，最后真的去向班里女生咨询什么护手霜好用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女生不但不惊讶，还兴致勃勃向牧黎推荐了好多品牌，牧黎一一记下。
最近的大课间安排了跑操，说是让学生强健体魄，要围着400米的跑道跑4圈。
学校第一次弄这个，校领导凭借想象就安排运动量，结果自然很惨淡——大多数人没跑下来，队伍稀稀拉拉，放羊一样。
牧黎倒是跑下来了，他挺喜欢跑步，体力也好。
但因为集体跑步不能按照自己的节奏来，所以他呼吸没调整好，跑下来有些累。
跑完回班的路上，牧黎收到了纪莱的第二条消息。
【纪莱：在大课间跑步？】
【牧黎：你怎么知道？】
【纪莱：有小胖间谍。】
【牧黎：他无了。】
牧黎发完，隐隐有些期待，这次纪莱会不会还让他发照片。
发的话，这次拍哪儿？
下一秒，期待有了答复。
【纪莱：录段视频吧。】
【纪莱：锁骨到下巴那片。】
【纪莱：听说你们跑了四圈，我想看你呼吸的起伏。】
牧黎站在过道，给纪莱拍视频。
【纪莱：你现在看起来，完全不用涂唇膏。】
看见这条回复，牧黎才发现自己拍了嘴唇入镜。
他舔了舔唇，收起手机，回了教室。
第三条消息，在晚自习的时候到来了。
【纪莱：晚上好，小学霸。】
【纪莱：天黑了吗？】
【牧黎：黑了。】
【纪莱：那就藏在暗处拍张照片吧。】
【纪莱：我想看你的腹肌。】
这个要求开始暧昧，但牧黎还是照做了，他避开摄像头，找到暗处，给纪莱录了段视频。
发过去之后，纪莱回复。
【纪莱：goodboy。】
【纪莱：下次回来，我带你去体检，我的检查报告也会给你看。】
体检干什么？牧黎感觉自己身体挺好的。
然后他想到了自己和纪莱的关系。
哦。
原来体检，是要和他发生关系了啊。
牧黎尽可能淡定地回复好。
关掉手机，牧黎回到教学楼，但没有进班里。
他站在走廊上，看月亮。
牧黎并没有忘记，他最开始只是想玩少爷感情。
他们这样的关系，从互相看上对方的样貌伊始，所以暧·昧水到渠成。
暧·昧，算不上喜欢。
但牧黎想，纪莱真的是很能令人心动的人。
作为金主，纪莱完全可以不回自己消息，不道歉，冷冷淡淡，随用随叫。
但是纪莱并没有这样，而是很耐心，哄人，像是正常的情侣谈恋爱。
风吹过，牧黎发梢扬起，他轻轻吐气，告诉自己一定要掌握分寸，不能沉迷。
然后，在到家的那一刻，纪莱就又发来消息了。
【纪莱：到家了吗？】
【牧黎：到家了，哥哥想看我哪儿？要视频吗？】
【纪莱：这次不看你。】
【纪莱：给你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