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017
薄宴西的邀约令南桑出乎意料, 她知?道自己只是去归还他的胸针以及西服,但夜晚的时?间总会令人觉得卡得有?些暧昧。
南桑斟酌很久,最终决定今晚赴约。
薄宴西日程繁忙, 很难约时?间, 这枚价值九位数的胸针放在?自己家里并不安全,南桑想?快速解决这个烫手山芋。
南桑给利唯回复消息后, 开?始收拾整理自己,她简单化了个妆,在?衣帽间里挑选衣服。面对琳琅满目的裙子, 南桑犹豫甚久,最终决定穿薄宴西上次送她的那件diro的白色高定裙。
南正庭近来去加州的某大学参加教学研讨交流会,家中只有?王云一人在?,客厅电视的光闪动着,声音调到最小, 王云戴着眼镜专注的坐在?沙发上看书。
她见南桑穿戴整齐从卧室走出来, 伸手抬了抬镜框, 目光撇过去,问道:“桑桑,这么?晚了, 你要去哪里?”
南桑轻轻关闭卧室房门, 眼神闪躲道:“贺绪说今晚应酬喝多?了酒,让我过去接他。”
南桑不想?让王云担心,迫于无奈向对方撒谎。
王云听?到她这么?晚出门是去找贺绪,放下?心来,没再多?说什么?, 只是对南桑交代道:“去吧,早点回家。”
南桑点头, “嗯。”-
车行?驶在?绕城上,南桑坐在?后座心底忐忑不安,她时?不时?拿出镜子检视自己的妆容。
女人今晚只是略施薄粉,峨嵋淡扫,嘴唇涂抹着裸色唇釉,但那张清艳艳饱满的脸却宛若破壳的鸡蛋,皮肤嫩滑得能掐出水。
即便美的已经很出挑,她却仍然很紧张。
南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每次去见那个男人,她都会全身紧绷,心跳如鼓般不停地敲击着。
素日里,其实作为天然美女,她不太注重整理自己仪容,除演出当日,会有?化妆师全程把控她的造型妆容外,南桑大多?数都是素颜或者简单打个底涂个口红。
即便和贺绪出门约会,她也比较随性。
可见薄宴西,南桑总会很注重自己的仪容-
夜晚十一点,天鹅湖畔小区八楼,客厅的灯光仍亮着。
王云将老?花眼镜摘下?,揉了揉酸涩的眼皮,她抬眸看向那盏复古铜钟的时?间指针,已经很晚,明日早上九点还要做手术。
她放下?那本书,起身准备回卧室睡觉。
刚站起身,敲门声‘咚咚’响起,王云以为南桑有?什么?东西忘记拿,便走过去开?门,但当她打开?房门时?,却看见准女婿贺绪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盒站在?门外。
贺绪见到王云,脸上瞬时?浮现笑?意,“阿姨,这么?晚打搅您了。”
王云诧异的将门打开?,给对方留出空间,“小绪,是你啊,快请进快请进。”
贺绪动作自然的走进来,一边换拖鞋边说道:“我刚好开?车路过您家,想?给你们二老?送点茶叶和酒来。”
话?落下?,贺绪将礼盒放置鞋柜上边,眼眸朝客厅内扫去,“顺便来看看桑桑。”
贺绪的话?令王云摸不着头脑,她疑惑的说道:“桑桑刚不是才出去找你了吗?”
贺绪回头,一头雾水的看向王云,“什么??”-
希云酒店1086号房间门口。
南桑手里提着装着薄宴西外套的纸袋,双眸凝视着那个金铜色门牌上的号码,这是第二次来这间房,女人冰凉的手指间已经渗出冷汗。
利唯轻敲几下?房门后,为南桑打开?了门,身材高大挺括的男人转过身,礼貌的对她说道:“南桑小姐,可以进去了,薄总在?里面等您。”
南桑点头,深吸一口气,踩着高跟鞋走了进去。
那个男人和上次如出一辙,坐在?书壁旁专注的办公,落地窗外蓝色霓虹斜斜飞进来,他穿着件狼烟灰的衬衫,肩膀宽阔,如远山般的眉眼隐在?阴影中,几分冷冽。
薄宴西头也没抬,恍若不知?南桑已经进来。
即便和他再次远远隔着距离,南桑心底也很局促,毕竟她和对方没见过几次,却已经发生过令人难以启齿的亲密关系。
感?受过对方体温,见过最私密的部位,即便表面再装得怎么?陌生,脑海中的那些画面都真切的在?眼前反复回响。
她将薄宴西的衣服放在?金棕色皮沙发边,声音婉转的说道:“薄总,我今晚是特意来归还您衣服的,上次您将胸针别在?西装外套上忘记取下?来,我知?道这枚胸针很贵重,所?以想?要直接当面还给您。”
薄宴西只是浅淡的‘嗯。’了一声。
南桑将装着那枚胸针的丝绒方盒从包里拿出来,踌躇片晌,她的目光朝男人方向看去,对方仍在专注凝视着屏幕。
她深呼吸,朝对方走过去。
南桑将胸针轻放在黄檀桌面上,对男人软侬细语道:“薄总,东西放在?这了,那我就不打搅您了,再见。”
薄宴西没有?回应。
南桑将任务完成后,只顾着赶紧逃离这个令人感到窒闷的空间,她转身快步离开?,直至房门处,她伸手拧着门把手,转动好几圈都没有任何反应。
好像门被反锁着。
就在?她反复尝试着拧开?把锁时?,背后却蓦地传来一阵皮鞋踩着大理石地板的脚步声,那声音如同皮鼓,敲击着南桑心脏。
直到一双手轻轻握住自己的细腰。
女人倒吸凉气。
温热的呼吸弥漫在?她脖颈处。
男人将头附下?来,搁在?她耳郭的位置,南桑全身上下?恍若被电流接通,起一身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对方沉闷的声音轰隆响起,“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深夜到酒店对一个男人投怀送抱是很危险的举动。”
话?时?,他指间用力掐紧她的腰肢,女人肩膀条件反射般耸立起来。
南桑的心砰砰直跳,她粉唇哆嗦着说道:“薄总,我今晚过来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来归还您的外套。”
男人能感?受到她的颤抖,低沉声音幽幽从喉管处发出来,“南桑,你很怕我?”
他离自己太近,说话?时?磁声使?得她耳根发痒,南桑屏住呼吸回应对方,“薄总说笑?了,我知?道薄总是位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的。”
她在?给对方戴高帽,希望薄宴西今晚能够放过自己。
薄宴西却发出闷笑?,淡声道:“既然怕我,为什么?还胆子那么?大,在?外肆意宣传是我的人?”
南桑顿住,她并不明白薄宴西口中话?的寓意,于是接话?道:“薄总,这话?是什么?意思?”
男人青筋凸出的手指轻抚在?女人滑嫩的脸颊上,那种粗粝的摩擦感?使?得南桑痒得有?些忍不住。
他暗声说道:“利用我解围这件事,不打算向我表达感?谢?”
南桑眼眸放大,她立刻明白薄宴西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日她借用对方身份威慑盛家大小姐和几位富家千金,是走投无路之举,没想?到这件事还是传到薄宴西耳中。
南桑咬紧下?嘴唇皮,局促的说道:“不好意思,薄总,是我冒昧了,这件事确实有?苦衷,我向您表示歉意。”
男人语调缓慢,但暗哑的声音里却勾芡着胁迫的意味,“想?道歉就来点实际的。”
南桑吞咽了声口水,问道:“您想?要我怎么?做。”
南桑刚落下?这句话?后,男人附身凑过来。
他的嘴唇离她只有?几厘米距离之际,南桑感?受到那股炽烈的香根草混合皮革的气息侵略而来,连忙闭眼躲避。
她把头快要埋胸口,声音抖擞的说道:“请薄总高抬贵手,我今晚真的只是来还你衣服的。”
女人带着哭腔,放轻声音,“求求你,不要对我做那种事。”
空气凝滞。
隔很久,房间内才传出一阵低笑?声,“求我?”
男人声音幽邃,“我薄宴西向来不喜欢勉强的女人。”
他放开?南桑,双手扣在?笔直的西裤口袋边,身材挺括的立在?那,悠然说道:“下?次,你会继续求着我的。”
这时?候,门被薄宴西打开?了。
南桑拧紧牙,头也没回的说道:“薄总,我先走了,再见。”-
离开?希云大酒店,南桑一路上都惊魂未定,她觉得自己如坠梦中,大脑雾蒙蒙。直至钻进滴滴的后座,她才看见自己的手机已经被打爆。
上面全是未接来电,分别是贺绪以及王云打来的。
时?间已是凌晨12点。
南桑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后,给贺绪回了电话?,电话?那头,贺绪的质问声和担忧一遍遍传来。
“桑桑,你刚才怎么?不接我电话?。现在?在?哪?为什么?和你妈说去找我了?”
南桑没有?想?到贺绪今晚会突然上门拜访,他没有?提前告知?自己,她佯装镇静的向对方撒谎道:“没事,庆子家出了点私事,我刚刚过去帮忙了,你不要担心。”
那边,贺绪听?到是高庆子的事,没有?多?作怀疑,只好说道:“那要不要我现在?过来接你?”
南桑立马回应道:“不用,我现在?在?回去的路上,还有?一会儿?就到了。”
贺绪:“行?,我在?你家等你,早点回来。”
挂完电话?后,南桑盯着手机屏幕很是心虚,她左右思忖了片晌,立马发开?高庆子的微信,给对方发消息。
南桑:
[ 庆子,我和贺绪说你今晚家里出了点事,刚刚去你家了,到时?候如果他问起,你替我掩护一下?。]
第018章 018
夜色沉酽, 月光散在天鹅湖畔小区浓密的树影里,野猫快速穿越在草堆中,路灯下洁白的飞蛾乱窜。
南桑拖着疲乏的身子回到家。
屋内温黄的灯亮堂着, 她刚换拖鞋走进去?, 就瞧见贺绪和王云坐在沙发边。
王云见到南桑,连声道?:“怎么这么晚回来?小绪等你很久了。”
南桑板着脸, 声音僵硬的说道?:“庆子家里有点事。”
贺绪关心的说道?:“那处理好没?”
南桑点头,“嗯。”
王云见两人有话?要讲,主动站起身对?着两人嘱咐道?:“我先?去?休息了, 小绪你待会要是想留在家休息,就让南桑给你整理一下客房。”
贺绪笑着回应,“好的阿姨。”
王云进屋后,贺绪跟着南桑走进卧室。
南桑刚把自己的包放进橱柜,男人就贴了上来, 贺绪将头埋进南桑脖颈, 两只手环住她细软的腰肢, 低哑着嗓子说道?:“宝贝,我们很久没做了。”
南桑闻到对?方身上传来浓烈的酒味,不自觉蹙起眉, 将他的手松开, “贺绪,我今天有点累。”
她的拒绝却换来男人更粘的搂抱。
贺绪今晚应酬完,原本只是开车路过南桑家,但突然想起后备箱有客户送的烟酒茶叶,他就想着给准岳父岳母送过去?。
恰好, 他特别想自己的女?朋友。
前?阵子都在为家族企业的事烦扰,无心思行欢, 现在可?谓是兴致勃勃。
贺绪觉得自己快憋到临界点,他贪婪嗅着女?人柔滑的天鹅颈。
南桑身上有股冷白梅香,很好闻,混合着柑橘味的清甜发香满满裹挟着他鼻腔。
他将下颌抵在女?人肩膀上,想要啃食。
殊不知这个动作使?南桑感到反感,她抵着男人胸膛用力将他往后一推,清艳的脸上浮着冷意,“我刚说过,今晚很累,你能不能别这样?”
面对?南桑的拒绝,贺绪怔住。
其实这不是南桑第一次拒绝他,对?方成为他女?友后,他就发现南桑对?这种事不太感兴趣。每次她性子都很冷,像没有感官的木偶。
贺绪因为很喜欢南桑,在这方面没有过多强求她,但碍于南桑总是冷冰冰的,两人在这方面也?就不太和谐。
有股躁闷的情绪涌上心头,他是正常男人,不出去?乱搞,也?得有生理需求。
贺绪单手搁在高处,冷静凝视着眼前?的女?人,语气怫然不悦吗,“我还是你男朋友吗?你这么反感我。”
贺绪的话?令南桑有些?愧疚。
她将一绺凌乱的长?发勾在耳郭后,垂着头没看他,“我想休息了。”
刚刚贺绪碰南桑的时候,她只觉得心头有股触电般的排斥感让她弹开对?方,那种感觉恍若皮肤扎着毛刺般不适。
女?人脑袋混乱。
自从和薄宴西发生过两次亲密接触后,她再也?无法自然的和贺绪有任何肢体上的接触。南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她想着,或许是觉得自己很脏,做了对?不起男友的事。
她和另一个男人上过床,为他做过那种事。
惠顿酒店的厕所里,她蹲在那个如恶魔般的男人膝盖处,粉唇一前?一后为他卖力把弄的画面,永远停留在脑海。
那种感觉如同毒蛇的黏液一遍又一遍灼烧着皮肤。
所以,南桑不愿意再和贺绪做任何亲密的事。
面对?女?友的话?,贺绪很是无奈,他耐着性子说道?:“今天和客户应酬喝了很多酒,还专程过来找你,你骗王姨说去?找我,我在家等你一个多小时,这么包容和理解你,最后换来的就是你一句‘不想’?”
贺绪的指责声令南桑烦扰。
她感觉脑袋有万千蚊蝇在嗡嗡响,南桑沉默着没说话?,贺绪以为她在自责,也?就缓和下来气氛,朝她走过去?,再次试着搂抱对?方。
他伸手轻轻捏了下南桑的脸颊,柔声道?:“对?不起,我刚刚声音大了点,但我真?的好喜欢你,宝贝。”
话?落下,贺绪的手就伸向南桑的胸口,在快要触碰到时却被她无情的挥手打断。
后续不论贺绪怎么软磨硬泡,那点心思都没得逞。
就连接吻,南桑也?拒绝自己。
贺绪被她弄得有些?窝火,男人扫兴的拿起自己西装外?套,沉着脸说道?:“算了,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
南桑没有挽留,只是回应道?:“嗯。”
贺绪看着她还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哽回去?,自讨没趣的转身离开。
出小区电梯。
他拿出手机给南桑发了一条信息。
贺绪:[ 明天要去国外出差,短时间不会回国,照顾好自己。]
南桑看到这条信息时,正在化妆间卸妆,她心绪复杂,指尖搁在屏幕上敲打许久,删删减减,最终回了对?方。
南桑:[ 知道了。]
她知道?贺绪肯定会生气,但自己也?无可?奈何,南桑悻悻地垂下眼帘,叹了口气-
迈巴赫后座。
贺绪难以抑制住内心那股窝火的情绪,车行驶一段时间,手机响起,他随手拿起,冲着那边不耐烦的说道?:“催你大爷,老子马上就来了。”
刚贺绪那些个富二代酒肉朋友发信息喊他去?夜店喝酒,他没有答应也?没拒绝,对?方从他到南桑家后就一直打电话?。
电话?那天的男人听到贺绪满腔怒火,不由得调侃,“哟贺少,这么生气做什?么,是不是最近一股子火没地方泄啊?”
贺绪和那些?个纨绔子弟在酒场喝醉后少不了说些?骚话?,其间吐槽过几次自己女?友那方面性冷淡,所以贺绪身边的人几乎都知道?他和南桑那方面不和谐。
贺绪没说话?,只是从西裤的兜里寻摸着烟,摸到南桑送自己的LV黑烟盒,从里面抽出一支,点燃含在薄唇边沿。
眯着眼,静默听电话?那头讲话?。
对?方戏谑的声音传来,“你那演员女?朋友啊虽然是长?得跟个天仙似的,但有什?么用啊?是个木头没什?么情趣,赶快来九江这边,有很多野模辣妹,待会哥给你找两个,让你当场泄泄火。”
贺绪知道?这些?个富二代都是花花公?子哥,每天怀里女?人不重样,他以前?虽然也?爱玩,但有女?友后就收敛了。
他冷声冲着电话?那头说道?:“滚蛋,要泄自己去?泄,老子还要回去?忙工作,你们玩。”
那边听到他突然不去?了,连忙劝说他,“贺总你这就没意思了,不过就是个女?朋友,你还要为她守贞洁啊?我说你处个对?象连女?人都不敢玩了,他妈是不是男人——”
对?方话?还没说完,贺绪直接摁下挂断键。
耳根终于清净。
他深吸了一口烟,将头往后仰,奶白色的烟雾氤氲在男人挺立深邃的眉眼处,陷入沉思。
虽然他不喜欢听那些?玩咖讲话?,但对?方对?他的挖苦确如其事。
南桑,的确是天然娇艳的大美人。
性格也?确实像木头,枯燥无趣。
他也?不敢相信自己是怎么忍受得了两个月没有Sexy,以前?的贺绪也?是个花花公?子哥,各种美女?网红左搂右抱,自从追到南桑后他就浪子回头,管住了下半身。
其缘故还是因为他喜欢南桑,在意一个人,不会做对?不起对?方的事情。
正是因为如此,他越想越觉得燥闷。
南桑满足不了自己,贺绪心头感到腻和乏味,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在一口被密封的井里,想要探出脑袋呼吸点新?鲜空气。
责任感和道?德却又不允许他这样做。
就在贺绪抽着烟消解愁闷时,手机忽然收到一则信息,男人垂眸瞧见微信界面里,是蒋雯琪发来的消息。
蒋雯琪:[ 明天几点的飞机?我听说你也?要去?纽约,到时候一起呗。 ]
贺绪盯着这条消息思索着要不要回复。
很快,那边又发来一条信息。
是一张图片。
女?人穿着性感黑色丝绸质地的吊带裙,对?镜自拍做出诱人姿势,美黑过的皮肤性感如尤物。
男人眼前?一亮,他点开那张图片,放大阅览,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自拍里蒋雯琪。
贺绪喉结滚动了一下。
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在南桑那里没有得到,他觉得自己血液快要迸发。
他掐灭烟,双手敲打在屏幕上,给对?方回复过去?。
……-
贺绪去?纽约出差后,南桑近来都在忙着《午夜蝴蝶》的演出。
剧院自从有了薄宴西的投资入股,情势大有改观,虽然资金链没什?么问题,能够使?剧院顺利运营,但票房却一如既往地的萧条。
南桑从黄柳霜那听闻,贺绪这次去?国外?便是想邀请一支世界级著名的话?剧班底来国内进行长?期演出。
这笔生意能谈成,剧院估摸着会座无虚席一段时日。
周六晚上,南桑演出完回到休息室后,心情有些?沮丧,剧院共有两层楼,总共座位加起来能够容纳3000多人次,而今日明明是周六,但来看她演出的只有十几个观众。
这是个很夸张的比例。
南桑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她很怕是自己的缘故。
作为话?剧导演的黄柳霜也?在着急这个问题,她拿着保温杯走到休息室,对?南桑说道?:“今晚人又这么少,如果《午夜蝴蝶》的票持续卖不好,你的原创剧《南鸢雪》恐怕到时候会受到影响。”
第019章 019
南桑眉毛蹙成一团愁云, 看向黄柳霜。
女人?戴着驼棕色复古格纹鸭舌帽,红唇含着烟和她说道?:“到底还是因为你现在没有名气,虽然之前贺总连续捧你演了?几部剧, 当时票卖得不错, 但都那些?剧是改编知名文学IP,蹭剧本的热度。”
黄柳霜话说的很直白。
南桑咬着下嘴皮, 默默低头没有说话。
她的情?绪被黄柳霜捕捉在眼底,对?方拍了?拍她肩膀,鼓励道?:“不过这?也正常, 你毕竟是个?新人?,从院校出来直接走这?种传统戏剧路子,很难出圈。”
“毕竟现在是流量时代,不论是一部话剧还是新人?演员想要出名,都要积攒名气, 首先就得有圈内的资本来捧, 签约MCN和经纪公司运作都是很有必要的。”
黄柳霜提及的话, 南桑不是没有想过。
她刚毕业时,就有一些?MCN机构想签自己,但她并不想走网红路线, 她的理想是成为实力派女演员, 所以都拒绝了?。
南桑没什么名气,正统的影视公司和经纪公司都不签她这?种纯新人?,所以她想着先 在贺家经营的剧院发?展,从话剧女演员做起。
但三年过去,她的事业好像并没有起什么水花, 相反,这?几年经济萧条, 文娱产业惨淡,她主演的话剧前来观看的观众愈来愈少。
南桑迟疑的抬眸看向黄柳霜,问道?:“黄姐,我真的不能靠自己吗?”
如果可以,南桑很想靠自己实力火起来,她并不想依赖任何人?,包括贺绪。
黄柳霜噗嗤一笑,她讲将?右手手肘搭在左手臂膀上,细长的白色女士香烟夹在指尖,女人?红唇闪动?,“妹妹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怎么这?么想事情??”
南桑不解的看着黄柳霜,对?方却道?:“在这?个?圈子没有任何人?是靠自己火起来的,一切都要靠资本运作。”
“你知道?吗?娱乐圈就是名利场,大染缸。谁都想做那个?清水芙蓉,但实际上只不过都是爱做梦的女孩幼稚的幻想,再?白的小花背后也有你看不见的付出。”
黄柳霜四周看了?眼,确认没人?,才贴近南桑耳边讲道?:“贺绪肯定捧不了?你,现在,贺家地位岌岌可危,处于自身难保的状态。”
“更何况贺绪在娱乐圈没有任何人?脉,如果您想要事业更上一层楼,姐姐有个?主意,你想不想听?”
黄柳霜的话像是蜜糖热呼呼浇灌在南桑耳边。
南桑表面虽是那种娇滴滴的小女人?,但实际上内心对?事业的欲望却如拴着绳子的野马,想要脱离缰绳,在辽阔的草原驰骋。
她很想成为独立女人?,渴望成功,证明自己。
南桑吞咽了?声口水,问道?:“黄姐,您有什么想法?”
黄柳霜鬼魅笑道?:“你已经遇到最好的资源,为什么不牢牢抓住?”
南桑迷惑,“黄姐我还是没懂您的意思。”
黄柳霜低声在南桑耳边说道?:“如果你想成有朝一日成为享誉国际的影后,可以去找薄宴西?。”
这?句话使得南桑心惊肉跳。
她呼吸顿住,惊愕不已的瞪大眼睛看向黄柳霜。
黄柳霜意识到南桑会这?个?表情?。
她语气淡然:“姐是觉得你有这?个?先天条件,才和你说这?些?话。”
“女演员最好的年华就在你现在这?个?年龄,要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做菟丝花没事,主要是得学会做一个?精明的菟丝花,懂得如何利用男人?,不要到头来等到被男人?吃干抹净后再?后悔。”
南桑目光怔住,黄柳霜的话使得她心咯噔了?下。
她从没有往这?方面设想过。
黄柳霜直言不讳的说着,“说实话,你男朋友现在就是你的踏板,但这?个?踏板现在既然已经坏掉,你为什么不换一个?更好的踏板?”
“薄宴西?和贺绪比拟起来,谁更有权有势,能够祝你一臂之力,应该不用我说吧?一个?是站在金字塔顶端俯瞰食物链的王者,一个?是即将?面临家族破产的落魄公子哥。”
“我要是你,肯定会抓住这?个?机会,南桑,你也不想自己精心筹备两年的原创剧《南鸢雪》最后无法问世吧?”
……
黄柳霜的话让南桑大为震撼,她觉得自己耳膜像是在音乐厅被交响乐震耳欲聋的敲击着,在下班回去的车程上,一直嗡嗡作响。
她看着车窗外迷离浮华的城市夜景,脑海里想着黄柳霜那番话,心底如同?掠过惊涛巨浪。南桑觉得自己的价值观好像受到严重的冲击。
最近发?生的事大起大落,情?节太复杂,让她彻底感受到现实,自己就像是蚂蚱被压在巨网之下,无法反弹。
她竟然无法去反驳黄柳霜,甚至觉得对?方说的话很有道?理。
想到这?,南桑手心湿润,她感觉到心绪很混乱,像棉线团缠绕在一起。
脑海里又浮现起那个男人冷冽如雪松般的一张脸,她永远记得那日夜晚在车内,坐在男人?大腿上,他双手掐着自己的细腰,在她被迫主动?扭动?时,那一双灰冷的眸子轻蔑凝视着自己。
男人?的表情?,恍若在欣赏一件玩物。
南桑倒吸一口凉气,她连忙摇头。
不行,绝对?不能做那样的女人?,她不能成为薄宴西?的玩物。
她和贺绪是真心相爱,就算对?方有一天真正落魄了?,她也应该陪他一同?度过难关。
南桑想着,手机突然‘嗡嗡——’地震动?起来。
她垂眸看见屏幕上来电显示着高庆子的名字。
南桑接听后,柔声道?:“怎么了?,庆子?”
电话那边没发?出任何声音。
南桑疑惑地看了?眼通话状态,明明还在接听中。
于是,她又道?了?句,“庆子?”
只听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凄惨的尖叫声。
随之而来的伴随着一伙人?的嬉笑声和辱骂声混合传来。
南桑蓦地瞪大眼,握紧手机,对?那边说道?:“庆子?怎么回事?庆子!”
这?声后,听筒里终于传来了?高庆子的哭喊声,“桑桑别管我,你千万不要过来,啊——”
高庆子的声音戛然而止。
听筒边突然传来玻璃瓶‘噼里啪啦’被摔碎的刺耳声,还有男男女女的叫骂声。
嘈杂的声音尖锐充斥着耳膜,南桑心悬到嗓子眼,有股寒意从脚窜到头。
不一会儿,那边再?次传来一阵盛气凌人?的女音:“穷女,想要你闺蜜今晚活着滚回去,就给?老娘来蓝威娱乐会所。”
南桑呼吸凝滞。
她能听得出这?个?声音,不久前才和对?方打过交道?,南桑对?这?个?声音牢记于心。
是盛爱颐。
电话那头仍然响着高庆子的惨叫声,南桑知道?盛爱颐那伙纨绔子弟玩的很疯,只要想找人?发?泄,闹出人?命也有可能。
在酒吧脱女生衣服,打脸,甚至是叫一帮富二代男的轮流凌辱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南桑想象了?下高庆子此时被这?伙人?欺负的场景,头皮一阵发?麻。
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盛爱颐上次放过高庆子和自己后,又突然找上她,但此刻,她不能不去蓝威会所。
南桑立即对?司机说道?:“师傅,更改目的地!”-
京市一环闻名的酒吧街,灯红酒绿,各种绚丽的LED灯广告牌色彩斑斓,放眼望去如赛博世界。
街道?上横七竖八停放着超跑,衣着清凉的辣妹和花衬衫富二代公子哥成群结队的围在酒吧门口,四处都是烟雾和酒精糜烂的味道?。
期间有幢楼宇独立的娱乐会所,玻璃幕墙映衬着蓝金色的光,外观造型如盘龙,一楼门口站着很多?黑人?保镖,用红色警示线将?大门围住。
有想要偷偷溜进去的,被两个?一米九的大汉夹着手臂拖拽出来,对?方从腰间拿出一根电棍狠狠打在对?方身上。
对?方吃痛的在地上抱头翻滚,旁侧的围观群众有的冷眼旁观,有的事不关己验证着VIP身份进了?大门,还有拿出手机嬉笑着录视频。
南桑看到这?一幕时,只觉得心底直打鼓。
她从没有来过这?么混乱的地方。
而在她眼前这?个?非VIP不能入内的高级夜店,就是在整个?京市都很闻名的蓝威娱乐会所。南桑之所以知道?这?个?地方,是因为出过几起骇人?听闻的人?命。
但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发?生过那几次杀人?事件后,蓝威娱乐会所成了?上面重点视察对?象,这?几年低调不少。
盛爱颐竟然把高庆子带到这?个?地方,她攥紧手指,只觉得今晚凶多?吉少-
会所三楼充满中式风格的走廊尽头,最里间的办公室内,那道?价值连城的古董水墨画屏风背后坐着一名男子。
侯京墨穿着件白色盘口,银灰色盘龙暗文的衬衫,黑发?长至脖颈,男子将?一侧勾在耳郭后,一张脸骨相优越,双眸狭长,面庞如石膏般阴冷绝美。
他在白炽灯下玩弄着茶宠,上面有条刚出生一个?月的鳄鱼,他手中提着凉茶壶浇灌着这?可人?的小宠物。
此时,大堂经理苏烈走了?进来,他俯身在侯京陌的耳畔说道?:“三爷,盛家大小姐在快活林房间快玩出人?命了?。”
男子并没停止手中动?作,一张毫无生气的面庞,黑眸透着几分凉薄,“盛爱颐挺有趣,竟然到我的地盘上来玩游戏了?。”
……
第020章 020
前?几年, 蓝威闹出过人命,有个建筑小老板醉酒后在会所闹事,喊人轮番凌辱了夜店的某个陪酒姑娘, 姑娘在包厢里凄惨喊叫, 惹来蓝威值班的经理和几名服务员。
建筑老板不放人,直接用酒瓶砸破经理的脑袋, 又让人去殴打那几个男服务员。
侯京陌这种在□□混迹的如?鱼得水的地头?蛇,怎能忍受这种窝囊火。
他派手下去教?训那个闹事的建筑老板,没想?到玩过火, 他最得力的手下苏擎持着榔头?将人的头?打得稀碎,血肉横飞。
这个事儿第二天就上京市新闻头?条,最后是薄宴西的叔父薄仇笠出面摆平,薄仇笠是京市九江区公安总局局长?,罪责都推到苏擎身上, 苏擎被抓, 凌辱的那几个搞工程的男人也进了局子。
在这后, 蓝威娱乐会所低调许多,没有再惹出过什么大?篓子。
但侯家?黑圈的地位仍然在圈内稳如?泰山,谁也不敢惹。
苏烈问道:“三?爷, 怎么做?”
侯京陌回应, “盯着点儿,别让盛爱颐把事情玩得太大?,到时候要是被警察查,就麻烦了。”
苏烈犹豫后,再次问道:“爷, 我们要不要管?”
侯京陌摇头?,“你?什么时候见我多管闲事?”
苏烈意会对方的话, 点头?走出去。
可?没过多久,苏烈又折返回办公室,他再次俯身在侯京陌耳边说道:“三?爷,有一位美女进了包厢房间。”
苏烈将手机中监控的画面递给侯京陌观看,侯京陌原本对这事不怎么感兴趣,他潦草的抬眸看了眼,但见到那个窈窕的白色身影时,目光顿住-
包厢内充斥着刺鼻的酒精味道,蓝红色灯光炫目的照射在眼帘前?,南桑一进去就瞧见高?庆子此?时正被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摁在地上。
对方一个染着黄毛,一个穿着黑背心,大?花臂,浑身腱子肉。
高?庆子低着头?,长?卷发凌乱的垂在地面,身上那件吊带裙肩带已经被扯烂,露出半边赤裸的身体,身上全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污痕。
除此?外,上次在展览会羞辱她和高?庆子的两个富家?千金也在,还有一些穿黑花衬衫,西裤,尖头?皮鞋,嚼着口香糖的生面孔,看起来像那种纨绔子弟。
南桑想?去看高?庆子,刚踏出脚就被两个黑人保镖死死摁住肩膀,她不由得冲着那边一动不动的高?庆子吼道:“庆子!庆子!”
高?庆子刚刚经历几番凌辱,盛爱颐给她强行灌下某种加了药剂的酒,她喝下去后就只觉得头?轻飘飘的,整个人浮在云端,紧接着就不停地呕吐。
盛爱颐喊人轮番抽她巴掌,还让人骑在她身上,扯她衣服,拿各种酒浇灌她的脸,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只觉得自己堕入了一场噩梦。
此?刻,听到有人在唤自己名字,她意识逐渐清醒,睁开模糊的眼睛后,她迷迷糊糊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南桑。
她想?开口,但喉咙却?干哑,嘴角有种撕裂般的疼痛,两行泪忍不住从眼角落下,高?庆子狼狈的凝视着南桑,吃力的说道:“你?怎么来了。”
刚刚她不是在电话里交代过她,不要过来吗?
这群纨绔子弟就是恶魔。
南桑看见高?庆子脸肿的像红色的馒头?,原本漂亮的脸蛋此?刻已经变形,不成人样,她心底刺痛,指甲狠狠地掐进掌心肉。
盛爱颐穿着件玫瑰红吊带长?裙,双手抱臂,笑容猖獗的对南桑说道:“你?这穷女闺蜜赔不起我的包,你?说我是不是得好好教?育她一下?”
上次的盛爱颐和高?庆子加过微信后,南桑没有多管后续的事情,她不知道两人是怎么回事,有没有作具体赔偿。
听闻盛爱颐的话,南桑揣想?,高?庆子铁定一时半会儿拿不出这么多钱赔那个包,所以才会造成眼前?的局面。
南桑觉得高?庆子真是傻,遇到钱方面的困境应该打电话给她,但她根本没有告知过自己这件事。
南桑拧动着肩膀,两名大?汉的手劲很大?,将她摁得有些疼,她见挣脱不了,拧紧牙对盛爱颐说道:“盛小姐,现在是法治社会,请你?放过我朋友,关于赔偿的事情我们可?以好好谈谈。”
盛爱颐踩着高?跟鞋走到南桑跟前?,她眼色阴沉,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和我谈,上次老娘已经给过你?们俩一次机会了,赔不起就是赔不起,几次三?番的逗我玩是吗?”
南桑看见眼前?的女人头?脑摇晃,满脸戾色,一副很亢奋的模样,她能感知到盛爱颐的情绪有些不大?对劲。
她将目光朝桌上那些横七竖八的玻璃瓶看去,其间,摆放在角落的锡箔纸和打火机吸引南桑的注意。
南桑心提到嗓子眼,她知道,盛爱颐铁定是玩大了才会这幅状态。
想?到这,南桑不由得攥紧手指,后脖颈生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难怪刚刚进来的时候,房间内弥漫着一股白色的烟雾,这种烟雾并不是纯粹的香烟,气味闻起来有些不寻常。
除了盛爱颐,在场的富家?千金公子哥们状态好像都有些不对劲。
那边,被某纨绔子弟搂在怀里的红发女翘着二郎腿,讥笑道:“别和她废话,好好给这女的点颜色看看,让她知道咱们盛家?大?小姐可?不是那么好惹的。”
盛爱颐一阵阴笑,迈开步子朝高?庆子紧逼过去,高?庆子瞧见红蓝色昏暗的灯光中,女人摇曳走来,她脸色苍白,脸颊溢出豆大?的汗珠。
想?要躲,但却?无处可?躲。
盛爱颐直接扬手甩下一个重?重?的耳光,包厢内回响着‘啪’地清脆声?音,高?庆子被这个耳光打得脑子嗡嗡作响,有刹那的失聪感。
紧接着,盛爱颐当着南桑的面,连扇高?庆子足足八个耳光,直至那张红肿的脸被打烂,指甲陷在皮肉里,开出血红的缝隙。
南桑触目惊心的看着这个画面,不停地挣脱着大?汉的束缚,“你?们放开我,盛爱颐!你?住手。”
不论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包厢内响彻着盛爱颐对高?庆子施暴的声?音,以及几名富家?千金公子哥好戏的嬉笑声?,嘲弄声?。
南桑呼喊的声?音淹没在这里面,她心如?同炙烤般难受,浑身上下的神经都有种被虫侵蚀的疼痛感。
高?庆子在这之前?就已经被这群富二代教?训的没了气,现下被盛爱颐连扇八个巴掌颐也完全没有生气,像个死尸奄奄一息的垂着头?。
南桑瞪大?着瞳孔,她第一次看到这么残忍的画面,她咬紧着牙,吼道:“你?们这么欺负人不怕遭报应吗?”
盛爱颐回过头?怒瞪南桑,模样恍若要吃人,“报应?我让你?好好看看什么是报应。”
女人扭头?对那几个坐在红色丝绒沙发上的富二代说道:“这女的身材不错,哥几个来玩玩。”
三?四名男子站起身走过去,其中一个梳着背头?,脸上有坑坑洼洼痘印的胖子将穿着鳄鱼皮鞋的脚踩在高?庆子的胸上。
男人往她脸上啐了一口后,说道:“挺软挺大?的嘛,阿江,把她衣服给我扒了,让大?家?看看一起欣赏欣赏。”
听到这话,南桑连连摇头?,她冲着那边声?嘶力竭的吼道:“我刚刚来的时候已经报警了,你?们不能这么做!”
南桑早就知道今晚会凶多吉少,让出租车司机转换目的地时,她已经提前?给报警,按理来说警察现在应该差不多快到现场。
盛爱颐听到对方报警,红唇绽开讥讽的笑容,她扭过头?,“知道这是什么地盘吗,穷女,你?觉得报警有用?”
在场的富二代千金和纨绔公子哥纷纷发出嘲笑声?,那声?音像是在说南桑愚昧。其中黄发女说道:“既然敢一个人独闯蓝威,来之前?怎么不好好查查这家?夜店的背景?”
黄发女的话南桑心底多少有些数。
在京市待很多年,各种新闻都有写过有关蓝威娱乐会所的相关报道,蓝威的负责人候京陌在□□一手遮天,警界不敢管,各种闹事的事发地只要是这里,但凡报警都无济于事。
南桑来之前?有揣测过可?能会出现这种局面,只不过她不相信警察真会坐视不管,现在看来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也没有任何动静。
她心底打鼓。
“穷女,警察不会来了,等你?朋友享受完,下一个就轮到你?了。”盛爱颐笑容猖獗的说道。
几名手下将高?庆子摁在地上,那个叫阿亮的手下作势就要将高?庆子的衣服给扒开,南桑惊惶看着这一幕,眼泪瞬时从眶中夺出。
“不!不要!”她使出全身力气挣脱束缚着自己的两只手臂,想?要去救高?庆子,但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闺蜜被侵犯。
南桑只觉得坠入无边的黑色漩涡里,大?脑受到严重?的冲击,她的心脏像是在被一刀一刀的凌迟,有种千刀万剐的痛感。
就在她眼球快要爆裂开,手臂因为过于使劲儿脱臼时。
忽然——
只听‘砰’地一声?,大?门被一股强有力的撞击声?给踹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