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18章 医院
沈落和陈珊到的时候, 才知道陈大嫂的伤有多严重。她头上破了个碗大的口子，医生给缝了十几针，一脸苍白的躺在病床上, 看起来毫无生气。
陈冬至看到妈妈这个样子就忍不住了，趴在她一旁小声哭了起来。
陈珊也是气血上涌, 又恨又气, 眼眶湿润道：“这群畜生！”
沈落刚帮着把邻居送走, 回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惨兮兮的场景。她叹口气，不得不提醒道：“大嫂，护士来催缴费了。要不你把钱给我, 我帮你交吧。”
陈珊自然是相信她的, 把自己带来的现金都给了沈落, 感激道：“今天又麻烦你了, 弟妹。”
“没事, 你情绪别太激动了，注意孩子。”沈落不得不提醒她。
陈珊摸了摸自己还未显性的肚子, 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到了傍晚，陈大嫂才醒过来，她先是去找儿子, 直到看到冬至那张熟悉的脸, 整个人才放松了下来。紧接着她才注意到小姑子和她旁边陌生又漂亮的女人，陈珊连忙上前把大嫂扶起来, 姑嫂两个就一起湿了眼眶。
沈落看到这场景，有些头疼。她悄悄去了门外，给t?他们亲人之间说话的空间。
姑嫂两个哭了好一会儿，陈珊才擦干眼泪问道：“大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都和我大哥离婚了, 这些人怎么还会找上你。”
“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一群十五六岁的孩子，说是按政策搜查。你说，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陈大嫂也觉得有些绝望。
她今天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可她放不下冬至。如果不是因为冬至，她早就跟着丈夫去农场了。
陈珊又问了几句，可她一向也不是什么有主意的人。更多的时候，她都是听丈夫苏彻的。如今，她就想着等丈夫回来，和他商量一下到底怎么办。
其实她还想着问问弟妹，可又觉得太麻烦她了不好意思开口，作罢了。
沈落本来在病房门口站了一会儿，但她觉得太闷了，自作主张去了医院楼下。谁知道她刚一下楼，就遇到了苏陌带着两个儿子。自然，还有担心大嫂的大哥苏彻。
“大哥，大嫂他们在二楼病房……”沈落和苏彻打了个招呼，又把具体位置告诉了他。
苏彻点点头朝弟妹示意，来不及说些感谢的话就匆匆忙忙离开了。
这会儿沈落惊喜的视线才看向苏陌，一脸喜悦道：“你任务结束了吗，我都不知道。你来医院干嘛，还带着大虎小龙。”沈落当然开心，但还是很心疼他。
苏陌的眼神在她身上扫视了一遍，看她和自己走之前没什么变化，这才放下心来。他一回家就得知沈落去了医院，仔细问了才知道是陪大嫂。想着两人很久没见，就和大哥一起来了。谁知道小龙知道，也非要跟着，只好把两个儿子都带着了。
“妈妈，我和哥哥陪爸爸来接你。”小龙等父母说完话，就迫不及待扑了上来。
沈落蹲下身摸了摸小龙的头，夸赞道：：“你和哥哥好乖，谢谢你们来接我。”
小龙呵呵地笑着，大虎也不好意思地抿嘴弯了嘴角。
“咱们一家去吃顿好的，国营饭店怎么样？”苏陌眼里都是笑意，问道。
“好啊好啊，我要吃糖醋排骨。”小龙第一个响应，拍着小手高兴道。
沈落想了想点点头，主动去牵了大虎。于是夫妻两个在两边，两个孩子在中间，一家人手牵手往国营饭店的方向走去。
到了国营饭店，苏陌给妻子点了个汤，给大儿子点了个炒菜，又给小儿子点了个他心心念念的糖醋里脊，最后他自己来了一斤饺子。
给粮票和钱的时候，沈落其实还是有些心疼的。孩子们慢慢长大，以后花费更多了。她不由想，等小龙过了书里的剧情点，她一定得去找个工作。
苏陌看出她的想法，安慰她：“你放心，我能养得起你们。”
沈落瞪他一眼，她又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她虽然看过书里一些，模模糊糊知道未来大概会有什么趋势。不过他们这代人，从小耳濡目染还是要节省钱，也要多攒钱，居安思危是他们从小被教导过的。
菜好了，一家四口开开心心地吃饭。
期间沈落和苏陌仔细说了说大嫂娘家的事，她又觉得不放心说道：“你让大哥仔细查查这件事，我总觉得不对劲儿。”
其实沈落只是有种直觉，不知怎么她总觉得和女主徐晓蝶有关。要是真的查出来，也让大哥大嫂有个警觉。
“好，你放心。”苏陌答应下来，他很少会反驳媳妇儿的决定。
大虎听着爸妈说事情，虽然有些不懂，但还是觉得津津有味。
倒是小龙认真吃饭，吃饱喝足后，还摸了摸自己鼓鼓的小肚子，不知怎么叹了口气。
“怎么了，你都吃撑了。”沈落好笑地看着他。
小龙一脸遗憾道：“我就是觉得阳阳很可怜只能一个人在家里吃奶。爸爸妈妈，我们快回家陪弟弟吧。”
“行，听你的。”苏陌一把抱起他，小龙吓了一跳，又立刻高兴了起来。
“回家去了。”小龙高兴地在他怀里说道。
沈落继续牵着大儿子，跟在他们身后走。
这会儿月亮刚刚出来，照在他们一家人身上却格外温柔。
第19章 第19章 交锋
还没等苏彻让人查出什么, 徐晓蝶却主动上门来了。
此时大虎和小龙正要和妈妈商量自己想养大黑的事情，沈落也很喜欢狗。不过家里人多，她总要考虑好。
“妈妈没意见, 不过还是要你爷爷奶奶同意的。”沈落没有敷衍孩子，实话实说道。
小龙挠挠头, 看向哥哥。大虎听了妈妈的话, 也觉得有道, 于是说道：“妈妈你放心，我会帮着照顾大黑的。爷爷奶奶那里，我也会去说的。”
看他小小年纪这么懂事, 沈落简直欣慰地不得了。
她刚要说什么, 敲门声就响了起来。
沈落开门看到徐晓蝶, 表面依旧笑吟吟的：“表妹, 你怎么来了？”
“我来找大表嫂的, 她不在吗？”徐晓蝶也是满脸笑意。
“那你来得真不巧，大嫂家里人住院了, 她去看望病人了。”沈落说完这句话，就时刻注意着徐晓蝶脸上的表情。
谁知徐晓蝶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一脸担忧道：“没什么大事吧, 大表嫂真是辛苦了。”
沈落：“是啊, 就是不知道有些人怎么这么坏，孤儿寡母都欺负。”
徐晓蝶勉强笑了笑, 附和了她一句，就连忙转移话题。她把自己带来的饼干递给大虎和小龙，一脸温柔道：“表嫂，这是我专门给侄子们买的，给拿去吃吧。”
大虎没有接, 小龙是哥哥的跟屁虫，自然也没有动。徐晓蝶举着的手放下也不是，一时之间有些尴尬。
还是沈落不想让这人乱说孩子们没礼貌，才自己接过来，给了两个儿子一人一块。又说道：“我平时不许他们拿别人的东西，大虎和小龙就是太听话了。表妹不会介意吧，不过你也太破费了。”
“不会，应该的，表嫂你把孩子教得真好。”徐晓蝶收回手，半天才扯了个笑容回道。
沈落看她一脸虚伪，先打发了两个儿子出去玩。又专心看着在地上爬的阳阳，心不在焉道：“表妹说笑了，我只盼着别再有人说他们是野孩子之类的，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徐晓蝶脸色瞬间变得青白相接，心里恼怒不已，但面上还是强撑着笑道：“怎么会呢，表嫂别开玩笑了。不知道大表嫂他们在哪家医院，我也想去看看他们。”
“我还真不知道，表妹换个问题吧。”沈落抱起阳阳，半分眼神都没给徐晓蝶。
徐晓蝶气急，但还是保持着智，没有忘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是我为难表嫂了。”
沈落没接茬，徐晓蝶却还是接着说道：“表嫂，你怎么没和表哥去随军呢。苏陌表哥一个人在那边多辛苦啊，我最佩服的就是他们这些为国家牺牲的军人。表嫂你做为军嫂，该有更好的觉悟，要把苏陌表哥的大后方守好啊。可现在你们分居两地，这怎么行呢？”
沈落听了这话，转头似笑非笑地说道：“表妹还真是明事呢。不过我在这照顾孩子，孝顺公婆不也是我该做的吗。表妹你是让我抛下一大家子去找你表哥吗？”
徐晓蝶还要说些什么，此时沈落怀里的阳阳却突然哭了起来。她想说的话也戛然而止。
“表妹不如先回家吧，你也看到了，我挺忙的。”沈落语带嘲讽。
“那好吧，我下次再来看表嫂。”徐晓蝶无法，只能先离开苏家了。
可惜她今天来的目的没有达到，反而在沈落面前还落了下风。
“系统，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徐晓蝶此时有些无法进行下一步。
系统冷冰冰的声音响起：宿主推动剧情进度过低，本系统目前能量不足，请宿主自行解决。
徐晓蝶气急，这系统还真是一点用处都没有。而她也无法摆脱它，这真是最让人痛恨的一点。
她只好自己思考，谁知这时候她就看见了牵着小龙的大虎。徐晓蝶灵机一动，大人她没办法，不如从小孩子入手。
“大虎，小龙，你们要回家吗？”徐晓蝶喊住两个孩子。
大虎停住脚步，是刚才在他家里的表姑。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徐晓蝶却微微一笑说道：“你们兄弟两个感情可真好，小龙才回来几个月吧，真不错。不过可惜你们没一起长大，不然可能会更好。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你们一个跟着爷爷奶奶，一个跟着爸妈呢。”
她t?故意在大虎面前提起之前的事情，省得他忘了爸妈当初不在身边的日子。
大虎沉默，立刻讨厌起了这个表姑。他虽然小，但也听出了这几句话里的恶意。
倒是小龙有些懵，觉得这表姑奇奇怪怪的，小孩子的直觉让他很不喜欢她。
“哥哥，我们回家吧。”小龙扯扯大虎的手腕说道。
“和表姑说会儿话嘛。”徐晓蝶蹲下身，还要去摸两个孩子的头。
谁知大虎牵着弟弟退后一步，让她的手落了空。徐晓蝶心里不爽，面上却还是笑着的：“你们两个孩子也太调皮了，表姑就是想和你们亲近亲近。”
两个孩子却懒得再听，手牵手往家里跑去了。
沈落刚把阳阳喂饱，正抱着他玩呢，就看见两个孩子喘着气跑了回来。她有些心疼：“你们跑什么呀，这么热的天气不能慢点回来吗？快去洗个脸，妈妈给你们一人一碗绿豆汤喝。”
小龙听了立刻欢呼一声，他最是怕热。可惜他不能每天吃冰棍，不过在井水里镇着的绿豆汤也很好喝。
大虎和小龙听话的去洗脸，等他们出来，绿豆汤都放好了。
“妈妈，刚才那个表姑是不是人贩子，她想把我和哥哥抱走。”小龙喝了一口绿豆汤，想起刚才的事对妈妈说道。他妈妈给他们讲过的，在外面，谁都不能相信。就算是认识的人，也可能是坏人。
刚才那个表姑，就像是个坏蛋。
“她对你们做什么了？”沈落大惊。
大虎看她反应这么大，不由想难道这个表姑真是个坏人。他想了想说：“她说了几句话，其他没做什么。”
“说什么了？”沈落问。
小龙出声道：“我知道，她说我和哥哥感情好。还说可惜我们没有一直在一起。”
他话音刚落，沈落脸色大变，连忙去看大虎。
谁知大虎表情很平静，反而还安慰她：“妈妈你放心吧，我知道表姑是在挑拨离间你放心，我不会上当的。”
“你还知道挑拨离间啊。”沈落惊讶，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一些。
大虎所当然道：“当然了，书上什么都有。”
沈落笑了笑，知道他爱看书，想着等有时间要再多买一些书给大虎。
“今天你们做得很好，这个徐表姑是个坏人，下次你们看到她一定别她记住了吗？”沈落叮嘱道。
小龙点点头，大虎却有些疑问：“妈妈，表姑不是我们的亲戚吗。她为什么是坏人，而且今天还会说这样的话。”
沈落一直知道大儿子聪明，但小孩子的世界很简单，没有大人那么复杂。她想了想，还是说道：“大虎，人是很复杂的，妈妈可能给你解释不清楚。不过你要知道，亲戚朋友或者任何人，他们有的会经历一些事情变坏，这都是不可避免的。”
“那所有人都会这样吗，顾晨以后也会变坏吗？”大虎还是没懂。
沈落摸了摸他的头，说道：“当然不是所有人，至于顾晨我也不知道，不过以后要是他变坏了，你就不要他了。不过现在，他还是你的好朋友对吗？”
大虎点点头，似懂非懂。他想着顾晨要是变坏，他就放大黑咬他，然后再也不会和他玩了。还要和顾爷爷告状，让他收拾顾晨。
苏陌今天回来后，沈落就和他说了徐晓蝶今天挑拨的事。苏陌眉头紧皱：“这个表妹怎么回事，以前明明还算懂事，如今却变成了这样。而且我怎么觉得，她是在针对大虎。上次说他是野孩子，今天又故意这样。”
沈落腹诽，因为你这个好表妹已经不是原来那个了啊。不过，这话她当然不会说出来。
“大嫂娘家人那事，你让大哥去查了吗？”沈落问道。
“你放心，大嫂的事他还是会放在心上的。”苏陌说道，他已经和大哥说清楚了。
沈落看他表情，就知道他什么意思。只是徐晓蝶总是有意无意做些事情，让她总觉得心里不舒服，于是沈落想了想说道：“苏陌，如果我说我觉得徐晓蝶有问题呢。你能不能去查查她，看她每天到底做些什么。我知道这有些莫名其妙，但你相信我吗？”
苏陌听出妻子话里的期盼与不安，他过去揽住她的肩膀拍了拍说道：“当然相信你，我会找人好好调查她的。不用你说，我也不想让她总来参与我们家里的事了。就算她是我表妹，也不能伤害你和孩子。”
他语气里的严肃与认真让沈落安心了不少，不管徐晓蝶是不是女主，沈落都不会怕。因为，她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还有，一直在保护她的丈夫。他们，就是她的力量源泉。她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改变剧情，一家人好好的永远在一起。
第20章 第20章 思考
陈大嫂还不能出院, 陈珊把侄子带回了苏家。
对此公婆都没有意见，沈落更不会有。
陈冬至虽说比大虎和小龙大，但他本就是个文静内敛的性子。不久之前家里遭逢变故, 更是变了不少，好好的一个男孩子如今看起来有些胆小害羞。
陈珊为侄子操心不已, 深觉这样不行。她尤其喜欢小龙的性子, 于是这天大虎和小龙出去玩, 陈珊把两个孩子喊了过来。
她牵着侄子的手，小龙好奇又不解地看着大伯母：“大伯母，你找我们有事吗？”
“大虎小龙, 伯母拜托你们一件事好不好？”陈珊笑容温和道。
大虎看了眼点点头的妈妈, 他回答道：“什么事啊, 大伯母。”
“冬至在家里待着无聊, 你们带他出去一起玩一会儿好不好。等你们回来, 大伯母给你们买鸡腿吃。”陈珊说道。
大虎虽然和陈冬至不熟，不过他无所谓, 不过是多带一个人罢了。至于小龙他就很开心了，他拍了拍手欢迎道：“好啊好啊，冬至哥哥和我们一起玩。”
他自小就喜欢热闹, 不会说话就天天想出门, 对于自己多一个大哥哥玩的事情自然乐见其成。
陈冬至却紧握姑姑的手，听到这话很是紧张。他不想出去和陌生孩子玩, 他很害怕。
陈珊自然注意到了侄子紧张的表情，想了想沈落平时的样子，也蹲下身安慰他道：“冬至你放心吧，在这里不会有小孩子再欺负你了。和大虎他们出去玩一会儿好不好，姑姑相信你是个勇敢的好孩子。”
看着姑姑温和的脸庞, 还有她轻柔的语气。陈冬至不想让她失望，于是点点头答应道：“好，姑姑我会很勇敢的。”
“冬至哥哥，我们走吧。”小龙有些着急的催促道，伸出手要去牵他。
陈冬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让小龙牵着他了。小龙这下高兴了，他朝着哥哥喊道：“哥哥，我们冲呀。”
大虎听了弟弟的话，就拉着他朝家门外跑了出去，本想跟姑姑再道个别的陈冬至也只能被迫跟着跑了起来。
看着三个孩子活力四射的样子，陈珊笑了笑说道：“小孩子真可爱，我每天看着大虎他们就觉得怀孕再辛苦也是件幸福的事。”
沈落却笑着揶揄道：“那是大嫂你没看见他们小时候磨人的样子。”
陈珊却不解，反而说道：“可阳阳也很乖啊。”
沈落被问住了，阳阳的确比两个哥哥乖，吃饱睡好就不会哭。最多不过就是喜欢缠着沈落，其他方面的确是个很乖的好宝宝。
可大虎和小龙不是啊，大虎小时候简直没让沈落睡过一个整觉。小龙更是，小时候小病不断，沈落为他操碎了心。只能说，每个孩子都不一样。
陈珊听她这么说，又问了些小孩子的问题，妯娌两个又说起了育儿经。
而带着陈冬至一起出门的大虎和小龙也和小伙伴顾晨他们汇合了，也想起了那天的事情。
看着明显比他们大一些的陈冬至，顾晨好奇道：“他现在住你们家吗？”
“对啊，这是冬至哥哥，今天和我们一起玩。”小龙晃着小脑袋说道。
顾晨点了点头，也没多说什么。
他们今天的目的地是大院食堂，因为今天有人会在那里结婚。这还是顾晨他奶奶和家里人说的时候，被他听到的。
一个大院的，苏母自然也知道这件事。可惜结婚的孙家和苏家关系不怎么好，所以苏母托人给了礼钱就罢了，家里人就没有去参加。毕竟两个儿媳妇一个怀着孕，一个还要看孩子。至于苏母，她还要上班更不会去了。
这会儿的婚礼已经没有前两年热闹了，不过孙家还是在食堂摆了几桌，请了和他们家里关系好的亲戚朋友。
一t?群小孩子好奇地瞅着，看着新人给主席鞠躬，又念了一堆他们听不懂的誓词。然后就是上菜，大家开始吃吃喝喝。
顾晨他们几个有人的家长在这，于是就去找家里人了。剩下的顾晨还有大虎几个准备走了，孙家的新媳妇儿一直注意着这几个孩子，她抓了一把喜糖，朝他们走了过来。
“小朋友们，给你们吃糖。”孙家新媳妇儿把糖给了打头的顾晨。
顾晨一开始没有接，还是孙家儿子认识大院里几个孩子，开口道：“拿着吧，以后见到了要叫嫂子。”
新娘子有些害羞地瞪了他一眼，顾晨这才接了过来，朝他们咧着嘴笑道：“谢谢嫂子。”
“不用谢。”新娘子也很高兴。
拿到糖的小龙也觉得他们是好人，他想了想朝两人说道：“恭喜发财，百年好合。”
新娘子听了被他逗得很是开心，笑眯眯地说道：“谢谢你，小朋友。”
恰好有人在喊新人了，他们也来不及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倒是大虎看着傻弟弟，恨铁不成钢道：“你说错了，恭喜发财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妈妈说了，这句话就是祝福别人的。”小龙抬头朝哥哥说道。
大虎无奈，正要给他解释，却被顾晨打断道：“就是，我觉得小龙说得没错。”
大虎沉默，觉得以后还是要好好教弟弟，绝不能让他在顾晨这个年纪还这么笨。
“哥哥，结婚不放鞭炮了吗？”小龙又突然问道，他还记得在他搬回爷爷奶奶家之前，那会儿沈落也带他去过一次婚礼。那天放了好多鞭炮，还有人拉二胡呢，人可多了。
大虎其实也不懂，只有陈冬至如惊弓之鸟一般很快捂住了小龙的嘴，朝他们小声说道：“那些都是封建陋习，现在不能这样了。如今大家都在破四旧，你们以后可千万别乱说话。”
小龙没听懂，可他知道自己快被憋死了。好在大虎立刻抢救了弟弟，把陈冬至的手扯了下来。
冬至自然松开了小龙，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好在大家都在关注新人呢，没人注意他们这群小孩子，他悄悄松了口气。
“什么是封建陋习？”顾晨好奇地问道。
陈冬至没立刻回答，反而说道：“我们先出去吧，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都是听别人说的。”
“那你就说别人是怎么说的。”大虎朝他说道。
陈冬至点点头答应，几个人离开了食堂，路上冬至给他们说了自己知道的事情。
这会儿大虎他们才了解如今外面很多事情，他们在大院里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顾晨听完，想了想说道：“唉，大人们可真是麻烦。”
大虎却没说话，小小年纪的他还在思考。
可他隐约觉得，结婚放鞭炮或者其他，并不一定不对。可大人们都觉得这样是对的。所以，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呢。
怀着这样的问题，大虎他们回家吃饭了。
中午吃过饭，照例是睡午觉的时间。
看着今天格外有些沉默的大虎，沈落问道：“怎么了，出去玩不开心吗。小龙不是说你们去看结婚了吗，不热闹吗？”
“妈妈，我今天听冬至哥说了外面都在破四旧。放鞭炮也算四旧吗，我不明白。”大虎小脸上全是疑惑。
沈落一怔，果然孩子大了。
她开口说道：“放鞭炮这个习俗存在了很多年，人们以前把它当做对新生活的一种期望，但它也的确是旧习俗。至于对还是错，就要你自己想了。我相信，你自己会明白的。”
沈落并没有告诉他一个准确的答案，大虎却也没有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