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天赋
“是鸭！”陈冉依旧软软糯糯的说道，“那边给我打电话过来，我也不好拒绝。”
方耀阳摸着陈冉的脑袋，“那老婆去那边当访问学者就好，老公会等着你回家的。”
“你要是敢乱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方耀阳憨憨的傻笑，“老婆放心，老公是你一个人的。”他靠在陈冉的耳边轻声说道，“老公都给你留着，等你回来都给你好不好？”
“讨厌。”陈冉拍了拍方耀阳的胸膛，方耀阳乐呵呵的将陈冉紧紧的抱在怀里，“我也不想媳妇儿去，但媳妇儿要去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老公会等着你的。”
“那说好了。”陈冉哼哼着说道，“不许受伤，你敢受伤，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婆，老公会注意的。”
“你要是敢受伤，以后不许碰我。”
“老婆。”方耀阳急忙讨饶着，“我不会受伤的，别不让我碰啊，我想要全都给媳妇儿呢。”
“你在哪里学的，这么油嘴滑舌的。”
方耀阳乐呵呵的亲吻着陈冉的额头，“老婆，咱们快点休息吧，时间不早了。”
“是哦。”陈冉蹭了蹭方耀阳的胸膛，感受到方耀阳身体特别的暖和。他很快就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在方耀阳的怀里他很快就能够睡着。
看着陈冉熟睡的脸庞，方耀阳忍不住幸福的傻笑起来，真好，他媳妇儿可爱他了。而且，他也好爱他媳妇儿。和媳妇儿过一辈子实在是太好了。
想着想着，方耀阳也睡着了。
接下来第二天的晚上，陈冉缠着方耀阳一直要到了凌晨三点钟才因为太困了不得不撒手。
第二天，方耀阳特意请了半天假就是为了送媳妇儿去机场。
陈冉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晕晕乎乎的，主要是方耀阳昨天晚上实在是太厉害了，把他折腾得浑身骨头都快要散架似的，再加上陈冉又得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回来。陈冉也感觉很舒服，抱着方耀阳不撒手。好几次方耀阳想要哄他睡觉，陈冉就把脑袋埋在被子里。
方耀阳也是没办法，将陈冉捞起来又开始折腾。一直到凌晨三点过才算完，现在方耀阳看着媳妇儿迷迷糊糊的眼神，他很是心疼，“老婆，怎么了，要不要再睡一会了？”
“算了。”陈冉在方耀阳的怀里蹭了一下，“你怎么今天没去上班？”
“我请假半天，待会送媳妇儿去机场。”
方耀阳乐呵呵的说道，“老婆，刚才赵教授给你打电话呢，说是他在机场等着你，那个叫颜欢欢的学生待会也会来。”
“哦。”陈冉点头，“老公，舍不得你嘛。”
“乖啊。”方耀阳摸着陈冉的脑袋笑得很是幸福又傻气，“老公等着老婆回家。”
说着，方耀阳起身给陈冉穿好衣服，陈冉磨磨蹭蹭半天才坐在行李箱上，被方耀阳拉着走。
坐在车上，陈冉打了个呵欠，“老公，还想睡。”
“咱们待会到了京城再睡好不好？”方耀阳很心疼陈冉，最近半年多都是他照顾陈冉。要是去了外面，没人照顾陈冉，他老婆该怎么办？他只能厚着脸皮托赵教授帮忙照顾一下他老婆。
赵辉站在机场外，十月底的临江已经进入秋季，还有些冷。赵辉摸了摸手臂，啧了一声。
真是的，不管是教授还是师弟，都有老公送。就他大清早的坐车来机场，真是……他莫名有点心塞。
当一辆汽车停在赵辉面前的时候，颜欢欢从车上下来，一个高大的男人看上去面容极为刚毅，剑眉星目，虽然穿着休闲服，但气势很是凌厉。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赵辉啧了一声不敢说话。男人将后备箱打开，随后一脸歉意的对赵辉说道，“是赵教授吧。”
“你是？”赵辉打量着男人，“是师弟的老公？”
“我是。”男人点头露出笑意，“是这样的赵教授，麻烦您多多照顾一下小欢，他虽然不是第一次出国，但他比较腼腆，而且生活方面也有些迷糊，您看能不能多照顾一点。”
“没问题。”赵辉叹息着说道，“颜欢欢毕竟是我师弟，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多多照顾一下的。”
正说着，另一辆车停在他们车后面。方耀阳打开车门，冲着赵辉笑着说道，“赵教授。”
赵辉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不会这两人都是来托付他照顾的吧？他好累啊！他也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宝宝而已！
方耀阳将行李箱从后备箱拿出来，陈冉下了车，男人对着陈冉说道，“陈教授好。”
陈冉点头，然后直接当着所有人的面，坐在行李箱上，跟个智障儿童一样，围着他们转圈圈。
“？？？”江涛一脸懵逼，这……他原本还想让陈教授多照顾一下他们家颜欢欢的，怎么感觉这位教授更需要照顾呢？
方耀阳乐呵呵挠着头，“那个赵教授，我家小冉在家里基本上什么都不会做，您看要不多担待一点？”
“别说了。”赵辉哭了，“我现在也想要个老公了。”
“……”江涛和方耀阳对视一眼，不好说话。
“咳咳。”颜欢欢看着欢快转圈的教授，“那什么，我们是不是应该登机了？”
“方警官你放心吧。”赵辉拍了拍方耀阳的肩膀，“教授其实在国外待了好几年，能把自己照顾好的，只是你在家里他不想动而已。”
“还有，你叫什么来着？”赵辉看向江涛。
江涛急忙说道，“我叫江涛。”
“江涛是吧，放心吧我会看着点小师弟的。”赵辉叹息一声，“就这样吧，累了，毁灭吧！”
江涛和方耀阳悻悻的看着三人走进机场。然后对视了一眼，江涛轻轻咳嗽一声，“你是陈教授的爱人吧？”
“我是。”方耀阳点头，江涛露出笑意，“咱们在群里说过话，我记得你叫烈日千阳对吧。”
“是，我叫方耀阳。”
“噢，幸会幸会。”江涛和方耀阳握手之后，“那什么，我那边还有点事情。”
“我听说您是做警察的？”
“是啊。”方耀阳点头。
江涛笑着说道，“我这不是寻思着转业吗？估计以后咱们是同行。”
“噢！”方耀阳点头，“我期待着。”
两人离开后，陈冉和赵辉以及颜欢欢通过安检来到登机口。赵辉坐在椅子上，颜欢欢就坐在赵辉的旁边，看着陈冉正坐在行李箱上不停的转圈。
他小声的询问，“师兄，真的没问题吗？”
赵辉看了颜欢欢一眼，用一种你还是太年轻的表情看向颜欢欢，“放心吧，教授没事儿的，你习惯就好了。”
“咱们是晚上八点钟的飞机前往京都，主要是京城那边还有一位师兄也要跟着一起去。”
赵辉想了想，“对了小师弟，你有没有，我的意思是说，你的课题做完了吧？”
“是。”颜欢欢一脸颓废的瘫坐在椅子上，“实在是太难了，为啥教授要给这么难的课题？”
“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其实教授觉得这个课题很简单。”赵辉有些头疼的说道，“说起来，真的教授一直觉得给我们的课题都是很简单的课题。”
颜欢欢吞咽唾液，“教授是不是对我们有什么误会？”
“没错，教授对我们的误会很大。”赵辉哭笑不得的说道，“总之，师弟努力吧！”
“我……”颜欢欢耷拉着脑袋，“我尝试一下吧。”
“对了，咱们还要参加华国数学会组织的数学年会，你给你老公说过这件事情吗？”
“诶。”颜欢欢挠头，“我不知道啊。”
“没关系，反正都是在京城，到时候你给你老公打电话吧。”赵辉想了想，拍着他的肩膀说道，“小师弟你等着吧，教授肯定会让你拿钟家庆数学奖。”
“啊？”颜欢欢倒吸一口凉气，“不是，钟家庆数学奖？我？”
“恩。”赵辉点头，“等你读研的时候，教授肯定会让你拿的。”
“师……师兄，你拿到了吗？”
“拿到了啊。”赵辉点着头说道，“我和韩师兄都拿到了。”
“你们可真厉害。”
颜欢欢继续耷拉着脑袋，他可没有那么厉害。钟家庆数学奖，他连想都不敢想。
就快要登机的时候，陈冉招呼着两人，“还在聊什么呢？都要上飞机了。”
颜欢欢小心翼翼的跟在赵辉身后，教授一马当先，拉着小行李箱就上了飞机。坐好后，看着飞机驶向云霄，颜欢欢还有点紧张。这可是他第一次跟着教授和师兄一起出国，听说教授是去那边拿奖顺便当一段时间的访问学者。而且，师兄说时间不会太久，住宿之类的，那边会给他们安排好。
可是颜欢欢还是有些惴惴不安，毕竟是和比他大的人出国。
当飞机来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陈冉伸了个懒腰，“韩岳到了吗？”
“在机场等着我们呢。”
“机票是今天晚上的？”
“原本是今晚的机票，不过似乎没有今晚的飞机，所以是下午就得起飞，到达那边大概是晚上八点过左右。”
“通知那边的人了吗？”
“韩师兄已经联系好了。”
“那就行。”陈冉坐在行李箱上，“让韩岳进来吧。”
当韩岳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他的教授就跟个智障儿童似的，满场跑。
韩岳走到赵辉的面前，嘴角微微抽搐，“看来教授果然还是老样子，没有什么变化。”
“是啊。”赵辉无奈的捂着脸，“教授不一直是那样的吗？”
韩岳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每次没看见教授的时候我都觉得……怎么说呢，大概我已经老了吧。”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无言。
颜欢欢在一旁也不敢说话，直到登上飞机之后，陈冉正在闭目休息，韩岳和赵辉小声的交谈着，至于颜欢欢他是真不敢说话。面对陌生的师兄，听说师兄就是那个和赵师兄一起解开哥德巴赫猜想菁华大学的韩岳师兄，他更加不敢说话了。
当飞机平稳的停在京都机场时，陈冉拉着行李箱走到机场前，看见有好几个张举着华文的牌子，上面写着“陈冉”两个字。陈冉走到那人的面前用英伦语说道，“你好，我是陈冉。”
那人明显愣了一下，急忙鞠躬用不太标准和古怪的英伦语说道，“是陈先生，欢迎陈先生您光临京都。”
他的身体都呈现九十度，陈冉整个惊呆！就连一旁的赵辉三人都惊呆了。
说实话，他们去过的地方虽然不多，恭敬的有不少，但直接鞠躬九十度的，还真是第一次遇见。尤其是陈冉，摸了摸鼻梁，“请问你是？”
“我，我叫佐野康介，之前给您打过电话，原本是森重文先生要来接您的，但他临时因为身体不太舒服的原因去了医院，所以叫我来接您，并且嘱咐我们一定要照顾好您。”
陈冉点头，“森重文先生没事儿吧？”
他确实认识霓虹国的数学家并不多，森重文算一个，在国际数学家大会上认识了一下，国际数学联盟的几场视频会议他们都有交流过。森重文在数学方面研究很好，但和他比，好像还是差了一点。
但也不愧是国际一流的数学家，虽然还没有到达数学大师这样的身份，但相差已经不远了。
“您放心，只是小小的身体不适，森重文先生已经回家休息了。明天他会亲自来拜访您的。”
“那也不必如此麻烦。”陈冉笑着说道，“佐野康介是吧，你是京都大学的讲师对吗？”
“是的。”佐野康介有些惶恐，虽然陈冉看上去和京都大学的学生没什么区别，挂着淡淡的笑容。但所有人都很清楚，这位是数学上帝，是数学史上绕不过的名字，甚至比高斯还要响亮，他可是超越了数学王子高斯的存在。在数学上是无人能敌的，他们非常恭敬与惶恐，生怕没有把这位大神招待好。
甚至还带着好几个会华语的学生，以及华国留学生，因为这样大家都会好交流一些。
陈冉嘛，他属于在什么地方就说什么话。
“放轻松一点。”陈冉笑着说道，“事实上京都大学也很出名，我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也经常听说京都大学。如果佐野先生不介意的话，我明天就去京都大学逛一下。”
“对了，忘记给你们介绍了。”陈冉指着身边的人说道，“这位是临江大学的赵辉教授，这位是菁华大学的韩岳教授，至于这位……是我新收的学生，颜欢欢。他在数学上还是有些天赋的。”
陈冉是直接用霓虹语和他们对话，众人都有点懵逼。这位教授是第一次来霓虹吧，怎么霓虹语说得这么地道，甚至还带着一股子关东腔是怎么回事儿？
事实上陈冉也就是在要来京都的前几天去临江大学的外语系待了几天时间，大概是大脑被学习系统开发过的缘故，没几天他就把霓虹语差不多掌握了。
佐野康介惊喜的说道，“陈教授没想到您的霓虹语这么好。”
“一般般吧。”陈冉叹息了一声，“刚才已经在飞机上吃过晚餐了，我现在有点累，直接回酒店睡觉吧。”
“好的。”佐野康介小心翼翼的看向另外三人，赵辉和韩岳他都是知道的。哥德巴赫-赵-韩定理，就是这两位解开了哥德巴赫猜想。甚至很有可能这两位与陈教授的另外两位学生，解开希尔伯特-波利亚猜想的严青教授与罗伯特教授一起获得10年的菲尔茨奖。虽然现在距离10年的菲尔茨奖还有一段时间，但不管怎么说这四位都是菲奖有利的角逐者，比他们京都大学大多数的教授都要厉害得多。
赵辉教授与韩岳教授最近也有在数学四大顶刊发表论文，他们在数论上几乎是有国际一流水平的。说不上是数学大师，但也是国际一流水准的数学家，固然这两位是极为有天赋的，但如果他们不是跟着陈先生学习的话，想必他们不可能如此年少就能够成为国际一流水准的数学家。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这几位教授，能够在陈先生那边聆听教诲。
这机会要是能够给佐野康介，想必他是要被乐疯的。
佐野康介看向最后一位颜欢欢，和光太郎有些相似，都比较清秀瘦弱，但那双眼睛很有灵气。他记得这个颜欢欢是今年IMO大赛的金牌得主，果然不愧是金牌得主和特别奖得主，能被陈先生看上，以后的学术道路应该会一帆风顺吧，不知道光太郎有没有这样的运气，能被陈先生看上。
坐在豪华的车上，陈冉闭目假寐。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扰陈冉，来到酒店，他们住在很豪华的酒店房间内。现在还不到十一月，这才十月底，陈冉打算在京都大学闲逛几天时间。
“佐野先生，明天不用来接我，我会去京都大学看看。”陈冉在佐野康介临走的时候对着他认真的说道，“或许，我会出现在某个教授的课堂上也说不定。京都大学是可以随意进入的吧？”
“是的。”
佐野康介急忙说道，“欢迎陈先生您来莅临指点。”
“额……”陈冉笑了笑，“佐野先生，晚安。”
说完，陈冉关上门。
佐野康介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在这位先生面前他一直绷紧神经，生怕没有接待好这位先生。
虽说这位先生明天要独自逛京都大学，不过还是要做好准备。听闻这位教授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有时候也会去听其他教授授课，很多时候都会让其他教授下不了台。
似乎普林斯顿大学对此习以为常，他们觉得陈教授就是这样，非常酷不是吗？但在京都大学不是这样的，但陈先生肯定不会管京都大学的规则。相信，京都大学也很愿意让陈先生不遵守这样的规则。
因为陈先生他就是规则本身！
陈冉洗完澡，躺在床上给方耀阳打电话。
接到电话的方耀阳还在办公室里，听见电话铃声急忙拿出来看了一眼，是他老婆打来的电话。按下接听建，就听见陈冉在电话那头软软糯糯的说道，“老公。”
“媳妇儿，你在哪里呢？”
“我在京都。”陈冉看了一眼繁华的街道，“我准备睡觉了，明天大概要去京都大学逛一下，你呢？在家里还是在外面？”
“老婆，我在办公室呢。”方耀阳嘿嘿傻乐，“我最近有个案子，估计得忙一阵子，老婆你小心点，那边冷不冷，多穿一点啊。”
“恩，我知道啦。”陈冉扬起笑意，“我会多穿一些衣服的，你也注意点，不许受伤知道吗？”
“我知道，不会受伤的。”
方耀阳冲着陈冉笑着说道，“老婆，好好休息。”
“恩，老公你也要早点休息知道吗？”
“老公知道。”方耀阳继续说道，“在那边好好吃饭，不许变瘦了知道吗？要不然老公会心疼的。”
“好啦。”陈冉软软糯糯的说道，“老公，你也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陈冉听见高阳的声音，“方师兄，您看这是资料。”
方耀阳小声的对陈冉说道，“老婆，我去忙了，忙完再陪你好不好？”
“那你忙完给我发消息哦。”陈冉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在一边，很快就睡着了。
清晨，森重文来拜访陈冉的时候得知陈冉已经离开酒店前往京都大学，他认识赵辉和韩岳，于是和两人开始交流起来。
陈冉一个人坐车来到京都大学，随便找了个学生询问了一下，就找到了数学系所在的地方。来到数学系的教学楼，随意走进一个教室，似乎现在还没有开始上课。大部分的学生都聚集在前面，最后只有一个看上去比较矮小清瘦的男生，独自坐在最后一排。身体有些瑟缩，陈冉直接坐在他的身边。
男生转身过来对陈冉说道，“实在是抱歉，似乎打扰到您了。”
“不是我打扰你了吗？”陈冉带着温和的笑意，“你也是京都大学的学生？”
“是的。”男生轻轻点头，他疑惑的看向陈冉，他记得在京都大学数学系这么久，都没有见过陈冉呢。
“请问您是？”男生一脸歉意的说道，“我是数学系的学生，我，之前似乎没有见过您。”
“哦，我是新来的转学生，我姓陈。”陈冉笑着对他说道，“你既然是数学系的学生为什么一个人坐在后面，似乎有些不太合群？”
男生埋着头，有些腼腆的说道，“可能是和他们有些合不来吧。”前面的学生还在打闹着，男生安静的坐在最后，“贸然上前，应该会打扰他们的兴致吧。”
“是吗？”陈冉点头，“对了，我姓陈。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早川光太郎。”男生的脸微微有些涨红，这还是他在京都第一次被人搭讪，这人看上去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的样子，非常温和。让他感觉到像是被太阳照耀着一般，很是温暖。
“是吗？光太郎，很好听的名字。”陈冉笑着说道，“那么你可以给我说说看，你在做的数论吗？”
“诶？”光太郎愣了一下，低下头，看了一眼他的笔记本，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没想到这人一眼就能看出他正在做数论。
“是关于素数方面的内容对吧。”陈冉继续笑着说道，“你做得很好，你是大一吗？”
“是，我，我刚读大一没有多久，我已经很努力了。似乎，有些让佐野先生失望。”
“佐野先生？是佐野康介先生吗？”
“是，是的。”光太郎垂着头，“佐野先生给我一个课题，说是如果我能够做好这个可以，我有可能在下个月的十号到十二号的时候做一个学术报告会，说不定到时候会有教授能够看上我。但似乎……”光太郎有些沮丧的继续说道，“好像我能抓住这个机会，就在昨天，学术报告会的论文交上去，我的已经被刷下来。佐野先生说，他对我的论文很失望。”
“唔……”陈冉笑着说道，“是吗？”
光太郎的眸子微微下敛，耷拉着脑袋，看上去似乎很沮丧的模样。
“我可以看看吗？”
“如果您不嫌弃的话……”光太郎涨红脸，将笔记本用双手递给陈冉。
“额，倒也不必如此。”陈冉好笑的说道，然后打开笔记本看了一眼，他基本上可以推断出光太郎后面都写了些什么。
事实上，这种水平已经很不错了，尤其他是大一的学生，引用了不少望月新一的推论。他能够吃透，说明他在数学上非常有天赋，他也看过颜欢欢的论文。说实话，让光太郎和颜欢欢相比较，他觉得两人是不相伯仲的。性格也很相似，不过颜欢欢虽然腼腆，但在数学上很有自信。光太郎似乎对于数学没有那么的自信。
“光太郎。”陈冉将笔记本合上，递给光太郎说道，“需要我说实话吗？”
“您说。”光太郎急忙说道，“我，我会听着的。”
“事实上，你在数学上很有天赋，你其实可以自信一些的。如果你足够大胆的话，我相信你的课题不会像是现在这样，说实话，你的课题有些墨守成规，我的意思是，你的课题没有什么研究的必要性。我希望你能够听懂的话。”
陈冉说道，“如果你能够对于数学自信一点，做一些关于素数方面的变通，比如说引用谢-周定理，那么你这篇论文会变得非常漂亮，不如你试试如何？也不知道佐野先生会不会给你时间，不如你去找佐野先生求求情。凭借你在数学上的天赋，我认为在十号之前你一定能够做出来的。”
“如果你非常想要获得这个机会的话，光太郎君，我希望你能够慎重的考虑一下我的提议。”
光太郎涨红了脸，他觉得陈君对他实在是太好了，明明两人只是第一次见面，还给了他这么珍贵的意见。他没有看过谢-周定理，但陈君这么笃定的说谢-周定理，他相信一定能够在京都大学的图书馆文献中找到的。
“对了，光太郎君，谢-周定理你或许还不知道，是一个关于梅森素数的定理，如果你不能找到的话，你可以尝试找一些关于周氏猜想的文献和资料，很轻松就能够找到谢-周定理。”
“多谢您，陈君，如果不是您的宝贵意见，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关系的，光太郎君，我觉得你现在可以直接去找佐野先生尝试一下。光太郎君，我认为如果一个机会对你很重要的话，你一定不要轻易放弃。”陈冉微笑着起身，“那么你还愣着做什么呢？”
光太郎急忙站起身来，对陈冉鞠躬道谢，“谢谢您，陈君，您，您可以做我的朋友吗？”
“当然，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光太郎君，我希望你能够心想事成。”
“谢谢您。”
光太郎冲出教室，随后又返回，“那个陈君，我们可以留一个联系方式吗？”
“我相信我们会再次见到的。”陈冉笑着说道，“如果不能见到的话……那么我会在十三号在这件教室里听课。”
“现在，你似乎应该去忙你的事情不是吗？”
“是，是的。”光太郎对陈冉说道，“我，我会努力的。”
“加油。”
看着光太郎离开，陈冉大大咧咧的坐在最后一排。
看来佐野康介似乎想要将这位光太郎介绍给他当学生，说实话，这真的是一个非常好的苗子。陈冉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光太郎的数学天赋非常好，大概是在京都大学的关系，有些墨守成规。如果能够跳脱出现在的思维，那么他将来在数学上是大有可为的。
陈冉确实动了收徒的念头，刚开始他只是感觉这个小男生和他的学生刚有些相似，看见他笔记本上的数学公式觉得有趣，不过看了一些之后。倒是能够感觉到这位数学天赋非常好，如果在京都大学，将来或许会浪费了他的天赋。他能感觉到，京都大学的教学方式不太适合光太郎，如果光太郎跟着他学习的话。他相信他能够带给光太郎更广阔的视野以及思维，到时候光太郎在数学上一定大有可为。
光太郎一路狂奔来到佐野康介的办公室，敲门的时候，佐野康介还有些迷惑。看着是光太郎满是汗珠的脸庞，于是冷声说道，“光太郎有什么事情吗？”
“佐野先生。”光太郎瑟缩了一下，“那个，您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佐野康介叹息一声，他知道光太郎很想要这次机会，也很努力。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他看过光太郎的论文，确定非常不错，不管是从什么层面上来说，都非常好。但主审的望月新一教授却觉得没有任何新意，如果用这篇论文做学术报告会邀请陈先生来听，那将是对陈先生一种彻头彻尾的羞辱。望月新一教授的原话是这么说的，佐野康介是做不了主的，虽然他也很想要帮光太郎一把，但规定就是规定，如果望月新一教授不松口，他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毕竟他的教授还不及望月新一教授。
“佐野先生。”光太郎哀求的说道，“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佐野康介面色柔和了几分，“光太郎，不是我不给你机会，是望月新一教授把你刷下来。你知道的，事实上，我做不了主。”
“可是，拜托佐野先生您能不能告诉望月新一教授，我，我得到了一个特别好的点子，如果重新做课题的话，一定可以做得更好。”
光太郎哀求着说道，“如果，如果我用谢-周定理引入数论，一定，一定会更好的。”
“谢-周定理？”佐野康介错愕的看向光太郎，“谁告诉你要用谢-周定理的？”
光太郎脸色涨红，“是，是一个朋友。我，我是第一次在数学系见到他。”
佐野康介蹙着眉头，“他有说他叫什么吗？”
他知道光太郎现在的水平，如果没有人特意告诉他，他不可能知道谢-周定理，而且他怎么没有想到，如果光太郎的那篇论文如果引入谢-周定理，一定会造成一种新的格局。实在是天才的想法，他当时怎么没有想到。他一直觉得光太郎的论文非常完美，一定会被看上的。没想到望月新一教授说那篇论文简直是不忍直视，实在是没有任何新意，不堪入目。
佐野康介被望月新一教授臭骂一顿，心情也很是不好。但他怎么也想不通，还需要什么新意，这明明是一篇完美的论文。他在大学期间，不甚至是研究生期间也不敢保证写出这么好的论文。
但如果引入谢-周定理，那么这篇论文会产生一种化学反应，说不定真能够拔得头筹。
光太郎哀求着说道，“佐野先生，您帮我去向望月新一教授说一声可以吗？我真的非常需要这次机会。”
“好。”佐野康介深吸一口气，“那么光太郎我会尝试给望月新一教授说说关于你的事情，你可以告诉我，给你说谢-周定理的人是谁吗？”
“我，我只知道他姓陈。他说，他是刚转来京都大学的。”
佐野错愕的看向光太郎，是陈先生在点拨光太郎吗？是了，一定是陈先生。这篇论文他给教授看过，教授也觉得不错。但陈先生看了一遍就知道让光太郎引入谢-周定理，那可真是惊才绝艳的陈先生呢！他完全没有想到用谢-周定理，没想到陈先生仅仅是一遍就能告诉光太郎这么好的点子，甚至能够让一篇论文引起质变。
果然，如果光太郎跟着陈先生，他一定能够学到很多很多的东西！
“光太郎，你等着，我会见见望月新一教授。”
佐野康介离开办公室，也有些惴惴不安，虽然陈先生给光太郎指点一番，但不知道光太郎究竟能不能做出来。如果能做出来的话，那自然是最好不过，看着光太郎哀求他的模样，他也是有些于心不忍的。
如果能够帮助光太郎，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
深吸一口气，他来到望月新一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进来。”望月新一的声音传来，佐野康介推开门，就看见陈先生正拿着一杯咖啡和望月新一教授闲聊着，“望月新一你这里的咖啡还不错。”
“陈先生，您喜欢就好。”就连平日里不拘一格，甚至为人极为高傲的望月新一教授对陈先生也是恭敬有加的，佐野康介小心翼翼的说道，“陈先生，望月新一教授。”
“佐野先生。”陈冉笑着说道，“你找望月新一教授？”
“是，是的！”佐野康介急忙说道，“望月新一教授，我的学生早川光太郎他真的特别厉害，很需要这次机会，他的课题正准备重做，您看能不能……”
“不行。”望月新一很平和的说道，“他的论文实在是太烂了，如果让他这样的学生给陈先生做学术报告，我相信这是对陈先生彻头彻尾的羞辱。不必多说，不可能。”
“确实那篇论文虽然不错，但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陈冉放下咖啡杯笑着说道，“不过，我告诉他如果引用谢-周定理的话，应该会让望月新一教授喜欢也说不定。最近望月新一教授不是对于数论很着迷吗？”
陈冉继续笑着说道，“我看过好几篇望月新一教授的论文，都是和数论有关系的。我希望望月新一教授可以给他一个机会，如果他能够成功的将谢-周定理代入其中，你会很喜欢，甚至忍不住动收徒的心思。”
望月新一看向陈冉，随后缓缓的说道，“陈先生您看过他的论文。”
“没错。”陈冉颔首，“碰巧在教学楼里碰见的罢了。我只是好奇他的笔记本上的数论公式，要来看了一眼，其实他的数学天赋很不错。”
“既然陈先生都这么说，那我还是很期待的。如果它能够在十号之前交出他新的论文并且成功引入谢-周定理，说不定我会收他当学生。”
佐野康介吸了吸凉气，陈冉微笑着说道，“说不定我会和望月新一教授抢一下，说实话，这个学生我很看好。”
“而且我不认为京都大学能把他成功培养成国际一流的数学家，但我有这个信心。”
陈冉继续笑着说道，“如果他能在十号之前做出我给他说的新课题，我会收他当学生。”
“哦？”望月新一看向陈冉，“陈先生，您是认真的。”
“我很认真。”陈冉点头，“不过麻烦佐野先生还是先不要告诉他太多。”
“好，好的。”佐野康介实在是太过激动了，陈先生真的打算收光太郎当学生，那可真是太好了。他想让光太郎抓住的不就是这个机会吗？这下，光太郎只差临门一脚，只要能够做出让陈先生满意的课题，那他完全就可以成为陈先生的学生。
这可真是一件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情。
“如果陈先生收他当学生，那么我可以期待一下，几年之后一个甚至连谢-周定理都不明白的学生能不能在某个定理上拥有姓名。”
“当然可以期待一下。”陈冉微笑着，“说实话，京都大学是非常好的大学，但并非所有学生都适合待在京都大学。光太郎君就是一个特例，他似乎不太适合在京都大学待着。在我身边，我相信他能学到的比在京都大学学到的更多。”
望月新一一点也不生气，而是笑眯眯的说道，“如果陈先生愿意的话，我甚至也想要跟着陈先生学习一段时间。我的教授告诉我，跟陈先生学习一段时间，大概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收获。”
陈冉好笑的说道，“法尔廷斯教授严重了，不过现在和法尔廷斯教授谈论数学，确实让我感觉到有些……恩，有些不太好说。”
望月新一继续笑着说道，“教授之前给我说过，他和你的差距已经很远了，您确实已经是当代数学第一人。你已经远远将我们抛在身后。”
“所以，您也不必难为情，教授确实和您谈论数学的时候，您不会有什么收获。”
“噢，这可是你说的。那位傲慢的日耳曼教授我可不敢说。”陈冉开玩笑似的说笑，然后严肃的说道，“事实上不可否认的是，法尔廷斯教授确实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数学大师之一。望月新一教授，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您说得对。”
如果是森重文教授这么说望月新一教授，或许望月新一教授还会反驳，因为望月新一教授是一位极为高傲的数学天才。但陈先生这么说望月新一教授，那么望月新一教授只能低下高贵的头颅，接受陈教授的批评和意见。
“那么佐野先生，您还是快去告诉光太郎，早点完成他的课题。”
“嗨！”佐野康介应了一声，急忙离开望月新一教授的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看见光太郎急得就像是热锅里的蚂蚁一样，不停的转着。
“光太郎！”佐野康介严肃的叫着光太郎。
光太郎急忙抬起头来，对佐野康介说道，“佐野先生，您，您能说说结果吗？”
他的身体微微瑟缩，脸涨得通红。
佐野康介严肃的说道，“原本望月新一教授是不同意的，但有一位先生帮你说话。”佐野康介停顿了一下，“那位先生是我们京都大学的贵客，望月新一教授是看在那位先生的面子上才给你这个机会的。我希望你不要让那位先生失望，并且，那位先生说过，如果你能够重新做好课题，那么你可以当他的学生。”
“光太郎君，我必须提醒你，如果你能够在那位先生那里学习，你今后的学术道路会是一帆风顺的。甚至比我们整个京都大学的所有教授都还会好不少。那位先生是我们京都大学花费大量时间和金钱好不容易请来的，他是当代数学的第一人。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即便是你只需要学到一点他的皮毛，或许你这辈子就受用无穷。”佐野康介继续说道，“光太郎你一定要珍惜这次得之不易的机会，如果你能成为那位先生的学生，那么你必定是下一位望月新一教授，不，甚至远远超过望月新一教授也说不定。”
光太郎满脸惊骇，有些不可思议而又带着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我真的可以吗？佐野先生？”
“光太郎君，你要相信你自己！”佐野康介拍了拍光太郎的肩膀，“快去做课题，你需要在十号之前提交你的新课题。”
“谢，谢谢您，佐野先生。”
“不用谢我，你之后谢谢那位先生吧。”佐野康介说道，“如果不是那位先生给你机会，无论如何，我都不能打动望月新一教授的。”
“总之，非常感谢您，佐野先生。”
光太郎说完之后便离开了办公室。
佐野康介松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年轻真好。不过只是一眼而已，就被陈先生给看上了。今后学术道路定然是一帆风顺的，说不定能够时常登上数学四大顶刊，就跟陈教授那些学生一样。
几乎是顶刊常客，他们这些人苦哈哈的，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写一篇论文投稿数学顶刊呢。
只要通讯作者挂上陈先生的名字，那么已经有一半的几率过稿了。
陈先生可是学阀本阀！
不管是数学还是物理学乃至于计算机科学和化学的顶刊都要给陈先生几分薄面，这就是陈先生恐怖的影响力。
陈冉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碰巧森重文和赵辉以及韩岳聊得很是满意，三人就数论上交换了不少的意见，乃至于在陈氏空间上交换了不少的意见。森重文觉得陈教授的几个学生实在是太棒了，即便是学生就能够和他交流得如此全面和充分，他甚至不敢请教陈教授，害怕陈教授说的内容太过晦涩，完全听不懂。
陈教授一直往这方面发展，他们很多时候看着陈教授的论文需要思索很长一段时间。然后纷纷感慨，陈教授就是陈教授，不愧是那位数学上帝。不管是不是最近放飞自我的研究计算化学，但他的数学一直在不断的进步，已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那是一个没有人能够踏足的境界。无愧于数学第一人的名头，陈冉看见森重文的时候微笑着招呼道，“这不是森重文教授吗？”
“陈教授您好。”森重文急忙上前鞠躬，“很高兴见到您，之前几次都是匆忙的见面。”
“森重文教授您好。”陈冉笑着说道，“和赵辉他们谈论如何？”
“很好。”森重文露出满意的笑容，“实在是太棒了，很久没有这么畅聊过学术问题，如果不是我太太提醒我应该吃饭，我大概会和您的两位高徒秉烛夜谈。”
“噢！”陈冉笑着说道，“他们也就三脚猫的功夫罢了。”
听听，这是人话吗？陈教授的学生都能和国际一流的数学家谈论得特别好，有来有往。那陈教授本身究竟达到什么地步，那可真是无人知晓啊！
森重文却一点也不生气，“陈教授，能邀请您共进晚餐吗？”
“噢，没有问题。”陈冉冲着颜欢欢招了招手，“你听懂了多少？”
颜欢欢苦笑着，“教授，很多都没有听懂。”
“没关系。”陈冉耸肩，“你在笨也不可能有赵辉笨，你汇总一下，过几天来问我。”
“好的教授。”
森重文还挺羡慕的，早就听闻陈教授对于学生特别仔细，即便是学生提出一个很简单的问题，陈教授也不会生气，他会不厌其烦的给学生讲解，直到学生真的理解为止。京都大学很多教授都没有陈教授那样的好脾气，如果碰见学生说几遍还不会的话，他们大概率是真的会很生气的。
来到一家日料店，森重文对陈冉说道，“陈教授，这是我们京都当地很有名的一家店。”
“哦？”陈冉点头，“那么麻烦森重文先生，我不太喜欢吃生鱼片以外的其他生肉，比如说马肉之类的，我可能有点接受不了。”
“好的，我会看着点的。”
森重文点头，点了不少的东西。
摆盘很精致，东西并不多。陈冉倒是吃得挺快乐的，森重文一边作陪，顺便询问了不少关于数学上的问题。陈冉都给森重文一一解惑，顺便还提出了不少的假设。
森重文特别惊喜，这种感觉就像是拨云见日一般。那种真理就一直握在他手里的感觉，他实在是太过兴奋，甚至有些忍不住当场就要验算，好说歹说才把森重文给劝下来。
…………
方耀阳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拿着卷宗认真看了好几次，将卷宗放在旁边，高阳正好推开门。方耀阳看向高阳仔细的询问着，“高阳那边怎么样？”
“报告方队长，正在跟踪。”
“那成。”方耀阳点头，“兄弟们没事吧？”
“没事的。”高阳疑惑的说道，“方队，您今天不回家？”
“不回，我还得继续看卷宗呢。”
“不是吧。”高阳挠着头，“嫂子那还不来咱们队里找你啊？”
“你嫂子不是去京都了吗？”方耀阳好笑的说道，“他得十二月中旬才回来呢，说是那边的大学邀请他去当访问学者，还有什么学术讲座之类的。”
具体情况方耀阳也不太清楚，“总之，你嫂子还挺忙的。”
“那倒是。”高阳点头，“我先出去了，对了，方队有个情况和你汇报一下。”
“你说。”
“就是，我们好像拍到接头人的照片了。”
“是吗？”方耀阳挑动眉头，“继续说下去。”
“原本这个案子吧，这不是我们队想要直接拿下吗？结果深挖之后，林队开始过问，说是涉及一个跨国的贩/毒/集团，我们必须要和缉毒队合作才行。他们那边也有不少的线人，而且，我们监控的好像就是他们缉毒队的线人。”
“这……”方耀阳挠头，没想到林勇推门而入，“哟，没看出来啊，方队长，您这是准备转型当缉毒警察啊？这么大个案子，你们中队还想要独吞是吧？”
方耀阳起身，“林队，好久不见。”
林勇拍了拍方耀阳的手，“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怎么着？还想要独吞这个案子？”
“林队您哪里的话，我怎么敢独吞。”
林队身后还跟着一个高高瘦瘦的小警察，看上去有些面生，还很青涩的模样。
“小杨，我给你说，别信这人的话。”林勇没好气的说道，“就这人，别看他憨憨傻傻的傻大个，哄人可有一套了。”
被叫做小杨的警察搞不清情况，不敢吱声。
“我的小师弟啊！”林勇没好气的说道，“刚成年就被这家伙给拐走了。”
小杨还是没有说话，他是看出来了，林队这是对方队不满呢。说不定还有什么爱恨纠葛之类的，他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
高阳挠头，“小师弟是谁啊？”
“一边呆着去。”
林勇跟个大爷似的，拉着椅子坐下来，拿起方耀阳放在桌上的烟，叼在嘴边，将打火机点燃，深吸一口。
“姓方的傻大个，我就没看出来小师弟究竟喜欢你哪点？”
方耀阳傻乐呵，“林队，您看要不咱们合作？”
“哟，这不独吞了？”
“哪里的话。”
“啧。”林勇吸了一口烟，“不行，不能便宜你，必须请顿饭，不然我把你搞缉毒的事情告诉小师弟。”
“别啊林队。”方耀阳记得抓耳挠腮，“这要是让我媳妇儿知道了，还不得和我闹起来。”
小杨这才知道林队说的小师弟是方队的老婆，说起来，也是警队的人吗？
高阳恍然，原来是说嫂子啊。不是，嫂子怎么是缉毒队林队的小师弟？
“我请，我请还不行吗？”方耀阳苦涩的说道，“林队，咱们不能给小师弟说啊，小师弟知道了，非得和我闹分房睡不可，我还想抱着媳妇儿睡觉呢。”
“恶心。”林勇愤愤不平的说道，“真不知道小师弟看上你哪点了，眼瞎吧他。”
“是是是。”方耀阳急忙说道，“林队，咱们说好了啊，不能告诉我媳妇儿啊。”
“行了。”林勇鄙夷的说道，“哪有你这么怕媳妇儿的。”
“嘿嘿，我这是爱媳妇儿，不是怕媳妇儿。”
小杨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啧啧方队长可真是。说起来，听说方队还真是他们警局出了名的疼媳妇儿，听说在家里什么都不让媳妇儿做。
就是不知道方队的媳妇儿是那个队的，可能是什么派出所的吧。小杨在心中想着，高阳努努嘴，“不是，林队，你现在也告不了嫂子吧？嫂子不是去京都了吗？出国了都。”
“你小子。”林勇吊儿郎当的说道，“你嫂子是不回国了吗？我看他在国外待了这么多年不也回国了吗？能在京都待多久？我听说就待到十二月吧？”
高阳不说话，林勇继续说道，“这个案子挺大的，我们需要花费的时间很多，说不定半年一年呢，你们队长要是不好好讨好我一下，小心我哪天去你们嫂子那里告状。”
“你，你，你这是……额……这是……是……威胁。”高阳哼哼着。
方耀阳无奈的说道，“行了，小高，别说了。”
“听见没，小高是吧，别说了。”
林勇快乐的离开办公室，“对了方队，和你说一下，这个案子我们组建了专案组，你是组长，我是副组长。没办法，这个案子是你们先发现的。”
“成。”
“到时候办公室得搬去会议室，没什么问题吧？”
“没问题。”
林勇离开之后，小杨不好意思的笑着，“方队，我们林队就是这样，挺直的，没什么心眼，您多担待。”
“我知道。”方耀阳点头，“我和林队接触得不多，但也接触过好几次，你是新来的吧？我接触林队的时间比你长一点，他是什么性子我还是清楚的。”
小杨笑了笑，转身离开。快步跟在林勇身后，“林队。”
“怎么了？”林勇啧了一声，“又给人道歉了？”
“嗨，我这不是怕得罪刑警队吗？”
“放心吧，方耀阳那个傻大个可不会做这种事情。”
林勇哼哼了一声，“他真要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小师弟也看不上他。”
小杨没有继续说话，他也不认识林队口中的小师弟。不过看上去林队不会是喜欢方队的媳妇儿吧？好尴尬啊，有没有可能是三个人的电影，林队始终没有姓名。
“胡思乱想什么呢？”林勇没好气的说道，“我小师弟是我看着长大的，就跟我自个儿弟弟一样，你说就这么被方耀阳拐走了，我能不生气吗？你想想你弟弟被人给拐走了，是不是有一种好好的白菜被猪拱走的心情？”
小杨想了想，摇着头说道，“很难理解。”
“滚蛋！”
林勇没好气的骂了一声，“别乱想，只是小师弟。”
小杨在林勇身后嘀咕着，“我也没说是什么啊，林队你这是太敏感了？”
第437章 神秘
十一月七号，京都市政厅。傍晚七点整，陈冉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走在市政厅的红毯前，身边陪同的是韩岳和赵辉以及颜欢欢。
刚走到市政厅大门前，有不少的记者想要采访，但是很显然，陈冉似乎不太想被采访。
熟知这位教授的人媒体们都没有对着这位教授拍照，他们很快就去追逐下一位得奖者。毕竟京都奖分为尖端技术奖，这个奖主要是电子学、生物工程学及医疗科学、材料科学和信息科学。陈冉获得的是基础科学奖，这个奖主要是颁发给生物科学、数理科学、地球科学、宇宙科学、生命科学等领域的学者。最后则是思想和艺术奖，主要是针对音乐、美术、电影、戏剧、哲学等领域。这个完全和陈冉没有任何关系了，一个记者上前对陈冉说道，“陈教授您好。”
陈冉疑惑的看向那人，“你是华国人？”
“是的，陈教授，我是华国央电的。”记者带着一丝不好意思的微笑，“我想请问，能不能采访您？”
“哦？”陈冉想了想，然后说道，“行吧，就几分钟，待会就要颁奖了。”
“好的。”记者深吸一口气，露出微笑。还好，终于采访到这位大教授了。
“陈教授，您是第一位获得京都奖的华国学者，那么您能说说您获得京都奖是什么样的心情吗？”
“额……”陈冉愣了一下，“怎么说都可以吗？”
“当然。”
“就挺普通的啊，不然呢？虽然是一个国际含金量还不错的奖，但也就那样吧。我看了一下京都大学的水平还是很厉害的，不过没有我厉害就是了。比我还是差了一点点！”
“？？？”记者都惊呆了，这是可以说的吗？
虽然大家都知道陈教授在数学方面已经远远抛下所有人，但陈教授这么说出口，真的很让人破防啊！
她在采访陈冉之前打听过，据说这位教授确实挺会装X的，但没想到竟然这么会装。这可是央电，会在新闻联播上播出来的，这么说真的没问题吗？
央电的记者忍不住小声的提醒，“陈教授，这是在新闻联播上会播出来的。”
陈冉错愕的说道，“不是一般的小新闻吗？怎么还上新闻联播了？”
“那什么……就……额……”记者还没有回过神来，陈冉轻轻咳嗽了一声，“是在新闻联播上播出的啊，那段剪了吧，我重新说。”
“京都奖是国际含金量很高的奖项，虽然比不上诺贝尔奖和沃尔夫奖，但他们在学术上的含金量还是肉眼可见的，能够获得京都奖是我的荣幸，怎么说呢，今天是值得铭记的一天。”
导播在女记者耳边的疯狂的叫喊，“来不及了，我们是直播，是直播啊！”
陈冉还不知道情况，还重重点头，仿佛是为了增加可信度，甚至还做出了一副陶醉的表情，“是非常美妙的一天，就是这样！”
女记者回过神来，看向陈冉，用一种难以启齿的表情说道，“陈教授，有没有可能，咱们这是在直播？”
“啥？”陈冉瞳孔地震！
那岂不是他当着全国人的面装了一个大的？
好尴尬啊！虽然现在很多年轻人不会看新闻联播，也有很多人因为上班的缘故看不了新闻联播。但不可否认的是华国拥有十多亿的人口。至少也得有一亿以上的人会放新闻联播吃饭吧。这个时候他们看见新闻联播，看见他陈冉这么装X，走在路上真的不会挨打吗？
颜欢欢在旁边目瞪口呆，“不是，师兄，咱们教授一直这么装的吗？”
“恩，是啊，教授一直这么装。”
因为他们站得比较近，但没有听清楚女记者的话。但他们的谈话是能被收录到的，赵辉还在旁边说道，“当年教授拿诺奖的时候也这么装，习惯就好了。下次教授再拿诺奖的时候你会听见教授肯定要说诺奖就是普普通通，有手就能拿。”
“真的假的？”颜欢欢倒吸一口凉气，“教授这么走出去，很容易被人揍吧？”
“谁说不是呢！”韩岳还在旁边嘀咕，“可愁死我们了，你都不知道我们在普林斯顿大学的时候都不敢出办公室，生怕被人敲闷棍。我的天，教授天天在普林斯顿说什么克拉福德数学奖有手就行，真的，他没有被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痛打一顿，那是因为他是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的主任。否则他一定会被揍的。”
“总之，你习惯就好了！”韩岳拍了拍颜欢欢的肩膀，“你想想，以后你拿到钟家庆数学奖的时候也这么说一句，钟家庆数学奖不是有手就行，是不是特别帅？”
颜欢欢迟疑的点头，“是很帅，所以师兄你拿钟家庆数学奖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普普通通。”
“有手就行！”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颜欢欢大为震撼，他的师门好像有些不太正常的亚子，现在跑路来得及吗？
别人得奖都是激动不已，就他的教授和师兄，总想着如何装X。
以后走在路上都有一种会随时被人揍的感觉呢！
女记者都要崩溃了，各位教授，有没有可能咱们是在直播，你们说的话都能听见，直播啊直播啊！
陈冉一脸不可置信的说道，“不是，怎么直播了？我不理解，但大为震撼！那什么，我好像要去拿奖了，先这样！”
转身脚底抹油，一溜烟消失在市政厅里，女记者更加震撼。
韩岳和赵辉对着女记者微微一笑，拉着颜欢欢就走进市政厅。
离谱，实在是太离谱了！女记者第一次见到这么没正行的教授，但不可否认，又是国际最顶尖的学者，而且还是华国数学界的领头人，更甚至是华国科学界的第一人，以后的泰山北斗。
但他的话实在是太让人心塞了吧！
就，听说采访过这位教授的那几个记者说，这个教授有时候会比较离谱。但没想到他真的这么离谱，实在是让人震撼啊！
就，真很离谱。特别特别离谱的那种。
女记者叹息了一声，陈冉已经消失不见了。就是不知道，这位教授离谱的话在新闻联播播出后，究竟会引起多大的轰动。
她都能想到肯定会有不少人指责这位教授不尊重科学奖等等之类的。
虽然，这位教授每一句都是实话，但句句往人心口戳。
也是一位特别不简单的教授了，如果她也是研究科研的，估计已经挽着袖子揍人了。
…………
临江，晚上六点半，专案组。方耀阳揉了揉眉心，“说吧，最近那个接头人怎么不见了？”
大家捂着脑袋，也很是头疼，靠，谁特么知道接头人突然就不见了。他们缉毒队那边根本就来不及反应，是生是死都不太清楚。
林勇推门而入，揉着眉心说道，“行了，方队，这是一个意外。”
“我当然知道是意外。”方耀阳继续说道，“但问题在于我们应该如何补救？”
小杨弱弱说道，“应该会有新的接头人吧？”
“是，会有新的接头人，那是谁呢？你知道吗？”方耀阳完全没有脾气，只是这么问了一句，小杨说不出话来。
“所以说，现在应该怎么办？”方耀阳敲了敲桌面，“大家说说意见吧。”
众人埋着头，整个办公室看上去死气沉沉的一片。
“如果没有接头人的话。”方耀阳又继续说道，“我们还能不能从另外的地方入手？比如说从瘾君子方面入手？”
“没用。”林勇坐下来摇着头说道，“他们很小心，瘾君子接触到的都是小鱼，根本钓不出大鱼。”
“难不成他们察觉到了？”方耀阳皱眉思索着。
高阳提出一个假设，“有没有可能单纯就是那个接头人这几天没事儿，所以出去玩了？咱们能不能查查附近车站之类的记录，看看那个接头人是不是出去旅游之类的？”
“也有这个可能性。”方耀阳点头，“等什么，去查吧。”
林建民站在门外，“你们这是怎么了？”
“那什么。”方耀阳不好意思的站起身来敬礼，“林队。”
“恩。”林建民点头，“你们这是要出去？”
“是啊。”
“那可不行，咱们今天组织看新闻联播呢。”
“那什么，我们不看能行吗？”
“不行。”林建民摇头，“你们专案组的赶紧，去一号阶梯教室，就等你们了。”
“诶。”方耀阳看向林勇，林勇用一种我不理解的表情看向方耀阳。在林建民的目光中，方耀阳他们是没有办法，几乎可以说是被林建民给压去阶梯教室的。方耀阳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时间，大概是六点五十五，新闻联播还有五分钟才开始。
林勇坐在他的身边，小杨和高阳坐在他的左边，方耀阳侧着身子对小杨说道，“待会你和高阳一起去调取临江市各个车站的摄像头。”
“好的。”小杨点头，技术科就在楼下调取记录也非常简单和方便。
正说着，新闻联播开始。方耀阳因为心系案件一直和林勇还有小杨以及高阳小声的交流着。
没多久，新闻联播屏幕似乎有些卡，女记者用手堵着耳边的耳塞，“好的，各位观众朋友，我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霓虹国京都市，就在今天晚上，京都市会举行京都奖的颁奖典礼。京都奖是由由霓虹京瓷公司创始人稻盛和夫捐资设立，是一个表彰对人类科学和文明发展做出突出贡献的国际奖项。该奖由稻盛财团每年颁发一次，分为“先进技术”、“基础科学”以及“思想和艺术”三大奖项，有“霓虹诺贝尔奖”之称。①
这个奖项在国际上也非常有含金量，现在我们所在的地方能够很清楚的看见向我们走来的人群中就有京都奖的得主。”
女记者又继续说道，“就我所知，这次京都奖和以往不同，我们华国临江大学的讲席教授陈冉先生获得了京都基础科学奖，也是第一位获得京都奖的华国籍学者。现在我们看见陈教授已经走了过来。”
正说着，女记者走向陈冉。
正在和小杨说话的方耀阳一瞬间目不转睛的看向屏幕，女记者拿着话筒对陈冉说道，“陈教授您好，我是央电的记者，可以采访您吗？耽搁您一点时间。”
陈冉那张俊美中带着可爱的脸庞在镜头前点头，那身得体的西装方耀阳永远都记得，是他们结婚的时候陈冉穿上的，看上去还是有些偏大。
“陈教授，您是第一位获得京都奖的华国学者，您获得该奖项有什么感想吗？”
陈冉歪着头，看上去特别的可爱，“真的什么都可以说吗？”
“当然。”
“噢！京都奖啊，很普通啊。虽然在国际上有一定的含金量，但也就那样吧。京都大学评奖嘛，京都大学我去过，那边数学系的教授还不错，森重文蛮厉害的。但也就那样吧，和我比还差一点。恩，就是这样。”
这个时候，站在不远处的三个人隐隐约约传来一阵议论声。
“师兄，我们教授一直这么装X吗？真的没事吗？不会被揍嘛？”
“噢，习惯就好了。反正教授拿到诺奖之后对我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诺奖不是有手就行吗？”
“你想想看，你以后拿到钟家庆数学奖，说一句钟家庆数学奖不是有手就行，是不是泰裤辣！”
“有吗？”一个软软糯糯的声音嘀咕着，“那师兄你们拿钟家庆数学奖的时候都说了啥？”
“普普通通！”
“有手就行！”
“……”
“陈教授！”女记者的脸有些微妙，“我们是在新闻联播上播出的。”
“啊！”陈冉的表情似乎带着震惊，“新闻联播播出吗？那什么，恩，这段掐掉，我重新说。京都奖是国际含金量颇高的大奖，能够获得奖项是我的荣幸。非常厉害的一个奖项，这是值得铭记和美妙的一天。”陈冉说完之后还点了点头，仿佛是在增加这句话的可信度。
所有人看见都觉得挺离谱的，就你们学术界装X都是这么装的吗？实在是太过离谱了一点吧。
女记者期期艾艾的说了一句，“陈教授，我们好像是直播！”
“什么？”陈冉震惊的看向女记者，“居然是直播？”
“咳咳。”陈冉一瞬间的慌乱之后，急忙说道，“啊，我好像应该去领奖了。”
说着，直接走进市政厅，头也不回。
只剩下女记者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后面有人在窃窃私语，“这人不是方耀阳的老婆吗？”
“看上去很像。”
“你们不知道吗？他就是方耀阳的老婆啊。”
方耀阳这个时候坐在椅子上，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根本就没有理会后面的窃窃私语。林勇靠近方耀阳低声说道，“不是说小师弟去国外是当访问学者的吗？怎么又拿什么奖了？”
“老婆也没有给我说这个事情啊。”
方耀阳挠着头，“不过我老婆可真厉害。”
林勇看着方耀阳傻乐呵的脸不屑的撇嘴，他就是没有弄懂，小师弟到底喜欢这家伙什么？看上去就是个傻子，有什么好喜欢的。
不就是长得帅了点吗？这个世界上帅哥这么多。切，跟个大傻子似的。
林勇继续看着屏幕，随后播出的和陈冉没有什么关系。直到新闻联播完结之后，方耀阳这才从傻乐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小杨靠近林勇嘀咕着，“林队，我怎么感觉方队有点……恩，有点奇怪？”
“不用理他。”林勇没好气的说道，“这家伙就是个神经病，你越理他，他越来劲，待会就好了。”
高阳招呼了小杨一样，“我们先去调监控吧。”
“成。”小杨跟在高阳的身后。
方耀阳走进办公室的时候还在想，老婆在那边吃得好不好，有没有冷。看着那边比临江还要冷呢，老婆可别感冒之类的才好。
正在想着，他坐在椅子上。
林勇走到方耀阳的身边坐下，看着方耀阳望着天花板出神的模样啧了一声，他已经知道方耀阳这家伙究竟在想什么了。
不就是想媳妇儿了吗？
切，有媳妇儿了不起啊！
林勇敲了敲桌面，“回神了。”
“诶。”方耀阳回过神来，看向林勇一脸奇怪的说道，“林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林勇看了他一眼，“没事，我就看你在发什么呆呢。”
“没，没发呆。”
“呵呵。”林勇冷笑一声不再说话，低头继续看着卷宗。
方耀阳挠着头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林勇，不过看见他的样子，大概是不准备继续和他说话，他想了想还是决定继续看卷宗好了。
反正林勇抽风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很多时候都看不惯他。方耀阳琢磨着估计是他娶了媳妇儿之后，林勇看不惯他吧。
恩，大概是因为林勇没有媳妇儿，所以嫉妒他有媳妇儿。
认真的看着卷宗，很快方耀阳就进入工作状态。
等到高阳和小杨两人上楼的时候，已经快要晚上十一点钟了。小杨坐在椅子上，林勇看着两人，“有什么收获吗？”
高阳啧了一声，“应该是去旅游了，我看他们上了度假村的车，真有钱。”
他嘟囔了一句，他们每天累死累活的一个月工资也就一千多，去度假村，怎么可能！
好家伙随便一个毒/贩倒是跑去度假村休假了，真是有钱啊。不过高阳一点也不羡慕，都是丧良心赚来的钱。像是这种人，钱来得很快，去得也会很快，因为他们花钱是没有数的。
林勇敲了敲桌面，“怎么着，你还羡慕上了？”
“我羡慕什么啊。”高阳没好气的说道，“我就是琢磨着这人挺高调的，会不会是陷阱之类的？”
小杨在一旁沉思着，“可能对方并不知道已经被我们警方给监控了。”
“所以？”高阳看向小杨。
小杨耸肩，“所以啊，我怀疑对方就是高调的去度假村，仅此而已。”
方耀阳抬起头来，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那么就等到那人回来之后再说吧。”
“行！”高阳和小杨对视一眼没有继续说话，看来方队长没有继续追查下去的理由，他们也不在说话。林勇蹙着眉头，“方耀阳，你看看这里，有没有可能他们手里的命案不止一起？”
方耀阳接过林勇递来的卷宗，看了很长一段时间，最后揉了揉眉心说道，“很有可能他们手中还有其他的命案。”
“啧！“林勇轻轻啧了一声，“这伙人也算是穷凶极恶了吧？”
“算是吧。”方耀阳想了想，“所以必须要继续监控他们。”
…………
光太郎现在快要崩溃了，一直在查找文献和资料，还有两天的时间，他的课题就要上交，在图书馆，他不停的在草稿纸上写着，写了许久的时间。看着草稿纸上的计算公式，光太郎很是头疼。揉了揉眉心，将笔放下，他深吸一口气。
谢-周定理虽然看上去很简单，但要将谢-周定理引入他的论文实在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他了解过一些内容，谢-周定理是临江大学的某位女教授证明周氏猜想后被命名为谢-周定理。是一位华国的教授，他看了不少的文献和资料，关于这位教授似乎还发表过许多关于素数方面的内容，光太郎全都一一看过之后才动笔。他认为不仅仅可以将谢-周定理引入论文中，甚至还有可以多一些内容。比如说这位谢教授最近发表的关于孪生素数的内容就可以一并引入论文。但这样的话，他的工作量就会大上许多。
可是佐野康介先生说过，如果不是某位先生帮他说话，那么他肯定没有这样的机会。他力求做到最完美，草稿纸已经写完了一页又一页，眼看着明天就要交论文，还有很多地方他需要补充说明。
晚上，从图书馆回到宿舍的时候，光太郎的手机响了起来。这是他来京都读大学的时候，母亲给他买的一部手机。
光太郎小心翼翼的按下接听键，“母亲。”
“光太郎。”母亲在电话那头询问，“最近还好吗？”
“托您的福，最近还不错。母亲……”光太郎吸了吸鼻子，他穿得有些单薄。他不是那些财团的儿子和女儿，没有他们那么多的钱。他的奖学金几乎都寄给家里，从来不出校园。在同学们看来，光太郎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物。
寒风料峭，光太郎裹紧外套，“最近学校有一个学术报告会，如果能够上去做学术报告，说不定会被某位教授看上。”
他又继续说道，“如果能被教授看上，说不定我能攻读到博士学位，那样的话，即便是以后出来工作也不会让母亲您这么辛苦。”
“光太郎。”母亲哽咽，“你也别太辛苦，要照顾好自己。”
“我知道的。”
光太郎挂掉电话，埋着头往宿舍走。
回到房间时，室友们正在打闹。
“哟，这不是怪物光太郎回来了吗？”室友们爆发出一阵哄笑声，光太郎的身体很是瘦弱，不是室友们的对手。但室友们也只是嘲笑他，不曾动手。
光太郎只是小心翼翼的回到床边，将笔记本放好。
室友们撇嘴说道，“我听说这个怪物找佐野先生报名参加那个学术报告会？”
“哦，我听说他被刷下来了。”
“这个怪物肯定要被刷下来，我听说会有许多教授都会来听学术报告会，要是让这种怪物上去，那实在是太可怕了。”
“哈哈哈……”
“那么你为什么不报名呢？”
“我？算了吧，这个学术报告会听说还有望月新一教授呢，那位可是很高傲的，说不定我会被轰下来。”
“噢，如果怪物上台的话，那么望月新一教授一定会把他轰下来吧！”
“你们看这个怪物，他竟然去洗澡了。”
“哦！说起来，这家伙最近一直都不在教室，我觉得他肯定会被劝退的对吧。”
“谁知道呢，我听说他参加过IMO大赛。”
“切，不就是IMO大赛吗，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在京都大学。我听说真正厉害的，都会在灯塔国读书呢。”
“光太郎这家伙，他每天都阴恻恻的，你说会不会对我们动手？”
“那倒是不会吧，你看他的样子，他就是一个怪胎而已。”
“噢，我已经从他的身上闻出穷酸的味道了。”
室友走到光太郎的床边，很快将他的笔记本拿起来，“你们快看，这家伙做的数论！”
“谢-周定理，哈哈哈，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引入华国临江大学谢教授关于孪生素数的内容，哦，我的天，他到底在写什么玩意儿。华国，哈哈哈，华国有什么教授吗？”
“我还以为他们都是野蛮人呢。”
“我可没有听说过什么谢教授，谁知道是不是假的。”
“这都是什么玩意儿啊，他不会是要用这个去做学术报告吧？”
光太郎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很是愤慨，“你们在做什么？”
“把我的笔记本还给我。”
光太郎一路跑向室友，一把将笔记本夺下，冲着室友恶狠狠的说道，“你们不许污蔑谢教授，谢教授是一位非常厉害的数学家，她在数论上做出了不小的贡献。”
“哈哈哈，你这个怪胎，你要笑死我了，华国真的有数学教授吗？”
“哦，他们应该只会1+1吧。”
“你胡说，华国的教授解开了哥德巴赫猜想，他们很厉害的。”光太郎涨红了脸，他找谢-周定理的文献和资料才知道，哥德巴赫猜想被华国的两位教授解开。还是谢教授的师弟，真厉害呢！光太郎不由得想，能够教出这么棒的学生的教授一定会非常厉害。
光太郎最近看了不少华国教授的论文，他们的论文都非常的厉害，甚至有很多教授能够堪比望月新一教授的论文，还有些论文比望月新一教授还要厉害。拥有这么多厉害数学家的国度，绝不是室友口中，只会教授别人1+1=2的教授们能够相比拟的，室友们哈哈大笑，“哦，光太郎你这个怪胎，你不会想要去华国吧？那你快去吧。”
“光太郎你可真是一个怪胎，华国能有教授比望月新一教授厉害吗？”
“望月新一教授都不能解开哥德巴赫猜想，你竟然说华国教授解开了哥德巴赫猜想。”
“你要是做学术报告，我一定会把你轰下台的。”
“你们不可理喻，明明华国也有许多厉害的数学家！”光太郎气呼呼的抱着笔记本。
室友们却哈哈大笑着，“光太郎，你要是敢做学术报告会，我一定要把你轰下台！我要告诉望月新一教授，华国有人比他更加厉害。”
京都大学没有人不清楚，望月新一教授的高傲，他甚至认为没有人比他更懂数学。如果有人告诉他，光太郎认为华国有人数学家比他更加厉害，比他在数学上更加在行，那么望月新一教授肯定会非常生气。虽然，望月新一教授不曾公开发表过辱华的语言，但他连欧美诸多数学家都看不上，更何况是华国的数学家。
光太郎涨红了脸，“你们，我没有这么说过。”
“哈哈哈，但我们就要这么给望月新一教授说，我听说学术报告会，望月新一教授一定会去的，到时候你等着吧。”
“你们。”光太郎的眼中蓄满泪水，抱着笔记本无声的哭泣起来。
室友们却在放肆的嘲笑着他，光太郎感觉京都大学实在是太过压抑，这完全不是一个大学该有的样子，他原本以为上大学之后会好上许多，但似乎并非如此。
“噢，我们应该睡觉了。”室友们嘲笑完光太郎之后，纷纷上床睡觉。
光太郎躲在被窝里，抱着笔记本无声的抽噎着。
第二天下午，他来到佐野康介的办公室。
“佐野先生。”光太郎吸了吸鼻子，他很明白，这是他唯一的机会。即便是室友们真的要去他的学术报告会上捣乱他也别无他法，如果不能抓住这个机会，或许以后就没有任何的机会。在这种环境下，他即便是如何努力，肯定都是和财团的那些儿子和女儿有差距的，说不定他大学毕业之后，就没有办法继续读书了。如果能够拿到这个机会，说不定他能够直接在某位教授那边直接攻读到博士，还是不需要交学费的那种。
他很明白学习能够改变他的命运，如同现在，家里靠着他的奖学金是能够勉强度日的。
“哦？”佐野康介看见光太郎站在办公室门前，于是对他招了招手，看见光太郎那张清秀的脸上有些微微涨红，眼圈也有点红，大概是哭过。
佐野康介知道光太郎家庭情况不太好，再加上不爱说话，总是很沉默，一直被同学们排挤。
“光太郎君，你没事吧？”
“没，没事。”光太郎吸了吸鼻子，“佐野先生，我，我的论文已经写完了，您能帮我交给望月新一教授吗？”
光太郎将紧紧抱着的笔记本小心翼翼的递给佐野康介。
佐野康介看了光太郎一眼，接过笔记本看了好一阵子，“咦，你竟然还引用了谢教授其他论文上的成果，实在是很精彩呢。”
佐野康介先是惊讶，随后惊喜的对光太郎说道，“光太郎君，你放心，望月新一教授看完之后一定会非常满意的，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现在就将你的论文交给望月新一教授。大概需要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你可以先在办公室等我一下。”
“可，可以吗？”
“当然没问题。”佐野康介拍了拍光太郎的肩膀，笑着说道，“光太郎君，你得相信自己，你是没有问题的。你很有数学天赋！”
这句话可不是他说的，而是陈先生说的。陈先生说，光太郎很有数学天赋，但并不适合京都大学的氛围。如果能够跟着他，超越望月新一教授是迟早的事情。
望月新一教授也不生气，只是对陈先生说，“我期待着。”
很显然，当天在办公室的望月新一以及佐野康介都能看出来，陈先生是非常看好光太郎，并且想要让光太郎当他的学生。
一个能被数学上帝看好的学生，佐野康介很相信光太郎将来或许是数学史上比望月新一教授更加伟大的数学家，说不定能够堪比森重文先生呢。
来到望月新一教授办公室的时候，佐野康介敲门。
“进来吧。”
望月新一教授翘着二郎腿，看上去似乎对谁都不屑一顾的模样。
他的姿态一直是这样的，佐野康介很明白，直接对望月新一教授说道，“望月新一教授，早川光太郎的论文已经写好了。”
“哦？”望月新一笑了笑，“那么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您请看。”
佐野康介双手奉上笔记本，望月新一拿着笔记本看了好一会儿。
“不愧是陈先生。”望月新一微微颔首，“原本是一篇极为无趣且没有研究价值的论文，没想到引入谢-周定理之后竟然变得如此有趣，甚至我都有些受到启发。看来陈先生说得很对，这位光太郎似乎很有数学天赋。”
望月新一将笔记本合上，“他在陈先生的点拨下，还使用了同调论和陈氏代数论，非常完美的一篇论文，甚至可以作为博士论文发表。”
“不过很可惜，我好像抢不过陈先生。”望月新一耸了耸肩膀，“看来他确实不太适合京都大学。”望月新一不得不承认，陈先生如果能够教导光太郎，那么光太郎的前途是不可限量的。如果让他留在京都大学，跟着他学习数学。算了吧，以后光太郎的成就非常有限，这简直就是在浪费他的数学天赋。
“这样吧，他在十二号的时候做学术报告会，大概是下午三点到三点半。二点到三点的时候会有陈先生的学生做学术报告会，是一片关于几何方面非常有趣的一篇论文。”望月新一想了想说道，“说实话，光太郎和那位学生的天赋都很好。但很显然，那位学生在数学上的眼界似乎比光太郎开阔不少，论文中引用了不少陈氏代数定理并且将几何和泛函空间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这是我最近这几年的时间，看过最好的一篇论文。我是说所有博士生的论文加在一起，都没有那篇论文有趣且更加深奥。光太郎的话，勉强能够在前三吧。”
望月新一说完之后，敲了敲桌面，“我猜，陈先生一定会逼着我们京都大学做一个联合培养计划，那么佐野先生，这件事情就麻烦你了。你可以检索一下，我记得临江大学那边是有原稿件的。赵教授就是临江大学和普林斯顿大学联合培养计划拿到双博士学位的教授。”
“韩教授也是。”望月新一继续说道，“陈先生对此乐此不疲。”
佐野康介开心的说道，“真的可以吗？”
“放心吧。”望月新一高傲的说道，“陈先生的眼光比我更加挑剔，但我很清楚，陈先生一定会要光太郎的。你在这里待着，不如回去想想应该怎么做好联合培养计划。”
“谢谢您，望月新一教授。”
佐野康介深吸一口气，关于联合培养计划的事情，他也是有所耳闻的。
听说陈先生看好的学生要是在某所大学的话，他会逼着学校和学生签订一个联合培养计划。这无疑对学生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要知道陈先生可是从来没有坑过学生，甚至差点送学生拿诺贝尔物理学奖的教授。和那些喜欢坑学生的教授根本就不是一个次元的存在。
佐野康介回到办公室时，光太郎正在焦急的等待着。看见佐野康介回到办公室，急忙上前询问，“佐野先生，可以吗？”
“恭喜你，光太郎君，你已经成功获得学术报告会的名额，会在十二号的下午三点到三点半进行半小时的学术报告。”佐野康介拍了拍光太郎的肩膀，“你现在应该回去准备你的学术报告会。”
“谢谢您，佐野先生。”
“不，光太郎，和我没有关系，这是你应得的。”佐野康介罢手说道，“说起来，你的数学非常厉害，所以能够进行学术报告会，和我没有太大的关系。”
“总之，非常感谢。”
光太郎对着佐野康介微微鞠躬。
回到图书馆，光太郎疯狂的啃着他的论文，他需要在学术报告会上表现好一些。
否则就会浪费这样的机会。
九号下午的时候，京都大学数学系的学术报告会名单贴了出来。
除了有一位华国人的学术报告会让所有人有点懵逼之外，其他的学生大家都心里有数。反倒是这位早川光太郎，他们似乎从来没有在京都大学听说过。并不是学校的风云人物呢！
“哦，你们看光太郎十二号会有学术报告会。”
“那个怪胎，他还真要进行学术报告会呢。”
“这下不得不去把他轰下台了！”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不会放弃的。”
“谁让这个怪胎要去做什么学术报告会。”
“对于这种不合群的人，我们不是应该联合起来，把他轰下台吗？”
“到时候一定要告诉望月新一教授，他看不起望月新一教授，竟然还会推崇华国的教授。”
“开玩笑吧，华国有数学家吗？”
“我不知道，但我想应该是没有的吧。”
“真是见鬼，那个家伙可真是神经病呢。”
光太郎的同学和室友说说笑笑的离开，光太郎还在图书馆里背水一战。
…………
颜欢欢有点紧张，毕竟是他第一次做学术报告，还是在霓虹国的京都大学做学术报告，地生人不熟的。要是被人轰下台怎么办？
赵辉安慰颜欢欢，“放心吧，不会有什么意外的，教授也在呢，不会出现任何意外的。”
颜欢欢小心翼翼的说道，“师兄，你确定吗？”
“我确定。”
韩岳也在安慰颜欢欢，“放心吧，没有问题的，我们看过你的论文，非常完美。”
“而且，教授不也说你的论文非常好吗？”
颜欢欢小声的嘀咕着，“我倒是对论文很有信心，就是……我怕京都的那群学生，你们知道的。”
“……”沉默了片刻之后，韩岳好笑的说道，“放心吧，教授在呢，那群学生不敢胡说的。”
“确……确定吗？”
赵辉颔首，“你就放心吧，真要是有人敢乱说，放心师兄第一个饶不了他。”
“那就好。”颜欢欢小声的说道，“那我能看学术会议记录吗？”
“可以，我帮你找吧。”韩岳打开电脑，给颜欢欢找了不少学术会议纪录，颜欢欢开始看学术会议纪录，至于两人自然是从房间里退出来。
陈冉伸了个懒腰，坐在电脑前正在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脑，韩岳敲了敲门。
“教授。”陈冉打开门的时候，韩岳叫了陈冉一声，陈冉微微颔首对韩岳说道，“怎么样，京都大学那边的学术报告会名单出来了吗？”
“已经出来了。”韩岳将名单递给陈冉，陈冉靠在房门前看了之后，啧了一声说道，“都挺没趣的，你和赵辉代表我去就行了。这个光太郎的学术报告会我会去。”
“那，师弟的呢？”
“唔，我看吧，到时候要是有空就去。”
韩岳的嘴角微微抽搐，教授说没空大概就是在网上和别人对线。
教授是真不怕别人顺着网线跑来揍他！
【阿冉鸭V：千万粉丝福利[照片]】
【这是啥？定位在京都？】
【京都基础科学奖的奖章，不愧是你，装X第一大神！】
【笑死，我就知道这位肯定会忍不住装X的！】
【你们那天没有看新闻联播吗？这位已经装到新闻联播上去了。】
【女记者都快要崩溃了，笑死我了！我还听见有人在耳机里疯狂的叫这是直播，这算是直播事故吧。】
【真的，我看了新闻联播，人都笑疯了！】
【也就是现在的人不喜欢看新闻联播，但凡多看一眼呢，这位大概已经上热搜了！】
【这位感觉像是常驻热搜的样子】
【话说，这位怎么还在京都，不是已经颁奖完了吗？】
【好像是应邀在京都大学当访问学者，大概会过几天才会回国吧。】
【我是从新闻联播过来的，笑死我了，这么装的吗？】
【京都奖不是有手就行！优秀！】
【对于大神来说，还真是有手就行，大神就是这么优秀！】
陈冉看了一下围脖上的留言，然后默默的关掉了围脖。没意思，怎么都是吹捧他的呢，就没有人来反对他一下吗？真是太没有意思了。
不过还有两天时间，颜欢欢和光太郎都要进行学术报告会。这段时间之内，他应该还能继续玩电脑。说是去京都大学做学术讲座，陈冉还是决定在十五号的时候做学术讲座。吃住都是京都大学给钱，他倒也没什么其余的花销，就是不太喜欢出门。太冷了，这个天气他宁愿待在酒店里做一些研究，比如说关于黎曼函数的研究，原本他就打算在华国数学会会议的时候做这方面的学术报告，这个时间点，正好可以用来研究黎曼函数。
最近这几天方耀阳一直给他发消息，让他注意吃饭，注意穿衣服等等。也不知道方耀阳现在是不是在办公室，陈冉琢磨了一下，现在可不能给方耀阳打电话过去。万一他出外勤呢？这不是捣乱吗？
登陆arXiv，陈冉看了一些关于黎曼函数的论文。讲道理，看了还不如不看，感觉大家都讲得不太深的样子。
随后他决定还是直接动笔。
拿着草稿纸和笔，开始在草稿纸上写下一行行优美的数学公式。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没有什么问题吧？陈冉停下笔想了想，如果能够不用朗兰兹纲领联系群论，那么这个问题会不会更加简单一点呢？
陈冉皱着眉头想了好一阵子，他决定在这几天的时间内试一下。
于是给韩岳打了个电话过去，接到电话的韩岳正在京都大学望月新一教授的办公室，两人正在交流同调论上的问题。
因为韩岳解开了哥德巴赫猜想，并且对于陈氏代数论也有很深的理解。望月新一觉得韩岳适合和他讨论一些同调论和数论上的问题。
之前望月新一不是没有考虑过和陈冉讨论问题，但就在佐野康介给光太郎求情的那天，他完全是在询问陈冉。因为两人根本就不是在讨论，他和陈冉讨论的时候，陈冉的思想太过晦涩，望月新一需要想很久的时间，根本跟不上陈冉的节奏。他甚至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消化陈冉的思想，或许只是一个数学公式而已，他需要半个小时乃至于一个小时消化。到最后，他几乎是在询问陈冉数论上的问题。
这让望月新一不由得感慨，不愧是数学当之无愧的第一人，如此深邃的思想，即便是那位早已隐居多年的数学教皇恐怕也达不到这样的高度吧。
望月新一和韩岳聊天的过程中，感觉很畅快。不像是和陈冉对话，就像是一个高纬度全知全能的神，正在面对一个求知若渴的野蛮人似的。那种感觉，实在是让望月新一很压抑。而他和韩岳的思想碰撞，产生不少的火花和灵感。望月新一甚至认为，韩岳不愧是陈先生的爱徒。即便是年纪比他年轻不少，但在数学上的思想，似乎已经比他更加精深。倘若是换一个人，望月新一是不服气的。但韩岳作为陈先生的爱徒，有陈先生的指导，不管是对于陈先生学术思想的了解亦或者是陈先生给韩岳的点拨，都是别人比不了的。
他一点也不诧异韩岳在数学上能够媲美当世一流的数学家，毕竟他们的教授超已经超凡脱俗。即便是学到一点皮毛，已经足够成为国际一流的数学家，但要成为数学大师，那么大概还需要多在陈先生那边学习才行。
“教授？”韩岳对望月新一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您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陈冉语调很快，“颜欢欢和光太郎学术报告会之前记得提醒我，这两天我会在酒店里做一些研究，大概是关于数论结合群论上的问题，我想尝试一下不使用朗兰兹纲领将数论和群论结合在一起。如果可行的话，这大概会是大统一理论的雏形也说不定。”
陈冉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韩岳苦笑着对望月新一说道，“看来，教授这几天大概是不会离开酒店了。”
望月新一关切的询问道，“是陈先生身体不好吗？”
“不。”韩岳摇头，“教授大概想要尝试做数学大统一理论，他想在不使用朗兰兹纲领的情况下，完全结合数论和群论。”
“是吗？”望月新一瞪大了眼睛，“那可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是吧。”韩岳苦笑着，“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这就是教授会做出来的事情，不是吗？”
望月新一想了想，“确实是陈先生的风格。”
“好了望月新一教授，我们继续谈论问题吧，我会在十二号下午之前提醒教授，师弟和光太郎会有一场学术报告会。”
“哦，说起光太郎的学术报告会，这可真是一个幸运的家伙。”望月新一笑着说道，“看起来陈先生似乎是动了收徒的念头。”
“是吗？”韩岳微微挑眉，难怪教授要看光太郎的学术报告会。
“引入了谢-周定理，让整篇论文变得非常有趣。怎么说呢，就是我之前从未想过的有趣。韩教授或许可以期待一下。”
“是吗？”韩岳笑着说道，“那么我一定会期待着的。”
于是两人就数论问题继续探讨，等到晚上的时候，两人都有很多不错的灵感。至于赵辉是在和森重文聊关于陈氏空间上的问题。
颜欢欢很紧张，一直在看学术会议记录，他看了好几个教授的学术会议记录。非常的自信，并且很装X。写完答案直接转身就走，太潇洒了。他何时才能像教授这么优秀，看着下面的人还一脸懵逼，什么问题都不能提出来，颜欢欢啧啧称奇。不愧是教授，当代数学第一人。
看上去所有人加起来都没有教授厉害的样子。难怪京都大学的那群教授对教授毕恭毕敬，笑得有多谄媚就有多谄媚。
就是黑板上的内容他实在是看不懂，太难了，实在是太难了！
颜欢欢叹息一声，又转头去看赵师兄和韩师兄的学术报告会。这次他还是有些看不太懂，但稍微理解一下，还是能够懂的。于是他很认真的看着，直到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他还在特别痴迷的看着学术会议记录，时而手舞足蹈，时而不时点头。
和疯子没有什么区别。
拿出手机，颜欢欢嘟囔着，没想到是江涛打来的电话。
“老公。”颜欢欢按下暂停键，有些苦恼的说道，“我后天要做学术报告，我还是第一次做学术报告呢，害怕！”
“乖。”江涛笑着说道，“我老婆这么厉害，一定没什么问题的。”
“说是这么说。”颜欢欢叹息一声，“可我还是好担心会不会出什么事情。”
“怎么可能会出事。”江涛继续安慰着颜欢欢，“老婆放心吧，肯定没什么事情的。”
“我这边专业报告已经打好了，你知道的，我要是不专业很难结婚的。”
“恩。”颜欢欢吸了吸鼻子，“那你娶我吗？”
“不娶你还娶谁啊。”江涛好笑的说道，“别胡思乱想，等你回家之后咱们就去领结婚证好不好？”
“好。”颜欢欢嘿嘿的笑着，“不过，教授让我和他一起待在京城，大概要十二月中旬的时候才能回来。”
“恩，正好，差不多那个时候我也转业了。”江涛乐呵呵的说道，“你在那边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啊。”
“晚上睡觉别踢被子知道吗？”
“知道啦，我还要继续看学术会议记录呢。”
“好，老婆。”
“老公。”颜欢欢小声的说道，“爱不爱我？”
“爱你，乖，老公只爱你。”江涛在电话那头笑意吟吟的说道，“我这不是等你回家吗？”
“恩，那我先挂了。”
颜欢欢开心的挂掉电话，他还得多看看师兄的学术报告会。听说赵师兄第一次学术报告会就特别的成功，他可不能给教授丢脸。
光太郎在图书馆待了好几天时间，直到十二号下午才出来，他是在二号学术报告厅做学术报告，一号学术厅的学术报告是一位华国人。看名字，光太郎嘀咕着，这不是那位IMO大赛特别奖得主的名字吗？他怎么来京都大学做学术报告会了？
之前参加IMO大赛的时候，光太郎远远看过那人一眼，那人和他性格比较相似。但在数学上似乎很强势，如果遇见数学上的问题，他会表现得很自信。说实话，他不像是真的腼腆，更像是觉得别人不配和他说话的样子。
光太郎其实是想去打招呼的，但是他又不认识人家，干嘛去打招呼。
他一个人来到学术报告厅的后排，他是从后门溜进来的，进来的时候，学术报告会已经开始有好几分钟了。
看着站在讲台上的人，他面带自信，说话的声音很是清晰。在黑板上写下一行行优美的数学公式，光太郎皱着眉头想了许久的时间，最后一排只有他一个人。关于几何方面结合陈氏代数论的问题，事实上很多人并不感兴趣。反倒是研究生和博士生来了不少，倒是大学的学生几乎是没有的。
他正在思索的时候，有人坐在他的身边，“光太郎如何？你的学术报告会争取到了吗？”
光太郎疑惑的偏过头，就看见陈冉笑着对他点头。
“咦。”光太郎的声音很轻，看了一眼陈冉，小声的说道，“陈君，你怎么在这里。”
陈冉笑着说道，“学术报告会我怎么不能来听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
“你觉得他的学术报告会如何？”
“非常棒！”光太郎说的是实话，“陈君，如果当时您没有告诉我关于谢-周定理的部分，我，我一定不能做学术报告的。”
“哦？”陈冉挑眉笑着说道，“我是错过了你的学术报告会？”
“没，没有的事。”光太郎的脸有些涨红，小声的说道，“我，我是下午三点钟的学术报告会，陈君，您，您能来我的学术报告会吗？”
“当然可以。”陈冉点头，“我期待你的学术报告会。”
光太郎小心翼翼的看了陈冉一眼，这是一个长得极为俊美而又带着可爱的男孩子。大概是极为附和东方审美的长相，细碎的头发并不算太长，笑起来很是温和。
但光太郎觉得他有些神秘，他能知道谢-周定理，并且能够让他引入论文中，他对于数学一定比他厉害很多吧。
“陈，你，你是高年级的学生吗？”能够知道谢-周定理，并且指出他论文上的不足，陈君甚至有可能是研究生或者是博士生吧。
“恩，也不算是吧，就是来游学的。”陈冉笑着说道，“光太郎君，待会你的学术报告会就要开始了，这是你的第一次学术报告会吗？”
第438章 完美
光太郎瑟缩着身体，微微点头。这确实是他第一次做学术报告会，陈冉笑着安慰他，“放轻松一点，待会你只需要好好做学术报告就好，我会给你加油的。”
“谢谢你，陈君。”光太郎很感谢陈冉，如果没有他的指导，这么重要的机会他一定得不到。下面有好多教授，甚至还有森重文教授和望月新一教授呢。看上去还有两位不太认识的人坐在第一排，通常这种场合坐在第一排的都是比较重要的人。比如说拥有重要学术成果的教授或者是学者。
陈冉笑着说道，“不用谢，如果不是你有数学上的天赋，即便是我告诉你用谢-周定理，我相信望月新一教授还是不会让你做学术报告会的。”
“那……”光太郎小声的说道，“拜托待会陈君一定要来听我的学术报告会。”
“我一定会来的。”陈冉笑着指了指前面两个人，“你是京都大学的学生，你认识那两个人吗？”
光太郎一脸迷茫的看向陈冉，随后摇着头，有些羞愧的说道，“抱歉陈君，我，我认识很多京都大学的教授，但从来没有见过那两位先生。”
“哦。”陈冉看着光太郎一脸歉意的模样好笑的说道，“不需要道歉，他们不是京都大学的。”
“那位是华国临江大学的赵辉，那位是华国菁华大学的韩岳。你知道哥德巴赫-赵-韩定理吗？一个非常有趣的定理，并且证明过程也很有趣。如果你以后你有机会的话，可以多看一些这方面的文献和资料。就是这两个人解开的。”
陈冉笑眯眯的说道，“他们是来京都大学担任访问学者的。”
“真……真的吗？”光太郎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者竟然在他们京都大学担任访问学者。难不成佐野康介先生说的机会是这个？如果能够成为哥德巴赫猜想证明者的学生，那可太美妙了。
光太郎吸了吸鼻子，陈冉笑着继续说道，“所以，光太郎君，你待会一定不要紧张要好好表现。说不定被这两位教授看上，你在他们那边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陈冉凑到光太郎耳边轻声说道，“你知道吗？我听说他们的博士生导师更厉害。”
光太郎小心翼翼的询问，“是，是吗？”
“你知道普林斯顿大学吗？”
光太郎急忙点头，京都大学是霓虹国很好的大学没错，尤其是数学系非常厉害。但要说全球数学最厉害的地方，那自然是灯塔国的普林斯顿大学。
“他们都是从普林斯顿大学毕业的，而且，他们的博士生导师曾经担任过普林斯顿大学数学系的主任，被称作普林斯顿大学之光。”
陈冉继续说道，“如果你能够在他们那边学习，说不定还能见到那位普林斯顿大学之光。”
好厉害！光太郎已经被彻底震撼到了，能被冠以普林斯顿大学之光的教授，不知道他究竟会有多么的厉害。
“陈君，您，您知道的可真多。”
陈冉笑了笑，“你知道陈氏代数论吧。”
光太郎点头，即便是最简单的定理对于他们来说都很吃力，陈氏代数论实在是京都大学所有人的噩梦。
“他们的教授就是那个做出陈氏代数论的家伙。”陈冉继续说道，“他们作为学生，还是学到了不少。如果你能够跟着他们学习，一定会比在京都大学学习更好。”
陈冉对光太郎说道，“光太郎君，我们是朋友，我实话告诉你，京都大学是一所全球知名的高校。但并不适合你，作为朋友我必须告诉你，你要是跟着韩教授或者是赵教授学习，那么你在数学上比起在京都大学更有作为。如果，你有幸能够见到两位教授的博士生导师，成为他的学生，那么你在数学上，将来是不可限量的。”
“你有很好的数学天赋，但在京都大学只能浪费你的天赋。”陈冉停顿了一下，“我相信佐野先生也是因为知道那两位教授要来的关系才会让你这么努力的，如果你能成为那两位教授的学生，或者是由两位教授引荐，成为他们的师弟，你想想对于你今后在学术上会有多么大的帮助。”
光太郎眨巴着眼睛，随后小声的说道，“陈君，您觉得有可能吗？”
陈冉拍了拍光太郎的肩膀，“你要相信自己，你并不比任何人差。你需要拿出最完美的心态来面对，我相信你的学术报告会一定非常棒！我会给你加油的。”
“谢谢你，陈君。”光太郎给陈冉道谢，他认为陈君实在是他很好的朋友，给了他很多别人根本不可能给他的意见，而且还知道这么多东西。陈君可真是太博学了，大概是因为他为人孤僻的缘故，在京都大学并不认识什么人。也没有人会告诉他那两位教授竟然是哥德巴赫猜想的证明者。
事实上，京都大学知道的人并不多，在座的博士生和研究生知道的人也不多。
在光太郎的心里，陈君是神通广大的，什么都知道。
台上的颜欢欢深吸一口气，继续拿着粉笔在黑板上计算着。
森重文偏过头来，对赵辉说道，“赵教授，陈先生呢？颜君是陈先生的学生，他没有来吗？”
赵辉无所谓的耸肩，“正在后面忽悠小师弟呢。”
森重文偏过头去看了一眼，果然陈先生坐在最后一排，似乎正在和一个看上去年龄不大的小男孩说着什么。
“陈先生是看上这位学生了？”
韩岳在旁边点头，小声的说道，“不知道京都大学可否割爱？教授说，这位名叫光太郎的学生很有数学天赋，但不太适合在京都大学学习，不如让他带在身边。或许，过十多年，他在数学上是大有可为的。”
森重文微微一笑，“如果是陈先生的话，那么我们当然是乐意的。”
“就是不知道……”森重文小声的说道，“是转校还是？”
“咳咳。”赵辉轻轻咳嗽着，“教授说你们肯定拟定好联合培养计划了，到时候他让临江大学的系主任签一下就好，这边你们可以解决吗？”
“我们没什么问题。”望月新一在旁边好笑的说道，“不过，光太郎确实是一个很好的苗子，我是不敢教他的。”
森重文无奈的说道，“我很相信陈先生的眼光，那么他会做学术报告会吗？”
望月新一努努嘴，“就是下一场，在二号学术报告厅。”
“我很期待。”森重文笑着说道，“那么望月新一教授，那个联合培养计划提交上来了吗？”
“已经提交上来了，就差森重文教授您签字了。”
“看来陈先生的速度很快嘛。”森重文也不恼怒，不管以后这位学生是留在华国也好，去灯塔国也好，回霓虹也好，既然是他们京都大学和华国临江大学的联合培养计划，那么这学生肯定也算是他们京都大学的。以后要是在学术上真的做出什么东西来，那么毫无疑问，他将会是京都大学的知名校友，让京都大学的数学系在霓虹更加闪耀光辉。
为什么不呢？跟在陈先生的身边，能够让那位学生在学术的道路上走得更远。无论如何他都是京都大学的学生，没有必要扫蔽自珍。况且陈先生也说了，京都大学似乎不太适合那位学生，他还是很相信陈先生的话。
至少，陈先生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欺骗他们。
赵辉干笑两声，说实话，教授来一趟京都大学，就挖走了一个好苗子，他都有点看不下去。也就是京都大学最有声望的几位教授不敢和教授计较而已，这要是换成其他的华国教授，估计早就把他们给扫地出门了。而且教授说话太不客气了，什么不适合京都大学。虽然好像对于京都大学没有什么贬义，但听上去就是让人不太舒服。这要是换个人对他说，某某学生不适合临江大学，估计赵辉是会生气的。
当然，教授这种级别吧，那还是另当别论。
望月新一教授看向讲台上越讲越自信的颜欢欢笑着说道，“颜君不出十年，一定是享誉国际的数学家，很有趣的学术报告。”
森重文也点头，想了想之前京都大学的学生做的学术报告会，在看看颜欢欢的学术报告会，简直是没法比。
颜欢欢的学术报告会实在是太好了，甚至他比较差的博士生毕业答辩也就不过如此而已。
这还是颜欢欢第一次做学术报告，在台上讲得非常有趣，下面不少的研究生和博士生也听得津津有味，微微蹙着眉头，似乎正在思索着什么。
“结合陈氏代数论的几何是非常完美的。”森重文继续说道，“很好的想法，按照这个想法做下去，说不定在二十年内，是能够拿到菲尔茨奖的。”
“唔。”赵辉沉吟着，“可能教授对师弟的期望是在八年之内拿到菲奖也说不定。”
对于教授这种高纬生物而言，也就是四年才有一次国际数学家大会，一人一生只能获得一次菲尔茨奖。否则教授能年年把菲奖拿回家，简直就可以把国际数学家大会的菲奖当批发市场也说不定。就看教授最近发表的论文，实在是过于高深，能在第一时间看懂的都没有几个。更别说让人追赶，追赶什么啊追赶，还是老老实实的咸鱼一点吧。
森重文沉默了，其他人他觉得别人是在搞笑，但陈先生。随便指点几句，还真有可能让学生直接拿菲奖。毕竟这位可是真想让学生和他一起拿诺奖的神人。
颜欢欢讲到最后，将笔直接抛在桌上，然后潇洒的说道，“如果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我的学术报告会就完毕！”
赵辉愣了一下，好家伙，这就开始学教授装X了吗？
望月新一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颜欢欢结束的姿势，他看见过很多次。每次陈先生学术报告会结束的时候，大概都是这种姿势，然后潇洒离开。
森重文的嘴角微微抽搐，他又回想起去年在马德里参加国际数学家大会的时候，陈先生当场解开P与N/P完全问题的画面。好家伙，他直呼好家伙，这姿势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当颜欢欢潇洒的离开时，陈冉捂脸，真的，好尴尬，他的学生竟然学他装X，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尴尬的事情吗？不过他很满意今天颜欢欢的表现，非常漂亮。
韩岳叹息一声，“完了，估计以后师弟也是个装X犯。”
“能看出来。”赵辉无奈，“得了，走吧，二号学术厅是吧。”
“没错。”望月新一走出学术报告厅，陈冉拍了拍身旁的光太郎笑着说道，“光太郎君，你的学术报告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还不去准备吗？”
光太郎急忙起身，用手攥着笔记本，“陈……陈君，你会来吗？”
“当然，不过我可能要去买点可乐什么的，我待会就来，你应该去准备了。”
“好，好的……”
光太郎起身，对着陈冉鞠躬，“拜托陈君一定来我的学术报告会。”
陈冉温和的笑着，“我会来给你加油的。”
“谢谢你，陈君。”
光太郎深吸一口气，一路小跑离开学术报告厅，颜欢欢站在门外，双腿还有点颤抖。
韩岳调侃道，“哟，刚才不是还很潇洒吗？怎么现在腿软了。”
颜欢欢都快要哭了，“装X实在是太难了。”
赵辉好笑的说道，“已经有教授一成的功力了，再努努力，今后说不定能学到五成。”
光太郎一路小跑着离开他们身边。
韩岳双手抱在胸前，“看见那个家伙了吗？”
颜欢欢疑惑的看着离开的光太郎，“韩师兄，你喜欢这种类型？”
韩岳没忍住，在颜欢欢的脑袋上狠狠敲了一下，“想什么呢？这是你师弟。教授想把他带去临江大学。”
“啊？”颜欢欢打量着走进学术报告厅的光太郎嘀咕着，“真的假的？”
“听教授说，他很有天赋。刚才教授一直在后面忽悠他呢。”
赵辉好笑的说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教授嘛，就喜欢忽悠人。”
这话倒是真没错，教授忽悠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被教授忽悠过的人还真不是少数。
“走吧。”赵辉拉着颜欢欢，“咱们去听听他的学术报告。”
陈冉从学术报告厅走出来，“我听说你们再说我坏话？”
“没有没有！”赵辉急忙扯着颜欢欢就开跑，韩岳笑着说道，“教授，我先去学术报告厅了。”
陈冉点头，然后走去反方向，来到学术报告厅的时候有不少教授都坐在位置上小声的说着话。
颜欢欢是随便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的，后门还有一群学生嘻嘻哈哈的走进来。
光太郎有点紧张，看着学术报告厅陈君还没有出现。以及好几位重量级的教授都没有出现，现在距离他的学术报告会还有十分钟的时间。
颜欢欢微微皱眉，他身后的学生实在是太吵了，什么八格牙路之类的，让人烦躁。
他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学生，狠狠的瞪了一眼，用英伦语说道，“闭嘴。”
声音很大，即便是前面的教授都听见了。那群学生被颜欢欢瞪了一眼，先是错愕，正准备还嘴的时候，就发现有好几个教授神色不善的盯着他们。
于是他们不敢继续说话，这下清静了。
颜欢欢扭头继续看着站在讲台上，微微颤抖，有些瑟缩的光太郎。
啧，怎么感觉有点可怜呢。
光太郎惴惴不安的等待着，直到还有五分钟的时候，森重文教授和望月新一教授带着两位他不认识的教授一起走进来，其他教授站起身示意。
森重文教授点头，然后几位教授坐在第一排，但第一排还空出了一个位置。
是最中间的位置，光太郎环顾四周，看见陈君还没有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不知道陈君什么时候才会到。
韩岳翘着二郎腿，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两分钟开始学术报告会。差不多还有一分钟的时候，教授肯定会来。
望月新一和韩岳说着话，森重文也小声的和赵辉说着话。
后面的学生小声嘀咕着，“那两位是谁啊？之前没有见过？”
“看上去似乎和森重文教授还有望月新一教授很熟悉的样子。还这么年轻呢？”
“是从欧美那边来的教授吗？”
“是亚裔吧？”
“说不定就是我们霓虹国的天才教授呢。”
“光太郎这个怪咖马上就要做学术报告会了，待会我们要把他轰下台吗？”
“当然要把他轰下台。”
“可是，这里还有这么多的教授呢。”
“那又怎么样，我们可以给望月新一教授告状的，你瞧望月新一教授不是在这里吗？如果我们说了那家伙的话，我想望月新一教授一定会感觉到羞辱的。”
几人开始偷笑起来，“那可真是太好看了。”
光太郎深吸一口气，陈君怎么还没有来？他马上就要开始学术报告会了，难不成陈君是骗他的？不可能的，陈君才不会骗他。陈君说是去买可乐，商店距离学术报告厅很远，大概需要一段时间才会来的吧。陈君一定会来听他的学术报告会。
望月新一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一分钟开始学术报告会。”
就在这个时候，学术报告厅的大门前走进一位俊美的男生，他带着温和的笑容，但在场的所有教授几乎是立即起身。
就连身后的那些博士生和研究生也不敢坐着，急忙起身，至于后面小声说话的学生更不敢继续说话，而是跟着站起来。作为东道主的森重文教授迎上去对男生毕恭毕敬的说道，“陈先生，欢迎您。”
“谢谢，森重文教授。”
陈冉笑眯眯的坐在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上，看见他坐下之后，其他教授才敢坐下。
光太郎都傻掉了，陈君是什么来头，为什么森重文教授这位京都大学最为重量级的教授都对他毕恭毕敬的。
陈冉对着光太郎点头，望月新一说道，“可以开始了。”
光太郎深吸一口气，鞠躬说道，“我叫早川光太郎，今天我学术报告会的主题是……”
看了一眼坐在第一排正中间的陈冉冲着他点头示意，似乎是在给他加油。光太郎明白，陈君肯定是一位非常厉害的数学家，难怪能够给他这么多指点。他不能辜负陈君对他的期望，于是鼓足勇气继续说道，“是关于素数方面的论文。”
没有人说话，后面准备捣乱的学生也不敢开口。现场来了一位森重文教授都非常尊敬的男生，看上去年纪并不大，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如果这个时候他们捣乱，相信会受到学校很大的处分吧。
光太郎刚开始还有点结结巴巴的，但讲到后面顺畅了起来，即便是高傲如望月新一也忍不住开始点头。确实是一位非常好的苗子，可惜马上就要被陈先生给挖走了。
森重文教授小声的说道，“陈先生，他的论文有您早期论文的影子。”
森重文教授接触陈冉的论文是很早的事情了，就在陈冉的新梅森猜想证明的时候，森重文就看过。当时他就觉得陈冉是一位天才，是一位即便是霓虹国都很难出现的天才。
以至于现在这位天才已经成长到了无人可比的地步，至于这位光太郎，很有天赋。但和陈先生没得比，现在他们京都大学可不兴叫什么陈冉第二。谁都清楚，这位数学上帝，不是谁都能比较的。
“非常好，不是吗？”陈冉微笑着点头，“我只是告诉他需要用谢-周定理，他还引用了不少其他的东西，可见他在数学上是很富有想象力的，我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确实，如果他能够跟着陈先生学习数学，大概不需要几十年的时间，将来国际数学上，他必定有一席之地。”
陈冉只是微笑着，“我对他很有信心，如果他能当我的学生，我觉得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
森重文笑着没有说话，光太郎放下手中的笔，然后鞠躬说道，“我的学术报告会完成，谢谢。”
陈冉第一个站起身来鼓掌，随后其他的教授也起身鼓掌。原本想要捣乱的学生灰溜溜的离开的学术报告厅，这种情况，确实不容他们撒野。
“早川光太郎，非常棒的学术报告会。”陈冉温和的笑着，“那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陈冉。是临江大学数学系的讲席教授，如果你对于数学有兴趣的话，我想邀请你来临江大学跟着我学习数学。但我要申明一点，我非常看好你，并且认为你在数学上非常有天赋。所以，我会对你有很严苛的要求。要不要去临江大学，选择权在你。我只能告诉你，比起你在京都大学，你更加适合临江大学一些。”
“至于奖学金之类的，我会帮你申请。我希望你能够在数学上能够走到更远的地方，你的天赋我能看见。我也不想你浪费你的天赋，这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你的家庭情况我也听佐野先生说过一些。我知道这个选择对于你来说或许会很困难，但我还是要说，临江大学期待你的到来。”
“当然，我也很期待当你的导师。”陈冉笑着继续说道，“忘记告诉你了，韩教授和赵教授就是我的学生。哥德巴赫猜想就是我逼着他们做的，如果他们做不出哥德巴赫猜想就不能博士毕业。”
光太郎震撼的看向陈冉，不是，谁能告诉他，他的朋友竟然是哥德巴赫猜想证明者的博士生导师。
天啊，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
其他的博士生和研究生倒吸一口凉气，难怪森重文教授都要对于这位毕恭毕敬，那可是数学上帝，当代数学第一人。
即便是做他学生的学生，京都大学也有无数的博士生是愿意的。临江大学，那可是数学上帝所在的大学。更何况是跟着数学上帝本人学习，这位上帝先生只要随便指点几下，说不定就能获得不少的赞誉，甚至还有可能获得菲尔茨奖。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疯狂了，上帝先生竟然会邀请一个大一的新生前去临江大学攻读，看样子似乎可以在这位上帝先生那边攻读到博士毕业。
即便是回到京都大学，他将来也可以直接成为教授呢。
这就是数学上帝最厉害的地方，即便是他的学生，只要能够博士毕业，哪怕是在普林斯顿大学那种数学圣地，也可以直接担任教授。
望月新一开口说道，“光太郎，我觉得陈先生说得很对，你跟着陈先生学习会比在京都大学学到的东西多上不少。”
“我个人建议你跟着陈先生去临江大学学习，你放心，临江大学会给你足够多的奖学金。”
光太郎吸了吸鼻子，就连望月新一教授和森重文教授都要尊敬的陈君，这才是佐野康介先生希望他得到的机会吧？
“可……可以吗？”光太郎瑟缩了一下，陈冉微笑着说道，“当然没问题，欢迎你加入临江大学，对了，京都大学给了你一个份儿个人培养计划，到时候你签了协议之后就跟我一起去华国。京都大学这边也会给你一笔不菲的奖学金，对吧，森重文教授。”
显然这个是之前没有的，但陈先生已经开口了，没有也得有。
“当然。”森重文微笑着点头，没有人会在这种细枝末节上辩驳数学上帝。即便是数学教皇也不行，这位已经是数学上说一不二的存在。
这个世界上的学阀有许多，比如说森重文教授他就是学阀。但要说真正最顶尖，说一不二，跺一脚整个数学界和物理学界都要大地震的学阀，恐怕就只有眼前这位数学上帝了。
即便是他已经回到临江大学执教，但他依旧是最顶尖的学术期刊审稿人，并且可以给出最权威的解释。每次国际学术会议，都需要他的参与，哪怕只是视频参与，否则就是一次失败的学术会议。
陈冉点头，“非常精彩的学术报告会，光太郎君，我希望你再接再厉，哦，对了，你需要学习华语。你到了华国之后，我会给你报名华语班，我希望你可以认真学习一下。”
“我不希望我的学生在华国多年甚至连一句像样的话语都说不好，这让我很丢脸，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我，我会努力的，陈……陈先生。”
光太郎深深鞠躬，陈冉转身离开。
佐野康介走到讲台上，拍了拍光太郎的肩膀，“光太郎，你做到了。天啊，你知道我有多惊讶吗？陈先生真的收你当学生，你以后不要多想家里的事情，跟着陈先生好好学习。只要你能顺利的在陈先生那边博士毕业，你回到京都大学就能担任教授。”
光太郎小心翼翼的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陈先生的学生可是博士毕业之后就能直接在普林斯顿大学担任教授呢。”佐野康介兴奋的说道，“你一定要跟着陈先生好好学习知道吗？”
“我，我会的。”光太郎手足无措的对佐野康介说道，“谢谢您，佐野先生。”
“不不不。”佐野康介急忙罢手，“如果不是陈先生给望月新一教授说你的好话，光凭我，望月新一教授肯定不会同意你重新参加学术报告会的评选。”
“走吧，我已经拟定好了个人培养计划，你知道吗？陈先生还有个外号。”
“什……什么外号？”
“超越爱因斯坦的天才，而且Nature还称呼他为数学上帝。”佐野康介激动的说道，“你跟着数学上帝学习数学，想想看，到时候你在数学上拥有多么宝贵的一笔财富。要知道，陈先生可是数学第一人呢，超越了数学王子高斯的存在。”
光太郎不可置信的说道，“真……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佐野康介拍着光太郎的后背，“陈先生非常看好你，希望你别让陈先生失望。”
“我，我一定不会让先生失望的。”
“很好，很有精神！”佐野康介对他说道，“就是这样，打起精神来，好好的大干一场！我希望今后我能够在数学年刊上看见你的论文。”
“谢谢您，佐野先生。”
颜欢欢双手抱在胸前，站在学术报告厅外。
佐野康介和光太郎走出学术报告厅的时候，颜欢欢轻轻咳嗽一声。
“颜君。”佐野康介停下脚步，微笑着用英伦语对颜欢欢说道，“您有什么事情吗？”
“哦，是这样的。”颜欢欢对光太郎点了点头，“教授让我来告诉光太郎一声，让他签完协议之后赶快回去收拾行李，在十五号之前去酒店找他。我和光太郎负责担任教授学术报告会的助理，对了佐野康介先生，原本教授的学术讲座现在改为学术报告会，教授说他在联系数论和群论上有一些突破，这部分他会在学术报告会上做出一些讲解。”
“好的，我会告诉森重文教授的。”佐野康介深吸一口气，“颜君，光太郎君不太喜欢说话，以后麻烦你多多照看一下。”
“没问题。”颜欢欢笑着说道，“说实话，临江大学的氛围很不错，我想光太郎会喜欢的。”
“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那我就先走了。”颜欢欢对佐野康介和光太郎道别之后，转身离开。
“光太郎，听见了吧，陈先生让你担任他学术报告会的助理，这是对于你的信任。待会你签完字之后，就坐新干线回家，收拾一些行李，必须要在明天晚上之前赶回来知道吗？”
“好……好的。”
光太郎有些惴惴不安，毕竟他马上就要去一个陌生的国度。但他的导师是当代数学的第一人，那是怎么样的一种存在啊，即便是骄傲如望月新一教授也只能仰望他的导师。
签完字之后，光太郎离开京都大学，坐着新干线回家。到家的时候，看见母亲正在做饭，“光太郎君，你怎么回来了？”
光太郎吸了吸鼻子，“母亲大人，我，我是回来收拾东西的。我，我需要出国读书，是一位华国非常厉害的教授，就连我们学校最厉害的森重文教授也对他很恭敬，佐野先生告诉我，他是当代数学第一人，如果，如果我能跟着这位教授学习，那么我将来博士毕业回到京都大学就能直接担任教授。”
“是吗？”母亲小心翼翼的捧着光太郎的手说道，“如果需要出国的话，那么光太郎君，你一定要一切小心。毕竟不在霓虹国。”
“母亲，您放心，我会小心的。教授告诉我，会有一笔奖金，您，您不需要这么辛苦的。”
“光太郎君，你在国外需要用钱的地方有许多，我们已经足够了。”母亲轻轻抚摸着光太郎的脑袋，“我去给你收拾行李吧，到时候你在教授那边一定要好好学习。既然佐野先生都说他是当代数学第一人，那么他一定是一位非常厉害的教授，他能让你去学习那是对你的信任，我希望你不要辜负这份信任。”
“我会的。”
收拾好行李，光太郎在家里休息了一晚上。他那个醉鬼父亲今晚并没有回家，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弟弟妹妹倒是回家了。
清晨，光太郎拿着佐野康介先生给他的地址来到京都的酒店寻找陈冉。
刚到酒店门前，就遇见了赵辉。
“赵……赵先生好。”光太郎的英伦语并不是很好，赵辉微笑着和他打招呼，“是来找陈教授的对吧？”
“是，是的。”
“跟我来吧。”说着赵辉领着光太郎前往陈冉所在的地方。
敲了敲门，陈冉打开门看了一眼赵辉和光太郎，然后转身走进房间，赵辉领着光太郎走进房间里。光太郎有些手足无措，他面对的并非是以前那个鼓励他的陈君，而是当代数学第一人，即便只是待在一个房间，他都能够感觉到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威压一般。
陈冉拿着草稿纸，“都搞定了吗？光太郎？”
“都，都搞定了，先生。”
“很好。”陈冉点头，满意的说道，“你看看这篇论文，如果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可以询问一下赵辉以及韩岳，如果他们都搞不懂，可以来询问我。”
“光太郎，接下来一段时间你或许会比较辛苦一点，你需要学华语以及英伦语，你知道的，很多时候论文需要用英伦语投稿。不过，我相信你是很有天赋的。”陈冉继续笑着说道，“这是一篇关于数论和群论相互印证的互反猜想。”
“唔，大概是我刚做出来的，你先看看。”
“好……好的。”
“对了，你直接在酒店开个房间吧，反正京都大学也会给钱的。”
陈冉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我原本是想拿了京都奖之后就离开的，但你们京都大学非要我做一个讲座，给得实在是太多了，不好拒绝，所以我就干脆做一个学术报告会。”
“好的，先生，我会努力研究的。”
“恩。”陈冉点头，“赵辉，你带着光太郎去登记住进酒店吧。”
“好的。”赵辉笑着说道，“走吧，小师弟。”
“额……”光太郎跟在赵辉的身后，小声的询问道，“赵教授，陈，陈先生很厉害吧。”
“当然很厉害啊。”赵辉笑着说道，“你以后会知道教授究竟有多厉害的，不过不是现在。”
光太郎点点头，不敢继续说话。他已经感觉出教授非常厉害了！
登记之后，他来到酒店里，研究陈冉给他的草稿纸，他想了许久，还是没有什么头绪。如果现在去询问赵教授或者是韩教授，会不会不太好？会不会给别人添麻烦？
韩岳敲了敲门，光太郎打开房间门，对韩岳鞠躬说道，“韩，韩教授。”
“怎么样，是不是看不太懂？我记得你没有研究过群论对吧？”
光太郎尴尬笑着，挠着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是好。韩岳耸肩对他说道，“我是来给你讲解一些关于群论上的问题。”
“谢，谢谢韩教授。”光太郎用不太熟悉的英伦和韩岳对话，韩岳点点头，开始给光太郎讲解关于群论上的问题。
就如同教授说的那样，光太郎的数学天赋确实是非常不错的。只是随口说了一些东西之后，光太郎很快就能够理解。难怪教授会带他去临江大学。
直到15号，陈冉去京都大学带着颜欢欢和光太郎做学术报告会的时候，几乎是所有数学系的教授都跑来听这场学术报告会，甚至还有附近几所大学的教授以及不少的研究生和博士生都跑来听课。陈冉说得很快，在场的人几乎没有回过神的时候，等他潇洒的将笔抛向桌面，形成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时。他歪着脑袋笑眯眯的询问着，“其他人还有问题吗？”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他们确实没什么问题了。因为太过深奥的原因，他们根本就没有听懂，更别说提出问题之类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当陈冉离开的时候，还有不少人都没有回过神来。
森重文苦笑着，确实一如既往还是那位数学上帝的风格没有错。他讲解完成之后，几乎是不会在这个地方停留的，而是会直接离开。
颜欢欢和光太郎也离开了学术报告厅，光太郎小步的追赶上陈冉的脚步，小心翼翼的对陈冉说道，“教授。”
陈冉停下脚步，看向光太郎，笑容很是温和，“光太郎，有什么事情吗？”
光太郎觉得教授的笑容就像是太阳一般，照耀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都很是温暖。
他小心翼翼的看着，“陈先生，我想要回宿舍收拾一些东西。”
“哦，没什么问题。”陈冉微微颔首，“那么待会光太郎你来酒店找我或者是明天早上去酒店就好，签证我已经让韩岳帮你办好了。”
“我们是明天的飞机去华国，当然因为你的行李很多，我的意见是你可以今天收拾好之后用快递的方式寄去华国的临江市，因为那边比较远的缘故，大概需要一两个月的时间。而我在京城需要待一段时间，算下来，大概我们回到临江的时候，差不多你就能拿到行李。”
光太郎小心翼翼的询问，“先生，明天几点钟的飞机？”
“上午十一点，到达京城的时间大概是下午七点钟左右。”赵辉回答一句，“光太郎，你有足够的时间收拾好东西然后快递到临江市，待会我会把地址给你。你记得要留下快递公司的电话，时不时的查询一下你的快递情况。”
“好，好的。”光太郎重重点头。
赵辉将地址给光太郎之后，光太郎鞠躬对几人说道，“抱歉。”
然后一路小跑，回到宿舍。
赵辉好笑的说道，“教授，看上去这位小师弟似乎比颜师弟还要腼腆一些。”
颜欢欢属于那种对于陌生人没有什么话，但要是一旦熟悉起来，话就多得不行，就像是话痨似的。至于光太郎，似乎过于拘谨。
“噢。”陈冉点头，“以后就好了，他的学术报告会还是不错的，更何况，他在数学上确实很有天赋。如果让他留在京都大学的话，我无法想象，他是否真的能够发挥出他的天赋。但他在我这里，我可以保证，让他的天赋完全发挥出来。”
颜欢欢嘀咕着，“我真的有这么差劲吗？”
“你不差。”韩岳好笑的说道，“只是话痨了一点。”
“行了，咱们走吧。”
光太郎回到宿舍的时候，室友们开始嘲讽起来，“看啊，那个怪胎又回来了。”
光太郎手中紧紧的攥着赵辉给他的地址，他一点儿也不想和室友们纠缠，因为他马上就要去华国学习。是跟着一位特别特别好的先生学习，那位先生只是随意指点他一句就能够让望月新一教授那么高傲的人满意。
他完全无法想象，陈先生究竟有多么的厉害。今天的学术报告会，他很懵。完全没有弄懂先生究竟在说些什么，甚至台下很多教授都不能理解。他知道，那是因为先生和诸位教授的差距很大，诸位教授不能理解先生做的学术报告。
他沉默的打开行李箱，开始收拾东西。
室友们开始嘲讽起来，“哦，这个怪胎是要退学了吗？”
“真好，如果他退学的话，我想我会很开心的。”
“哈哈哈，他终于要退学了！”
“真是太开心了。”
“怪胎，你这个怪胎。”
虽然他们没有在肉体上霸凌光太郎，但语言霸凌也是霸凌的一种。
光太郎吸了吸鼻子，收拾好所有的衣服和书籍。他直接离开的宿舍，找到快递公司他按照赵辉给他的地址填写好所有的东西。
然后恭敬的询问，“请问多久能够送去那边？”
“大概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快递公司的人员对光太郎说道，“你是要去那边当交换生吗？”
“不，我，我是去那边学习的。是一位非常厉害的先生，京都大学和那边的学校签订了联合培养计划。”
“噢，那可真是厉害呢。”
快递员笑着对光太郎说道，“那么，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
光太郎轻松的回到宿舍，就看见室友们正在小声的嘀咕着什么。他并没有管这群室友，反正今天之后，他们就要天各一方，或许将来再也不会见面也说不定呢。
洗澡之后，光太郎躺在床上。室友们调侃着说道，“哟，怪胎，你不是收拾东西吗？怎么还赖在宿舍里？”
“就是，你应该被退学了吧？”
光太郎沉默着没有说话，他睡得很好。大概是终于可以离开这群室友的关系，第二天很早他就来到酒店等待着陈冉，他带着一个并不大的行李。给母亲说他准备去华国，或许今天就要走。
母亲只是叮嘱他在国外一定要小心，不要招惹别人，尤其是黑/社/会，说不定那边的黑/社/会也很厉害之类的。
室友们看着光太郎的房间空空荡荡的，开心的来到教室。
听见有人小声的说着话，“真的假的，那么光太郎可真是太走运了。”
“那么多学生做学术报告会，那位先生只去看了光太郎的学术报告会，还一眼看中他了呢，真是厉害。”
“虽说是华国，但那位先生可是比森重文教授还要厉害的顶尖数学大师，如果光太郎跟着他学习的话，说不定毕业之后就能回京都大学担任教授呢。”
“不会吧，刚博士毕业……”
“我听说那位先生之前在普林斯顿大学执教时的博士生，刚毕业之后就担任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
“或许是那位博士生过于厉害？”
“不是的，因为看在那位先生的面上，那位博士生才能轻松的担任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我听说那位先生有六位博士生，每一位都能在毕业的时候担任普林斯顿大学的教授，但有好几位都从普林斯顿大学回华国了。”
其中一个学生小声的说道，“你们知道哥德巴赫猜想吗？”
“噢，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是在羞辱我吗？那可是近代三大猜想之一呢。”
“那位先生指导学生解开了哥德巴赫猜想，我听说10年的时候，那位先生的几位学生都有可能获得菲尔茨奖。”
“那可真是太厉害了。那位先生太厉害了吧！”
“是吧，所以光太郎看着只是去华国留学，但实际上是跟着那位先生学习，说不定以后光太郎也能够获得菲尔茨奖呢。”
“天啊！实在是太棒了！”
“什么？”室友一脸惊讶的说道，“你们说光太郎去华国留学？他不是被赶出京都大学了吗？”
“你在胡说什么？”同学回过神对室友说道，“我听说那位先生还逼着我们京都大学给光太郎一份量身定做的联合培养计划，他能够获得华国那边学位的同时，还能获得京都大学的学位呢。甚至不需要特别回来做报告，只需要那边点头认可就好。还给了他一笔非常可观的奖学金，听说已经发下去了。”
“你们不知道光太郎是被某位国际顶尖的数学大师看中，把他带去华国了吗？那位先生非常厉害呢。之前在灯塔国普林斯顿大学担任数学系主任呢，听说那位先生从来没有管过事情，但普林斯顿大学是想用高薪留住那位先生。据说，拿到那位先生的推荐信，不管是去灯塔国的任何一个学校都能直接读到博士毕业。”
“怎么可能？他……是怎么被那位先生看上的？”
“你们不知道吗？那位先生就是撰写陈氏代数论的那位先生。”另外一位同学小声的说道，“我是路过望月新一教授办公室的时候听说的，即便是高傲如望月新一教授也得对那位先生低下高傲的头颅呢。听说那位先生的学术报告会，所有教授都要站起来表示尊敬。”
“天啊，那光太郎岂不是发达了？”
“那是自然的事情。”
室友讪讪的说道，“我还以为光太郎被赶出京都大学了呢，毕竟他也没怎么来上课。”
同学们只是笑着说道，“可能让你失望了呢。”
“……”室友嘀咕了几句，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现在可真是一点也不想多说话，真没想通光太郎究竟是怎么被一位国际顶尖的数学大师给看上的。
他们正在聊天的时候，陈冉已经带着学生来到了机场，正在等待着飞机的降落。
光太郎看着远处的飞机，深吸了一口气，他马上就要开始全新的生活了！
他甚至还有些期待以后的生活呢，华国是一个历史文化非常悠久的国度，他以前也很向往华国，只是他知道，他需要努力读书。渐渐的，那些梦想都被他抛诸脑后，现在能够前往华国，那实在是太好了。
当飞机降落在京都机场的时候，光太郎呼吸有些急促，手心冒出了不少的汗水。
倒不是害怕坐飞机，只是不知道去华国之后，他的生活究竟会是什么样的。
陈冉坐在飞机上就睡着了，颜欢欢的英伦也不是很好，不太方便和光太郎交流。反倒是光太郎正在拿着一本华语书咬着笔头满头苦看。他知道他要去华国必定是需要说华语的，而且先生也明确说过，希望他能够多花一些时间学习华语。昨天去寄快递的时候，他去书店买了一本华语书，都是最基本的华语与霓虹语的翻译，他希望能够早日学习好华语。
这样就能够跟上先生的进度。
颜欢欢看着光太郎一脸苦恼的模样，小声的用英伦语询问，“有什么问题吗？”
“额……颜君。”光太郎小声的说道，“这句话是怎么说的？”
“我看看。”
颜欢欢看了一样，随后用字正腔圆的华语和光太郎复述一遍，光太郎有些难以理解的挠着头，用古怪的音调跟着颜欢欢学习。
光太郎的语言天赋还不错，在颜欢欢的教导下，基本的问候算是没什么问题。至于进阶华语，光太郎还需要一段时间学习。
当飞机降落在京城的时候，陈冉带着学生离开机场，前来接机的是费广涛冷着一张脸，“哟，这不是陈教授吗？您可真是丢了大脸，还好你不是京城大学的教授，否则我们京城大学的脸往哪里搁啊。”
陈冉嬉皮笑脸的说道，“费主任哪里的话啊，怎么能说是丢脸呢。”
费广涛冷哼一声，“少废话，菁华大学的自个儿走路回去。”
韩岳好笑的说道，“费主任，不至于吧。”
费广涛先生冷哼一声，然后打量着跟在最后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他认识，IMO大赛的冠军，另一个人他还真不认识。
“这两人一个颜欢欢，还有个是谁啊？”费广涛看着两人的眼神都不太对，颜欢欢急忙缩到赵辉的身后，“师兄，这个怪老头是谁啊？”
赵辉的嘴角微微抽搐，“是京大数学国际研究中心的费主任，别担心，他就是咳咳……心情不太好。”
光太郎也很尴尬，小心翼翼的跑到颜欢欢的身边。
陈冉哦了一声，“颜欢欢你不认识啊。”
“怎么会不认识，好家伙，我们京大都谈好条件了，没想到你们临江大学横插一脚，把人给撬走了。”
陈冉笑着说道，“费主任您生气什么，京大不还是华国最好的学校吗？再说了，你们那边的天才这么多，多一个少一个也没什么吧。”
“呵呵。”费广涛盯着陈冉，“不是说好回国来我们京城大学的吗？”
“那什么……”陈冉突然说道，“我想起还有些事情，哎呀，要不我直接回临江吧。”
“给我回来。”费广涛怒气冲冲的说道，“陈教授，您这是不打算参加华国数学会了？”
“数学会吧，参不参加也没什么吧。”陈冉撇嘴，“哎呀，我还是早点回家吧，好久没看见我家老公了，我想老公了。”
“回来。”费广涛好气又好笑，不管怎么说，陈冉都是他们京大出去的学校。即便是不回京大执教，但也是他们京大的优秀校友。但看着他这么没皮没脸的模样，费广涛教授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在新闻联播上丢脸还不行，在机场还准备丢脸是吧？”
“给我说说，还有个是谁？”
“哦，你说光太郎啊。我从京都大学挖来的学生，霓虹人，不是费主任您还对霓虹人感兴趣啊？”
“霓虹人？”费广涛打量着光太郎，好半晌说道，“我们京大是没有学生吗？你这位大教授看上哪位，直接带走就是了，去京都大学带人回来干嘛？”
“这不是天赋不错吗？我琢磨着在京都大学他肯定很难发挥他的天赋，我就把他给带回来了。”
陈冉一五一十的告诉费广涛。不管怎么说，费广涛都是他的长辈，也帮过他不少。虽然每次都放话说要追杀他，但费主任肯定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
“你没在京都大学挨打吧？在京都大学还敢这么猖狂？”
“猖狂吗？”陈冉摸了摸鼻梁，“还好吧，也不是特别猖狂啊。”
“走吧你。”
费广涛拉着陈冉离开机场，光太郎小声的说道，“颜君，这是怎么回事？”
“哦，是京大的教授，听说和教授很熟悉。”
“噢！”既然不是什么怪人，光太郎就放心了。
上了车，汽车一路行驶向酒店。韩岳回了菁华大学，就剩下赵辉带着颜欢欢和光太郎进入酒店，至于陈冉早就被费广涛拉住去京大数学国际研究中心。
费广涛骂骂咧咧的说陈冉是数学国际研究中心的副主任，还没怎么去过，这次一定要去看看。
赵辉只能带着两个师弟住进酒店，因为是京大出钱报销，于是三人各自开了一个房间。
来到京大国际数学中心的时候，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在少数。严青正埋着头走向电梯前，费主任赶紧招呼着，“严青，给我过来。”
严青抬起头来就看见费主任拉着一脸不情愿的教授正站在大厅正中心，看上去教授应该是被赶鸭子上架，就差把被绑架这三个字写在脸上了。
严青屁颠屁颠的跑到两人面前，“费主任，教授，您两位这是在？”
第439章 踏实
费广涛得意洋洋的对陈冉说道，“看见了没，你学生严青在我手里，要么就在咱们京大当教授，要么我们就撕票！”
陈冉没好气的看着严青，“撕票吧，这学生已经废了！”
“教授。”严青叫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也是你的学生啊。”
他就差没有抱住陈冉的大腿哭了，费广涛头疼，“一边去，还跟我演上了是吧。”
“诶。”严青急忙站在一旁，嘀咕着，“不是您老让我演戏的吗？”
怎么我演上了还没有一句好话呢？严青嘀咕了一阵之后，看着费广涛带着陈冉走向电梯，于是快步跟了上去。
三人站在电梯里，陈冉一脸要死不活的表情。
费广涛冷哼着说道，“怎么了这是，陈教授不高兴了？”
陈冉急忙说道，“哪能啊，我这不是在……咳咳，想问题，想问题。关于数论和群论结合的问题。”
“哦？”费广涛来了兴趣，“数论和群论的结合？关于朗兰兹纲领的问题？”
“不。”陈冉摇头说道，“和朗兰兹纲领没什么关系。”
“和朗兰兹纲领没关系？”费广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陈冉，“你跟我开玩笑呢？”
“没开玩笑啊。”陈冉好奇的说道，“我记得我把论文发在arXiv上了，费主任是没有看吗？”
“没来得及。”费广涛面色认真而严肃的询问道，“是关于数论和群论统一性的问题吗？”
“没错。”陈冉双手插在裤兜里，“确实是关于数论和群论统一性的问题，我做出了不少的东西，和朗兰兹纲领不太一样。”
费广涛激动的询问，“你是想要往数学大统一上发展？”
“有那个打算。”陈冉继续点头，表示他确实想要往数学大统一的方向发展。
严青倒吸一口凉气，“教授，真的假的？”
“废话。”陈冉没好气的说话，“我忽悠你有意思吗？”
“也是。”严青点头。
陈冉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严青，“怎么样，在京城大学待着。”
“还不错。”严青点头，事实上京城大学对他真的挺好的。回来就是教授，还是京大数学国际研究中心的高级研究员，马上就要升任教授了。他在数学上成绩当然是有目共睹的，希尔伯特-波利亚猜想的证明，足以获得菲尔茨奖的学术成果。
京大对他好也是应该的，陈冉笑着没有说话。费广涛总觉得陈冉的笑容有点诡异，但又说不出诡异在什么地方。
总觉得陈冉不安好心，但真要让他说陈冉那里不太对，他还真说不出来。
就是琢磨着，陈冉这次留在京城很奇怪。
不行，他得把陈冉看紧一点，不能让他作妖。尤其是他看严青的眼神，很奇怪。怎么说呢，就好像是……好像是……靠，他不会来挖人的吧？
费广涛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等电梯停下来之后，他就对严青说道，“严青，我记得你之前还有个课题正在研究吧？怎么，你现在不研究了？”
严青有点摸不着头脑，他哪有什么课题正在研究啊，不早就已经研究完成了吗？他用一种奇怪的语气对费广涛说道，“主任，我，我没有什么课题正在研究啊。”
“你有。”费广涛恨铁不成钢的跺着脚，瞪了严青一眼，“赶紧去研究课题。”
被费广涛瞪了一眼，严青灰溜溜的离开，一边走还一边琢磨着，他哪有什么课题需要研究啊。他怎么不知道？
不过被费广涛臭骂一顿，他也不敢还嘴，灰溜溜的直接离开，陈冉好笑的说道，“费主任，不至于吧？”
费广涛得意洋洋的说道，“陈冉我告诉你，别想从我们京大挖人走。”
陈冉耸肩，“费主任，您这也太杯影蛇弓了吧？我什么时候要挖你们京大的人了？”
费广涛冷笑一声，“我还不知道你有几斤几两，我看就是胡威那个老不死的把你教坏的吧？以前多好的一个孩子，现在全被胡威给教坏了。”
“早说了，你就不该去临江大学，你不信非得去，看看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
陈冉摸了摸鼻梁，“什么样子？”
“一脸让人讨厌的样子。”
“有……有吗？”
“没有吗？我可太讨厌了。”说完，费广涛哼哼了两声走进办公室。陈冉没办法，只能跟着悻悻的笑着不说话。
走进办公室之后，费广涛将椅子来出来，“说吧，最近有什么打算？”
“啊？”陈冉愣了一下，“什么打算？”
“是啊，我听说你借了临江大学的超算中心，你小子想做什么？”费广涛打量着陈冉，他琢磨着陈冉肯定想要做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超算中心啊。”陈冉好笑的说道，“我还能做什么，就是做一些计算化学上的事情。”
“哦？”费广涛盯着陈冉打量了许久的时间，“打算拿诺贝尔化学奖？”
“开什么玩笑。”陈冉哭笑不得，“哪有这么容易。”
“那不然呢，你可是陈冉，数学上帝，你做计算化学，那不就是冲着诺贝尔化学奖去的？”
“别闹了，费主任不带这么取笑我的吧？”
“你看我像是在取笑你吗？”费广涛一脸严肃的看向陈冉，“我琢磨着要不是诺贝尔化学奖，你不至于这么在意吧，还要借超算中心。”
“额，就是遇见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在做化学实验的时候，发现了一点比较有趣的现象，打算用超算计算一下。”陈冉摊开手，“费主任您就别这么说了，我真的不是什么冲着诺奖去的，再说诺奖这个玩意儿，也不是我说给我就真的要给我的对吧。”
费广涛哼哼着，“也没见你怎么做数学啊，你最近也没有发表几篇论文吧。”
“休假嘛，我这不是想要休息一下吗？”
“呵呵。”费广涛盯着陈冉呵呵的冷笑了几声。
陈冉摸了摸胳膊，“不是费主任，您今天一直看见我冷笑，我真的好想现在就回临江哦。我告诉你哦，我老公是刑警，你不要乱来哦！”
“要是我老公知道了，肯定把你抓进局子。”
费广涛都被陈冉的话给气笑了，“你老公是警察了不起啊你！信不信我带着京城数学国际研究中心的人去警局找你老公揍人？”
“没皮没脸的。”陈冉嘀咕着，“费主任，您好歹也是院士，不至于不至于。”
“哟，陈院士您就不是院士了？张口闭口就你老公，有点院士的样子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恋爱入脑的蠢货呢。”
“话不能这么说。”陈冉拉着椅子顺手就坐下，反正他在国内任何地方都没有拘束就是了。
陈冉双手抱在胸前，“我这不是提醒您一下，您是京城数学国际研究中心的主任，咱们不是什么犯罪集团，可千万不要犯罪啊。”
“少来。”费广涛瞪了陈冉一眼，“别再这里给我油嘴滑舌的。”
“嘿嘿。”陈冉摸了摸鼻梁，“那什么，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啊。”
“等等。”费广涛盯着陈冉打量了许久的时间，“我记得王成你很久没有见了吧，要不今天你去菁华大学逛逛？”
陈冉疑惑的看向费广涛，从他的眼神中仿佛是明白了什么，大概就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意思。
让陈冉去菁华大学挖人，别来他们京城大学挖人。陈冉轻轻咳嗽一声，“费主任您确定您这样真的没有事情吗？不会被杨德华教授追杀吗？”
“我怕什么。”费广涛没好气的说道，“有人不是说了吗？他老公是刑警，我这不是真要有个什么事情，就求助一下某位教授嘛。我相信某位教授应该会给我这个面子吧？”
“啊，这件事情啊，好说好说。”陈冉乐呵呵的对费广涛说道，“费主任，那我先走了啊。”
说着，陈冉直接开溜，他给韩岳发了一条消息，让他把王成约上，晚上吃饭。
韩岳发了一条消息过来说是没有问题，陈冉吭哧吭哧的回到酒店，躺在床上给方耀阳打了个电话过去。
接到电话的方耀阳似乎有些惊喜，小声的说道，“老婆，你在什么地方呢？”
“我在京城，今天刚到没多久，你在哪里？”
“嘿嘿，我在办公室。”
方耀阳看了一下办公室里埋着头正在看卷宗的同事，小心翼翼的离开办公室来到走廊，这才说道，“他们还在看卷宗呢。”
“很忙吗？”陈冉在床上滚了好几圈，“老公。”
听见陈冉软软糯糯的叫他老公，方耀阳可激动了，最近这段时间他都忙得晕了头。今天听见老婆软软糯糯的叫他老公，他所有的疲惫都一扫而空。他带着笑意说道，“老婆什么时候回来？”
“啊，大概十二月中旬，老公还要忙多久啊。”
“恩，得有一阵子可忙了。”方耀阳轻笑着对陈冉说道，“老婆，你最近有没有按时吃饭睡觉？”
“当然有啊。”陈冉哼哼着，“老公呢？是不是抽烟很凶？”
“没有的事情。”方耀阳急忙说道，“老婆，我没有抽多少烟，不过现在同事们都在忙，你看待会我忙完再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恩，你先去忙吧。”陈冉也没有强求方耀阳，毕竟他确实挺忙的，等他忙完再来搭理他也可以。反正他已经回国了，在过半个多月就能回到临江大学，他一点也不着急。
放下电话，赵辉很快就给他打了个过来。
“教授，严青和李教授问，今晚吃饭吗？”
“吃啊，让他们联系韩岳就行，我记得韩岳订了饭店。”
说完，陈冉挂了电话。伸了个懒腰，起床打开电脑。
登录围脖之后，陈冉看见还有个人正在艾特他。
他随意看了一眼，很好，就是那种零几年公知的说法。
他就随便回了一句——
【阿冉鸭V：是的，我问过我在德意志马普数学研究所的朋友，他们说德意志下水道不仅有油包纸，甚至还包了一个工程师，如果把工程师挖出来，还可以动手换零件，你们就说德意志厉不厉害吧！】
【？？？什么木乃伊？】
【绝了，绝了！】
【笑死我了，哈哈哈，陈公子你真的！】
【救命啊，我真的相信了，但看见陈公子这么调侃，又觉得对方是说假话的。】
【啊，这就是千万粉丝的大V吗？只是发了一条围脖，又上热搜了，陈公子是常驻热搜吗？】
【陈公子你丢大脸了你知道吗？网上全是你新闻联播的片段，哈哈哈！】
【那怎么叫丢脸呢，明明是陈公子在装X，并且装得这么成功！】
【不是，陈公子你不回临江论坛了吗？】
【陈公子已经不想在临江论坛装X，决定在围脖装X了对吧？】
【我就想看看有没有奇奇怪怪的脑残会把陈公子的这句话奉为圭臬，拿去炫耀。】
【哈哈哈，那岂不是太过弱智？】
【我一定会不能呼吸的吧，真的要是有这种弱智的话，我肯定会觉得和他一起活在华国都是我的错误。】
【恩？千万粉丝的大V，这是围脖粉丝数最多的人之一吧？】
【咦，他的页面没有任何广告诶，他是做什么的？】
【开什么玩笑，陈公子是需要恰广告的人吗？】
【说起来，陈公子是真的很有钱吧，而且工资也很高，根本就不愁吃穿，随便吃饭都能花几千块那种、】
【陈公子他不是不愁吃喝，他是那种，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你们想象不到的国宝级人物。】
【陈公子，陈公子，在吗？其他大V都在抽奖，能不能抽一个你的研究生？】
【陈公子，我可以抽一个你的博士生吗？】
【笑死，预料之中的场面还是出现了！】
【不是，这人谁啊，看上去好牛，这么多粉丝。】
【懂的都懂，陈公子永远滴神！】
【陈公子，你是我的神！】
【笑不活了，你们真的没有问题吗？我看陈公子好像下线了，你们把他给吓到了吧。】
【哇哦，那陈公子会不会跑去给他老公哭唧唧，可爱捏，搓手手！】
【今天的陈公子依旧可爱捏！】
【看上去好像是一群变/态的样子哦！】
【别说，真的好变/态！】
【关注这个千万博主了。】
【哇，这个博主应该是围脖为数不多的千万博主之一吧。】
下了围脖，陈冉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等到韩岳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立马起床洗了把脸，来到饭店的时候，韩岳他们已经在等着陈冉。
坐在椅子上，陈冉开口说道，“韩岳打算什么时候来临江大学？”
韩岳有点震惊，“教授，就这么直接挖人的吗？”
“三月份吧。”陈冉想了想，“恩，等我回临江之后你们再来临江，更好一点。否则我肯定要被你们邱成统数学研究中心的杨德华教授追杀的。”
王成急忙说道，“教授我呢？我呢？”
“你不来吗？”陈冉一脸震惊。
王成摸了摸鼻梁，“不是，教授不至于吧，我也是你的学生，你就问韩岳也不问问我？”
“韩岳都来了，你还待在菁华大学干嘛？”
陈冉的脑袋看向另一边的李明和严青，“严青你呢？”
“我，我三月份。”严青嘿嘿的笑着，“正好趁着过年不在京城的时候辞职，否则费主任肯定饶不了我。”
陈冉点头，看向李明，“李教授怎么想的？”
李明倒是光棍，“你们都去了，留我一个人在京大干嘛？不说说实话，京大的待遇还不错，不过临江学派这么大个学派在那里呢，我这不是想要抱大腿吗？”
陈冉很困惑，“什么临江学派，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咳咳。”李明轻轻咳嗽一声，“那不重要。”
“总之，我肯定也是要去临江大学的，不过我还是早点收拾细软跑命比较好。”李明笑得很是尴尬，“否则，费主任肯定饶不了我。”
光太郎和颜欢欢没有说话，光太郎的华语仅限于“你好，谢谢”之类的。如果说得多一点，他就会一脸懵逼，他一个人瑟缩在角落不敢说话，听颜欢欢说，这都是教授的学生，已经从教授这边毕业在高校担任教授。
他很羡慕这些师兄们，听说还有一位师姐在临江大学担任教授，就是那位谢-周定理的证明人，谢春兰教授。
教授可真厉害，赵教授和韩教授解开了哥德巴赫猜想，还指导另外两位师兄解开了希尔伯特-波利亚猜想。
光太郎没有想过解开什么猜想，就是觉得能够在教授这里攻读博士已经很幸运了。至于博士之后应该做什么，他还没有想到。
不过氛围很好，还有几位师兄用英伦语对他说话。
他很快就适应了现在的生活，吃完饭之后，几个人回到酒店，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光太郎几乎都在酒店里学华语，时不时和其他人对话，陈冉一个人在房间里不知道捣鼓什么。
好几次光太郎都担心教授一个人在酒店里会不会出什么意外，但赵辉告诉光太郎教授一直是这样，他在思考的时候总会把自己给关起来，让他不用担心，习惯就好了。
光太郎虽然很困惑，但也没有多说。
眼看着高中数学竞赛就要开始了，各大高校都已经开始行动。等到考生成绩出来之后，赵辉是厚着脸皮从费广涛那里将学生名单拿来看了一眼，说实话，他没有特别看得上的学生。去年他也没有看上学生，不过谢师姐觉得颜欢欢不错，临江大学花了很大的代价把颜欢欢从京城大学给挖走，就因为这件事情，费广涛看见赵辉的时候都是吹胡子瞪眼睛的。
要不是因为教授还在京城，估摸着费主任是真的会给他来一次全武行。
敲了敲门，陈冉一脸懵逼的打开门看向赵辉，他的眼眸中还带着一丝疲惫，一看就是一整晚都没有睡觉。赵辉对陈冉说道，“教授，要不您休息一下吧？”
“唔……”陈冉摇着头，“算了，名单拿到了？”
“拿到了。”赵辉将名单递给陈冉，又继续说道，“我是厚着脸皮去找费主任要的，他说什么都不给，我最后只好把教授给搬出来，他不得已才把名单给我们。”
陈冉好笑的说道，“京大培养这些学生了不起啊，改天我教育部写一封信过去，建议全国各地的高校都可以搞一下数学竞赛的培训，谁说只有京城大学可以培训了，临江大学也不差。”
赵辉小心翼翼的说道，“教授，咱们还在京大的范围，要不等咱们离开京城之后再说这种话，否则被费主任知道，估计得来追杀我们。”
“也是。”陈冉看了几眼，说实话，这里面的学生他一个也没看上，没有特别出挑的。当然，如果在京大或者是菁华大学很努力的话，他也不是不可以等他们到研究生的阶段把他们直接挖到临江大学来。
“没什么意思。”陈冉将名单递给赵辉，“你有看上的吗？”
“暂时……还没有。”
“哦，那你把名单给韩岳和王成以及严青他们看看，说不定他们有看上的学生呢，正好全都打包一起带去临江大学，没什么事情我就继续做研究了。”
“教授，您在做什么啊？”
“回临江大学你就知道了，现在是紧要关头。”
陈冉说完“砰”的一声将大门给关掉，赵辉倒退一步开始苦笑，没办法，教授就是这个样子，即便是他们不习惯现在也习惯了。
不过想想教授好像说得也没什么毛病，他直接将名单给了韩岳让他看上谁直接一起打包带去临江大学。
反正，他好像谁也没有看上，还不如回酒店继续研究一下他的同调论，说不定这几天会有什么灵感呢？
韩岳拿到名单的时候一脸懵逼，赵辉只留下一句，要是看上谁一起打包带来临江大学就直接消失，王成都震惊了，教授抢人都抢得这么明目张胆的吗？真不怕被人追杀啊！王成叹为观止，韩岳倒是拿着名单看了好一阵子，倒也真选中了两人。
王成看了看，他觉得他现在不太适合教大学生。尤其是十多岁的孩子，大概是教授给他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韩岳去找学生，王成无所事事。至于严青和李明，倒也看上了几个学生，怂恿着费主任去抢。没想到韩岳也跑去怂恿菁华大学的去抢，后来韩岳和李明以及严青带着学生一起跑路到临江大学的时候，差点没有让费主任拉着菁华大学的人跑去临江大学揍人。
实在是太阴险了，陈冉就是这么教学生的吗？
好的不教，倒是让他们忽悠京大，挺会忽悠的，把他们全都被骗了过去。
现在的陈冉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出门，谁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捣鼓什么玩意儿。费主任听说陈冉闭关之后，也没有来打扰陈冉。
陈冉这个习惯，只要是学术圈的人都是很清楚的。他只要是开始闭关研究的时候，一般是不喜欢被人打扰的。
再加上，陈冉好像对于高中数学竞赛的学生兴致缺缺的模样，大家反而松了一口气。开什么玩笑，真要是让他们和陈冉抢学生，真不好意思开口说他们比陈冉厉害。
这样的结果是最好的，陈冉对于学生没有任何兴趣，天天就关在房间里捣鼓他的事情。
韩岳坐在咖啡厅里，看着面前一脸拘谨的学生说道，“你是临江一中的学生对吧？”
学生拘谨的点头，他只是听说对方是菁华大学的教授还是博士生导师，并且是从国外回来的。而且，是一位非常厉害的教授。
他小心翼翼的说道，“我，我是临江一中的。”
“很不错！”韩岳笑眯眯的说道，“我记得你们临江一中有个知名校友叫陈冉对吧？”
“是，是有这么一个人。”学生也只是听闻过有这么一个人，但还真没有见过。
韩岳端着咖啡杯，笑眯眯的说道，“巧了不是，我是你们知名校友的学生。”
“啊？”学生错愕的看向韩岳，小声的说道，“我听说他刚读大学没几年吧？您，您不是教授吗？”
“是啊。”韩岳点头，“我是教授，难不成我天生就是教授？”
“当，当然不是。”
“那不就得了，我有教授很惊讶吗？”
“没，没有。”
学生小声的说道，“那您？”
“噢，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准备去临江大学当教授。准确的来说，我准备跳槽了。”韩岳看向学生笑眯眯的说道，“那么你呢，怎么想的？我不怕告诉你，我能教给你的东西比你在菁华大学学四年多得多。”
“当然，菁华大学也不是不好，但能跟着我学习，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怎么想？”
学生小声的说道，“可是教授您为什么要去临江大学？”
“因为我也还要学习啊。”韩岳笑眯眯的说道，“我的教授在临江大学，我还有很多东西需要跟着他学习。”
“是，是吗？”
“没错！”韩岳微微颔首，“我在教授那边能够学到的是我在菁华大学一辈子都学不到的。”
“我这么说，你可以理解吗？”
“可……可以。”
“那就好。”韩岳面色严肃的看向学生说道，“那么你的选择是什么？”
“我，我能跟着教授学习吗？”
“欢迎。”韩岳笑得很是温和，能看出来，他已经可以成功的忽悠别人了。
王成坐在旁边啧了一声，“像，太像了。”
韩岳好笑，“像什么？”
“像教授啊，他忽悠人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尤其是忽悠方警官的时候，啧啧。”王成啧了一声之后没有继续说话。
韩岳只是微笑着说道，“你猜教授知道你这么说他，他会怎么样呢？”
“怎么样么？”王成想了想，“逐出师门吗？”
“很有可能。”韩岳站起身来，“行了，不和你闹了，对了，你的学术报告会准备得如何？别让教授来追杀你啊。”
“学术报告会肯定是没什么问题的。”王成摊开手，“教授也不知道在酒店里捣鼓什么，一直不出门。”
“或许，会给我们一个惊喜也说不定呢？”说着韩岳好笑的说道，“说起来，教授不是给过很多惊喜吗？”
王成揉了揉眉心，“到底是惊喜还是惊吓，你还不清楚啊。”
韩岳只是笑了一下，没有继续说话。
王成和韩岳离开咖啡店的时候，学生早就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刚才韩岳给他一个电话，最后大概学生跑去联系临江大学了吧。
这事要是让菁华大学的教授知道，指不定跑来揍他们两人呢。
胡主任最近春风得意，他都没有去京城，不少学生跑来找他报名，他看了一下，都是高中数学竞赛比较好的选手，最差也是国一。菁华和京大还不知道发什么了什么事情，怎么这么多学生要跑去临江大学？关键在于他们也不是很清楚，那位不是一直在酒店没有出来过吗？真是奇了怪了。
大概是那位太有号召力，所以他们也没有多想。只当是那位过于有号召力的缘故。
“奇怪！”陈冉用手摩挲着脸颊，微微蹙着眉头，“还是很奇怪，究竟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他一直没有弄懂，明明他已经将群论和数论连接起来，为什么还是不太对，应该还有什么地方他没有想到。他完全抛弃了朗兰兹纲领，想要从中创造出新的数学大一统的方法。
倒也不是陈冉多么想要获得这份殊荣，只是感觉这样很有挑战性，仅此而已。
他尝试了许多方法，似乎还是很不对劲。
看着草稿纸上的内容，“不对，还不能完全将数论和群论连接起来，如果再加上李群，那更是不行。”
“我似乎应该找一些其他的方法。”陈冉喃喃自语的说着话。
顺手坐在椅子上，手机在一旁安静的躺着。他心情有些烦躁，拿着手机看了一眼，方耀阳现在在做什么呢？
陈冉想也不想，直接给方耀阳打电话过去。
接到电话的方耀阳正在听着同事的汇报，按下拒绝键后，给陈冉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老婆，我正在开会，开完会给你打电话过来。】
陈冉看着手机微微撇了撇嘴角，他知道方耀阳开会的时候大概率是不会接他电话的。
他还是继续看课题吧，应该是有什么地方没有能够想通。如果能想通的话，一切就会简单许多。陈冉琢磨了好一阵子的时间，最后拿着笔，却始终下不了笔。
没多久，方耀阳的电话打过来。
陈冉按下接听键，委屈的说道，“老公。”
方耀阳的心都紧了，“老婆，怎么了？是不是谁惹你生气了？”
“没。”陈冉哼哼着，“我有个问题想不通，好烦哦。”
“乖，老婆，咱们不钻牛角尖好不好。”方耀阳温柔的对陈冉说道，“老婆，你最近有没有瘦？”
“回家你不就知道啦。”
方耀阳在电话那头傻乐，“老婆，老公想你了。”
“我也想老公。”陈冉放弃的扔下笔，然后走到床边，在床上滚了好几圈，“老公，老公。”
“怎么了？老婆。”方耀阳在电话那头乐呵呵的回应着陈冉，陈冉哼哼着说道，“我想要吃老公。”
“好，老婆回来就给老婆吃好不好。”方耀阳随后小声的说道，“老婆，你老公正在单位呢。”
“哼。”陈冉哼了一声，“我就是想老公。”
“想要老公抱着睡。”
方耀阳很开心的说道，“我也想要抱着媳妇儿睡觉。”
“媳妇儿。”
方耀阳停顿了一下，“你什么时候回来？”
“还有两三天吧，我不打算去华国数学会了，我已经取消了学术报告会，还有些问题，我需要多琢磨一下。”
陈冉叹息了一声，“对了，我又收了一个学生。”
“恩。”方耀阳乐呵呵的说道，“这次又是什么学生？”
“额，霓虹国的。京都大学的学生，在数学上很有天赋，我打算亲自教一下。以后在数学上肯定是有他一席之地的。”
“恩。”方耀阳温柔的说道，“老婆决定好就行。”
“耀阳。”
“乖，叫老公。”
“老公~”
“媳妇儿，怎么又委屈上了。”
“见不到老公，不开心。”
“那老婆回来不是就见到老公了？”
“老公不是很忙吗？”
“恩，是挺忙的，不过老婆回家，我肯定天天回家。”方耀阳傻乐呵的说道，“我想抱着媳妇儿睡觉。”
“哼。”陈冉哼哼着，“那你还想抱着谁睡？”
“我就抱着媳妇儿睡啊，不想抱着别人睡。”方耀阳一想到抱着别人睡觉，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还有些犯恶心。还是抱着媳妇儿睡觉好，抱着媳妇儿睡觉，他一点也不觉得恶心，还觉得很踏实呢。
“这还差不多。”陈冉在床上翻滚着，“老公，我真的好头疼。”
“媳妇儿，怎么了？”方耀阳在电话那头关切的说道，“是不是感冒了？”
“不是。”陈冉很艰难的说道，“这个问题我始终想不通，之前总觉得应该是做出来了，现在又觉得没有做出来。啊啊啊，老公，我要崩溃了。”
“老婆，乖。”方耀阳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陈冉，“你回来，老公抱着你想好不好？”
“恩，老公你最好了。”
“嘿嘿。”方耀阳开始傻笑。
陈冉看了一眼时间，“老公，你不上班啊。”
“要上班啊。”方耀阳急忙说道，“老婆，老公先去上班了。”
“恩，你去上班吧。”
陈冉挂了电话，心情好了不少。给方耀阳打完电话之后，他心情就会好很多。大概是因为方耀阳是个傻大个的原因吧，反正每次和他说完话，看见他，陈冉心情都会很不错。再加上方耀阳从来不会对他生气，什么事情都乐呵呵的。
所以陈冉一有什么事情，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方耀阳。再加上两人都结婚了，而且丈夫那栏写着的是方耀阳的名字。大概是因为同性可以结婚刚开始没有多久，结婚证依旧沿用男女结婚的结婚证。丈夫那栏陈冉上面是方耀阳，而方耀阳妻子那一栏写着的是陈冉。
“咦！”陈冉似乎想到了什么，想了想，又放弃了，他还是觉得很奇怪。刚才的想法肯定是实现不了的，还不如不做计算。算了，等把计算化学的论文发表之后，再想想看数论联系群论的问题吧。
…………
谢春兰放下手中的论文，看了一眼站在台上的陈青妍。今天是陈青妍的博士毕业答辩，经济学那边来了不少的教授，至于谢春兰和胡威，因为陈青妍有关于纳什均衡的数学叙述，所以他们也参与了这次毕业答辩。再加上他们本来就是毕业答辩委员会的会员，方守毅是带着方守勇一起来的，罗明秀抱着王卫北坐在后面。王志辉也来了，倒是方耀阳是被方守勇拉着来的，因为方耀阳今天休息，刚做完清洁，方守勇就上门说他姐博士毕业，小冉不在就让他这个弟夫代替小冉去。
敲了敲桌子，谢春兰轻轻咳嗽着说道，“关于纳什均衡方面，我还有个问题。”
“第十七页，可以详细叙述一下吗？”谢春兰说完之后，又看了看旁边的胡威，然后说道，“对了，原本论文答辩委员会还有两位会员，因为在京城的关系，所以两位要以视频的方式对陈博士进行询问，诸位有意见吗？”
经济学的教授摇摇头，开什么玩笑他们敢有意见吗？
即便是经管系的系主任也没有任何意见，然后胡威对着旁边的学生说道，“现在能够连接视频吗？”
“可以的，胡主任。”
学生们点点头，然后开始在屏幕上连接视频。
没多久，陈冉和赵辉两人的视频出现在屏幕中。
能看出来，两人似乎在一个酒店，周围的环境都很相似。陈冉的头发有些凌乱，看上去似乎没有休息好。倒是赵辉精神饱满，身后还有小声的，“你好！”
那个强调特别怪异，老是在重复那句话。
有点渗人。
“咳咳。”赵辉在视频里咳嗽了一声，“不好意思，早川光太郎正在我房间里练习华语，这个事情放在一边，陈博士的论文我已经看过了。”
陈冉正用手撑着下颔，不知道正在思索着什么。
第440章 疯了
“好了说回正题。”赵辉在视频里说道，“原本是经管系的博士毕业，和我们数学系没什么关系。主要是关于纳什均衡的方面，我想问题一下陈博士，关于纳什均衡我看您在论文上标注的是陈教授和你合作的对吧？”
陈青妍看着屏幕上的赵辉，点头说道，“没错，是数学系的陈教授做出的纳什均衡。”
“很好，关于纳什均衡上，我有一点疑惑。陈教授，关于十七页，能够详细叙述一下吗？”
陈冉点头，表示没有问题。
方耀阳的喉头滚动了几下，看着屏幕上老婆有些憔悴的模样，他可心疼坏了。老婆肯定没有休息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研究他的课题的缘故。而且，这是他第一次看他老婆做这种事情，以前还没有看过呢。看上去老婆起身好像在寻找什么，没多久，拿着一支笔和一个小黑板。
方耀阳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视频里的陈冉。
他老婆真好看，而且看上去特别认真，就好像是一个发光的太阳一般。
【……
即F(y)=[0,1],因此F有闭值，且对任意y∈X,F(y)是紧集(因为是有界闭集)。
综上，博弈Γ(Xi,Ji)(i∈I)满足定理的所有条件，因此，博弈存在纳什均衡点，证毕。
显然，例1中策略集Xi是非紧的，且支付函数Ji在Xi上是非拟凸的，因此基于策略集的紧性或支付函数的拟凸性而给出的纳什均衡存在性的条件来证明。
推论1 若集值映射F:X→2X有紧值，且对每个i∈I,Φi:X×X→2R+,Φi(x,·)在X上有R局部包含性，则博弈Γ(Xi,Ji)(i∈I)存在纳什均衡点。
推论2 若集值映射F:X→2X是单值映射，且对每个i∈I,Φi:X×X→2R+,Φi(x,·)在X上有R局部包含性，则博弈Γ(Xi,Ji)(i∈I)存在纳什均衡点。
……①】
陈冉拿着小黑板一边写一遍解说，“现在能够看懂吗？”
“了解！”赵辉点着头说道，“现在很清楚了。”
谢春兰也换了个姿势，“我也没什么问题了，胡主任你呢？”
“没问题。”胡主任笑着说道，“那么诸位教授呢？”
“……”开什么玩笑，想要从数学上找到数学上帝的逻辑性错误，还不如期待他们可以和数学上帝一样牛。
“没什么问题。”
方耀阳看着陈冉讲解的时候，虽然有气无力的模样，但大家都看得都很是聚精会神，他也被陈冉死死的吸引住了。老婆说话的时候，就像是正在发光一般，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老婆，就觉得老婆实在是太好看了，让他移不开眼睛。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老婆用一些很专业的术语做他的工作，他根本听不懂，但老婆的样子实在是太好看了。要是老婆在临江就好了，他就能回家抱着老婆睡觉了。
方耀阳开始胡思乱想，想要把老婆就地正法！
他想了许多，这个时候台上的陈青妍说道，“谢谢陈教授的讲解，那么接下来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没有问题。”谢春兰笑着说道，“赵教授和陈教授呢？”
“我也没问题。”
“经济学别问我。”陈冉一脸我不想管的模样，下面的经济学教授交流了一下意见，随后系主任起身对陈青妍说道，“恭喜你陈博士，你获得了临江大学经济学的博士学位。”
陈青妍今天画着淡妆，看上去有些精致。在讲台上轻笑着说道，“谢谢您于主任。”
“对了。”于主任这个时候说道，“陈青妍博士，我们临江大学经管系诚挚的邀请您担任我们经济学的副教授，您有没有兴趣？”
陈青妍很是惊喜，“如果可以的话，那真是非常美妙的事情。”
陈冉在视频那头撇嘴，“副教授而已，得意什么。”
陈青妍的嘴角微微抽搐，在座的教授不敢说话。陈教授确实有资格说这话，毕竟是一毕业就能担任讲席教授的人，就是比较装X而已。
赵辉在视频那头笑着说道，“恭喜陈副教授！”
陈冉无力的说道，“真是的，早就说了经济学没用，一个纳什均衡的数学模型这么简单！”
“……”简单吗？下面经济学的教授又继续看了一下论文，是不是这位大佬对于数学模型有什么误解？
累了，毁灭吧！
陈青妍站在台上哭笑不得，罗明秀小声的对王志辉嘟囔着，“小冉这是怎么了？”
王志辉挠着头，“我也不清楚啊，是不是两姐弟又斗嘴了？”
毕竟陈青妍和陈冉都成家了，虽然住得近，王志辉是继父，还是需要避嫌的。
视频挂掉之后，方耀阳特别担心媳妇儿身体情况。
罗明秀抱着王卫北说道，“卫北，以后咱们也读博士好不好？”
王卫北看向王志辉，“粑……粑粑……”
王志辉开心的接过罗明秀递过来的王卫北，抱着王卫北乐呵呵的说道，“诶，卫北，爸爸在呢。”
“要……要……”
“要什么？”
“要粑粑！”
“乖儿子。”王志辉在王卫北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咱们以后也好好学习。”
“恩。”王卫北攥紧王志辉的衣服，王志辉抱着王卫北，等老师们都离开之后，方守毅走向陈青妍面前，“老婆，你真厉害。”
陈青妍一脸被吓到的表情，“吓死我了。”
“嫂子你可真厉害呢。”方守勇乐呵呵的说道，“你都是副教授了，小冉啥时候都是教授了？”
“回来就是教授啊。”方守勇这个人不爱看报，也不爱看电视，更不爱看新闻。要不是关于本地的新闻，他一般也不会看，平时上班忙，回家之后只想休息，还不知道陈冉怎么当上教授的。
方耀阳走过来，“姐，恭喜你。”
“呵呵。”陈青妍挽着方守毅的手，“我差点就要延毕了。”
“诶。”方耀阳傻笑，陈青妍没好气的说道，“都是因为你媳妇儿，给我做的纳什均衡这么困难，要是今天不联线，我一定会延毕。”
“你也是的。”罗明秀没好气的说道，“干嘛让小冉给你写论文。”
“妈。”陈青妍很无奈，“我这不是想法数学方面我确实不太在行，小冉又是专业的吗？”
“行了，你想吃什么，妈今晚给你做。”
陈青妍笑着说道，“妈，你对我最好了。”
一家人离开教室，王志辉抱着王卫北和方耀阳走在后边。王卫北骑在王志辉的肩膀上，笑得咯咯咯的。
王志辉扶着王卫北的身子，看向方耀阳，“耀阳，我听说你最近在弄一个大案子？”
“是。”方耀阳点头，“和缉毒队那边合作。”
“小冉知道吗？”
“媳妇儿不知道，知道了肯定不让我做。”方耀阳很是为难，“爸，你能别给媳妇儿说吗？”
王志辉没好气的说道，“方耀阳，我还真没看出来啊？瞒着你老婆做事是吧？”
“我这不是……”方耀阳尴尬的说道，“就，发现了这么个情况，我想着，反正都要合作，我就……接下来了呗。”
“要是小冉知道了肯定会和你闹脾气。”王志辉没好气的说道，“你妈肯定也要骂我。”
“爸。”方耀阳挠头，“我媳妇儿要是知道了，肯定和我分房睡。”
“你也知道啊。”王志辉更没好气的说道，“你妈知道了，我就不和你妈分房睡是吧？”
方耀阳挠着头没有说话，王志辉扶着王卫北继续说道，“耀阳你没在家里住过吗？你不知道你爸家庭地位是什么啊？”
方耀阳尴尬的笑了笑，他当然知道师父是一个怕老婆的男人，说实话，像是这种半路夫妻，师父还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长，根本就不该怕师娘的。但师父就是爱师娘啊，师娘一瞪眼，师父这个高大威严的汉子就得浑身颤抖。也不能说是怕老婆，只能说是爱老婆。愿意让着老婆，就跟他一样，他老婆瞪他一眼，他绝对不敢多说废话，得想着怎么哄好老婆才行。
王志辉没好气的说道，“耀阳这种事情我要是瞒着，你妈和你媳妇儿都饶不了我。到时候咱们一起挨批是吧？”
方耀阳挠着头，想到那个画面觉得有点好笑，又有点尴尬。两人本来就是师徒，现在也算是半个父子。毕竟王志辉是方耀阳的岳父，这要是在家里一起被批斗，那个画面确实挺搞笑的。
“爸。”方耀阳鼓起勇气对王志辉说道，“您就帮我瞒一回好不好，我真的查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重要的事情？”王志辉看向方耀阳，“什么重要的事情？”
“关于我爸的。”方耀阳小声的说道，“这个贩/毒/集团我怀疑和我爸的死有关系，我猜一定是我爸发现了什么，没想到被这个贩/毒/集团的人发现，所以……”
王志辉愣了一下，随后说道，“你开什么玩笑？”
“耀阳，你爸不是……”王志辉说完的时候愣了一下，他也是听说方耀阳的父亲是出任务的时候牺牲的。他记得方耀阳的父亲以前是缉毒队的，后来因为方耀阳和老婆的原因才去了派出所。后来，听说一直在派出所，但王志辉去了几次都没有找到方耀阳的父亲。这么说起来，事实上后来方耀阳的父亲明面上是在派出所，实际上还有可能是在缉毒队工作？
还是说，因为在缉毒队工作过的关系，方耀阳的父亲对于毒/品之类的很敏感，查案的时候查到贩/毒/集团的身上？
“而且。”方耀阳沉吟片刻，看上去似乎有些纠结，不知道这件事情该不该说。
王志辉将王卫北从肩上报下来，走到罗明秀的面前，乐呵呵的说道，“明秀，我和耀阳聊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你看？”
罗明秀看着王志辉讨好的脸，那张成熟而又帅气的脸上满是讨好。她好笑的说道，“好，我知道了。卫北，来妈妈这里。”
“麻麻！”王卫北站在地上，迈着小短腿来到罗明秀的身边，罗明秀牵着王卫北的手，笑眯眯的说道，“真乖。”
王志辉转身走到方耀阳的身边，看着罗明秀和陈青妍远去的背影，抽出一支烟递给方耀阳，轻轻咳嗽着，“那什么，你妈管得严，我没打火机，你打火机呢？”
方耀阳从裤兜里拿出打火机递给王志辉，点燃烟，王志辉深吸一口气，“你爸是我学长，我们两人都是从刑侦专业毕业的。但你爸分配到宁江缉毒队，后来我听说你爸去了派出所，我还为他松了一口气。”
烟雾缭绕中，王志辉似乎有些追忆的神情，那张经过岁月沉淀后，依旧棱角分明的国字脸看上去威严而帅气。他狠狠吸了一口烟，又继续说道，“你爸的事情，我以为他是在派出所出警的时候牺牲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方耀阳沉默了片刻，拿着烟吸了一口。
“那个时候我还小，大人们都不告诉我。但我认识派出所的人，来的有不少派出所的人，但说父亲出事的人，应该是缉毒队的。”
方耀阳回忆了一下，“我知道父亲是去派出所待过几年，但后来父亲总是神出鬼没的，有时候很长一段时间也不回家，我妈总是和我父亲吵架。我记得后来……”
方耀阳想到那个雨夜，他原本已经消失的母亲突然回家，又匆忙的离开家，甚至没有看他一眼，而他父亲就像是消失了一般，过来一年才被告知出任务的时候牺牲的。
具体是什么任务没有人告诉他，大人对此事三缄其口，至于他的亲戚，因为只有他父亲一个警察，所以他们也不是很清楚。亲戚对他不算好，但从来没有想过霸占他什么东西。
那个时候，他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即便是现在已经过了十多年，他都忘不掉那天电闪雷鸣，他刚睡下没多久，就听见母亲回家，和父亲说了什么。母亲先出门，随后他父亲也跟着出门。后来他父亲是在荒山上被找到的，据说甚至不是完整的尸体。
虽然方耀阳不想要恶意揣测，他还是对王志辉说道，“我怀疑……”说道这里的时候，方耀阳的手微微颤抖。
王志辉低吼一声，“够了，耀阳，这个案子你不能继续查下去了。”
“不行。”方耀阳深吸一口气，“我必须查下去。”
“不行！”王志辉态度坚决的说道，“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小冉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我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王志辉咬牙切齿的说道，“别忘了，你怀疑到了什么头上，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被他们骗出去呢？如果你和你爸一个下场呢？”
王志辉是看过方耀阳父亲的遗体的，不成人形，在临死之前，肯定是被折磨过的。而且对方的手段相当歹毒，且血腥。几乎是把方耀阳父亲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的，甚至还在方耀阳父亲的体内找到多人的体液，但是早已经干涸多时。王志辉当时都快要气疯了，宁江那边给出的结果是说遇见了一伙穷凶极恶的歹毒。他之前就怀疑过，方耀阳的父亲后来又被调回缉毒队。即便是穷凶极恶的歹徒也不可能这么折磨一个派出所的警察。
如果方耀阳的父亲还在缉毒队，那么一切都能说得通。那伙人，肯定是一群丧心病狂的疯子。
一定是方耀阳的父亲查到了什么不该查到的消息，而且是有人背叛了方耀阳的父亲，把他引出去的。那个时候方耀阳还小，那么只有一个结论……王志辉恶狠狠的说道，“方耀阳，你不能继续查下去。”
“不。”方耀阳站在阳光下摇头，王志辉有些恍惚，仿佛看见二十多年前，学长站在警校的球场上冲着他笑，“志辉，赶紧的，过来打球。”
方耀阳和他父亲长得很像，几乎有八九分相似。王志辉深吸一口气，“不行，不能继续查下去。如果你要坚持，我只能告诉你老婆。”
方耀阳急了，“爸，我爸是你学长，我只想要弄清我爸是怎么死的。”
他说话的音量不由得大了许多，王志辉沉默的抽烟，过了许久，“好，耀阳，我同意。但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能身处险境，否则小冉怎么办？你现在有家庭，有媳妇儿，你好好想想，你要是和你爸一样牺牲，你媳妇儿得有多伤心。”
“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你媳妇儿很爱你，否则他不可能忽悠你去结婚。”王志辉很是烦躁，“你必须给我保证你要注意自身安全，否则我一定把你换下去，而且会告诉你媳妇儿。”
方耀阳吸了吸鼻子，“爸，你放心，我肯定会小心的。”
王志辉靠在墙边，有些颓废的说道，“我也追查了很长一段时间，但始终没有线索，说吧，你究竟查到了什么。”
方耀阳低着头，拳头握得很紧，“我怀疑，我……我爸是被那个女人害死的。”
那个女人，王志辉知道方耀阳说的是谁。
“她可能很早就和那个贩/毒/集团的人有染，我不知道究竟是谁，但我敢肯定，如果那天不是那个女人突然回家，我爸不会追出去，最后我爸肯定不会有事。一切都是他们的计划。”
“你也只是猜测而已。”王志辉吸了一口烟，“如果你情绪不能稳定，那就不能继续查这个案子。”
“我知道。”方耀阳的手死死的握成拳，全身都在颤抖着。
王志辉看向方耀阳说道，“耀阳，你……”他拍了拍方耀阳的肩膀，好在方耀阳看不了他父亲死时的尸检报告，否则一定会崩溃的。这件事情，他不打算告诉方耀阳，准备一直瞒着。
“你也别太激动，说不准只是你的胡乱猜测而已。”王志辉仿佛是在安慰方耀阳，又像是安慰自己。在警校的时候，他和方耀阳的父亲是铁哥们儿。等到两人分配到不同的城市，虽然很忙但一直有书信往来。之前方耀阳那边的亲戚告诉王志辉，方耀阳的母亲是跟着一个富商跑了，他当时就觉得很奇怪。他查过，方耀阳父亲失踪之后，方耀阳的母亲确实回来过一次，直接收拾东西就走，根本就没有管方耀阳，更没有给方耀阳说过一句话。
都说方耀阳的母亲跟着富商跑了，王志辉以前也怀疑过，但一直查不出什么线索来。
但王志辉一直觉得宁江那边肯定不安全，所以在方耀阳分配的时候，他就把方耀阳给放在临江。如果让方耀阳回宁江，说不定现在方耀阳的坟头草都几丈高了。
线索全都断了，至于方耀阳父亲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至少王志辉找了这么多年，根本就没有找到。
也就是说，当年方耀阳的父亲即便是留下什么线索，肯定也被那群人给拿走了。
当年方耀阳还是个孩子，而且出了这么大的案子，对方收手了。但方耀阳现在要继续追查下去，如果他在宁江的话，那么方耀阳肯定自身难保。也就是临江，那群人大概手伸不了这么长。
王志辉回忆了一下，随后缓缓说道，“耀阳，我也不阻止你，但我希望你能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追查下去你需要保证自身安全。”
“是。”方耀阳冲着王志辉敬礼。
王志辉叹息一声没有说话，他看着方耀阳胸膛前的警号，苦笑了一声。这是方耀阳父亲以前的警号，拍了拍他的肩膀，王志辉没有继续说话。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过了许久，王志辉这才说道，“有可能那边的人已经察觉到他们被调查，万事要小心知道吗？”
“我知道。”
方耀阳重重点头，经过一个多月的前期侦查，方耀阳已经涉及到了核心领域。整合了不少的线索，再加上当年的卷宗，现在又有监控设备，不像是当年，全靠口供，很多时候证据链都会被破坏掉。
王志辉不敢想象他师兄被害的夜晚究竟经历了什么样的绝望，那群人真的全都该死！
一群丧尽天良的家伙。
“走吧。”王志辉对方耀阳说道，“他们的手伸不到临江，但如果你回宁江的话，还是很危险的。今年，你和小冉别回宁江，无论如何也不能回宁江。”
“恩。”方耀阳吸了吸鼻子，“我也是这么想的，无论如何都不能回宁江，等我亲手抓住那群人，我再去看我父亲。”
方耀阳说道这里，又开始想他老婆。他老婆可爱可爱他了，和那个女人不一样。那个女人根本不爱他爸，他都弄不懂既然不爱他爸，为什么要和他爸结婚。
坐在车上，方耀阳思索了许久都想不明白，既然不爱，为什么还要和他爸在一起。
…………
临江市，国安局。
秦局长双手抱在胸前，看向对面那个将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杀马特说道，“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公安局吗？”
旁边的人好笑的说道，“不会以为有人能把你保出去吧？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出不去。不信你走着瞧。”
小年轻看上去似乎并不大，似乎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
仔细看，那小年轻的模样很是清秀，只是脸上带着狠厉的意味。秦局长笑眯眯的拿着档案袋看了一眼，“哟，你叫游轩是吧。”
小年轻也不开口，秦局长继续说道，“你妈叫谭梅梅，有过两段婚姻。第一段是和宁江市缉毒队的方信远，第二段就是你爸游成民。”
秦局长继续说道，“奇怪了，方信远和谭梅梅一直没离婚，而且也是在十三年前牺牲的，但你现在十八岁。你也是谭梅梅亲生的，不会吧，不会吧，你竟然是你爸和你妈的私生子，哎哟哟，这可不得了。结婚期间还给别人生孩子，啧啧啧！”
小年轻恶狠狠的看向秦局长，发了疯似的，“你敢再说一句，我要割了你的舌头。”
“哟，挺厉害的。”旁边的人继续笑着说道，“不会以为你爹能救你吧？你那个爹真的能救你？来来来，让我们开开眼。”
秦局长和另外一个工作人员好像是故意往小年轻的身上戳刀似的，工作人员敲着桌面，“我期待着。”
小年轻狠厉的看向两人，“我记住你们了。”
“砰”秦局长将档案袋重重的扔在桌面上，“游轩你给我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国安局，不是公安局。”
“记清楚，这里可是国安局。”秦局长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冷冽的说道，“公安局需要罪证，我们国安局当然也需要罪证，但是游轩啊。”
他停顿了一下，“军方现在有点激动，我们还能讲道理，军方那边只需要一个坐标。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秦局长慢慢走到游轩的面前，笑容有几分清冽，他蹲在游轩的面前，轻声说道，“砰的一声，尸骨无存！”
游轩依旧狠厉的笑着，“你吓谁呢？小爷我是吓大的？”
“我们当然知道吓不到你。”秦局长回到座位上，继续说道，“不过你猜军方会不会很激动呢？你爸和你妈要动的可是军方一直保护的人。所以说啊……”秦局长指了指脑袋，“没文化就要多读书，总是没错的，我说得对吧。”
“咔嚓”一声，大门被打开，“秦局，有人找你。”
游轩露出得意洋洋的笑意，“哎呀，看来秦局长似乎要接电话呢。”
秦局长也不生气，笑眯眯的说道，“这不，送死的来了。”
说着，他起身似乎是去接电话去了。
电话那头一个声音响起，“秦局长。”
“你是？”
对方笑眯眯的说道，“秦局长你好，我是宁江市南江分局的，我姓齐。”
“齐局长是吧。”秦局长笑眯眯的继续说道，“怎么着，打算来我们国安局捞人？”
齐局长话还没有说出口，哽咽了一下。
秦局长继续说道，“看来齐局长似乎不明白问题的严重性，还是说，齐局长你是间谍？”说道后面的时候，秦局长的声音凌厉起来，“看来我需要通知一下宁江那边的同事，查一下齐局长才行。”
“齐局长，你想好了，间谍和叛国二选一。”秦局长笑眯眯的继续说道，“捞吗？”
“不……不是，我就是额……”
“没事别乱打电话。”秦局长淡定的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转身回到房间，依旧笑眯眯的看向游轩。现在游轩不复刚才的嚣张，看上去焉了吧唧的，秦局长坐在椅子上，“啧啧啧，我倒是想要看看你爹到底能给我们提供多少线索。”
游轩看向秦局长，“你是故意抓我的？”
“怎么能说是故意呢。”秦局长笑眯眯的说道，“你要是不调查你那个同母异父的哥哥，我们抓你干嘛？”
“凭什么抓我！”
“因为你查到了你不该查到的东西，国家机密！”秦局长双手抱在胸前，“游轩，你不会以为我们国安局想要管你的事情吧？你要不是查到你不该查到的人，我们一点也不想管你和你哥的恩怨。军方那边反应很强烈啊。”
“我们要是不行动，军方可就得管我们要坐标了。”
秦局长继续笑着说道，“当然，我也不想从你嘴里得到什么，毕竟你一个小屁孩能知道什么。我也就是关你几天，给你提个醒，顺便让你回家给你爹提个醒，有些人不该查别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爹是做什么的，但这事儿不该我们管。”
“如果非要逼着我们下场，相信我，你们一家人都会很惨的。至于现在嘛，我说不好。”秦局长看似在给游轩希望，但游轩看着秦局长的表情就很清楚的知道，这家伙根本就没有他家的证据。而且对方说得很对，国安局和公安局不一样。根本就是两个系统，不可能插手公安局的事情。他只知道他那个哥哥正在调查他们家，查到他哥最近结婚了，想要用他老婆来威胁他哥。
当然，他也没有疯到要杀掉他哥的地步。虽然是陌生人，总是同母异父的亲哥哥。只要他哥放弃追查，他还是愿意让他哥和他哥的媳妇儿有条活路的。
但没想到，他哥的媳妇儿似乎不太简单。他查他哥很久都没事儿，但查到他哥媳妇儿头上，甚至没有过一个小时，立马就被国安局的人找上门，直接带走。甚至是从宁江直接带到临江市。也就是说，他们不可能在哥哥的媳妇儿身上做什么事情，否则，真有可能跟着人说的一样。惊动军方，他很清楚父亲是做什么事情的。
他爸还没有猖狂到和军方碰一碰的地步，但凡有这个苗头，军方真敢一个坐标，砰的一声，尸骨无存。
游轩哼了一声，他知道父亲不是好人，但父亲具体是做什么的他不知道。只是前几天回家的时候听父母聊天的时候突然提起他那个同母异父的哥哥，说是当了警察，正在追查当年的事情。父亲对母亲说，“这么下去，迟早要被查出来，必须让他要么别追查下去，要么就跟他爹一样。”
于是游轩就一个人跑出来查哥哥，毕竟是他哥哥，他知道父亲的性格，说是和哥哥的父亲一样。他小时候听说过，似乎已经被他爸给弄死了。他也不想他哥真的出事，打算用他哥的媳妇儿来威胁他哥。他想着他哥这么爱他老婆，肯定不愿意他老婆受伤，也就放弃追查下去了。
只是他真没想到他爸让人来捞他，结果被秦局长轻飘飘的几句话就给堵住了。
这么说起来，这人根本惹不起。
游轩哼哼着不说话，秦局长起身说道，“小李，让他在这里待几天放了。”
“是。”
小李转身就离开。
游轩气呼呼的又不能继续说话。
…………
谭梅梅在别墅里焦急的走动着，没多久的时间，一个中年人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老游？”谭梅梅焦急的询问道，“小轩被抓了？”
游成民坐在沙发上，“被抓了，国安抓的。”
“什么？”谭梅梅提高了音量，“怎么会被国安抓？小轩犯什么事情了？”
“我哪知道。”游成民拿出烟狠狠吸了一口，“你也别再这里走来走去了，你那个好大儿还在追查咱们的事情呢。”
谭梅梅没好气的说道，“你什么意思？老游？”
游成民冷哼一声，“我什么意思？你那个好大儿是不能留了。”
谭梅梅坐在游成民身边，“我现在就想知道小轩怎么样。”
游成民沉默了一阵子，“小轩应该没多大的事情，咱们要尽快把他送出国。”
“能行吗？”谭梅梅看向游成民，“他从小就不会做什么家务，让他出国，这不是……”
“你还说。”游成民没好气的说道，“还不是你惯的。”
“我惯你就没惯是吧？”谭梅梅对游成民说道，“怎么，今天是故意找茬是吧？”
游成民没好气，“你能不能别发疯，咱们现在的线索已经被姓方的给掌握了，真是晦气。”
谭梅梅想了想说道，“要不，我去试探一下？”
游成民似乎是在思索，“不行，你不能去，他肯定已经怀疑你和他那个死鬼爸的死有关系。”
“你要是现在去，就是自投罗网。”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咱们就等死吗？”谭梅梅起身，游成民想了想，“要不咱们从他媳妇儿那边下手？”
“能行吗？”
“哟，那可是你儿媳妇啊。”
“姓游的，你是不是有病？”谭梅梅瞪着游成民，“当年要不是我，你已经被姓方的抓住了，你现在还说这个事情？”
“好好好，我不说。”游成民似乎觉得不够解气，“就该让那个姓方的多受一点苦头，你非要直接弄死，要我说就该嘿嘿嘿。”说道这里，游成民笑得猥琐。
“你也是忒不小心，被姓方的发现了。”游成民又开始念叨起来，“这次，我要姓方的儿子多吃一点苦头，到时候你可别心疼啊。”
谭梅梅白了游成民一眼，“有病吧你。”
“嘿嘿。”游成民仿佛是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姓方的知道是被你出卖的时候，那个眼神，啧啧……我这辈子都忘不了。”
“切，多少年了，还提那个晦气的死人干嘛？”
“好好好，我不说了。”游成民沉吟着说道，“咱们在临江虽然有些渠道，但手没有这么长，但要是在宁江的话，肯定能够让那个姓方的小崽子吃尽苦头，然后把他做掉。”
“但是那个姓方的小子肯定知道咱们大本营在宁江，不可能轻易回来。”
谭梅梅想了想，“如果让他亲戚出点事情不得不回来呢？”
游成民微笑着说道，“你可真是……最毒妇人心。”
谭梅梅白了游成民一眼，没有继续说话。
谭梅梅没有亲眼看见方信远死，他只知道方信远被折磨很长一段时间才死掉。大概是几天，也或许是一两个月，谁知道呢。
她才不要跟方信远这种穷鬼过一辈子，游成民有钱爱她，她懒得管游成民的钱是怎么来的。而且，这些年游成民对他还不错。
在外面也没有私生子之类的，她在家里养尊处优，保养得当。当年就是她骗方信远出去的，也是她帮游成民拿到方信远手中的证据。原本她是想要直接做掉方耀阳的，但游成民觉得不能闹得太大，否则他们兜不住。这才作罢，过了几年过后。得知方耀阳马上要分配回宁江市，谭梅梅第一时间想要做掉方耀阳。
只是没想到他留在了临江，他们的手没有那么长，让方耀阳活了这么多年，这小崽子竟然不知足，还想要继续查下去。
谭梅梅虽然这些年在家里养尊处优，但也不是没有参与过游成民的生意，她也亲眼见过游成民是如何折磨卧底警察的。
甚至她还揪出几个卧底警察，男的女的都有。
她就弄不懂，这些警察是不是有病？有钱凭什么不让赚？
至于毒/品危害谁，管她什么事情呢。
只要她过得好，她才不会管方耀阳是不是她儿子，只要阻挡她过好日子的人，都必须死。方信远是这样，方耀阳也是这样。
“我有一个好主意。”谭梅梅微微一笑，“游成民你过来，我给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