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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章 日常番外——这样那样的日常

    ◎鉴于之前夏天泡温泉的反响不太好,站长冬天又组织了次。◎

    鉴于之前夏天泡温泉的反响不太好,站长冬天又组织了次。

    他说之前天气原因没赶上好时候,现在天冷了温泉的魅力恰恰好,总而言之一定要让他们体验一下这个温泉到底有多舒服。

    这次团建的人比上次多,站长喜滋滋地沿用上次计划好的分批团建策略,并顺便给站内情侣都排了同一班。

    郁今本来不准备参加的,上次团建时就很无聊,显然这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但卓原听站长嘴巴一张一合说什么故地重游激起回忆能增进感情什么的,就亮着眼睛去找他领了两张报名表。

    郁今看见那正反两面满满当当的表格,私信站长比了个中指,然后她让卓原把这列了很多没意义问题的表还回去,她线上把两人的信息填了。

    收到空白报名表的站长表示很遗憾。

    他还挺想看看卓原这次会填什么的。

    闲着没事的他到处溜达,最后在郁今面前晃了晃,声音满是揶揄地问,“这次还给你们订两间房吗?”

    郁今面无表情:“你钱多就订。”

    站长看见她的手指动了动,生怕她把怀里的猫无情丢下,忙摆头:“……哈哈哈订就订,你们两个人一间是吧?”

    他边问边往外走,完全不给郁今回话的机会。

    郁今低下头,摸了摸不断蹭她的猫,轻轻哼了声。

    晚上卓原兴致勃勃地收拾行李,他一会在衣柜里翻翻,一会在箱子里找找。屋里开了空调,卓原没把自己裹成球,郁今却还是觉得他兴致特高昂,跟个圆圆的倍有活力的保龄球一样在房里滚来滚去。

    ……只是团个建,泡个温泉,再爬个山,被骗个钱,买个甜到发腻的小吃,用这么开心吗?

    晚上出去跳广场舞都没见他乐成这样。

    郁今坐在沙发里,看着卓原忙来忙去,她捏紧抱枕边角挂着的小穗,一句话也不讲,周身气压肉眼可见的低。

    不过没低多久,很快忙碌的小蜜蜂就飞过来,弯着眼睛抱抱她,还亲了好几下才继续做别的事。

    郁今沉默地揉了揉唇角,跟着一起收东西了。他们要带的东西不多,主要就是换洗的衣服。

    卓原还在箱子里拿了几个道具装进行李箱里。

    郁今看见他的动作,摸出手机给站长发短信:一间

    站长:偷笑/

    摸摸这么会功夫又被卓原亲了的耳朵,郁今面无表情地进卧室睡觉了。

    后来卓原也收拾好了,开门进来,他搓了搓有点凉的手指,在原地深蹲好几下后带着一身热气钻进了被窝。

    郁今把暖手袋塞他怀里,“睡觉。”

    卓原滚到她身边,乖乖闭眼。

    出发那天是个晴天,这次卓原还是没靠到郁今肩膀上,他跟之前那样端正坐好,背挺得笔直,甚至都没贴到椅背,睁着眼睛认真看路况。

    到地方时他把头偏向了另一边。

    郁今闭着眼睛等了一路都没等到卓原靠过来,她不急,心平气和地晒着半边太阳,当有热乎乎的吻落来时才了然地睁开眼,然后就发现到地方了。

    郁今:“。”

    她把卓原的脸推开,下车。

    站长偶然发现他俩没之前腻歪,刚想问问怎么回事,就看见郁今把卓原的围巾打了个死结,只露出双眼睛。

    ……还能做出这种事情就说明没什么大问题

    晚上泡温泉时郁今跟卓原分开了,现在小池子的预约都已满,只有大的男女池,两个池子离得比较远,郁今跟卓原说了晚点见就往池子那走。

    路过公共的长椅时她停住脚步,随后摸出手机坐了下来。

    郁今并不想去人多的地方,之前有单人池子时还好,现在只剩下多人的空位,如果不是卓原想泡她根本不会过来。郁今准备在这玩一会再去找卓原。

    另一边,卓原转了一圈还是没进池子里,他沿着来路走回去,最后回到分岔路口,在那坐下了。

    他抱着膝盖,脸搁在臂弯里,一瞬不瞬地对着女池的方向。

    有工作人员路过,问他是不是需要什么帮助时卓原也摇摇头,工作人员就给他递了杯热水。

    卓原抱着水杯,继续在这等。

    见时间差不多了,郁今收起手机出去,她本想等会快到了时再给卓原打电话,可还没到地方就看见前面坐着个人。

    对方坐在地上,旁边是大大的路牌,衬得他裹着浴巾的身形看着更加瘦了,似乎风一吹就会感冒。

    郁今在卓原面前蹲下,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身前的是一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她摸了摸卓原的脖子,那里凉凉的,“没去泡吗?”

    卓原抿着唇朝她笑了笑,摇头。

    郁今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没多管,“那我们回去泡浴缸。”

    浴缸足够大,水面热气接连升腾,跟温泉池比也不差多少了。

    卓原带上从家里箱子那拿的东西,跟在郁今身后一起跨了进去。

    郁今边摆弄着酒店里一捏就会叫的小鸭子,边抱住向自己贴过来的人,随意问道,“明天去爬山吗?”

    卓原用力点点头,郁今面无表情地说,“那你还不下去。”

    不然明天又走不动,走一步歇好多步,要是坐缆车了后面还得担心什么心诚不诚的。

    麻烦。

    郁今用力捏了下小鸭子,她虽然听不见,但能感觉到小孔涌出的气流。她把小鸭子埋在水里捏,从下面冒出的咕噜咕噜小气泡让她想到卓原在水下吐泡泡的场景。

    ……幼稚

    郁今把鸭子塞到卓原手里给他玩,“玩完去睡觉。”

    卓原亲了亲她的唇角,将小鸭子放在水面,他眼睛里的光比顶上开着的浴霸都要亮。

    郁今觉得他好烦:“……就一会”

    卓原把刚刚带进来的东西放在郁今手里,开开心心地点头。

    很多个一会后,第二天卓原果然没走几步就又累得气喘吁吁。

    郁今这次没给他买冰棍,在旁边的早餐摊买了杯热豆浆,她跟卓原一人一杯坐在那等缆车营业。

    看见卓原有些犹豫地想站起来继续走,郁今拉住了他,“坐缆车要买票,我们付钱,坐车,这是正当上山途径。”

    “这种时候,花了钱就是真诚的。”郁今说。

    路过的人看了眼坐这放厥辞的两人,觉得他俩莫名其妙。

    卓原弯弯眼,喝了口热乎乎的豆浆,然后他朝郁今比了几个手势。

    突然被表白的郁今:“……”

    干、干什么,还没到山顶呢。

    她闷头喝豆浆,有些烫的液体入了嘴,把耳朵喝得热热的。

    路人若有若无的交谈传进她的耳朵里。

    “听说在姻缘神的山下表达爱意有意想不到的妙处呢。”

    “听说到了山顶后抱一抱对象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呢。”

    “听说……”

    奇奇怪怪的习俗挺多,跟山顶的各种东西一样,都是骗人的。

    郁今又喝一口豆浆,朝卓原比了几个动作,恰巧跟他刚刚比过来的一模一样。

    余光看见对方翘起的唇角,郁今别开眼,望向别的地方。

    ……烦

    缆车营业之后,郁今率先拉着卓原坐了上去。

    刚刚坐在那她听了不少“骗人的习俗”,郁今随便跟卓原都做了遍。

    再随便去山顶的各个地方被骗点钱,此行也就差不多了。晚上有个灯会,郁今没去,她跟卓原在酒店里看动画片。

    “明年要是还来这团建,你来不来?”

    卓原困得打了几个哈欠,闻言强打精神点头。

    郁今:“因为那个姻缘庙?”

    卓原眼睛里还蒙着困盹的水汽,他有些茫然地看着郁今。

    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后,郁今把它给卓原看,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有线上姻缘树,可以线上付款。”

    郁今:“夜市灯市这些,救助站附近也有,我刚刚搜了,就在小广场的南面,隔着差不多两条街的距离。”

    郁今:“晚上我可以陪你出去走路。”

    郁今:“我还准备买个大浴缸在浴室里。”

    卓原意识到什么,慢吞吞抱住郁今。

    “你还喜欢这里的什么?”

    卓原摇头。

    “今天你在姻缘树那挂名牌的时候,松开了牵着我的手,”郁今嘴角绷着,“我不是生气,也不是因为这个以后就不来这里了。”

    她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郁今回抱住卓原,语气很平静地说,“……今天你跟好多人笑了。”

    卓原抿了抿唇,想要比划点什么,郁今又把脸扭到一边,“明年你要是还想来就来,我们一起。”

    这句话说得极其自然,自然到仿佛刚刚那堆话不是她说的。

    郁今感觉到脖子被亲了亲,她扭过头看眼卓原,又把视线移走了。

    “我只是觉得这些事在家也能做,没必要特意过来。”

    卓原很认真地附和她。

    “而且,”郁今边在线上又撒了钱,边轻巧地说,“那些姻缘神要看很多人,只有我们只看我跟你。”

    “你不用因为坐个缆车就担心什么,我们在一起、以后也一直一直在一起,是你跟我在努力。”

    卓原愣愣地点头,他抬起脑袋看郁今,听她说:“这不是吃醋的意思。”

    明明有时候她弄到很里面卓原都没露出过担忧的神情,今天却出现了好几次,郁今有点烦。

    卓原弯着眼睛亲了她好多下,郁今才勉强缓和了神色。

    自从郁今说求神不如求她时卓原就仿佛开了窍般,真的来求她了。

    周一早上,他把小纸条贴在郁今前面。

    内容是:卓原要和郁今一直一直在一起

    或许是粘性太强,郁今拿了几次都没能拿起来,最后红着耳朵绷着脸问卓原要“香火”,收获了好几个黏糊糊的亲亲。

    周二早上,卓原把小纸条放在郁今手里。

    内容是:今天卓原喜欢郁今,多多的,今天郁今喜欢卓原,多多的。

    郁今手抖了抖,小纸条险些没掉地上。

    这次她没问香火,卓原却主动递来了亲亲,还用手语比了情话,郁今险些落荒而逃。

    周三早上,卓原把小纸条叠成星星,放在郁今口袋里。

    郁今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还没打开纸条耳朵就先红了。

    周四早上,郁今让卓原去求神。

    卓原亲了亲郁今,郁今还是臭着脸接住了小纸条。

    ……一天天的,怎么那么多情话?

    *

    距离卓原成功阉割已经过去了三个月,一开始郁今会时不时摸摸那软软的一团,看看它是不是真的一点都没反应了。

    这个地方似乎与人体断绝了所有联系,不拨不动,独自埋在属于它的地方。

    后来次数多了,郁今也就不再关注,左右那里也没什么多余的反应。

    卓原每次都乖乖任她捏捏揉揉,问痛不痛摇头,问有没有感觉会点头。

    郁今问他什么感觉,卓原比手语说痒。

    有次用的是基础款,郁今将柄握在手心,随着卓原的动作一点点往里,她没怎么用力,方向都是随意掌控。慢慢的,她感觉到有什么热热的东西碰到了她的手臂,一下一下地蹭着。

    郁今低头看的时候卓原也注意到了这里,他在短暂的愣怔后慌忙捂住那。

    卓原还记得郁今不喜欢这样,他刚要用力去抓,手腕却被人扯住。

    郁今找了根软一点的带子,将卓原的手反绑在身后。颤巍巍的前身暴露在外,郁今也没有去碰那,任它挂在半空,不上不下地悬着。

    嗡嗡震鸣突然大了些,卓原弓起腰,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郁今身上靠,见状郁今就让他转了个方向,背对着她。

    卓原慌乱地扭动身体,想把翘起来的家伙掐掉,却怎么也挣不开腕部的带子,反而因为他的乱动,把东西吃得很深,震感一路传到最里面,将他的眼泪越榨越多。

    面前的茶很快湿了,郁今不仅没有停下,还调高了速度。

    两个小时后,那儿又回到阉割的状态,什么也出不来了。

    郁今给卓原擦眼泪,她的面上看不出表情,似乎对这件事并不在意,倒是卓原,结束后还会抱着她哭,洗澡的时候又偷偷摸摸地要下手,郁今当时在旁边洗道具,她握住卓原的手腕,摇摇头说不用。

    卓原就边擦眼泪边点点头。

    后来这样的事时不时会再发生几次,起初郁今以为这是偶尔出现的回光返照,多来几次后,她渐渐发现,只有她弄得狠了时,这种状况才会出现。

    于是她边给卓原擦眼泪,边玩起了控制变量。将变量操控到某一点,情况会全盘崩坏,局面一发不可收拾。

    倒也不是完全不收拾,事情结束后她会收拾好的。

    甚至有时候卓原全程软乎乎的,郁今也会抱紧他,故意弄到哪儿,让他忍不住用手背盖住眼睛,然后有地方起来,再一点也不剩。

    *

    在相处以及很多事情上,卓原总是很主动。

    最初就是他拿着酒店里的小盒子,敲开了郁今的房门。

    现在也不怎么例外。

    即使他们结了婚,领了证,郁今偶尔会对卓原黏黏蹭蹭的亲吻给予回应,但她的手握着什么时仍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

    有时候她更像台冷漠的机器,卓原扶着她往下坐,再扶着她起来,哭的时候抱紧她,做完的时候松开她。

    相比之下,卓原的反应就比较多了。

    他会细心挑选哪些瓶瓶罐罐灌肠效果更好,甚至在纸上写着歪歪扭扭的字做记号。

    他也会在浴室里一待就是很久,出来时郁今会发现他多戴了不少东西。

    郁今不主动,也不拒绝卓原,通常她上一秒还在调电视的频道,下一秒腿上就坐了个人,刚刚握着遥控器的手此刻握着另一样东西。

    有的里面是电池,倒和遥控器也差不多——郁今是这样想的。

    她有时会像调频道那样按着凸出的按钮,有的时候动作突然,有的时候又很慢,没一点规律,怀里的人往往被这样的行为弄得眼泪直掉,不知是求饶还是什么,会把软软的唇送过来亲她。

    郁今依旧不会拒绝,她不躲,任卓原的唇密密地落在她脸上各个地方,

    但卓原的亲吻并不稳定,她只是随意调高一档,落下来的吻便会突然移动很远一段距离。

    郁今并不会与这样的亲吻置气,她只是会随便点两下柄上的凸起,然后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着别的地方。

    似乎下一秒她便会推开身上的人,去做自己的事情。

    但一次也没有。

    卓原一开始有力气,比较积极,总是次次到里面,后面他掉着眼泪喘着气,胳膊无力地搭住郁今的脖颈,下身一点点磨来磨去,饶是如此,他也会很快地抖下身体,脊背然僵硬的频率也越来越高。

    结束后他会自己下去,这个时候郁今也是由着他的。她会顺便把道具洗了放好,然后清理裤子上的水痕。

    有时她会给那些东西充电,有时仅仅是换个电池。

    这天晚上如往常一样,卓原汗津津的脖颈往下淌着透明的汗珠,一路滚进衬衫的领口里,他抿紧唇,嗓子里发出很轻的呜咽,又很快消失不见。

    即便郁今时常会欺负他脆弱的舌根,逼着他发出这样那样的声音,卓原大多时候还是会把自己的声音压着,即使那样很费劲。

    郁今没有表情地看着他轻轻滚动的喉咙,在卓原埋下脑袋抖着身子时移开目光。

    几次剧烈的颤抖后,卓原气喘吁吁地靠着郁今,他弯着眉眼,轻轻亲了下郁今的唇角,然后便要起来。

    按钮还没有关,往常这个时候郁今会关了它。但今天没有,她捏住卓原的腿根,让他重新坐回来。

    卓原跟着她的动作吃进去,在持续的震颤下,他有些疑惑的看向郁今,随即下巴就被人捏住,冰凉的吻贴了上来。

    郁今调了最大。

    卓原的腿彻底软了,完全逃不开,他只能抱紧郁今,企图借着她的力道往上些,让攻击别那么深入,可腰上的那只手却摁着他一直往下。

    卓原又一次哭出声,他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很快又咬住手腕,沉闷的喊声埋在肉里,听着不太真切。

    用之前郁今已经给道具充满了电,睡觉的点到了,她带着浑身发软的卓原来到床上,继续刚才的事情。

    卓原的脸埋在枕头里,呜呜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溢出来。

    后来他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郁今也没有把东西拿出来。

    早上残存的电量还在带来细微的震动,郁今顺着卓原的腿摸过去,床单湿了好大一片。

    她把道具取出,空余的手指往里按,当即被湿滑层层裹住。卓原慢吞吞伸出胳膊,揽着她,脑袋不长记性地靠过去,亲在了郁今唇角。

    他动作轻轻的,面容也浮着倦色,微弯的眉眼勾起唇角,朝郁今轻轻笑了下。

    郁今把另一个充满电的东西塞进被窝里。

    卓原抿起唇看了眼郁今,乖乖地转了方向,将臀部露出来。

    东西很轻易地放了进去。

    郁今打开开关,看卓原又把脸埋在枕头里,问他,“起来吃早饭吗?”

    卓原慢吞吞点了头。

    他僵硬地掀开被子,刚坐起身又直直倒了回去,手背抬起盖住眼眶,指尖沾着的湿痕在光下闪起细微的水光。

    郁今看了会,把视线移开,她带着电量即将耗尽的东西出去,先洗干净,再继续给它充电。

    卓原扶着墙从卧室出来后,看见那一闪一闪的充电标识,下意识后退了步。他抿起唇,视线扫过客厅,落到正在桌边剥鸡蛋的郁今身上,随即一瘸一拐地走过去。

    他伸出腿,把旁边的凳子一点点踹进桌下,然后整个人从背后抱住郁今,软趴趴地挂在她身上。

    郁今顺手把剥好的鸡蛋递到他嘴边,卓原嘴一张,咬了小半个鸡蛋,他用手拿起剩下的,脸蹭了蹭郁今。

    室内不是那么安静,窗外甚至传来啾啾喳喳的鸟鸣,蛋壳落进空盘子里发出细微的咔嚓声,在这些杂乱的声响中,还是能听到沉闷的嗡嗡声。

    活体里震颤着死物,电作为供给的能源,在这个带着点生命哲学的范畴里,卓原把脑袋埋得很低很低,脊背也在乱抖。

    他好不容易吃完鸡蛋,才被郁今引着坐进她怀里。

    郁今把豆浆塞进卓原手中,自顾自吃起了早饭,卓原在她怀里小幅度动来动去,怎么也调整不出最后的姿势。

    一双手环住他的脖颈,将他整个人拢在怀里,郁今摸到强有劲的新家伙,帮卓原调整着姿势。

    从眼眶中掉下来的泪滴接连不断地往下砸,顺着白净的下巴一路淌,留下浅浅的亮亮的水痕。

    这次开机持续了整整一天,晚上的时候卓原眼睛已经肿了,当然肿的地方也不止眼睛。

    郁今捏着卓原的下巴看了又看,出门买了些冰块回来,她将几块大的冰用布包好,剩下的放在卓原手上给他玩。

    “闭眼。”郁今按在卓原眼皮上。

    卓原乖乖闭眼,手心的冰块凉得他指尖瑟缩,他捏紧这小块冰,手慢慢往下。

    郁今:“……那里不用冰敷”

    她在箱子里挑挑拣拣,翻出了根比较长的玉,在表层涂了消肿的药,然后放进卓原手中。

    卓原就捏住了细细长长的玉。

    最后他的眼泪还是跟冰化的水混在了一起。

    这一天过后,卓原没再从箱子里往外拿东西。他不打开箱子,郁今自然也不开,在这件事上她很少有主动的时候。

    有次他们买了青枣回来,有一颗枣从袋子边缘掉了出去,咕噜咕噜往角落里滚,郁今过去捡起来,发现排排放的几个箱子边缘沾了不少灰,随意用手蹭了两下。

    很快她就听到了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郁今回过头,发现沙发上的人已经不见了。

    她拍拍手上的灰,把这颗枣重新洗了吃,接着就看起电视来。

    无聊的节目看了大半,卧室门才被慢慢打开,一个脑袋慢腾腾蹭出来,发现郁今在边吃水果边看电视,旁边什么也没有,眼睛弯弯就过来了。

    余光瞥见人影,郁今往嘴里丢枣,“刚刚躲什么?”

    卓原抿着唇笑笑,亲了亲她的侧脸,又小心翼翼地退了回去。

    郁今哼了声。

    晚上,她刻意往箱子所在的角落看,察觉到靠着她的人逐渐僵硬,郁今干脆站了起来。

    卓原紧紧抓住自己的裤子,手指拘谨地揪在一起,他一瞬不瞬地看着郁今的动作,在对方摸上箱子时腾地一下站起来,一溜烟儿跑到了卧室里。

    郁今敲了敲卧室的门,里面的人怎么也不愿意把门打开。她把手里的道具扔回去,就这么算了。

    本来一直坚持做这种事的人也只有卓原而已。

    接下来的日子里,他们照常吃饭,照常睡觉,照常出去喂喂猫,除了少了某些特定活动外,一切与之前没什么变化。

    一开始卓原看见郁今靠近那些箱子就坐立难安,时间久了发现对方压根没有要做什么的意思也就放松下来。

    对此郁今不置可否。

    今天晚饭后,郁今洗了三次手,她垂着眼,对照着视频里的七步洗手法,仔仔细细洗过每一个角落。

    洗完手后她就坐在沙发看电视。

    卓原跳完广场舞回来,刚进门就看见郁今朝他招手,往常他顿都不带顿地就过去了。自从上次一夜一天又一夜的事情过后,卓原对跟郁今的互动就多了许多小心翼翼。

    亲吻只碰了碰脸颊就会迅速离开,拥抱也只停在倚靠的阶段。

    他关上门,站在门口看郁今的手,上面干干净净,周围也没有什么东西,整张沙发上只坐了郁今一个人。

    他弯弯眼,屁颠屁颠过去了。

    郁今等卓原靠过来,动作极其自然地环住他。

    随后她的手往下滑了些。

    最后卓原抱着郁今的脖子跨坐在她身上哭红了眼睛。

    卓原没有做任何准备,很快却比做了准备还湿滑。手指不是没有感情的死物,它更加灵活,卓原越不想让它弄哪,哪儿就会被狠狠弄。

    后面他哭出了声,郁今偏过去亲了亲他的唇,作为这一夜的开始。

    *

    为了方便交流,郁今有跟着卓原学他的“专属手语”。

    理论加实践的学习方式往往能加深印象,有助于学得更透彻,郁今明白这个道理,并积极将此法运用于她与卓原的手语教学中。

    1

    郁今:“今天学吃桃子。”

    卓原比划比划比划。

    郁今记下,晚点卓原比划吃桃子,郁今给他喂了块。

    2

    郁今:“今天学口渴要喝水。”

    卓原比划比划比划。

    郁今记下,晚点卓原哭得快缺水时比手语,郁今给他递了杯子。

    3

    郁今:“今天学再来一个。”

    卓原看见透明袋子内装着的桃子,了然,比划比划比划。

    郁今记下,晚点卓原轻蹙着眉揽紧她的脖子时,郁今捏住小小的一个道具,问卓原,“今天你教了我什么?”

    卓原脸上的泪还没干,闻言愣愣地看着她。

    郁今不闪不避地对视回去,几秒后卓原抿抿唇,慢吞吞比划了几下。

    随后他的腰就被抬起来,卓原无助地闭上眼,喘息跟着他起伏的胸脯在抖。

    4

    郁今:“今天学上厕所。”

    卓原本来是把自己的手背在身后的,听见郁今学这么正经的东西又拿了出来,他认认真真地比划比划比划,时不时去看郁今的反应。

    郁今没有表情。

    她对这个动作印象深刻,不用刻意去记都能分辨出来卓原的动作。

    晚点的实践中,卓原弓着腰比手势,郁今看到这个动作,又去看卓原的脸,最后在对方期待的目光中别开了头。

    卓原凑过去亲她,胳膊撒娇似的晃了又晃,郁今这才放他去卫生间。

    后面的几次实践中,卓原发现这个手语得搭配着亲亲使用,就无师自通地打开了所有开关,无论什么手语,比完都会在郁今那亲几下。

    亲着亲着手语实践课也上了起来。

    有时卓原会忘记亲,这个时候郁今就会在短暂的沉默过后摸上他的下巴,烦烦地亲回去,再问几句他是不是在闹什么脾气。

    卓原总是朝她笑。

    5

    郁今与卓原的日常交流其实用不到太多话,他们不需要谈什么心聊什么理想,窝在一起看个动画片就过去了一下午。

    常用的手语交流学完后,这场教学停滞了较长一段时间。

    再次启用是郁今发现了个事儿,她一直以为做这些事是舒服的,所以卓原才会一直拿着这样那样的东西坐到她的腿上。

    她以为那些眼泪、哭喊,哭红了的眼睛与不住颤抖的身体是因为卓原很爽。

    不知是谁提出来的,交/配能促进情感升温,卓原就傻乎乎地信了,抱着增进感情的想法跟郁今亲亲抱抱许久。

    要不是郁今看见卓原躲在浴室的角落给自己擦药,她还真不一定能发现这事。

    当时郁今边给他蹭破皮的地方擦药,边若无其事地问他,都这样了刚刚怎么还一直动。

    她都准备好等卓原黏糊糊亲上来腻歪时把他的脸往旁边推推再给他的唇角也擦点药。

    卓原却给出了增进感情的回答。

    不是喜欢她,也不是他自己想要,而是跟她与他本身都没关系的——感情。

    ……她与卓原的感情要靠这样的事情来增进吗?

    郁今有点烦。但不是因为卓原没说喜欢她。

    手语课程重启的学习内容不太正经,郁今买了不太正经的教学书,将上面的语言进行了分类。

    比如“不能这么里面,得往外一点”“不能这么外面,得再往里一点”代表位置得变动变动。

    比如“这样的力道会把*弄坏掉的”“啊?已经开始了吗?”“啊?已经结束了吗?”代表速度跟力道需要调整。

    书里还有些更直白露骨的话,郁今本来想略过,卓原已经勤奋地记下了。

    长长的句子最后被摊在桌面上,郁今从第一句开始学。有些词汇与术语卓原从来没有接触过,但郁今让他教,他也就根据自己的理解勤勤恳恳比划着——每次动作都不太一样。

    郁今没发现。

    晚上的实践课,郁今做完道具清洁后卓原也做好准备过来了,他高高兴兴坐在郁今腿上,双臂也亲亲密密地揽着她。

    完全看不出来一点为感情献祭的意味。

    唇角突然落下了湿热的吻,郁今一眼看见卓原弯弯的眼睛,她沉默地移开目光,动了动手腕开始实践。

    才刚开始,卓原就抖了抖。

    郁今以为他会比个手语让她调整点什么,但没有,卓原只是抱紧了她,喘息也比刚开始重了些。

    等卓原抖得又厉害了点时,郁今察觉到他的胳膊动了动,随即两只手晃晃悠悠地比划起来。

    太外面……?太轻……?太慢……?

    郁今想去看看卓原的脸,却被放下胳膊的卓原揽紧,对方的脸也用力埋在了她的肩上,郁今就没坚持要看,她照着卓原的话进行调整,每优化一次,怀里的人就用力瑟缩一下。

    几乎全进去了。

    郁今伸手摸上卓原的脸,碰到了好大一片湿湿的水痕,对方又抿着唇在哭。

    她捧着卓原的脸,手下动作狠了些,大刀阔斧地照着刚刚的优化步骤进行改进。

    卓原边掉着更多的眼泪,边用力咬住唇,他含糊着嗓子里那一点声音,把沾着湿凉的脸贴到郁今脸上,轻轻蹭了蹭。

    这样类似渴求安抚的举动让郁今的动作顿了顿,随后她按掉开关,把东西取了出来。

    由于动作太快,里面还没有反应过来,腔道在没有任何异物的情况下空洞地蠕动。

    卓原被突然的停下弄得发懵,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用脸贴了贴郁今,弯着的眉梢还挂着细细的汗滴。

    郁今:“下去吧,睡觉。”

    卓原乖乖点头,腿往地面踩,重心还没偏过去就被人拉了回来。

    郁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好半晌都没有其它反应,卓原不知道要做什么,就凑近亲了亲她。

    亲完后他要离开,郁今却抓住他悬空的脚踝不让走,仿佛刚刚说下去的人不是她。

    “……”郁今攥紧手里的东西,问,“你觉得……”

    卓原认真看着她。

    郁今就不说了,她的唇瓣几乎要绷成一条直线,等卓原又靠过来时,她才回过神似地说,“手酸,后面几天不弄了。”

    卓原点头。

    郁今没在他脸上看见类似失望的反应,手里的东西很随意地丢在一边,想起没有清洁后又默默拿回来。

    她还没想好怎么开口说这件事,卓原就从箱子里挖宝似的发现了新东西。

    穿戴款加全自动升级款。

    看完说明书郁今觉得都不需要她,把这东西随便绑在一个地方就能开工。

    她把带子绕在手腕,一时没有要穿的意思,卓原在旁边时不时瞥来一眼,眼睛亮亮的。

    郁今就随便穿上了。

    卓原抱着她坐下,早就准备好的地方轻松纳入,郁今石头似的坐在那,看卓原喘了几下后自己摸到按钮。

    然后该嗡嗡的嗡嗡,该呜呜的呜呜。

    郁今觉得自己全身也有了震感,她刚动了动发麻的大腿,怀里的人就将上半身的重量全压了过来。

    没一会她肩膀的衣料就湿了。

    郁今冷着脸坐了会,关掉,等卓原缓过来要亲她时,微微偏开头避过去了。

    她摸到卓原还在颤抖的腰,“喜欢这样吗?”

    卓原点头。

    “你觉得……”郁今还是怕自己的措辞把卓原的眼泪逼出来,要出口的话改了又改,“增进感情很重要吗?”

    卓原还是点头。

    “即使这样会很疼?”

    卓原的目光带上疑惑,似乎不太理解郁今的话。

    郁今:“……”

    郁今:“如果有人告诉你,我打你一巴掌可以增进感情……”

    卓原开开心心地把自己的脸贴过来,郁今沉默会,轻轻捏了下。

    “我们的感情很差吗,为什么要增进。”

    郁今捏到卓原湿润的唇角,有些出神。

    指尖被温热包裹时她去看卓原,发现对方在朝她笑。

    郁今把手机给他,卓原慢吞吞打下两个字——很好

    然后卓原垂下的眼睫抬起看了郁今,才继续低头打字——喜欢郁今

    郁今看了一眼就迅速别过头,语气生硬地说,“干什么。”

    答不上来就说这个是吧,想让她心软?她会因为这几个字就妥协吗?

    郁今空出来一只手往后摸到自己的手机,摸瞎解了锁,想着要不要随便打四个字回应。

    还没想好,卓原就抱紧了她,脸也黏糊糊贴上她的。

    或许大脑在接触时会背着人类的意识偷摸传递点什么消息,郁今就在这比之前吃过的烧烤还甜的拥抱里理解了卓原的意思。

    因为喜欢她,所以卓原就会想要增进感情,即使在郁今看来他们的感情不会因为这些小事而轻易地变化。

    郁今的脸还因为那句突然的表白而热着,她觉得今天地球温度有些高了,本想把空调调低两度,摸索寻找遥控器时碰到卓原两条光溜溜的腿时又停下了。

    她状似不经意且极其不在意地说,“不用做这些。”

    卓原眨了下眼睛。

    郁今:“……你想要的平时就有”

    卓原还是眨了下眼睛,似乎在等郁今继续说下去。

    如果他会讲话,此刻一定是郁今吧啦吧啦卓原好,郁今吧啦吧啦卓原好,然后郁今问听懂没卓原说没有。

    郁今绷着脸跟他对视好一会,刻意偏过去,语速极快道,“你还在呼吸就行了。”

    卓原不知道理解成了什么,很开心地亲了亲郁今的下巴后,摸到按钮开机,在嗡嗡声里抖了起来。

    郁今这次没给关掉,她冷脸等了会也没等到卓原自己停下来,有些烦闷地捏住对方下巴,“不需要做这些,你想要增进感情,想要我更喜欢你一点,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得到。”

    “每天……”郁今别扭地停住,半晌继续说道,“我们的感情明明都在增进。”

    卓原还是没按照她所想的立即停下来,只是很高兴地亲亲她,又抱紧她,然后继续吭哧吭哧。

    郁今:“。”

    她按住卓原的腰,面无表情地说:“我会每天都更加喜欢你,不需要你做任何努力。”

    卓原很开心地亲上来,依然没有停下动作。

    郁今有点烦,破罐子破摔地反问,“天天这样很舒服吗?”

    ……然后卓原点了头

    郁今觉得自己的思维在对方点头的这个瞬间停滞了。

    她调高一档,“这样呢?”

    卓原眼泪掉得多了,身子更加抖了,还是在点头。

    郁今一档档调,直到卓原忍不住才停下,这个时候他也点头。

    ……很好,来骗她几句情话的

    郁今看看卓原哭红了的眼睛,汗珠乱坠的颈项,跟他到了还时不时突然抖一抖的肩膀,不得不接受一个事实。

    原来他是真的很爽。

    郁今不会为这种小事闹别扭,只是自作多情地说了几句情话,这没有什么。

    她捏了捏卓原才好没多久的膝盖,换了个地方。

    新的穿戴款很适合从后面抱人,卓原被夹在桌子与郁今中间,他的手扶在桌面,上半身无意识地前倾。

    桌面摆着几个玻璃杯,郁今把它们往前推,原本杯子所在的地方都被卓原的阴影笼罩。

    郁今把助听器摘下丢在桌上,覆上去。

    他们抱得越来越紧,卓原眼尾也更加红,他要撑着桌子,空不出手擦自己的眼泪,任透明的液体顺着下巴砸在桌面,有些甚至在晃动间掉进杯子里。

    眼镜在最开始弄的时候郁今就摘下了,现在她的视野里的世界远了就模模糊糊,近了则黏黏糊糊。即使是这样的姿势,她也要按着卓原的下巴接吻。

    密密麻麻的震感让卓原有些站不稳,他被亲得晕乎乎的,整个人几乎是勉强撑在桌上。

    混乱间,桌上的玻璃瓶被推出桌面掉在了地面,巨大的碎裂声吓了卓原一跳,郁今甚至感觉到下方的嗡鸣声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似乎周围空间骤然压缩,某些东西在进行层层围堵。

    卓原余光瞥见地上细小的碎渣,急得去推郁今,手刚一离开桌面他的上半身就止不住地往下落,所幸郁今揽着他,没让他整个人贴到桌子上。

    他被亲得直喘,担心郁今踩到玻璃碎片慌慌张张地要扭过头把她推走,下巴却被捏得更加用力,比方才还凶的亲吻袭上他。

    郁今调高一档,卓原推人的动作顿了下,颤抖的手很快又坚持去推她。

    他自己都站不稳了,还在几乎要窒息的亲吻间隙里推推郁今。

    刚刚杯子摔碎的声音很大,郁今不戴着助听器也能察觉到,她估摸着位置注意脚下,却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摁着他继续,看卓原急得直喘气、连她的亲吻都要躲,郁今有些愉悦地眯起眼睛。

    到后面卓原哭得很厉害,郁今放慢了节奏安抚他,刚从窒息的节奏里获得片刻喘息,卓原又伸手去推身后的人,含着水光的眼睛望过来,满满都是担忧。

    郁今亲了亲他的耳朵,说,“知道了。”

    知道他很喜欢她,这种事做起来也开心。

    她么,恰好也是。

    于是某项事业得以在之后的日子里长足发展,蒸蒸日上。

    【作者有话说】

    日常番外的时间线是随机的

    下一篇动物塑番外是屎壳郎,慎入慎入

    厌世随遇而安摆烂王*阳光开朗推粪小能手

    第51章 (慎入)动物塑番外——嗨屎壳郎

    ◎森尔沃丛林里的屎壳郎族群是这儿最最阳光开朗积极自信的动物,◎

    森尔沃丛林里的屎壳郎族群是这儿最最阳光开朗积极自信的动物,它们不过推了会粪球,便觉得自己可以统治整片丛林。

    在互相协作之下,它们是所向披靡的屎壳郎,什么牛啊羊啊狮子啊猎豹啊老虎啊,统统不在话下,这些生物的粪便都归屎壳郎大军所有。

    远远瞥见一只屎壳郎滚着粪球过来时,郁今面无表情地转了个身,想逃避又一段没有意义的对话,但没用。大粪球停下时屎壳郎兴奋的声音也响了起来。

    “首领,我们明天/朝狮群开战吗?”

    郁今:“。”

    屎壳郎:“首领,我们战胜狮群后可以强迫他们签订协议条款,每天定点定量上贡荤素均匀搭配的粪便,全是肉消化来的粪便有点难吃,咱们要告诉狮群得多吃点草。”

    郁今:“。”

    郁今:“好麻烦。”她还得专门跟狮子交流,好烦。

    “不麻烦的首领……”

    话音未落,另一道震动匆匆打断了对话,“首领,有屎壳郎在滚屎的时候哭了,怎么办啊?”

    “这还用问,让它偷偷吃点屎就好了,别只工作不偷懒。”

    “啊……那会不会不太好……”

    郁今听它们有一句没一句的对答,觉得好烦,她又听了一会依旧没等到有用的信息,转身就爬走了。

    “首领——要是那只屎壳郎不想干了怎么办?”

    郁今:“哦,我也不干了。”

    “……”两只屎壳郎面面相觑,最终互相打哈哈道,“首领明天还是会照常过来的。”

    哈哈着哈哈着,它们又聊起了族里最阳光最勤奋的屎壳郎,也不知道未来哪个幸运的屎壳郎能与他成家,有这么会推粪球的郎一起养孩子肯定很幸福。

    郁今爬到自己的洞穴里晒阴暗,她整只郎往土里一趴,大有谁来都不理的架势。

    最近几天好烦,好烦好烦。

    她以前很少出洞,会一次性囤好几天的粪便然后在洞穴里待很久,往往粪便质量有明显下降时她也差不多吃完了囤货。

    这片地区的屎壳郎过着你不打扰我我也就不打你的生活,原本也应当一直这样过下去,但一周前郁今碰上了只屎壳郎。

    当时她正面无表情地晒月亮,想着这样的生活好麻烦啊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或许是想得太入迷,等她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在一个粪球里了。

    粪球表面平滑,球体圆润,是颗上好的球,很少有屎壳郎能推出这样的粪球。

    一个转眼,她就连郎带球的被推远了。

    郁今面无表情地看着天旋地转的世界,觉得好烦,等脑袋转到后方时她看了眼,有只屎壳郎正奋力用腿把球往前推。

    她觉得莫名其妙,但更不想跟陌生屎壳郎说话,眼睛一闭就把这儿当摇床准备睡觉。

    身后的那只屎壳郎或许是被什么绊了一下,郁今觉得周身滚动骤然加快,她扭头时身后已经没有了那只屎壳郎的身影,只有幢幢草影急速倒退,她轻轻松松拽住离自己最近的那根,停了下来。

    等从粪球里出来时她发现前面蹲着一群屎壳郎,无数目光正落在她身上。

    秉着不对视不交流的原则,郁今头一扭就准备离开,上方的树枝却传来咔嚓一声,对屎壳郎来说山一般的巨物还没落地便被郁今接住了。

    在这个经常诞生“大力士”的种族里,郁今的力气尤其大。寻常屎壳郎能举起比自身重一千多倍的物体,郁今没刻意算过自己的,她什么都举得动。她随意将这根断裂的树枝丢到一边,刚想离开就被反应过来的屎壳郎围住了。

    “祖先说,虽然我们能承担超出自身许多倍的重物,但能举起的重量也是有限的。”

    郁今没有表情地看着地面,树叶上的水珠倒映出一只屎壳郎的身影,正是刚刚傻乎乎推着她跑还摔一跤的那只。对方正朝她笑——很奇怪,她居然能看得出同族在笑。

    “你救了我们,”年纪稍大些的屎壳郎眼里满是感激,其间夹杂着郁今看不懂的热血,“你打破了祖先的预言,是带领我们走向新世纪的首领,狮群的屎实在是——”

    郁今面无表情地吐字:“没有我你们也能跑又不是没长……”

    她面前爬来一只屎壳郎,郁今注意到对方的前腿短了一节,不说话了。

    腿都这样了还要推她走……或许是推她时断的呢?

    那只屎壳郎又在对她笑,郁今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她烦躁地别过头,问它们到底要怎么样。

    然后郁今便成了这片屎壳郎族群的首领,原本独自生活独自滚粪独自繁衍的屎壳郎们也集结起来,要构建属于它们的屎壳郎帝国并让所有粪便臣服——郁今认为这不太现实,但看见那只断了条前腿的屎壳郎勤勤恳恳地又搓起了方才严重变形的粪球,还是勉强点了头。

    好烦。

    本来要经常为了生存而出门滚粪球已经很烦了,现在还得天天去看郎们携手构建粪粪大厦,不去还不行,因为那只笨蛋屎壳郎经常摔跤。

    如果她不去,就没郎看他摔跤了。

    族长说,只要她站在那郎郎们就很有动力,它们都向往成为她这样的郎。

    每天都只想待在自己的土穴里混吃等死的郁今觉得要是每只屎壳郎都是她这样的,那族长期待的帝国完蛋了。

    冷着脸站完岗,郁今爬到树叶底下装死。没一会那只屎壳郎就过来了,郁今听见了熟悉的脚步震动,她烦躁地闭上眼睛,等郎过来。

    很快她就陷在了粪球里,郁今回头看到这只屎壳郎的脸,又在上面看见了类似高兴、开心的情绪。

    郁今臭着脸被推走了。

    他们绕着树转了一圈,最后又回到这里,郁今等视线正常后看向正在搓搓手的屎壳郎,“听族长说,你叫卓原。”

    卓原歪了歪脑袋。

    族长前几天说人类不懂它们族群的发声机制,颇为这种神秘感而骄傲,当时郁今不以为然,现在她发现,卓原的发声方式似乎和普通的屎壳郎不太一样,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为这件事骄傲,现在看来似乎是没有的。

    至少郁今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的。

    她不再关注卓原,自己爬回叶子底下发呆。

    慢慢的,她发现视野里有个球来来回回地滚,她的注意力也从漫无边际的虚空移到滚动的球体上。

    一般来说,一只屎壳郎不会觉得另一只屎壳郎滚粪球好看。

    它只会觉得,那个粪球好大,想抢。

    郁今看了眼卓原在地上不断蹦跶的前腿,逐渐从这不太连贯的动作中看出些什么。族长总是会跟她夸一夸郎群里的青年才俊,卓原是其中一个。

    屎壳郎并不会每天滚粪球,或许它们今天为夺粪球打了起来,明天一赌气连门都不出,也或许它们整个郎埋进刚落地的粪团里,再也不愿意动一下。

    卓原不一样。他天天滚球,不会因为被抢了粪球在自己洞里生上一天闷气,也不会被烈日暴雨阻挡脚步。

    有时候族群里的其它屎壳郎会觉得像卓原这样的才是正统屎壳郎,一开心就滚粪球,一滚粪球就开心。不抱怨,也不偷懒。

    郁今觉得这是一只跟自己完全相反的屎壳郎。性格,习性。跟任何活着的在呼吸的动物交谈她都觉得烦,而在这丛林里这很难避免,路过的一只蚊子都会对她嗡嗡两下,即使他们语言不通。

    所以在外面她总是冷着个脸,明晃晃地告诉周围:她不开心,不要过来。

    当然这也没什么用就是了。

    她只能自己减少出门次数。

    郁今虽然烦交流,烦滚粪球,但如果真的有屎壳郎敢来抢她的球,她会把对方的脑袋捶进泥土里。所以她很难想象,卓原是怎么做到在自己辛辛苦苦滚的粪球被抢后依然一点不生气,还能开开心心继续干活的。

    她不明白,却也没纠结太久。两只屎壳郎从前是完全没有交集的,以后也不会有。

    郁今注意到卓原的身子时不时往这边侧来,似乎在看她。

    对方身后出现了个陌生屎壳郎的身影,郁今只一眼就收回了目光,并不准备管这件事。强盗行为在这片土地上屡见不鲜,有些事得逐渐习惯。

    无所事事了会,她再次往那边看去,两只屎壳郎已经打起来了,卓原明显落于下风,再要不了多久他辛辛苦苦滚的粪球便会被抢走,而他又会开开心心毫无怨言地去找新的屎。

    ……好烦

    郁今把陌生屎壳郎的脑袋捶进了土里,对方是另一族群的屎壳郎,比卓原大不少,它似乎作威作福惯了,没想到还有屎壳郎能成功反抗,直接傻在了土里。

    几秒后它弹起,被郁今重新摁了回去。

    来回几次后它彻底缩在土里不动了。

    郁今看了眼灰扑扑的卓原,对方的视线刚刚一直停在她身上,那目光生怕她注意不到似的,直勾勾的。

    ……好烦

    遭惦记的粪球格外大,比寻常的粪球厚了整整一圈,许是郁今落在这个球上的目光太明显,卓原倒立着把球往她那推了推。

    郁今:“。”

    她一动不动,看着大粪球停在面前,又看着卓原的腿勤勤恳恳地埋来埋去,在表面挖出一个坑,没一会郁今就臭着脸到了这个坑里。

    她面无表情地又被推走了,踩在地面的震动颠儿哒的,听着喜气洋洋,放在人类社会应该是某些重大喜事才会出现的配乐。

    他们绕着树滚了五十二圈,又往另一条小道行进。

    虽然卓原少了半截前腿,但蹬地的步伐却一点也不慢,就是它不连贯的动作会让郎担心是不是下一秒就要摔倒,但庆幸的是,今天卓原没有摔跤,他一路推着粪球,把郁今推到了自己家。

    郁今从新粪球里爬出来,看见卓原开开心心地钻进洞里,推出来好几个跟面前这个差不多大的粪球。

    郁今觉得只要给卓原时间,他能把全世界的粪便都收集在这个小小的洞里。

    怪不得族长说他阳光又积极,是成婚的好苗子。

    一转眼郁今面前就出现了七八个球,她与卓原两只郎在大粪球面前显得格外渺小。

    郁今看看卓原,卓原也看看郁今,好一会,郁今说,“我回去了。”

    她面前的屎壳郎慢吞吞地搓了下自己的前腿,又把粪球往她面前推了推。

    郁今:“……哦”

    她钻回了粪球还未合拢的坑里,不再说话。

    卓原愣了会,随后开开心心地把郁今周围的空隙用屎填满,让她牢牢陷在里面,然后高高兴兴地又把粪球推走了。

    其余粪球孤零零地暴露在外面,很快吸引了一干不想努力的屎壳郎,被偷盗者们瓜分殆尽。

    郁今越发习惯这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她甚至会偏头看看卓原,有时他们的脑袋处于同一水平面时郁今能看见卓原亮闪闪的眼睛,似乎是在对她笑。

    烦……郁今闭上眼睛,不想再看他。

    从此以后卓原每天都会滚着一个大屎球来找郁今,郁今通常烦躁地看一眼这个庞然大物就上了车,然后跟着卓原的脚步在丛林里乱逛。

    偶尔有强盗想来抢粪球,都被郁今打跑了。

    最近几天连连下雨,卓原依然在潮湿土壤上滚湿哒哒的粪球,他身上的甲壳会黏上各种草屑与土沫,很快又会被雨水冲走,反出透亮的颜色。

    今天的粪球走走停停,时不时加速一小段路,郁今陷在湿软的粪球里,看见卓原的甲壳边缘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对方抵在地面的前腿也在这样的天气里显得格外不协调。

    “卓原,”郁今喊他,“你也上来。”

    卓原歪了下脑袋,在粪球表面挖挖挖推推推,最后成功把自己也埋了进去,他的眼眸闪着细碎的亮光,暴露在外面的前腿用力一蹬整个球就滚了出去。

    郁今这次不用等专门的某个时刻才能看见卓原的脸,她什么都不做就能看到,淅淅沥沥的雨水砸在粪球表面,将外围松软的一片逐渐稀释。

    屎球越来越小,到最后郁今与卓原站在了地面,他们身上挂着稀稀疏疏的屎,雨水洗过后逐渐露出色彩亮丽的甲壳。

    漫无目的地在丛林里滚了一圈,路上粪球形成的屎痕弯弯绕绕,郁今看了眼灰蒙蒙的天,“这几天下雨。”

    卓原朝她点头。

    郁今问他,“过几天你还来吗?”

    卓原还是点头,眼睛直发亮。

    这阵子的雨季过后屎壳郎会迎来交配季,一只屎壳郎在这样的日子里滚着粪球找另一只异性屎壳郎意味着什么?郁今再清楚不过。每天上班时族长在她耳边都要说烂了。

    沉闷的潮气滞留了几日,繁衍的风吹到了丛林里的各个角落。

    郁今面前出现了不少屎壳郎,要不是作为族群首领,今天她根本不会来这里。

    并不是所有屎壳郎都会自力更生,在这个一只郎不要独自推屎球这很危险的丛林,抢夺伴侣这种事并不少见。

    有些明目张胆,有些偷偷摸摸。每面都有屎壳郎因为这种事打起来。

    族长说郎国律法还未完善,但在婚姻方面可以先学人类世界进行郎工登记。

    族长满怀希望地将这件赋予荣誉的事交给首领,然后便发现首领盯着地面发呆。

    郁今很勉强地问,“它们,分别是什么名字?”

    族长:“……”它明明记得这俩郎天天在首领跟前晃的呀?

    郁今觉得所有屎壳郎都长一个样,根本没办法区分出谁是谁,她在这里勉强支撑了会,问族长,“现在把这项任务给你,你愿意吗?”

    族长受宠若惊:“……!愿意!”

    于是郁今遁了。

    她没往卓原家走,只是在周围随便逛了圈就看到了只巨大的粪球,比她以往所见过的粪球都要大。

    要说它能与什么媲美,郁今想大概是人类世界的篮球。她以前差点被砸过,对此类物体的体积有些了解。

    大粪球近了后郁今看见后面倒着个小郎影,她猜为了滚这个球,卓原这几天应该都没有休息过。

    郁今等卓原又近了些,才把目光移开,阴影笼罩在她身上,遮住了今日初初照下的阳光,窸窸窣窣的琐碎声音响起,郁今被卓原放在了大球里,然后倏地一下滚走。

    推粪球是屎壳郎的求偶手段之一,在如火如荼的交/配季内部温热潮湿的粪球常常成为新一代屎壳郎的温室,受精卵在内部发育,幼虫诞生后又将这间温室啃食。

    推着这么大的粪球,一路吸引来不少成年屎壳郎,抢夺、求偶,带着各种各样的目的,卓原吭哧吭哧推球,被别的屎壳郎别住前腿也没发脾气,调整一下又继续。

    郁今看了会,把刚刚挑衅的屎壳郎拍飞了。

    看见粪球里骤然冒出了另一只成年屎壳郎,周围的屎壳郎动作有片刻凝滞。

    遗传的记忆告诉它们,粪球是养小屎壳郎的地方……可怎么会有只力气这么大的成年屎壳郎?

    没管那一群在风中茫然凌乱的屎壳郎,郁今在脑袋靠近卓原时问他,“还推得动吗?”

    卓原似乎在说可以,他甚至推得更快了,只是突然上升的速度让他的肢体动作衔接看上去不太自然,郁今能感觉到变得剧烈的颠簸感。

    郁今哦了声,下一轮圈转过去,她说知道了。

    再转下一轮圈时,她说,“你喜欢我,是吧?”

    卓原愣了下,偌大的粪球缓慢停住,他从倒立的状态站直身体,有些不知所措。

    郁今还在粪球里,以中心对称的视角看他。

    连在非交配季里都要天天滚着粪球来找她,

    雌雄交/配来来回回就那点事儿,郁今刚想说什么,就看见那只屎壳郎转了个身,背对着她。

    ……难过了?知道她要拒绝?

    可她明明还没拒绝。

    郁今有点烦。

    她虽然是首领,但也没义务解决族群里的个郎情感问题。更何况这首领也不是她想当的,要不是当时卓原眼巴巴看着她,她根本不会点这个头。

    郁今从粪球里出来,走到卓原身上,“我觉得……”

    话没说完,又突然转过身的屎壳郎贴了贴她。

    郁今:“……”

    她反应很大地后退了点距离,硬邦邦道,“我并没有答应你的求偶。”

    那只屎壳郎又转了回去,郁今随便想想都能猜出对方盯着地面在难过——如果屎壳郎会哭的话,眼泪也得掉出来了。

    好烦,真的好烦。

    “……我也没有拒绝你,我的意思是我并没有说喜欢你,你要是非要当我的伴侣也不是不可以……”

    没转身。

    郁今:“。”

    郁今:“喜不喜欢很重要吗?现在谁还真的谈感情。”

    没转身。

    郁今:“。”

    郁今:“我没有说喜欢你,并不代表我就不喜欢……”

    卓原转了过来,并把刚刚一直在搓的粪粪小爱心递给郁今。

    郁今:“……”

    她狠狠扭头,“下次见。”

    爬了几步,她又回来,把爱心拿走。

    卓原在她后面边搓手边弯了眼。

    但没过一会郁今又回来了,她把粪球滚走,“跟上。”

    卓原屁颠屁颠跟着去了。

    族长那聚了不少郎,郁今过去时队伍已经起了长长一排,骤然出现的大粪球引起了好一番骚动,郁今冷脸往那一站周围才安静下来。

    等屎壳郎婚姻薄记上两郎的名字,郁今才推着粪球离开,她看了眼旁边不知什么时候跟着一起推的卓原,随意道,“以后不用这么麻烦。”

    卓原看看她。

    郁今:“刚才的心——那个大小就够了。”

    于是郁今第二天收获了一堆心心。

    这没什么。

    她会习惯的。

    晚上郁今自己在外面散了好久的步才把身上的热度散掉。一颗小心心,没什么的,不至于让她红着脸走一圈又一圈,就是最近这天气实在是太热了些,蒸得她脸上的温度都有点高。

    后面整个族群的人都知道首领成家了,她与另一只雄性屎壳郎有了自己的大粪球,它们也知道,这些粪球会成为小屎壳郎最喜欢的养料——郁今觉得它们想的都有点多。

    最近族长嚷着要统治狮子的粪便,它觉得猛兽的屎吃起来才带劲,但又嫌干巴,就问郁今有没有大杀四方的想法。

    郁今一开始是没有的,但她想到卓原似乎也没有吃过软软的狮子粪便,决定去试一下。

    对此卓原送了她很多小心心当零食,郁今随便捧在手里,有屎壳郎想吃也不给。

    狮族起初没把屎壳郎的战书当回事,直到郁今站在它们的猎物上,狮族首领才舔舔舌头,应战了。

    第一回合,它被郁今砸进土里。

    它从坑里爬出来,先去填了肚子,进食过程中两方都安安静静,只听得见皮肉撕咬的咀嚼声。

    第二回合,补充完体力的狮子又被郁今放倒。

    第三第四回合,屎壳郎毫无悬念地赢得了胜利,族长欢呼一声,揽起谈判的重任。

    郁今来到卓原身边,“走了,明天来吃。”

    卓原踩踩地面,贴了贴郁今,他出声,“好啊。”

    郁今愣了片刻,扭头看他。

    卓原又贴贴她,“郁今。”

    被喊的郎有些不自在地扭开头,“你跟着别的屎壳郎学说话了?”

    郁今停顿一会,又若无其事地转回来。

    卓原想了一会,点点头,“学了。”

    “哦,”郁今不怎么在意地应了声,“跟谁学的,教的好吗,以后还跟它学吗。”

    为什么不来问她。她不是也能教吗?……她也并没有很想教。

    ……为什么找她?

    卓原没回这些问题,他更亲密地贴紧郁今,声音听着挺开心,“我喜欢你,是的。”

    郁今:“。”

    郁今:“……谁让你现在说这个……”

    她腾一下退到边上,离开的步伐有些乱,所有思绪都成了一团浆糊,“走了。”

    明天见几个字她没第一时间说出口,等要说的时候发现卓原正高高兴兴跟着她,郁今烦了会,还是没有说。

    第二天狮群将粪便拉在了屎壳郎族群附近,族长试了试,说还是干巴,又去找狮群掰扯了。

    郁今不喜欢肉食动物的粪便,她见卓原似乎也不感兴趣,就一起去食草动物的领地逛。

    郁今:“明天不想出门。”

    卓原了然地点点头,接连搓出好几个大粪球,郁今也在旁边搓,末了她说,“你是不是想搬来跟我一起住?”

    卓原的眼睛亮了亮。

    后面几天,族长发现狮群的粪便软了,它刚想分享好消息给首领,就发现粪便软是因为狮子们把自己的屎兑了水揉巴过,是假货,是次品。

    它又想找首领哭诉这件事,却只从别的屎壳郎嘴里得知她不干了的消息。

    此时还处在交/配季,族长表示理解,它暂时对狮子的粪便表现出认命的态度,准备等新生代屎壳郎出来后再找首领想想办法。

    谁知这一等就是好久,后面的时间它再也没见过首领。

    郁今偶尔偷偷去族群里看看,见大家生活照常也就退了回来,众屎壳郎期盼的屎壳郎大厦因为它们总在工作时偷吃导致材料入不敷出而暂时搁置。

    郁今逐渐成了彻底阴暗的屎壳郎,除非寻找粪便,不然绝不出门。洞里的粪球也从没有孕育过新生命,倒是两只郎有时候会进去玩一玩。

    偶尔,郁今也会与卓原探索些别的东西。有时成功,有时失败。

    有时郁今会对着自己的前腿发会呆,她说我们以前应该是认识的。

    这个时候卓原会看向她,这双眼睛似乎在说他也这样认为,也仿佛在茫然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郁今让他转回去,低声说谁知道呢。

    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有什么前世的缘分,又有什么来世的续缘,这些肉麻的情节只在人类的电影里出现过。

    但,谁知道呢。

    万一呢,是吧?

    她与卓原就是有生生世世的缘分,永远都不会分开。说不定在更久之前,他们就在人类所说的什么三生石上刻了名字。

    后来郁今找了块漂亮的石头,跟卓原一起重新用郎文写了名字。

    她说,“这是我们俩的三生石。”

    要每世都写。

    【作者有话说】

    全文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