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按摩

    不知是对痒免疫了, 还是适应了疼痛,林晚觉得自己没有一开始那么大的反应了。

    祁南骁的手法堪称专业,掌心搓热从侧腰逐渐往脊柱的方向揉去。

    林晚把头埋在床上, 后知后觉两人此时的姿势有点过于暧昧了。祁南骁的手掌心有一层茧,随着掌心游走, 不断的轻刮着她的皮肤,不痛,但却有着极强的存在感。

    理智上知道祁南骁是在帮她散淤血, 可感性上脑子里还是忍不住浮想联翩。

    毕竟她睡衣里面还没穿内衣, 不同于刚刚的接吻, 此时, 祁南骁的手就游走在她的腰上,每一次滑过, 都有一种衣服要被他脱光的羞耻感。

    正想着,感受到背后那只手按摩的范围又扩大了,林晚回过神儿来抬起头赶忙道:“那上面没受伤。”

    祁南骁稍微停顿,随即又继续若无其事的在她背上游走, 声音暗哑:“淤血得散开,疏通筋络。”

    林晚咬牙, 再往上就要到她胸后面了:“你这是歪理。”

    “乖,今天先忍忍,不然淤血很难好。”

    祁南骁说完手掌不动声色的继续往上滑, 林晚半干的头发海藻一般散下,顺着肩头直至腰际, 腰肢纤细,就连臀部也很好看。

    当摸到她蝴蝶骨下面空荡荡一片时,祁南骁的呼吸都停住了。

    林晚的皮肤光滑细腻, 不能想,越想他就越来越热。

    林晚感受到身后那双手开始不安分,她忍无可忍,趁着祁南骁不注意时刻制止他的手翻过身,就看到祁南骁目光如目标明确的猎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祁南骁眼神里幽深而炙热。暧昧不清的房间内,一个眼神就能让人心甘情愿的沦陷。

    林晚心尖一颤,下意识要起身逃跑。

    祁南骁突然欺身而上,扣住她的手腕,林晚瞬间汗毛竖起,瞪眼警告:“你给我起来。”

    “我想亲你。”祁南骁的语气像被摁进被子里,低沉且哑。

    林晚同样低声,横他一眼:“不行,你想都别想。”

    祁南骁把她压在床上,低声道:“就当是我刚刚帮你按摩的奖励。”

    林晚抬手挣脱,发现自己力气根本没祁南骁的大:“又不是我要你按摩的。”

    祁南骁满眼促狭,眼里是吃定她的兴奋,压低声音道:“就亲一下,什么也不做。”

    林晚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她有些不好意思,抿着唇瓣不出声,祁南骁缓缓压下头。

    她心里像飞进一只蝴蝶,不断煽动着,属于他的气息越来越近,林晚在最后一刻闭上眼屏住呼吸,心想随他亲一下就好,既然都准备接受他了,就不要计较这些了,不然按照他的性格非得非缠着她不放。

    “小晚。”

    鼻间相抵,林晚听到祁南骁低声呢喃,与之一起靠近的还有男人的胸膛,摩擦在她的真丝睡衣前,烫/人的温度混着强有力的心跳,仿佛不停的在她心口摩擦。

    这一刻她明白了洛梵常说的荷尔蒙的吸引力。

    可并没有想象中的快乐,反而是没有来由的烦躁。

    林晚睁开眼瞪着眼前的人,下一秒下巴就被他扣住,不容拒绝地吻了过来。

    火热的、用力的深吻。

    林晚冷不防的张唇,他却趁机闯入,缠住她,动作越发激烈。

    越是靠近她,祁南骁便越是不受控制,尤其是此刻抵着他胸膛的地方,软软的、温暖至极。

    林晚挣扎着,他却一如既往的霸道蛮横,渐渐的她也被卷入情/迷陷阱。

    有些事不是能凭意志力控制的,尤其是在床上,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缠绵沦陷,越是安静越能听到一些令人面红耳赤的纠缠声。

    中途,祁南骁抽回手摩挲着林晚的腰。林晚不受控制的发出一声闷哼声,换来祁南骁更加压抑的侵略。

    房间内气氛暧昧紧张,林晚心里的防线早已瓦解。正当她脑海一片空白之际,她的上衣被掀开了,微凉的掌心覆盖在她心口,把她从天堂拉了回来,她睁开眼把祁南骁给推开。

    美梦被打断,祁南骁睁开眼,眼里的欲/海未退,他蛮横的扣住她的手腕,作势低头吻她。

    林晚气死了,瞥过头不让他亲。

    祁南骁不明所以,想用强的。

    林晚先他一步警告道:“不许亲我。”

    许是看出她的认真,祁南骁终究还是没有亲上去,只是压着她眼巴巴的看着她,委屈又难受。

    林晚受不了他这副委屈样,明明吃亏的是她,他委屈什么?

    果然男人说的话要是能信,猪都能上树了。

    祁南骁直勾勾的盯着林晚这张带着些许怒意鲜活的脸,白皙细腻的脸因为长时间接吻,白里透红,衬得五官分外飘亮。

    她怎能这么好看,就连生气也好可爱。

    指间轻轻在她脸颊上扫过,祁南骁柔声解释道:“只是亲亲而已。”

    林晚嗔怒瞪着他:“你那是亲一下吗?”

    祁南骁低头埋在她心口,闷闷道:“亲两下。”

    林晚被他压着,他一张嘴,她就被折磨得快疯了。

    “祁南骁,你给我起来。”

    “起不来了。”

    林晚咬牙切齿:“你再不起来我就打你了。”

    祁南骁趴在林晚身上,感受着她的曲线,故意长长叹了口气。

    那股温热的气息吹在心口处,林晚生生被逼出生理学眼泪,死咬住嘴唇。

    祁南骁佯装不知道,他嘴角弧度越来越大:“哪有夫妻不接吻的?”

    林晚脱口而出:“那我刚刚是被狗啃了吗?”

    祁南骁摇头,不动声色的蹭了蹭她的心脏,他不动还好,一动林晚想打死他的心都有了,咽了咽喉咙。

    伸手想要去抓他的手却不小心抓到他的侧腰,却不想祁南骁反应比她还大,直接一个翻身从她身上滚下去,侧躺在床上手掌护着自己的腰。

    林晚眼眸微亮,他发现了祁南骁的弱点,他怕痒。

    刚准备继续报复他,视线往下目光定格在他的衣摆下,灰色的运动裤裹着蓬勃有力的“腿”。

    轮廓十分清晰显眼。

    祁南骁顺着林晚的视线往下看,见她愣在原地,他眸色渐深,情不自禁的咽了咽喉咙:“你这么看我更忍不住了。”

    林晚脸颊发烫,瞥开视线,越想越气,横了他一眼:“那你还不出去?”

    祁南骁侧躺在床上对她的狠心丝毫不在意,很是无聊道:“起不来,我疼。”

    林晚本来还疑惑他说的疼是哪里疼,等对上他戏谑的眼神便知道他说的哪里疼了,当即坐立难安,想骂他又不知从何骂起。

    忍了半天说了句:“活该。”

    祁南骁忽然倾身向前,林晚立刻警惕后仰:“你干什么?”

    祁南骁似笑非笑道:“跟你商量件事。”

    林晚用手抵住他的胸膛:“好好说话。”

    祁南骁柔声道:“晚上我搬过来跟你一起睡呗。”

    林晚瞥了眼他的裤腿,心底警铃乍响:“想都别想。”

    祁南骁顿了下坐起身,顺手拿过一个枕头遮住裤/裆处:“我们是夫妻,睡一起天经地义。”

    林晚想了想,抿唇道:“祁南骁,我现在接受你不代表我现在已经接受了我们的婚姻关系。”

    她说完以为祁南骁会介意这句话,心里也很没底,对上他炙热的目光,不过几秒,她便败下阵来躲开他的眼神。

    祁南骁拉住她的手,笑得很温柔:“没关系,那我们就从谈恋爱开始。反正只要终点是你就好。”

    林晚心尖一颤。

    祁南骁目光幽深,看着她逐渐认真:“你喜欢我吗?”

    林晚嗔怒的看着他:“不喜欢难道刚刚我是让狗啃了吗?”

    起南骁笑了紧紧的握着她的手:“林晚,我是真的喜欢你。想和你共度余生也是认真的。喜欢到什么程度我不确定,但就像傍晚我站在你家门外,想见你、想保护你,想救你,甚至当时恨不得杀了那个男人,这些都是本能。喜欢你是我的本能,我只想和你在一起,用尽全力去爱你,这辈子就想让你好好的。”

    他说时,目光灼热,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浓烈和温柔。

    林晚知道他傍晚那会是从隔壁房子里踩着空调机爬到她家的,八楼高的地方,底下是钢筋水泥,稍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奔向她,他对她的担心和喜欢不是假的。

    林晚鼻尖一酸,声音不自觉地抖:“你就没想过万一摔下去会怎么办吗?你还有那么多钱没花。”

    祁南骁笑了,抬手替她拭去眼尾的泪:“没想到那么多。”

    安静半刻,他沉默地别开脸看向别处再转回来时,他的喉结微动:“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见到你,无论如何都要见到你。”

    林晚抬眸,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轰然倒塌,只更用力地握紧祁南骁的手。

    祁南骁心里被塞得满满的,沉声问:“所以,我们在婚姻里谈一场不会散的恋爱怎么样?”

    林晚本就是个外刚内柔的人,祁南骁几次救她于水火,她怎么可能没有触动?她没有谈过恋爱,也不蹭喜欢过人,不确定这恋爱要怎么谈,婚姻该如何经营,更害怕自己会步了周惠的后尘,打从心底里权衡利弊,计较得失。

    可如今劫后余生一场,也让她更加明白人间不过一场烟火,只争朝夕就好。

    林晚抬起头,温润的眼睛像雨后的露珠,真挚而柔软,眼里只有他,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好。”

    第42章  摸摸

    “好。我答应你。”

    话音刚落, 祁南骁看着眼前的人缓缓起身,半干的头发海藻般散下,顺着肩头直至腰际, 她身上的睡衣不知何时换成了蕾丝吊带真丝睡裙,裙摆堪堪遮住大腿

    是那天晚上, 她第一次住进柳山别墅,他在楼梯转角见到的那件睡裙,纯黑色真丝绸贴身露出出白皙光洁的脖颈, 漂亮的锁骨下还有他最爱的曲线, 只有几缕碎发轻飘飘的挡住。

    最让他难以忘记的还是她锁骨下方那颗耀眼的红痣。明明那么小的一颗, 他却只看了一眼就记在心里。

    她缓缓在到他身前, 看着他,眼底带着笑意:“我答应你, 你要怎么补偿我?”

    祁南骁盯着她走路时的腰肢款款,眸色越发深沉炙热,她的腰臀比实在是太漂亮了。

    她的手微微抬起白皙修长的指间轻抚着他的肩膀、喉结、鼻梁最后是唇瓣,如蜻蜓点水般温柔。

    “怎么不说话?”

    嘴唇透着粉泽, 她有点疑惑。

    祁南骁顿时全身紧绷,燥热的气血在体内翻涌, 垂在身侧的双手悄悄紧握。

    眼看着她要抽回手,祁南骁直接上前把人抱坐在他的腿上。

    手掐着她的腰肢,抱着她。

    她似乎感受到他的变化, 有些吃惊的挣扎起身。

    祁南骁火气上涌,被磨得失去理智, 一手扣住她的下巴,不容拒绝地吻上去

    某一瞬间,祁南骁听见她唇角溢出的叫喊声, 带着颤音。

    他仿佛是一头莽撞的野兽,不知疲倦的享受着他的猎物,恨不得将她吞噬。

    他的身体就像是沉浸进一片柔软的海绵,周身尽是温热丝滑缠绕

    他只觉得脑海里白光一闪,海绵变成一片汪洋大海,将他整个人淹没,那股窒息般的危险不断把他往深处拽,强大的吸力把他从温柔香里拽了出来。

    猛然睁开眼,祁南骁用力的喘着气,胸口起伏不平,过了好一会他才看清天花板。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可又不愿意相信那只是一个梦,梦里的触感,白皙的秀肩、雪白上的那颗红痣都是那么真实的。

    片刻后,祁南骁终于认清那只是个梦的事实,缓缓起身,他长长叹了口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梦想成真。

    起床把被子、床单拆好扔掉,他进了浴室洗了个澡。

    ——

    林晚一大早起来运动完洗了个澡正准备出房门就看到隔壁的房门打开,先是看见一条大长腿迈步出来,而后是身姿颀长的男人。

    他边走边套衣服,因为刚洗完澡身上还夹杂着好闻的沐浴露香气,温润的铃兰香,在体温的发酵下散发着淡淡的高级香味,让人忍不住身心慵懒下来。

    他在家很少穿西装,灰色运动裤搭配polo衫,更惹人眼的还要数他腰带上那一块块码得整整齐齐的腹肌,腰侧处的鲨鱼肌。

    他是典型的宽肩窄腰型身材。要说最性感的莫过于他的腰的,小麦色肤色,每一处线条都很清晰硬朗。

    “好看吗?”

    低沉暗哑的男声响起。

    林晚眼神漂移不定,越是不想看,祁南骁越是走到她面前撩起衣摆给她看:“都是你的。”

    靠得近,他身上温润的水汽全都往她毛孔上扑,林晚赶紧瞥开视线,嘴硬道:“还行。”

    祁南骁眨了眨眼睛,抓起她的手往腹肌上一放,语气带着诱惑:“摸摸。”

    林晚指尖一颤,浑身就跟被电流穿过似的,酥酥麻麻。又想到,他都不介意,她这个占便宜的干嘛要害羞。思及此,她的指间故意抚摸着他的腹肌。

    祁南骁喉结上下滚动,忽然想起昨晚的梦,她也是这样用指间撩拨他。

    大早上的本就比较容易血气冲动,只是刚一碰到她的手指,就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

    林晚也感受他身体的变化,就连腹肌都比一开始紧绷了许多,她果断抽回手,却被祁南骁半路截胡,重新放在腰带上。

    “老婆。”他声音哑涩,说不出的诱人性感。

    林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没那个意志力又喜欢撩她,等下难受的又是他自己。她故意往他侧腰轻轻一拧:“没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祁南骁怕痒直接窜出半米远,蹙眉委屈巴巴的朝着林晚看。

    林晚瞥了他一眼:“活该。”

    祁南骁走过来抱着林晚:“疼。”

    林晚瞥了一眼道:“自己忍着。”

    祁南骁把她压在墙上,情不自禁的贴着她:“你的心怎么这么狠。”

    林晚最受不了他撒娇,可让她推开他,她又不忍心,最后只能任由他抱着。她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也知道男人的生理需求。

    她一放纵,有人就‘蹬鼻子上脸’,搂搂抱抱不满足又开始亲她脸颊、眉心、鼻梁:“老婆,什么时候宠我?”

    林晚脸憋得通红,不想理他,祁南骁笑出声,他爱死吃定她的感觉了。  林晚抬眸,眼里闪着戏谑的光:“当初说好的不用履行夫妻唔唔”

    义务两字还没说出口,祁南骁堵住她的嘴,林晚微微挣扎,他便更加用力,吮住她的舌,卷着她寸步不让,有力且规律。

    林晚没几下就身子软在他怀里,攀着他的肩。

    祁南骁趁机揽着她的腰。身后是巨大的落地窗,清晨的阳光过滤掉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照得整个室内熠熠生辉。

    林晚心底里害怕被佣人瞧见,脑海里时刻绷着一根弦。

    祁南骁感受到她分了心更加用力吻了过去。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久到林晚的腿从发软到发酸发麻,她微微推搡了下祁南骁的胸膛。

    好在这一次,他没有耍赖,心满意足的放开,垂眸看着她。

    林晚不接触跟他接吻,相反她很享受跟他接吻,这种事只有跟心爱的人一起做才能体会到快乐和幸福。

    “我该去训练馆了。”她道。

    祁南骁抱着她,蹭着她的锁骨,闷闷道:“今天是我们第一天恋爱。”

    林晚面不改色,就听到他继续说:“哪有第一天恋爱不陪着男朋友的,谁家情侣整天腻歪的?”

    祁南骁幽怨道:“我家。”

    林晚眉毛微挑,把人从怀里揪出来道:“这么说你很有恋爱经验咯?”

    祁南骁先是一愣,后知后觉她在试探他,哭笑不得道:“没有。你是我的初恋。”

    林晚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嘴角的弧度出卖了她心情不错的真相。

    “我不信,以你的身家,有的是女人主动找你。”她说这话半是调侃半是真心,像祁南骁这样出身、长相都顶尖的人,只要他给哪个女人多一点眼色,估计当天晚上就有人把女人送他床上了。

    祁南骁行动比脑子还快,拉着她的手道:“我发誓,我真的就只喜欢过你一个人。至于为什么一直没有找”

    他话说到这,有些苦笑:“从我18开始,文燕莉就想办法给我送女人。她甚至在我18岁生日宴会上给我下药,往我床上塞女人,只是为了要我身败名裂,让爷爷不再重视我。好在当时莫白提前发现我房间里有人,替我解决了这件事。这些年,她想给我送女人的心一直都没死。我又怎么会对她们放下警惕,动心思?”

    林晚眼底透着心疼:“上次夜店里的事也是文燕莉安排的吗?”

    祁南骁老实点头:“是。”

    林晚这一刻分不清是心疼多些还是愤怒多些:“她怎么能这样对你。”

    祁南骁看她像只炸毛的小猫咪,为他愤愤不平,心底最后一丝阴郁也散了,戳了戳她的脸,笑道:“所以,你以后要好好保护我,不能让别的女人有机可乘。最好一天24小时都盯着我。”

    林晚横了他一眼:“你现在是新鲜着,等我真这么做了,你就得嫌我烦了。”

    祁南骁眉眼微挑:“我不会。”

    林晚推开他往楼下走:“每一对情侣一开始谈恋爱都恨不得24小时都粘在一起,最后能走到婚姻的又能有几个人。就算幸运走入婚姻,能白头偕老的又有几个人。”

    在这点上,林晚一直都很清醒,她知道人生这道选择题,怎么选都会有遗憾。她不敢保证她会永远热烈的爱着祁南骁。这无关他爱不爱她,她的人生应该是广阔天地,而不是一个男人的心。

    祁南骁拉住林晚的手,紧紧握着她,他不傻,他当然听得出她话语里对爱情、对婚姻的悲观态度,又或者说是她能看清大多数婚姻的本质,也看清人的本性。

    这一刻的林晚从容坚定,她一直都是这样一个内心强大的女人,身上没有半点名利场的讨好,有的只有如沐春风的笑容,清澈温柔的眼睛。

    这样的林晚让祁南骁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遥远,仿佛下一秒,她便会抛下他离开。

    可这才是林晚,耀眼夺目,她有漂亮的外表,坚强的内核,她自信、坦荡、坚毅在自己的梦想世界里游刃有余。

    她从来就不是谁的附庸品,更不是他的‘专属物’。她是自由的,哪怕她有一天对他说,她不再喜欢他了。

    可他爱的不就是这样鲜活自由的林晚吗?

    如果哪一天,她真的站在他面前跟他道别,那一定是他没有好好爱她,是他的错。既然如此,只要他做好自己,一往无前地坚守自己的初心去爱她,去追寻她,只要她一个回头,他就在,她就不会对他失望,更不会离开了。

    祁南骁永远爱她的自信坚毅、爱她的潋滟妩媚、爱她的亭亭净直。

    从前祁南骁没有想过要如何爱一个人,直到遇到林晚。

    他才知道,她就是他的远大前程。

    祁南骁看着林晚,是从未有过的灼热、认真,像是要刻进灵魂里:“林晚,我知道你有你的前程似锦,我会一直不断的追随你,我想和你共度温柔岁月,亦能与你并肩丈量这天地。”

    林晚忽然伸手抱住祁南骁,埋头在他怀中低声道:“好,那你要一直一直站在我身边。”

    “我也可以埋在你胸前。”祁南骁低声呢喃。

    林晚忍不住拍了他一下:“没个正形。”

    岁月静好,阳光温温洒在两人身侧,在虚空中划过一道光晕,将两人包围在此刻,像点坠成琥珀,在时间长河里留下不灭的痕迹。

    林晚抬眸,就对上祁南骁黑色的瞳孔,慵懒且迷人,从她的眼神里,她能感受到他对她的痴迷与坦荡的爱。让她情不自禁为他心动。

    第43章  “我有你就足够了。”……

    林晚跟祁南骁在二楼足足磨蹭了半个多小时才下楼。

    林晚倒是一早就想下来了, 奈何祁南骁一直拉着她不放,至于他为何不走,自然是没有平复好生理需求, 他还很霸道,又不用她帮忙还不肯定她离开。

    祁南骁拉着林晚回到房间, 把她放在沙发上,自己就进了浴室。门一关,他本以为自己能很快解决, 可事实是只要一想到林晚就在他房间里, 他腹部的火气非但下不去, 反而越来越剧烈

    他现在才明白, 为什么方茗泽要形容女人就是朵噬骨花。

    林晚,就是专门来啃他骨头的妖精

    林晚可不惯着祁南骁, 原本想着趁他进了浴室就直接走人,却不小心瞥见一旁柜子里有个反光的东西,她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张歪倒了的照片。

    她伸手把照片扶正,正好看见照片里站在厚雪皑皑里的祁南骁。他一身红白滑雪服, 头上戴着护目镜,雪板立在腿间, 像一株自由而坚/挺的松柏。

    漫天风雪里,山雪同色,味道照片里的祁南骁一身红, 像一杆鲜明的旗帜,脖子上还挂着一枚奖牌。

    他抬眸, 眼底里的灵魂蓄满蓬勃的力量。那时的他看起来也才十四、五岁的样子,不同于如今慵懒、矜贵的他,照片里的祁南骁阳光肆意, 阳光越过他的肩膀,显得他的那双眼睛格外好看,浮光跃金,碎星涌动。

    少年微微上扬的桃花眼,黑色的瞳仁微微一笑便能泛起柔波,雪色朦胧闪烁,他就像站在雪色里的青柏干净利落。

    “好看吗?”低沉磁性的男声从身后响起,林晚吓了一跳,差点心脏也停了。

    她转过身,气道:“你走路怎么没出声?”

    祁南骁眸子微挑,似笑非笑道:“明明是你自己看我看得太入迷了。”

    林晚:“”

    起南骁看出她眼里的无语,不由笑道:“就这么喜欢我?对着我的照片都能发呆。”

    林晚迟疑片刻,问出声:“你以前还是职业滑雪运动员?”

    祁南骁半真半假道:“小时候玩过。”

    “15岁能参加世界级赛事了,不只是玩玩了。”林晚转头看着他俏皮地眨眼。

    祁南骁垂下眼睫,看向她的目光变得深沉。

    林晚觉得他怪怪的,之前怎么说照片都没见他有什么反应,怎么一聊到赛事就变得如此沉默。

    她看着他轻声道:“你不想聊的话,那我以后不问这个问题了。”

    “没有什么不能对你说的。”祁南骁说完拉着她往另一间房间走去。

    林晚站在门口看着祁南骁打开门,一股说不出的陈年旧味飘出,微微凉。这是一间杂物间,里面很暗。

    “走吧,带你进去看看。”祁南骁把门打得更大,往里走。

    林晚紧随其后跟着进去,扫了眼室内,便看到各式各样的滑雪装备、玻璃柜子里还有不少奖牌、奖杯。有些蒙尘,看起来没有想象中的闪烁。

    祁南骁顺着她的视线瞥了一眼淡淡道:“都是我小时候赢来的。”

    “好厉害。”林晚看着柜子里的一块金牌,由衷道。

    祁南骁嘴角上扬,将林晚看中的那枚奖牌拿出来擦了擦然后挂她脖子上:“送你了。”

    林晚掂了掂手里的金牌,有些意外:“纯金的?”

    祁南骁道:“想什么呢,镀的。”

    林晚道:“这个好像是你照片里的那块金牌。”

    祁南骁点头:“嗯。”

    “你就这么舍得送我了?”林晚笑道。

    祁南骁道:“好歹是带点金的,拿回去熔了还能换个耳钉。”

    林晚小心翼翼把奖牌取下来道:“你舍得熔掉?”

    祁南骁不答反问:“不重要的东西熔了还能变成金子,不更好?”

    林晚抬眸,清澈的眼眸就这么看着他:“这东西要是对你不重要,你也不会一直保留到现在了,还放柜子里裱起来。”

    祁南骁看着她把金牌放回去,他又给拿了出来塞她手上:“你说的对,这块金牌对我的确有不一样的意义。我把我最珍贵的金牌送给你,给我最爱的女人有什么问题?”

    林晚笑道:“真给我了?那你以后就没得纪念了。”

    祁南骁笑了:“我有你就足够了。”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林晚便欣然接受他的这份礼物:“那你怎么没有继续走职业道路?”

    她低头把金牌放口袋里,没看到祁南骁眼底的那抹暗色,只听到他说:“我16岁那年在意大利参加比赛的时候被人绑架,祁慕天在去救我的路上出了车祸死了。”

    林晚突然抬头,瞪着眼,眼里是震惊和心疼。

    祁南骁看见她这副样子,心底里的郁气散了不少,他抬手摸了摸林晚的头,笑道:“没事,我已经不在意了。”

    尘归尘,土归土,人死后烟消云散,隔了十三年,祁南骁早已能够很平静地说起这些了。

    林晚咽了咽喉咙,这才想起洛梵跟她说过这些事,祁南骁是他爷爷带大的,跟他父母并没有什么感情。可即便如此,亲生父亲的死或多或少跟他有关,那时候的祁南骁面临的境地一定很困难。

    “都过去了。”林晚温声开口。

    祁南骁抬眸,正好对上林晚心疼的眼神,他眼神隐忍又动容:“你不觉得我冷血吗?”

    林晚捕捉到她的情绪,拉住他的手温声道:“我们南骁孝顺爷爷,疼爱侄女,怎么会是个冷血的人。”

    她太温柔了。

    祁南骁在她的注目里,心底逐渐融化,揽着她的腰:“最重要的一点你没说到。”

    “什么?”

    祁南骁看着她,忽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不等林晚反应过来,他人已经压了上来。

    静谧的房间,逐渐升温的空气,祁南骁动情,一手悄无声息的摩挲着她的侧腰,把她往怀里带。唇舌纠缠的声音在狭窄的空间里犹如3D音效环绕在两人之间。

    林晚也渐渐沉沦,祁南骁察觉到她没反对,试探性的亲她的唇角、下颌、轻咬她的耳朵,掌心伸进她的衣服里

    微凉的触感和揉捏直接惊醒了林晚,她慌忙的后退,祁南骁睁开眼若有其是的抽回手然后举手投降:“我的错。”

    林晚气得磨牙,她就不应该心疼他,给点阳光,他就蹬鼻子上脸。

    她想往外走,祁南骁先一步拉着她的手:“走吧,我们去吃早餐。”

    林晚半信半疑的瞥了眼身旁的人,视线一垂无意间看到他的衣摆下面,刚消下去的气又起来了:“你怎么又”

    祁南骁余光看见她的视线,苦笑一声:“素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喜欢的女人,它难免会激动。”

    林晚气急道:“那你就不能好好控制一下吗?”

    祁南骁若无其事又很是无赖的道:“谁让你是它的开关,碰到你,我就管不住它。”

    强词夺理,林晚气到顿住脚步,祁南骁回头:“怎么了?”

    林晚:“你先解决着,我自己下去。”

    祁南骁笑了上前抓住她的手:“不用,等下就好了。”

    林晚不信,但是祁南骁根本不肯听她的话,一路大摇大摆拉着她坐电梯下楼。

    中途,林晚装作无意又看了眼,发现还真是平复下去了,她有些诧异,这来得快去得也太快了吧,该不是有什么毛病吧,听洛梵说男人年纪越大好像越不行。

    祁南骁顺着林晚的目光往下一看,而后打量着她的神情,在她耳边轻声低语:“不给就别撩我。”

    林晚抬眼,心平气和的道:“你平时没事还是好好锻炼身体,生物钟好身体才能好。”

    她说完抬步往外走,祁南骁跟在她身后越品越觉得她这话不对劲。看见餐桌上她给他盛枸杞百合粥的那一刻,他拳都硬了。

    祁南骁忽然倾身脸凑近,温热的呼吸打在她耳后把那小绒毛都吹得立起:“谢谢老婆的关心,我会多吃点,然后喂饱你。”

    林晚被他说得筋骨酥软,推开他直接起身离开。

    恰好陈嫂带着豆包回来,林晚摸了摸豆包的脑袋跟它道别。

    祁南骁跟着出来:“老婆,我送你。”

    林晚道:“不用你,还有你现在还不能叫我老婆。”

    她脸上的避之不及一览无余。

    祁南骁快步走到她身旁:“那你亲我一下再走。”

    林晚瞥了眼他的衣摆下面,那意思再明了不过:自讨苦吃。

    祁南骁张开双臂要抱她,林晚一个闪身进了车子,祁南骁撑着车窗,趁着林晚不注意探进车里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傍晚我去接你,老婆。”

    前面开车的阿辉吓得车钥匙差点掉了,南哥这变化也太大了,果然谈了恋爱的男人都得变傻。

    林晚走后,祁南骁一个人在家遛狗,逗猫,然后跟莫白通电话。

    蛋黄现在已经半个多月大了,身上的毛发长得毛茸茸的,小短腿胡乱扑腾着跟在祁南骁脚后跟学走路,豆包站在它身旁像个保镖似的时刻守护着它。

    方茗泽和梁景宸到的时候正看到落地窗后的一人一猫一狗优哉游哉。

    而那人一边接电话,一边弯腰把蛋黄从地上捞在手心里。

    方茗泽推门进来,祁南骁正好挂上电话。

    “你什么时候养的猫?还怪好玩的。”方茗泽说着做势要去抓祁南骁手里的蛋黄。

    祁南骁护犊子心切,转身不让他碰:“把你手给我洗干净。”

    方茗泽撇了撇嘴:“林晚呢?”

    祁南骁坐在沙发上,顺便把猫放身旁,蛋黄一坐下小爪子就轻轻踩着祁南骁的大腿,那模样让梁景宸也忍不住稀罕起来,他伸手把猫抓到自己怀里。

    祁南骁心情好,回道:“去训练了。”

    方茗泽道:“你怎么不送她去?”

    祁南骁敲了根烟出来点燃,随意道:“她不让,我下午再去接她下班。”

    闻言,方茗泽眼睛就跟激光雷达似的将祁南骁从头到脚扫视一遍:“你有名分了?”

    祁南骁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看似慵懒,但勾起的唇角泄露了他此刻的心情,嘚瑟道:“一直都有,合法的。”

    梁景宸推了推眼睛,对于祁南骁样子,简直没眼看。

    方茗泽凑热闹:“诶,你跟我说说呗,你是怎么在半个月内就让人家接受你的?”

    祁南骁弹了弹烟灰,挑眉道:“她眼光好。”

    “切,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

    祁南骁瞥了他一眼,上扬的嘴角压都压不住:“你那么关心我们夫妻的事干嘛?你要是闲得慌,我让伯母给你物色个赶紧结。”

    方茗泽啧啧两声:“那不能,以后你俩要是补办婚礼,我还得当你的伴郎呢。”

    祁南骁想到林晚穿婚纱的样子肯定很美,眼底尽是笑意:“我准备把你安排去当司仪,就你这张嘴最能嘚叭。”

    “什么时候把我们介绍给她认识?”

    祁南骁淡笑道:“得先跟她商量下。”

    方茗泽调侃道:“呦,想不到你居然这么听你老婆话。”

    祁南骁笑了:“听老婆话有什么错。”

    他这是铁了心的要撒狗粮,方茗泽和梁景宸起一身鸡皮疙瘩,却也打从心底替好兄弟高兴,这么多年,他终于有属于他自己的家了。

    第44章  肆意洒脱

    方茗泽从小跟祁南骁一起长大, 见证他从压抑的幼年到意气风发的少年到如今的横行霸道,不择手段。

    祁南骁虽以前跟着父母生活,他小时候很乖, 文燕莉天天逼他吃没有味道的营养餐、不让他碰一丁点零食、甚至他走哪他身后都有一堆佣人保姆‘保护’他,不准他跑跳, 他都默默忍受着。

    琴棋书画他都很精通,那时很多人都在背后说他性子这么文静,不像男孩子倒像女孩子。殊不知祁南骁最喜欢的是滑雪、攀岩、冲浪、骑马这些运动。

    可祁慕天和文燕莉却说这些运动有风险, 祁南骁要是出了什么意外, 祁南辰就没救了。

    所以祁南骁幼年时基本上是被一堆佣人严加看管着长大的, 直到他亲哥病发去世, 祁南骁遭到父母的嫌弃,他才被祁占山接到身边亲自抚养。

    打那之后的祁南骁就像重新活了一遍似的, 张扬肆意,玩着他喜欢的滑雪运动,如游鱼回归深海快活自在。

    祁南骁本来可以成为职业滑雪运动员的,可也就是在他备战世界杯赛事之际, 他在巴黎被人绑架了。祁慕天在前往交涉的路上出了车祸死了。

    那时候的祁占山正配合国企围剿欧洲的一家老牌矿业集团,所有人都知道这场绑架案是针对祁家的报复。

    祁南骁最终在相关部/门的配合下被救出来, 祁占山也因此失去一个儿子。本就年老多病的祁老爷子因为这件事大病一场。

    祁南骁的肆意和洒脱好像永远停留在16岁那年。

    和林晚在一起后的祁南骁,像是回到少年时期一样,眷恋乖巧, 眼神中闪烁着无限的柔情和宠溺。这样的祁南骁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

    说陌生是因为方茗泽跟祁南骁认识这么久,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祁南骁有这么一面,说熟悉,是因为两人从小一起长大, 以前的祁南骁桀骜不驯、蛮横霸道却只有在祁占山面前才会露出乖巧听话的一面,而林晚是继祁占山之后被祁南骁放在心尖尖里的人。

    坐下几分钟了,方茗泽收起玩笑心性问道:“怎么突然不让莫白对接收购紫芯的事了?”

    祁南骁淡淡道:“我想让他去查一些人。”

    莫白是祁南骁的心腹也是他的最佳得力助手,让莫白去调查人简直是大材小用,不过这也恰恰证明这个调查很重要,重要到祁南骁只放心交给他。

    方茗泽疑惑道:“什么人?”

    祁南骁轻阖双目,没反应,也没侧头,声音低沉蕴含着浓浓的杀意:“所有在林国冬变成植物人后,青云直上的人。”

    方茗泽反应很快,顿了一下抬高声音表情严肃道:“你疯了?你知道调查他们的后果吗?你家这么多年一直不愿意踏进那个圈子的浑水里,你现在要打破这个平衡,跟他们硬碰硬对你没有好处。”

    祁南骁没说话,骨节分明的手指把玩着陶瓷黑的浮雕打火机,眼眸犀利宛如一柄利剑,只要一想到背后搞鬼的人不除,林晚就多一天陷入危险境地,他心底的愤怒就没法压下去。

    “从她嫁给我开始,我跟她就是一体的。祁家早就没法独善其身了,与其在这干坐着去赌人性,不如先下手为强。”

    梁景宸把猫放下,微微倾身,眉头一蹙问道:“他们对林晚做了什么?”

    祁南骁吐了口烟,眼神微暗,眸低掠过危险的杀意,声音冰冷平静:“他们派亡命之徒去找林晚,要不是当时狗叫提醒了我。后果不堪设想。我自己都舍不得碰的人,居然被别人当棋子一样算计、玩弄。我要是不让那些人身败名裂,我还算什么男人。”

    方茗泽和梁景宸对视一眼,两人从祁南骁心平气和的语气里听出他心底里的盛怒,他们都没想到事情会如此恶劣。按照祁南骁宝贝林晚的那个劲儿,他没当场杀了那个亡命之徒都算他理智了。

    沉默片刻后,梁景宸出声道:“行,我让澳门那边也帮忙查一下,尤其是涉嫌大额洗/钱的。”

    方茗泽点头道:“那些人最喜欢在香港、澳门大额洗/钱,别忘了也查一下这里。”

    两人一问一答已经开始商量起来了。

    祁南骁把烟按灭,缓缓吐出一抹白烟,他垂眸看不清神色,主动道:“你们没必要掺和进来。”

    方茗泽翻了个白眼:“怎么,有了老婆就不要兄弟了?”

    祁南骁迟疑片刻才道:“这是一场拉锯战,没那么简单。”

    梁景宸拍了拍他的肩膀,眼镜后面的眸子含着笑意:“你也太看不起我们了,难道我们只能同甘不能共苦吗?”

    方茗泽笑道:“谁说我们就一定是吃苦的一方,遇到我们仨,到底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祁南骁沉默片刻笑了,举起桌上的杯子道:“谢了。”

    ——

    林晚到达训练馆后之前去找了刘易军和吴添跟他说明昨天发生的事情。两人听了后都吓了一大跳,赶忙叫来队医给她看手和膝盖。

    队医给林晚打了针破伤风后嘱咐道:“伤疤尽量不要碰水,平时戴好防水手套。这段时间先别剧烈运动防止伤口裂开。膝盖没什么大问题,先静养一个星期吧。”

    林晚闻言并没有想象中的轻松,直到队医离开,她才长叹一口气。

    吴添瞥了她一眼:“现在知道愁眉苦脸了,之前让你要劳逸结合保护好膝盖,你不听。现在手脚都出毛病了,只能回家当咸鱼了。”

    见她不说话,吴添继续唠叨:“你家那边肯定是不能住了,要不然你就搬去跟茜茜住一起吧。”

    茜茜是吴添的女儿,还在上高中。吴添这么安排也是为了保护她,怕她继续在外面住又被那些人找上门。

    但林晚不愿意连累他们一家,自己现在就是个活靶子。

    “我搬去柳山别墅住了。”林晚笑着道。

    吴添愣了下才道:“住那边也好,那边有钱人多,他们不敢找有钱人麻烦。”

    林晚垂眸,看不清眼底的神色。

    吴添继续道:“给你放了一个星期的假,你可别真给我当咸鱼。该训练的还是要训练。”

    林晚点头:“我明白。”

    调查组的人如期上门询问她,林晚在会议室里一五一十的将昨天发生的事上报。因为对方问得很详细,她不得不仔仔细细的回答,那些暴力的、血腥的画面历历在目,林晚悄然握住桌上的杯子。

    “谢谢林小姐的配合,目前还没查清楚对方是什么人,建议您换个安全的住处,注意人身安全。后续还有什么线索,麻烦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林晚起身将人送走,边走边道:“好的,我会的。”她现在住在柳山别墅,出门还有保镖跟随,比之前自己单打独斗安全多了。

    回到训练馆,林晚很快就忙了起来,开始根据康复师的建议展开恢复训练,只有专注于训练才能将脑海里乱七八糟的画面遗忘掉。

    一个上午的时间,忙忙碌碌,她也练了满身大汗。在更衣室洗了个澡,出来后正准备去食堂吃饭,祁南骁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林晚点开祁南骁的对话页面,发现他一早给她发了不少‘骚扰’消息。

    8:05分:【你才刚走,我就想你了。】

    8:30分:【跟豆包在看你的比赛视频,老婆真厉害。】

    9:30分:【一个小时过去了,你怎么还不回我消息?】

    11:30:【图片jpg。蛋黄开始学走路了,豆包还很贴心在一旁守着。跟我一样,守着手机等你回消息】

    林晚:“”

    林晚真是服了他了,工作不好好工作就知道‘骚扰’她。不过,男朋友黏人这一点她还是很满意的,她自己就是一个性格比较冷淡慢热的人,如果这段感情要她一直主动的话,估计长不了。

    点开输入框,回了个消息过去。

    【刚忙完。】

    那边祁南骁几乎秒回:【你终于回我了。】

    林晚:【你就不能专心工作吗,有你这样当老板的吗?只会压榨莫白。】

    祁南骁:【莫白月薪百万,他还有公司分红,他的分红会根据对公司的贡献度增加。】

    林晚:【好吧,是我孤陋寡闻了。】

    祁南骁:【我的就是你的。】

    林晚:【也不知道谁当初一副防贼似的防着我,给我打了份婚前协议。】

    这段文字发过去没几秒,祁南骁直接把电话打过来了,林晚看着他的号码备注,控制不住心动。

    划开接通键:“喂?”

    手机里传来祁南骁的声音,低沉悦耳:“我现在就让律师重新拟定,那份婚前协议作废。”

    林晚开玩笑道:“以后离婚了,财产分我一半的那种夫妻关系吗?”

    祁南骁脱口而出:“是。”

    后知后觉不对劲,他压低声道:“你休想跟我离婚。”

    林晚道:“以后的事谁能保证。”

    祁南骁道:“我现在就去找你。”

    林晚吓一跳:“你找我干嘛?”

    祁南骁:“找你跟我保证以后不准跟我提离婚。”

    林晚笑了:“你怎么这么犟,不准来,我要训练没时间见你。”

    祁南骁不出声,林晚等了一会儿才道:“我要去食堂吃饭了,不跟你聊了。”

    祁南骁说:“我还在生气。”

    林晚抿唇偷笑:“你生什么气?”

    “气你不爱我。”

    林晚:“你再胡说八道乱曲解我,我打死你。”

    祁南骁道:“下班我接你回家,带你去买手铐和皮鞭,晚上回房我让你打。”

    林晚觉得自己头发都要立起来了:“祁南骁。”

    手机那头很明显的传出祁南骁的笑声:“嗯,我在。”

    林晚:“我看你就是太闲了。”

    祁南骁声音比方才更加慵懒了:“闲下来才有时间想你。”

    林晚耳根子发热,当初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才会觉得祁南骁这人高冷是个狠角色的,明明他就很闷骚。

    “不跟你说了,我要去吃饭了。”

    祁南骁道:“那你亲我一个,再挂电话。”

    “嘟嘟嘟”

    林晚理都不理,直接挂断,就不应该给他太多阳光。

    心里虽是这么吐槽,可嘴角的笑意还是压都压不下去。

    第45章  我就喜欢你凶我的样子……

    林晚挂完电话, 等到手机屏幕恢复聊天页面后,心里又开始空落落的,好像习惯了祁南骁的闹腾和傲娇劲儿, 突然安静下来有些恍惚。

    谈了恋爱后,生活都五颜六色的

    “笑什么呢, 一脸春风如面。”于书雨抬手在林晚面前晃了晃。

    林晚回过神儿,定睛一看,于书雨一脸意味深长的盯着她:“坦白从宽, 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林晚垂眸, 心想不止谈恋爱了, 证都领了, 笑道:“你走路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于书雨道:“是你自己想事情太专心了,”

    “你这模样像极了陷入爱情里的人, 你该不会真的谈恋爱了吧?”

    林晚心虚转移视线:“我都成年了,谈了也不奇怪吧。”

    于书雨眼前一亮,像探照灯一样将林晚从头到尾扫了一遍。

    林晚服了,这架势像是在研究什么新鲜事:“你这什么眼神?”

    于书雨感慨道:“难得看到铁树开花了。”

    林晚哭笑不得:“你这什么形容词, 说的我以前活的好像跟尼姑似的。”

    两人收好东西一起往食堂方向去,于书雨揽着林晚肩膀笑道:“那可不, 又是吃素又是避男人如蛇蝎。我看网上还有人说你这长相看起来像喜欢女的。”

    “谁喜欢女的?”

    身后突然传来声男声,把林晚和于书雨给吓了一条,两人转头便看到江逸那张帅气的嬉皮笑脸。

    于书雨翻了个白眼:“你是鬼啊, 走路无声无息的。”

    江逸不以为意道:“你们要是不心虚,干嘛怕我?”

    于书雨道:“你哪知眼睛看到我们俩心虚了?分明是你鬼鬼祟祟把我们吓一跳。”

    江逸揽着于书雨的肩:“说什么八卦, 快跟我也说说。”

    于书雨自然不会把林晚的隐私当八卦说出去,她一个弯腰绕开将江逸的手臂,朝着他的肱二头肌用力一锤:“还说你不是偷听我们说话。”

    江逸抱着手臂一边闪:“姑奶奶轻点, 我错了还不行吗?”

    林晚往旁边闪,避免被这两人殃及到。

    三人打打闹闹赶到食堂打饭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江逸啃着鸡腿道:“对了,林晚你的手怎么包成这样?”

    林晚的两只手掌都缠着纱布,只有几根手指可以活动:“不小心刮伤了。”

    江逸不疑有它:“那你岂不是又可以休假了?”

    林晚点头:“老吴给我放了一个星期。”

    江逸哭嚎:“我也想休假。”

    于书雨面无表情:“你死了这条心吧,穆队是不会放过你的。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

    林晚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伙子年轻有为好好干,争取拿下大满冠。”

    于书雨好奇道:“我听说你昨天拿下个一线运动品牌的代言,真的假的?”

    江逸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嗯,昨天饭局后沈怀川给我介绍他的合伙人,这个代言也是他给的。”

    于书雨有些羡慕,运动员拿下代言有代言费。虽然有部分要上交给国家队,但也比他们每个月领的工资多啊。何况能拿下代言,也能增加一份收入。不过也只有顶尖的运动员才会得到这些资源。

    林晚举起杯子跟江逸的杯子碰了下:“恭喜你,又拿下一个代言。”

    于书雨也举杯笑道:“记得请客吃饭。”

    江逸道:“行啊,过段时间吧。这几天陈年要退役了,这个时候我也不好大张旗鼓的。”

    说到陈年,林晚就觉得可惜。陈年今年32了,从12岁开始就练击剑,一直梦想着成为奥运冠军。个人职业赛参加过三次奥运会,第一次实力不佳没能进前五、第二次好不容易进了决赛却因为裁判的偏心只得了亚军,第三次他忍着伤痛想要上场,当时却被周青山死死按着不让上场,只能沦为替补,最后遗憾没能上场。32岁的陈年等不来下一个奥运会了。他家庭条件并不是很好,母亲被查出有癌症,需要大量资金治病。

    于书雨点头:“嗯,那就等过段时间吧。”

    江逸喝完最后一口汤道:“对了,差点忘了跟你们说。晚上陈年请大家吃饭。”

    于书雨看了看林晚,两人又一起抬眸看向江逸。

    江逸道:“放心吧,陈年现在有钱了,这点饭钱他还是出得起的。”

    于书雨微微蹙眉:“怎么回事?”

    江逸道:“沈怀川的合伙人把陈年签下了,等陈年退役后就让他搞自媒体直播带货。签约的合同里承诺给他三千万。”

    于书雨有些吃惊:“啊?三千万说给就给,沈怀川他合伙人做的是慈善啊?”

    江逸耸耸肩:“说不定是看在沈怀川的面子上给的,而且也不是白给他,他不是还要直播带货嘛。”

    林晚微微蹙眉,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种还没开始干活就给钱的行为怎么看都不对劲。洛梵他爸爸就投资过那种网红孵化基地,这些公司压榨起那些主播来也是毫不手软。

    她想提醒陈年,可人家连合同也签约的话,她再去说真能是给人添堵了,只寄希望于是她想多了吧。沈怀川应该会关照几分吧。

    ——

    下午三点多林晚去了趟医院看望林国冬,陪他说说话。祁家请了专业护工照顾,林国冬现在看起来比之前刚出手术室时好多了。虽然依然昏睡着,但脸色至少看起来不那么病态了。

    林晚接过护工递过来的毛巾,擦拭林国冬的脸,语气如常说:“爸,我来看你了。”

    “你再不起来,我就要被人给欺负死了。”

    回应林晚依然只有呼吸机的声音,林晚有些难过,坐下来轻轻握住林国冬的手:“爸,你快点醒来吧。我跟祁南骁结婚,你也不起来看看吗?他那人臭屁又傲娇,整天就知道欺负我,你快点醒来替我教训他好不好?”

    林晚苦口婆心,自言自语,林国冬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医生说林国冬的情况也许很快就能醒来,也许这辈子就这么一直睡着了。无论如何只要有一丝希望,林晚都不会放弃他,她的第二次生命是林国冬和何俪给的,在她心里他们就是她的亲生父母。

    跟林国冬唠嗑了半个多小时,说的都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天光渐昏,澄净暖黄,阳光洒在楼宇交错间的空隙里,照得整个病房像暖澄色的火炉,旖旎且壮阔。

    林晚把该说的说完,看着安静沉睡的林国冬,林晚唇角勾起:“爸,我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从医院出来时,林晚坐上大众辉腾的后座上,心里想着下午的手机怎么出奇的安静,只有几条消息还都是洛梵发给她的。

    祁南骁居然没有来找她,有些失望又有些疑惑,正想着,手机铃响,林晚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备注,嘴角忍不住上扬。

    “喂?”

    手机里传来祁南骁低沉的声音:“你怎么也不找我?”

    林晚反问:“也?”

    祁南骁道:“我没找你,你也没找我。”

    林晚丝毫不被他影响:“那你为什么不找我?”

    祁南骁笑了:“这可是你说的,我现在就去体育局接你,我们去约会。”

    原来在这等着她!

    林晚慢半拍道:“不行,我晚上有约了。”

    祁南骁不出声,林晚等了一会儿:“没信号了?”

    祁南骁说:“恋爱第一天,你不跟我去约会,跟别人去约会?”

    “不爱我了?”

    林晚咬牙:“好好说话。”

    祁南骁语气低沉且慵懒:“你怎么这么凶?”

    林晚忍不住笑了:“对,我就是这么凶,你现在后悔来得及。”

    祁南骁道:“可我就喜欢你凶我的样子。”

    林晚最受不了他这种张口就来的黏腻劲儿。

    祁南骁低声问:“你呢?你喜欢我什么?”

    林晚耳根发痒,她换了一边听电话:“不跟你说了。”

    祁南骁低笑出声,很温柔:“害羞了?腹肌都给你摸过了你还这么害羞干嘛。”

    林晚脸色通红,咬牙警告:“祁南骁!”

    祁南骁温柔道:“嗯,我在。”

    林晚深吸一口气:“不跟你说了,我要下车买东西了。”

    祁南骁见好就收:“嗯,去吧。等你吃完饭我去接你。”

    林晚心里一顿:“你给我低调点。”

    祁南骁不开心了:“我是你老公,又不是什么见不到人的鬼。”

    林晚心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是谁当初说要隐婚,对昭告天下没兴趣的。”

    祁南骁扶额,再次为自己当初嘴贱感到后悔:“我错了,老婆。”

    林晚怕祁南骁真敢乱来,低声警告:“我跟我队友他们聚餐,附近可能会有他们的粉丝拍照,你给我低调点。”

    祁南骁轻声哄道:“我知道了,那我在车上等你,我不下去。”

    林晚没说话,祁南骁道:“车上等你也不行?那我再跟阿辉借副白手套,这样就算别人看见了最多以为我是你的司机,不会误会我跟你的关系的。”

    林晚忍不住心里吐槽,谁家司机气质这么好,长相这些帅的。

    祁南骁道:“好好的夫妻关系,却被你搞得跟偷情似的。”

    林晚叹了口气:“行吧,那你在车上等我。”

    “好,我等你。我想你了。”

    本以为他是在甜言蜜语,可他那语气却无比认真,林晚扯了扯耳朵:“知道了,你记得吃了晚饭再去。”

    “好,我等你。”祁南骁声音低沉带着轻声的呢喃有种说不出的性感和温柔。

    林晚挂断电话,车子也停在了饭店门口。于书雨在门口等她,见到她便带着她一起进了包间。

    一进包间林晚便看到了坐在主位旁边的沈怀川,她有些意外他也会来。

    林晚本来打算和于书雨坐在一起的,陈年却先一步把她给带到沈怀川旁边的空位,陈年亲自帮她把椅子拉出来,林晚只好坐上去。

    沈怀川深邃的眸子落在林晚的身上,原本清冷的眸光看向她时泛起丝丝涟漪,视线落在她手上的纱布时,笑容顿住了:“手怎么了?”

    因为身边人多稍显闷热,林晚的手心沁出汗水,那种黏腻感让她很不舒服,她淡笑着道:“受了点伤。”

    沈怀川还想说什么,却被主位上的陈年提起,他熟练的跟着寒暄客套。

    林晚不是个热情开朗的人,她不爱社交,只是默默一直吃菜。

    从他们聊天过程中,陈年跟沈怀川先现在有些利益往来的关系。陈年说沈怀川是他的贵人,沈怀川也只是笑着谦虚。

    几年过去了,沈话川变化很大,物是人非,当过那个站在她面前神采奕奕讲解击剑的少年如今成了儒雅、风度翩翩的成功商人。

    林晚没想到今天会遇到沈怀川就祁南骁那个醋王要是被他知道她的饭局上还有沈怀川,估计他又得作闹一翻。

    沈怀川见林晚心事重重,打量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沈怀川是聚会的中心人物,他一说话,全场目光就都看了过来。

    林晚突然被点明有些不自在,尤其是那些目光带着八卦和暗戳戳的看戏,让她很不舒服。

    “我没事。”

    林晚说完便不在看沈怀川,低头喝汤,这是她拒绝社交的举动,沈怀川看见了便不好再说什么。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林晚却莫名很想祁南骁,也正是这个时候,祁南骁的消息发了过来。

    【林小姐,您的代驾到了,您慢慢吃。】

    配图是一张祁南骁戴着婚戒的手扶着方向盘的照片。

    林晚看得有些哭笑不得,他还玩上cosplay了。

    归心似箭,林晚加快吃饭速度。等到饭局结束,陈年提议大家去KTV唱歌,被教练给拒绝了。平日里运动员的作息都很规律,身为教练更是要时刻监督着大家。

    林晚也因此提前解脱,跟陈年道别后悄悄溜走,才刚一跨出饭店的旋转门就被身后的沈怀川给叫住了:“小晚,你去哪?我送你吧。”

    林晚神色淡淡道:“不用了,我有人来接。”

    沈怀川的司机已经把车开到门口,沈怀川打开车门:“有点事想跟你聊聊,方便吗?”

    林晚微微蹙眉,她不喜欢这种半强迫式的行为:“沈先生我真的有人来接,就不打扰你了。有什么事你可以电话联系我,或者联系我的教练”

    她话还没说完,另一辆奔驰停在她面前,林晚看到了驾驶座上的祁南骁,一个头两个大,她真怕祁南骁醋坛子翻了下车找沈怀川麻烦。

    思及此,林晚先一步拉开奔驰车的副驾驶跟沈怀川道:“沈先生,我走了。”

    看着林晚那辆车远去的身影,从车上下来的秦东言忍不住勾起唇角道:“人家是正经夫妻,她选祁南骁不选你很正常。”

    沈怀川冷脸警告道:“林晚跟我们和祁家的事没有关系,不要把她卷进来。”

    秦东言回头看着他,笑得意味深长:“舍不得?那就把她抢回来啊。”

    语毕,不等沈怀川回话,秦东言面容瞬间变得冷锐:“我们之间的合作你最好不要因为一个女人而怀事。”

    沈怀川脸色冰冷:“知道。”

    第46章  “我喂你吃。”

    奔驰车上, 林晚一上车就看到副驾上那一束香槟色的洋桔梗,很漂亮。

    “给我的?”林晚问。

    祁南骁起动车子,点头:“是。”

    金黄色的花瓣层层叠叠簇拥着, 像婚纱一样漂亮。林晚不是一个对花很感兴趣的人,这要搁以前她会觉得这些花只是美丽的烟火, 灿烂却又脆弱,稍纵即逝。

    可如今亲手把花捧在怀里,她还是很开心的, 她好像有点理解女人为什么喜欢花了, 与其说喜欢花, 不如说是喜欢收花的感觉, 喜欢自己被心爱的人珍视。

    林晚抬眸看他: “没想到你还挺浪漫的。”

    祁南骁面上看不出什么神色,只听见他说:“不像某人, 恋爱第一天就抛弃男朋友,跟别人去吃饭。”

    这话听着酸溜溜的,林晚有些哭笑不得:“我队友退役请我们去吃饭,沈怀川也在饭局上, 碰见他只是巧合。”

    祁南骁没说话,林晚偷摸看了他好几眼, 见他面不改色专心开车,她便不在打扰他,低头玩手机。

    祁南骁看了她一眼说:“我生气了。”

    林晚抬眸哭笑不得:“你怎么那么爱生气?”

    “恋爱第一天不跟我约会, 跟我情敌吃饭。”祁南骁拉着脸,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

    林晚打量着他的神色:“谁是你情敌?”

    祁南骁别开视线, 语气又凶又横:“对你图谋不轨的人。”

    林晚想了想,的确是自己忽略了他:“别气了,现在时间也还早, 我跟你去约会。”

    祁南骁越过中控抓住林晚的手,盯着她的脸:“这么勉强?”

    林晚横了他一眼:“爱去不去,蹬鼻子上脸。”

    祁南骁抓着她的手背亲了一口,笑着说:“去,老婆宠我,我怎么能不去。”

    林晚拍开他的手:“专心开车。”

    祁南骁唇角微勾:“我们去看电影吧。”

    林晚没什么意见:“嗯,我都可以。”

    等车子开进柳山别墅,林晚才纳闷:“不是说去看电影吗?怎么回家了?”

    祁南骁替她拿背包和花下了车:“咱家有电影院,不用去外面看。”

    林晚:“”是她孤陋寡闻了。

    上楼回房前,祁南骁揽着林晚的腰在她脸颊上快速落下一个吻:“我回去洗个澡,待会好亲你。”

    林晚莫名的有点燥,但却不知道是燥待会的约会,还是燥他的这个吻,把人从身上推开,她麻利进了房间回道:“赶紧走。”

    祁南骁继续温声道:“不着急,我们有一晚上的时间。”

    林晚从燥变成了羞,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关了门。

    ——

    晚上7点半,林晚披头散发的站在浴室里吹头发,她刚洗完澡镜子里的面孔在白炽灯下显得比往日里还要白,白得发光。她平时很少化妆,气色是那种看起来气血很足的健康状态,白里透粉。

    吹干头发,林晚随手抹上面霜,想了半晌还是打开口红给自己薄薄涂了一层唇釉,灰粉玫瑰色上唇后更加白里透粉。

    不就是在家看个电影嘛,至于搞得这么隆重嘛,林晚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自己的行为。

    换好衣服从浴室里出来,林晚拿上手机直奔三楼家庭影院。在楼梯口碰到了正要上楼的祁南骁,他穿着一身黑,阔背窄腰长腿,明明是慵懒闲散的穿着硬生生被他给穿出权贵感。

    祁南骁见到林晚一身藕粉色长裙,长发披肩散在肩后,露出一截修长白皙的脖颈温柔清冷风,就算没有看见她的脸也会被她的肤白给吸引。

    “洗完澡了?”祁南骁走过来牵着她的手。

    林晚微微点头,跟着他往楼上走去。

    推开厚实的大门,两人前后走进,整个影院的光线偏暗,酒红色的沙发前还放着不少水果、零食,正前方就是巨大的屏幕,比电影院的还高清。

    祁南骁拉着林晚坐下,表面冷静,实则心底早就沸腾了。想当初他家刚装修好时,方茗泽看见这间家庭影院还调侃他,这里面的装修风格适合带女朋友在这里面狠狠做一遍。

    当时他还很鄙夷方茗泽的龌龊思想,如今轮到他带着林晚进来,他想跟林晚在这里做了。

    可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而已,没有林晚的同意他可不敢乱来,林晚虽然长得温温柔柔的,其实心挺硬的,她要是不同意,谁也强迫不了她。祁南骁怕她,与其是说怕,不如说是在乎她,事事以她为首。

    林晚以为祁南骁怎么也会不老实,没想到他还真的带她来看电影,把她按在沙发上坐下后,他就去弄屏幕放电影了。看着桌上洗干净的车厘子,林晚端在怀里忍不住吃了几个。

    果肉粒粒饱满,果汁细腻甜润,很是可口。

    咬着咬着,林晚余光看见一旁的祁南骁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看,那双眼里的墨色越来越浓,林晚感觉到了危险,她正要往旁边挪一下。

    祁南骁忽然把她的车厘子抢了过去,一只手臂揽住她的细腰往沙发上靠,他长腿一伸压在她的大腿上不让她动弹。

    漆黑的眸子幽深而炙热,盯着她的唇,似笑非笑:“我喂你吃。”

    林晚脸色通红,挣扎着推搡他的胸,发现动不了,沉声道:“不用你,我自己会吃。”

    祁南骁眨了眨眼睛,修长的指间捻着一枚车厘子趁着林晚长口说话之际放进她唇瓣上。

    被突然堵住嘴,让林晚当场吐出来她也做不到,轻薄的红皮裹着饱满的果肉,贝齿轻咬,果汁在口腔里爆开,色泽嫣红且诱人。

    祁南骁呼吸都变了,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又低又哑:“我也想吃。”

    林晚瞪着他,想吃自己不会拿啊,刚要说话,就看到祁南骁忽然唇角一勾,她眼前视线更暗了。

    祁南骁微微偏头吻在她的唇上,缱绻流转于两人的唇齿间,这个吻比以往的还要强烈,如暴风雨般吸吮。他紧搂着林晚的腰,唇里炽热的柔软撬开她的唇瓣,蛮横霸道的不让她闪躲,吸吮引领她跟着他的节奏。

    祁南骁尝到了车厘子的果汁,比想象中的甜,带着柔软的香腻,让人想要不顾一切的放肆。

    暗沉色的室内,天花板映着一片星空顶,柔和的光是洒满一室,祁南骁像是镶嵌精致的黑曜石,神秘且温柔。

    林晚本想推开他,可在她手覆在他胸膛上的那一刻,她忽然舍不得推开他了。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尽数被打散,她没办法理智思考,也无法做到分心,荷尔蒙混着香软的气息,点燃两人之间的气氛。

    祁南骁能感受到林晚的身体变化,从一开始的紧绷反抗到渐渐被他卷进来后变得软香可人,他的心是从未有过的惊喜,越试探越汹涌。

    林晚不知何时揪住祁南骁身上的衬衫,掌心里都是汗,身子越发松软燥热,渴望他身上的那丝丝凉意。

    祁南骁的吻顺着她的唇角向下,下颌、耳后、脖颈、锁骨

    牙齿轻咬着吊带往下拉,肩带掉落,祁南骁视线落在高耸雪白间的那抹红痣上。他咽了咽喉结,亲了上去。

    攥着她腰上的那只手蠢蠢欲动,悄然将她裙子上的扣子解开,一步一步游走进去,覆上她细腻光滑的腰线时,两人皆是紧绷起来。

    林晚猛然睁开眼,按住在她腰上做乱的手。

    祁南骁也睁开眼,对上她水雾朦胧里含着警惕的丝丝警惕的眼神,他下意识帮林晚扣扣子道:“对不起,我的错,太激动了把你衣服扣子给扯开了。”

    他声音闷闷的,带着真诚,要不是听到他说的话,差点以为他说的就是真的了。无耻!

    林晚喉咙一滞,从他手里抢过扣子。他盯着她领口的眼底分明还有一片欲/海之色。

    扣上扣子,林晚抬眸之际再次看到他的衣摆之下的轮廓,抬眼看着他道:“你满脑子除了这件事还能不能装点别的?你跟我在一起就为了DO吗?”

    祁南骁看着她认真的神情逐渐冷静下来,轻声哄道:“我承认我的确很想跟你做,只要一碰到你我就忍不住,这是本能。我不是因为想上你才追你的,我是真心喜欢你,由内而外的喜欢。如果你不喜欢我做这种事的话,下次我会收敛一些。”

    林晚知道这是男人的本能,她也不反感跟祁南骁亲密,甚至是享受。只是他们现在才在一起第一天,她不想他们之间的爱情只是建立在欲望和表面的吸引力上,只沉沦于瞬间的激情。那样太过于空泛了,若是哪一天激情散去后还能有什么维持他们婚姻。

    “我不是接受不了跟你有性/行为,我只是觉得这一切太快了。快到会让我怀疑爱情的本质就是性/冲动。如果有一天,我们之间的激情散去,我们之间的婚姻也只会以离婚收场。”

    祁南骁眼眸盯着她,急得胸口大喘气:“我是喜欢你在先,对你有欲望是在后。我对你的欲望是在完完全全喜欢上你之后才有的,你不反感跟我接吻难道不也是在喜欢上我之后才会的吗?情人间的暧昧和情动都是正常现象。我们之间是先有爱后有情的。自从我清楚知道自己喜欢上你后,我就没想过会跟你离婚。喜欢你是真的,想和你白头偕老也是真的。如果哪天我们的婚姻里没了激情,那一定还有亲情,它比激情更重要。”

    林晚垂眸,心尖一颤,祁南骁的爱一直都这样,热烈而直白,不像她总是在权衡利弊,甚至早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后路,随时可以全身而退的离开。

    她想起周惠对林栋的态度,好像也是这样,总在左右权衡,等到林栋在她心里的分量逐渐消失后,她便义无反顾的离开。

    她不怪周惠跟林栋离婚,因为她知道周惠首先是她自己其次才是她的母亲、林栋的妻子。

    某种程度上,林晚觉得自己跟周惠一样冷血。

    想到这,林晚忽然笑了,无论她有多想忘记周惠,忘记在窦家的日子,这些都已经深深的刻进她的骨肉里,她终究是无法跟过去完全割舍的。

    笑着笑着,林晚的眼泪忍不住落下。

    祁南骁慌了,他不是第一次见林晚哭了,比起撕心裂肺的哭,这样的林晚就像是随时要碎掉的样子。

    祁南骁想抱住她,又怕她嫌弃自己,手伸到半空中不知所措,早知道自己就不应该这么心急吓到她的。

    “林晚”

    林晚发觉自己根本控制不住眼泪,滚烫的泪住顺着鼻梁往下滑,水雾朦胧的后面,她看到祁南骁心疼焦急且小心翼翼的样子,她伸手抱住祁南骁,埋进他的胸膛里闭上眼睛,越是想到他对她的好,眼泪越是汹涌而出,她紧抿着唇瓣。

    祁南骁快疯了,早知道这样会伤害到她,他就是忍着也不碰她,眼泪从她脸上掉落,却折磨得他生不如死。

    林晚闭着眼,听到祁南骁压抑的声音:“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林晚只听得见他的声音,恍惚间还以为他也哭了,抬眸看见他的那一刻,才知道他的神情也没比哭好哪里去。

    祁南骁轻轻擦掉她脸上的眼泪,低声道:“不哭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林晚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个重大的决定,她扑进他的怀里。

    祁南骁揽着她的肩膀直接把她提溜着做到他腿上,把她抱在怀里,就听林晚声线缓缓道:“我亲生父母在我很小时就离婚了,他们是包办婚姻,他们之间的灵魂并不匹配,婚后感情一直不好,我生母把我生下来后便去了海城工作。在那里她认识了她的第二任丈夫。我爸死后我就被她带去海城跟她一起嫁进窦家。我妈跟窦儒笙的婚姻倒是挺轰轰烈烈的。”

    林晚说到这,浑身紧崩,那是本能的害怕,祁南骁心疼极了,他不知道林晚究竟经历过什么,只知道林晚曾经经过心理治疗。如今看来她一定是经历过很大的创伤。

    林晚脸上没什么表情,像是在讲一个跟她无关的故事:“窦儒笙从小生长在大家族里,因为特殊年代他的家族经历过动荡,他从小就随父母住牛棚,被不少人折磨过。也正是这份经历使他从小就心理扭曲。我妈嫁给他后,他便以虐打我妈为乐,事后又无比虔诚的忏悔求得我妈的原谅。可笑的是,我妈竟然一次次原谅他了,服从他,行尸走肉般以他为首。也许我妈的乖顺让窦儒笙失去了虐打她的兴趣,他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他喜欢把我关在楼梯下面的储物间里,那里常年阴暗潮湿。从一开始的让我亲眼见证他驯服我妈的样子,到后面他命令我妈亲手虐打我,从一开始的打我掌心、到打我巴掌,踢我”

    祁南骁听到这眼眶都红了,仿佛被人戳了无数把刀子,钝痛感距裂,他紧紧搂着林晚。他不知道她小时候还经历过如此黑暗,她那时还是小孩,亲爸死了,只能依靠亲妈,却被亲妈亲手虐待,她那时候该是有多绝望和无助。

    灼热的泪珠顺着眼角落在林晚的发顶,林晚抬眸轻轻擦掉他的眼泪,风轻云淡般看着祁南骁道:“没事,我后来跟着林国冬走了。他还帮我把窦儒笙跟周惠送进监狱了。我大仇得报了,我一直以为我跟周惠不是一类人,可在对待婚姻的态度上,我跟她一样的自私。”

    祁南骁眼底的心疼和温柔快要溢出来了,他紧紧搂这林晚一言不发。难怪她对婚姻对爱情一直那么悲观消极。

    片刻后,祁南骁松开她,抬手轻轻擦掉她脸颊上的泪痕,在电影背景的灯光下,她的脸细腻纯净,杏眸冷静得让人心疼。

    “林国冬和何俪对我很好,他们一直把我当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对我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儿,他们也依然尽心尽力托举,这才有如今的我。”

    说起林国冬跟何俪,林晚神色放松了许多,眼里也逐渐有了光。

    祁南骁指腹轻轻刮着林晚的脸颊道:“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去看看爸、妈吧?”

    林晚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愣了半晌才想起来他说的是林国冬和何俪。

    “不气我爸逼你娶我了?”林晚把心事说出来后,心情好了不少,甚至心血来潮想跟祁南骁开玩笑了。

    祁南骁眉梢微抬,将人搂进怀里,“早就不气了,我该庆幸爸看上我,而不是别人,否则我就要失去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了。林晚,以后不要再说什么离婚的事了,我有错,你提出来,我能改,不要轻易放弃我好吗?”

    林晚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好。”

    两人在沙发上紧紧抱在一起,依偎在一起,近到他们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心和心的同频共振似乎将对方的灵魂嵌合进自己的体内。

    第47章  夹着他的腰

    第二天一早, 林晚习惯早起做康复训练,结束后回房洗澡。脱衣服的时候,她惊觉脖子上有个深红色的印子, 在白皙皮肤上显得很是妖艳。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是昨晚祁南骁弄出来的。

    幸好今天不用去体育局, 不然顶着这个草莓印出门,被人看见了她迟早得社死。

    想到昨晚,脑海中难免浮现祁南骁抱着她靠在沙发上的画面。两人认识时间不长, 除了对彼此的性格有些了解外, 对对方的过去几乎是一无所知。

    这也就形成了两人只要在一起就有聊不完的话题, 他们渴望了解对方更多, 渴望更多的共鸣所带来的亲密感和安全感。

    以往她想起在窦家的事,心里难免会有些害怕, 可昨晚和祁南骁在一起聊起这些事时,她没有以往的恐惧,那一刻祁南骁带给她的安全感彻底包裹着她。

    她无法形容那一刻的感觉,一个人走了一段很长的黑暗道路后, 突然被披戴上一件铠甲战袍,不仅充满安全感, 更是无论结局如何都有退路的无惧。

    冲掉身上的泡沫,林晚伸手关掉开关擦干身体出门。

    早上七点多,林晚拿着手机一边下楼一边打电话出去, 屏幕上显示着‘洛梵’的备注。

    嘟嘟的连接声只响了两秒就被接通,手机中传来女人兴奋的声音:“我算准了你这个时候训练结束了。”

    林晚道:“你那边还是凌晨吧, 怎么吵吵闹闹的?”

    “我刚从夜店出来,正在门口等车呢。”

    洛梵这几天陪着她家艺人在国外拍戏,她现在又是老板又是经纪人的, 忙得不行。

    “出来一个星期,我现在无比想念你,吃不好睡不好。”

    从冰箱里拿出牛奶,林晚转身说:“你不是说你有小狼狗暖床吗,你会睡不好?”

    洛梵说:“小狼狗又不能暖我的胃。”

    林晚面无表情道:“你想让我给你做饭就直说。”

    洛梵撒娇:“人家就是想你了嘛,我下午准备去逛街,给你买礼物。”

    林晚开火准备煮个过桥米线:“你悠着点,别等下熬太虚了,扛不住你的小男友。”

    洛梵道:“你倒是运动员身体好,你现在不也是四肢不健全。”

    林晚:“”

    洛梵八卦道:“诶,你跟祁南骁相处得怎么样?”

    林晚唇角微勾准备等洛梵回国后亲自跟她说:“就那样。”

    洛梵:“你俩俊男美女的身材都这么好,看起来就很搭配,居然没有干柴烈火?”

    林晚:“”

    洛梵一脸兴奋道:“祁南骁那人看起来就是好大的那一种啊,雄性荷尔蒙爆棚。再说你要胸有胸,要腰有腰的,你俩站一起就跟黄/漫,不是,就跟漫画主角一样赏心悦目。”

    林晚脑海里情不自禁浮现一些画面,的确挺大的

    “你少看些18/禁/ 漫画。”林晚无奈道。

    “姐妹儿,你是吃了金刚钻吗?放着这么个尤物不玩,你好有定力啊~”

    林晚选择直接挂上电话。

    被洛梵这么一调侃下,林晚的思绪也忍不住乱了起来。祁南骁身材的确很好,也不知道他那人生物钟如此不规律怎么还能保持这么好的身材!

    宽肩窄腰,不仅有腹肌,两侧肋骨还有线条明显的鲨鱼肌,再配上他那张冷硬却过分帅气的面孔,气势十足,就像洛梵说的荷尔蒙爆棚,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林晚忍不住红了脸了,摇头晃脑想把脑海里的东西甩出去。

    祁南骁拐弯过来时就看到林晚站在灶台前摇头晃脑的。

    她穿着酒红色修身短裙,本就贴身显曲线,举手投足间腰肢尽显,像溪水过石般流畅,婀娜多姿。

    祁南骁盯着她的背影看就贴了上去。

    厨房里,林晚正在切水果,祁南骁就站在她身后手很自然的掐着她的腰。

    林晚身体紧绷一瞬,余光看到是祁南骁后她才放松下来:“你今天怎么这么早起?”

    祁南骁低头,蹭着林晚的脖颈:“待会要去公司。”

    林晚转身要去冰箱取酸奶,祁南骁贴着她不放。

    林晚想要挣脱,祁南骁说:“要什么,我帮你拿。”

    “酸奶。”

    祁南骁转身打开冰箱拿出酸奶递给林晚,再次黏了上来。

    林晚弯腰拿碗,祁南骁也跟着贴着她弯腰,林晚咬牙:“你给我出去,少在这儿给我添乱。”

    “我就抱抱,不做什么。”

    林晚转身轻拍了下他的脑袋,祁南骁趁机亲了她一口,林晚忍无可忍:“你给我老实点。”

    祁南骁不说话,稍稍收紧手臂,把人往自己怀里送。

    林晚算是发现了,在两人亲密这件事上,祁南骁霸道且蛮横,非但不听话,甚至我行我素,他想怎样就怎样。

    “你松开点儿。”

    祁南骁听话圈着她腰的手微微松了松,只是换成了低头亲她的脖子。

    林晚咻的歪头避开他的吻,祁南骁见状跟着贴上来,准确无误的亲在她脖子上。

    林晚抬手胡乱打乱他的头发:“不准亲。”

    祁南骁:“嗯?”

    林晚:“昨晚留的印子到现在都还有。”

    祁南骁视线落在她左锁骨上方,那枚粉中带紫的草莓印,他笑出声,换了个边快速在草莓印上亲了口。

    林晚轻拍他的脑袋:“你能不能不要一直黏着我?”

    祁南骁一本正经道:“我待会要去公司了,好长时间见不到你。你让我抱一下。”

    林晚:“你这是抱一下的事吗?”

    “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林晚被气笑了:“油嘴滑舌,这话你拿去哄过多少女人?”

    祁南骁抬眸看着她:“就哄过你一个人。”

    林晚有意捉弄他:“我不信。”

    “要不然我组个局,把我小学到大学的一些同学请出来吃饭跟你汇报,我以前有多守自尊自爱,守男德。”

    林晚嘴角一抽,伸手端碗,半开玩笑半道:“你就没什么门当户对的小青梅什么的?”

    祁南骁端着剩余的碗筷跟着她身后:“什么青梅,我压根没有。”

    林晚唇角微勾,祁南骁侧头看她:“我不像某人从小就有小竹马。”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林晚站定,看着他,不明所以:“谁?”

    “沈怀川。”他拉着脸,语气是满满的嫉妒和冷硬。

    林晚哭笑不得:“谁跟你说他是我竹马的?”

    祁南骁想说是方茗泽说的,但话到嘴边就变成了:“难道不是吗?”

    “他跟你是同一个教练带出来的,还是从小就认识的。”

    林晚垂眸佯装思考:“你这么一说我跟沈怀川还真是”

    “唔唔唔”

    林晚话还没说完,就被祁南骁伸手把人拉进怀里,托着她的腰身直接坐在餐桌上,林晚惊呼,祁南骁稍微一偏头,直接吻了下去。

    她的唇一如既往的软,祁南骁忍不住轻轻含了一口。

    林晚浑身一僵,抓着祁南骁的衣服,锤着她的胸膛。祁南骁恶劣的轻咬了她的唇一下,轻轻的,带着戏弄的酥痒。林晚顿时全身热血沸腾。

    浅尝辄止意犹未尽,祁南骁松开林晚,抬手将她垂落在耳边的一缕碎发轻轻别去耳后,指腹无意摩挲着她的唇角,像在心尖捻燃一尾火苗。

    林晚用力推开他,一双美眸瞪着他,明明是带着警告意味,在祁南骁看来却无比勾人。

    祁南骁还想再吻一次,林晚咻的别开脸,抓着他的头发:“祁南骁,不准亲。”

    祁南骁捏着林晚的下巴,眼眸带着宠溺,呼吸灼热且低沉:“以后不准再提那个男人。”

    林晚死鸭子嘴硬:“明明是你先提起他的。”

    祁南骁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只是笑,林晚推开他要下地,他突然托着她的腰往他怀里撞,林晚挣了一下,双臂也被他圈在腰后,动弹不得,长腿本能夹着他的腰,他刚好可以贴着她大腿中/间。

    林晚慌了,下意识抬眸瞪他:“祁南骁。”

    祁南骁也不说话就这样抱着她,眸色幽深炙热的看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林晚眼神飘忽,微张着嘴气势弱了许多:“你别乱动。”

    “嗯?”

    “憋回去。”林晚咬牙切齿。

    祁南骁唇角笑意越发大了,偏头刚好亲在她脖子上的草莓印,身下那个硬块逼得更近了。

    林晚一个刺激,用力推开他,真想拧着他的耳朵狠狠打一顿。

    祁南骁再次笑出声,语气无奈且带着危险的诱人:“怎么办,一碰到你就这样。”

    林晚忍住不低下头看过去,她抬腿把人一步步推离:“活该。”

    祁南骁垂眸看着抵在自己腿上的毛茸茸的拖鞋,再往前是她纤细白皙的腿,眼睛晶亮亮的含着笑意,精致的脸上神情满是娇憨、俏皮。她根本意识不到自己的这个举动有多色/气。

    祁南骁被这画面刺激到了,握紧拳头不敢在抓她的脚,怕伤到她膝盖。在心底骂了声脏话,转身去冰箱打了满满一杯冰水一口气灌下肚。

    林晚看着祁南骁气呼呼的背影,有些不明所以。坐回椅子上默默吃早餐,对自己点火的后果丝毫不在意。

    祁南骁站在冰箱前连续喝了两杯冰水才压下火。

    五分钟后再次出来时,他手里还端着杯冰水。

    林晚抬眸正好对上他坐下喝水,杯壁外沿的冰珠顺着他的下颚线一路滚落至喉结处,别开视线道:“空腹少喝冰。”

    祁南骁擦干喉结上的水,薄唇开启道:“没事。”

    林晚微微蹙眉:“你的作息不规律,身体还不好,不是感冒就是发烧,现在不养着点,等你过了30岁,就难养回去了。”

    祁南骁吃着酸奶水果,闻言忽然抬眸回了一句颇为意味深长的话:“我行不行你刚刚不是已经领教过了?”

    林晚:“”

    就不应该给他点好脸色。

    林晚低头吃着过桥米线。

    祁南骁的那份是西式早餐,看着林晚的唇被面汤滋润得莹润通红,他咽了咽喉咙道:“给我点米线。”

    林晚抬眸,错愕道:“这个我吃过了。”她以为他不爱吃重口味的汤面,只给他准备了西式早餐。

    祁南骁靠在椅背上,黑眸微瞥,声音低沉慵懒道:“我不介意,你舌头我都吃过别说你吃的米线了。”

    林晚:“”

    赶忙给他分一碗米线,堵住他的嘴。

    祁南骁心满意足的吃着林晚分给他的过桥米线问:“晚上你有时间吗?”

    林晚道:“有,怎么了?”

    祁南骁侧头看她道:“老爷子这两天胃口不太好,我们回去看看他吧。”

    林晚心跳漏半拍:“爷爷他没事吧?”

    祁南骁垂眸,看不清神色,低沉道:“人老了,味蕾退化,胃口也不太好。”

    林晚:“爷爷他平时都住在老宅吗?”

    祁南骁道:“以前是,现在住在疗养院的时间比较多。”

    林晚不太理解:“为什么?”

    祁南骁道:“老宅只有祁梦跟他住,祁梦目前要专心准备去英国留学的事,也不常在老宅。老爷子一个人觉得孤单就搬去疗养院。那里有跟他同龄的人可以作伴。”

    人老了子女都不在身边,好像真就印证了那句话,人生就是一场孤独的旅行。

    ——

    吃完早餐,在祁南骁的软磨硬泡下,林晚还是把他送到门口,嘱咐道:“你走吧。”

    祁南骁看着她,指了指自己的侧脸:“早安吻。”

    林晚看了看正在开车门的莫白,瞪眼警告祁南骁:“刚刚不是已经亲过了吗?”

    祁南骁咧开唇角:“那是我亲你,不是你亲我。”

    林晚低声警告:“赶紧走。”

    她说完直接转身就走,祁南骁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在她脸颊上快速落下一个吻:“等我回家。”

    林晚冲他摆手:“知道了,赶紧走吧,好好上班赚钱。”

    祁南骁脸上笑意更浓了,打开车门道:“遵命,老婆大人。”

    一上车,司机就起动车子,看着后视镜里林晚转身回去,祁南骁才收起笑脸,点了根烟问道:“工地那边伤亡如何?”

    莫白道:“3人重伤,1人死亡,5人轻伤。”

    祁南骁抽了口烟看不出什么情绪:“具体什么原因。”

    莫白眉头微蹙:“目前警方已经介入,暂时定性为聚众斗殴。”

    祁南骁眼眸微眯:“聚众斗殴会下死手?”

    莫白垂眸:“我们的人查到死者是施工队的一名工人,一个月前查出胰腺癌晚期,他的儿子是一名房地产销售人员,这个月被评为优秀员工,公司为此奖励他一套大平层。”

    祁南骁冷笑一声:“哪家房地产公司这么大方?”

    莫白道:“鼎瑞,这家公司控股人是沈怀川那边的人。”

    这就解释得通了。

    祁南骁之前在关市拿到的那块地最近已经开始施工,却在昨天闹出工人聚众斗殴的事,最开始是因为包工头没有把工资发到那个患有胰腺癌患者的工人身上,然后包工头就被这个工人带着人给围了。

    两方打起来,有人浑水摸鱼,最后那个得胰腺癌的工人突然暴走,拉着几个工人一起往楼下跳。

    挣扎过程中,3个工人掉在楼下的铁杆上摔成重伤,只有那个患有胰腺癌的工人直接死了。

    有人把这件发网上去,并且歪曲事实。

    一时间《农民工讨薪遭到报复失去性命》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再加上有人蓄意炒作,引导网上都知道那块地背后是祁家的。

    因此祁家拖欠工人工资,纵容包工头杀人等假消息层出不穷。

    祁家这样底蕴的家族一直都很低调,对于上热搜的事莫白也第一时间调查处理。查到那个工人的生前一直用自己的工资刷直播给那些擦边主播,一刷刷了十几万,还欠了不少网贷。催收电话打到包工头那里,包工头以此来威胁这个工人,想扣下他的一部分工资。

    之后这个工人又被查出胰腺癌晚期,绝望之下,他被人利用,极端在工地闹事。

    这是利用亡命之徒来闹事,这种手段祁南骁再清楚不过了。

    祁南骁靠在后座,手里夹着烟,举止慵懒,眼神淡漠,不紧不慢的抽烟。

    “找到秦家接触那一家人的证据,必要时候不需要给他们留面子,直接公布出去。”

    莫白点头:“好,我这就安排下去。”

    祁南骁继续道:“安抚好受伤人员还有他们的家属,能花钱解决就用钱解决。”

    “是。”

    这件事也让祁、秦两家间的火药味更足了。秦东言先是想挖走林晚,后脚又开始拱火。

    秦家投资的媒体号动用不少蓝V官方号正面硬刚祁家,秦家得不到那块地,也不愿让祁家好过。

    这个时候把网民当棋子使攻击祁南骁。

    祁南骁让莫白大张旗鼓的去给住院的那几个工人送钱,严惩包工头,同时揭露死者的家庭背景,以及死者被人买通后陷害工地想拉人一起死的事。

    亲爸死了,儿子却住进豪宅开豪车成为网红,一夜之间圈粉百万。

    两相比较下,越来越多的网友清醒过来。

    ——

    古香古色的四合院里,沈怀川站在落地窗前双手环抱于胸,身后的助理正在汇报着网上舆论的最新动向。

    秦东言正在泡茶,慢悠悠道:“又一次给祁南骁逃脱了。”

    沈怀川看着袅袅炊烟后面的秦东言,嘲讽道:“是啊,用一条命都没能将祁南骁的那块地炒作起来。”

    秦东言抬眸,淡笑着说:“既然这个计划行不通,那就换下一个计划吧。”

    沈怀川蹙眉,盯着对面神色不明的人问:“什么意思?”

    秦东言品了一口茶才道:“美人计。”

    沈怀川嗤笑一声:“这招祁南骁他妈已经不知给他用过多少次了,你觉得他还会上当?”

    秦东言唇角勾起:“谁说是对付祁南骁了?”

    他起身缓缓走到落地窗前背着手,缓缓道:“你去追求林晚,她从小对你有滤镜,这点很好追。追到手了,就足够恶心祁南骁的了。”

    沈怀川冷着脸:“林晚不是我们这个圈子的人,别把她牵扯进来。”

    秦东言转身,淡笑着道:“你觉得她身为祁南骁的妻子还能独善其身吗?与其让她跟着祁南骁吃苦,不如你把她追过来好好爱她,让她享福。难道你放心把你心爱的女人推给祁南骁?”

    他说完静静的等待着沈怀川的回复。

    寂静的室内,只有火炉的水沸声,沈怀川闭着眼,思索许久后才出声:“你有什么计划?”

    秦东言勾起唇角,他知道自己赌对了。

    “我建议你从林晚她亲生母亲那里入手,她是林晚目前活着的唯一血亲。你现在跟她打好关系,也许对接近林晚有帮助,毕竟血浓于水。”

    沈怀川垂眸,让人看不清神色,许久后,他才开口:“好。”

    第48章  “亲不到你想你了。”……

    送走磨人精祁南骁后, 林晚才得以闲下来逗猫遛狗。

    回到柳山别墅的豆包活泼了许多,平时没事就在外面的草坪上乱跑,祁南骁还让阿辉抓了只小羊糕回来养。奶呼呼的小羊糕子还没豆包大, 全体毛发都是白色,毛茸茸的慢悠悠走在草坪上嚼着草。

    豆包兴奋的围着它跑来跑去, 一会儿把羊赶到门口,一会儿又把羊赶回来,玩得不亦乐乎。体内的牧羊基因在此刻沸腾。

    林晚知道祁南骁让人抱着羊回来时都愣住了, 十几万的草坪养羊就为了给豆包找乐子。祁南骁当时说要是没有豆包的示警, 他也不会第一时间发现她有危险, 既然他有条件给豆包最好的生活, 那么他就会尽全力去爱它。

    林晚看着跑到她脚边躺地撒娇的豆包,揉揉它的肚子:“豆包, 想去上次那个狗狗乐园玩吗?”

    豆包翻身趴在地上,歪脸蹭着林晚的手,咧嘴大笑,那神情还没出发就开始激动了。

    “好, 姐姐这就带你去。”

    林晚牵着豆包回家,在猫房碰到陈嫂打扫完卫生:“陈嫂, 你现在有空吗?”

    陈嫂抬头,笑道:“有的。”

    林晚道:“我们带蛋黄去宠物医院复检,顺便把豆包带去洗澡吧。”

    陈嫂笑道:“好的。那我这就去安排司机。”

    林晚点头, 一边拿出航空箱垫上毛毯。

    “喵呜”

    林晚还没走过去,就听到蛋黄软绵绵的叫声。

    此时蛋黄正坐在它的小别墅里, 小爪子轻轻挠着玻璃门,渴求着要出来。经过陈嫂的细心照顾,不到一个月的蛋黄已经长大了一圈, 金色的毛发光泽柔顺,它的性格很乖巧,不爱动,嗜睡,最爱喝羊奶。

    林晚打开玻璃门,把小家伙抱在怀里,揉了揉它呆萌的小脑袋:“姐姐带你去玩儿。 ”

    “喵?”

    陈嫂回来后,林晚把蛋黄塞进航空箱里给她拎着。

    阿辉已经把车停在家门口,林晚牵着尾巴甩来甩去的豆包上了车。

    还是上次那家宠物医院,就在小区附近,这一片都是富人区,林晚看到小区里面还有个超市,冷冷清清。

    陈嫂告诉她,这超市平时都是给富人服务的,所以平时看起来很少人。

    林晚看着不远处简约设计风的超市,心里也很好奇:“陈嫂,我们回来时顺便去超市逛一逛吧。”

    “好。”

    陈嫂今年已经五十多了,平时都穿着职业装,她在祁家工作也有二十多年了,对祁家这个阶级的人也有所了解。

    见林晚好奇,她便给林晚讲一些小区里的事。这一片地区只有区区20栋别墅,在这寸土寸金的世界里,这20人能分别坐拥如此大的豪宅,非富即贵。

    不远处还有好一片商业住宅,这片属于京市顶级豪宅圈。

    林晚想起洛梵说的,这里出门能撞见的人身家最低也是百亿起步,如果你碰见不认识的还很低调的不用猜,人家背后肯定还有个大靠山。

    车子停在宠物医院门口,林晚牵着豆包下车,陈嫂拎着航空箱。后面跟来的车子下来一个保镖,那是祁南骁安排给她的保镖,林晚跟他道:“我们就在宠物医院里面,你可以带着你的人在这附近喝喝咖啡,不用跟着我。”

    保镖微微低头:“林小姐,我们不用喝咖啡,保护您的安全是我们的工作。”

    林晚见状也只能随他去了。

    进了宠物医院,陈嫂带着蛋黄去体检,豆包被护士牵着去洗澡。这里说是宠物医院,其实就是个大型的宠物综合型娱乐场所。

    林晚坐在休息室里,服务员过来上茶点,隔着大片玻璃门,还能看见隔壁的狗狗乐园,都是一些名贵小型犬。个个穿着华丽的衣服,还有专人照顾。

    休息室里坐着的几乎都是富太太,衣着光鲜亮丽,雍容华贵,林晚进去时被她们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她穿着朴素,拿着的包也只是个不起眼的帆布包,如果不是她的气质不错,大家还以为她就是个打工的。

    “林小姐你好。”

    林晚眼前出现一位全身上下都是翡翠的贵妇,年纪看起来三十多,手上还戴着个鸽子蛋大的翡翠戒指。

    “你好。”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何会认识自己,林晚还是礼貌回应。

    贵妇顺势坐在林晚身旁,笑道:“我认识你,你可能不认识。我家妞妞平时最喜欢的运动就是击剑了。你是她最喜欢的运动员。我叫李昕,我的丈夫是福睿地产的董事长,很高兴认识你。”

    林晚笑着握住对方伸过的手:“你好。”

    “你今天也是带着狗狗来体检吗?”

    “是的,你也是吗?”

    “是啊,我家是一只棉花犬,就是那只站在柜子边的狗。”

    林晚顺着李昕的视线看去,的确有只可爱的棉花犬,长得很可爱,一只18万,不愧是贵妇严选。

    李昕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林晚,乌发雪肤红唇,眉眼舒悦,睫毛浓密自带眼线,明明是张非常妩媚的脸,气质却十分英气。

    她的确很漂亮,不单纯是长相,而是整个人的气场,这样的人不用刻意去讨好谁,坐在这里就自带吸引力。

    这就是传说中的祁南骁带回家的女人。李昕不动声色收回打量的目光,一个女人还是能在祁南骁家里养宠物的女人。

    不管她跟祁南骁是什么关系,她对祁南骁来说总归是与众不同的。李昕这么多年游走于贵妇圈,收集消息的能力自是一流的。

    思及此,她笑着搭讪:“林小姐,你家狗狗呢?”

    林晚有些不太适应这样的社交方式,但也能做到面不改色:“送去洗澡了。”

    “你家是什么狗狗呀?”

    “边牧。”

    “边牧好呀,边牧可聪明了,我以前也养过边牧”

    就这样,林晚被迫和李昕客套寒暄了十几分钟,她能感受到李昕对她的好奇,不过李昕对她并没有恶意她便无所谓。

    直到一道犀利的女声响起,林晚和李昕的寒暄才结束。

    “医生,你快看看我们家布丁啊,它怎么会伤成这样。”

    说话的女人一身黑色长裙,年纪看起来四十岁左右,她身后还跟着一个保姆还有一个男人。

    保姆怀里抱着一只金渐层,猫毛上面满是血泽,慌里慌张的把猫放在治疗床上,金渐层痛苦的挣扎了下。

    保姆就被女主人打了一巴掌,劈头盖脸的骂:“你怎么回事,你把布丁都弄疼了。你要是不能干就给我滚。”

    保姆怯怯的缩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男人推开保姆,搂着女人一旁哄:“好了好了,宝宝不气了。”

    医生查看好猫的伤势,深深蹙眉:“猫住的地方是有什么利器吗?”

    女人问:“什么意思?”

    医生指着猫的肚子道:“这个伤口很明显是利器刮伤的,而且它身上还有大大小小不少伤口,看起来不像是自然受伤。”

    女人忽然嗓音尖锐起来:“你什么意思?我把猫带来是让你治病的,不是让你在这浪费我时间的,你能不能治,不能治就给我滚。”

    “宝宝,不气了。我去跟医生说说。”男人安抚着女人,声音柔情似水的,任谁看了都得夸他温文尔雅。

    “抱歉,我女朋友是太关心布丁了。”

    医生看了眼女人,又看了眼治疗车上的猫:“没事。我们能理解家属的心情。”

    “窦铭你干嘛跟他道歉,你没看到他刚刚防贼一样防着我们的眼神吗?布丁是我们的宝宝,难道我们还会伤害它吗?”

    男人搂着女人继续哄:“好了宝宝,咱们先去休息室里休息,这里交给医生吧。”

    林晚眼睁睁看着男人转身露出那张无比熟悉的脸,脑子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窦铭,窦儒笙跟他原配的儿子,他为什么会在这?

    李昕叹气道:“他们家已经换了不止一只猫了,每次不是这里伤就是那里伤的。”

    林晚挺直的身子有一瞬的颤了下:“他们虐猫?”

    李昕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讪讪道:“啊?没有吧。”

    林晚垂眸悄然握紧拳头,她想到蛋黄,祁南骁说它的妈妈就是被人给虐待而死的。

    “那个女人也是住这附近的?”林晚垂眸,不动声色的问。

    “对啊,她住在柳山别墅群里,0020户。”见林晚对这个女人有些兴趣,李昕有意讨好林晚,便把自己知道的脱口而出:“她叫陈雪茹,她前夫是周氏集团的话事人,去年心脏病发猝死了。她继承了她前夫的所有家产,现在就住在柳山别墅。”

    林晚面色冰冷:“她身边那个男人是谁?”

    李昕道:“她包的根呗,哦,就是她的小男友。”

    林晚眼神看似平静,却散发着冷冽的寒意,她不动声色的盯着窦铭,十多年不见,他已经全然变了个样,唯一不变的就是那张跟窦儒笙年轻时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那种虚伪至极的脸。

    窦铭进来时一眼就认出坐在主位的林晚,他那双漂亮的狐狸眼划过一抹诧异,而后若无其事的别开视线。

    “小姐。”陈嫂走到林晚身边低声道:“蛋黄不知怎的,一直在叫。”

    林晚起身,跟李昕道了个别便跟陈嫂走了。

    那股熟悉的毛骨悚然在后背蔓延,林晚冷着脸走出休息室:“蛋黄体检结果怎么样?”

    陈嫂道:“黄医生说蛋黄很健康,就是出来后跟变了只猫似的一直挣扎着。我只能把它放进航空箱里。”

    林晚还没走近就听到蛋黄撕心裂肺的叫声,她把蛋黄放出来抱在怀里,蛋黄一直看着医生的治疗室叫,治疗室也传出虚弱的猫叫声似是回应。

    林晚一切都明白了,她抱着蛋黄轻声安抚:“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会让它平平安安回到你身边的。我会让你们重逢的。”

    陈嫂还有些不明白,但看林晚的神情也不好说什么,拎着航空箱跟在林晚身后。

    林晚心情不是很好,上了车后便把阿辉叫到车上问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在不犯法的情况下把刚刚那只受伤的金渐层给救出来?”

    阿辉先是一愣,林小姐这是要他去‘偷’猫?

    思考再三他道:“我可以买通她那个保姆,把猫偷偷放走。然后我再去把它抱回来。”

    林晚眼眸微亮:“好,那这件事就交给你了,要尽快,那只金渐层现在还受着伤,万一回家后又被虐待,我怕它活不到明天。”

    阿辉点头:“好的,您放心,我现在就去安排。”

    陈嫂担忧道:“小姐,那只猫”

    林晚摸了摸蛋黄的脑袋道:“应该是蛋黄的亲人,它妈妈就是被人虐待而死的,都是金渐层也都出现了被人虐待的痕迹,那只猫应该就是蛋黄的亲人了。”

    陈嫂一脸心疼:“真是造孽,拿小动物出气算什么人啊。”

    林晚不可置否,而且她怀疑虐猫的人就是窦铭,他们一家就跟得了疯病似的,骨子里带着虐杀的基因。她无论如何也要把那只叫布丁的金渐层给救出来,不能再让它被虐待了。

    回到家后,林晚便一直待在猫房里,一边陪着蛋黄,一边看电影打发时间。

    突然没了祁南骁那个黏人精,林晚还是有些不习惯。

    平时恨不得24小时给她发消息的人,现在一个上午就只给她发了两条消息。一条说他到公司了,一条说他要开会了。

    关上和祁南骁的聊天框,退出来时看到通知栏上的新闻推送。

    林晚瞳孔微动,点开新闻。

    是关于关市工业区工人斗殴事件的通报,3人重伤,1人死亡,5人轻伤,警方定性为打架斗殴。

    但底下评论区很多人带节奏说蓝盛资本纵容包工头敛财,剥削工人。

    还有人深扒了祁家世,发现祁家的不简单,引导舆论上升到阶级矛盾,最后甚至到了危及政/府公信力。

    林晚越看越心惊,这一步步看似是在给大家捋清事件,实则是在抹黑祁家。想要让祁家成为危害政/府公信力的靶子。

    好在,蓝盛资本那边的动作也很快,有人自称是那个死者工人的邻居,说这个工人经常赌博给擦边主播刷礼物,欠了一屁股高利贷。

    前段时间死者被查出得了胰腺癌晚期,这病有钱人都治不好,更别说一个小老百姓了。

    这个邻居在跟那个工人喝酒时,无意间听到他泄露有人给了他一笔巨款,让他死在工地上。

    那个工人最后同意了,邻居本以为那是他喝醉酒后的胡言乱语。结果没想到过了两天,那个工人就死了。

    而他儿子一家却突然发了财一样,又是搬家又是换豪车的。邻居觉得不对劲就一直留意着这件事。

    关键是邻居不只是说说而已,他还提供了监控视频,是他家客厅的监控。

    人证物证都在,这事一出,全网沸腾,很多网友本以为自己是在替天行道,正义感十足,结果发现自己被人利用了。

    而死者的儿子不仅得了一套大平层,还换了辆宝马,还因为这件事的热度给自己涨粉百万一越成为互联网大网红。

    许多网友觉得自己被骗了,当初有多同情他们一家人现在就有多气愤他们一家人。

    舆论再次陷入混乱,知道祁家没有影响后,林晚便没有再继续刷下去。

    只是有些唏嘘那个死去的工人,如果自己到了他那个地步,身患绝症有人出钱买他的命,给他子孙豪宅、豪车,自己会不会跟他做出一样的选择?

    林晚长叹一口气,难怪祁南骁一早上都没找她,估计也是在忙这些事吧。

    ——

    一直到中午吃午饭时,祁南骁才有空打视频过来。

    林晚接通视频,就看到祁南骁那张过分帅气的脸:“小晚,我想你了。”

    林晚笑着道:“早上不是才见过?有什么好想的。”

    祁南骁靠在落地窗前,嘴角上扬,鼻梁高挺:“亲不到你想你了。”

    林晚庆幸自己戴着耳机,不然这人肉麻的话家里的佣人都能听见:“你就不能干点正经事,整天想东想西。”

    祁南骁道:“怎么现在才吃午饭?”

    林晚喝着汤道:“之前不饿。”

    祁南骁道:“那你快点吃饭,过了饭点不吃对胃不好。”

    “好。”

    听着祁南骁那边嘈杂的声音,林晚好奇道:“你不在公司吗?”

    祁南骁抽了口烟,点头:“有个饭局,就出来吃了。”

    林晚眉梢微抬:“那你去忙吧,我要专心吃螃蟹了。”

    “你亲我一下,我就挂视频。”

    林晚瞪了他一眼:“你别得寸进尺。”

    “不亲留着等我回去了再亲。”

    林晚:“再见。”

    祁南骁看着已经挂断的视频,嘴角的笑意越发浓烈。夹着烟走到大厅,方茗泽和梁景宸他们已经到了。

    几人一坐下几网上舆论的事聊了起来,方茗泽道:“我想不通,他们就为了一套房连命都愿意赔进去。”

    祁南骁抽了口烟,平静道:“别用你生来就拥有的东西跟人家奋斗毕生才能得到的东西做比较,能力分高低,但出身这种事不是光凭能力就能彻底解决的。”

    方茗泽稀奇的看着他道:“可以啊,你现在都学会换位思考了。”

    祁南骁抿唇,不搭理他。

    梁景宸道:“秦家在背后煽风点火。”

    方茗泽侧头看着祁南骁,蹙眉道:“秦家是想干什么?这种得不到就毁掉的作风可不像他们家在公家面前的处事原则。”

    祁南骁点了点烟灰,平静道:“他想把祁家推出来转移视线。”

    梁景宸道:“把注意力专业到你们家,他们才好搞大动作。”

    推了推眼镜,梁景宸继续道:“秦家这么多年来一直坚持不懈培养男人、女人去接近某些人。”

    方茗泽鄙夷道:“大清都亡了,还喜欢玩这套。”

    梁景宸道:“不可否认,这一招很好使不是吗?就连你曾经都差点着了美人计。”

    方茗泽讪讪道:“行了,黑历史就别提了。”

    梁景宸继续道:“你们就没怀疑秦家之前在有人高升的阶段突然高调出来跟咱们抢关市的地皮,这件事本身就很离奇吗?”

    方茗泽:“没看出来。”

    祁南骁垂眸,思考半晌,眼眸微眯道:“他们故意的,声东击西。”

    梁景宸点头:“他们最终目的是南市,在南市高层安排自己人上。”

    祁南骁给梁景宸递了根烟示意他继续。

    梁景宸道:“还记得海城前首富窦家吗?窦家曾经的掌权人因为一起虐待案进了监狱,出来后便一直很低调,却依然被海城多方势力围剿,最后只能逃离海城,到南市重新开始。也是在那段时间,窦儒笙现在应该叫他窦明笙了,他攀上了秦家下面的人,当了秦家的白手套。不过,这个窦明笙很谨慎,他联合结拜兄弟开始创业,在南市搞起会所、放贷生意。在短短十年间快速敛财,洗白转型。这个海笙集团原本明面上是赵海为话事人,但实际控制权都在窦明笙手里。”

    祁南骁听到窦儒笙的那一刻,动了杀心,那个虐待林晚的畜生,居然改头换面再次成了富豪。

    梁景宸点了根烟继续道:“就在两个月前,赵海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身亡。海笙集团董事会推荐窦明笙为集团董事长。”

    方茗泽沉思:“怎么偏偏是两个月前?”

    祁南骁嗤笑一声:“那个时候,秦家换门庭了地位稳了。”

    方茗泽道:“那这次设计关市的事又是什么意思?”

    梁景宸道:“南市那边一定有什么大动作,他们急于掩盖。”

    祁南骁没出声,抽了最后一口烟,把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看着梁景宸突然开口:“你刚刚说窦儒笙做的是什么生意?”

    梁景宸道:“会所、放贷。”

    祁南骁平静的开口:“黄、赌都沾了。”

    方茗泽鄙夷道:“手里头的钱就没有干净的。”

    祁南骁又点了根烟,俊逸的面孔被烟雾裹着,看不起眼底神情,他靠在沙发上,眼底划过一抹光:“那边是真不知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梁景宸和方茗泽同时抬眸深深的看着祁南骁。

    ——

    “林小姐,猫我偷回来了。”

    阿辉的话让正在做甜品的林晚吓一跳,她回过神来道:“怎么能说是偷,分明是我们捡的”

    阿辉点头道:“对,我捡的。”

    林晚快速洗干净手,把航空箱接过来,阿辉提醒道:“林小姐,要小心,这只猫凶的很,无差别攻击靠近它的人。”

    林晚闻言更心疼它了:“没关系,我会注意着点的。谢谢你,阿辉,这里有几个蛋挞你拿些出去跟兄弟们分了吃。”

    “不用不用,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林晚不顾他推辞,执意装了满满五大盒蛋挞,还有一些水果,饮料什么的递给阿辉:“快拿去给分着吃,就当我请你们吃下午茶了。”

    阿辉受宠若惊,心想您亲手做的,他们南哥都还没吃到,他们怎么敢第一时间吃,想归想,他也不敢忤逆林晚意思,乖乖提着两个大袋子出门。

    一路穿过大草坪,就在靠近大铁门时,铁门突然打开,一辆黑色宾利驶了进来。阿辉心惊肉跳,下意识想把袋子藏起来,却被祁南骁先一步看到了。

    车子停下,祁南骁降下车窗,看着阿辉道:“干什么?”

    阿辉老老实实回答:“林小姐送给我们兄弟几个一些吃的。”

    祁南骁光看那袋子里的东西就是知道那是林晚亲手做的,外面买的可不是这么包装的。

    “给你你就拿着,鬼鬼祟祟做什么。”

    阿辉心想还不是怕您看见了吃味,面上笑道:“是是是,我这就走。”

    祁南骁让司机加快车子,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见林晚了。

    推门而入,扑面而来的是甜丝丝的空气,林晚果然做了甜品。

    祁南骁换了鞋子加快步伐路过猫房时恰好看见林晚在里面,她正在安抚一只暴躁的猫。

    祁南骁怕她受伤立马走过去,原本已经老实的布丁闻见陌生人的气息靠近重新变得不安起来。

    林晚回头看见是祁南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只能让布丁自己待一会适应环境了。

    “哪来的猫?”

    林晚不等祁南骁话说完拉着他就往外走:“我找到那个虐待猫的人家了。”

    祁南骁脚步一顿:“是谁?”

    林晚道:“就是0020户那家。”

    祁南骁思忖半晌也没想起那家人是谁。

    林晚抿了抿唇道:“他们早上把猫送去医院,医生看见猫的伤口就知道是有人虐猫。而且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窦铭,他是窦儒笙的亲生儿子。”

    祁南骁瞳孔微动,一股恨意涌上心头:“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柳山别墅?”

    林晚沉声道:“他被那家女主人包养了。”

    祁南骁没说话,他在想先是窦儒笙抢回海笙集团的董事长位子,又有周惠暗中调查林晚,现在又来了个窦铭出现在柳山别墅附近。这一家人到底想做什么,如果可以他真想让他们几个彻底消失。

    否则,他们只要还出现,林晚的恐惧就不会减少。

    林晚不知道祁南骁想什么,她把祁南骁带到厨房,给他一个蛋挞:“吃吃看,好不好吃。”

    祁南骁垂眸,看着林晚那张漂亮干净的脸,心里心疼却不敢在脸上表现出来,尝了口蛋挞,笑着道:“好吃。”

    林晚唇角上扬,拿了个蛋挞咬下一口:“还是有点太甜了,下次再把糖放少点就行了。”

    没听见回答,林晚抬眸就看到祁南骁忽然低头朝着她而来。

    祁南骁低头,准确无误的亲在她唇角,林晚僵在原地,像是被人点了哑穴,一动不动。

    祁南骁抬起她的下巴,林晚垂着睫毛,还是看到他越来越靠近,而后是温凉软润的触感,闭上眼睛,她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唇线位置。

    寻着唇珠细细碾过,吸吮、轻碾、细咬

    静谧的厨房里,身后是一片橙红色的落日,洒下来的光晕,在两人身边晕出一道彩色的弧度。

    没人打扰,祁南骁吻从一开始的细细轻碾到逐渐放肆火热

    第49章 第 49 章(改标题) “你要睡哪里……

    四点的阳光明媚干净, 薄薄的日光透过落地窗悄悄匀在两人的身上,丝丝流光下,几乎可以看到光线里的颗粒在空气中跳跃, 厨房岛台前,祁南骁勾着林晚的腰转了半圈, 让她坐在大理石桌上。

    浅尝辄止却意犹未尽。

    祁南骁松开人,抬手将她垂落在耳边的一缕碎发轻轻别去耳后,指腹无意捻着耳垂, 像是电流穿过在心尖捻燃火焰。

    两人面对面, 祁南骁看着林晚, 林晚看着他的胸膛, 冷静了好一会儿,祁南骁先顶不住转身去找冰水。

    林晚抬眸视线落在他衣摆下方, 轮廓明显的地方。

    嘴角微动,天天这样憋着也不知道会不会憋坏

    祁南骁余光瞧见了,咽下冰水,忽然开口道:“在想什么?”

    林晚别开视线:“没什么。”

    祁南骁走过来双手撑在林晚的两侧将她圈在桌子上, 眼底含着笑:“你眼睛一直盯着我那里看是什么意思?”

    他身上还有冰块的凉意,林晚瞪着他不说话。

    祁南骁继续道:“好奇?”

    他低头蹭着林晚的耳朵, 声音慵懒低沉:“跟我回房,我给你看。”

    林晚血气翻涌,不就是欺负她没吃过猪肉会害羞吗?每次都是祁南骁故意撩拨她, 一副能吃定她的样子。

    那她偏偏不如他意,努力平心静气, 林晚踢掉拖鞋,慢条斯理的踩在他大腿上,作势要把他推开。

    祁南骁垂眸视线落在林晚薄纱长裙上, 隐约可以看见她白皙如雨的美腿,光滑细腻,脚踝纤细,脚背青筋如镶嵌在玉石里的翡翠,根本无法移开目光,好漂亮好可爱。  他目光盯着林晚的移动的脚踝,直到停留在他衣摆下方,他忍不住咽了下喉结,气息越发急促。

    林晚好整以暇的看着祁南骁,故意不笑,眼看着他的眸色越发炙热,在他伸手想要握住她的脚踝时,她果断撤回转身就走。

    祁南骁目标直直的盯着她,眼底闪过一丝危险,见她要走,他突然迈步,从后面抱住她,林晚挣了一下,双臂也被他揽在怀里,动弹不得。

    林晚一个刺激,浑身起鸡皮疙瘩,她的身体是紧绷的:“祁南骁。”

    祁南骁低头,无意识的蹭着她的耳垂。

    林晚被他蹭得发痒,她挣扎着闪躲。

    祁南骁不管不顾就这样从背后一直抱着她,直到林晚忍无可忍:“自己去解决。”

    “嗯?”

    “别装傻,你抱着我也没用。”林晚要咬牙切齿道。

    祁南骁低笑出声,他以为只要抱着她就好,没想到越抱越折磨人

    他松开手臂,林晚抬腿离开:“快点,待会还要去看爷爷。”

    祁南骁挺想把她抓回来的,最终还是忍住了,这种事得温水煮青蛙,一步步慢慢来。

    “我上楼洗澡了。”

    “赶紧的。”

    直到祁南骁上楼,林晚才又回到厨房把甜品装盒,脑海里祁南骁抱着她粗喘的气息久久难以散去。

    这都第几次了,他怎么那么容易有反应?

    老是这样憋着不会憋出内伤吧,他毕竟也二十九了,也老大不小了

    瞥见大理石桌上的手机,林晚忍不住拿起点开红薯APP,输入框里输入‘男人’二字就出现:男人过了30就不行。

    手比脑子快点了进去。

    ——

    二十分钟后,祁南骁从楼上下来,穿着件白色衬衫,头发半干未干,一走近,林晚就闻到他身上熟悉的沐浴露香味,气味不重,却很有攻击性,沁心入肺。

    “这些是什么?”祁南骁看着桌子上的保温盒问道。

    林晚随口道:“带给爷爷的甜品。”

    祁南骁帮忙提袋子,两人往门口走去。

    林晚这才注意到祁南骁的领带是暗蓝色的,跟她今天穿的这件水蓝色长裙莫名很搭配。

    祁南骁扯了下领口,随口道:“好看吗?特意跟你穿的情侣装。”

    林晚脑海里浮现祁南骁站在镜子前不断试领带的样子,笑着道:“好看。”

    到了玄关,林晚要换鞋,但鞋子是小白鞋,要系鞋带,她正要找个位置坐下,祁南骁先她一步蹲下身,利落的帮她系好。

    林晚垂目睨着脚边宽肩阔背的身影,虽然两人已经在一起了,但她仍旧有些不好意思。

    祁南骁系好鞋带,起身之际故意握住她的小腿轻轻摩挲一下,撩拨之意十足。

    林晚被激得想一脚踹飞他,头也不转直接走了。

    祁南骁笑着跟上林晚的步伐,拉起她的手。

    林晚果断抽回手,祁南骁又黏了上去拉着她的手,十指相扣。

    林晚直接气笑了。

    祁南骁给她开门,林晚看都不看他直接上了车。

    祁南骁绕到另一边,刚要上车,一道白色的影子比他先一步跑进车子。

    林晚吓一跳:“豆包。”

    豆包跑进车子就乖乖坐在地毯上,咧嘴卖萌。

    林晚微微蹙眉道:“不行,你不能去。”

    豆包:“呜呜。”

    可怜巴巴的转头看着祁南骁。

    祁南骁道:“要不就带着它吧。”

    林晚蹙眉:“可是我们是去疗养院,那边有很多医疗器械,带它真的好吗?”

    祁南骁坐进车子,摸了摸豆包的脑袋道:“没关系,疗养院很大,豆包又这么乖,不碍事。”

    豆包回头蹭着祁南骁的腿,那神情仿佛他俩全世界最好了。

    林晚没眼看,默认了。

    司机启动车子就按下中控隔绝前后座。

    林晚微微侧头道:“关市工地的事是怎么回事?”

    祁南骁笑容微顿,开口道:“秦东言手底下的人搞得鬼。”

    林晚有些震惊:“秦东言?”

    祁南骁一门心思给林晚上眼药:“是。他家跟我们家一直不对付。关市那块地,他们也想要。只不过没本事从我这里抢走,就使些阴招恶心人。”

    林晚想到梁子超跟她的,秦,祁两家一直有恩怨。

    “死者的家人怎么处理?”

    祁南骁拉着脸道:“老的死前还想拉其他工人一起死,被包工头找人拦住了。”

    “老的死了,想把钱留给小的享受,自己想死找个没人的地方,爱怎么死怎么死 ,死也要拉着别人垫背,这种人我让他子孙有命也没钱花。”

    习惯了祁南骁嬉皮笑脸的样子,突然看见他恢复薄情疏冷的臭脸,林晚一时还有点不习惯,还是那么的桀骜不驯:“好了,别气了。这些事交给警察去处理就行。”

    见他不说话,林晚出声道:“你别亲自动手,这个时候,你别出面去对付人家。别给人家递话柄。”

    祁南骁蹙眉。

    林晚平静的道:“无论事情真相如何,对方作为弱势群体在舆论方面本就占据优势。最好的办法就是交给法律去审判。他们只是一颗被人利用的棋子,没必要要你亲自出面去报复。”

    祁南骁叹了口气道:“好,我听你的。”

    林晚笑了,她的笑容很漂亮,连带着眼尾弯弯,像月亮。

    祁南骁:“全家我就只听你跟爷爷的。”

    林晚看着他,再看看地上的豆包,莫名想笑,抬手摸了摸他的头:“真乖。”

    摸完,林晚才意识到男人的头跟女人的腰一样不能随便摸,她抽回手。

    祁南骁直接靠在林晚肩膀上,抓着她的手放自己额头上,看着她:“再来一次。”

    林晚:“……”

    她不想摸了,祁南骁抓着她的手不放。

    林晚挣扎道:“我刚刚摸狗了。”

    “我不介意。”

    “不行。”

    祁南骁拉着她的手,眨了眨眼:“你让我不干什么,我就不干,我是不是很听话?”

    林晚挣扎抽回手,发现根本抽不动,随口道:“还行。”

    “剩下的差哪儿了?”

    林晚说:“有时候听不懂人话。”

    祁南骁侧头不明所以:“哪里不听话了,你说出来,我改。”

    林晚回视,面无表情道:“我让你别亲的时候,你听了吗?”

    祁南骁低笑一声:“那不能,谈恋爱不就是这样,亲亲抱抱摸摸。”

    林晚抬眸,拍掉他的手,很是无语。

    祁南骁拉着她的手亲了一口,笑道:“你想什么呢,我分明说的是摸你的手。”

    林晚道:“那你把你的手从我腰上拿走。”

    祁南骁:“腰也算。”

    林晚扯开在她腰上做乱的手,他很快又摸了回来。

    信男人的话,不如信母猪会上树

    林晚不说话了,祁南骁亲了下她的脸颊道:“还没下班我就忍不住提前回来见你了,你想我没?”

    林晚心底翻了个白眼:“你早退关我什么事?”

    祁南骁低头蹭着她的脖颈,低声道:“我可想你了。”

    林晚无情的推开他:“还想洗冷水澡?”

    祁南骁低笑一声,声音闷闷的:“不想,我想要你。”

    林晚心跳如麻:“忍着。”

    祁南骁低沉道:“忍不了怎么办?”

    林晚道:“以前没我的时候,你不也这么过来了吗?”

    祁南骁盯着林晚的脸,声音低沉蛊惑:“没见到你之前没感觉,见到你之后满脑子都是你。”

    豆包坐在地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两人由如两个大灯泡。

    林晚无情的把祁南骁从自己身上推开,祁南骁还想黏过来。

    这时电话响,林晚借着接电话的功夫侧着身子看向窗外。

    祁南骁却搂着她的腰把人拉进怀里。

    林晚惊呼,回头瞪着他。

    “喂?林晚?”手机里传出声音。

    林晚忙道:“我在。”

    江逸道:“明天有时间吗?我生日,请你们一起吃个饭。”

    “有的。什么时候,”

    感受到腰上的手故意恶作剧的捏了她一下,林晚抬手轻拍他的脑袋。

    祁南骁眨了眨眼,继续我行我素。

    江逸道:“明天晚上吧,在余鹤饭店。”

    林晚:“好。我明天晚上过去。”

    “明天见。”

    两人互相寒暄几句完,林晚才挂了电话。

    祁南骁从旁幽幽道:“明天晚上要出去?”

    林晚点头:“江逸生日,请我们去庆祝。”

    祁南骁不开心了:“又让我独守空房。”

    林晚侧头看着他道:“你以前不是一个人睡的? ”

    祁南骁勾起唇角道:“一直都是一个人,不信你可以晚上去查我房。”

    林晚一时无言以对,暗道男人都一个样,一天到晚就想着拐女朋友上床。

    祁南骁岔开话题:“明天中午要不要跟我去见我朋友?”

    林晚好奇道:“都有谁?”

    祁南骁道:“方茗泽你上次见过,在雍雅楼。梁景宸,梁子超的表哥。”

    梁子超跟他母亲姓,跟梁景宸同姓也是表兄弟。

    林晚想了下,两人现在已经结婚了,认识对方的圈子也是有必要的,点头:“好。”

    “之前那个女明星传闻背后的金主是方茗泽,是真的吗?”林晚忽然想起洛梵跟她八卦的事,她一时也好奇。

    祁南骁想也没想就道:“记不住,他换的女人太多了。”

    林晚笑了:“你怎么没包养一个?”

    祁南骁侧头,勾起唇角笑道:“我有你一个就够了。我是为你守身到现在的。”

    林晚:“……”

    两人说话间,车子已经开进疗养院,停在一栋独立别墅内,司机熄火,下车开门。

    祁南骁牵着林晚往里头。

    祁占山就在院子里看夕阳,金黄色的落日将他的白发染成一片金闪闪,管家示意他回头。

    他一回头就看见祁南骁牵着林晚,两人身后还跟着一条边牧,俨然一家三口的样子,祁占山难得露出笑容。

    林晚走过去打招呼:“爷爷。”

    祁占山满脸笑意,视线落在她手上时笑容顿了顿:“手怎么了?”

    林晚不敢说是被人报复给伤的,她笑道:“不小心伤着了,不是什么大事。”

    祁占山年纪大了,也没想那么多:“这条狗是你们养的?”

    林晚摸着豆包的脑袋介绍道:“它叫豆包。豆包,这是爷爷。”

    豆包朝着祁占山使劲摇尾巴,还把自己的爪子伸出来跟祁占山握手。

    祁占山笑着握手:“真是个机灵鬼。”

    豆包瞧见大家都喜欢它,屁颠颠跑到祁南骁身边把他手上提着的东西给叼了过来,放在祁占山的轮椅旁。

    祁占山诧异:“它这是?”

    林晚笑着解释道:“它这是给您送礼来了。”

    祁占山摸着豆包的脑袋,大笑:“乖孩子。”

    林晚趁机拿出下午做的点心:“爷爷,我听说您最近胃口不太好。就给您做了点枣泥糕。”

    管家帮忙把枣泥糕切好用叉子叉好递给祁占山。

    祁占山咬了口。

    枣泥糕软糯可口,林晚特意放的木糖醇健康并不甜腻,很适合老人吃。

    祁南骁问:“好吃吗?”

    祁占山点点头,他拿叉子又叉了一块,用行动证明林晚的手艺很好。

    见豆包眼馋,祁占山还给豆包喂了一块。

    看得出来,老爷子很喜欢豆包。

    夕阳西下,落日熔金,暮色很美,也预示着黄昏降临。

    一老一犬尽染在一片余晖中,映在地上却是一片寂寥。面对夕阳,祁占山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笑意,皱纹里漾满着平静和随和。

    夕阳透过他那浑浊模糊的眸色,亮起生命的辉煌

    晚饭时分,祁梦也从市区赶了过来,见到林晚时还有些意外。

    “太爷爷。”

    祁占山前一秒还跟林晚说话,闻声,拿着茶杯转脸去找人,看清是祁梦后更是喜上眉梢:“梦梦来了,快来太爷爷这。”

    祁梦今年不过13岁,隔段时间没见,她又换了个发色,原本的浅紫色换成了咖色,看起来比之前乖巧了。

    “太爷爷,我新换的发色好看吗?”

    祁占山摸着祁梦的头,满眼的欣赏:“好看,我们梦梦真好看。”

    祁南骁给林晚舀了半碗汤:“先喝汤。”

    林晚在桌下掐他大腿,示意他也照顾下老人孩子。

    祁梦接过佣人盛好的汤问:“四叔,你什么时候来的?”

    祁南骁抬眸道:“叫四婶。”

    祁梦惊愕的看着林晚,又看看完全变了个样的祁南骁,有些不可置信。她四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

    祁占山笑着道:“梦梦,以后见到你四婶要主动叫人。”

    祁梦点头,看向林晚道:“四婶。”

    林晚笑着应声。小孩是最会审时度势的,知道林晚的身份是家里两大主心骨认定后,她对林晚心里也多了几分尊重。

    这顿饭吃得很轻松,祁占山心情好多吃喝了半碗鸡汤,给祁梦夹了块牛肉问道:“你爸最近在做什么,怎么三天两头看不见人影?”

    祁梦撇嘴:“忙着造小孩呗。太爷爷,您很快又要有重孙子了。”

    祁占山沉着脸:“胡说,那些个心思不正的都不配入我们祁家的门。”

    祁梦眼珠子咕噜转:“太爷爷,那些个重孙您也不要?”

    祁占山道:“梦梦,你要记住家有家风,不是明媒正娶入我们祁家大门的,都不算我们祁家的人,哪怕他们留着祁家的血,他们也不能姓祁。”

    祁梦垂眸,从小就没了妈的孩子比谁都敏感:“我知道了,太爷爷。”

    祁占山摸了摸她的头:“有我跟你四叔在,没人能欺负得了你。以后太爷爷走了,你四叔也会牢记祁家的家规,那些个私生子不会威胁到你。”

    祁梦有些难过:“太爷爷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祁占山慈爱的看着祁梦:“傻孩子,人老了总归要走的。”

    祁梦忽然鼻子有些酸:“您说什么呢,我四叔连孩子都没生,您就说走,您走了就没人能管我四叔了。”

    林晚先是一愣,抬眸看见祁占山和祁梦都盯着祁南骁看,莫名觉得好笑。

    祁占山敲敲筷子:“你四叔以后有你四婶收拾,不用我收拾。”

    丝毫没有提生孩子的事,林晚心底微微松了口气。

    按说祁家这样的大家族肯定希望主母进门后相夫教子,当好富太太。

    但祁占山从始至终都很支持她有自己的事业,也不会催她生孩子,祁南骁也很尊重她,人心是肉长的,祁家这么对她,她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

    祁南骁心里却想:这结婚到现在,真枪实弹都没上过,去哪生孩子?

    饭后,祁南骁本来是打算连夜离开的,祁占山开口挽留。

    林晚看见老爷子跟豆包玩得那么开心,也不舍得在他兴头上扫他兴,便劝祁南骁留下。

    管家接到吩咐立马去准备卧室,得知林晚和祁南骁还是分房睡时,他偷偷去告诉祁占山。

    祁占山听完也只是垂着眸不说话,待到祁南骁进了书房后少不得一阵奚落他。

    “没用的东西,媳妇给你娶进门了还不能得到她的认可。”

    祁南骁勾起唇角:“我这不是跟您学的嘛,您当初追我奶的时候,也没比我轻松多少。”

    祁占山转头看着像极了自己的孙子,眼底含着笑:“你这猴子,总算遇到能拿捏你的人了。这男人追媳妇就不能要脸面”

    ——

    林晚回到卧室,佣人已经将她的衣服准备好,睡衣放床尾,剩下的衣服也都放衣柜里。这些都是他们刚刚吃饭时,管家安排人去买的。

    这些衣服没有任何logo,看不出是什么牌子,但光是面料就知道这些衣服不便宜。

    拿起睡裙,林晚进了浴室洗澡,这间卧室显然是管家特意安排的,房间朝南,面向后花园,浴室里还带着一个圆形浴缸,坐在这个可以欣赏外面的风景。

    林晚洗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出来,正准备躺回床上就听到门口有人敲门,她披了件外套去开门。

    看见来人,林晚瞪大眼睛:“你怎么在这?”

    祁南骁全身上下只围了件浴巾,上半身□□,清晰的胸肌轮廓,码得整整齐齐的腹肌,还有浴巾半圈着的鲨鱼肌线条。他显然刚洗完澡,头上和身上都带着湿润和沐浴露的香。

    祁南骁扶着门框,抬眸微微蹙眉的道:“你的狗把我床给弄湿了。”

    林晚回过神道:“豆包怎么会在你房间?”

    祁南骁拉着林晚往房间去,林晚从一开始的警惕还有僵硬,待到看到祁南骁的床垫上洒了一大团水渍后,她沉默了。

    此时的豆包正兴奋的在床上咬玩具,见到林晚来还跑她身边邀请她一起。

    林晚抓了抓豆包的脑袋:“逆子,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豆包汪汪两声又跑回床上。

    林晚深吸一口气,侧头看着祁南骁:“我帮你换床单吧。”

    祁南骁抱臂站在一旁:“床垫都是湿的,换了也没用。”

    林晚咬唇:“那要不你让人再收拾一间房出来?”

    祁南骁道:“没房间了。”

    “怎么可能?”

    祁南骁掀起眼皮,一脸无语:“你让我去睡佣人房?”

    林晚:“那你想睡哪里?”

    “你房间。”

    林晚盯着他:“不行。”

    祁南骁看着她眼中的警惕,心底不由暗自发笑,面上却一副很是为难:“总不能让我出去睡酒店吧,要是老爷子知道我宁愿出去睡酒店也不能跟你睡一个房间,他估计得一晚上都睡不好。”

    林晚愣住了:“这跟爷爷有什么关系?”

    祁南骁道:“爷爷今天看见我牵你手高兴得晚上多吃了半碗饭。他一直希望我们俩好好过日子,要是知道我大半夜不睡觉出去住酒店他会怎么想,说不定怀疑我们是故意在他面前装恩爱骗他的。”

    林晚心里纠结,今晚祁爷爷的兴奋不是假的,他一直都很喜欢她,喜欢得把自己亲孙子都献祭出来救她跟林国冬了。

    比起祁爷爷做的那些,她为祁爷爷做的还是太少了。她跟祁南骁本就是夫妻,现在又双向奔赴,扭捏这些也没必要。

    思及此,林晚抬眸看着祁南骁道:“你去换身衣服,再把你被子抱过来。”

    祁南骁瞬间心猿意马,林晚横他一眼:“不准穿短裤。”

    说完她直接带着豆包走了。

    祁南骁二话不说,直接迅速翻了套睡衣换上,临走时他看着床头柜上的空杯子,唇角忍不住上扬。明天给背锅侠豆包一个大大的奖励。

    林晚安顿好豆包,回房时祁南骁已经坐在床上了,原本只有一个枕头的床也被摆上两个枕头,祁南骁坐在属于他的那边玩手机,见到她进来似笑非笑:“床我铺好了,睡觉吧。”

    林晚抿着唇,背对他一直在抹她那边的床单褶皱。

    祁南骁轻轻制住她手臂,调笑道:“可以了,被子都要被你捋秃了。你要是不适应,我睡地上也行。”

    林晚转过身,皱眉,叹气道:“不至于,我既然让你进来了就不会计较那么多,睡吧。”

    祁南骁垂眸勾起唇角。

    林晚坐到床上就看见他正捻着衣服,她惊呼:“不准裸睡。”

    祁南骁抬眸,声音低沉婉转:“知道了,祖宗。”

    第50章  “老婆,帮帮我”……

    林晚以为祁南骁一定会趁机整点幺蛾子, 结果他就这么安安静静躺到床上,乖乖把被子盖好。

    林晚行动上自然又真实就是神色仍然有点忐忑。

    但真看到祁南骁老老实实躺着时,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紧张

    坐上床, 林晚准备盖被子,指尖不小心碰到祁南骁的被子, 冰冰凉的,她蹙着眉,又用手背试了下温度, 居然有水, 还是冰的。

    林晚抓过祁南骁的被子, 祁南骁睁开眼被子裹到下巴处, 眨了眨眼:“你干什么?”

    林晚沿着被子边沿一路摸上去:“你被子怎么都是水?”

    祁南骁低声道:“哦,被豆包给弄湿了。”

    林晚着急:“湿被子不能盖人。”

    祁南骁欲言又止, 林晚反而心存疑惑:“你怎么不早说?”

    祁南骁唇角略微下沉,轻声道:“你让我带着的。”

    林晚眉心一蹙,她怎么就不信他有这么听话。

    “你让佣人给你准备新被子。”

    祁南骁抿唇,眼眸微眯:“我有洁癖。”

    林晚面无表情看着他:“你让豆包上你床的时候怎么不说洁癖?”

    祁南骁眨了眨眼:“我对自己人不洁癖。”

    林晚直勾勾的看着祁南骁, 一眨不眨的,很是无语。感情他的洁癖还挑人。

    祁南骁半靠在床头, 被子裹到下巴处,只露出一张硬朗俊逸的脸,只不过这张脸此时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好似她欺负他似的。

    理智上,林晚知道他是故意的, 可感性上又忍不住心软,真要他盖一晚上湿被子,估计他明天又得感冒发烧。

    就在林晚纠结之时, 祁南骁已经起身打包被子叹气道:“我还是睡地板吧,别让被子弄湿你的床垫。”

    眼看着他已经把被子放地上了,林晚抓了把头发:“烦死了。”

    她把祁南骁被子一扔,把自己被子一扬,然后自己先躺下:“盖我的。”

    祁南骁笑了,看着已经躺下背对着自己的人,他的嘴角控制不住勾起。

    勾起被子祁南骁朝着林晚挪了半个身位才躺下。

    两人都侧躺着,只不过林晚是背对着祁南骁。

    沐浴露的味道被热气蒸腾,分化出另一种香,时刻撩拨着祁南骁的五官六感,他忍不住探手摸着林晚的发丝,她的头发很黑很浓密,是典型的黑长直,躺着的时候被积压在枕间,像一匹散落的绸布,很漂亮。

    祁南骁心跳越来越快,他进来时特意把空调调得很低,结果还是有些热,他还没穿着衣服睡觉过,眼下是又热又燥,翻个身衣服摩擦着都能着火的地步。

    “你睡了吗?”

    林晚闭着眼睛装死:“我很困,你要干嘛?”

    祁南骁道:“你这样躺着冷气全跑进被子里了。”

    林晚翻过身躺平,侧头没好眼神儿的瞪他。

    祁南骁把胳膊缩进被子里,满眼无辜:“我怕你冷。”

    林晚凶他:“我不冷,你老实睡觉。”

    床头灯昏暗,匀匀洒在林晚身上,像花的蓓蕾在盛开。她是鲜活的,不再是他梦里的虚无。

    祁南骁看着她的神色晦暗不明,声音微沉:“我睡不着,想你陪我聊聊天。”

    林晚下意识道:“聊什么?”

    祁南骁打量着她脸上的表情:“你会不会觉得我很烦人?”

    林晚侧头看向他,他眼眸温沉笃定,透着脉脉温情试探。想到自己刚刚的反应的确有点大,林晚心底不禁软了下来:“我没有。”

    祁南骁笑了:“那就好。”

    林晚抬眸看着他:“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凶?”

    祁南骁挑眉:“就喜欢你凶。”

    林晚没笑,眉眼耷拉着:“那我以后不凶你了。”

    祁南骁有些意外:“真的假的?”

    林晚点头:“我争取对你温柔一点。”

    祁南骁眼底含着笑,伸手直接把她揽进怀里。

    突如其来的靠近,让林晚下意识挣扎:“干嘛?”

    祁南骁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搂着她的腰,义正言辞道:“我就抱抱,不做什么。”

    林晚贴着他的胸膛,他胸膛还挺暖的,还很硬,男女的体质差异在此刻具象化了。她明明只是贴着他的胸膛,却莫名的觉得碰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她想挪一挪,可祁南骁偏不让。

    林晚被他的体温烘着,腰身从一开始的僵硬逐渐到适应。

    祁南骁说聊天,林晚一开始还不信,结果他还真就只是聊天。为了和她说话,甚至还聊起方茗泽跟那个女明星的八卦事。

    人类的本性就是喜欢八卦,林晚听得津津有味,四肢懒散得不大愿意动。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祁南骁这么多话,还这么八卦的?索性她也并不反感和他亲密,就这么任由他抱着。

    林晚就这么缩在他的怀里玩手机,睡前她习惯点红薯APP刷一下,她点开消息页面,正好上面有好多点赞、评论的消息。

    谁知点开评论区的那一刻,她腰上的手忽然一紧。

    “你在看什么?”

    祁南骁的声音忽然从头顶响起,又冤又怨。

    林晚吓得手机差点砸鼻子上,被他一把拦住,反应过来的林晚想要去抢,祁南骁一手制住她,一手高高举起手机。

    皱着眉看完屏幕上的消息,脸色黑的能滴下墨。

    标题:【男人30铁律不行。】

    【亲测,我老公今年29,已经肉眼可见的不行了,姐妹们有什么偏方可以治吗?】

    【老公30了,一周一次正常吗?】

    【男朋友快30了,很快起来又很快下去正常吗?】

    【不正常,姐妹快跑。】

    【劝分。】

    【建议找弟弟,男大花点钱就能谈到。还是刚上大学的好,朝气满满。身体嘎嘎好,横冲直撞半小时都不带歇的。】

    【图片jpg】

    配图是一张青春男大的照片,穿着白色polo衫,搭配灰色运动裤,腰侧还抱着个篮球,干干净净的短发,阳光四溢的面孔。

    底下评论区全是【看裤子就知道姐妹没说谎。】

    【好大】

    【姐妹吃得真好,羡慕。】

    林晚也给这条评论回了个点赞的表情包,下面还有很多人跟队回复。

    祁南骁把手机屏幕滑到这。

    然后许久不吭声

    不会是生气了吧?

    林晚能感受到祁南骁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她下意识地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绷紧的胸膛:“你别太用力,我手机屏幕快碎了。”

    祁南骁蓦地冷声:“你只是手机快碎了,而我的心已经碎了。”

    他这狠话说的跟土味情话似的,林晚很不时宜的笑出声。

    祁南骁丢掉手机,忽然一个翻身扣住林晚的手,把她压在床上:“你觉得我不行?”

    林晚张了张嘴,尝试解释:“不是。”

    祁南骁咬牙切齿:“羡慕人家大学生?”

    “我没有。”

    “你也想要小奶狗?”祁南骁气得心肝都疼,从头到脚都是被气堵着。

    他一忍再忍,体贴她,舍不得碰她,怕吓到她,连让她帮他,他都舍不得。

    结果,人家在羡慕青春男大体力好?

    他气得现在就想撕开她的衣服,让她好好体验一下,他到底行不行。

    林晚垂眸,根本不敢对上他灼热的视线:“没没有,唔唔”

    祁南骁压根不想听她解释,捏着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下去。林晚一边推一边闪,他不让,强硬到近乎凶狠,林晚根本就反抗不了他,唇瓣被撬开,他长驱直入。

    男人的唇像从烙印,落在耳侧、颈间、锁骨处,搅得林晚微微张唇喘息。

    林晚不是那种瘦而无骨的身材,相反她身材很好,该有的形状几近完美。似是不满她的失言,祁南骁极力想证明自己,亦或是所有欲/念堆积到极点,他只想好好的宣泄。

    衣服被撩开时,林晚真的怕了,她制止住在她腰上做乱的手:“不行。”

    祁南骁抬眸看着林晚,眼里却是灌着欲望之海,就连声音也哑得不可思议,像是忍到了极致,他说:“老婆,我爱你。”

    他说完低头趴在她胸前,一直吻着林晚的锁骨。他身上有着强烈的侵略气息。

    林晚还来不及说话,毛茸脑袋游离而下,骨头发酥,忍不住抓住乱动的脑袋:“不行,爷爷在楼下”

    祁南骁抬起头,直勾勾的盯着林晚,林晚被他盯到浑身不自在,她咬着唇,欲哭无泪:“不能在这里。”

    “老婆”

    祁南骁只说了两个字就趴在她锁骨上啃咬,一路游离向下。

    林晚咬着唇,身上穿着宽松的睡衣,祁南骁一手搭在她腰间,隔着衣服都能掐到她腰肢的纤细,掌心跃跃欲试

    林晚脸色泛红,衣服早已乱作一团,某一瞬间,她甚至听到自己喉咙间溢出来的轻哼声,像只慵懒的猫。

    难以忍耐下林晚眼睛睁开,按住乱动的脑袋,却又不自觉地把他当成椅仗。

    “南骁别。”

    祁南骁抬起头,两人四目相对,灯光闪烁在他唇上,晶莹剔透。

    他瞳孔幽深,卷着痴恋欲/海,眼眸是纯粹的黑,黑得好像宇宙尽头的深渊,多看一会儿便有一种快要被卷进去的错觉,他的鼻梁挺直,刮着她皮肤时是那样的硬/挺,刻骨。唇瓣又是温润细腻如玉石般,可是又比玉石温暖至极。

    林晚差点陷进他的温柔陷阱里,慌张的别开视线。

    祁南骁似乎勾了下唇角,起身来到她眼前,包裹住她的手,一点一点捋开她的手指,低声:“老婆。”

    林晚不看他,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祁南骁磨着她的耳垂道:“我爱你。”

    林晚看着天花板上倒映的灯影:“我也是。”

    话音落下,祁南骁眼底的仅存的理智也没了,他的目光变得很薄,薄到已经兜不住他心底的欲/望。他抬起林晚的下巴,迫切的想要吻她。

    林晚张口回应,混乱中她伸手搂上他的脖子,感受到她的邀约,祁南骁吻得更凶了。

    林晚只能偏着头躲开片刻。

    祁南骁修长的指尖划到她腰间,目光如猎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呼吸灼热,声音低沉:“可以吗?”

    林晚还有些迷离,“嗯?”

    祁南骁看着她眼中的茫然,眼底滋生出更加强烈的毁灭之欲,哑着嗓子道:“我想要你,可以吗?”

    林晚回过神来,声音有些颤:“不能在这,会被听到的。”

    会被听到翻译过来就是,没有听到就可以。

    祁南骁瞬间心潮澎湃,手臂处的肌肉绷得更紧了,他直接把自己的衣服脱掉就要俯身,林晚拼死抵住他的胸膛:“不行,今晚真的不行。”

    祁南骁脱裤子的手一顿,不可置信的看着林晚,都到这个份上了,她就告诉他这个?

    他无法接受上一秒还在天堂,下一秒就坠入地狱的事实,当即撒娇:“老婆。”

    林晚咬着唇,真的不行,祁梦就在隔壁房间里睡觉,楼下还有祁占山睡觉,她根本做不到在这种环境里跟他玩闹。

    “不行。”

    祁南骁抵着她的胸膛,软磨硬泡,卖惨:“我快要爆炸了,老婆。”

    “你救救我。”

    “再这样下去,我真的要上医院了。”

    “我好痛”

    “老婆”

    林晚最受不了他撒娇,几度失了神志,然而在他偷偷解开她裤子腰带的时候,她一时情急,扭身带着他翻滚,将压在自己身下。

    坐在他腿上,抵着他胸膛,在他目光灼热下,林晚赶忙出声:“明天,明天我们回家,我就答应你。”

    祁南骁说话带着鼻音,可怜又理直气壮:“我连今晚都快活不下去了。”

    说完,他就托着她的腰往前挪去。

    林晚咬着唇后退:“今晚你先辛苦下,自己解决。”

    祁南骁抱着她,声音带着撕破理智的蛊惑:“老婆,你帮帮我”

    “我快痛死了”

    林晚道:“我的手受伤了。”

    祁南骁垂眸,声音低沉:“还有腿。”

    林晚咬唇,垂眸,默不作声,这是默认他的意思。

    果不其然,他握着她的手腕时。

    她也没有反抗:“把灯关了。”

    黑暗中,一切感官都会被无限放大。

    祁南骁觉得自己时而在天堂,时在地狱,眼里仅剩欲/望、奢求、迷离还有本能。

    祁南骁轻轻地搂着她,声音暗哑,带着浓重的沉迷蛊惑,低声跟她说话

    林晚的心态从一开始的紧张忐忑,到好奇,再到麻木。

    是真的麻了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就无法得到彻底满足。祁南骁有好几次想要丢盔弃甲把她压在身下兴风作浪。

    今晚他来说不是甜蜜,而是折磨。

    天光乍现的那一刻,他抱着林晚狠狠的吻了下去。

    当时他就知道,他这辈子注定是要落在林晚手里的。

    林晚以为这只是睡前奖励,时间到了后祁南骁就能乖乖睡觉。谁知道他就是个喂不饱的狼。

    一晚上,没完没了,关键是每一次都要耗费她很长一段时间。

    甚至,连半夜,他也没放过她。

    像只磨人的狗一样,把她咬醒:“老婆,帮帮我”

    林晚那会已经被他吵醒了,但是只想装死。

    祁南骁继续咬她,从头到脚,林晚忍无可忍睁开眼,眼底尽是被吵醒的怨气。

    祁南骁吻着她的脖颈,低声道:“你答应好的。”

    林晚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被他吵醒了,有那么一刻她怀疑自己不是在折磨他,而是他在折磨自己。

    ——

    林晚是后半夜才睡着的,再次睁眼时,就看到男人硬朗凸起的喉结。

    想到昨晚的奢靡,林晚脸色逐渐泛红。

    而且她的大腿隐隐发酸发软

    黑夜尚且放纵天性,白天可得克己复礼。

    林晚本来想悄悄起来的,结果祁南骁十分敏锐,她一动,他就醒,眼眸略显慵懒:“醒了。”

    林晚‘嗯’了一声,不动声色打量着他的脸色。明明他是被折磨一晚上的人,凭什么他脸色还这么好?

    “你几点睡的?”

    祁南骁的手在被子里搂着她,自觉寻找位置:“三点多吧。”

    “还痛吗?”他问。

    林晚脸色发红,还没说话就听到他很流氓的笑出声:“晚上就能换个地方了。”

    一语双关,要不是他此刻掐着她的腿,她以为他说的换个房间。

    果断推开他,下床洗漱,祁南骁还想把她拉回去,被林晚一个眼神就制止了:“现在碰了,晚上就不许碰了。”

    祁南骁半跪在床上,单手投降,满脸坏笑。

    清晨的阳光正好,透进来的光正好洒在他脸上,他昨晚还是裸睡了。此刻下半身只有被子挡着,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下,明明那么美好的画面生生被他弄得很色/情。

    林晚不敢多看他一眼,她就是被他这副样子一骗再骗,没了原则的,别开视线转头就走进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