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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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的结果是, 前两轮都输了,如果第三轮他们还输的话,就能等于对方胜出。因为一共比五局。
第一场, 狭路相逢, 鬼女差点单杀顾虑。鬼女笑:“名不副实。”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第二场,几人围击落单的脆皮射手中单, 顾虑过去, 被围剿杀死。
顾虑压力不少, 前两局拿的都是坦边, 战坦。可是他还是很细腻, 在第一场的时候单杀两次对面强势的上单。前期只有他这条线对线稍微有些优势, 后来整局因为阵容问题也崩盘。
卫危也很紧张, 算了吧,他甚至有想上去叫那个人下来,别打了。再打就被打成惨案了, 几乎他没有了状态,实力悬殊。
可是每个电竞梦的人都有一颗不到最后一刻不放弃的心, 每个人强大的忍受力和调节情绪的崩如泰山。
钱立即便不懂游戏, 可看见两局了ww都是失败告终, 就知道是有被打得多惨。
第二场比赛下来休息片刻的时候, 陈学业没想到配合居然出了错, “为什么我在大龙那儿叫支援你们人都去哪儿了?”
直接低吼队友, 其实是教练也有在指挥的, 纯怪队友这一点上说不通, 可是队友也背负了一些责任。薛豪一顿憋屈和哑火也无处释放, 他不像陈学业有什么就会爆发出来。
他被鬼女压着两场, 足足两场。他原以为自己实力和鬼女差距没有这么大的,可是不亲自对线是不知道鬼女天花板一样的实力。
几乎是濒死的两局,第三局还是输就直接出局了。“顾虑,我在跟宁檬配合去抓上路,可是你干什么了,”陈学业无法想象顾虑会给他一个理由让他去相信,在打野带人替上单抓上时,上单居然没有参战!
因为这样,直接导致第一局陈学业憋了一肚子气,因为理智也不成熟,在第二局中也因为过度想赢而急躁地吼队友,后来教练让他闭嘴听指挥,他强忍了两轮。终于在第二轮继续败方后,下场来破口大骂队友。
宁檬和中单,或许更多人都没想到,陈学业会直接吼队长。
“你居然避战不出,龟缩塔下!”陈学业气得,觉得今晚一个队友都配不上他这个打野,因为面对yuyo强势断节奏带节奏的强队,ww打得比平时要吃力很多。只有他这个打野他自我认为发挥出了正常的水平。
可孤掌难鸣。
顾虑说:“我帮你了,后来打不过,也喊你走。”
陈学业也是当时有些激动,也许没有听到队友的声音。陈学业摇头,“不是的。以前即使打不过,你也会留下来和我们一起支援。”
顾虑却说:“以前是以前,可这次对面是yuyo。”面对yuyo还送,确定中单和射手守得过来?
陈学业气恼地过去抓起了顾虑的衣襟,“连你顾虑也怕了yuyo是不是?怂货!我认识的eight神不是这样的!”顾虑的职业名字叫做eight,可国内观众更加熟悉的是他本名顾虑。
糟了,队友看要大打出手的势态,立刻有人去挡镜头,还有人去拉架,将陈学业推开,以前训练的时候陈学业被输红了眼也会小吵小闹的,队友会上去狠狠拉开她,带他去另一个地方安静。
可是这是比赛现场,只有短短休息的几分钟,能上哪儿去。
“冷静下来!要干什么,你想打队友吗!”孟小恬虽然年纪也小,可心智成熟多了。立即过去拦在了顾虑的面前,去劝陈学业。
yuyo那边的几名队友正在喝水,听着教练再简单强调一遍战术后,就有工作人员耳语频频。因为刚才有一个大屏幕的镜头,扫过了休息的ww战队。那边似乎发生了冲突。
镜头一闪而过,鬼女抬起了眼,只看见了顾虑被推搡的动作。
解散后,队友笑了一声,视线从大屏幕转移到主场观景的画面中移开了:“等会儿第三轮可是他们生死之战了,这种情况下还这儿内讧。”
中单语气轻狂,轻蔑了一句:“垃圾队就是垃圾,怎么样也无法和我们这些强队比肩的。”
鬼女听着队友的冷嘲热讽,心中想:电子竞技中,菜是原罪。想要被人高看一眼,起码有点本事才是。如果这些都没有,只能沦为笑柄了。
他替顾虑感到了一丝的惋惜。随后,鬼女被更强大的要拿下这场二分之一决赛胜利的信心冲散了这最后一点的对对手的怜悯。
来吧。管你是第一上单还是eight神,在我鬼女的刀下,只会是战俘亡魂!
顾虑被几个工作人员护着,而陈学业被几名队友又抱又拦的,陈学业叫着,“我不是想打架,我只是想问个明白。”
教练在他面前,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你想断送比赛,我们现在就可以投降了。你是要不比了吗?”
陈学业知道教练可能在恐吓他,可教练比他还要异常冷静,眼睛甚至寒意和决心下来。陈学业停住了声响。
顾虑绕开了一些工作人员,他跟教练说:“让我和学业谈一谈。”
教练转身了两步,顾虑过去,几个队友还在身边围着陈学业。可陈学业一眼都不愿意再看顾虑了。“学业,”队长在叫他。
陈学业拧着头,他声音冷静了很多,甚至还带有了一丝脆弱。“我对你很失望。”他对顾虑说道。
少年这种年龄的情感,也是炽热的、最为真诚的。过去,他们把顾虑当做奶妈队长,当做队伍里的精神支柱,只要队长不倒下,他们就会死战到底。而且,顾虑所向披靡,没有顾虑拿不下的人头,也没有他爆破不动的上路。他们当顾虑是神,也是他们最亲近的信仰。
可是刚刚,似乎变了。这个队长,不是他陈学业记忆中的虐人百遍,手刃白骨的上将。而是因为大局而退缩不得不卖了他和辅助的普通上单。
他居然也有害怕的敌人。他是他们ww的战旗,他怎么可以有害怕的对手呢?
“怎么失望了?”顾虑的语气淡淡的,没有任何情绪在,也如平常的他是一样的,没有任何变化的。“就是因为输了比赛?”
听到这一句来自队长的平常得如同往日的话,陈学业不知道为什么,在一刻竟然泪崩。他带着些哭腔:“我们怎么会输,我们怎么会崩成这样?”
顾虑抬起手,碰了下陈学业的胳膊,看见陈学业一边不想哭,一边可使劲地去揉眼睛,可眼泪却越揉越多。“顾虑是不会被打败的,我们WW怎么会有被打崩的时候?”
在场听了陈学业这番话的队友,没有人不动一丝情感波澜。连同外表最铁石心肠的中单孟小恬也背过身去。宁檬听得是心像是被撕扯开了一个口子,越扯越委屈的疼。
薛豪更是无地自容,他被鬼女打得连南北都找不到方向了。他是最早崩坏的一个棋。其他队友都可以yuyo各路打得过来,就他这里,死扛着鬼女,想让鬼女少一分钟获得更多的优势。可是,越想制衡着鬼女,他就越容易被对方打个措手不及。
顾虑看到哭崩了的陈学业,蹲在地上捂脸不想哭出声的薛豪,背过身去的孟小恬,还有潸然垂头的宁檬。他以为年少的时候母亲摔门离去后,从那一天起,他的心就不会再痛了。
顾虑把孟小恬扶过来,去拽起了地上那个哭得不行的薛豪,将陈学业的哭得跟小脏猫一样的脸轻轻地拍了一小下,揉了揉宁檬的肩膀。“哭什么,又没真正出局。陈学业,这两场打得最好的是你。下一场,我会跟你一起。站着死也不卖你。”
陈学业被队长的安慰唬得一抽一抽的,看到了顾虑淡然的坚定而鼓励的眼神,虽然他看上去病态白的脸色,连休息时候毛毯还在他椅子上放着,立马的,哭腔还在:“不用了,大局为重,必要时候卖我还是卖我。”
有些队友被逗笑了,顾虑拍了拍哭红眼了的薛豪的肩,薛豪跟陈学业一个年龄,最小年纪的是孟小恬不用担心,最让人担忧就是薛豪和陈学业了。“别哭了,等会儿给你剿杀一次鬼女。”
孟小恬擦了擦眼泪,气哼哼地说:“越塔强杀鬼女。妈的,我看他不爽很久了。”这话也把大家都逗笑了。
陈学业也被孟小恬的话带动起来:“就是。等会儿一定要强杀一次鬼女,不然难解我心头之恨。比赛可以输,鬼女必须死!!”
大家都在给薛豪加油打气,恨不得给他亲自手撕了对面的射手。薛豪才有些破涕为笑。“对不起,我会稳定好下路的。”
顾虑才露出终于轻松了一些的神色:“没关系的,我们会来多帮你的。上两局不全是你的问题,薛豪。我们战术和阵容有些保守了,如果放开打,绝对不是这种惨败的结果的。”
顾虑除了有着极为出色的技术外,还有一双高瞻远瞩的目光。他看出了战术安排的不周,估计到ww的教练也没想到,对面yuyo这么不把他们当人看,往死里拿强势的英雄打得他们ww喘不过气来。
他们前两局全是保守打反击战的阵容,这种阵容被强势的yuyo几次关键冲击、一直带节奏,就会容易彻底崩盘。
顾虑拍了拍队友,声音柔而不弱,情绪坚定的,缓和的:“第三轮是生死一战了,尽全力。我会带大家赢的。”
陈学业猛然抬起头,看见了顾虑眼色中的蕴而平静里的,极为微略却且柔和与坚韧的光芒。顾虑是个内敛低调的人,从来情感外露很少从顾虑的身上体现。
最后一句,有最后一句足矣!
风孰与高,可顾虑就像是一个站在了风口浪尖、水打衣湿的人。只要他还没有说放弃,只有他还没有倒下,他身后的倒下的人,再沮丧,再绝望,再被打得再一塌糊涂,也会爬起来。
第三局修整准备开局了。
顾虑吐完了最后一口,从洗手间出来,卫危探了探他的手的温度,和几个工作人员把他嘴里的污秽物擦掉,顾虑再用矿泉水去漱口。
再打了一支退烧的针剂,顾虑抿了一小口保温瓶的热水。
卫危说:“不打也可以的。”
顾虑暗澹地垂着眼,“我们是来拿冠军的。”
卫危说,“你这样,你觉得会输成什么样?”
顾虑抬起了眼,病态淬白色的脸,已经淡得快要看到了细小淡紫色的血管。“老板你怕输?”
卫危恼极反笑,“我怕你输,我怕你……你们接受不了。”我怕你输,我怕你在意。顾虑。我不怕ww输。
“可我想赢。”顾虑看着卫危的暗澹而蕴了不少波澜翻动的眼色,“我想带着ww走到最后。哪怕只剩下半步,尽管离终点还有一步之遥。”
卫危淡淡地问了一句,“赢,能赢吗,”他自己也玩游戏,一次次的崩盘他体验过。这没有什么的,是个游戏玩家都会遇到过。可谁可以接受,快到了决赛,才发现自己实力和对面队伍有着悬殊,而且前面几局被打得要多难看有难看。他不怕被打得遍体鳞伤,只怕会伤害了眼前人的自信。
“接下来的每一局,战术和阵容我想和教练商量,可以吗,”在征求卫危的意见。
纵观整个电竞史,没有哪几个选手敢指挥教练的。他顾虑倒是头一个。卫危点头:“你想怎么样都可以。”纵容他,也是相信他顾虑。
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这句话,莫大的信任,莫大的无条件支持。
顾虑出现出现在比赛的体育馆,走上了自己的比赛台。和着队友一起检查着鼠标键盘,耳机他拿上手上,不向平常他会先戴上,平静一下内心。而且,他的目光很少会放到台下。
可是,这一次,他的视线随着人群愈加鼎沸为yuyo加油声中,落在了ww团队的坐席上。卫危在没有人注意他的时候,揉了一下眉心,拧开了一瓶水,可没有喝。旁边的工作人员探身过来在跟卫危说些什么。
然后再是团队的人员相关笔录写着,跟卫危商量着东西。卫危摇了摇头,指点着工作人员应该如何去做,他甚至在说话的时候眉头轻轻地蹙着,侧过的半张轮廓让得顾虑心稍稍地安稳了一些。
陈学业深吸一口气,他们队长告诉他们,会带领他们拿下这一局。
顾虑说什么,他们绝对相信。队长说能拿下来,就是一定百分之两百能拿下来!
陈学业低吼了一声:“干了!!”
孟小恬暗下决心,这一场他一次失误不出是平常事,可他要超常发挥,他一定要拿下最好的中单成绩。面对强压下,yuyo,算个毛。
薛豪情绪在刚才队友和队长的话安抚下来,稳定了许多。他甚至想,不就是阵容压制吗,如果他跟鬼女单挑,不一定是他输呢。
宁檬经历过ww的前身俱乐部的沉浮和倒闭,拿过冠军(春季赛),也走过华容道。他的调节能力比起年纪轻没有什么大赛经验的队友们来说更加强大。可他的这份心态和信念全因为有着顾虑支撑着,才强固一半。
ww不会输。
不会输得这么惨。
也不会让yuyo这么轻视和侮辱他们。
顾虑把耳机戴上,目光依旧落在了那个还在和工作人员讨论甚至在争论了一些他因为远距离而不知道的事情的卫危。比赛即将开始了,工作人员带了一下卫危,卫危离开了座位。
顾虑想,没关系的。我会把这一局拿下,应给你看的,卫危。
耳机戴上,只传来了教练和教练助手声音的指挥,还有队友们的回应。外界的声音一切消失了,只有WW的eight的身份。
他是顾虑,也是eight。
第三局正式开始。
ww在阵容方面果然和解说和广大观众猜测的一样,这一场他们会拿出绝对的本命甚至强势英雄来鱼死网破地背水一战。这一场生死战,五局输了三局就会止步这里,进入后天的第三名和第四名的逐鹿比赛。
顾虑挑了一个相当考验技术和节奏的上单英雄,对于普通玩家来说,操作极难,可对职业来讲,这英雄弱点也有,非常显而易见,一旦逆风或者被死针对这英雄,就会废了。
风险和利益并存。
ww拿出了他们不算是最强最本命的阵容,因为想要的英雄有些出现在了板位上。可是至少顾虑拿到了他擅长的、有着非常高操作空间的英雄。
yuyo的中单在耳机中哼出一笑:“不自量力,还想把上春季赛那一套阵容用在这里?套公式都不会套。活该前两轮被我们打得满地找牙。”
这套阵容和春季赛那一套有所变化,却又有不同的地方。
鬼女不理会中单的习惯性的高傲,他调试了一下耳机的音量,手指放在了键盘上,活跃了一下指骨分明的手。
我要让你们ww大败而归。永远以这场比赛为耻辱。
鬼女这一轮的目标是,至少要单杀顾虑三次。把顾虑所有的威风和气焰灭了个精光!要让顾虑和其他人知道,国内是有第一,不过不是第一上单,是他第一鬼女。
他射手是第一,可强杀任何英雄也是第一。
他不满足第一射手这个头衔,他要做第一的第一。
每个人都有自己心里面的雄心壮志,这些不同的心愿都集中通往了同一条道路——即是踩着ww的尸骨前行,拿下夏季赛冠军。
比赛开始,各路英雄从自己的路出发。
大屏幕上的英雄走动着,全局观的上帝视角让三位解说感到诧异:“ww的上单顾虑居然主动对线yuyo的射手鬼女!”
在英雄联盟中,从来都是射手对线射手,上单挑战上单。鲜有互换位置的,除非战术要求。
鬼女拨开重重迷雾,到了塔下,才感觉有些不对劲,只见自己地图那边,薛豪居然走了上路去。那么——他对线的是将会是——
那样,也正好,方便我单杀你,顾虑。
“不请自来,我会让你付出应有的代价的。”鬼女勾了勾唇,对于顾虑这个不知道是出于战术安排,还是临时挣扎:想杀了自己的第一射手来挽回一点即将输掉三场比赛的面子。
鼠标不同地点击着方位,鬼女专注着视频,他灵活的左手已经成了肌肉反应,意识的超前反应带动着肌肉活跃,几个键盘的攻击,不出三招,他就能击杀这个本次夏季赛一战成名的第一上单。
用这些第一名的人头来堆积着自己走向世界巅峰的道路的感觉,也很不错呢。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是出现了意外吗!”
“天哪,第三轮比赛刚开始,一分钟内首次单杀居然是发生在下路!?”解说还想着本场比赛轻轻松松地叹着茶,就能在欢声笑语中结束这毫无悬念的一局比赛。
现场的观众有些反应不过来了:“刚才太乱了,发生了什么?我看走眼了吗!”
“不应该啊,不应该啊。实力不可能这样。”
“轻敌了,绝对是太过轻敌了。”
“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我女神身上的!”
“什么,鬼女被单杀了!!!!!”
底下观众有些抑制不住震惊,意外,甚至不满的声音。“他怎么做到的?绝对是鬼女刚才操作失误了。他绝对不可能被单杀的!”
薛豪脸上终于露出了笑脸,看到了电脑屏幕上提示的顾虑杀死鬼女的游戏画效。他更加投入地去游戏中,他们这一场打的是中射辅,野和上一起的战术。
卧槽第一次单杀鬼女。
大家觉得可能这就是狗屎运吧,顾虑的能力也就那样,输前挽回点面子。拼尽心思地想恶心一下鬼女而已。
第二次单杀鬼女。
鬼女不信,他坚决不换路。这一次,鬼女先发动攻击的,被反杀后,而丝血顾虑没有死。全场沸腾,半是疯了一样。
那时候,还在用着大电脑在看直播的人,有些在网吧,有些在家里,发出了土拨鼠的声音。“啊——————”
教练强行要求鬼女和他们上单换路,鬼女心态有些变得不如刚开场的胜券在握了。换路后,而阴魂不散的顾虑再次跟了过来,顾虑这一场的任务是,全程死盯着鬼女。
“我的顾虑!!!!!”有玩家在论坛上疯狂的敲出了帖子。“你没有白费我从小赛事里默默喜欢了你两年!!!整整两年!!!!!!”
一时间,刚才还在提前祝贺yuyo的满屏帖子被《卧槽鬼女被单杀》《卧槽鬼女第二次被单杀》《卧槽鬼女怂了换路躲了》《卧槽顾虑换路跟上来了》刷屏。
在几次和鬼女的对线中,顾虑被对面三次下来抓的时候,只被抓死了一次。三次顾虑都反杀收下了对方几颗人头。
响市的室内体育馆除了开演唱会外,从来没有这么人声鼎沸的声响。
“不是吧阿sir!单杀的鬼女的人是谁,两分钟我要他所有的资料!”
“是、是是是是鬼女放水吧?鬼女放水吧?庄家没有操纵买通yuyo我不相信!”
“闭嘴吧!还庄家,去你吗的!顾虑牛逼!eight神牛逼!”
因为顾虑死盯着鬼女,鬼女去哪儿,跟上,打断鬼女的节奏,打死鬼女就能断他发育。他们还时不时把战争放在了远远的薛豪的那一路,鬼女远程支援过去,屡次被顾虑在中途缠上他。
鬼女心态有些不好了。教练在指挥地说:“冷静点。他们是故意搞你心态,别被带崩了节奏。”
鬼女只能自我深呼吸,单杀我两次,顾虑,你他吗的够可以。
第三次单杀鬼女时,鬼女那一路全线崩盘了。
全场爆发了如雷的鼓噪音和疯狂的口哨尖叫:
“他吗的这才是第一上单!!!”
“我就是不爽鬼女!!!!怎么样,顾虑,干得漂亮!!!!”
“永远的神!eight!”
“我现在加入ww的粉丝阵营还来得及吗!!”
“怎么会有这么秀的上单啊!这绝对不是真的!我国不可能有这么秀的上单!啊啊啊!!”家祭无忘告乃翁的激动。
“弱弱的问一句,怎么鬼女不还击啊!打回去呀!又不是没有手。”
有人在边上冷笑:“你看得懂比赛吗?你看鬼女摸得到顾虑吗!他在顾虑面前,就跟爸爸打儿子一样。”
重新回来了比赛区体育馆的ww团队区的卫危,看到了大屏幕上的比分,看到ww的塔居然没有如前两轮的全线崩盘,还留了好几座塔在。
光是顾虑,人头数已经高达了6个了。
卫危恍惚了一下,视线从大屏幕,移到了那个电脑前的少年身上。只见他戴着耳机,神情是全神贯注的投入,眉目稍稍地比起前两轮,要舒展了好一些。
只见他脸上仍然是惨白的病态,只有眼色里找不出的疲惫,才让人错觉他没有生病。
“鬼女,你干什么,”因为鬼女被限制发挥,带崩了他们的前期节奏。有队友怪责鬼女说。
鬼女外表冷静,可是内心早就沸腾和羞愤难抑。他声音冷漠:“你没看见吗,他们在针对我。”
“一个顾虑就能把你带崩了,那你也太不堪一击了。”同样还是来自中单的嘲讽。
教练喝制住了两个人的争端,“别吵了,听指挥。这一刻起,不想丢yuyo面子都给我滚回塔里来,别单独出去被顾虑抓了。”
直到yuyo眼看着自己家的水晶破裂,都没有搞懂第三轮全局发生了什么,他们在打什么,对面是不是换人了?
“轻敌!太过轻敌了!”下了比赛场,教练就恼羞成怒,原本以为可以迅速拿下比赛还能拿下赞誉的。
游戏论坛的帖子疯涨,除了前几年有俱乐部出去打世界赛,排名前一丢丢外,帖子就没有这么疯狂过。今晚整个论坛都在叫着顾虑这个名字。
“要是顾虑逆风翻盘拿下半决赛,我就上街裸奔拍照发论坛。”类似的立flag的帖子高高飘在首页。
“我当年也是在WW和yuyo之间犹豫了很久,最后选择了WW。因为WW给出的条件更好,每个月保安能休息4天。”
“哈哈,小弟不才,曾经我有一个去ww的转会名额,可当时我没有选择去ww,一方面我不太喜欢顾虑那个家伙,长得比我还要帅,另一方面,有着转会名额的人不是我。”
各种段子夹杂着满屏“顾虑牛逼”的帖子中应运而生。
第四轮比赛。这一场比赛,鬼女为了避开对面的顾虑,特意选了个攻守兼备的ad,位置多,灵活性强,且伤害爆发足。
可顾虑挑了一个灵活的,被很多人都不被拿来lpl赛场的一个纸一张的英雄。因为克制他的英雄实在太多了,不能带线,对团战输出又没有太多。
第四轮,还是顾虑和鬼女对同一条线,顾虑在压制鬼女还有闲暇的时间,配合打野多次进犯对方野区。搞得对面打野和发育的鬼女很难受,换路,依旧是顾虑压制着鬼女,全线,几乎是一有人来帮鬼女,ww的支援也会迅速赶到,展开反杀。
这一场结束后,解说们已经活久见,用了口沫虚脱的、轻飘飘的四个字形容顾虑:“横空出世。”横空出世!绝对是今年夏天后国内lpl赛事最响亮的名字,从此登上了国内甚至国外的舞台!
第四轮ww赢了,才会进入第五轮比赛中。
现在的比分是,前两轮是yuyo胜出,后两轮是ww的绝地反击的胜利,最后一轮了,也是各种本命英雄和最强阵容的出战环节。
最后一轮里,鬼女拿了自己曾经创下最秀记录的一个本命射手,他不管,本轮是输还是赢,他都要虐杀顾虑数次。
鬼女在中期开始,没有听教练指挥,一意孤行,就是执意要去杀顾虑。
教练原以为他是有着把握,没想到鬼女因为心态的崩盘而打乱了yuyo整一盘的计划。于是教练不得不为了不全盘皆输,让着队友配合鬼女去抓顾虑。
而每抓死一次顾虑,他们的人或者塔就会缺失了一些。
这边顾虑给他抓,拖延他们,而自己的队友疯狂带节奏拆塔或是杀人。
第五轮,相当于鬼女拱手相让了顾虑。可ww实力仍然有,不然第三四轮是怎么顶着巨大压力逆风翻盘的。顾虑算是彻底搞崩了鬼女节奏的第一人。
“yuyo的主水晶第三次在ww的攻势下破灭,比赛结束,祝贺WW战队!”
随着这一声后,陈学业把耳中的耳机摘下来,像是把长久淤积在心中的恶气吐露一样,将耳机狠狠地摔在了桌上!孟小恬摸了摸自己的眼角,他表情平静地站起来。薛豪发觉自己手都打得抽搐和发麻,可是他握住自己的手的时候,第一次感觉命运是抓在自己手里,才有可能得到想要的东西。
宁檬站起来,他默默地抬起了一下头,看向了台下山呼海啸的观众,似乎这些人声在他们走出了虚幻的比赛世界才听到一些。
梦幻又真实。强烈地冲击着耳膜,就如同在一遍遍想象过的胜利场景一样。
ww战队和yuyo战队逐一握手。
鬼女目光一直落在了那个不骄不躁,连赢了他们,脸上表情依旧是淡然的人身上。与他握手的时候,鬼女稍微看住他的眼睛:“我让你而已。”
顾虑不置可否。“承让了。”然后不再去看鬼女一眼。
似乎没有必要把他或是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不需要,也没必要。
鬼女心态崩裂,随着心态崩坏,还有来自俱乐部的处罚,说他没有听从教练的指挥,从而导致队伍止步而需付高额赔款。
他们WW战队整齐划一地五个人站在台上,给台下大90度的鞠躬。
鞠躬了长久的几秒时间后,五名队友才逐一站起了身体。陈学业回过身去,抹泪痛哭。薛豪抱住了上前祝贺的教练助手,掩面而泣。
孟小恬眼角泛红,看到了宁檬的脸后才知道,原来老将早已经泪流纵横了。
只有顾虑,眼中澄澈,他看住从台下走上来的那个人,卫危拍了拍距离自己最近泪湿的宁檬,碰了下哭得最狼狈的陈学业。
可他目光隐隐中只有一个人,他走过来了那个人的身边,将他的手腕抬起来,碰到他身体的温度:“你是奇迹本人。”
“不是。”有你们,才是我的奇迹。顾虑轻轻地回答。
“比赛真神奇,”钱立忍不住称叹,“原来也像是体育赛事一样热血沸腾,振奋人心。又出其不意,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苏擒点头,“很像足球。”
钱立笑:“人都是慕强而生,顾虑是真的没有让你看错。”
苏擒惜才地叹一口气:“算了,走吧,去看看那两名小将。看看怎么样?”
第52章
苏擒在响市的最后一天, 碰上那里的小明星助阵LPL赛事的活动。
那天到场的明星并没有几个知名度颇高的人,是一次抽奖活动。抽中了苏擒。
苏擒找了钱立上台去给他拿,越弈把奖品拿给他, 还特意问了钱立, “你是苏擒吗?”
这种代替苏擒随便拿个奖品的事情,钱立当然说“是”。钱立不认识眼前的这个寂寂无名的小明星。下台后,钱立把一个英雄联盟里的某个人物的抱枕玩偶拿给苏擒看。
钱立觉得, 这玩偶还挺可爱的。长得胖乎乎的, 摸起来软软的, 色彩搭配起来挺亮眼的。
苏擒看都没有怎么看。
他目光不在意地落在刚才给钱立颁发玩偶的明星身上, 只见他颁完了奖品, 下了台。估计转台后休息去了。苏擒收回视线, 他不是警告柴高管了吗。
可距离过远, 那个人和屏幕上还是有些差别的。屏幕上的越弈看着星味不足,长相也不过是娱乐圈中的藉藉无名中的一员。
苏擒收回了视线,看着钱立拿着的娃娃, “扔了吧。”还以为是什么东西。
钱立听了苏擒的这话,知道肯定有苏擒的道理。于是钱立离开了座位, 看了下馆内的垃圾回收箱在哪儿。可没给他找到。
下了台后, 越弈的目光一直看着领着刚才自己把巨大娃娃的那个人, 那个娃娃色彩鲜明, 而且非常大, 在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来。
所以他的视线一直伴随着钱立, 终于看到了钱立走到了座位中的一个人。那个人坐在座位上, 距离有些远, 只能看到了他的身形。
消瘦的, 黑发浅毛衣的一个人。脸上淡淡的傲慢, 像是跟拿着娃娃的人吩咐了什么。随即,拎着娃娃的人走出去了馆外。像是干什么一样。
“越弈,没想到你也来了。”一个交不上名字的十八线小艺人凑过来,看到了活物越弈后,眼睛冒出了红桃,“我是你的影迷。你十四岁的《少年宫杀人事件》作品我看了不下十遍。你演技绝对是当今影坛新生代的第一人。”
越弈是个童星,后来十四岁拍了知名导演的作品后,名声鹊起。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估计后续没有跟上来,回去当素人了。可是去年越弈重新再次出道。
越弈面对昔日影迷态度是消沉一笑,“别这样说。传出去别人听了不高兴。”
那个小艺人知道越弈这番话是什么原因,因为越弈签了和影帝苏寅同一间公司,原以为越弈会东山再起,却处处遭苏寅的打击。“你说苏寅啊?他不就是仗着是国外文艺片的宠儿,走狗屎运。心眼小得比钥匙扣还细。按演技来说,我只认可你。”
越弈只是淡淡一笑,谦虚和近年来的寂寂无名使得他变得了低调了许多。没有说话,对于小艺人的不知是出于真心还是吹嘘的褒奖,他似乎不放在心上。
他借着比赛中途结束,观众休息走动的时间,随着一些人流,坐进了某个人的斜后方的座位里。
那个人似乎身份不俗,身边的附近不远处好几个大汉。
那人好像还是WW的后援团,坐在了WW团队附近。越弈身上也没有什么遮掩身份的掩饰,连帽子,口罩,或者连帽衫也没有一个。
就这么随着人流,坐在了苏擒的后面的空下的位置上。那估计是个团队区域,有几个空位,估计是工作人员和教练团去忙了。
越弈低着头,看着手上本次LPL赛事的节目单,从小组赛再到淘汰赛的赛制,每支队伍从小组赛出线后的两两对决名单,以及对这次最后的几支队伍进行了简短的介绍。
他随意地假装在看动着,眼睛却上挑了起来,落在那个人身上。那个人目光淡漠的,偶尔看去台上,再回过头来,听着工作人员跟前排空阔走廊中的站着的卫危在讨论事项。
听到了什么,卫危很无奈,可是冲工作人员说了几句后,然后听见身后的苏擒说话,提醒他另一个办法:“这样多麻烦,叫医生直接在现场待命。”
越弈看着苏擒跟WW的老板说话的时候,那个人与WW老板的年龄一致,交谈的时候随心,估计是交往过深的朋友。
他没有坐多久,站起来了,可是等他站起来的同时,苏擒不经意地往回看,视线转侧过来,越弈不知道那人有没有看到自己。
苏擒回过去,不过是因为后面的馆内门口发生了人群躁动欢呼声,不少观众随着回头。越弈直直地看了一眼视线从自己身上穿过的苏擒脸面上。
那是一张似乎冷淡到了极致,甚至还有着自己认为的一丝自命不凡的长相的脸。
苏擒寻声回头,结果看到了从自己后排起身离开的人的背影。
他觉得背影莫名的有一种淡淡的认识感。
从响市回去后。
“你手怎么了,”苏擒看到苏寅的手露出了绷带的痕迹。
苏寅说,“没什么,还不是小意外而已。”
苏擒正问起他这个意外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苏寅却不回答,反而问他:“你这周末上哪儿去了?”苏寅明知故问,明知道自己查过苏擒的行踪,知道他飞去响市找卫危看比赛去了。
只是想多问一遍,或许检测苏擒会不会对他撒谎。
苏擒说:“去看lpl了。”
“和谁看?”看去苏擒干净的眼。
苏擒笑,“还能跟谁,不就钱立吗,”他想着这段时间家里肯定重点打听和排查他都跟谁单独去玩了。翁家不好联姻,即便他们误以为自己喜欢翁裴。
苏寅明白,他低下头来,继续翻动他朋友寄给她的画册,手掌上连接手腕的地方被纱布包扎得实在很明显。苏擒问他,“怎么这么不小心,你拍什么戏,还能受伤,”
提起这个,苏寅的画册被他翻动中停了一小下,可是很快,苏寅划过了扉页。把自己的手收了回来,他靠在了背椅上,看起来,灰澹的眼色视线落在了苏擒的身上。
“我最近有点心烦,过几天要去国外拍戏,你有时间,陪我一下。”
苏寅很少这么直接地要求苏擒为他做事情。
苏擒顿了一下,苏寅看出了苏擒的似乎看上去有事情,不怎么答应自己的神色。
苏寅淡淡地敛回了稍稍藏藏的笑眼,他的包扎了的手继续翻动着画册,视线重新落在了他喜欢的某一派术的扫印版的画上。
“没关系。”
他很轻地吐出了几个字,再之后没有了别的话。
苏擒就坐在他面前的轮椅上,听到了苏寅似失望的语气,看到他敛垂下的眼神,将自己的略带不满的情绪投入在看画的动作里。
苏擒想了好一会儿,他眼角垂了一小下,他的电竞先放一放,“我跟大哥请个假,我在苏门的休假还是有的。”他没有胆大到随便翘班或者放假,还是按休假流程来办。
苏寅不知道什么时候苏擒这么遵守章法了。确实不像是以前的苏擒了。
苏寅抬起了眼,再想要对方做的事情,可是在实现之前,先拒绝个别人两三次。好让别人彻底心甘情愿。“你不想去,就别勉强了。”
苏擒这时候淡淡地笑吟吟,就跟个苏寅最熟知的白羊座的星座一样。“去啊,国外啊,我今年都没怎么去旅游呢。”
陪一下苏寅。
也许苏寅最近烦恼他命运线的事情了。
苏擒是这样想的。他说这话的时候,还去观摩了一下苏寅的表情,发现苏寅的神色淡淡的,看出来是高兴的,却也不是特别高兴的。
情绪不高亢,也不算低迷。倒是看向自己突然改口的答应,有些目光改观的意味。“那我后天晚上十一点的飞机,可以跟上?”
问的苏擒出发时间。
苏擒心想了一下,不就是白天交代一下请假时间,顺便查一下苏寅的近况。他同意了。“没问题。”
8号,8号要上门去翁裴家吃饭。
可是苏擒婉拒了。
“你那天有事情?”翁裴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在翁丰大楼加班,站在了一颗即将大半人高的绿植面前,他摸了摸上面每日擦拭过的绿叶光滑的表面上。
苏擒想着,8号。苏摩警告他了,8号出门,试试就逝世。委婉地称自己临时有点事情,“可能你需要跟你长辈说一下。”
翁裴似乎了然苏擒的理由了,苏擒接着说,“改日哪天找个机会,我跟你上门澄清一下。”
翁裴冷笑了一下,“随便吧。”他把电话掐断了。
莫名的情绪让得他很少做出这种有失教养的事情。可是翁裴不做出来,他的心难以排遣出郁气。
苏擒听到对面突然传来的“嘟嘟嘟”的电话挂断声响,苏擒才退了一步,发现自己这边的信号也不好,只有一两格的信号。
算了。就这样交代给翁裴,挺好的。本来苏擒也没有去当上门女婿的意愿,这烂摊子让翁裴处理一下,不会怎么为难翁裴的。毕竟大家都成年人了。
苏擒处理好了8号去翁裴家吃饭的这件事情后,他调查出到底是谁把他那天晚上酒店的监控泄漏出去了。不仅登上了他们城市大楼的巨屏上,还出现在翁家。
翁裴?
他有没有可能是曝光这视频的人呢?
很快,之前交代钱立查的酒店录像的事情有了结果。那个酒店和孙祺有点关系的,他们那天晚上排除房间的监控还是百密一疏,到处都是酒店的偷拍针孔。
苏擒想着,还是熟悉的老伙计。
可他放在这些曝光点,是想让警告自己吗?可警告自己什么?
这件事情有没有可能是别人假借孙祺的名义,想借自己的手除去孙祺?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真是错综复杂。
第53章
53
“少爷, 查到了。在电影片场,越弈和苏寅意见不合,在拍对手戏打斗推搡的时候, 结束前最后一刻, 苏寅被撞伤了手。”
苏擒在查着最近苏门要拿下的地皮和资源,他听了后,抬起头来, “这么冒失吗?”
这句话不知道说的是谁, 可手下更多的倾向是说的是越弈。
苏擒查到了越弈故意伤害苏寅, 可是也太明显, 太容易让人发现他针对苏寅了。
x市附近的y市, 某地下停车场。
越弈从搂上的升降梯出来后, 他寻着记忆, 用手里的车钥匙按了一下声音,就在不远处。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外套,在光线不怎么明显的地下停车场, 开车的同时需要多注意到这种穿暗色调衣着的路人。
越弈低调,他不出名, 套一件普通的衣服就可以出门了。也不如当红明星出门躲狗仔, 帽子口罩的几件套必备。
他向自己发出声响的车走过去。
他走到了一个角落的时候, 脑勺背后传来了一声闷棍敲击的声响, 随即他面堂扫来了一阵风, 瞬间他被按在了地上。随后的, 拳打脚踢落下。
一句不问, 也不容易上前掀起是不是他。仿佛就是尾随了他好几天, 特意候着他从这里出来, 再袭击他。
越弈仰倒在地上, 抬起的眼终于看到袭击他的人,是一伙陌生的地痞打扮的人。很快的,眼前的血色有些朦胧了下来。
越弈躺在地上,隐约的视线,看到了他们中的一人去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后排座驾前。
里面的人默默地观看了一番,他们在打越弈的时候,那人甚至一声不发,也不问问这些流氓地痞是谁。有没有认错了人。
越弈最后反手的时候,转头,侧过来的血色的脸,有些似明白地看过来这边的车窗。
轿车里的人在车窗里扔出一沓粉红的钞票,车窗摇上。轿车缓缓地开出了越弈的视线中。
与身后躺在灰尘里的人渐行渐远,车内的苏擒把口袋里的已经抽完的利群扔了出座位上。他稍微地往后仰了了一下头,身姿坐得更舒适,甚至更散漫了些。
垂下的眼帘挡遮珠他的眼色。
有过往开车的人,发现了倒在地上的越弈,替他打来了120,问他需要报警否。山。与三ク。
越弈眨了下结了血痂的眼睫,“报警。”
警察来到救护车上,问越弈:“请问你知道是谁袭击你吗?”
越弈的胸口肋骨的位置特别疼,不用判断,估计已经断折。他哼了一声,有气无力地回答:“苏寅,他买凶恶意伤害我。”
新能源竞标最终得主是一个老牌的地产商,不久后,新能源果然爆发了丑闻,怀疑新能源是个科技烂摊子,政府高价售给商人,其中获利不过是政府和某科院。这事情曝光后,政府立马要动用能力掩盖下来,发现这老牌地产商也有一两点分量的,所以暂且还在媒体上发酵了好几天。
李宗这下知道苏擒的消息果然不是空穴来风。他那样阻止了他们的投标行为,太过惹人注目,太过反叛了。差点让李宗失去了这个看起来还有点依靠的靠山。
李宗私底下认为苏擒有可用之处,于是请他吃饭。
吃饭途中,李宗感叹:“你为什么当初不跟我说,你就不用做出后面这么惊动苏门高层的做法了。”李宗可以在投标数字上动点手脚,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故意丢标的。
苏擒淡淡一笑,和李宗碰杯:“我那个时候跟你们说话,你们会给我眼神吗?”
李宗心想,也是。不过是现在马后炮嘴上逞快。经此一战,双方都估摸着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了。都是千年狐狸了不玩聊斋。李宗开门见山:“你在苏门的打算是什么,”
苏擒也是很直接:“给个实权的位置我。”
实权,李宗琢磨了一下,苏门不是他一个人可以话事的。“我得经过几轮提拔,把你升上来。”
苏擒说,“别这么麻烦了,随便来个苏门二三把手就可以。”
李宗差点把啤酒咽了回去,“你开玩笑吧,苏擒,”你不知道升迁需要多大的业绩和待多久的时间。
他含糊了一下:“除了这个呢?”非得要这个,还要跟苏摩商量。
苏擒笑一下,他的眼睛总是风轻云淡,又噙着淡淡藏藏的商人利益:“不就是来点辉煌业绩嘛。你支点消息给我,我可以办得漂漂亮亮的。”
李宗沉吟了一下,“最近政府搞了一个非常大的一个y市烂尾楼和废弃工厂的改造,想收购下来发展房地产。这个设计资金链太长,不是一两个普通企业可以做起的。”
苏擒了然了。
过了一会儿,苏擒听到了一个电话,他脸色挂了下来,李宗看到他的脸色,估摸着苏擒遇到什么事情了。苏擒对他说了一声,于是出去收听电话了。
越弈在网上媒体曝光苏寅找人打他的事情,因为他报警了,抓到一个刚好是前几天抢劫犯,供出有人雇佣他们打自己。
经过媒体的发酵,说苏寅雇佣杀人的也有。
苏寅看着电视上演绎的肥皂剧一样的娱乐新闻,他反倒没有多少生气,甚至一扫往日的沉闷不笑的神色。他抬起了懒懒的眼色,想重新回忆和复盘了一下那一天的场景。
估计不知道是哪儿,在街道,或者越弈出门的楼道。
就被苏擒的人打了一顿。苏擒没有冷落了他,心里还是有他这么一个哥哥的。
苏擒把电话挂掉了,转而想了想:“这个人这么不识趣。”是块硬板,不过再硬的钢板也抵不过切割,如果他再跟苏寅这么作对下去。
去国外前一天晚上。
苏擒碰上了翁裴,原本没有想过会在这种地方遇到翁裴了。似乎翁裴不怎么来这种小资的爵士冷门清吧来玩。
苏寅感觉到高兴,弟弟在乎他。苏擒轻轻地回忆了一下上辈子的命运线,他跟苏寅开口说:“哥,你不要扶持那个越弈,可以吗。”低着眼睛问苏寅。因为上辈子越弈的似乎顺从的假象,让得苏寅提携他。后来在翻红后,视苏寅为对手,从未不落井下石,极力排挤过。
苏寅若即若离地看他,也不点头,也不拒绝。“是吗,”他摇了摇手里的酒杯,“你不喜欢越弈?”故意来问苏擒。
苏擒不会说自己重生,他只是扬起了头,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有些亮。只是爵士酒吧的灯光落在他身上,像是给他渡了一层淡淡的光。让苏寅发觉,他好像从来都不怎么属于这个世界。
“我对他印象不太好。”苏擒淡淡地借着笑说出自己的看法,“他很像我很讨厌的一个朋友。”像我的纨绔朋友,吸血上位,反咬一口。
苏擒在这间酒吧碰到了翁裴,他跟苏寅说了,“我有个生意上的朋友,我去过去跟他谈两句。”苏寅看过去后,苏擒已经过去了。
聊的也就是聊两句,翁裴看住了苏擒背后的不远处的苏寅,他视线收了回来。落在前面漫不经心的人身上,“你说的让新能源,是这种让?”
因为新能源出了事情,所以大家都以为苏擒得到了些什么消息。苏擒没有把他当真正朋友,连暗示让他放弃这个新能源都没有。
苏擒心里盘算的是,两家苏门和翁丰合作处理这次y市地皮的房产问题。如果可以和政府谈成这么一笔获利巨大的合同,相信苏门这三年的业绩达标额都不用辛苦追了。他准备拉拢翁裴。
他面对翁裴这质疑,他知道翁裴不满,因为自己掌握了“消息”,却对翁裴也算是半个朋友的人秘而不宣。苏擒淡淡笑了下:“这不,我也是半信半疑得回来的消息。万一害到别人,拉下仇恨怎么样?”
翁裴听着他狡辩:“你就当苏门是你家的玩具。”
苏擒被翁裴这个气话逗了一下,“也不是这样的。毕竟自己人,我再混也不会怎么我的。”他解释了一下,他说,“其实,我还很期待和翁丰合作。”为这几天政府要公布的y市房产做铺垫。
翁裴知道他没有利益几乎不会找上自己的。
翁裴和他随便闲聊了几句。
苏擒在探着他有没有想和苏门的合作意愿,可是翁裴好像对他这一次“新能源”的隐瞒不大感冒。苏擒想着,只能哪一次找个机会出来跟翁裴好好喝一轮给他赔礼道歉,再争取合作。
苏寅喝醉了,苏擒说要带他苏寅回去。
翁裴眨了一下眼睛,他暗澹了脸色。看着他们上了轿车,他看似风度翩翩,实则非常非常不高兴。
结果苏擒知晓了翁丰要和别的公司准备合作y市开发案,于是有些担心翁裴不留机会给他。于是问:“我们有没有可能合作的机会,”苏擒需要他的帮忙。
翁裴淡淡冷笑,倒是想到他了。
翁裴故作冷淡:“我很忙。没什么时间,我得看看行程。”
苏擒电话里说:“今天可以吗。”他今晚要上飞机。
可翁裴想拖一下他,比较苏擒主动来求他的机会不多,心里又想着见苏擒,于是说“可以”。
两人去了一个酒庄的吃饭,翁裴刚下了会议过来的,苏擒已经在看餐牌了,翁裴记下他不吃菌菇,否定了服务员的推销。
苏擒吃饭的时候,白蓦和翁饶也在吃饭。
“这么巧?”
苏擒淡淡一笑,医院的哪一番难为叫他没有忘记眼前的人。翁饶似笑非笑:“你和翁裴还真是蜜里调油,他这几天忙着海城开发案,开了七天会议,还能抽空陪你吃饭。”
苏擒笑一下:“应该的,不是吗。”配合着翁裴,他现在不就是翁裴男朋友吗。
翁饶一下子无语。
白蓦维持着他白月光般的气度和海涵,目光落在了苏擒的脸上:“不介意合桌把,”
翁裴却开口:“算了吧,”看住了白蓦,“你们也该有你们的空间。”只差没说出“约会空间”四个字了。
白蓦当然听明白了翁裴话里有话:“我和翁饶不过是偶尔来一趟吃饭。俩兄弟间没什么的。”而且他和翁家的人是完全毫无血缘关系的亲戚关系。
翁裴也非常的针尖:“那也不需要了,苏擒,你觉得你那个合作案还需要谈吗?”
这不是为难苏擒吗。
白蓦给苏擒台阶,不合桌了。
苏擒吃了几个家常菜,蛋炒虾仁,醋酸白菜,拷羊排,麻辣肉片。莫名的,有反常烧胃的感觉。忍着不适,“你是不是不吃辣,”翁裴看出他后来很少挑菜吃。想换菜。
苏擒说:“吃的,就是有时候胃受不了。”
翁裴给他的胃揉了一下,“怎么样?”
苏擒感觉好了一点,他没有喝什么酒水。
翁裴揉着,给他轻揉着胃的位置。手指上下推按着,轻轻的,搓着的。眼睛翻起,视线上移,目光落在了那个人的身上。
似乎那人也没想过这个人会近距离这样看自己。笑了一下,“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翁裴眼色被故意萦绕出的暗澹把炽热压下去了好一些,他随即笑了笑,似乎漫不经心的,“如果我们真合作,怎么答谢我慷慨解囊?”
商人,总是谈利。苏擒也可以大不要脸地说一句:“我们是朋友,还谈钱,伤感情。”
可是知道和翁裴根本不是什么朋友,也是利益才趋近俩人的关系。
苏擒也是实话:“看看成了后怎么样,一定重谢你。”
翁裴把他说的全当屁话。“这样吧,送我俩车吧。”
苏擒:“……”还有这种要求。
翁裴说,“苏少爷不会是心里权衡着是车贵还是合作案得的钱哪一份多。”
苏擒笑:“送,就怕不懂翁总口味。你喜欢什么车,”这个也给对方限度,你最好说个样,限量级的有价无市,不容易找。
翁裴淡淡地,慵懒说:“随便。”只要你送的都可以。
苏擒笑,这比没有要求,还有难。
胃不怎么疼了,也是吃饭晚的原因。
晚上,送苏擒走。特意坐的是翁裴的车,驾驶座上的翁裴问:“你大晚上还跑业务,”苏擒说要去机场。
苏擒笑一下:“陪下家人。”难得会对翁裴吐真话。
翁裴“哦”了一下,开车,车内只有他们两个人。
下起了暴雨。雪白的灯想在黑暗的洪荒猛兽里撕开一个口子,还是有点难的。苏擒听着车内的收音频道,说一场雷雨,不影响飞机。
翁裴问。“会延误吗,”
苏擒想了想,“不知道。”
苏寅在机场看到了翁裴的身影,他眼色下压,被铺上的夜色不小心漏出了一些的不满。
苏擒不知道他怎么了,不高兴,阴郁,沉默的样子。去撒娇,“哥你怎么了,”苏寅才转过来一眼,瞥落在了苏擒身上:“擒擒,你不喜欢你还你还能不陪我去。”
“怎么就不喜欢了,”苏擒拍了拍身上的雨水,还好从车里出来没有淋湿多少,“去啊,淋雨了不就为了赶这一班机吗。”
看到他身上,刚才翁裴摘落外套给他苏擒,苏擒不用。
雨水打湿暗下来的斑块,“把衣服脱了,”命令苏擒。
苏擒笑吟吟照搬,脱了毛衣,苏寅把自己的衣服给了他。还带有他身上的淡淡的气息。
苏擒说,“估计延机了,”抱着想睡一觉,在vip贵宾室等待。他们也是头等舱,胃还是有点点麻。苏寅见他歪头就要睡,特意腾出了一条胳膊给他当枕在了座位的头和后颈位置。
苏擒说,“不用了,哥,我眯一会儿就好了。”
苏寅看着自己的手,是他自己砸的。没想到,苏擒这么乖就相信了。他还是疼爱自己的。
翁裴在机场下雨的车内,想着他要出国,陪苏寅。回去,买了一班飞机,最快飞去某个国。
告知只要早上五点的飞机是最快的,翁裴问,有没有人想要换机票的。
翁丰没想到,今天居然翁裴翘班了,让他助手来料理了一些发布会的会议。翁裴可能真有事情,没看到他在接手xxx事情。
到了法国,是下午,因为延机了。
苏擒被推着轮椅,入住当地的酒店,每次苏寅来这边都会订这一家。
苏擒有些不舒服,换了衣服,就躺下了,说在飞机上睡不好,睡一会儿,下午苏寅出去吃饭带上他就可以了。
苏寅开了苏擒的房间,看见他在睡觉,弯曲成虾米一样。苏寅想起了递给苏擒的矿泉水,他推开了苏擒,那个人成仰躺,苏寅折叠了一条腿,拨弄开了苏擒在眉眼的碎发。
晚上,从浴缸里起来,苏擒迷迷糊糊,苏寅跟他说,“你发烧了。”
苏擒才知道,他泡在发烫的水里,有些汗,浸湿了他的一些头发。非常黑的头发,衬得他的皮肤有种病态的银白。
他说,“晚上你出去吃饭,我在酒店吃就好了。”苏擒说着,有些昏昏然,他躺在了浴缸,才稍微睁开眼看到苏寅。
苏寅在他旁边,衣服穿了件薄的衬衫外,没有穿外套或者毛衣。
苏寅说:“今晚不出去吃饭,把他们买的叫到房间里。”
从水里捞起那个人,抱到了自己身上,放在床上。他往自己身上缩了缩,可能因为冷。或者习惯性的亲密无间。头埋在了苏寅的胳膊腰间,声音有些像是小猫,“想吃热的,烫的。”
“好。”苏寅给他擦身体,给他套进去里衣,再给他套毛衣,觉得他不应该被毛衣挡住了他的身体,给他放了很多个暖宝宝,穿着薄薄的衬衫睡服。
苏擒偶尔抬起眼,“我睡多久了,”
“下午到酒店四点睡到了九点现在。”“你真能睡,小懒虫。”
苏擒笑一下,他抬起手,摸了一下自己的手机。苏寅知道他的手机的密码,不就是他们三个哥哥的出生年份吗。他把翁裴发来的问苏擒这几天会去哪儿玩,到了吗,一一删掉。
几个未接电话,摸到了是翁裴的也删了。
苏擒只是看了看时间,里面虽然有打来没接听的电话,他只是看了看备注的来电显示,似乎不是很重要。就没有理会了。
苏擒头发半湿半干,他稍微想爬起来,方便吹干一下,可以是他半撑了一下,发现没有力气。他才自我了然,反应过来,用手探了探额头,怪不得,有点烫。
他重新躺回去了,苏寅拿来了一杯热牛奶给他。
苏擒没有胃想喝牛奶,“我想吃点东西,”
很快买来了,喂苏擒吃他最爱吃的中国菜,他就是一个中国胃,偶尔吃下西餐,受不了西餐的乏味。苏寅喂他,苏擒看到他的手,目光黯然了一下,重新抬起来,“哥,你怕你位置有朝一日失去吗,”被同行顶替。
问一下。
苏寅说,“没有可能。”没有这个可能。
苏擒笑,难怪苏寅会说出这种话,他们苏家人就是铁自信的。喝下了苏寅喂的胡椒粉汤,刺激他出汗。很快,大汗淋漓。
“今晚和你睡觉可以吗,”苏寅问他,“方便我照顾你。”
“好啊,很久没有和哥一起睡了。”吃了一点,苏擒吃了苏寅给的药,他出了一身汗。还在窝在被褥里,偶尔睁开的眼睛,看到苏寅侧躺在他身旁,“你不知道,你小时候多调皮,长得是看起来很乖的,比我还皮。”
苏擒记得,“我记得把表妹的辫子蝴蝶结扔水库,是我的干。”
苏寅笑了一声,“你这么痛快承认现在,当初背锅的是我。”
苏擒说,“我特别想你们。”
苏寅笑,“可你一直不回家,哪门子的想,”
苏擒在他怀里蜷缩了一下,“以后会回家的。”
苏寅搂住他,结果发现他很快睡着过去,药效可能有点安眠的作用。拨了一下苏擒,苏擒只是传了薄的衬衫和薄的毛衣,很乖的睡颜。看上去很温雅,看不出他曾经的乖戾性格。
苏寅把他的睡得卷上去的了一点的毛衣给他拉了下来,妥妥帖帖地整理着睡觉中的苏擒衣服。
拨了拨苏擒的头发,苏寅的目光不知道是什么色泽。
苏擒醒来的时候,是早上九点,苏寅不在。
他摸了摸脑袋,发沉,烧没有多少了,退了很多。他撑着起来,苏寅进来了,给他喂早餐。一日三餐这样喂,再亲密的关系也会不好意思。
“我自己来,”苏擒好多了。苏寅说,“把你抱到餐桌上,”苏擒吃着法国的早餐,烤肠,沙拉,煎的薄饼,每一样他都是挑自己喜欢吃的,吃了两口。
翁裴的电话依旧被苏寅删光了记录。
“下午不出去,在房间里看投屏电影怎么样。”
“可以,”就是不让苏擒和翁裴碰面。
苏擒看电影很认真,很投入进去,可能是身心的平时沉重,难得放进去,他一眼不停地看住电影,末了,他把影碟的盒子拿出来看,“这说的是个什么故事。”
他文艺细胞没有苏寅好,这个半文艺半叙事的片子他愣是没有看明白。
苏寅看他,“这是一个兄弟相爱的故事,”
苏擒像是才明白点点头,他翻看着手里拿到的影碟盒子介绍,全是法文。他咂舌,“文艺,怪不得我看不懂。”这种同性,乱伦,可能在文艺上很常见,很艺术的事情吧。
苏寅前卫,苏擒保守。
出去玩,去艺术博物院。
在戴上vr,结果苏擒摸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拉着他,一起在闯荡了历史的动荡。他摘下vr眼镜,苏寅在拉着他的手。
苏擒当做是兄弟情感,去餐厅吃饭,被认出是苏寅。
苏寅找了个秘密的餐厅,和苏擒吃饭。
吃着他喜欢吃的料理,苏擒在喝冷饮,虽然前几天有些感冒发烧,可还是喜欢喝冷饮。钱立留在国内替他处理一些事情,在搞战队,还有挖出那个曝光他们隐私的人是谁。
苏寅找来了弹奏给苏擒弹奏。
苏擒微微一笑,欣赏着。很流畅低缓抒情的曲子,苏寅:“我为你写的,”有些正色。
苏擒才有些意外起来,他看了漫场给他鼓掌拍手的人,微笑看着他们俩。苏擒怕是误会,“哥,搞得跟求婚现场一样。”
苏寅反而问他,“你不喜欢吗,”带着一点朦胧的笑。
苏擒喜欢这种和亲人在一起的感觉,他说,“行啊,随便,反正我不懂艺术。”苏寅说,“没关系,我懂,你享受就可以了。”
苏擒喝了点薄酒,沉湎在音乐里,还有些往事。苏寅上去,为他拉了一曲小提琴,非常动听,缱绻的,黑发,很好看的人。穿着正装,一丝不苟。
苏擒有些不好意思,但是稍稍看住苏寅,觉得他很好看,值得这么一个盛似春风沉醉的夜晚。值得更长久的生命。
苏寅拉了很长久,想拉着苏擒跳舞。
苏擒说,不行。苏寅说也可以的。
苏擒笑,我看你就可以了。看着你们幸福。
苏擒喝了点酒,有些高兴,坐在了后座上,苏寅稍微没有喝多少,正经的,稍稍一笑,“擒擒,你和我一起快乐,还是和别人在一起开心,”
苏擒想说,不同的吧。他说,“和哥哥快乐,”恭维苏寅。
苏寅看住他,将他抱下车来,放在轮椅上。
进去酒店,点燃了烛光,是个小城堡似的酒店。苏擒喝了一点苏寅备的暖牛奶,下水去洗澡,苏寅叫走了服侍他的生活助理。
过去把水里捞起那个人。抱到床上,就是亲他。
发狠地亲他,在他脖子上留下痕迹。后来还是将他稍微有些凌乱的衣服整理来。那个人平躺在床上,甚至被子都没有替他盖上。
反而是苏寅看住他的身体,偶尔拿来了酒水,抿上一口。看着苏擒的毛衣,图案是碧绿色和棕色交织的方块,苏寅看住,就不高兴,很粗鲁地把他的毛衣褪下来。
那个人因为毛衣脱落,脑袋被碰脱衣服地摇晃了一下,别过脸去,露出了挺秀的鼻子。瓷白的脸,非常的干净,就是有些极黑的头发。
苏寅将那个人从床上提了起来,拍了一段很暧昧的视频。保存下来了。
松开了那个人,那个人沉沉地在沙发上睡过去。头发黑色的,在灰白色的沙发上衬得有些病弱的感觉。苏寅看了一段录像下的视频后,他过去又把人提起来,按在了自己的怀里,像是苏擒主动地抱住自己。
录像是苏擒的背影,苏寅轻拍着他的后背,像是安慰他的,也像是哄小情人睡觉的姿态。
苏擒和他在国外逛乐园之类的,翁裴和他来了个偶遇。扣住那个人的手腕,“你对待感情怎么样,”“看是哪一种,”翁裴笑一笑,他把人拖进去了和他一起乘坐鬼屋的船。
苏寅到处找他们,说是少爷跟他朋友走了。不用跟。去等他们出来,电话打没有接。苏寅病娇来了。
翁裴看到他脖子的痕迹,揣测他和苏寅是不是怎么样了。还是说他在法国随便叫一个就会有一个人上门解决他生理需要。
苏擒说,“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翁裴偏不走,“你那个合作案是不是在想和苏门相同的公司,”诱引他。
翁裴故意拉着苏擒逛了半天国家森林公园,苏寅发动很多人,因为他们走的太深了,地域太广,没有找到他们。快天黑了终于找到。
苏寅很恼火,憋了一肚子火。
翁裴说,“我有生意的事情要和苏擒谈,”苏擒居然同意了。因为真的是比较重要的,他有没有能力到苏门二把手,得靠翁裴了。
苏寅生气,在浴缸里,削着法国的雪梨。血滴落在指尖。
喝酒,谈生意嘛。
苏擒被灌得很醉,翁裴才问他,“你脖子上什么,”苏擒今天早上起来也发现,他自然笑一下,“我也不知道,蚊子吧。”
翁裴笑,“法国也有蚊子啊。”这个气候。
苏擒看着那个案,合同拟定书,风向,土壤扯动,还有拆迁户的具体资料。
“这个没有熟悉的同行公司做不来,”
翁丰就是一个了。
苏擒笑一下,“是的,所以仰仗你。”
翁裴说,“打你电话你都没有接,这是你的仰仗,”
苏擒才恍惚一下,他抱歉一笑,“可能到了国外,没怎么留意手机。”他确实是,看着那几个电话号码好像也没翁裴的电话,他也没有理会。
翁裴说,“毕竟我比不上你家人,”本来在心里面腹诽的,却说了出来。
苏擒当是玩笑,他喝下了最后一杯酒,说付账。很贴心也给翁裴埋单了。结果翁裴送他回去的时候,苏擒说,“没怎么吃东西,喝了酒,有些烧胃。”
翁裴说,“去医院,”苏擒说,“不用了,小毛病。”下一刻就在车内睡着了。翁裴怎么也不会把他送去给苏寅,直接开了个房间,把苏寅打来的电话屏蔽了。
把苏擒送到房间休息。他也不敢碰苏擒,连亲都不敢。他开门,看到的是恼羞成怒的苏寅,还是找来了,通过了苏擒的保镖。
“人呢,”
“折腾太久了,刚睡下。”翁裴故意说道。
苏寅翻起了眼看他。
翁裴也在打量他,“你要是现在就带走他,吵醒他多不好,再说他这几天的你喂的药他也没少吃。”
苏寅知道他识穿了自己,抬起了冷笑,“是吗,”
翁裴发现他带着的牛奶,有安眠药的味道。翁裴坦荡看住他。
“上次他到机场来接我,手被绑,折磨他的人是你吧。”
翁裴笑一笑,“是又怎么样”的神色噙着,看住苏寅。
挑衅,双方的不满,看穿,估计换个场合就一触即发了。
可是翁裴却带有了怜爱的口吻,“别折腾他了,你们不是来度个假吗,别把人弄瘦了几两。你不心疼,我可很心疼。”他的话半真半假,可更多的作用是为了刺激和伤害苏寅。
苏寅知道翁裴是什么意思了。搁这儿给他在装什么。“心疼,你也得配?”
翁裴只是担心那个人被吵醒了,眉头稍稍地沉了一下:“你想吵,找个时间出门。别吵醒他了。”
翁裴再抬起了一淡漠不能再嘲讽的眼色,“他估计还不知道你对他的心思吧,别把人吓到了。毕竟跟你们人畜有别。”
苏擒醒来了,不知道是什么房间。比起和苏寅在一起,醒来没有这么头疼,翁裴做饭给他吃,做中餐。苏擒吃了,“忘了,没跟苏寅说一声。”
翁裴不动声色,没告诉苏擒昨晚苏寅来过。
养胃,熬了小米粥,让人做了淡淡的蒜香小排骨,白灼虾。苏擒吃着,翁裴很自然探了一下他的头,苏擒转头看他,翁裴才知道自己太过自然了。
他说,“你晚上有点发热。”
苏擒勺了一勺粥水:“习惯了。绑架后留下的后遗症,有点感冒就会发热了。”
翁裴惊奇,有些不敢相信苏擒这么糙的生活着。“你哥带过你去过医院了?”
“当然,后续好好料理就好了。”
“这么久还没好,就是你没有料理好。”
其实苏家给他找了贴身医生了,他体质本来就有点弱,短时间内更不上来。苏擒笑一下,回了个电话给苏寅。苏寅一晚上没有睡,看住浴缸的水。“是吗,”
苏擒说,“我回来了,你怎么了,你没睡醒是吗,哥。”听着对方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没有睡醒,也像是感冒了。
翁裴却说,“那个合作案,我还有点细节想跟你谈。”
苏擒思量了一下,又跟苏寅说可能下午回来。
翁裴说,“你有没有觉得苏寅对你是什么感情?”苏擒说,我们关系不一般,“怎么了,”笑,“可能我太粘人了?”翁裴昨天诈了一下苏寅,苏擒好像并不知情。
可能苏擒知情,假装糊涂也有可能。
苏擒慢慢地吃着早餐的样子,看上去很乖巧,翁裴故意问了他一下,“你不爱吃法餐,来法国干什?,”
苏擒觉得这个问题听起来就是有些傻乎乎的,他说,“我不喜欢花花草草的,难道我去把所有的花草都拔了吗。”说着的时候还轻轻笑了一下。
翁裴自己觉得,自己说的意思都不是这样。他挑眉,说:“你不喜欢什么花草?”看还有什么苏擒的喜好厌恶可以记录下来的。
苏擒说,“只是打个比方。”
翁裴其实心底清楚,他是为了苏寅才来法国的。
苏寅和法国渊源颇深,他的作品比较受西方文艺电影欢迎。而且绘画造诣也不一般,跟几个画家大师是个好朋友。过几天还要去摆放某画家朋友。
翁裴把他们的行程摸得一干二净,奈何这个小弟弟,没有一点艺术熏陶,满脑子都是想着工作和事业。连来度假,碰上他说些合作上的事情,连苏寅的要求都拒绝了。
苏寅看住了楼下泛着海洋的半岛度假酒店,他有个冲动,甚至想把人吊在这里。
他不知道是抽了多少根烟,窗帘拉上,海风的腥咸的味道吹拂不进来,只剩下了若有若无的地上投影的湿绵的太阳天气的影子。
按理来说,不应该找这么一个半面带海的酒店。看起来,吹风就冷。
苏寅稍微动了动窝在了椅子里的肩膀,吹得他的半个身体快麻痹成了块硬铁。
他以前不高兴,会烧照片。
从相册取出了一张张过胶过,或者没有过胶的相片,幽兰色的火焰跳跃起来,烧起来的烟灰低暗绕围在了浴缸的附近。
眼中的黑色阴沉的情绪冒了出来,就像是咕噜咕噜淹没的海水,将他没顶。
下午,苏寅给苏擒发了条信息:他要去某个大师家里拜访。如果苏擒回来,就去这个地址找他。
苏擒接到了短信,同样的,翁裴也看到了苏擒收到疑似苏寅的信息。
苏擒吃着翁裴让人给他做的中餐,两人复盘和交换了对y市的地产个人信息获知量。两个人聊着合作案的细节。
窗外飞进来了一只冻过的乌鸦,身上的羽毛还结着风霜。
乌鸦是好大的一只,黑乌嘛呀的,跳动在洁白的酒店的窗台上,看起来想靠近他们酒店的房间里的火炉壁旁边取暖。抖动的过程,身上的雪粒被抖落下。
作者有话要说:
苏寅,极度极端弟控。
第54章
54
苏寅在某个画派的画家家里, 这个画家是意大利裔,擅长后印象派。家中富裕,藏画也不少。
苏寅站在了窗前, 外面的这个时候下起了飘雪。细粒的, 盐白的,带着些法国里随时想降温就降温的湿冷气温。
那名画家有六十多岁,他看见苏寅临窗而立, 似乎在想着事情。他过去, 递了一杯温热的漂浮着淡淡白雾气的红茶:“苏, 你在看什么呢?”
原本中午的时候, 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沉的晴天。之所以叫晴天, 是因为这里的气候经常的霾天, 偶尔最有大太阳的时候, 也是游客和国人出行最多的时候。
也从他这个位置望出去,外面是盐白色的细粒轻轻漂浮在空气中,看过去原本奶白色的建筑在灰蒙的雪点里变得灰银色调。
偶尔有飞过的黑鸦或白鸽, 画家的家附近艺术馆林立,几十英里远就是这边知名的巴黎博物馆。游人如织, 谁也没想到突然临时飘起了雪沫。有些行人步履加快了一些。
“我在看, 你家养的鸽子下雪天了到底会不会回来。”他的法国卷舌都刚刚好, 极有语言天赋。
老画家和蔼一笑, 他看出去了满城风雪的巴黎。轻轻地摇了摇头, “我养丢了一百多只, 三四十年了, 哪一只老鸽子回到来过?”
雪下到了下午的四点, 街上长雪堆积, 如果脚上不踩双靴子。估计禁不住这湿寒打滑的积水街道。
快五点的时候, 那个人终于姗姗来迟。是来接苏寅回酒店去的。
那个人坐在轮椅上,陪同他的只有一个生活助理和一个保镖。他身上披上了淡驼色的外套,露出了一张薄白的、看上去富养起来的脸相。
衣服上还有外面的湿了的雪,头发被潮湿的天色压着淡淡的暗哑的乌色。倒是用一句最简单不过的法语跟开门的管家说了一句你好。
视线就看了过来。
老画家不知道这是苏寅的弟弟,用了苏擒听不懂的法语:“你男朋友吗,苏。”
苏寅对他说,“今天打搅你了。”
“留下来用餐吧,我吩咐了厨房准备你的晚餐。”盛情难却的老画家。
可是门口轮椅上的人还在等他,苏寅说,“改天。”
回去了酒店里。一路上,苏寅的言语并没有多少,苏擒知道他是生气了,可他也没有哄。
这种情况很少出现,一般苏擒见他不高兴,会哄他几句。可今天一句都没有主动去哄。苏擒换下了被打湿的外衣,看到了最后一个进门的苏寅。
他实在好看,这么差的心情还能看出苏寅的眉眼金枝锦叶点缀过一样。让人看得移不开眼睛。
“我就是不高兴,我不想你和我度假时还要和别人出去。”苏寅的目光冷淡下来,他也知道对方不想哄他了。开门见山。
“生意伙伴,见了面打个招呼而已。”苏擒对他笑。
眼前的人眉眼理会他。
没有如同他想象的,苏擒会过来找他。过了好一会儿,苏寅才从房间里走出了客厅,看到苏擒看见了露台里飞过来避雪,也在吃着露台撒上的谷粒的灰色鸽子。
苏擒神情看过去很温柔,专注地撒着他手上的面包屑。甚至还有一只肥头肥脑的灰色鸽子跳上了他披了羊绒的腿上。正在啄食和争抢他手里的面包。
苏擒拿着面包,引诱着鸽子,趁鸽子进一步地跳上来抢的时候,左手抓住了那只眼里只有吃食的灰蓝色尾巴的鸽子。
苏擒笑了一下,看到苏寅出来,他扬起脸:“你看,他是不是很笨?”不知道是在找话题,还是压根没把苏寅的心情不好当回事儿。
苏寅没有什么好脾气。“他不笨也不会被你抓到。”
苏擒指头敲摸在那只灰鸽的圆滚滚的小脑袋上,露台上几只在地上栏杆吃着谷粒的鸽子,见他抓住了同伴,扑腾的翅膀飞在了盐白落下的空中。
苏擒又对苏寅说道,“你过来逗下它,它好傻乎乎。”
苏寅找了个长沙发,他随手抄起了桌台上的侦探短篇期刊,稍稍是背对着苏擒。似乎过了一会儿,苏擒又在专心地逗鸽子。
苏寅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小心鸽子身上携带的病毒。”
苏擒扑簌了一下他的长睫,他笑了一下,故意说:“啊,它啄我了。”看着苏寅不为所动,苏擒故作丧气地说,“好疼。”
苏寅把期刊扔在了旁边的沙发上,走过去要看苏擒被咬到的手,结果苏擒把灰鸽子放了,鸽子扑腾着翅膀飞出了露台。
苏擒扒着苏寅,“你到底整天生什么气?”他这话如果单拎出来听,很让人气愤。可是配合着他那一张锦衣玉食长起来的脸,绵软耷拉着的黑睫,让人的气一点都生不起来。“我不是陪你来度假了吗,你怎么了,苏寅。”
苏擒也很少直呼苏寅的名字。这一番话,以及他的温柔和耐心,让得苏擒看起来更像是苏寅的哥哥一样。
苏寅想甩开他的手,可是苏擒知道他会有什么反应似的。“你如果再生气,再不理我。我明天就回国了。”
白羊座也是很有脾气的。虽然平时和亲近的人相处起来看似一切听话,真的在他面前摆够了脸色,小绵羊也会收起好脾气。
苏寅笑,他绮丽到极致的轮廓被露台的雪反衬得有一种瓷白感,“那你回去。机票我现在给你买。”
苏擒轻轻叹了一口气,他又很温柔的,像极了苏寅的哥哥,“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我都陪你了,还不够吗?”仿佛刚才只是虚张声势的威胁,看人软硬都不接,嘴上又软了下来。
听这样的话,苏寅知道苏擒估计也想不懂自己在想什么。于是,他挑明了话:“不要和翁裴有来往。”
这话一出,苏擒的反应倒是很平静。他跳了一下眼色,“哦。他是我生意伙伴,不能不来往。”也是重生后第一次的,驳逆了苏寅的意思。
没等苏寅说话,苏擒又说道:“我在苏门,或者在以后的房地产生意上,还有很多得跟和翁丰合作的时候。我说了我和他没什么。即便有什么,也不会因为你们的阻挡而不去做我想做的事情。”
苏寅幡然抬起了眼色,他这段时间很少从温柔的苏擒口中听到这么“温柔”的决绝。
“你不知道苏家和翁家过去是死敌吗?”苏寅只说了这么一句。
“这是苏家的事情。我不是。”苏擒说话的时候,一点不像是从前的叛逆时会暴躁或是扳起了一张脸紧蹙眉头的模样,而是看起来风轻云淡的,甚至他语气还有些温柔。如同初冬的风,扫面雪雨那样。淡寒而不刺骨。
苏寅没想到苏擒会这么坚决地分得如此清楚。
苏擒又说道,“我也会有我自己的事业,我现在还在起步阶段。可能作为弟弟、家人,我还有很多做得不够好的地方。而作为一个新起步的创业者,希望你们给我时间和机会,我做得也不一定会差。”
苏寅怔楞了一下,他声音慢慢的:“苏家不需要你去拼搏,你想要什么事业,我们可以给你。”
苏擒淡淡一笑,说了一句:“我想按我自己的想法再活一遍。这个,你们能帮到吗?”
苏寅错愕了,他唤了一声,“擒擒。”
苏擒补充说,“我陪你来度假,是因为知道你最近的心情不佳,想陪你解闷排遣的。如果我的出现,还让你心情这么不好的话,我可以走的,苏寅。”
“不是的,擒擒,”苏寅敛合了一下眼色,他怔怔地说,“你没有让我心情不满……”
苏擒了然,他知道苏寅不会对他撒谎的。他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
其实他这几天一直不大舒服,经常头脑昏沉,非常疲倦,整天想睡觉。苏擒看了一眼苏寅,“那今晚你想去哪儿吃饭,我洗个澡,我们就出门吧。”
恢复原来了还是和他度假的弟弟的姿态。
苏寅点点头,提了某个离酒店不远的餐厅。苏擒进去他的卧室洗澡了,在生活助理的帮忙下,他泡在了发烫的浴缸温水里。
法国的浴球是充满了淡蓝色的香根鸢尾的花香,浴缸淡淡的一层乳白色的泡沫,底下的水色是淡淡深深的蓝。苏擒埋头在了浴缸的水面下。
生活助理按照他的意思在浴室外。过去割腕的感觉换在了现在,苏擒只觉得时间过得并不久。是因为失去过苏寅,他才这么纵容和一切都答应苏寅的要求。换做是其他人,他根本不会软下一声,吞下一口气。
苏寅是他失而复得的家人。所以才会百般纵容。
苏擒长久地从浴缸的热水里冒起了头后,他坐起来,把浴巾摘下来,擦拭在了湿漉的头发和满是水珠的脸上。让生活助理进来,利索地穿衣准备出门吃饭了。
今晚苏擒没有什么困意,居然身体没有往日的疲倦。他以为是水土不服,今天好了。吃着米其林厨师分给他刚炙烤过的龙虾,他轻轻地抿了一杯红酒。他问:“今天不再是牛奶了?”
苏寅说,“今天降温,喝酒暖身。”
苏擒再喝了一口,他也感觉到胃里一阵淡淡的回暖的热流。他再尝了一口手边上的鹅肝,苏寅突然说道,“明天回去吧。”
苏擒也没有什么很出意外的反应,他淡淡地抬起了一下头,“你度假完了?”或许工作上又有行程了。
苏寅淡淡地说,他神色冷倦了许多,像是夜里灰雪的一株幼苗的白瓣洋桔梗。“已经逛完了我想去的地方。也想要到了我想要的东西。”虽然结果不如人意。
苏擒听不懂,他也不用去听懂。他刀叉分解中,“嗯。”稍稍地点了一下头。神色专注在吃他很少吃的法餐上。
苏寅的视线落在眼前的靡衣玉食的人身上,看见他敛下的乌细睫羽,脸庞被淡淡的烛光缓和地流泻着,如同了一个镀着薄薄的银边的一个人。看起来如同过去记忆中一致,却又有些地方不同了的。
第二天,飞机行程安排在下午的1点钟。苏擒在头等舱中披着了新的羊绒,他有着多种不同款式和花纹的羊绒,连同他的毛衣款式一样。
苏寅问他,“你还有多少像这样的被子?”
苏擒笑,“好看吗,”
苏寅用他专业艺术的审美目光看,“我给挑几件吧。”苏擒的目光完全像是直男眼光,羊绒的毛毯的花式沉闷和暗哑,透着直男审美的暗绿色方格或者金边圆纹。
几天后,苏寅给他买的毛毯送来。是淡蓝底色的、娉娉乌色枝头的白玉兰。还有淡橙色的暖色调,是几只在开得如火如荼的山石榴丛下吃着谷粒的白雀。接近西方风格的还有湖光山色的远蓝色的湖面,周遭是或远或进的油画笔调的人们。
苏擒拿到后就用起来了。至此后,苏寅找他的次数变得少了很多。
李宗把他提拔上来做了个市场拓延部门的总监。看似挂着头衔,可是更多融洽在生意上。
他和翁裴合作要把y区的地先拿到手里。应酬上,他代表了苏门公司。
他们今晚要搞定的一个富商,叫做谢角。
谢角是个细眉秾眼的一个年纪不大的公子哥,手里握着y市那一片连绵的地产。从小金钱圈泡大的,没见过什么大阵仗。有钱是有钱,也只是有钱了。
不混什么圈,纯是一暴发户。擅长的四处喝酒,找朋友,买卖家业倒腾更多的业务。
经人推荐游说,说苏门公司想接手他手上y市西城烂尾楼的那一片的地。他看到了来人,是个坐在轮椅上,年龄与自己相仿的人。估计也就是一小小纨绔。暴发户向来没有世祖的根基,向来有的横空的自信和不屑的气质。“你是苏门代表啊?”
轮椅上的人似乎刚适应下来他们这个包厢的光线。望了一下他,轻轻地一笑:“我是苏门市研部总监,我叫苏擒。”名片由他的身边的人递了出去。
可谢角压根没有扫去一眼那雪白的名片,苏擒身边的人恹恹神色地把名片收起来。“哦。我从来不跟商人做交道买卖。”谢角不屑了一声,手里是几十万的人头马,倒了一半杯。酒液映着他的眼色,看不清是深还是浅的。
苏擒笑,“难道你只跟平民分钱?”
谢角挪了一眼看他,纠正他:“我跟政府。只有政府的钱是来得又快又准,不像是你们耍心机得手。”商场上确实很多陷阱,比如在合同做手脚,或者引导别人暴力抗法,从而落得个拍卖地产的代价等等诸多心机。
谢角的这话听起来也对,跟政府比和奸商更稳妥一些,钱都是一样的赚,可风险不一般。
可是这个人来找了自己三天了,谢角没有一点好脸色给他。
“跟政府合作,”苏擒笑一下,正眼色,“确实是防范风险的稳妥之计。可你这么老老实实的做买卖,过瘾吗?”
这个人看起来也是钱堆里泡大的,可怎么一点跟他想象的铜臭纨绔不一样。谢角哼了一声,看去那个人荼白色调的脸,“过瘾?不都一样的钱进我口袋吗,”
苏擒扫了一眼那人酒水因为拿住的酒瓶倒得过急切,冒出了一点儿酒泡,抬起了略微昳丽的眼色:“跟我合作,会很过瘾的。”
“怎么过瘾?”
苏擒心里,真想说一句,坑你害你算计你,还不过瘾吗?他诚恳地说道:“你见过有像我这么意志专一,每天来这儿找你的人吗?”
谢角懒散一笑,“找我,那可以啊,那得喝一点才是。”换了一瓶酒的价格也不菲的酒水,命人斟满了苏擒的杯里。“一口气,别停。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苏擒看了一眼那深邃到发紫的玻璃杯里的满满的酒液,他再看了回谢角的也在端详着他的脸面。苏擒拿起了杯,他故作轻松地夸大说:“我是有着酒精严重过敏的医生嘱托书,要是我今晚送医院了。谢先生多多少少也觉得我有点诚意吧。”
“别说这么多,先喝了。”谢角就是酒色里混大的人,什么鬼点子的人他没见过。苏擒又狡猾又假真诚的。
苏擒把满杯的酒递在面前,仰头。他酒量是很差的,如果今晚整晚就喝这么一杯的话,他还可以撑得住。如果多了,不知道到时候他睡下了,谢角那家伙换场地继续嗨了。
酒液大口地灌进了胃里,苏擒稍稍地垂落着软绵的眼睫,使得暗哑的光线在他脸上营造出一种略微有些恬静的瓷白色。
他满口,几乎是在几秒内大口咽下的。一滴不剩,喝完后,他慵倦地抬起了眼皮,“诚意,你有吗?”
谢角看着他真的一滴不剩地喝完了酒,而且在短短几秒里。他亮起了得意的脸色,“我在考你诚意,不是让你来反问我的。”
一世锦绣的纨绔也会有朝一日被骄纵的暴发户压一头的时候。
第55章
055
苏擒抿了抿唇, 他的如水的唇色被酒液滋润过,在灰澹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秾红的色泽。看起来柔软和饱满了好一些。
他哼笑了一声,眼神是嘲讽而又不满的:“你说得……真对。”个头。
谢角悠悠一笑, 重新倒酒, 这次拿出翻倍贵的白兰地,酒水慢慢地自细长的瓶口流到了新的干净的杯子里,望着酒水流动的方向, 眼睛一抬。
不说话, 直接是望向了苏擒。
苏擒身边的几个苏门的职员, 连忙笑着想替苏擒接过这杯酒。谢角却轻轻地摇了摇头, 不轻不重的视线落在了苏擒脸上。“让苏公子来。”
指名点姓了。
苏擒心底晒了一句, 还好他来之前吃了解酒药。他恢复了脸上的故作的轻松的神色。“谢先生看重我, 是我的荣幸。怎么能让他失望?”
拿过了满是白兰地的杯子, 酒水斜倾了不少,流出了到他的手上,
苏擒敛住了眼色, 仰头,大口大口地喝下, 酒水没有多少顺流出来。倒是他仰起头, 包厢里跳动的光斑落在了他喝过了酒变得狂花病叶的脸面上。
白兰地灼热地烧着他的食道管, 在胃里翻腾了个跟头。
苏擒把杯子倒转过来, 一滴不余, 他脸上烧出了连绵的醉日海棠。倒是眼里维持着花间清明的清醒感, 谢角“啪啪”地鼓掌了几声起来。
嘴上像是安抚着宠物说上两声, “漂亮。苏先生海量。”與。夕。糰。懟
苏擒坐落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身边的职员递来了一杯浓茶, 苏擒摇了摇手, 他现在什么都喝不下。那个暴发户,还在笑笑呵呵让人拆着另一箱几万块一瓶的洋酒。
苏擒低垂了一下眼色,他盘算了一下心底,有多大可能争取下这个谢角。如果真的没有争取余地,他也就算了。
谢角故意问起他,“怎么,苏先生刚开始你就不行了?”
苏擒转了一下眼珠,职员面带担忧地看住自己,苏擒坐直了身体,“我自己一个人喝,多没意思。”
“不如我一杯,你五杯吧。”谢角悠悠地又倒酒了,开始那一慢慢快将近1升的酒杯,居然苏擒没有被撂下。第二杯下肚,那个人还活得好好的。
谢角对他起了一丝好奇。
苏擒心里想说给爷爬。可是看见谢角换来了普通的酒杯后,用纸巾擦拭了酒杯的杯沿,带有着好奇的、看杂耍般的眼色稍稍望了过来。“不然现在放弃,太对不起你刚才那好几瓶酒了。”
光是倒满杯子,就用了快两瓶酒。
苏擒想起来,说一句滚你的。可是看到谢角又故作认真了,不再玩他的神色,苏擒哼笑,“谢先生怎么好意思你一杯我五杯?刚才的几瓶酒,谢先生不先喝个十杯都不像话。”
谢角笑了,眼睛灰澹,他脸上是年轻人的朝气和肆恣,他开口,“你不问问,你刚才那几瓶酒,可以换我在y市的几亩地?”
苏擒估计摸出了谢角的心思,他打量着今晚再喝多少,谢角也不会给他一点松口的甜头。不如自己识趣地改天再战。他哼哼出一声:“我真不行了。”示弱,这种技巧在他们生意场上见多了。
谢角看住他方才略带窳白的脸,现在不知道绮丽成了什么样子。反而好模好样地劝苏擒:“不就是这一箱洋酒吗,对苏公子来说算得了什么?”
苏擒哼,眼底流出不屑的淡漠的笑:“我只是想跟谢先生交个朋友,可我又没人际,又没什么组局。靠着一腔孤勇想认识一下你。谢先生不给面子就算了,改天再奉陪。”
这语气里说着想走的意思。
人都踩进泥泞了一半了,谢角哪有让对方开溜的机会。
玩世不恭是谢角的另一个代名词。他说,“行,你三杯,我一杯,ok?”
苏擒坐回来了一点,他抬起了眼色,“我喝不下了,小董,你去陪陪谢先生……”正要喊身边的一同应酬、在酒场上没逊过的职员上时,遭到了谢角的反对。
“这种机会,当然苏公子亲自上才对。”谢角拿眼故意看住了苏擒。
职员在旁边尴尬,想开口又没有什么资格。谢角就是故意刁难苏擒,哪有应酬的酒局不让其他人一起喝的理由。
苏擒扑簌了一下眼睛,他说,“那我休息休息一下。”
谢角微微一笑,“好啊。”
苏漱靠坐在了沙发上,他胃里翻腾得厉害,就算吃了解酒药,他早就在喝第一杯的时候有些喝不下了,第二杯全数灌进胃里,他只有恶心想呕和眩晕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的似乎有人轻轻地拍了一下自己。苏擒抬起了朦胧的眼,以为是哪个职员问他是不是喝多时,看到了一张酒色里打滚过的脸面。
谢角拿起了一杯,问他:“不是吧,你就这一点酒量吗?”他说话前后矛盾得厉害,前一句还是海量。
酒杯贴着苏擒,谢角说,“不就是y市吗,如果你真有诚意的话,给你们又怎么样?”
这是他的老套路和把戏了。甜头给点,再玩弄对方。
苏擒昏得不行,张口,抿了一小口冰冷的酒液,耳边就听见小董说,“谢先生,让我来,我们苏总监真不行了。”
谢角的眼神看了过去,小董立即不敢说话了。
谢角再转过头来,对沙发上快要喝得昏过去的苏擒问,“你们公司的员工还真的一点脸色都不会看,”
当着人的面,向苏擒投诉和威胁着。
苏擒又不是第一天见这类人,他知道谢角是什么脾气,果然,有钱的脾气都是一个样。苏擒声音正了一下,“还不给谢老板赔酒道歉?”
小董连忙道歉了,自罚了好几杯。
苏擒喝了三杯后,谢角喝了一杯。他略欣赏地看住了酒杯,“这酒,还是贵的才能下嘴,是吧?”
等待着苏擒的附和。
可是苏擒那张原本就窳白的、现在充了一点血气的脸皮,淡淡地笑哼了一声,继续来自生意场的溜须:“也正有惺惺相惜的知己,才喝得下去。”
“我是吗?”谢角问他。并不用想,就知道苏擒回答是。
苏擒选了好点的靠椅,靠枕在了沙发后,“不是。”
谢角压住自己的火,问他,“那谁是?”
苏擒说,“所以我喝不下去。”这句话就是在怪谢角没有给机会他合作。在那里呛声谢角。
谢角想,这个人还真的牛逼。“y市的地不想要了?”
“你有想给我吗,谢先生。”苏擒也是醉得什么话都说出来了,他懒散地挪起了眼,看向了一点酒色上脸都没有的谢角。
谢角根本都没有想过给他,只不过玩下他,看他喝多的狼狈样。
谢角喝了一整杯,酒液下肚,他挪起了眼睛,没有一点高兴的神色在脸上。
苏擒颤巍地接过职员手里的酒,可是动作不温吞,倒是畅快地喝下了三杯。喝下了后,他对谢角说,“今晚就这样吧,改日再跟谢老板切磋酒量。”
说着,职员就去扶起他,一行人准备离开。
谢角不想给他合作机会,可又不想自己被识破而扫了面子。
他一个人坐在了偌大的沙发上,眼睛没有抬,说了一句:“你要是今晚提前走出这间房,合作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职员尴尬地停住,苏擒扑簌了眼睛,酒气上脑,可是他还是有几分理智的思考在的。
于是,他笑了一下,对职员说,“你看,谢先生还是很体谅我们的。做生意的这种阔气,我从他可总算看出来了。先敬你一杯,”这句话半是嘲讽,半是谄媚。
可是职员都不敢走了,只能陪着苏擒。
谢角喝了一杯后,看到了苏擒终于醉过去后的姿态。
不到半个小时后。
那人真的被灌醉了,眼睛都出现了好一些血丝。看起来惹人怜爱,谢角碰了一下他的脸,谢角心底冷哼一声,不过就是为了钱的纨绔。
修长的腿准备跨过快要昏死的苏擒身上走开时。
可是趴在沙发的那个人,声音轻而缓的说,“帮我解开一下袖口,可以吗,”他已经摊在了沙发上,半个身体面朝沙发的,平扬起了一只手,因为喝得太多了,手上被袖扣勒得皮肤上的折痕。
这话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是对职员说,还是对谢角说呢,只有苏擒知道。
谢角坐落了下来,就在苏擒的这一条沙发上,去给苏擒解他的袖扣。发现他的袖扣是一对金丝雀钻的袖扣,非常华丽。手上的名表也是价格不菲,酒绿色的表身光泽在光线下隐隐。
将他的袖扣解开了,露出了略宽松了一点的袖扣。
苏擒收回了手,他用手掌撑了一下自己的眉额之间,然后埋过头,用手枕在了脸头边上。
估计是刚才袖扣硌着他睡姿了。
谢角拍了拍那个人的脸,看到包厢里他的人都东倒西歪的,他挪起了眼色,“睡死没,”手上在一个便签上飞快地写下几个字:“15号下午2:00,花园庄园,找我。”
便签纸撕开,谢角看着那个人薄得早被浸满了山石榴色的脸皮上,把便签纸放在了一个酒瓶底下压着。走出了包厢。
花园庄园,下午两点整。
苏擒准时地出现在这里,他穿着狐绒的淡橙色方格的毛衣,外面一件棕灰色的外套,前天宿醉后,他差点没从包厢的沙发里直起身来,脖子都睡得酸疼无比。
他再拿了一下那个便签出来看了看,那个人龙飞凤舞的几个字。
苏擒碰上了以前玩的纨绔团,纨绔是又恨他又怕他报复,又不得不讨好他。
“你怎么和谢角在一起了,翁裴你不要了吗?”有认识的人,对他怎么跟谢角走在一起很震惊。谢角在他们纨绔圈并不出名,只是他们最近讨论起苏擒,只知道他在和一个暴发起家的商人频繁来往。
“管我呢,”苏擒一笑。
纨绔神色恹恹。
这个庄园主要是某个人的庆典,谢角受邀去了,带上了苏擒。而宴会结束后,苏擒的毒药停在了他们一众豪车的停车点里。
谢角望了一下那辆兰博基尼,小嗤了一声,“你的车?苏公子什么都好,就只是喜欢坐垃圾车。”
碰上了几次谢角,苏擒终于搞清楚这个人是什么性格脾气了。他笑一笑,“不及谢先生,”视线一瞟,看到了谢角的人去把他的车开出来后。“我想看看,谢先生的车是哪种洒水扫地车呢?”
谢角的视线看了过来。
苏擒,“开开玩笑。”
苏擒打听知道了谢角喜欢改车,赛车。“我有个一个改车场,不远,谢先生赏脸看看呗。”苏擒跟他说话的时候,比起刚开始喝酒那几晚后,要“亲昵”了一些。
这个亲昵,说的是苏擒懂谢角脾气了好一些。知道用什么方式什么语气去跟谢角交流。
而且苏擒不喝酒的时候,比起他喝酒后,要更生动的有趣。苏擒知晓这边南方哪里好玩好吃的,连同着揣测着谢角喜欢的干的事情,也一一安排了。
谢角对他有时候生气了,会直接直接阴阳怪气过去。而苏擒点头,像是接受他的“批判”,“谢先生果然是谢先生,观点不一般。”
两人去了鹿山。苏擒有个改车基地在这里,给了他之前雇的一个正经大赛里的赛车手的胡枫来经营。
胡枫见到了苏擒,已经大半年没见到过苏擒。
秋去冬来一般,只见苏擒更为恣意。他带了一个客户,客户叫谢角。来他们鹿山挑着看,谢角看着其中一个改良过的赛车。
改车,分两种,一种是为了能参加赛道比赛,更侧重是拉力赛的改装,而有些改装的跑车并不全是拉力赛用,只是改装外形。
谢角看到的头几辆跑车,“就这?”
“不过改了尾翼,可能换上了些OC发动机,一般博世赛用ECU,轻量化飞轮,盖瑞特涡轮,定制排气歧管、进气管等。”谢角不屑。
“也有拉力赛的专业车,民用改车,这边看。”胡枫把他们带到了另一边的改装车场,只见停着几辆是电视上拉力赛可以看到的赛车外形的车。
谢角坐进去了其中一部,只见里面座位里安装了前后钢管式副车架,胡枫跟他讲解着,“这辆是ap碳纤维三片式离合器,pank l定制版传动轴及半轴总成, wrc版reiger 减震器,brembo刹车卡钳, atl75升防爆油箱。九度火花塞、OKD点火模块。”
“为什么用九度火花塞?”谢角在驾驶座上问向外面的胡枫。
胡枫解释说:“如果天气低温的北方里冬天里,用八度比九度好。南方的天气,用九度是刚刚好的。”
苏擒爱车,不过不怎么深入地懂改车,更不懂专业民用改拉力赛车。有些名词能听得懂,可有些是听不太明白。不过这也不影响他开改车场。
谢角感觉这辆车外形稍微能让他满意一点,加上和胡枫说的,他看了下外面轮椅上的苏擒。“上车,”
苏擒心里想说我惜命。可还是很给面子上车,“用一下,没关系吧?”谢角看向了胡枫,以为胡枫是这家改车场的老板。
胡枫目光看落在了苏擒身上,苏擒淡然地说,“没关系。开报废了也随意。”
谢角才看去了副驾驶座上的苏擒,“那我不客气了。”
引擎发动,S级OC发动机,碳纤维车身,xtrac 6速序列式四驱变速箱,让得这辆改装过的车变得轻盈而又高速,这辆黑白的改装车奔驰在了稍微暗下来天色的山道上。
鹿山原本就是一个小山,偶尔放假,会有些情侣学生一同骑车上山。
而鹿山一直在x市小有名气,是出了名的赛道山,因为山上开了改车的店,后来被苏擒接手盘下了。一般家长都会叮嘱孩子,一般夜里就不要上鹿山。
以前鹿山比拼赛车还是有的,后来少一些。
胡枫开着改装的车盘旋几次鹿山的山道后,慢慢开缓了下来,苏擒打开了车窗。“原来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懂一点车?”
在得知这改车店是苏擒开的后,谢角的语气也变化了些。
“带我来玩车,投其所好啊。”谢角看向了车前面山道边上的骑着自行车的学生情侣。
苏擒微微一笑。下一句,谢角对他说,“前面那个学生妹妹看着很不错,去把她叫上我们车上吧。”
车故意地开慢了过去,在那个骑着车,和男同伴开心讨论事情的女生身边。
而苏擒的副驾驶座上,刚好可以很好地和那名女生交流。
“靠你了,苏先生。”有时候谢角喜欢叫他苏公子,有时候唤他苏先生。
苏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问他,“你喜欢这类型的?”
谢角悠悠,“怎么了,快,帮我问问她,问她今晚有没有空,”知道苏擒有求于他,不得不会答应他很多要求的。
苏擒把窗户摇了下来,外面是两个学生在聊天和骑车着。
女生背着洁白的小背包,苏擒淡淡地对那个女生说,“你书包链没拉好,”
女生回过头,看到一辆很漂亮的改装车,里面一个模样好看的人对她提醒道,于是她善意地笑笑,“谢谢,”旁边的男生伸出手去帮忙女孩拉上书包。
可苏擒继续说,“天黑了,刚才前面发生了抢劫伤人的事情,你们还要继续上山吗?”
苏擒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很面无表情,把女孩吓了一跳,她说,“谢谢你们提醒,”目光看过苏擒和驾驶座上的谢角,于是跟男生说话,俩个人不一会儿就掉了车头下山去了。
谢角看过去把车窗摇起来一半的苏擒。“你在干什么?”问向了苏擒。
谢角什么脾气苏擒不知道。
就是比纵坏的纨绔还过分的性格,谢角把车停了下来,恰时他们也到了山顶。“你是觉得我不是个好人?”这种话一般很难让人好好回答。
可苏擒不同,苏擒很会在这些话头里抚顺那人的逆起来的毛鳞。“世上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坏人,可谢先生绝对不是坏人。”
谢角想让苏擒帮他留住那名中学女学生,可苏擒居然没有答应他。谢角说,“如果你不给我叫她回来,别谈合作了。”
苏擒知道这个人什么脾气。
苏擒岔开了话题:“喜欢这类型,我给你打个电话,二十个人送你。”脸上没有生气,倒是有些还是哄谢角的好脾气。
像极前些时候他哄苏寅的模样。不过苏寅比起谢角,绝对是小天使了。
发现苏擒有些与他想象中的不同,在芸芸众生、千篇一律的皮囊下还会有颗不一样的心。
天色弥漫,偶尔有传来的笛子声。
几天后,谢角逐渐在鹿山的赛车道上和苏擒混熟了好一些。
“过几天,我要去最南方拿点东西,路上也没有解闷的人,不如你陪我去吧。”谢角是这样对苏擒说的。
苏擒想了一下,谢角都已经看过了拟定合同,在他们第一份合同签过了字。他说,“要去几天?”
“就三四天。”
“行啊。”苏擒爽快地答应下来。
“你知道最南端是哪里吗?”路上,谢角开着鹿山的车,问向了苏擒。
路上,苏擒只带了两个保镖,谢角问,“你是什么身份,还有保镖?”
苏擒说,“我得罪人多了,惜命,惜命。”开玩笑的口吻,也是说真话。他确实怕死。
谢角忽略过。
“最南端,不是曾母暗沙吗?”苏擒对他回答说。
可是谢角却笑,“祖国的最南端,并不是曾母暗沙。”
“那是哪儿?”苏擒知识有限。如果跟他说过地理知识,估计他得回去翻高中的课本。
谢角说,“我心里。”说了一个冷幽默。
苏擒笑一笑。
谢角开车向来不在意罚单,准确来说,这车是苏擒的,当然不在乎罚单。车辆飞奔,速度很快,开了几天,高速,国道,山道,都走过了。
开到了一个略微低谷一点的地方。
苏擒的保镖被远甩在车后。
那是一片开豁的像是丛林的地方,湖水在他们面前铺开,就像是幽蓝色的一片另一个境界里面,看起来没有什么人迹。
而这时候,像是夜里十一二点,可是看起来,天都没有尽数地灰澹下来,还有些飞鸟飞起,白茫茫的湖水里升腾着一些白烟。
苏擒看过地图,这里确实是南端,不过不是最南,而西南。
“这儿?还有路吗?”苏擒问。
车上的谢角点燃了一根香烟,他涂出了一口白雾,“歇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你相信我?”谢角是这样问他。
苏擒说,“我相信我过去没有对你做过错事吧。”这是苏擒的回答,听起来似乎也很有道理。很公平公正,没做过错事,又怕什么呢。
谢角笑一笑,香烟在他双手指夹杂下,显得有些奢侈的气息。
苏擒枕在了座椅上,他摇晃了一下颈骨,发出了一些骨头关节的声响。偶尔,谢角看去那片湖面的远端,苏擒并不懂他在看什么。
记得上星期,在花园庄园,居然遇到了苏忱。
谢角倒是不认识苏忱,可是听过名字。
这么偏僻,不是混圈的人都能听过苏忱,苏擒倒是有些好奇。“你听说过他?”
谢角笑,“有什么好出奇的。”
很快,谢角下车了。
第56章
车停了下来, 他们像是进入了一个山野。
谢角停下车后,翻出了苏擒的轮椅。苏擒也走下了车。看到了面前的那个见都没有见过的他乡湖水,杀人灭口也许是个好地方。可谢角是没有理由对自己下手的。
谢角看着泛着粼粼冷光的湖面, 谢角和他看着, 月光清冷,偶尔还有些冷烟在湖面聚集。自然景观。
跟苏擒说,“我们过去吧。”过去湖水的另一端。
苏擒回头, “怎么过去, ”没有过湖河的工具, 是要绕公路过去吗。
谢角打了个电话。于是谢角和他这里等, 等到凌晨四点不到, 有船筏过来, 将苏擒连人带轮椅弄上去。苏擒看他, 谢角看远方。到了一个什么的地方。
苏擒看到是热带的城市,稍微有些落后。国界的地方,和谢角在街上卖东西, 穿着打扮很不像是当地居民。
谢角去了一个某三角,他的地盘, 那里是雇佣一些农民种植罂粟大麻发家的。
谢角递给了特制香烟给苏擒, 苏擒没有接。谢角:“你是怕我害你。”
苏擒接过来了, 点火, 他只吸了一口, 然后一直放在手里, 没有碰。谢角笑他谨慎怕死的样子。从屋子里摘下了猎枪, “过几天跟你去猎点野味怎么样, ”
苏擒腿脚不方便:“我能猎吗?”
结果在一部狂野的改装和越野车上, 没有顶棚, 追逐着的丛林里的人。谢角打枪过去,就有人倒下。苏擒有些震惊,目光看了过来。
谢角不去看他,追逐着人为乐。
苏擒以为他的子弹是橡胶,不过是那些人陪谢角玩而已。
前面一个司机开车,后面排座上坐着谢角和苏擒。苏擒看到空气里弥漫的潮湿和闷热、硫磺的味道。在空气里炸出的味道。
那些人离得他们远,血腥的味道没有多少。
谢角是多疑,猜忌,以自我为中心,玩物丧志的一个人。
谢角杠起了猎枪,穿着靴子的腿脚走到一个洞,石头压着的坑,里面露出了一只眼睛,是一个女人,仔细看了半天才知道是一个女人。
谢角问,用的是当地的话语。
女人也是用当地的话回答了。
“砰”一枪,子弹从女人的头颅进去。
苏擒有些反胃,心里面的少少害怕。
谢角跟他说:“这不是国内,这里杀人不犯法,他们都是我的奴隶。”
这是一个特别的王国,有钱人甚至主宰生杀一切,还有奴隶,雇佣军等。
谢角看到他脸色不是很好,摸枪的手反而贴在了苏擒的脸侧,可他很快意识到不应该,不动声色移开了手,把香烟递给他。
苏擒却没有接,手指有些抖地从自己口袋里拿出了香烟,叼起了一根。自己打火,可是有些不稳。谢角把他的香烟拿过,掉在了自己嘴里,单手打火,香烟在跳动的紫蓝色的火焰中,慢慢地点燃了。
再从自己嘴里放在了苏擒的口中。
苏擒吸了几大口,稳定了自己的情绪和刚才看到产生的生理反应。
去吃饭,问苏擒:“野味什么的吃吗?”
苏擒摇头。
谢角笑了,这个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纨绔,还有把他吓着的一天。贴近他脸旁,用中文跟他说,“也就普通的穿山甲,猴子,不尝尝吗?”知道他以为野味是人,这下告诉他不是人,总该愿意吃吧。
可苏擒依旧摇摇头,看到他比自己矮了一点的头,因为坐在轮椅上,更显得荏弱不胜衣,于是拿起了秾黑的眼睛去看他。
“搞点走地鸡吧,搞点河鲜。那,那玩意儿吃不来。”
谢角没想到他说起完整的句子也有些结巴,笑了,“行,搞点河鲜,捉几只本地鸡回来。”对手下说。
吃饭的时候,苏擒挑食,看到了那盆菜可能有罂粟头,就不下筷子了。罂粟头国内的不过关的小摊贩也会用来炒菜,也是为了增加香料和吸引食客。
可是苏擒怕死。怕中招。
谢角看出来了他的吃菜的特点,于是把不多的没有放“香料”的菜夹给了苏擒。
苏擒吃的不多,谢角吃着菜,喝了一小口白酒。
吃完饭,擦拭他的宝贝枪。
“你打过枪吗?”
苏擒不知道怎么说,“真人cs玩过几次,”后来张鲸他们背后嘲笑他,他就没有怎么玩了。而且,cs的这游戏他也不怎么玩。
谢角笑:“不会用枪也是一种保护,”他把机关枪解落,“你想学吗,我免费教你。”
苏擒看着散落的枪,谢角看他一眼,噼里啪啦地把枪组装好,装上子弹链,然后手握枪,枪后座抵在了自己的肩骨上,右手拿扳机,左手扶前把,单眼闭了起来。
苏擒有想摸真枪的想法:“我试试。”
谢角没有把枪直接交给他,而是把苏擒的手拉过来,左手握住前面架起机关枪也是前端手把的位置,右手抓过他的手握在了扳机上,苏擒看去他举枪瞄准的动作。
下一刻,谢角对他说,“你像我这样,”握着苏擒的手扣下扳机,窗外鸡飞狗跳,枪声连绵起,从他这间屋子发出。外面的巡视的人吓了一跳。有几个人进来屋子,看到不过是在练枪,口头上的地方语言招呼了出去。
打过七八梭子后,谢角说,“学会了吗,”苏擒松开了一点手,本来他就不是他自己开枪,又不是他全抱着枪。感觉不自然,动作也不到位,不会是正常的。
谢角下一刻,枪支调转过来,枪口抵在了苏擒的肩骨,慢慢移在了他的脖子上。
苏擒猛地抬起了眼。
谢角唇稍稍上扬,他看起来就像是披着迷彩和假草的、姿态张扬的举枪拿械的山鬼。发烫的枪口磨在了苏擒的胸口和脖喉骨下。游移在他没有了衣服遮蔽的脸下的皮肤上。
“你干什么?”苏擒说。
谢角想看他的害怕,确实苏擒如他害怕,可有不尽然全是害怕。眼角有些压低的黑,看住了自己。这个模样,就像是是知道要杀死它的野生扬子鳄的神情。警惕又不可不害怕。
“把手举起来。”谢角眼底也不出现笑了,倒是一门心思地吓苏擒。
苏擒举起了双手。眼角一如方才,从小娇生惯养过来的脸,透显着淡淡的粉白。看上去娇惯至极。
“我说什么,回答我。不然,我会先射穿你的胳膊,再瞄准你的肺部。”
苏擒眼珠稍稍地转了一下。
“你和谁合作买y市的楼。”
“翁裴的翁丰公司。”
“喜欢什么?”
“车。钱。”
谢角笑了,“你前天叫的苏寅是谁?”
“我哥。”
“你喜欢你哥?”
“不喜欢。”
“你在认识我之前调查过我多少?”
“知道你是暴发户,圈了一笔钱发家。向来谈生意极不配合,跟你合作过的人都说你烂。”
谢角的眼睛稍稍眯起了一点,枪支游在了他的胃肺部之间。“你腿怎么伤的,”
“以前生病了。”
“以前是多久?”
“没上小学之前。”
“你多大了?”
“20。”
“你喜欢女人还是男人?”
苏擒张了张口,他想了一下,“男人。”他身边都是些司绵,陈小东,胡枫这些人。
谢角继续,“你讨厌我吗?”
苏擒也是犹豫了一小下,可也很快的,“……一般。”
“一般是什么鬼?”
苏擒确实很少会讨厌一个人,他向来对什么神鬼的人的性格都不在意,因为一个人身上有长处,也有招人诟病的点。可他不在乎,只要他达成自己的目的就可以。
苏擒说,“不讨厌,也,不喜欢。”
谢角眼睛忽然似晒的神色,“说实话。”
枪口抵在了他心跳的位置。苏擒心跳扑通的,他说:“讨厌。”
谢角眼睛一暗,“既然你讨厌,还跟我合作?”
苏擒说,“你有用。……也不算很讨厌。”
“你喜欢谁,”
“我没有喜欢的。”
“把手机拿出来,”
苏擒摸出了手机,谢角接过来翻开,一个个通讯录问他,“苏摩,喜欢?”
“我哥。”
“苏忱呢,”
“我哥。”
“你有几个哥哥?”
“三个。”
“这个呢,钱立,”
苏擒说,“我助理。”
“我问你喜欢他吗?”谢角说话的时候,没有什么波澜的情绪,倒是眼色稍灰澹,看住了苏擒。
“不喜欢。”
“白蓦呢?”
“不喜欢。”
“司绵?”
“不喜欢。”
“孙祺?”
“不喜欢。”
“那这个呢,翁裴,你的合作伙伴。”谢角看他。
苏擒继续,“……不喜欢。”他不知道谢角问这个干什么,他说,“你把整本通讯录问了,我都不喜欢。”
谢角反问,眼底却一直是黯然,“我,你就讨厌。”别人,你只是不喜欢。
苏擒抬起了眼,“你也没问我讨不讨厌他们。”
谢角:“那你可真是小机灵,”
“你讨厌什么样的人?”谢角问他。
“自大的,喜欢狡辩的,没有底线的。”苏擒说了三个特质,可谢角怎么想,感觉他都在说自己一样。
这个问题,谢角是考虑过,只要把讨厌的性格转换相反的,那就是喜欢的。
谢角:“把你身上的饰品摘了。”
苏擒把苏寅送他的手表摘下来,扔在了地上。把手上戴的谢角送他的翳珀佛珠准备摘下来,谢角说,“我送的不用。”苏擒转而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他说,“没有了。”翳珀是琥珀的一种,呈乌沉色。
谢角枪挑起了他一只手,苏擒看,才看到他袖子上的一双袖扣,是金丝雀钻,一般也叫黄钻。苏擒之前一直戴的是帝皇玉宝石袖扣,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这个钻石,他自己也不知道。
之前去翁裴家里,翁裴母亲送了个绿宝石的袖扣,他一直没有动过。他认为迟早会还回去。
他摘下了,当着谢角的面扔在了地上。
谢角问他,“手表你自己买的?”
苏擒顶着枪口,“我哥买的。”
“袖扣呢,”
苏擒说,“可能我助手替我换的。”他自己也没想到,是翁裴在他一次喝醉的时候给他换的。
苏擒说话的时候,看出来他不是撒谎。
谢角,“我砸了,心疼吗,”枪调头准备要砸下去。
苏擒眼睛都没有眨,“赔我钱。”那可是百达翡丽,没个近百万拿不下来。黄钻,应该也值不少钱。
谢角却没有笑,“就是心疼?”
苏擒说,“那凭什么砸,”他一开始有些害怕,可是要砸他的东西时候,他莫名恼火了。
谢角往地上开了一梭子枪,把竹屋的地板打穿了,看到底下的离地一两米的杂草。手表掉下去的时候,挂在了突兀出来的竹尖里。
苏擒转了一下眼珠,“砸吧。”命要紧。
谢角似乎才满意他的回答,但没有停下来过,“站起来,”
苏擒说,“我站不起来,”他没有什么脾气,被这个疯子的暴发户磨得干净。
谢角似乎在怀疑他坐轮椅是装出来的,枪移落在他的大腿侧,“真站不起来?”
苏擒脾气全在刚才要砸他手表袖扣的时候给磨透了,他眼睛也不挪,“要不你给它一梭子,看它有没有反应。”
谢角长长的枪口移动,戳在他腿之间,问他,“这里还有反应吗?”
苏擒:“……”他挪起眼来,望向谢角:“你说呢?”
枪支磨蹭间,让得那一团柔软慢慢被谢角意识到了轮廓,谢角用枪去轻挑和碰捻着苏擒的某某间,故意的,他眼睛下挑,枪支回传回来的,是苏擒身上几乎微不可察的颤抖和缩避。
“我说也没有反应。”谢角故意地用眼去看着面前轮椅上,被他磨得越发软的某某。
苏擒慢慢地咽下了一口口水,不动声色,“你他X王八羔子吗了个X,XX……”骂了好不长不短的一句脏话。
谢角被他这种被急了又怕又怒的神色和反应惹笑了,他笑脸没有全收起来,反而眼一直是没什么情感的黑,“你再骂一句听听?”
苏擒暗暗地躲避了他的故意激惹,闭口不语。
谢角是那种永远不知道收敛,得了便宜永远不停索要的人。他不像是至少有分寸的纨绔,是看起来没有底线的疯子。“这个笔盒能不能跳动,跳起来给我看看。”
苏擒低低地骂了一句脏话。“……”
逼急了兔子也会咬人。这种情况下,别说苏擒,一个正常身体体格甚至比他强壮不少的男人都强大不起来。害怕,羞耻,恼怒,无奈,足以叫成年男子化成一只兔子蹦起来呲牙。
谢角却在他的面前,“没耍你。”眼睛的视线是正经地从苏擒恼羞的脸面下移到他裤子上,伸出了一只手。
却被苏擒挑起了一支枪,对着谢角。那人的脸面燃起了一丝有那么一点活起来的色彩:“哦。”
“离我远点。”他的眼神算不上温柔,甚至有些无情的,带着警惕性的,说不上恼怒,倒是像是这种疯子做出来的事情会让人产生了正常的反应。
谢角冷笑了一声,举起了手,慢慢地往后面退后去。“可以?”这个位置。
而苏擒却敛了一下眼色,“再后点。”
谢角却抬起了眼,眼底一点色谷欠或者波澜都没有,反而是麻木的,不带感情的,而似乎带有一丝的好奇,“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底盘,你觉得你能活着回去么?”故意的,连同装出来的表情有是故意的。
苏擒努力地把怒火压抑住,他不说话了。渐渐地,在谢角故意的眼神之间,苏擒慢慢感觉隔着衣料间,不必之前对待谢角这个大客户的假意奉承的软绵无力。
过了十多分钟后,冰冷的手枪摩搓在手里终于有了轮廓感。谢角嗤出一声笑。“你敢开一颗子弹,我算你牛。”
这里什么地方?是离开祖国,最为混乱的某三角。
鱼龙混杂,怎么死的下场都不知道。显然,地头蛇换主了。这不是苏家的南方。所以,苏擒扬起了眼色:“你在恐吓我?”
谢角继续冷笑着,进行着他故意要往前一步的动作。他的眼中那团慢慢支棱起来的跳跃的火焰,很有技巧性地,洞悉着每个男人都多少有些心思会的畏惧,所以手持的枪支在某个时刻松开警惕,被他抢走。
苏擒慢慢地闭住了嘴巴里的言语,他眼皮上翻着,看住那个人的露出的半张脸,只见谢角正好奇地要上前一步,偶尔眼睛上抬,故意放在自己脸上端详着这时候自己的神色变化。
“砰!”
扳机迅速扣下,子弹射出!
谢角想都没想到,往旁边一躲,翻滚在地上。
苏擒也不去管理或是装出什么表情。他稍稍地抬了一下眼睛,他发出了自己的嘲讽声音,“垃圾。”这句话听起来壮胆还是死前的威风一样。
虽然滚落在地上,可是这个时候,谢角仍然不是正常人的思维。此时的谢角看住轮椅上的人脸上渐渐出现的春山空雨般的色泽,眼睛却冰冷得毫无任何温度,以坐在轮椅的高度俯视自己。苏擒渐渐地舒展起来的眉毛也变得带有了某种不可言喻的神色。
他么他真是个疯子!谢角心想,这个时候,他为什么还要去看苏擒那张迷惑人的脸呢!
下一声子弹就爆发在了谢角的脚边,谢角几乎是滚落在了腾地而起距离土地是三四米的竹楼悬空位置!
苏擒半张脸被窗外投进来的枝叶罅隙的阳光点缀得像是被投影在了一些艺术品因为光影技巧变得活色生香的场面。他眼睫动了一下,抬起了眼色,望出去的视线,被投进来光圈仿佛是在一个巨大的主宰命运的空间。
外面有树梢的鸟雀传来了吱吱的声响,还有他听不懂的地方语言。偶尔的房屋内因为摩动着衣料,还有似乎是自己发出的呼吸声,都像是来自一个普通不能再普通的午后。
“真差劲。我以为你有什么能耐。”
嘲讽的声音从这个养尊处优的人嘴里发出来,仿佛是蔑视一切。
阳光如同麻雀跳动,在轮椅上的人的裤子上蹦跳的感觉,地上的人头脑里冲刺着的,血脉抨张,身上的流动的血气都那短短的也是漫长的时间里迸入了脑头中!
他趁苏擒一个放松的眼色,便想冲上来夺掉苏擒的枪,拉扯着他从轮椅拽下来,一起滚落在四米下的湿润脏臭的泥土里!!!
“一起下地狱”的做法,并没有顺利——
就在他拽过了苏擒的衣服,一个冰冷把他更加迅速动作反应的枪口抵在了谢角的肚子侧。
“你再敢动我一下试试。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开枪打你呢?”苏擒的手枪的枪口还有刚才子弹迸发出的余温。
谢角看住了苏擒那张看起来更像是春意枝头的脸,突然瞬间,阳光他手里出来,他刚才一直处于阳光照射不到的位置。以为苏擒的眼色会被阳光所遮挡和障碍。
此时的午后日光,就像是迸发的白色烟火。他低头,居然狠狠地亲咬在了苏擒的唇上,逼得他不能推开自己,需要自己的同时又不得不迎合起来了自己的恶兽般的吻。
“打死我。你也会死。”这头恶魔发出来的恼羞成怒的低吼。
竹影下的阳光跳崩出来的后,稍稍地落在了谢角的眼皮缝隙中,苏擒挣扎在了轮椅上,抬起的眼皮,看住那个人阖上的眼睫,在自己唇腔里短吻长含,手上仿佛很贴心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苏擒满面通红,那人另一只手抢夺着他手中的枪,一番争夺撕咬之下,苏擒的轮椅被打翻,和谢角一块滚落在地上。
两人厮磨打斗抢枪了五六分钟后。
“起开,给我。”苏擒大气喘动,累得他汗如雨下,死死地要从身上把那个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拽开,拽说不上,更多地是把那个人的肩膀推开,更多的,谢角看清楚了苏擒一览无遗,在恶意强吻的事情发生后,那张沉寂在了每个生物都会必经的正常事情后的脸。
谢角抬起了满是半透明半肉色被阳光射穿一样的手,他张了张滑落了不少触碰过苏擒脖颈皮肤还带有着苏擒身上沐浴露气味的手指,在苏擒面前分开着指骨:“你得意什么,你不过,是个……”他本来想说“残废”,可是或许是张口脑海涌现的禁止,让他说了一半的话,空张了一张嘴。
谢角用粗糙的指腹擦了擦那个人略微流下的嘴角的血。他不可能不知道,这是谢角的血,他低头看了一看,看到轮椅上的人的腿上,阳光照射灰青的布料。
可是淡淡硫磺味的气息还停留在竹屋的空气里。
说完,再次猝不及防地堵在了苏擒的嘴唇上,比起刚才,兽性加以十倍地去咬吮着这个人。
晚上。
这边到处都是信号屏蔽器,只有靠近他们的安营扎寨的地方,才能偶尔看见他们身上的卫星电话。
走在了一条路上,谢角视线看到了换了一条新的裤子苏擒,看到他神色半恹不恹的,偶尔抬起目光,与自己对撞后,反倒是没什么。
不刻意,倒也没有全消气。
谢角和苏擒,还有一些持枪械的人,走了不长不短的一段路,约莫走了十几分钟的路程,进入另一个寨子,那里也是军火把守的一个地方。
穿绕过了几间屋子,在人问到了苏擒的身份后。
谢角用地方语言很流畅地回答了几个字后,放行了。
进入一个也同样是离地二米的竹楼里。苏擒是被几个人连人带轮椅地带上了竹子编的台阶,进入到了房间里。
里面的灯火比起外面,还要灰暗了好一些。竹楼的应有的小家私,电视,影碟,床,和几张椅子桌子,屋子墙上挂着有些照片和画。
屋子的窗户和门都挂着艾草和一些不知名的草,估计是驱邪和防潮的。
床上似乎裹着几张毯子,躺着一个人。
谢角走近,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动作,那个人似乎沉疴病骨好一段时间,看到是谢角后,说了一个当地的语言。
谢角问他:“你看,是不是这个人?”
床上那个看不出性别的人,被手下半扶着身体,头朝苏擒这边看了过来,谢角的手下把房屋内的灯泡开关都开了。
只见竹屋里,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人。模样看着二十出头,身上穿着薄薄的蓝紫色方格交错的羊绒毛衣,这时,脸也朝自己看过来了。
那个人盯着苏擒好了好长的几分钟时间,轮廓,也是同样的出色。
“他叫什么?”病床上的那个人问谢角。
谢角用地方语言说了“苏擒”。
苏擒看过去,不明白他们这时候在说些什么。
那个人没有什么反应。反而过了一会儿,哼出了一声笑,房屋里的灯泡打开后,苏擒这才看清楚了一点那个人,看上去瘦骨嶙峋,几乎是面黄肌瘦,看起来半骷髅一样,露出了一张脸,似乎还怕冷。
在这种快到了热带地方的秋冬时节,天气还是火热的二三十摄氏度。
苏擒穿毛衣,是因为他体弱怕冷。可面前这个人,比他要畏寒多了。
“带他过来,”那个骷髅说。
谢角让人把苏擒推了过来,苏擒才看到了床上那个人的脸,只见是非常消瘦,看起来估计80斤不到的成年人,头发很少,看起来是一个男性。
骷髅问他,张着口,老眼昏花还是病体不支的浑浊的眼珠,望着眼前不到两米远的苏擒,问出他长久心里的一个人的名字:“苏摩?”
在他开口的一瞬间,苏擒莫名地激灵,骷髅看上去眼窝凹陷下去,脸颊也是凹得很深,高高的眉骨,看上去皮肤不知道是晒黑还是病体入侵的黑色素沉淀,看不出来他没生病时候是什么模样。
而且骷髅会说中文,声音发音比他想象要清晰多了。
谢角心里揣测着“苏摩”这两个字的发音,像是在哪里听过。
苏擒没有什么反应。
骷髅知道他不是苏摩,因为他全然没有什么反应。于是又问他,“你是苏寅还是苏忱?”
苏擒眨了一下眼睛,不回答他的问:“你是谁?”
骷髅笑了,一个瘦成了衣架的人在一个正常人面前笑,那表情是有多惊悚和寒从胆边生。“如果你是苏忱的话,你应该知道我。”
他说的不是认识,而是知道。
难道他以前不长这样?
苏擒淡淡地说,“我确实不知道你。”
骷髅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名字说:“谢彪。回去告诉苏摩,谢彪还没死。”
苏擒记下这个名字,他问,“你认识苏摩?”
骷髅似乎脸上慢慢地荡起一个捉弄不明的笑,一直藏在被子里的手突然伸出来,凌厉的风从苏擒面堂刮过,谢角推开了苏擒,手挡在了他面前。
“别伤了他。”
苏擒下意识地看过去,只见谢角的手臂一道奇长的血痕,伤口正哗啦流动鲜血。而那骷髅手里亮着的一个精巧的透着银光的匕首。
骷髅开始用地方语言跟谢角说话了。似乎是在骂谢角多管闲事。
谢角摸了摸手上的血浆,他弄了一点,放在了手指里摩挲了一小下,鲜血染红了他的指头,很快地薄薄地渗入了他的指纹里。“你想见的人,我带给你看了。”
骷髅冷笑了一声,目光重新放在了轮椅上的人身上:“东海大桥建得怎么样了,苏忱?”话里有话。
将他误认为是苏忱。
苏擒扑簌了一下眼睫,东海大桥是距离x市快一百公里外的跨海大桥,是十年前建起来的,现在通运发达,早成了当地城市一座特色、现代化标著的通海大桥。“我忘了。”苏擒故意地说,为的想勾出谢彪更多的话。
就在苏擒说出这句“忘了”的话,床上的骷髅反倒激动和凶恶了起来:“你怎么会忘,这是你的梦魇,你苏忱一辈子想忘都忘不了!”
苏擒反倒是很平淡地,“那你倒跟我说说,东海大桥发生了什么?”
谢角知道苏擒想套谢彪的话,他在手下递给他的纱布和布料暂时按住了伤口,谢角把轮椅上的人的下颌扳过来,故意地看向了他:“苏忱?真是你哥?”
谢彪反而不继续说,他笑,可是笑起来愈加面目可憎:“谢角,把他留在这里,”
可是谢角站起来了,想带苏擒离开。
骷髅在床上扑腾,“谢角!把他留在这里!谢角!”
发疯了一样,甚至从床上摔了下来,手下连忙去安置他。
谢角头都不回,带着手下连同苏擒带出去。
苏擒回头,只见那个人死盯着他,嘴里喊着笑着,听不清楚在发出些什么语言或是诅咒。那人似乎发病了。
谢角走下了竹编的台阶,看着比他前一步被手下抬下来的轮椅上的人,此时在松软饱受雨水侵蚀的平地泥上的轮椅车轱辘,轮椅车上的人倒是比起他们这些久居热带的人,要穿多一件薄薄的毛衣背心。
谢角没有再看去他一眼,回去把手臂上的刀伤处理了。
回去后,苏擒在另一间竹屋里。
他想着谢彪和东海大桥,这会是个什么联系。因为这里没有信号,他的非智能手机也不能上网了。他有些想上床歇息一会儿,可是他还在轮椅上,周围没有他的人。只有竹屋外巡逻或者放哨的雇佣军一样的人。
于是他撑着轮椅的把手和床面上,稍稍地撑起了半个身体,借力地用力翻过一半,终于上了床上。床上是这里出了名的竹席,凉冰冰的。
这里白天酷热无比,可到了夜里就会降温。
苏擒把单薄的被子裹了自己全身,这样既能当床单,又能作被褥。他想起了刚才谢角为他挡下的刀伤,如果不是谢角反应敏捷,估计那道伤口会出现在自己的脸上,或者自己抬起来慢半拍的手上。
不知道他手处理怎么样,这种不浅的刀伤,非常需要打破伤风,不然极度容易在潮湿炎热的气候环境下发炎感染。
苏擒迷迷糊糊地就睡过去,可是竹屋里的灯他忘记了关没关,可是他半梦半醒看到的,竹屋里的灯光亮起来的错觉。
他以为是自己没有关灯,于是伸手想往床边垂下来的线索一拉,灯泡就会自动漆黑。
可是他挪了一下手,发现没有够着那条开关线。
“找什么?”
有个人似乎用不耐烦的语气问他。
一下子,把苏擒激醒了。
谢角的手里拿着的反光的小巧东西,几分钟前在苏擒的脖颈里试图比划着,然后看到了他安静的睡颜后,没过多久,人就醒了。
苏擒看到了来人后,他一下子没有太多的睡意,他半坐了起来,看到了谢角,问:“你手处理得怎么样了?”
谢角没想到他第一句话是问自己这个,他包扎后和打了针的手臂在衣服袖子下,他收起了手里的锋利的亮片,坐在了苏擒的竹席的床上。
“你可赔我这个伤。”
苏擒不像是之前开玩笑会笑的模样,倒是有些严肃,点了下头,“赔的。”然后又问,“打破伤风了没?”惦记着他打针没打的事情。
谢角外表透露出一副不屑的模样,内心却意外了一下。他问,“你是怕这里穷乡僻壤没家好医院,还是怕你们害人不浅?”
苏擒一般都很反感别人这样咄咄的话,可是今晚不一样,因为别人给他挡的伤。不然打针包扎的可是他本人了。苏擒说,“谢了。”
有些人,说话就像是重拳打在了棉花上。
而棉花,一般不计较重拳。
谢角莫名其妙的情绪被安抚了不少。接着,他听见苏擒问他,“谢彪是刚才那个人的名字吗?”
谢角反而不回答他,“你和苏忱,苏摩是什么关系?”
苏擒淡淡说,“你没调查过我吗。”
谢角反笑,“哦。”
苏擒问,“你们跟我哥有仇?”
谢角也不回答他,反而是催促他:“睡吧,明天再带你见识下这里的特色。”
苏擒倒是很安稳地重新躺下来,一点也不担心谢角会加害他。半天后,看着苏擒闭眼要睡的神色,一边谢角良久后,把灯泡给他关上了。走出了竹楼,他的目光看向了远处,隔着海的和疆土的国界的国家。
再过了一会儿,回过头去,看见漆黑的灯火的竹楼里,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黑暗中,偶尔窗户流泻进来的哨楼的光。
苏擒睁开了眼睛,如果他不假装平静,谢角会不会对他下手呢?
苏擒眨了一下眼睛,等待着站在竹楼外的人离开。似乎过了很久,外面才传来了走动的脚步声。苏擒重新地坐起来,想了一下他今晚是知道了些什么。
第57章
去做直升飞机。被谢角干了, 说你要是动,把你丢下去。送他回国,回国很生气, 立马狙击谢角手下的事业。
不见谢角。
跟人谈生意, 谈得很好,谢角出现在他私人休息室。豪取强夺,射在他里面。要求他给自己口, 不。
干他, 后来他挣扎。
谢角说, “怎么了, 小少爷, 是我没有满足好你吗?”“你身边这么多人, 多一个我不多, 少一个不少吧?”
抱他进去淋浴,他想按下紧急开关。
被他按住了手,手骨有些扭曲。
谢角后来心疼, 温柔了很多,替他挖出了不干净的白浆, 后来用了浴缸旁边的按摩小器, 没有按开关, 推进去。
那个人闭上眼睛, 谢角顺着温柔, 又很粗鲁, 想要看他破碎的享受的脸色。外面敲门。
谢角衣服干净放开他, 自己穿好, “让你手下来给你穿衣服吧。”
苏雀脸色不正常, 他闭了一下眼睛, 吐出一口气。穿好了衣服,出去,看到了他三哥哥。三哥哥跟他在推荐一个老总。
老总说有一块森林的地,可以给他,但是有个人也很感兴趣。
回去,下雨,在苏雀的公寓里。
苏寅在呕。
苏雀很晚,给他熬了茶。苏寅喝了,苏雀说很累,苏寅问今天的谢角是谁。苏雀眼睛转了一下,他是眼皮是挡住眼色,说,生意伙伴。怎么,你有兴趣认识吗。
还故意这样一说。
苏寅说,前些天去哪了,好像瘦了。山,与,三,ク。
手指勾在了苏雀的下颌里,消瘦的,如同玉妍的。
苏雀也没有躲,兄弟亲昵的关系。他说,“去了一下h市,”随口说了个城市,“哥,你早点睡。”
推着轮椅离开,去别的卧室睡。
一早起来,感觉身体累,纵欲过度是这样,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不由自己莫名其妙。
第一个想法倒不是谁,出门看到了苏寅,有些莫名的心虚。
苏雀在卫危的指点,自己构建了一支队伍,他的一个手游要等智能手机发展起来才能运用,不过在智能手机发展,他也要涉足一下。
资料看来,李宗跟苏门其他的人是党系之争。
他歪过头来,传来了那日收购的坏消息,所以他赌对了。
回去苏门,所有人对他另眼相看,可能是上层人有小道消息,不是他牛x。
他坐在了公司高层会议里,悠悠一笑,知道在接手融洽一个地带。
第58章
57
苏擒叫了一辆直升飞机。他上去那一天, 特意想甩开谢角。
结果等他被下人抬上轮椅到飞机上,直升机的机长用英文说:“还需要再等等。”苏擒不明所以,问:“等什么?”
十五分钟后, 直升机跳上了一个人。那人劲装, 看上去有几分未来空投游戏的装扮。但不完全是。那个人长得一张好脸,略略的几分玩世不恭。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谢角。
“怎么回去也不告诉我一声, 我给你践行。”谢角拉住了飞机上的柄, 跳上来了, 坐到了苏擒的身边。
座位也不是多舒适, 可他看上去, 散漫, 惬意, 仿佛旅行一般。还带了一分的警告苏擒的目光。
苏擒的目光不再掩藏,“你滚下去。”
谢角听到这句,哼笑一句:“你不陪我留在这里, 我不舍得。”
知道他被自己人威胁了一下,整个人都不高兴了。不怪苏擒, 整天泡在蜜罐里成长的纨绔, 怎么不事事遂心呢?非要弄出事情让他知道世间丑恶, 人情冷暖的。
如果有枪, 如果这里不是某三角, 苏擒会一枪将他打下飞机的。
直升机逐渐上升, 耳边的声音噪聒, 但是要是听长一段时间, 便能适应下七八分。
苏擒完全不理会谢角。谢角就是个在某三角有些势力, 拿了一点钱回国充大款的混子。
苏擒的轮椅是折叠放在了直升机座位后, 他系了一条安全带。而谢角完全不忌惮这种高空,就在两个人平静不对话的一段时间。
直到机长发现直升机猛然一个趔趄,回头看,两个人打起来。机长用英文惊慌不已:“what are you doing?”
他苏擒被谢角压在了一二排只见逼仄的座位放脚地上了,“说你要是动,我把你丢下去。”谢角的话。外面是三千英尺的高空,高空风呼啸而来,两个人的衣服猎猎作响。
苏擒的力量和一个同龄相仿的成年人比,有着悬殊。
将他死死抵住了手,略挑衅的视线在他身上流连:“苏擒,你有没有试过高空坐爱?”
苏擒跟他缠打在一起,后来谢角松开了他的一只手,但是将他的头往地上撞去时,很快,谢角慢慢地举着两只手爬了起来。
黑色冰冷的手枪抵在了谢角的额头上。
“你他吗是听不懂人话是吧,”那个人看似锦衣玉食养蔫的人说道。
谢角想表现淡定又不敢如何做,离了某三角,也不就是他谢角的地盘了。
“跳下去。”
“大哥,你开玩笑是吧,我跳下去会死。”谢角的回答。
苏擒扣下扳机的清脆响声,谢角抓起了旁边一个跳伞的背包,直接往没有关上的直升机舱门跳了下去。
苏擒回国后,非常生气,派人狙击谢角手里的事业。
只要是谢角或谢角方找上门,一律不见。
有一天,苏擒在跟人谈生意,谈得很好,谢角出现在他私人休息室出现。
“这回没带枪了吧,”谢角将他翻侧到了轮椅底下。
按住他,苏擒也不挣扎。歪头看他,仿佛是看一个小丑。
脸皮不够厚,是无法成为像谢角这类的人。只听谢角说:“怎么了,小少爷,是我没有满足好你吗?”“你身边这么多人,多一个我不多,少一个不少吧?”
谢角看他在地上不动的模样,知道在没有武器,没有其他人情况下,一个残疾人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苏擒转换了别的思考:“我要随时身边放支枪,防范你。”
谢角被迫跳伞的回忆又浮现脑海了。原本应该是很生气的,但是看到苏擒后,这份急躁,记恨,又化分了别的一些东西。
抱他进去淋浴,他想按下卫生间的紧急按钮。
被他按住了手,手骨有些扭曲。
谢角假意温柔了很多:“有没有人像我这样待过你?”
却被苏擒泼了一脸水。“我很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的,仿佛一条狗。”
苏擒说话也算是难听了。可谢角只是抹了一把自己脸上的冷水。
那个人闭上眼睛,谢角看住他这张脸,想要看他破碎的享受的脸色。见他想按在卫生间的墙上。
后来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谢角衣服基本没有脏污的地方,和苏擒相比,显得太过干净。苏擒的衣服因为倒地,湿了一大片。谢角放开他,自己穿好:“让你手下来给你穿衣服吧。”他们什么事情都没有做,但是苏擒狼狈到像是摔进去浴缸中。
苏擒脸色恢复,他闭了一下眼睛,睁开眼睛:“有多远滚多远。”
买卖,做成了一单。俗话说有来有往,可是苏擒不想跟他再做生意了。谢角微微一哼:“我只想跟你做个朋友,为什么总赶我走?”
苏擒:“我没有朋友,我也不想交朋友。”
他自己穿好了衣服,出去后,看到了他三哥哥。苏寅原本今天要跟他推荐一个老总。
老总说有一块浅滩的地,可以买卖,但是有别的客户也很感兴趣。
苏擒随便聊了几句,回去了。
回去,下雨,在苏雀的公寓里。
苏寅有点感冒了。
很晚,苏擒让人给他熬了姜茶。苏寅喝了。
苏寅问他:“今天去你休息室找你的人是谁,”苏雀眼睛直言不讳,或许夜有点深了,他的眼皮是挡住眼色,说,“一个很糟糕的、曾经合作过的生意伙伴。”
苏寅说,“前些天去哪了,好像瘦了。”
手指勾在了苏雀的下颌里,消瘦的,如同玉妍的。
苏雀也没有躲,兄弟亲昵的关系。他赖了一下他哥哥,他说,“去了一下h市,”随口说了个城市,“哥,你早点睡。”
推着轮椅离开,去别的卧室睡。
一早起来,感觉身体累。好像他除了亲人,什么都没有。朋友没有,爱人也不会有。是否孤独?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不由自己莫名其妙。
第一个想法倒不是谁,出门看到了苏寅,有些莫名的心虚。
苏雀在卫危的指点,自己构建了一支队伍,他的一个手游要等智能手机发展起来才能运用,不过在智能手机发展,他也要涉足一下。
资料看来,李宗跟苏门其他的人是党系之争。
他歪过头来,传来了那日收购的坏消息,所以他赌对了。
回去苏门,所有人对他另眼相看,可能是上层人有小道消息,不是他牛x。
他坐在了公司高层会议里,悠悠一笑,知道在接手融洽一个地带。
第59章
58
自从那次政府竞标的事情, 出了严重意外后。苏门公司上下投来钦佩的目光:“苏小少爷,你果然神,你怎么知道那个项目有蹊跷的?”
“小少爷, 我也想认识你背后的神人, 究竟是谁,料事微如神?”
“绝了,如果不是苏少爷, 咱们苏门是投下了一笔进汪洋大海的钱财啊!简直是苏门的救星!”
因为之前他擅自改了投标数目, 惹得苏门的股东和高层对苏擒颇有意见。如果不是他哥苏摩, 他早被这些高层的浪虎撕开成七八块。
苏擒的目的很简单。他要查清楚, 里应外合, 害他们苏家的人是谁。是李宗, 还是别有他人。
恭维的话他听多了。苏擒坐在高层办公室内, 只有他和李宗。
他敲了敲桌子:“我需要实际的权力。”李宗知道他这次阻止竞标,赢了一点公司的刮目相看。他之前因为站苏擒,遭受到不少公司的攻击, 这下可以洗刷了不少。
他微微一笑,跟这种空降的太子爷, 有什么办法谈, 最好的办法是安抚他, 和他成为利益伙伴。哪怕不成, 也要供着他。“当然可以, 这次你帮公司这么大的忙。应该的。”
苏擒说出他想要的职位:“我想要市场总经理。”
这个职位和权力未免大了些。李宗稍有迟疑, 但是还是干脆地答应下来。
苏擒又问:“李总今年三十七了吧, 事业有成, 怎么没有听到过你结婚的消息呢?”
李宗寻常答来:“事业未稳健, 何以家为?小少爷操心我, 还不如先解决了自己的。”
苏擒淡淡一笑,他不回答李宗的问,反而说:“不如我介绍几个给你,如何,我认识的可都是富家千金,或者事业女强人。”
李宗婉拒:“谢小少爷好意了。”
苏擒升做了市场总经理,曾经和他在一个部门,或曾经是他上司虽然有言辞,但也没说什么。倒是苏门中低层的员工在私下议论:“别人是苏摩董事长亲弟弟,怎么可能从低做起。”
“不过是个败家纨绔,有他在,苏门今年肯定亏损。”
“嘘,小声点,你不怕被人听见了。”
一沓资料放在了苏擒面前,苏擒拿起来看,有一张一寸的彩色照片,照片里的女人约莫三十岁,很年轻,有点干练的模样。
资料栏写着:莫兰。女,三十三岁。是苏氏集团某一股东的情妇。
这一个股东,和他们家渊源不浅,股东叫做赵合。原本有一个妻子,孕有一儿一女,儿子十五岁,女儿才五岁。常年分居,但是会为了孩子,夫妻二人维持着体面。
莫兰原本是赵合的秘书,后来升职做了他们的副经理。除此之外,莫兰和李宗的关系匪浅。
莫兰和李宗是大学同学,毕业后两人曾一起奋斗过事业。两个人一起进入了苏摩旗下的企业,各自奋斗。
但是,苏擒的人查到了,这几年李宗和莫兰还有联系。
莫兰在职场中,聪明,干练,还有着美丽的外表。不少人会对莫兰有好感。
李宗在前几年曾有个订婚,后来不欢而散,从此后也不怎么再谈结婚的事情。
“这两人是色利相连的关系可能多大?”
钱立看过了莫兰的资料:“不想被人怀疑也难。这是拍到的两个人的照片。”几张照片从信封倒出来,两个人一起撑伞,李宗的手放在了莫兰的腰上,两个人在天鹅购物中心里逛街等等照片。
周末。
天鹅购物中心,室内亲子乐园。
一个富太太打扮的女人,虽然保养得很好,但是个人维持着家庭,和独自养育儿女的成长,为她原本靓丽的脸上留有了痕迹。
她坐在了亲子乐园外面的饮料店里和一个太太谈话。这个饮料店,专门是供等孩子的家长休息。
她不是别人,正是赵合名存实亡的合法妻子,孙画棋。
她五岁的女儿正在泡泡池里玩耍,在孙画棋的视线里,女儿尽兴地玩耍着。因为有着高层、年薪百万的丈夫,她们这些富太太也就成了同一类人,睁眼闭眼。专心照顾家庭,对丈夫在外面的事情忍让一时——为了儿女,为了物质条件等等。
她的十五岁儿子很争气,上个礼拜刚得了物理竞赛的第一名。也只有一双儿女是孙画棋的依赖和精神支持了。除此之外,压着赵合在外面的小三小四,不让她们威胁到自己地位和孩子的未来,是孙画棋作为高薪高层妻子的争斗了。
另一个太太,是她上个月刚认识的,是某一高层的年轻新婚妻子。那高层三婚,从第一任妻子是富家小姐,跟随发达后就抛妻,一连娶了两回年轻貌美的妻子。
孙画棋很看不起。
但是圈子里太太的体面维持下去。这时候,她身边的那位极年轻,听说才从大学毕业没多久的杜太太说:“孙太太,我有一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
孙画棋见她这样,问:“什么事?”
“都说我们丈夫忙,见不到人影也是正常。可是再忙,也不能任他们胡闹不管啊。”
孙画棋心里冷笑,翻了个白眼。她面前这位太太,还不知道是什么旁门左道三三四四上位的,好意思这样说吗,自己管得住自己的丈夫吗?就管别人的家事了。
孙画棋面上端庄:“怎么啦?”
杜太太神神秘秘地说:“前几天,我家司机送他老婆去医院产诊,看到你家老孙,和一个女人也在妇产科,我司机跟她老婆说是认识的,她老婆还专门去看了一眼,听说好像在做试管婴儿!”
孙画棋恼羞成怒:“什么?你司机看清楚了没有?”
杜太太看孙画棋一向端庄闲富太太模样,说不紧张管自己丈夫是假的,关键时候还是很生气的,她连忙虚虚掩掩:“您别生气啊,或许,或许是我家司机看错了也说不定。”
周末晚饭。
赵合看到了家里只有孙画棋,不由疑惑了:“怎么,小德和小晓没来吗?”
今天本来是家庭聚餐,专门庆贺她儿子得了竞赛一等奖。可是孙画棋全被今天下午杜太太的那话给搅到怒火三丈,憋了一下午气,晚上赵合终于回来了。
“有人说见到你跟莫兰做试管婴儿,是真的假的?”孙画棋直接开门见山了,她从来都知道莫兰的存在,趁着自己和赵合感情松懈,秘书上位。
赵合也曾经答应过她,在外面乱搞,也不会搞出孩子来的。
富人一般紧张私生子,如果多出几个野种,财产的分割就要少好几份了。
赵合一听,忙说:“谁说的,你告诉我是谁说的?谁在背后给我搞这么一出?”
一听赵合这话,孙画棋立刻歇斯底里:“赵合,你是不是想我们孤儿寡母去死?”
“怎么了,谁造谣这个事,怎么又孤儿寡母?”赵合忙劝。
孙画棋指着赵合鼻子:“你要是敢在外面惹出了野种,我会带着你儿子和你女儿跳楼。”
赵合被这么无缘无故一顿骂,很生气,晚饭也没有吃,离开了家。开上车,边开,边拨通了秘书的电话:“给我查下,到底是谁背后造谣我有私生子的?”
也借着火气,把秘书好一通出气。电话挂了后,一分钟后,莫兰就打电话来了。
莫兰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不用想也知道,秘书当即去找了莫兰。
“怎么了,”温柔的女声总有一定的安抚力量。
赵合的怒火消了部分,但还是有的,蓝牙外放的车内音响,女人的声音仍然轻柔的:“你在哪儿,我来接你。”
赵合说了个地址,莫兰从加班的办公室收拾东西,在办公室外面的同事问:“兰姐,你加好几个月班了,快回去吧。”
莫兰笑笑,“你们早点下班。”拿着外套下楼去了。莫兰在办公室的名声很好,除了男女私事外,工作能力十分强,社交人际关系也很融洽,下属基本没人不服她的。
就在莫兰开上自己的车后,李宗发来了一条信息:“在哪儿,今晚见面吗,”
莫兰回他:“改天吧,今晚加班。”
苏擒特意买通了杜太太,让她随口这么一说,他倒是想看看,莫兰在李宗和赵合关系上,起到个什么作用。
苏擒在喝着一杯鸡尾酒,不远处,就是莫兰,莫兰是个姿色不错的女人,能力有,野心也有。
赵合显然在家里受气了,出去外面找女人来安抚他那颗男人受损的自尊心和没断奶的巨婴心。
苏擒问:“李宗在哪?”
钱立说:“刚才十点离开了苏门。跟莫兰差不多同时间下班的。”
苏擒看了下手表:“今天星期四,他们的约会日原来是在周四?”
苏擒喝完了杯里的鸡尾酒,“走,”他准备离开酒吧。
这时候有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怎么,刚坐下来没多久,”
酒吧的灯光怪陆离,打在不好看的人身上仿佛照妖镜,照在好看的人身上更添具活色生香。
面前的人就是后者例子。
第60章
59
怎么, 刚坐下来没多久,”一张略带了几分妖气的脸,凑近了过来, 同时, 手攥住了放在轮椅上的苏擒的手,“你就要走了吗?”
面前长了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男子。自从金三角一别,谢角被苏擒赶下直升机, 被迫跳伞跳到了一个乡野, 幸好降落的地方还有农村人烟。不然他早被缅甸云南的丛林沼泽的毒蛇猛兽吃剩一架白骨。
“你害我差点没断几根肋骨, 苏擒。”谢角再凑近, 就被钱立拉开了手臂。
谢角直起腰, 定睛一看:“哦, 这是你小男朋友, 还是保镖呢。”
苏擒懒得跟他废话了,“不用跟他客气,钱立。”
酒吧这边传来了玻璃台被砸损, 玻璃器倒一地的声响。舞池跳动的人们音响躁大,估计要是发生火灾, 烧到自己面前才会反应过来。
谢角没带人, 就不会在守法的国内这种地盘跟苏家的人硬扛。
他脸上挂彩了一丝, 苏擒有保镖, 他也不缺。
就在他保镖和钱立打斗的时候, 谢角擦了一下嘴角的鲜血, 从破碎的半边玻璃渣里拿起了摔成半个的啤酒玻璃杯, 上面还带着锋利扎嘴的碎片。
直接递到苏擒嘴边。
苏擒抬了一眼看他, 谢角如果听到他说一个不字, 会像猫玩弄老鼠那样逗下苏擒。“你不会不赏脸吗, 合作一次,就没有下一回了吗?”蓣夕
“我不跟垃圾为伍。”这种情况下,这个人还能硬气说出这种话,看来真是富家捧惯了的。
“所以你狙击我的公司,”苏擒回国第一件事情就是顺手搞了一下谢角的旗下资产。“好玩吗?”
谢角递着酒杯的手,指骨分明。上面还有刚才被钱立打到地上,被玻璃渣子擦伤的血丝,在光线下显得有几分的苍白。
结果,半破的酒杯突然被一撞,整个玻璃杯子砸落地上。
谢角的手也被一撞,略有些晃动。很快,一个淡漠的、略略泠泠的声音响起:“南方还有人吃了雄心豹子胆,敢跟苏家的人叫板。”
谢角扬起眼,看到是一个秾色眼目的男人。
翁裴他不认识,但是他认识白家的人。白饶正在翁裴的身边,白家有着警局的人脉,白饶也曾经远远见到过几次。
翁裴今晚跟白家的人出来喝点酒,没想到就碰见了苏擒。
谢角盯了一下苏擒:“不就是苏家的弃棋吗,”有什么好得不得罪的。
苏擒正想出声,翁裴确是回答了谢角:“就算苏家没人了,翁家也会护好他的。轮不到你指手画脚的。”
谢角嗤笑:“你?翁裴?你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苏擒,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养成了废物,有点色心的纨绔。除此之外,可能就只剩一个优点遗传的皮相了。
“你知道他和我在缅甸发生什么事?”
可翁裴毫不介意,甚至波澜未起。他抓住了谢角的手,两人暗自较劲中。“我管你过去还是现在跟他怎么样,他是我朋友。”
一甩,谢角踉跄了两步往后。
谢角突然哼哼一笑。看了一眼苏擒,走了。
他还不知道在国内南方得罪苏擒的下场。
酒吧外。
就在苏擒的车上。
苏擒看到他的手受伤了,让钱立从车里拿来碘酒,翁裴倒是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倒是苏擒很紧张生死的问题。
翁裴倒是没有问他怎么跟谢角认识。如果换成他哥哥,早就打破砂锅问到底了。“我家人问你,最近怎么样,”倒是这一句,就是问候。
苏擒说:“还可以,”
翁裴点下头,没什么。
好像翁裴也没什么出手要帮他的必要,只有翁家挂名的婚姻名义。苏擒本来想要送苏寅的,拿出了一个锦盒,里面躺着的是缅甸老坑玉。
“我前几天出了趟国外,”
翁裴拿过锦盒,打开看,是个成色极好的玉。呈现海藻般的湖绿色。“你不是用这块玉,回赠我吧?”翁裴想起了之前家里人把苏擒当做他的伴侣,送了一个虎符玉给苏擒。
他错以为这是回赠给他的玉。
苏擒一时想不起来上回虎符的事情。他收礼物可多了,一般没怎么记住。除非是特别喜欢的。倒是翁裴这一句,没提虎符,苏擒也一时忘记了这回事。
“哦,你要是喜欢你就收下吧。不喜欢,你就送人吧。”不喜欢欠人情,倒不是苏家的好传统。只是苏擒的单独特例而已。
翁裴将老坑玉从锦盒拿起来,放在了肉色的手心里,车外是流动的秾云,偶尔星星点点的人工灯火。
老坑玉越绿,杂质极少,越是上品。这一块少说也快拍卖行里的镇店之宝里。
他拿在手里,通体冰冷,握了一会儿,玉沾上了一点人的体温。
翁裴拿在手里,忽而淡淡一笑。笑容有点蓦然地暖。
苏擒不知道他在笑什么,还是想起了什么事情来。看他这个样子,不是讨厌,那这份礼物没错了。赠人玫瑰,手留余香。那予人千金,会得到什么呢?
翁裴拿着玉,静静地说:“从小到大,除了我家人,没人送过我这么珍贵的礼物了。”
苏擒说:“我也是。”
钱立在外面。
轿车停在了路边。钱立看着钢筋水泥的城市,竟然有一两点不是人工点缀的萤火,从两排行道树林立飘过来。即将春去夏来,冬日的料峭早就从街上的少男少女的衣着里消失。
翁裴忽然心底觉得很开心,就像是夏日的夜晚,突然从海滩上炸开了烟火。海滩里在进行小众的乐队,夜空烟火,海滩花火。
他看见这个玉还没有佩饰的绳线,想象着用什么样的挂饰,或者颜色的线来制作什么佩饰好。
“不知道应该怎么戴比较好。”翁裴的眉眼秾郁,在车里的光线下,略有几分丰神秀姿。
这个人收礼物还挺认真的。苏擒从上一世彻底看透了,身边的人都是白眼狼上位小人,珍视过自己礼物,也是看中价值。转头就转卖出去了。
或许翁裴家境优渥,所以不必转让?苏擒说:“放家里摆着就很好看了。”他收的礼物也是这样的,喜欢就收下了,不喜欢的话,也没什么办法。
他也没有随便把别人的礼物转手送人的习惯。喜欢,不喜欢,他都会珍重。
翁裴收下了玉:“那我开车送你回去?”
收了礼物的人是比较可爱点。苏擒点头:“麻烦你了。”他好像开始不怎么拒绝别人。这是不是他重生后的一丁点进步呢?
苏擒坐在了副驾驶上,车窗半开,迎面的凉风,宣告着夏日的即将到来。
最近X市回暖了不少,南方路街边放着的点缀城市的鲜花,在静谧的夜晚悄悄地吐露着淡淡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