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楚昭说, 从百年前开始，人间就乱了。
而地府和人间息息相关, 人间大乱, 导致乾坤颠倒，清浊二气混为一体，地府也因此受到了重创。
作为天地孕育而生的神祇, 他的力量也与整个天地息息相关。
人间大乱, 导致信仰崩塌，很多行走于人间，掌管人间善恶的神祇纷纷陨落。
神界早与人间剥离，神陨最后，无神庇佑人间, 掌管人间善恶，而地府却是自顾不暇，它与人间一体两面，息息相关，人间的动乱也影响到了地府。
这些内容楚昭一带而过，只说了自己来人间的真正目的。
“我要重新建立人间的善恶体系。”
宋清琼：“难道你要造反不成？”
楚昭：“……你想多了。”
她也真敢想，让他凭借一己之力, 与整个世界抗衡，是她疯了还是他疯了？
楚昭道：“我乃酆都大帝, 掌管地府事宜，并不能插手人间之事。”
宋清琼：“……”
那他刚刚说那么多做什么？
楚昭说道：“人间事人间了，我虽不能插手人间之事，但有人却可以。”
宋清琼看他，还是不明白楚昭的的意思。
楚昭看她：“本座准备重新封神。”
宋清琼：“！！！！”
上次听到封神这词儿，还是电视剧封神榜里听来的, 现在坐在这个充满现代感客厅里的楚昭，居然说要封神。
他准备怎么封？
而且，现在都二十一世纪了，谁还信这些？
没有信仰，神还是神么？祂们又凭什么掌管人间？
宋清琼死过一遭，又经历了爱人的离去，她整个人都脱胎换骨，变得比过去更加坚强了。
虽然知道楚昭是酆都大帝，但他就穿着自己爱人的衣服，坐在他们一起买的沙发上，宋清琼还是很难将他和传说中的酆都大帝联系到一起。
没办法，他看起来太亲民了，宋清琼总感觉，下一秒钟，他就会微笑着喊自己一声琼琼……
意识到她想了些什么后，宋清琼的面色微微一变，她抿了抿嘴唇，干哑着声音说道。
“既然你拥有楚昭的记忆，那就应该这是个什么样的时代，人们信仰崩塌，不敬鬼神，没有信仰的话，就算封神，那神会拥有祂本来该拥有的力量吗？”
虽然过去的自己不相信鬼神之说，但是小说之类的东西看了不少，加上楚昭刚刚所言，宋清琼很快就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神祇的力量来自于人类的信仰，人类信仰神祇，神祇庇佑人类，掌管善恶轮回，平衡世间万物。
没有信仰，神祇的力量也会受到影响，在这样的情况下，封神真的有用吗？
而且，楚昭怎么封？用什么封？新生的神祇力量从何而来，祂又能掌控些什么？
宋清琼是个非常聪明的女性，不过片刻间，就想明白了其中关键。
更何况楚昭还说了，地府的神仙鬼怪不能插手人间事宜，这是天地法则，他就算是身为地府至高神祇也无法违背天地法则。
那楚昭在人间就等于是个光杆司令，他如何能重建善恶体系？
这不是在空口说白话吗？
虽然这么想有点大不敬的意思，但宋清琼就是莫名感觉楚昭好像是在说大话？
虽然宋清琼面上的表情没什么太大变化，但楚昭是何许人也，自然是一眼就看穿了她心中所想。
楚昭的目光落在宋清琼的身上，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就这么平静地看着宋清琼。
被他这么看着，宋清琼感觉到莫名的紧张，浑身的汗毛像是感受到危险一样，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
她突然想起来，面前的人并不是自己爱人，而是来自地府的酆都大帝，她刚跟杠精一样的举动，是不是激怒楚昭了？他又会怎么惩罚自己？
宋清乔安妮生了下来，她低下头，不敢与楚昭的目光对上。
或许是因为楚昭那与爱人一模一样的外貌，哪怕知道对方已经不再是她爱的那个人，但面对楚昭的时候，宋清琼还是很难改变自己过往的习惯。
只是一想到自己所爱的人已经不在的，活下来的这个人是他，也不再是他，宋清琼就感觉一阵揪心的疼痛，她的嘴唇失去了血色，神情有片刻恍惚。
而等到她重新恢复意识的时候，却听到楚昭对她说道。
“本座将任命你为天海市城隍，只要你通过封神考试，就可以走马上任。”
宋清琼猛然一惊，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她倏地抬头看向了楚昭，好半天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你说什么？”
她是出现幻觉了吗？否则的话怎么会听到自己被封为城隍？
这，这不是真的吧？
“为什么是我？”
许久之后，宋清琼才找到了自己的生，她忍不住开口问道，有些怀疑楚昭是占据了她爱人的身体，所以才补偿她一个神职。
只是如果可以的话，她并不想当城隍，她只想要自己的爱人回来……
宋清琼的心思并不难猜，楚昭几乎一眼就看出了对方的所思所想。
“我并非徇私之人，不会因你是我人间的伴侣，便为你大开方便之门。”
宋清琼被看穿了心思，有些不自在地避开了楚昭的目光，虚弱地说道：“我没有这么想……”
楚昭没管她，而是继续道：“你既然熟读书籍，便应该知道，城隍任命并非胡乱选择，行善之人得取功德造化，皆有成为城隍的可能。”
城隍是神职，隶属于阴司，地位虽不比五方鬼帝，十殿阎王，但也要比阴差要高上一级。
而城隍便是地府在人间的代行者，凡间之人作恶，除了会受到凡间法律惩治之外，还要接受城隍审判。
百年前，人间未乱，城隍与阴神各司其职，城隍审判活人之罪，阴司惩治鬼魂之刑。
活人在人间作恶，经城隍审判之后，寿命未尽之前，在人间也会遭受惩罚。
有道是活罪难免，死罪难逃，恶人寿数未尽之前，在人间也不得享乐，入了地府之后，还要遭受地府惩治，十八层地狱走上一遭，才有重新投胎的可能。
“不过人间大乱之后，天地法则遭遇冲击，信仰崩塌，各地城隍纷纷陨落，人间便越来越乱……”
行恶之人不受惩罚，依旧潇洒肆意，人们便越发不信鬼神，就算那些为恶之人下地狱之后遭受酷刑，但活人无法知晓，自然便对地府存在产生怀疑。
地府人间本就是一体两面，地府仰仗人间信仰生存，没有了信仰注入，地府阴神行事越来越艰难，如此便形成了恶性循环。
若非情况已经危机至此，楚昭身为酆都大帝，何至于来这人间走一遭？
“天上神仙与人间信仰联系并不紧密，切断了与人间联系后，便是断绝了人类成神的可能，但阴间无法与阳间斩断联系。”
楚昭说，阴间与阳间本就是同生同在，无法与神界一般，彻底舍弃阳间。
现在阴阳失衡，善恶颠倒，若不尽早解决，等到阴阳彻底失衡，阴间消失，那阳间怕是要遭遇大危机。
宋清琼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但是，我为何能成神？我真能做得了城隍吗？”
宋清琼认为自己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人类，也没有什么天赋，楚昭陡然将这样的重担放在她的身上，她觉得自己无法胜任。
楚昭看着她道：“你忘记了吗？我与你说过，你乃五世善人，若这一世你寿终正寝，机缘所至，你自可成神。”
宋清琼是五世善人，她做这城隍绰绰有余。
“至于你能否胜任，只要通过城隍考核，你便可以入职。”
宋清琼还是有些紧张：“若是我失败了……”
成功了可以当城隍，失败了，那她是不是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虽然成为城隍的诱惑确实很大，但只要想到失败后可能会承担的后果，宋清琼便有些望而却步。
“失败下次再考便是，如今城隍短缺，你作为如今世间唯一的预备城隍，总要对自己有些信心。”
楚昭这么一说，宋清琼也觉得是这个道理，她深吸了几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那考核什么时候开始？”
楚昭道：“随时可以，只要你准备充分，便可与我说。”
宋清琼忍不住坐直了身体：“那现在就开始。”
楚昭点头，起身来到了宋清琼的身边，然后抬手往她的眉心处一点。
宋清琼只感觉一股暖流注入了自己的脑海之中，紧接着她眼前一黑，身体软软地倒在了沙发上。
楚昭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刚刚的一番操作，可是让他累得不轻，但在宋清琼的面前还要维持酆都大帝的逼格，楚昭就算累，也要强忍着。
现在人晕过去了，楚昭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
零零零有些看不懂楚昭的操作，这人总是会用一些莫名其妙的方法完成任务，这一次，他准备怎么做？
【容我提醒你一句，这个世界并不存在神明，也不存在地府阴司。】
楚昭点头：“我知道，要真有地府阴司，我哪里敢装酆都大帝？”
虽然系统带他进入的都是些小世界，这些世界的等级远不如系统所在的世界位面等级高，他们所拥有的力量更不是一个量级的。
但这并不代表这些小世界里没有能撼动系统的存在——毕竟就算世界等级低，也有系统需要的能量，高等级位面的系统都需要的能量，低等级世界的存在若是获得了，同样能有和系统一战之力。
楚昭又不是傻子，虽然他很喜欢走钢丝，但他并不喜欢作死。
【既然知道，你扯这样的谎言做什么？甚至还用了你在高等世界获得的道具？】
宋清琼见到的黄泉路奈何桥之类的东西，全都是楚昭用他私藏的高等世界的虚拟设备完成的，只要连接虚拟设备，就可以进入到一个完全真实的世界，在其中的体验与自己的真实经历并无区别。
但是这种东西，其实看着唬人，可其实在高等世界，不过是游戏公司研发出来的罢了，只是为了满足那个世界人们的游戏需求。
换而言之，这个虚拟设备构建出来的东西都是假的，人怎么会将游戏世界里的东西当做真实存在的？
楚昭现在所谓的城隍考核，也不过是利用数据制造出来的虚拟世界，就算宋清琼在这个世界里可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真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但回到现实世界，宋清琼仍旧只是个普通女孩子。
她没有权势地位，没有超脱一切的力量，所拥有的只是一个所谓才城隍虚名。
她本来就已经很惨，如果知道真相的话，她该怎么面对着可怕的一切？
零零零忍不住说道：【虽然本系统让你做渣男，但也没让你渣到这种程度，你这个谎说的太大了……】
就算是能量充足的系统，在这个世界里，也不可能打破世界的壁垒，赋予宋清琼真正的属于神明的力量。
也就是说，现在宋清琼的希望有多大，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她的失望就有多大。
楚昭摆烂地躺在沙发，忍不住笑着说道：“你不是个渣男系统么？之前的世界你还觉得我钻漏洞，做事儿太不渣男了，怎么现在这个世界，我真成渣男了，你又不乐意了？”
说起来，楚昭觉得自己这个系统还蛮有趣的，就它这样的系统，难怪之前一直绑定不到宿主。
楚昭遇到零零零的时候，它因为能量耗尽，险些关机休眠，也就是在最后关头，它遇到了楚昭，这才救了它自己一命。
自己钻空子的时候，零零零虽然嘴上说他这么说是不合规矩的，但却还是放松了判断标准，让他顺利过关。
其他系统完不成任务会受到惩罚，严重的可能会抹除宿主的意识，但自己这个系统在最开始就和楚昭说过。
就算完不成任务也没关系，顶多他们不赚这积分，再赔一点给对方，楚昭这条命，它是会护住的。
这家伙虽然贪心，但却是嘴硬心软的存在，这次自己真要当个切切实实的渣男了，零零零又不乐意了。
它虽然并不是个碳基生物，但对人类却始终抱着同情心，它心疼宋清琼的遭遇，觉得楚昭不该用这样的办法让她重获希望。
这明明只是饮鸩止渴，改变不了任何东西，倘若宋清琼发现真相，信仰崩塌的她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眼见着系统都忍不住开始叹气了，楚昭微笑着说道：“我办事，你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坑她的。”
零零零半信半疑，但鉴于楚昭的丰功伟绩，最终它还是没说什么。
而另一边，宋清琼也见到了所谓的城隍考核内容。
城隍考核总共分为三个部分，其实就是三桩案件。
第一桩案子，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因为‘好奇’，侵犯了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事毕之后，他不想事情暴露，选择活埋那个小女孩。
不过小女孩的命大，一场暴雨将她从土坑里冲了出来，她活了下来。
小女孩的家人知道了她遭遇的事情之后，选择了报警，但因为那个少年未满十四岁，根据现在人间的法律，他不用遭受任何的惩罚。
而因为所谓的未成年人保护条例，甚至不能将他做的事情公之于众。
“若你身为城隍，将如何审判？”
看完了卷宗之后，宋清琼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了起来，她握着卷宗的手十分用力，手背上青筋毕露，若是那个犯罪的少年在她面前，她怕是会活活掐死对方。
当那道威严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宋清琼差一点脱口而出，要将那少年杀了以绝后患。
一个十三岁就敢□□杀人的少年，他如果不遭受任何的惩罚，以后肯定会变本加厉，犯下更多的罪孽。
但是话到嘴边，宋清琼又生生止住了那股冲动，她低下头去，强迫自己再次将卷宗看上一遍。
楚昭说过，城隍的职责就是审判活着的罪人，在他们寿数未尽之前，接受他们该接受的惩罚。
宋清琼想看看卷宗上有没有写那个少年的寿数。
果然不出她所料，宋清琼看到了那个少年的寿命。
他的寿命是二十三年，也就是说，还有十年，他才会死。
奸/□□女者，死后会下油锅地狱，承受油锅之刑。
这个罪犯死后，将会在油锅地狱里受刑十三年，等到洗清罪孽，才能重新投胎，而犯罪之人，即便投胎，也只能入畜生道，一直到攒够足够的功德，才能再世为人。
这是他死后才会遭受的惩罚。
如果没有城隍存在的话，他不会受到凡间法律的惩罚，甚至因为他未成年的身份，他的犯罪事实还会被人为隐藏，让他可以毫无阴霾地活在这个世界上。
宋清琼很想将那个罪犯千刀万剐，但她不能这么做，她是要做城隍的人，若是随着心性为所欲为，城隍这一神职会成为她宣泄自己权利的利刃。
这是给她的考验，她必须要通过考验才行。
思考再三后，宋清琼写下了自己的答案。
一切邪念皆因他□□孽根而起，先斩去孽根，再判其承受百次受害者同等痛苦，判其重病缠身，为至亲挚友所厌弃，最终在众叛亲离下死去。
再宋清琼写下这判决之后，她的面前浮现出了一面水镜来，而水镜之中的是一个长得人高马大的肥硕少年。
“我告诉你们，咱们是未成年，受到法律保护，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不会受到惩罚的，我做的事情，说出来嫉妒死你们……”
面对他的小伙伴，肥硕少年侃侃而谈，将自己的所作所为告诉了他们。
与他蛇鼠一窝的几个少年露出了羡慕的神情来，他们不停地追问肥硕少年他犯案的过程，听到他所描绘的那些画面后，他们发出了一阵阵的惊呼声。
肥硕少年的所作所为给了他们做出了榜样来，他做了那么些可恶的事情，却没有遭受到任何的惩罚，而那原本人神共愤的事情，却成为了他的谈资。
这些人能和肥硕少年混在一起，又会是什么好东西？他的话也勾起了他们心中的恶念。
反正他们都是小孩子，小孩子么，做点恶作剧怕什么？这是多么炫酷的事情，可比其他的恶作剧有趣儿多了。
那肥硕少年看着自己小伙伴们那羡慕嫉妒的眼神，心中甭提多得意了。
此时的他并没有任何的后悔之心，他甚至得意于自己的聪明，在其他人都没想出来用未成年身份做事儿的时候，他率先想出来了。
以后甭管他们做些什么，都是东施效颦，都是跟着他学的，他才是当之无愧的老大。
就在肥硕少年洋洋得意的时候，他的两腿之间突然传来了一阵剧痛。
“啊！！！！”
肥硕少年发出了一声惨烈至极的尖叫声，他顾不得别的，猛然将自己的裤子脱了下来。
在所有小伙伴的注视下，像是有一把看不见的剪刀凭空出现，将他那又短又小见不得人的孽根齐根剪断。
看到自己的宝贝疙瘩掉在地上，肥硕男孩发出了惨烈至极的尖叫声。
“啊啊啊！！！！”
然而灾难还没有到此为止。
肥硕少年感觉到自己的屁股被一根粗到极致的棍子戳通了。
“啊啊啊啊！！！！”
凄厉至极的惨叫声响彻云霄，肥硕少年身百年的那些少年们看到这一幕，全都吓蒙了。
他们看到刚刚还在他们面前洋洋得意炫耀自己所做事情的同伴凄惨地在地上翻滚着，他掉在地上的那二两肉已经被他肥硕的身体碾压成了肉泥。
鲜红的血液从他的身体之中涌了出来，散发出了浓烈至极的腥臭味儿。
这味道熏得人几欲作呕。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他怎么突然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其他几个孩子也被吓傻了，片刻之后，他们纷纷发出了尖叫声。
这边儿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不少人赶了过来，看到这一幕后，大家伙儿忍不住瞪大了眼睛，有好事儿者甚至忍不住掏出手机，将这一幕给录了下来。
“不是，现在的小孩子玩得这么花吗？这是自己将自己的**给剪下来了？”
“这人的样子看起来有些眼熟，他不是前段时间那个害了人家小姑娘的家伙吗？”
“你说的是啥事儿？”
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肥硕少年做的事情终究是有人知道，刚刚围过来的人就有知情者。
前些日子她还因为肥硕少年做的事情义愤填膺，现在看到他遭受了现世报，她甭提多开心了。
第222章
见有人询问, 她也没瞒着，将那肥硕男孩做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就住在这附近, 前段时间糟蹋了一个小姑娘, 因为怕事情暴露，把人给活埋了，也亏得那小姑娘的命大, 被大雨从半山腰的坑里冲出来了, 要不然哪里还有命在？”
其实这件事情前段时间也是上了新闻的，但因为要保护所谓的未成年隐私，所以没将凶手的样貌爆出来。
但人家小姑娘父母来找过凶手一家子，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跟他们住在同一个小区的基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只是那个凶手没成年, 警察也奈何不了他，甚至还要因为他未成年的身份，憋屈地保护他的隐私，不能让相关人员采访他。
而那凶手家人也是混不吝的，人家小姑娘的家人来找他们要说法，他们反而比小姑娘的家人还要横。
说什么都是那个小姑娘勾引他们家儿子的，他们家儿子最是乖巧听话, 就不可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你凭什么来找我家孩子？一个巴掌拍不响，要不是你家闺女勾引我家儿子, 他能去找她？他怎么不找别人？就找你家孩子？”
“警察都不找我家孩子的麻烦了，你们凭什么找我家孩子的麻烦？也不看看自己教出来的是什么闺女，她这样就是活该！”
肥硕男孩的父母在当地有些势力，而那小姑娘的家人只是外来打工的，双方的实力根本就不对等。
哪怕自家孩子才是那个受害者，可凶手一家却比他们要更加嚣张。
为了保护自己那个畜生不如的儿子, 他们把小姑娘父母的工作都搞掉了，并且放话出去，让他们在天海市混不下去。
而这还不算完，他们还把那个小姑娘的信息曝光了，宣扬的到处都是，小姑娘高清没打码的照片在网络上疯传。
他们将自己畜生儿子护得严严实实，仗着自己手中的权利，仗着未成年保护法对自己畜生不如儿子的保护，他们肆无忌惮伤害着受害者一家。
受害者一家在这个城市本来就是如同浮萍一般，无根无垠，自己的女儿受害了，他们非但讨不回一丁点的公道，还要遭受这铺天盖地无处不在的恶意。
最终，他们承受不住压力，带着女儿离开了天海市。
凶手一家大获全胜，洋洋得意，知道真相的人也敢怒不敢言，而那个畜生不如的凶手，在犯了滔天大罪之后，没有得到任何的惩罚，反而因为父母怕他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对待他更加小心翼翼了起来。
这个叫王猛禽的小畜生越发嚣张，甚至将自己做过的事情当做战绩一样炫耀给自己的小伙伴听。
与他一起的那些男孩自然是和他一样蛇鼠一窝，看到他做了恶事之后，没有遭受任何惩罚，反而给自己的人生添上一抹‘辉煌’经历后，他们也蠢蠢欲动了起来。
但就在一切要失控的时候，王猛禽的命根子突然断裂，被他自己碾成了肉泥，而且更加大快人心的是，围观的人都看得出来，王猛禽在遭受非人的折磨。
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叫声响彻云霄，那些原本因为他的话而产生意动的男孩们都傻眼了。
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感涌上心头，他们无法克制那突如其来的恐惧，竟是被这眼前的一幕给吓尿了。
原本围观的人还觉得王猛禽一个小孩子遭遇这种事情有些可怜，但知道他做了些什么事情后，大家看到他的遭遇，就觉得这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年纪这么点就敢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等到他再大一点，岂不是要杀人放火了？
这边儿的动静闹得太大了，王猛禽的父母还有爷爷奶奶发现了情况不对，扒开人群冲了进来。
当看到自己的孩子遭遇了可怕的折磨后，王猛禽的家人都疯了。
“谁干的？究竟是谁干的！！我要杀了你们！”
“那个丧天良的东西敢对我的宝贝孙子动手？我要杀了你们？”
“是不是你们干的？你们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别想好过！”
王猛禽的家人们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他的奶奶和妈妈去查看王猛禽的情况，他的爷爷和爸爸则跟疯狗一样到处咬人。
有道是人多力量大，围观的这些人才不怕王家这些人呢。
“你们叫唤什么？这是你们家作孽太多，老天看不过眼降下惩罚了！”
“你们怎么好意思在这里汪汪叫唤的？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清楚吗？这是报应！”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他这是遭受报应了！”
围观的人这么多，所有人都看到了，并没有人靠近王猛禽，就好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惩罚王猛禽一样。
而原本和王猛禽在一起的男孩们也都哭喊了起来，把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幕说了出来。
他们说刚刚王猛禽的裤子突然掉了，他的命根子自己断的。
“好像有一把看不见的剪刀剪断的，我们都看到了……”
“根本没有人靠近他，是老天爷惩罚他的！”
那几个小男孩嗷嗷哭着，他们是亲眼目睹了王猛禽遭遇了什么，所遭受的冲击自然是最强烈的。
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就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惩罚王猛禽一样。
如果他们也做了和王猛禽一样的事情，他们是不是也会遭遇同样的对待？
在这一瞬间，他们突然就意识到了这一点，双腿处传来了一阵幻痛，他们之前生出的那些恶毒念头，在这一刻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们也怕啊，为了一时的痛快要遭受这样可怕的惩罚，他们才不愿意。
王爸爸和王爷爷显然不信这些胡言乱语，认定了有人对自己的儿子下手，他们叫嚣着要让在场所有人都付出代价来。
然而就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了王妈妈和王奶奶的惨叫声。
王爸爸和王爷爷赶忙回头看了过去，就看到自己的老婆跟被雷劈了一样，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着。
“你们两个发什么疯？”
王爸爸和王爷爷快要被这一幕给折磨疯了，气得大叫了起来。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裤子突然掉在了地上。
二人只觉得下半身一凉，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一阵剧痛从腿中间传了过来，他们的命根子齐齐落在了地上。
王爸爸和王爷爷只是怔愣了几秒钟，接着便发出了凄厉至极的惨叫声。
二人忍着剧痛去捡自己的命根子——命根子断了不要紧，只要完好无损，他们照样可以接回去……
然而身下的剧痛突然翻倍增长，他们控制不住自己倒在了地上，与王猛禽一样，疼得在地上不断打滚。
他们掉在地上的命根子也被他们庞大的身体碾压成了肉泥，就算能铲起来，也绝对没有办法安装在他们身上了。
这一幕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围观的人看到这一幕后，全都愣在了原地，一时间现场只剩下王家人凄厉的惨叫声。
之前有好事者拿着手机开了直播，此时这样的画面录进去后，按照平台的规则，出现这种违规画面，直播间是会被封的。
但此时此刻，摄像头清楚录下了现场所发生的一切，忠实地传递给了直播间的观众了，但是这样高清的画面却没有被和谐的意思。
这个奇特的直播间热度开始节节攀升，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冲到了平台第一的位置，越来越多的观众涌入到了直播间内。
【等会儿，现在这个年代，R级片都能直接□□播出了吗？】
【楼上的你错了，这不是R级片，这是现场直播，来来来，我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情。】
直播间的人越来越多，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弹幕，刚进入直播间的观众们看得眼花缭乱的，这庞大的信息量涌入了他们的脑子，让所有进来的观众们都懵圈了。
不是，原本以为是个R级片子，结果却是直播，哪个好主播会播这种猎奇的片子？
像是这种画面原本是不可能通过平台的审核，最迟不过一分钟的时间，直播间就会被封。
但这个直播间非但没有被封，位置反而越来越高，更神奇是，它还获得了平台的流量推荐，被推向了更多观众的主页。
直播间的观看人数节节高升，很快就突破了百万大关，甚至还在不停往上增涨。
颤音后台的工作人员都要疯了，刚刚后台的系统就发现了这个直播间涉嫌违规，依照流程，直播间很快就会被封禁。
但诡异的是，直播间并没有被封，反而在无人操纵的情况下，获得了最好流量加持。
他们联系了技术员，让他们强行关闭这个直播间，但不管技术员怎么做，都无法将直播间给关闭了。
“不是，这该不会真是活见鬼了吧？”
这些工作人员刚刚也看到了直播间的内容，诡异的是，那个直播间，没有任何人为修饰的痕迹。
也就是说，直播间的内容，并没有特效，而是真实发生的。
他们没看到王猛禽的遭遇，但却看到了王猛禽父亲也爷爷的，这都就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脱掉他们的裤子，剪掉了他们的命根子。
而综合所有的信息，他们也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知道了地上的那一家子人做了些什么事情。
这真的只是巧合吗？
直播间的热度还在持续飙升，弄清楚缘由的观众们纷纷发言。
【真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孽根作孽，断了孽根，看他们怎么作孽！】
【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出手的，这样的恶人就该遭受这样的报应。】
【呸，还好意思叫唤，作孽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自己是在作孽？这会儿知道叫唤了？】
【这真的不是特效吧？我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逐帧分析了之后，都快要动摇了。】
【他们就该受到这样的惩罚，真是大快人心！】
【没只惩罚那个小畜生，把畜生一家都惩罚了好评，没有老畜生也养不出小畜生来！】
所有的评论几乎都是一面倒地夸赞，这其中偶尔也有一些不和谐的言论，但刚刚冒出来，便被其他人怼回去了。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样对他他们太残忍了吧？这怎么会是神仙做的事儿，是邪神吧？】
【是的，只有你一个人觉得残忍，我大夏国的神仙了向来都是这样恩怨分明，行善者奖励，作恶者惩罚，和稀泥的才是邪神。】
【就算他有错，他一个孩子，教育一下不就得了，整这样的酷刑也太过分了。】
【烫知识，弓虽女干犯是永远管不住自己的，割以永治，这才是治标治本的法子，你这么激动，是因为你也是潜在的弓虽女干犯吗？你也怕遭受同样的惩罚吗？】
直播间的热度实在是太高，越来越多的人在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官方怕造成恶劣影响，发现后台无法关闭直播后，直接找到了博主，强行掐断了直播。
王猛禽那一家子都被送到了医院，不过可惜的是，他们伤势太重，尤其命根子遭受了不可逆转的伤害，基本已经没有恢复的可能了。
他们只能当太监了。
而王妈妈和王奶奶的情况也不好，只要他们靠近王家的爷孙三人，肚子便像是针扎一样疼痛，如果强行靠近，他们就会跟得了羊癫疯一样，倒在地上不断抽搐。
偏偏她们去做检查的时候身体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医生含蓄地表示，这可能是心理问题，她们或许需要心理医生介入才行。
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王家人的事情闹得这么大，看过直播的人都想知道后续，而关于他们的后续，很快也出现了曾经经过直播间的观众手机上。
【王猛禽作恶多端，其家人难辞其咎，现城隍断案，施以惩戒，以儆效尤。】
看到凭空出现在自己手机上的文字，大家伙儿傻眼了。
不是，虽然嘴上说这事儿是有神仙出手，但问题的关键是，现在都二零一五年了，但凡是上过小学的人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神仙的。
城隍断案是什么鬼？难道王家那个群人的下场是城隍爷动的手？
这实在是太过匪夷所思，不少人都不信邪，觉得这事儿是有人在炒作，等过段时间，肯定就有人自称是城隍爷了，估计是想要趁着这波流量，做大做强，然后开始卖货。
都有财神爷在直播间卖货了，再来一个城隍爷有什么稀奇的？
不少人将自己手机上的信息截图发在了网络上，戏称自己也是与城隍爷交流过的人了。
【咱们也是和神仙发过信息的人了，四舍五入，是不是等于咱也是神仙了？】
【真是活久见，果然只要活的够久，什么妖魔鬼怪都能见到了，城隍爷，我还玉皇大帝呢，真是搞笑。】
【有没有大佬管管这些病毒程序，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都往人手机里放，信他是城隍爷，还是信我是秦始皇？】
当然，调侃的人不少，相信的人更多。
因为这事件的热度闹得太大了，不少知情人士纷纷爆料，表示这件事情可能真有非自然力量介入。
【我是颤音平台的技术员，我可以作证，当时这段视频已经违规了，按照常理来说，系统会自动和谐，就算系统出错，平台工作人员也会下架视频，但我们就是没有办法下架……】
颤音平台是全球最大的直播平台，拥有将近十亿用户，为了维护用户的正常使用，不管是服务器还是相关的技术人员，都是除了为国家机构服务的之外最顶尖的那一批。
但就算是他们，也没有办法下架这个视频，甚至还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推动了流量，让更多的人看到了。
【不是，让我缓缓，假设城隍断案是真的，那为什么要借助直播平台啊？难不成城隍也需要流量？】
【就是，虽然已经二十一世纪了，但是吧，城隍爷是不是也太与时俱进了，它还会操控网络？】
大家伙儿将信将疑，总觉得这事儿不太对。
【我查了相关资料，城隍爷是正神，但祂并不隶属于天庭，而是属于地府的阴神，根据数据记载，过去城隍的职责确实是包括审判活人……】
大夏国的历史是完整的，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数据数不胜数，越来越多的人找到了相关史料，证明了城隍断案的事情是自古以来便有的。
但问题的关键是，就算是自古所有的旧例，可除了今天这个案子，过去的那些年，好像都没听说过城隍审案的事儿……这怎么突然就冒出来了？
然而很快就有人站出来，说了自己亲戚朋友以及自身遭遇的事情。
【看到这次的事情后，我才确定了我小时候听过的事情是真的……】
有人说，自己小时候听老一辈人说过，那会儿贪官污吏横行，老百姓受到冤屈后，申诉无门，就会到城隍庙烧香祷告，写下状纸，诉说冤情。
【城隍掌管人间律例，惩恶扬善，若是收到百姓状子，城隍爷便会出手审案……】
被审讯之人往往会在睡梦之中被抓到城隍庙中，经过审判之后，城隍爷会根据罪行轻重，施以惩罚。
而这些犯人灵魂上遭遇的刑罚，同样也会展现在身体上，就算醒过来，凡间的医生也无法治疗，哪怕是请了和尚道士来，他们只要看到罪犯身上所遭受的惩罚，便知道他们是收到了城隍的惩罚，也不会随便帮忙救治。
【被城隍惩罚过的犯人，身上的伤势无法愈合，活着的每一天都在遭受痛苦，直到死去的那一天。】
【而且还有一点，这只是他们在凡间遭受的惩罚，阴间的律例更加严苛，他们入了地府，照样是要遭受惩罚的。】
【城隍是最刚正不阿的神仙，祂们不会被权势收买，不会向权贵低头，祂们遵循的是天地法则，只要犯下罪孽，城隍一旦得知，便会加以惩治……】
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说出了自己身边遇到的事情。
【说起来，我们这儿原本有个恶霸，一直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但他家的势力太大了，大家伙儿敢怒不敢言，突然就有一天，他们家好好地遭了难，一家人全都被大火烧了，他们是活下来了，但伤势却很严重，为了治病，他们散尽家财，却只是保住了性命而已，一家子过得苦不堪言。】
【之前村子里的长辈说是有人去城隍庙告了状，是城隍惩罚了他们，我还不信，现在我信了……】
【我身边也有这样的例子，也是恶有恶报，说是城隍动的手……】
网上的言论越来越多，大家伙儿言之凿凿，仿佛真的是城隍在惩治恶人。
这些传言，加上他们亲眼看到了直播间里无缘无故受了重伤的王家人，相信的人越来越多了。
而将这把火烧得更旺的，是被王猛禽伤害的小女孩家人。
他们开了直播，站出来表示这件事情一定是城隍做的。
毕竟他们的女儿被王猛禽害了，因为对方未成年的身份，他没有遭受任何的惩罚。
而他们去找王家人讨公道，王家人反而将他们的工作毁了，孩子的隐私也都曝光了出去。
“我们原本都已经绝望了，觉得老天不公，这么对待我们一家人，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罪犯逍遥法外……”
“被迫从天海市离开的时候，我们去了城隍庙，给城隍上了一炷香，将自己所遭受的苦难和不公告知了城隍。”
他们也是从乡下走出来的，在法律无法帮到他们，在他们走投无路的时候，他们想到了传说中会惩恶扬善的神明。
如果神明真的有灵，他们希望作恶者遭受惩罚，他们希望自己得到一个公道。
凭什么他们的孩子受到伤害后沉浸在痛苦之中无法挣脱，凭什么加害者能和和美美，安然度日，这不公平。
“我们没有想到的是，城隍真的回应了我们的祈求……”
他们说，原本自己女儿受伤严重，因为没有得到很好的治疗，身上很多伤口一直迟迟没有愈合。
但是在王家人遭受到惩罚之后，他们女儿身上一直没有愈合的伤口在缓缓愈合了。
他们还说，女儿告诉他们，她见到了城隍。
说道女儿的事情，她的母亲掩面哭了起来。
“自打出事儿之后，她封闭了自己，一直都不愿意开口，昨天是她头一次跟我们说话。”
她说，城隍奶奶帮她报仇了。
“恶人遭受了惩罚，他们永远不能再伤害你和你的家人了。”
第223章
小姑娘的眼睛黑黝黝的, 里面没有一点阴霾存在，曾经在她眼中消失的光亮, 重新回到了她的眼中。
在恶人遭到惩罚之后, 在见到了城隍之后，她眼中的死气散去，重新恢复了对未来的希望。
曾经小姑娘觉得自己的人生止步于此, 她再也看不见天亮了, 但是现在，城隍奶奶牵着她的手，将她从绝境里拽了出来。
“城隍奶奶说，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我只是太小了, 没有办法保护好自己，她会保护我的，还有很多像我一样的人，城隍奶奶都会保护的，她说没关系的，在我长大之前，在我拥有保护自己的力量之前, 她永远都是我最坚实的后盾。”
小姑娘的父母听到她所说的话，感动到无以复加。
他们曾经求神拜佛, 那是走到绝路之后，怀抱的唯一希望，因为现实已经奈何不了那些凶悍残忍的孽障，他们只能寄希望于神灵，希望牠们可以帮住弱小无助的自己。
可那个时候，他们其实自己也明白, 就算有神灵存在，牠们恐怕也只会保佑那些为牠们奉上巨额香火的的人上人。
但是王猛禽一家的遭遇，以及自己女儿所说的话，让他们见到了希望。
奇迹真的降临了。
“我的女儿说，她见到了城隍大人，她自称是城隍奶奶，她说，过去神灵陨落，世间无神明掌管善恶刑法，她是新生的神灵，但不会是最后一个，也不会是唯一一个。”
“举头三尺有神明，行恶之前，最好考虑清楚，自己能否承担起作恶的后果。”
小姑娘家人的直播间很快就爆了，有很多人相信他们的话，认为真的有城隍存在，但也有人觉得这是小姑娘的家人在炒作，想要吃互联网这口饭。
【得了吧，什么城隍不城隍的，都是放屁，还城隍奶奶，怎么不说城隍妈妈呢？城隍爷城隍爷，都是爷了，怎么可能是女人？】
【这一家子是想红想疯了，连神仙都拉出来给他们站台，也不怕流量反噬，将他们都给吃了。】
【真是笑死人了，要真有所谓的神仙，这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冤假错案了。】
【我敢打赌，这一家子趁着这波流量，马上就要直播带货了。】
小姑娘父母的账号是新注册的，但因为刚刚那场直播，粉丝量持续飙升，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就已经飙升到了六十万，并且这个数据还在持续增涨着。
不少眼红的人信誓旦旦地说，一定是小姑娘的家人做了什么，害了王家那一家子，他们还想踩在王家人的身上吃人血馒头。
【虽然他们家闺女遭遇的那种事情确实挺可怜的，但这也不是他们作恶的理由。】
【没错，王猛禽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他知道些什么？这小姑娘一家下手也太狠了。】
【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佛家也说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就算人家做错了事情，好歹也要给人家一个改过向善的机会啊，把人糟蹋成那个样子，人家还活不活了？】
跟他一样产生共鸣的人可挣不少，他们不相信有什么城隍，认定是了小姑娘的家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报复了王家人。
王猛禽做的事儿确实不好，但他一个没成年的小孩子，好好教就是了，凭什么要把人给祸害了？
而且不止他被祸害了，他爷爷，他奶奶，他妈妈都被祸害了。
他们一家子可比小姑娘一家惨多了。
舆论这种东西，某些时候是可以人为操控的。
王猛禽那一家子是隶属于一个庞大的王氏家族，这一大家子在各行各业都占据着重要的位置，手里掌握着的能量自然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王猛禽这事儿闹出来的热度实在是太高了，不少人已经顺藤摸瓜，将王猛禽做的事儿，以及他父母的身份，甚至背后的王氏家族都扒了出来。
王氏家族在天海市屹立多年，哪里能让事情继续发酵下去？
在高位待久了，他们自然是不相信神仙报应之类的事情，认定了是那小姑娘的家人用什么法子害了王猛禽这一家子。
王猛禽他们一家子出事儿不要紧，但绝对不能连累到整个王氏家族。
王氏家族很快就做出了应对，在专业水军下场之后，舆论开始逆转。
越来越多的‘人’冒了出来，它们装出理中客的模样，说着所谓的公道话，但却是将小姑娘的家人给推到风口浪尖上。
“王家那孩子也是一时想差了，这才走上了岔路，但那个所谓的受害者一家才是心狠手毒的典型，小孩子的事情，非得牵扯到大人身上，这也太过了吧？”
“他们也不知道用了什么邪门办法来害人，只有我一个人感觉到可怕的吗？他们今天能害王家人，明天就能害其他人！”
“怎么还能有人拍手较好的，把人家一大家子的人生全都给毁掉了，自己靠着流量赚得盆满钵满，只有网友被当成了傻子。”
“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这其中潜藏着的巨大阴谋吗？听说那小姑娘还有个弟弟，合理怀疑，他们是故意用小姑娘来算计王家人的，想要靠着这种事儿吸引网友的注意。”
“没错，你们不觉得这热度来的太诡异了吗？就好像是有看不见的推手在后面推动一样，还有那可笑的城隍奶奶，自古以来，城隍爷都是男人，有什么城隍奶奶？”
“不得不说，姓宋的这一家子心狠手又黑，而且还能豁得出去，舍出去一个不值钱的女儿，就得到了这破天的流量。”
“让我看看，未成年受害者，女权主义，男女对立……这流量是被他们玩得团团转啊。”
网上的消息真真假假的，当海量的假消息占据网络的会后，事情的真相反倒会被压下去。
小姑娘姓宋，明明他们才是受害者，但是在这样的操作下，他们变成了心机深沉的施暴者。
是他们故意选中了王猛禽，是他们要利用王家当做跳板，是他们故意舍弃自己的女儿，只为了改变自己的阶级，靠着吸女儿的血，成为网红。
舆论反转，不明真相的网友被舆论带动，又开始怀疑起了小姑娘一家。
不少人叫嚣着惊天反转，让小姑娘一家出来给个答复。
这三天的时间里，网络上的消息如同井喷式增涨，不少人看到了这件事情带来的热度，纷纷下场站队，各方撕的不亦乐乎。
大家都在讨论这事儿是不是宋家人自导自演，有站王家人的，也有站宋家人的，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而最初引起最大讨论的城隍显灵，却被所有人给忽略了。
然而在热度达到最高点的时候，第二起城隍显灵事件出现了。
贺胜是个刚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他成绩优秀，性格开朗，刚刚毕业就拿到了互联网大公式的offer，试用期一过，他便转正成为了正式员工。
二十五岁的贺胜身材高挑，长相不错，但却一直单身，从大学到现在，都没有交过一个女朋友，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说，贺胜是这个世界上难得的好男人。
贺胜在工作闲暇之余，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参加各种漫展。
他的先天条件不错，精心打扮之后，和动漫角色很是贴合，每次参加漫展，都会被各种同好集邮。
这周日，贺胜如往常一般，精心装扮过后，参加了最新的漫展。
贺胜并不是专业的COSER，但他的装扮却很用心，进入展厅之后，贺胜很快就被人发现，越来越多的人过来找他集邮，贺胜都会温柔地和对方集邮，满足对方一切合理的要求。
没过多久，贺胜就在漫展中见到一个长相精致的COSER，他面带笑容地走了过去。
贺胜刚准备说些什么，那个长相精致的COSER率先开口说道：“老师，你的装扮简直神还原，我们能扩个列吗？”
看着对方哪怕夸张的cos妆容都无法掩盖的精致面容，贺胜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了。
“当然可以了。”
他加了对方的号，两人相谈甚欢。
“时间不早了，老师，我想请你吃个饭，可以吗？”
看着对方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像是生怕他不答应似的，贺胜的笑容更加温柔了。
“那是当然，我也有很多话想要跟你说，现在我当然不舍得跟你分开。”
接下来的流程贺胜无比熟悉，他扮演着一个翩翩公子的角色，行为举止都和自己所扮演着的角色高度重合。
那个精致COSER的表现让贺胜十分满意，对方显然也很喜欢贺胜，时不时就会做一些亲密的举止。
对此贺胜没有任何反对的意思，反而配合着对方的举动。
等到时机成熟，贺胜正准备进行下一步，对方却朝着他发出了邀请。
“老师，我跟你有说不完的话，我不想就这么分开，我们去酒店聊好不好？”
对方的主动和热情让贺胜感觉到诧异，不过他对这种事情向来是轻车驾熟，只是这一次碰上的是个过分热情的COSER，有点意外，但也在他预料之中。
贺胜欣然同意。
“那是当然。”
“我也不想跟你分开，我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说给你听。”
****
宋家和王家的事情还没落下帷幕，又一个新鲜出炉的视频被推上了颤音的首页。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求求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出现在首页的是一个奇怪的直播间，直播间的头像是城隍两个字，而视频的内容，是一个形容狼狈的男人跪在地上认错的情形。
被吸引进来的观众：“……”
不是，这颤音平台是不是越来越癫了，这种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正经视频的直播间都能被放到首页，这是疯了吧？
这种奇怪又猎奇的视频很快就吸引了大批人的关注，而后，越来越多的人涌入了直播间里。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看视频留下来的后遗症，看到城隍两个字，我就有点忍不住点进来……】
【明明我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现在莫名有点相信鬼神存在了怎么办？】
【说起来这个直播间是怎么回事儿？那个城隍头像好奇怪，看着的时间长了，它好像都会闪烁着金光一样。】
【原来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觉，颤音平台什么时候有这种特效了？回头我也整一个。】
【不是，你们的关注点是不是歪了？现在该关注的难道不是直播间的内容吗？这个跪地求饶的人看着好眼熟啊……】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神通广大的网友，虽然跪在地上的那个男人看起来狼狈万分，眼泪鼻涕都糊的满脸都是，都快让人看不出他的本来样子，但还是有人认出了他来了。
【不对，这个人怎么像是我之前在漫展集邮过的那个老师啊？他出的***可是我见过的最还原的了。】
【唉，好像真的是他唉，他性格挺好的，人也温柔，而且每次cos都很还原，他做错什么了，怎么在这里认错了？】
【就是就是，放开我们的cos老师，有这样神还原的老师不容易，我不允许你们伤害他！！！】
然而随着进来的观众越来越多，大家伙儿也发现了更多的诡异之处。
【不是，你们等会儿，他身后好像站着很多人……不对，那些好像不是人啊……】
【我去，这个直播间怎么这么奇怪，他后面那些家伙长得奇形怪状的啊！！真是吓死我了……】
不少观众都发现，视频中男人的身后站着二十三个‘人’，说他们是人不准确，他们的身体是任性，但脑袋却是硕大的牛头。
观众：“……”
如果这是特效还能接受，但屏幕上标注的此直播间不涉及任何的AI以及特效是个什么鬼？
该不会那个男人身后站着的真是二十三个牛头人吧？
观众们看到这一幕，实在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只是觉得这直播间的内容太诡异了。
但更加诡异的是，明明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儿，可是他们却像是被某种神秘力量吸引着一样，无法离开直播间。
就在大家伙儿奇怪的时候，其中一个牛头人走了出来，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那里的男人，冷冷地开口说道。
“现在，我等奉城隍大人命令，对罪犯贺胜进行审判。”
此言一出，直播间的观众们瞬间炸开了锅。
不是，等会儿，城隍审案？怎么又开始审案了？
网上不是说城隍审案是宋家人搞出来的噱头，就是为用这种方式吸粉的吗？怎么现在又冒出来个城隍审案了？
与此同时，颤音平台的负责人那是眼前一黑又一黑。
不是，几天前你不是刚刚审判过吗？现在又来？
之前因为他们平台播了所谓的城隍审案视频，还被上面约谈喝茶了，警告他们要维护好网络安全，不能把封建迷信放上网。
这才过了几天，居然又冒出个城隍审案来？
负责人抓狂了，把所有的技术人员都召集起来，让他们把直播间给封了。
“把那个博主的账号注销，技术部的追踪他的IP地址，把人给我找出来！”
根据上次的经验，这人的技术高超，他们可能无法通过后台关闭他的直播间，但没关系，只要能找到他在哪儿，线下关闭也是一样的。
技术部的人全部出动，结果很快反馈了回来。
“那个账号是凭空出现的，它不在我们的数据库内……”
此言一出，负责人顿时呆住了：“你说什么？”
技术员也有点不可置信，因为这种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认知，这原本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要知道想要在颤音平台直播，那账号一定会在颤音平台的数据库内，这是颤音平台运作的最底层逻辑，就算是最顶尖的黑客来，他们也要黑进颤音平台的数据库，将自己的账号安置在平台的数据库内。
这样就算不经过颤音平台的正规渠道，只要他们查，也能查出蛛丝马迹来。
但如今，那个进行直播的城隍账号，它并不在颤音平台的数据库内，但却能在它们平台直播。
就好像，有一股他们无法理解的神秘力量侵入了颤音平台，利用他们将想展示的东西展示出来。
负责人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关键所在。
“也就是说，这个账号是独立在颤音平台外的，我们无法注销它？”
“没错。”
“那它的地址查到了吗？”
“没有。”
那个直播间的热度节节攀升，甚至已经超过了千万，现在还在以一个极其可怕的速度往上攀升。
之前他们就被找过一次了，如果再有一次，他们不是也要脱层皮了。
直播不能再进行下去了，热度越高，他们平台就越危险。
负责人很快就请示了上级，得到了对方的答复后，他们准备临时关闭主系统。
主系统被关闭后，所有用户都无法继续使用颤音平台，这虽然同样也会带来损失，但也比他们被上面的人找上门来的强。
关闭不了直播间，他们还关闭不了平台了？没有观众看，这个直播间能做什么妖？
颤音平台选择关闭主系统之前，楚昭就已经收到了消息。
他轻笑一声，开口道：“系统大人，接下来看你的了。”
零零零声音里带出了一些怨气来：【这会儿你想起来找我了？你不是很厉害么？】
楚昭笑着给它顺毛：“系统大人，我就算是再能干，也比不上你呀，就比如现在的情况我就解决不了，只能靠你出手了。”
零零零哼了一声：【要不是看在任务的份上，我不会帮你。】
楚昭继续哄它：“是是是，对对对，你可是最专业最负责任的系统了，只要你伸伸小手，任务那不就手到擒来了？”
零零零见过了楚昭哄人，这还是头一次哄着自己，老实说，这感觉挺不赖的，难怪那些人被他哄得晕头转向。
也是，被自己选中的宿主，要是没几把刷子，能被它绑定呢？
【行了，好好完成任务，做你该做的事情。】
颤音平台将自己的主系统关闭了。
依照常理来说，主系统关闭之后，所有用户都无法登陆颤音，更别提是观看直播了。
然而，在他们冒着庞大损失关闭主系统后，却发现无事发生。
颤音平台依旧在正常运行，所有的用户都没有掉线，仍旧可以看到那个直播间，而那个直播间的观看人数也已经飙升到了四千万。
负责人：“……”
他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主系统难道没关闭？”
不应该啊，技术员找不到那个账号信息，还不能关闭自己的平台了？
技术员很快就给了回复。
“平台的主系统已经关闭了，但是颤音还在运行……”
老实说，他们也有些懵，这一切的发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仿佛进入了一个他们无法探知的领域。
这一切真的太不符合常理了，但如果，他们是说如果。
如果那个账号背后站着的并不是人呢？
人力所不及之事，神力未必不可及。
假若城隍真的存在，人家好歹是神仙，仙家手段哪里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
这些技术人员经历了漫长的沉默之后，最后有人忍不住开口说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个账号背后站着的真是城隍？”
他的话一说出来，其他人也都沉默了下去，就连负责人都不知道开口说些什么。
他想说这一切都太过荒谬了，怎么可能有什么神仙妖怪的，不是说建国以后都不能成精吗？咋可能还有神仙？
但是主系统关闭后正常运转的颤音平台，还有那个热度超过五千万，仍旧在以恐怖速度飙升的直播间，否认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
这真的是太诡异了，颤音平台能承载这么多的用户，所用的服务器都是全球最顶尖的，主系统关闭，平台无法运转，可现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在他们眼前发生。
负责人感觉到自己的心都在滴血，领导层好不容易愿意松口关闭主系统，结果还整出这样的事情来。
而且直播间的热度这么高，各大平台都冒出了相关搜索来了，负责人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这事儿一旦彻底闹开，会掀起怎样的滔天巨浪。
别的不说，他要是敢在报告上写是神仙手段，第一个被赶出去的人就是他。
但事实就是如此，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还能和神仙作对不成？
负责人恨不能将自己的嘴唇都给咬烂了，却想不出任何的解决办法，最后他决定破罐子破摔。
第224章
这也算是另类的神仙打架, 小鬼遭殃了。
人家当神仙的想干啥事儿，他一个普通人还能阻止得了吗？最倒霉的是, 神仙选中了颤音平台, 他恰好是平台的负责人，也是倒霉到了极点。
看来回头得去城隍庙上个香，请城隍大人别在颤音平台折腾了。
世界上能直播的平台千千万, 这泼天的流量他们不想接还不行吗？
“行了行了, 该干嘛干嘛去，都别管了，就这么放着吧。”
“船到桥头自然直，实在不行，咱们就去给城隍上香。”
城隍与时俱进, 知道利用网络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这是好事儿，毕竟这个世界不信鬼神的多了去了，城隍想要拉信仰，搞直播确实是个很好的办法。
但这好事儿不该雨露均沾吗？虽然他们颤音平台确实厉害，但不还是有其他平台吗？
能不能别抓着他们一个平台祸祸了？
负责人头秃不已，却是没有任何的解决办法, 最后只能憋屈地忍了下来，不忍不行啊, 他还能去跟城隍硬刚不成？
当然，他也没有坐以待毙，而是把自己的顶头上司能摇过来的全都摇过来了，让他们亲眼看看现场的情况。
这可不是他故意不负责，实在是没有办法负责。
颤音平台总部发生的事情外人不得而知，不过城隍直播间发生的事情还在继续。
那个牛头人宣布了城隍审案之后, 其他的牛头人纷纷上前，用手中的形似方天画戟的东西往贺胜的身上戳。
每戳一下，贺胜都会发出凄惨至极的哭喊声。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别打了别打了，我好疼啊……”
贺胜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被戳烂了，他甚至能闻到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
他是真的知道错了，早知道夜路走多了会遇见鬼，他就不敢那么做了。
但是那些怪物们却没准备放过他。
“说，你哪儿错了，把你做的事情都说出来！”
贺胜并不知道房间里的一切正在被直播，那仿佛永无止境的疼痛折磨着他，让他不敢再耍花招。
“我错了，我不该利用二次元的角色去找小姑娘谈恋爱，我们是两情相悦的，她们都是自愿跟我谈恋爱的……”
观众们看到这一幕，都觉得有些奇怪。
【这发展好像有点不太对啊，人家谈个恋爱还会被惩罚？】
【就算几只船，那顶多也算是人品有问题吧，应该扯不上违法犯罪的……城隍审案的标准是什么？】
【不是，如果城隍滥用职权，随意审判普通人，那我们普通人还活不活了？】
这个世界上有信仰神灵的，自然也有反对神灵的，认为神灵都是尸位裹素，滥用权利，视人命为草芥。
如今的审判刚刚开始，这群人只是听到贺胜的话，立马就认为城隍是在滥用职权。
多谈几个女朋友顶多是道德有瑕疵，又不犯法，而且你情我愿的事情，凭什么惩罚男的？
当然，他们虽然不信神灵，但也不敢大放厥词，只能暗搓搓地留言，表示对贺胜的惩罚是不是太重了。
然而更多的人还是理智在线的，立马回怼了过去。
【城隍大人惩恶扬善，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对一个普通人动手？】
【城隍大人惩罚的是人间法律无法惩治的恶人，这个叫贺胜的家伙肯定有问题。】
【让子弹飞一会儿，我相信城隍大人不会无缘无故惩罚他的。】
大多数人还是觉得贺胜一定有问题，毕竟如果城隍真要滥用刑法的话，怎么可能公开处刑，这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哪里能收得到信仰之力？
没错，现在不少人已经接受了城隍的存在，并且认为城隍如此高调现世，一定是为了攫取信仰之力。
毕竟随着科技发展，人们已经摒弃了对神灵的信仰，认为世间并不存在神灵，如今隐藏在暗处的神祇想要得到信仰，自然要展现自己的权能。
直播间的内容还在继续往下播放，贺胜瘫软在地上，面对着那二十三个团团围着他的牛头人，他内心一片绝望。
明明他是约了一个漂亮精致的小姑娘来了宾馆，结果还没等他做些什么，就晕了过去，再次醒来，出现在他面前的就是这么些牛头人。
贺胜自然不相信什么鬼神存在，他认为这些牛头人就是带着仿真的头套在吓唬他罢了。
一开始贺胜还犟着不肯说实话，直到有人对他动手，他才知道害怕。
这些人真的想要弄死他，如果他不实话实说的话，贺胜一定会被虐待致死的。
贺胜涕泪横流，狼狈万分。
“我知道我不该和那么多人谈恋爱，我确实是做错了事情，但我也没有逼迫她们，是她们自己愿意的……”
贺胜已经察觉出来了，这些带着头套的牛头人应该是那些和他谈恋爱的小姑娘的家人们，他确实渣了点，但也罪不至死吧？
“是她们愿意的，我没有逼迫她们……”
“我们是自愿恋爱的……虽然谈的时间并不长，但我罪不至死吧……”
贺胜哭喊着：“我确实不该和那么多人恋爱，但我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你们不能这么对我……”
然而有一个身材矮小一些的牛头人却突然上前一步，拿着手中的叉子就朝着他的嘴巴插了过去。
“你还好意思说她们是自愿的，你这个畜生，我杀了你！”
牛头人用手中的叉子一下一下地插着贺胜的脸，他的脸很快就被插得血肉模糊，但当牛头人停下来之后，贺胜的脸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过来。
旁边的牛头人冷漠地站在一旁，没有任何一个人上前去阻止他。
贺胜疼得浑身直哆嗦，如同一条被丢在岸上的鱼，无力地扑腾着，却怎么都逃脱不了对方的折磨。
他以为自己会被对方这么活生生虐待死了，毕竟那锥心刺骨的疼痛几乎将他给逼疯了，他感觉到自己的头像是西瓜一样，被人砸了个稀巴烂。
他是死了吗？
如果他死了，那他为什么还会有意识？
贺胜痛得恨不能晕过去，但奇怪的是，明明他感觉自己都已经到了生理极限了，可却还是清醒地承受着这一切，没有半点晕过去的迹象。
牛头人狠狠宣泄一番后，看着贺胜那张重新恢复过来的脸，朝着他痛骂道。
“你就是个畜生不如的玩意儿，谈恋爱？谈个鬼的恋爱，你多大，她们多大？她才十二岁，她不懂事儿，你还不懂事儿吗？”
牛头人的声音里充斥着滔天的恨意，骂完之后，又将手中的叉子狠狠地朝着贺胜的脸上扎了过去。
他带着滔天恨意，用的力气越来越大，恨不能将他给千刀万剐了。
在他开了个头之后，其他的牛头人自动排好队，一个接一个上前，用手中的武器反复攻击着贺胜。
“你骗去酒店的女孩还没过十一岁生日，她迷恋你装扮出的角色，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能对她下手？”
“她还只是个没成年的孩子，连月经都没来，她的身体还没发育，你难道不知道吗？”
“你就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什么叫她是自愿的？！知道自己遭遇了什么后，她自杀了！你把她还给我！”
二十三个牛头人，二十三把武器，对应着二十三个被贺胜祸害过的小姑娘。
贺胜就这么被二十三个人反复虐待着，连我错了都喊不出来。
看到这里的观众们全部炸开了锅，一条条的弹幕飞快地从计算机上划了过去。
【我去，不是我猜的那样吧？这家伙是个恋、童、癖！】
【死变态，连小姑娘都能下得去手，他该死！】
【他怎么好意思说出是你情我愿的，是人家自愿的？小姑娘知道些什么？】
【十二三岁，那还没上初中吧，小孩子还没发育，他瞎吗？看不出来？】
【这样的人就该弄死他！支持城隍大人审判他！】
当然，除了支持的人外，总有一些别具一格的人和别人唱反调。
【不是，人家都说了你情我愿了，而且他们不是玩儿cos的吗？谁不知道的cos圈儿的全都是福利姬，银货两讫的事情，怎么能怪到人家？】
【就是，现在的小孩子长得多成熟，打扮一下就跟成年人没区别，约那啥又不会看身份证，说不定贺胜也是被骗了。】
【就是，我见过不少所谓的小女生，一个比一个打扮的风尘，普通人根本就分辨不出来，再说了，哪个正经小姑娘会跟男人去宾馆？她去了不就知道要干嘛的吗？】
【我去，男人的安全要怎么保证？你情我愿的事情，现在也要搞成仙人跳吗？】
【玩儿cos，打扮成熟，福利姬石锤了，现在的小姑娘不少为了标新立异，就喜欢做这些事儿！】
这样的言论还不少，一个个的全都受害者有罪论，说那些小姑娘们都是故意引诱，说贺胜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哪里知道世间险恶？
这些言论却是激起了众怒，其他观众纷纷骂了回去。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了是吧？十一二三岁的小姑娘知道什么？没成年小姑娘心思深沉，蓄意祸害，成年男人反而是单纯的孩子，啥都不知道是吧？】
【就咱们国家的这种X教育，有几个没接触的小姑娘知道靠近她们的男人不怀好意的？这世界上有个词儿叫诱骗，不知道重新回你爹屁股里学一学！】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一个炼铜癖都有人洗了，你情我愿没问题，但凡他找的全都是成年女性，我也能站他，说他没错，但他找的全都是没成年的小姑娘，说不是故意的，谁相信。】
【鬼扯什么小姑娘装扮起来和成年人一样？就算发育再早，十一二三的小姑娘也不会像成年人一样。】
【别往二次元身上泼脏水了行吗？！喜欢二次元有什么问题？罪魁祸首是利用二次元角色欺骗小姑娘的人渣好么！】
【这样的人渣就该枪毙一百遍，他怎么还有脸活着？】
网络上的争论沸沸扬扬，目睹了这一切的零零零沉默了许久，这才说道。
【我查过数据，人类发明的法律不是已经写明了处理办法，你为何还要大费周章？】
零零零有些想不明白楚昭这么做的目的。
他不是最懒散不过的么？能躺平就躺平，做任务也是糊弄着来，这次怎么这么积极了？
贺胜做的事情并不难查，只要受害者去报警，他犯下的案子，自然会有警方处理，而他也会受到法律的制裁，楚昭何必这么大费周章？
虽然大多数力是零零零射宋清琼出的，但楚昭也要费心不是？
明明有更简单的解决办法，楚昭搞这么麻烦，到底是为了什么？
零零零虽然是高等级位面的产物，但对人性还是不够了解，还有人类之中的很多隐藏规则，它也不明白。
想来也是，如果零零零真的能什么都玩得转，又怎么会绑定宿主来完成任务？它自己一个人做任务，拿全部的能量不是更好。
虽然过去楚昭只分到零点五现在只分到一的能量，但它自己穿越，和它带着人穿越完全不是一回事儿，耗费的能量可不算少，它需要宿主，就证明，它自己是无法扮演人来的。
扯远了，言归正传。
楚昭看着屏幕上播放的内容，脸上没什么表情。
“贺胜做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了，受害者这么多，却没有一个报警的，你知道为什么吗？”
根据这个世界的法律，与未成年少女发生关系，在没有给对方身体造成严重伤害的情况下，刑期在三年以上，七年以下。
就算有人报警，且不说过去那么久，调查取证有多困难，就算调查完了，拿到了证据，贺胜也只会面临七年以下的处罚。
而他如果在监狱里表现的足够好，甚至可以减刑，说不定不到七年就能出来了。
而等到他出狱的时候，被他伤害过的未成年女孩甚至还没有成年。
“如果出狱之后，他心生不忿，曝光受害者的信息，她们又会面临什么？”
就连宋清琼这样坚强勇敢的成年女性，都无法承受曝光自己遭遇所带来的伤害，更别提那些未成年小姑娘了。
“世俗的偏见如同枷锁一样扣在她们的身上，法律处罚不够重，她们却要面临二次甚至三次的伤害……”
所以很多受害人和她的家人们，哪怕知道受害人遭遇了什么，也只会将消息瞒下来，不敢曝光出去。
“零零零，你应该也看到网上的那些言论了，犯罪者比受害者更加清楚，他们作恶之后会遭遇的惩罚是什么，他们有百分之八十的概率逃脱惩罚，而且还会有许多跟他们相似的人，将错误怪在那些受害者的身上。”
就算是最完美的受害者，也不可能完全躲过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的指责。
【一定是她们做了什么，要不然旁人怎么不伤害别人，只伤害她们？】
【说来说去还是她们的家人没做好，如果她们能保护好自己的孩子，她们也不会遭遇这些事儿。】
【受害了知道出来哭了，之前怎么不管好自己？真以为自己有那么无辜吗？】
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拥有人性，身为受害者的她们，承受的压力比施暴者要多千倍百倍。
“法律审判不了的，神灵来审判，我得让所有人都能看到施暴者的下场，这样，他们不敢放任自己的恶意。”
虽然以人类的劣根性，并不可能百分百制止所有的犯罪——这个世界上不信邪的人可一点都不少。
但哪怕这样做能让一个潜在的罪犯压下自己作恶的心思，那就会有一个甚至几个无辜的女孩逃离被伤害的命运。
不过是动动手就能做到的事情，楚昭何乐而不为呢？
零零零其实已经隐约明白了楚昭的意思，它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继续维持着颤音平台的运行。
算了，看在能获得无数能量的份上，它帮一帮楚昭也没什么。
而与此同时，颤音总部。
他们把能用的法子都用光了，但是那个诡异的直播间仍旧稳稳挂在首页，没有半点消失的意思。
颤音平台的领导们：“……”
他们并没有说话，但所有的人心里面其实都在犯着嘀咕——难不成真的是神仙显灵吗？
这个可能性真的很大，因为城隍审案闹的动静太大了，甚至连相关部门的人都给惊动了。
他们从颤音平台的领导口中得知，那个直播间并不在他们的数据库内，颤音平台无法删除对方的信息——毕竟谁能删除掉一个本来就不存在的信息呢？
“是不是有人用黑客技术挟持了颤音平台的信息库？”
“可能性为零，颤音平台的数据库要真这么容易被挟持，也不可能屹立多年不倒了。”
相关部门很快就派来了专业人员处理，但就算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技术人员，也没有能从中发现任何的问题。
那个直播间就好像凭空出现的一样，它甚至没有在网络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它本身并不存在。”
一个不存在但却又存在的东西，所有人都能看得见，接受它的信息。
他们甚至不信邪地想要通过观众的信号去锁定直播间的信号，但很快他们就发现，那个直播间只有观众的信号，而它本身，只是一片虚无。
相关部门的人员：“……”
难道要让他们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灵存在吗？
但这怎么可能？
颤音平台的所有人：“……”
我们所遭受的一切，你们也该遭受一遍。
这个直播间的存在已经完全颠覆了他们的认知，在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可能之后，剩下的那个猜测，就是唯一的真相。
这真的是神灵的直播间，是属于凡人无法触及的领域。
那些牛头人一个个宣读着贺胜犯下的罪孽，他在直播间里被杀死了无数次，但最后却又都活了过来。
最后的最后，最开始说话的那个牛头人宣布了对贺胜的惩罚。
【城隍敕令，贺胜，二十五岁，因犯淫/辱少女罪，判其受针刑二十年，待四十五岁寿终正寝，入地府刀山地狱受刑。】
宣判完毕之后，直播间便暗了下去。
从直播间离开的观众们去搜索城隍，结果却发现颤音平台并没有城隍这个用户存在。
观众：“……”
要不是直播间将近有一亿人同时在线，他们恐怕会以为自己刚刚看到的直播是他们的错觉。
【不是，这就完了？什么叫针刑？】
【如果我刚刚没听错的话，他活着的日日夜夜都要受刑，入了地府之后还要继续受罚，这不是真的吧？】
【我之前就曾经听说过，地府的刑罚要比凡间重得多，现在看来，原来那些消息不是无的放矢啊！】
【不是，难道最关键的不是，这个世界上其实是存在十八层地狱的吗？】
在科技高速发展的今天，上天入地早已经不是传说中只有神仙能做到的事情了。
结果现在却冒出了个所谓的城隍来，把之前大家伙的认知都给推翻了。
原来世界上真有神仙鬼怪存在啊……
有人怀疑这又是一起炒作，或许是有人用特效做出来的，只为了吸引人的目光，所以才整出个城隍的噱头来。
然而因为贺胜的年龄和样貌都被曝光了出来，在这个网络时代，想要找出他的信息来易如反掌。
贺胜的信息很快就被扒了出来。
【我知道这家伙，他出cos很还原，因此在我们这个圈子里也算是小有名气，之前我和他共事过，对他表露过好感，但他却拒绝我了……】
【我去，我见过这个贺胜，四年前我十四岁，他找我搭过讪，我觉得他说话怪怪的，没有搭理他……】
有人说自己曾经在漫展上遇到过贺胜，对方也跟她搭过讪，但她那个时候年纪虽小，但因为生活环境的原因，对人的恶意感觉很明显。
【虽然他装的人模狗样的，但直觉告诉我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不虚，她甚至po出了一个她在贴吧发的帖子，表示早在四年前她就锤过贺胜了。
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表示曾经被贺胜勾搭过。
【我说一年前他问过我年纪之后怎么就突然冷淡了下来，原来因为这家伙是个变态啊！】
其中一个网友说自己长得很显小，看起来就跟没成年的一样，去年的时候她去参加漫展，cos的是一个萝莉的角色，她在漫展上与贺胜聊过。
【难怪当初他问我年纪，原来是因为这个！】
网络上的信息很多，大家很快就将贺胜的所作所为扒了出来。
贺胜仗着自己的外貌不错，又看中很多玩儿cos的小姑娘年纪小，就特意cos热门角色，然后以此来接近那些小姑娘。
这些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本来就对喜欢的角色有滤镜，贺胜伪装出来的样子确实很有欺骗性。
他很大方，送了很多谷子和周边，将自己包装成了一个热爱二次元的人。
单纯的没有经历过世间险恶的小姑娘们走入了他的圈套，成为了他的猎物。
有网红发动力量，找到了贺胜的所在。
网红开了直播，全程录下了贺胜进医院的过程。
这个世界从来都不缺少神通广大的网友，因为贺胜进医院的时候模样太奇怪了，对方利用了一些手段，拿到了贺胜的病例。
病例显示，贺胜并没有生病，身上也没有一丁点的外伤存在，但他自己却说像是在被针扎一样，站在病房外都能听到贺胜的痛呼声，最后他甚至疼得晕厥了过去。
第225章
“家人们, 我找医生打听过了，医生说病人的检查结果显示他没有病, 身体好得很, 但他就是疼晕过去了……”
来这里直播的是个网络红人，他本来就是天海市的人，平常也喜欢发布一些社会热点, 这次看到城隍直播后, 耗子哥立马看中了这件事儿的热度。
耗子哥没花费多少功夫，就找到了贺胜的所在，顺藤摸瓜跟着对方来了医院。
城隍直播昨儿才结束，虽然那个账号已经不见了，到处也找不到直播回放, 但是昨天的热度那么高，直播间的人数突破了一亿人的大关。
这样的一波流量，他要是不接住，那他也白混互联网这么多年了。
耗子哥凭着敏锐的嗅觉，抓住了这个机会，直接开着直播间来到了天海市第一医院。
贺胜的情况耗子哥早就查清楚了，他现在开着直播, 就是要向大家展示所谓的神罚是什么。
“家人们，刚刚医生所说的话你们也都听见了, 医院的检查结果你们也看到了，这个贺胜的身体很健□□理上没有一丁点的毛病。”
耗子哥直播间的名字就是大喇喇的‘探秘神罚之人贺胜’，被吸引过来的观众可不少，开播不到一个小时，直播间的人数就突破了六十万，早就破了他的直播记录。
看到后台疯涨的粉丝, 耗子哥甭提多高兴了，不过他还是压抑着自己的兴奋，开始和直播间的观众聊聊起来。
“耗子我是个无神论者，我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灵存在的。”
当网红的时间长了，耗子哥自然知道怎么说出才会有热度，果不其然，他一开口，直接就让直播间的留言多了一倍。
【主播，你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仙，那你跑去找贺胜干嘛？你不是不相信吗？】
【不是，主播这么勇的吗？连城隍的流量都敢蹭，你要是真不相信，你来医院干什么？】
【举头三尺有神明，有些话主播还是想清楚了再说。】
屏幕上的留言一条条划了过去，耗子哥看得眼花缭乱的，不过他并没有被这留言牵着鼻子走，而是镇定自若地说道。
“我可没有亵渎神灵的意思，我不相信，不代表我不敬畏，这是两码事儿。”
“我可没有蹭什么城隍的热度，只是来调查真相，将一切都还原给大家伙儿看。”
耗子哥找了个清净的飞地方，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他说那个贺胜确实是做错了事情，但他身上也确实是没有伤痕存在。
“昨天直播间里的一切，可能是特效合成，但凡是正常人动脑子想一想，都能知道，如果一个人真被杀了那么多次，他怎么可能全须全尾站在这里？”
“至于他为什么明明没有受伤，却还要假装出受伤的样子来，这当然也是有原因在的。”
耗子哥说，贺胜这个样子，是被人种下了心理暗示，一定是那些受害者的家属们为了报复他做的。
“众所周知，在现在这个时代，小姑娘们遭受了这些事情，肯定是不会报警的，毕竟报警之后很容易会对她们造成二次伤害……”
耗子哥分析的头头是道，他说那些受害者的家属们联合在了一起，请了专业的心理医生，然后对贺胜下了心理暗示。
“人的精神力量是非常奇妙的，之前有科学家做过实验……”
耗子哥的意思是，贺胜被下了心理暗示，认为自己每时每刻会遭受惩罚，所以他才会感觉到疼痛，但是身体上却没有任何的伤痕存在。
但是观众们对此却并不买账，而是坚定地相信必定是有城隍的存在。
【耗子哥，你能别想当然这么说了吗？一边说自己不信鬼神，一边又说自己敬畏鬼神，话都被你说了，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些什么，你相信你自己说的话吗？】
【就是，这不是城隍第一次审案了，就当你猜测的是对的，那你在网上冲浪这么久，应该也知道天海市的另一起城隍审案的事儿吧？】
【贺胜这个还能找理由说是什么心理暗示，那王猛禽的事儿呢？王家人的惨状还历历在目呢，他们的遭遇可比贺胜惨多了，你能说他们是因为心理暗示才那么惨的吗？】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科学的尽头是神学，人家城隍大人都明晃晃展现出自己的神力了，你还在这里质疑。】
【耗子哥，小心你账号没了，你现在做的事儿可是不敬神明，神明一怒之下封了你的号都有可能。】
看到这些言论，耗子哥的脸有些挂不住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且不说这个世界到底存不存在城隍，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这个世界存在城隍，祂一个神明，还能跟我这个小人物计较，祂……”
只是耗子哥的话还没说完，他的直播间就黑了下去，紧接着他经营了一年多的账号就这么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耗子哥：“……”
不是，他的号呢？
神灵会不会跟凡人计较，楚昭并不知道，但他可不是神明，他就是小心眼，就是睚眦必报，耗子哥踩着他的热度往上爬，就别挂他不留手了。
于是乎，在六十多万观众的见证下，耗子哥刚刚突破八十万大关的账号没了。
观众：“……”
这算不算求仁得仁了？
而耗子哥也没想到这种事儿会发生在他的身上，看到自己消失了的账号后，耗子哥傻眼了。
他第一时间联系颤音官方，结果得到的答复却是，他从来都没有注册过颤音账号，他的那个账号不是被人注销了，而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耗子哥：“……”
不是，那个账号要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的话，那他这一年多来是干啥呢？
他也不存在吗？
而这个时候，耗子哥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害怕。
他想起了昨天看到的那个直播间，想到了直播结束之后，那个消失了的账号。
隔着屏幕观众们看不到贺胜，但耗子哥可是看得很清楚。
贺胜的情况很糟糕，虽然身体健康，但他总是喊疼，疼着疼着，人就疼晕过去了，但是疼晕过去之后，他也晕不了多久，很快就又被疼醒了。
他说的那个所谓的心理暗示，其实连耗子哥自己都不相信。
“总不能真的是城隍显灵了吧？”
虽然很不想相信，但事实的真相摆在他的面前，却由不得他不信。
自己好不容易才经营起了账号，总不能就这么没了吧？
耗子哥一咬牙，干脆开了个小号。
【城隍大人我错了，求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
耗子哥还是很会取名字的，直播间这个名字一取，立马吸引不少观众进来。
结果进来就看到了刚刚那个账号被注销的耗子哥开了个小号，直奔城隍庙而去。
虽然现在这个时代，大多数人都不相信鬼神的存在，但人间的寺庙道观一点都不少，每个城市也都有城隍庙的存在。
这些城隍庙大多是过去留下来的庙宇，作为文化古迹和一个景点保留了下来。
经过修葺的城隍庙看起来很气派，不过之前大家并不信神明之类的，大多数都是跟风去一些热门的寺庙，像是城隍庙这种到处都有的庙宇，香火并不怎么样。
但最近这几天的直播直接将城隍庙的热度给炒起来了，原本清清冷冷的寺庙人满为患，因为寺庙不大，容纳不了这么多的游客，官方只能通过限流的法子维护城隍庙的这正常运转。
“不是，自打我来这城隍庙上班，一个月来上香的人都数得过来，这几天是怎么回事儿？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人来？”
天海市的城隍庙是历史古迹，已经存在一千多年了，它算是一座保存很好的古庙。
城隍庙已经没有庙祝之类的人了，在这里工作的，都是隶属于市历史□□门的，对他们来说，城隍庙干活儿算是一份比较清闲的工作了，钱多事儿少，每天的固定工作就那么些，做完了之后就没什么事儿。
但最近这几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原本冷冷清清的城隍庙突然就变成了热门景点，每天都人满为患。
就这么几天的时间，庙里面的香烛都卖完了不说，就连那在主殿门口放了十年都没满的功德箱，在这几天的时间里都清过好几次。
“不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咱们这小庙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火了？”
同事把缘由告诉他后，这个工作人员傻眼了。
“你说城隍爷显灵？”
不是，他在这里也干了一年多了，那城隍爷的塑像他都清理过无数次，那就是个最普通不过的泥胎神像，它本身甚至都不是古董，而是几年前找人新做的。
结果现在跟他说什么，城隍显灵了？
开玩笑的吧？
然而很快他就知道，这并不是在开玩笑。
现在是网络时代，哪怕没有当时的直播回放，但看过直播的人并不少，大家伙儿纷纷在网上发言，很快就把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说的清清楚楚的。
尤其这两天还爆出了些事儿，更是让人们对城隍显灵的事情深信不疑。
之前王猛禽一家子被城隍惩罚过后，王氏家族的人上网把城隍显灵的事儿弄成受害者在背后作祟，想要靠着这个热度当网红。
王氏家族请了专业水军，在网上不断地颠倒是非，还真把不明真相的老百姓们给唬住了，真以为宋家人是陷害他们的。
结果宋家人压根儿就不接招，开直播说明了城隍显灵的事情是真的之后，立马就注销了自己的账号，伺候没有再往上露过面。
反而王氏家族的人一直在网络上跳脚，他们利用水军的力量，都快要成功地将脏水泼在受害者一家的身上。
然而就在昨天，城隍开直播惩罚贺胜的那一天，王氏家族的人也遭了殃。
王氏家族那些在各行各业身居高位的人，他们做下的恶事全部被曝光了出来，光管部门已经出手，将王氏家族的人给抓了起来。
王氏家族在天海市也算是只手遮天的大家族，结果没过多长时间，这个家族就分崩离析，彻底覆灭了。
而且根据小道消息，王氏家族的人都患上了不同程度的怪病——医院检查不出来问题，也治不好的怪病。
他们作恶越多，病情就越严重，偏偏医院的检查结果显示，他们的身体都是健康的。
也就是说，他们并不能通过有病这事儿来逃避惩罚，得拖着得了怪病的身体进监狱，终其一生都无法从监狱里出来。
这要是一个两个得怪病也可能说是巧合，总不能是所有人都得了医院检查不出来的怪病吧？
因为这个原因，大家伙儿越发相信城隍的存在了。
只有神灵才拥有这样常人无法想象的力量，也只有神灵才能在无声无息之间，惩罚了那些作恶的人。
“就是因为这些事儿，所以城隍庙火了……”
事实上除了天海市的城隍庙之外，其他各地的城隍庙都迎来不同程度的游客潮。
对于他们这些工作人员来说，这可不算是什么好事儿。
“要是城隍的热度居高不下，我这钱多事儿少的工作是不是就保不住了？”
“大概率是的，所以别在这里唠嗑了，该干嘛干嘛去……”
两个工作人员忙里偷闲吐槽了一会儿，很快便又投入到了工作里。
耗子哥开着小号来到了天海市的城隍庙。
他过来的时间不算早，城隍庙外人山人海，都是等着进去上香的人。
耗子哥都快哭出来了，但也没有办法，只能在后面排队。
“我的号没了，找颤音平台那边儿，他们却说我的号根本就不存在……”
“怕了怕了，我真是爬了，我不该嘴欠说城隍不存在的，是我的错……”
看到原本嚣张不可一世的耗子哥这么快就认怂，直播间的观众们乐不可支。
【耗子哥，别怂，起来就是干，我还是比较喜欢你之前那桀骜不驯的模样。】
【耗子哥，你秒跪的样子太怂了，别怕，站起来，我们都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然而面对这些调侃，耗子哥露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是我井底之蛙，我错了，希望城隍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计较，把我的账号还给我……”
他那个账号的粉丝都突破八十万大关了，要是真就这么不明不白没了，他能怄死了。
所以甭管是出于什么心思，这错肯定是要认的。
好在耗子哥的运气也没有差到底，在城隍庙关门之前，他终于成功排队进入城隍庙。
耗子哥直奔主殿，对着神像就开始磕头。
“城隍大人，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吧……”
事关自己的前途和事业，耗子哥甭提多虔诚了。
他磕头认了错，又上了香，甚至还花钱投掷了圣杯，询问城隍大人有没有原谅他。
圣杯显示的结果是原谅了他，耗子哥松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比之前轻松了许多。
等到他从城隍庙退了出来，抱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重新登陆了自己之前的账号。
“老天保佑，我的账号一定要回来啊……”
耗子哥低声祈祷着，输入密码的手都是在颤抖着，因为过于紧张，他甚至都把密码给输错了，一直输入了好几次，才输入正确。
随着正确的密码输入，耗子哥紧紧地盯着手机屏幕，就连呼吸都停止了。
当发现自己重新登陆上自己的账号后，耗子哥兴奋地蹦了起来。
“太好了！”
之前他找颤音平台，想方设法都没有找回来的账号，就这么重新回来了，耗子哥哪里能不高兴？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一点点的怀疑，现在的耗子哥已经是心服口服了。
他站在城隍庙外，重新用自己的大号开启了直播。
“家人们，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城隍大人的死忠粉了，我承认过去是我狭隘了，不该对我不了解的事情大放厥词，城隍大人是真的存在，祂显灵了！！”
接连两起城隍审判，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越来越多的人相信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城隍存在。
城隍打出的旗号是惩恶扬善，肃清世间一切冤屈，让好人脱离苦海，坏人接受该有的惩罚。
越来越多无法靠现实法律拯救自己的人，将希望放到了城隍的身上。
他们都是处于弱势的人，因为种种原因，始终无法逃脱被坏人掌控的命运，他们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了城隍的身上。
“城隍大人，信女有冤屈要诉说，请求城隍大人为我做主……”
“城隍大人，如果您真的存在，请您帮帮我……”
“城隍大人，求您救救我……”
其实所谓的城隍显灵，都是楚昭用远超过这个时代虚拟设备完成的。
而这个虚拟设备，在两千年后的星际时代，只是为那个时候的人类提供一个虚拟的游乐场所罢了，其作用是方便那会儿的人类体验各种不同的游戏。
但在这个世界里，楚昭却将虚拟设备接入了这个世界的网络，覆盖了整个大夏国的领域。
整个大夏国都在虚拟设备的使用范围内，使用者可以通过虚拟设备，接收大夏国的所有信息。
楚昭之所以能成功伪装神灵，创造出城隍这个神明，也是靠着虚拟设备。
而宋清琼所谓的参加考核，也是楚昭将她设置成了管理员，让她掌握了一部分虚拟设备的权限。
【这些东西本质上都是假的，你虚构出来的东西很容易就会被人给打破的。】
真到了那个时候，楚昭该如何收场？
零零零并不承认自己是在关心楚昭，它只是好心提醒楚昭一下，让他不要玩儿过火了。
楚昭笑了笑，看着再次陷入昏迷之中的宋清琼。
她已经通过了两次考核，接下来要进行的是第三次考核，而这一次要审判的对象，是楚昭之前的那个上司，沈松阳。
“零零零，你觉得什么真实的，什么又是虚假的？”
在楚昭最初被系统绑定的时候，它就跟自己说过他要进入的那些任务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
它们有的诞生于人类的幻想，有的诞生于人类的梦境，而有的只是某个世界一个微弱的可能，因为相信的人多，便演变成了一个完整的世界。
“这个世界的本质其实和你跟我说的那些东西并没有什么区别。”
所谓的信仰，其实从某方面来说，也是力量的一种存在形式，它们看不见摸不着，但却蕴含着极其庞大的力量。
“相信的人越多，这些力量就会增强……而改变世界的力量，就来源于此。”
楚昭其实也没有做些什么，只不过是种下了一个小小的种子而已，顺便推了一把，让这颗种子可以尽快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最纯粹的力量可以带来改变，这个世界会排斥外来的力量，但却并不会排斥来源自本源的力量。
想要改变的人多了，世界就会听到他们的声音，顺应他们做出改变。
而从某方面来说，系统从许愿者那里获得的能量，其实也是来源于此。
零零零沉默了下去，它没有再和楚昭交流，安静的好像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楚昭摇了摇头，将注意力放在了宋清琼的身上。
而此时的宋清琼，也缓缓睁开了眼睛。
经历过之前的两次考核过后，宋清琼越发自信了起来。
楚昭说过，只要她通过三次考核，就可以走马上任，成为城隍。
她很享受为那些受害者惩治恶人的感觉，看着那些原本嚣张到不可一世的恶人变成了砧板上的鱼肉，无法逃脱他们该受的惩罚，宋清琼的心情无比畅快。
这个世界不公的事情太多了，就算她此时只是预备城隍，她也要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
最后一卷卷宗打开，当看到卷宗上的名字时，宋清琼愣住了。
卷宗上出现的名字是沈松阳。
宋清琼自然知道沈松阳是谁，他是楚昭的顶头上司，为人虽然奸猾了一些，但看着却并不像是什么坏人。
宋清琼曾经陪着楚昭和对方一起吃过饭，对他的印象还算是不错。
他犯了什么罪？
****
“李玉莹，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孩子我不可能让你带走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沈松阳一把甩开了李玉莹的手，对着她怒目而视，脸上的憎恶之色毫不遮掩。
李玉莹满脸痛苦地看着沈松阳，双腿一软就要给对方跪下。
“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净身出户了，我什么都不要，求求你把孩子还给我，他是我的命……”
第226章
沈松阳一把推开了李玉莹, 他用的力气极大，李玉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她发出了一声痛呼, 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但她顾不得别的，狼狈地朝着沈松阳爬了过来。
李玉莹一边爬一边喊道：“沈松阳, 我什么都给你了, 你不能这么对我，你答应过我的，只要我什么都不要，你就会把孩子还给我的……”
李玉莹已经快要崩溃了。
一年前，她生下了和沈松阳的儿子, 结果她刚从产房出来没多久，沈松阳就把孩子抱走了，自那之后，李玉莹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孩子。
这一年来，她找了沈松阳无数次，又哭又求，只为了让沈松阳把孩子还给她。
那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 她只见过一面，就被沈松阳抱走了, 这让李玉莹怎么能甘心？
沈松阳说，想要孩子可以，她要净身出户才行。
当年李玉莹嫁给沈松阳是下嫁，她的家庭条件不错，沈松阳却是从小地方来的，两人是同事, 沈松阳一直追求李玉莹，她很快就心软答应了。
两人相恋六年，沈松阳对她一直都很好，对她照顾的无微不至，在两人的感情稳定了下来之后，沈松阳向李玉莹求了婚。
李玉莹同意了。
她并没有在婚后就立马要孩子，而是和沈松阳过了两年的二人世界，才选择怀孕生子。
因为怀孕的时候反应太大，已经当了总经理的李玉莹选择了辞职。
她退下来后，沈松阳理所当然便当上了公司的总经理。
就算是在怀孕期间，沈松阳对她一直都很好，李玉莹吃不下东西，沈松阳就想方设法帮她调节胃口，做什么都按照她的口味来。
她晚上腿抽筋睡不着，沈松阳整夜整夜帮她按摩小腿，只为了让她舒服一点。
李玉莹从来都没有怀疑过沈松阳对她爱，两人相恋六年，结婚三年，这么多年的相处，她早就对沈松阳交付了全身心的信任。
而在李玉莹怀孕的时候，她的父母因为车祸去世，也是沈松阳一直陪伴着她，有他的支持和陪伴，李玉莹才渡过了最艰难的那段时间。
她以为他们两个会一直这么幸福下去，他们会拥有一个可爱的孩子，过上人人羡慕的幸福生活。
可是在她生下儿子之后，沈松阳却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或者应该说，沈松阳暴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
他把孩子抱走藏了起来，并且让李玉莹把所有财产全部给他。
“如果你净身出户，还有见到宝宝的可能，如果你不愿意，那你这辈子都没有办法见到宝宝。”
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李玉莹傻了，完全不明白沈松阳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但沈松阳什么都不解释，就是要和李玉莹离婚。
“想要见孩子，就净身出户，要不然，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孩子。”
丢下这番话后，沈松阳离开了医院，留下李玉莹一个人在这里。
她是剖腹产，要在住院七天，沈松阳自打抱着孩子离开后，就在没有露过面。
后来还是李玉莹的朋友请假照顾了她一段时间，她才渡过了那最难熬的日子。
发现沈松阳并不是和她开玩笑后，李玉莹为了孩子，只好将所有的财产全都给了沈松阳。
李玉莹辞职之前，职位一直比沈松阳高，工资也比对方高很多，而她父母死后，她继承了父母所有的财产，流动资金和不动产加起来已经到了九位数。
为了孩子，李玉莹全都给了沈松阳。
她的朋友劝过李玉莹，让她不要那么冲动，就算把财产都给了沈松阳，他都不一定会把孩子给她。
“玉莹，你别傻了，你有这么多的财产，再跟别人结婚生一个孩子就是了，沈松阳那么无耻，你把钱都给他了，万一他不给你孩子怎么办？”
婚后继承的财产也是夫妻共同财产，离婚的话也是要分一半给沈松阳的。
可是沈松阳如同鬣狗一般贪心，他分走一半财产都不甘心，他要全部。
为了那个孩子，李玉莹吃了太多的苦，她的父母已经去世了，原本相爱的沈松阳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这个世界上唯一与她血脉相连的就只有这个孩子了。
所以李玉莹不顾朋友的阻拦，选择了净身出户。
她和沈松阳领了离婚证，以为对方会将孩子还给她，可是沈松阳却食言了。
他不肯把孩子还给李玉莹，还多次威胁她，让她在外面什么都不要说。
“你要是胡说八道，受罪的可是宝宝，你知道的，小婴儿出意外可太简单了……”
沈松阳会发一些视频和照片给李玉莹，让她看到宝宝的状态，但他却将所有的信息全部都封锁了，让李玉莹找不到孩子的踪迹。
这一年来，李玉莹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可无论她来求沈松阳多少次，沈松阳都不肯松口。
走投无路之下，李玉莹甚至生出了自杀的念头来。
可是她实在是不甘心。
她还没有见到自己的宝宝，她怎么能去死呢？
那是她留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血脉了，她必须要见到自己的孩子。
正好这段时间网络上关于城隍审案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李玉莹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寄希望于神灵。
“如果城隍有灵，希望可以帮一帮我……”
在城隍庙诉说了冤屈，许下了愿望后，李玉莹再一次找到了沈松阳。
她卑微地跪在沈松阳的面前，求他把孩子还给她。
“求求你把孩子给我……我都照着你说的做了，你把孩子还给我好不好？”
而沈松阳看着原本高高在上的李玉莹像是一条狗似的跪在自己的面前，甭提多痛快了。
他裂开了嘴巴，朝着李玉莹露出了一抹充满恶意的笑容，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李玉莹，你现在要钱没钱，要人没人，你把宝宝带回去，你怎么养活他？”
“孩子跟着我很好，你别觉得我贪心，这些家产我也不是为我自己要的，以后等我老了，这些财产也会给宝宝的。”
李玉莹哭着说道：“那你能不能让我见见宝宝？他生下来后我就只见过他一眼，你让我看看他好吗？”
现在的李玉莹已经不想要回自己的孩子了，她现在只希望沈松阳让她看看孩子。
她希望能见孩子一面，亲手抱抱自己的孩子，看着他好好的，她也就满足了。
然而就连这样微小的愿望，沈松阳都不愿意满意李玉莹，他吸了一口烟，朝着李玉莹吐了一口，脸上的恶意毫不遮掩。
“那是我的儿子，我凭什么给你看？”
“李玉莹，你该不会以为，我这么多年捧着你，供着你，是真喜欢你吧？要不是为了我的孩子，我能对你这么好？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什么德行！”
眼看着李玉莹脸色大变，整个人像是遭受了巨大的冲击，身体摇摇欲坠吗，沈松阳越发得意。
天知道他有多厌恶李玉莹，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在李玉莹的面前演戏，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巨大的折磨。
现在孩子也有了，他再也不用卑躬屈膝，自然要将满腔的怒气全都都宣泄出来。
李玉莹受到的这些屈辱算什么？哪里比得过自己这么多年受的罪？
要不好好折磨李玉莹一番，他就不叫沈松阳。
这一幕被忠实地呈现在了城隍直播间，而直播间里的观众们看到这一幕，全都炸开了锅。
【不是，这人也太畜生不如了吧？人家姑娘求着他娶她了吗？他到底在猖狂什么？】
【我混圈这么多年，这人标准的给子，就是骗人家姑娘的肚子生孩子，他这也恶毒了，让人家生孩子，还把人家的家产都骗走了，这样的人就该下十八层地狱。】
【被城隍大人盯上了，有他好受的了，他绝对讨不了好。】
经过了之前的两次直播后，不少人都已经相信了城隍的存在，这一次城隍直播间开播，很快就吸引了大批的观众。
要知道每一次城隍审判的都是法律无法审判的恶人，他们因为种种原因逃脱了法律的惩罚，但他们能逃过现实法律的惩罚，却绝对逃不过神灵的惩罚。
【这个女人也太可怜了，她是紫丝带妈妈里的一员，她刚把孩子生下来，就被丈夫抱走了……】
直播间的热度很高，有人在直播间里科普了紫丝带妈妈这个群体，她们都是孩子被男方藏起来，无法找到孩子的可怜妈妈。
她们的孩子被带走，但因为带走孩子的是孩子的父亲，她们就算是报警，也无法找到自己的孩子。
很显然，李玉莹也是紫丝带妈妈中的一员。
网络的力量是非常强大的，城隍直播间将沈松阳整个人都曝光了出来，关于他的信息，很快就出现在了直播间里。
【他是我们公司的总经理，我之前在gay吧见过他……】
【楼上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在gay吧？】
【这个不重要，反正我在gay吧见过他，他是那里的常客，经常和不同的男人进行亲密接触……】
【不是，这男的是给子，那他为什么要骗婚？喜欢男人找男人不行吗？非得祸害女人干什么？】
【能为什么，给子又不能传宗接代？虽然当了给子，但还是想要拥有自己的后代，但他们自己又生不出来，可不就要骗子宫了吗？】
【没错，紫丝带妈妈里有不少人是同妻，她们都是被给子欺骗，生下孩子之后，身体在虚弱期反抗不了，孩子就被抱走了。】
直播间里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给子这个群体，关于紫丝带妈妈的事情知道的人也很少，但是当看到科普，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后，不少人都炸开了锅。
【不是，这样的人也太恶心了吧 ，既想当给子，又想要孩子，凭什么祸害无辜的女人？】
【就是就是，想要孩子不能去代孕吗？花点钱照样能生孩子！】
【楼上的胡说八道些什么，代孕同样也是摧残女性的身心健康，危害女性的生命安全，大夏国代孕是违法的，不是花点钱就能干的事儿！】
【没错，我也是同，但我知道自己喜欢男人后，这辈子就没有打算结婚生孩子，我给不了人家想要的生活，凭什么祸害人！】
【这种骗婚的最恶心了，毁了人家的一生，却不会遭受法律的审判，怎么什么好事儿都让他们给得了……】
直播间里群情激愤，当然也有零星几个支持沈松阳的，但是这些言论出来后没多久，就被喷的闭麦，不敢再吭声了。
李玉莹并不知道客厅里的一切正在被直播，她还在苦苦哀求着沈松阳，祈求着他的怜悯。
然而沈松阳却不为所动，只是将李玉莹当做笑话一般看待。
就在李玉莹陷入绝望，要抽出藏着的西瓜刀和沈松阳同归于尽的时候，一道充满神性的威严声音在她的耳边响了起来。
“李玉莹，我会帮你。”
李玉莹愣住了。
“现在，站起来，按照我说的做。”
那道声音给李玉莹的身体注入了一股力量，原本瘫软在地的她感觉原本被掏空了的身体重新被力量填满，她慢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李玉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将头发重新归笼好了，收拾好自己之后，她这才抬头，看向了沈松阳。
李玉莹这一连串的举动让沈松阳觉得有些奇怪，看着将自己收拾干净的李玉莹，沈松阳的心中突然浮现出了一种奇怪的念头来。
他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脱离了他的掌控一样，直接告诉沈松阳，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一定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然而，还没等到他开口，李玉莹已经开口了。
“沈松阳，你就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披着张人皮，还真把自己当成人了？”
沈松阳愣了一下，随即勃然大怒：你个贱人，居然敢骂我！
然而诡异的是，沈松阳张开了嘴巴，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他就像是被人为消音了一样，失去了自己的声音。
沈松阳捂住了自己的脖子，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情来。
怎么会这样？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挣扎着想要起来，但身体却在这一刻失去了控制权，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难以言喻的恐惧感涌上心头，沈松阳的脸色大变，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张狂模样。
看到这样狼狈的沈松阳，李玉莹心中压着那座大山突然就挪开。
原本的沈松阳就好像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死死地压制着她，让她再也无法翻身。
可此时此刻，看着毫无还手之力的沈松阳，李玉莹也觉得他不过如此罢了。
李玉莹神情冷漠地看着沈松阳：“你对别人的肚子有那么强的占有欲，甚至不要脸地把别人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据为己有……那么喜欢孩子，你自己怎么不生一个？”
沈松阳恶狠狠地等着李玉莹——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要不是因为她会生孩子，自己怎么会伏低做小哄着她那么多年？
即便到了此时此刻，沈松阳也没有后悔过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甚至因为李玉莹有了反杀的能力，而感觉到后悔，后悔自己心太软，没有像是其他人那样，斩草除根。
刚生下孩子的女人是很脆弱的，很容易就得上产后抑郁症，而这个阶段如果没有得到好好的照顾，就会选择自杀。
当初如果他在李玉莹生下孩子之后，想办法逼迫她患上产后抑郁症，解决了她之后，就不会再有人找自己的麻烦了。
源源不断的恶意涌上心头，沈松阳恶狠狠地瞪着李玉莹，脑子里则在思考着等到自己脱困了，如何对付她。
李玉莹肯定是疯了，只有疯子才会说出这么多离谱的话来，而一个疯子最好的归宿就是精神病院。
等他恢复过来了，一定要将李玉莹给送到精神病院去，她这辈子别想从里面出来了！
李玉莹像是听到了沈松阳的心声一样，看着他即便到了这种地步，还不忘记算计她，对付她，李玉莹只觉得齿冷。
“那么想要孩子，不如自己生一个，正好我在这里，我有过生孩子的经验，可以帮你接生。”
沈松阳只觉得可笑至极。
男人怎么可能怀孕？男人怎么可能会生孩子？男人……
与此同时，直播间的观众们眼睁睁地看着沈松阳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大了起来，而沈松阳的身形也随之发生着变化。
直播间的观众们：“……”
虽然知道在城隍大人的直播间里能看到外面看不到的东西，但眼下所发生的这一切也太过炸裂了点吧？
沈松阳是个男人，结果他的肚子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大了起来。
他的脸变得浮肿，胸部也跟大了激素一样膨胀了起来，因为肚子变大，原本合身的衬衫扣子崩开了，露出了他长满了妊娠纹的肚子。
沈松阳的肚子大到离谱，整个肚皮上的肌肤像是要被撑开了一样，上面的青筋触目惊心，好像是下一秒整个肚子就会炸裂开似的。
随着他的肚子开始涨大，他的双腿不自觉抽搐了起来，而他的脸也因为疼痛感太强，变得扭曲而又狰狞。
目睹了这一切的观众们：“……”
这可比所有电影电视剧的特效强多了，给人带来的冲击感也格外强烈。
尤其沈松阳的肚子就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里涨大，他们好像看到了女人怀孕到生产时候的全部变化。
之前虽然知道女人怀孕辛苦，但很多人并没有太直观的感受，因为大多数的孕妇就算是怀孕，也将自己打扮的体体面面，不愿意让人看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可是沈松阳的模样可是没有经过任何处理，就这么真真切切展现在了观众们的面前。
【老实说，看到这一幕后，我突然有点不敢结婚生孩子了，太可怕了……】
【这种直观的视觉冲击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至少短时间内我没有了想要结婚生孩子的想法了……】
【难怪都说母亲伟大，就这过程都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孕育一个生命果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儿……】
当看到李玉莹变戏法一样抽出一把西瓜刀的时候，观众们的眼睛都瞪大了。
不是，他们已经看到了沈松阳怀孕的画面，接下来该不会看到高清□□的生孩子场景吧？
城隍直播间里播放的内容这么猛的吗？
已经习惯了的颤音直播间：“……”
已老实，求放过……算了，放过不放过都一个样子，爱咋咋地吧。
发现他们用现有的技术根本无法阻止城隍直播间的出现，颤音平台也躺平了，他们倒是会利用流量，发现打不过消不掉，干脆就直接蹭了一波热度。
要不然能咋办？除了顺着来，整得他们好像是有办法一样。
沈松阳已经要疯了。
他完全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知道李玉莹拿着西瓜刀走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沈松阳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这一切。
男人怎么可能怀孕？他的肚子怎么可能大起来？他怀着的一定是怪物，是李玉莹做了些什么，一定是她用了邪术，是她在害他！
沈松阳想要破口大骂，但是却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他想要求饶，但同样也无法发出声音来。
到最后沈松阳都绝望了。
难道他真的要被李玉莹杀死吗？
李玉莹高高举起了手中的西瓜刀，毫不犹豫地剖开了他的肚皮。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云霄，但沈松阳的身体被神秘的力量禁锢，根本无法挣脱。
看到眼前的这一幕，李玉莹没有丝毫波动。
她对麻药的耐受度很高，做剖腹产手术的时候，麻药还没有起效，医生就用手术刀划开了她的肚皮。
那天她所遭受的疼痛是常人无法想象的，而现在，她也要让沈松阳尝一尝她当年所受的罪。
不是想要孩子吗？
凭什么他这样一个人渣轻轻松松就能获得一个孩子，他甚至什么都不需要付出，就能得到一个完美的继承人。
凭什么？
凭什么所有的罪都是她承受的，最后她还找不到自己的孩子？
凭什么沈松阳什么都没付出，却把她逼到了死路？
她不该死，该死的是沈松阳，她要沈松阳付出代价！
沈松阳恨不能疼晕了过去，但那种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神秘力量，却让他在清醒的状态下承受着这一切。
到最后沈松阳都绝望了，每一分每一秒对他来说都是最痛苦的折磨。
他甚至都不知道，这场折磨到底什么时候结束。
第227章
沈松阳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承受了一场剖腹手术, 他感觉自己的肚皮被层层划开，他甚至能听到手术刀划开皮肉发出来的声音, 那种声音并不大, 但却折磨的他几欲疯狂。
精神和□□的双重折磨让沈松阳快要疯了，对他来说，这就是一场可怕至极的酷刑, 漫长的折磨让他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 每一秒钟对他来说都漫长无比。
直播间并没有打码，所以观众们可以清楚看到沈松阳所遭受的折磨。
【这是不是有点太过于残酷了？】
【这种东西直接放出来好吗？正常人看到会感觉到生理不适的……】
【他活该，偏人生孩子就该有这样的下场，那么想要孩子，自己生就是了！】
【没错, 这有什么残忍的？女人生孩子不也是这样的？难道你们以为女人生孩子就特别简单，刷一下孩子就能出来了？】
【他这是罪有应得，如果他不是骗人生孩子的话，他也不会遭受这样的惩罚。】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就该这么对付骗婚骗子宫的给子！】
经过之前的两次直播，观众们都知道, 这些遭受过惩罚的人并不会死，去医院检查过后, 身体是健康的，但疼痛却会一直伴随着他们。在这个时代，并不是所有的罪孽都会被法律审判，像是紫丝带妈妈这个群体，受害者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成为孕育孩子的工具, 她们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被掠夺走，有的甚至连孩子的面都没见过。
而掠夺走孩子的人，因为占据着孩子父亲的身份，明明他们抢走了孩子，拒绝让母亲和孩子见面，却因为不触犯法律，而不会受到任何惩罚。
他们用恶毒的手段得到了一个孩子，日子过得风生水起，幸福美满，可是失去孩子的母亲，却要承受着母子分离的痛苦，有的母亲甚至因为见不到孩子而选择自杀。
直播里李玉莹说，她被折磨了一年多，把万贯家财都给了沈松阳，但对方得到了钱，还是不肯把孩子给她。
“我已经绝望了，抱着最后的一点奢望进了城隍庙……”
她说，今天她带着西瓜刀是要和沈松阳同归于尽的，她见不到自己的孩子，被折磨的痛不欲生，无法正常工作，又因为家产都被沈松阳骗去，她的日子过得痛苦不堪。
“我的人生已经没有了希望，但是害我的人凭什么还好好活着？”
既然卑微祈求得不到怜悯，那她就用自己的办法为自己讨回公道。
幸好在她要动手之前，去求了城隍大人，而城隍大人也给了她亲手报仇机会。
李玉莹剖开了沈松阳的肚子，他的肚子里面空空荡荡，自然是没有孩子的。
但是在他的肚子被剖开了之后，直播间里的观众们都听到了孩子嘹亮的啼哭声。
观众们都懵了，看着沈松阳空空的肚子，脑子一片空白。
不是，沈松阳的肚子不都是空的吗？孩子的哭声是从哪儿来的？难不成他生了一个看不见的孩子？
就在大家伙儿满头问号的时候，却看到李玉莹身体猛然一震，她丢下了手中的水果刀，跌跌撞撞地朝着卧室的方向跑了过去。
镜头也随着李玉莹的跑动而改变，所有人都看到原本空空荡荡的卧室床铺上浮现出了一个孩子的身影。
那个孩子看起来黑黑瘦瘦的，身上穿着不合体的衣服，大概是哪里不舒服，他闭着眼睛哇哇大哭着。
看到这个孩子的那一瞬间，李玉莹愣在了原地，紧接着她的耳边传来了那道熟悉的威严声音。
“这就是你的孩子。”
这就是李玉莹生下来之后只见过一面，就被沈松阳抱走藏起来，自那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孩子。
这一年多来，无论她怎么求沈松阳，对方就是不肯松口，没想到她的孩子就这么出现了。
李玉莹没有怀疑那道威严声音的话，她知道那道声音是属于城隍大人的。
城隍大人帮她伸冤，又怎么会欺骗她呢？
认识到这一点后，她飞快地冲了过去，伸出颤抖的手将孩子抱了起来。
“宝宝，宝宝，妈妈终于见到你了……”
李玉莹抱着孩子喜极而泣，而刚刚还哭闹不止的孩子，或许是因为察觉到了母亲的气息，原本的哭声慢慢弱了下去。
观众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在弹幕上留言。
【真是太感动了，她走了一年多，才走到了自己孩子的面前，那个人渣该死！】
【所有因为私心把孩子抢走的人渣都该千刀万剐！！】
【不是，只有我关注一件事儿吗？视频里的小姐姐像是犯法了……】
活剖了渣男的肚子虽然很解气，但一个大活人被生生剖开了肚子，他这条命还能保得住吗？
这次的直播可跟上两次不一样，受害者的身份清清楚楚，这要是警方追查，那她虽然找回了孩子，但也要面临牢狱之灾啊。
【你们是对城隍大人的实力一无所知啊，上次那个叫贺胜的畜生在直播间里都被打成肉泥了，最后不还是活蹦乱跳的？】
【就是，城隍大人神力无边，不能用常理来推测，他别说只是被活剖开了肚子，就算是剁碎了也能重新恢复。】
【死对这些人渣来说反而是最轻的惩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城隍大人只会让他们活着承受惩罚！】
除了王猛禽那一家子之外，后来的贺胜也没有受到切实的伤害，他的身体是健康的，但却无时无刻不在忍受着疼痛。
沈松阳应该和贺胜差不多，会让他活着承受痛苦。
事情的发展也和观众们所想的差不多，等到李玉莹抱着孩子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沈松阳高高隆起的肚子也已经瘪了下去，腹部的伤口已经消失，只留下了一道略显狰狞的伤疤。
他目光空洞地躺在那里，身体因为疼痛时不时地抽搐两下子，从她起伏的胸膛可以看得出来，他还活着。
李玉莹抱着孩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如同一滩烂泥似的躺在那里的沈松阳。
“我代表城隍大人宣判对你的惩罚，沈松阳，犯欺辱妇女，拐骗婴孩之罪，城隍敕令，判其承受阉刑二十年，待其寿终正寝，打入地府火海地狱接受惩罚。”
在李玉莹宣判完对沈松阳的惩罚之后，她甚至连一道多余的眼神都没给沈松阳，直接抱着孩子离开了。
刚刚城隍大人告诉了她，在这一年多的时间里，她的孩子到底遭遇了些什么。
沈松阳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但是他的性取向却为男，家里人一直催促他结婚，所以沈松阳直接选中了单纯好骗的李玉莹。
他欺骗了李玉莹，哄得她嫁给他，欺骗李玉莹生下了孩子，又利用她对孩子的爱，骗走了她全部家产。
但是沈松阳并不爱这个孩子，他因为给子的身份，对女人毫无感觉，每次和李玉莹在一起都需要嗑药才行。
他厌恶李玉莹，跟厌恶李玉莹生下来的孩子，若不是为了传宗接代，给自己父母一个交代，他根本不会要孩子。
所以在孩子生下来之后，他立马让父母把孩子给带回了乡下老家，这一年多来，除了打钱回去，他连见都没见过这个孩子。
孩子被沈松阳的父母带回去后，并没有被好好对待，他的爸妈还是老思想，舍不得花钱，给孩子吃的是最便宜的奶粉，用的是尿布，他们也没有什么科学喂养的经验，等到孩子长牙了，直接让孩子跟着他们一起吃。
所以孩子现在明明都一岁多了，却因为营养不良，看起来就像是七八个月大的婴儿一样。
城隍大人说，如果不是她去了城隍庙，以他们对这个孩子的疏忽，他活不过两岁。
孩子又不是沈松阳生的，他没有任何的付出就能得到一个孩子，这个孩子没了，他还能再去骗一个女人生孩子。
孩子对他来说，就是可以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在他眼中，只不过是一个耗材罢了，耗材没了，再换一个就是了。
李玉莹紧紧地抱着自己失而复得的孩子，想到他未来凄惨的命运，李玉莹就感觉到一阵阵的后怕。
城隍大人告诉李玉莹，祂已经将她被沈松阳骗走的财产重新拿了回来，不过接下来的路，需要李玉莹自己一个人走。
“本官只能帮你到此，未来如何，需要你自己抉择。”
李玉莹抱着孩子，重重地点了点头。
为母则强，更何况她本来也不是软弱的人，若果不是被沈松阳编织出来的假象欺骗，若不是后来被沈松阳捏住了软肋，她也不会被折磨到这种地步。
城隍大人已经将她从泥潭里拉了出来，如果她继续沉溺在泥潭之中，怎么能对得起城隍大人呢？
“我会好好过日子的，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了……”
李玉莹带着孩子离开后，第一时间收拾了东西，离开了天海市。
而那场折磨对沈松阳来说只是开胃菜而已。
他听到了李玉莹所说的宣判，内心陷入了巨大的恐慌之中。
这样的折磨还要持续那么多年下地狱后他还要进火海地狱遭受惩罚，那他或者有什么意义？只为了多受几年的惩罚吗？
在李玉莹离开了之后，沈松阳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突然神经质地笑了起来。
“审判我是吗？惩罚我是吗？我偏不叫你如意！”喊完了这句话后，沈松阳就朝着窗户冲了过去，毫不犹豫地从打开的窗户跳了下去。
他家住在二十三层，从这里跳下去，他绝无生还的可能，活着也要受罪，死了也要受罪，为什么他不干脆死了算了？
直播间观众也没想到沈松阳会选择跳楼，大家被这一幕吓到了。
【不是吧？好死不如赖活着，他怎么突然就选择去死了？】
【不是，这也太吓人了点吧？这要是死了算是谁的？】
【咱们可都看着呢，他是跳楼自杀，赖不到别人身上。】
然而奇怪的是，直播间的镜头竟然没有掐断，大家伙儿看到沈松阳从窗口跳了出去，但是几分钟后，他却又好端端地出现在了客厅里。
直播间的观众们：“……”
我了个去，这是获得了不死之身？
别说是直播间的观众们了，就算沈松阳也懵了。
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刚刚他遭遇了什么，他从窗户跳了下去，砸在了下面的水泥地上，体内的骨头全都摔碎了，身体摔成了肉泥，脑浆迸裂，惨不忍睹。
他还记得那像是将全身都碾压成碎片的疼痛，死亡的过程像是被拉长了一万年，他在此期间反反复复承受着那要灵魂撕裂的痛苦。
好不容易以为自己扛过去了，结果醒过来之后，却发现自己居然没死，他还活着？
浓烈至极的恐惧感涌上心头，因为极致的恐惧，沈松阳的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一般。
这难道就是属于神灵的力量吗？身为一个普通人，他怎么可能反抗得了神灵的力量？
就在此时，沈松阳听到了城隍带着肃杀之意的声音。
【在你寿终正寝之前，你无权选择死亡，你将活着承受你应该承受的惩罚。】
这道声音不止沈松阳听见了，就连直播间的所有观众全都听见了。
直到此刻，他们才对城隍所拥有的力量有了更加深刻的认知。
原来犯下了罪恶之后，就算可以逃脱法律的惩罚，也无法逃脱神灵的惩罚，一旦神灵对其进行审判，犯罪者就连死亡的权利都一并被剥夺了。
他们将痛苦地活着，死去之后，灵魂也不得安宁，下了地府之后，同样要遭受惩罚。
一个城隍的力量便如此强大，那地府那些阴神的力量又该有多大？
犯罪者能逃脱人类设下的律法，他们能逃脱神灵制定的律法吗？
直播结束，城隍这个账号同时也消失不见了，观众们已经习惯了。
不过就算城隍账号消失了，观众们的讨论依旧没有停止，网络上，现实里，到处都是对城隍审案的议论。
“说起来也是奇怪，之前城隍都没有出现过，怎么现在突然出现了？这是不是代表灵气要复苏了？”
“是的是的，我也有这种感觉，最近这些年这个世界变得很不正常，各种违反常理的奇异事情轮番出现，这回又冒出了个城隍来，我怀疑这是灵气复苏的征兆！”
“城隍都出现了，那其他的神仙呢？是不是也要出现了？我这就去财神庙里上香，希望财神爷保佑我发大财！”
“说起来你们没发现吗？过去出现这种事情，官方辟谣来的都很快，但是这一次，官方居然都没有出来辟谣唉！”
“官方不辟谣才正常，官方要是辟谣了，不是反面证明城隍真的存在吗？像现在这样不出声才是正常的。”
官方当然注意到了这个所谓的城隍，但是他们用了一切手段，都找不到对方的丝毫踪迹。
发现科学的手段起不到作用的时候，他们甚至请了宗教界的人士，想要从他们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结果那些宗教界的人士也拿不出解决办法来，他们甚至无法联系上城隍，与对方进行交流。
它明明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但却找不到它存在的痕迹。
难不成真要去城隍庙里找它吗？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去城隍庙，但他们看到的城隍，只是泥胎塑造而成的神像，没有任何的不同之处。
为了验证这个城隍所掌握的能量，他们甚至将王猛禽，贺胜，沈松阳都请到了研究所，想要从他们的身上检测出关于城隍的信息。
毕竟城隍在他们的身上展现过‘神迹’，或许能从这几个人的身上找出对方所掌握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然而就算是目前为止最尖端的检测仪器，都检查不出他们的异常来。
这三个人就是普通的人类而已，他们的身体健康，但每天固定的时间，他们在身体健康的情况下，会遭受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
实时检测仪上显示，他们的身体没有遭受到任何的攻击，但他们的痛苦却没有丝毫作假。
他们研究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任何的蛛丝马迹。
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不得不承认，或许城隍所拥有的力量，真的是凡人无法想象的神力。
这个世界本来就存在着很多的未解之谜，城隍的存在不会影响到人类社会的运转。
祂除了会在惩治恶人的时候出现，其他时候根本找不到踪迹。
甚至于，祂其实在惩罚恶人的时候，人们都没有见过祂的存在。
就连之前所谓的听到城隍的声音，他们用最高端的仪器，录下来的却是晦涩难懂的声音。
那是不属于现存在世的语言，科学家分析了许久，都分析不出来那是什么。
或许那便是神灵的力量，他们无法窥探，无法掌握，独属于神灵的力量。
****
【考核通过，恭喜人类宋清琼，你将成为天海市的临时城隍。】
完成了三桩案件的审判之后，宋清琼成了临时城隍。
她愣住了——她不是通过考核了么？为什么还会是临时城隍？
从考核空间出来的宋清琼将疑惑不解的目光投向了楚昭，等待他的回答。
楚昭看着宋清琼，平静地说道：“因为你还活着。”
宋清琼：“因为我还活着？”
她重复了一遍这句话。
楚昭颔首：“没错，城隍是阴神，只有阴魂才能担任城隍。”
这些规则倒不是楚昭现编出来的，而是根据这个世界里的典籍描述。
城隍是神不错，但却是阴神，根据这个世界流传下来的各种典籍记载，人死之后，根据身前功德进行审判，有大德行者，是可以受封为城隍的。
而城隍的任期为两百年，任期结束之后，祂们可以选择连任，也可以选择转世为人，经历轮回之后，再次接任城隍一职。
楚昭告诉宋清琼，她的寿数未尽，只能担任临时城隍，等到她寿终正寝，才能正式成为城隍。
零零零：【你又在骗人，你既然要设置城隍，就不可能只有宋清琼一个人，还会有其他的城隍，如果人类死去，那个区域的城隍同样消失，宋清琼难道不会怀疑吗？】
当然，零零零这么说也是在提醒楚昭，毕竟他的这个谎言扯的有点大，还是有漏洞存在的。
毕竟宋清琼的能力是虚拟设备赋予的，而这个世界，并不存在鬼神，就算楚昭钻了漏洞，此方世界的本质又不会改变。
楚昭轻笑一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没考虑过？”
宋清琼的意识接入了虚拟设备，她所有的信息都已经被虚拟设备复制了，如果她死去，虚拟设备可以设置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宋清琼存在。
“那个高等级世界你又不是没去过，这不也是虚拟设备的一个功能吗？数字生命，可以让死去的人在虚拟世界里重新活过来。”
所以阴间地府不存在，这又有什么问题？创造一个就是了。
这个世界确实不存在鬼魂，世界运行的基础设定，这一点无法改变，楚昭也没打算改变。
但楚昭所使用虚拟设备，从本质上来说，是高科技产物，它没有攻击性，不会对世界的本源产生影响，而在这个非灵异世界里，虚拟设备的运行不会受到影响。
“虚拟人不会怀疑自己不是人的，他们只会以为自己是失去身体的鬼魂而已。”
早在使用虚拟设备之前，楚昭就已经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系统所说的漏洞，在他看来都不是漏洞。
幸亏他是个喜欢收集东西的人，为了摆烂，多收集点工具总是没错的，现在不就用上了？
他所使用的这个虚拟设备，在那个高等世界可是能覆盖一整个小型星系的。
零零零：“……”
它倒是忘记了，楚昭所使用这个工具在那个世界还有另外一个称呼——星网。
星网可以覆盖一个星系，它的科技水平远远超过这个世界本身所拥有的科技。
以这个世界的科技水平，估计很难攻破星网的技术。
系统估算过，以这个世界科技发展的速度，在不受到外界干涉的情况下，需要至少六千年，才能摸到星网技术的边。
也就是说，楚昭虽然在这个世界设置了星网，但却并不会影响这个世界的发展。
这个世界的人类甚至都不知道星网是什么，更不可能破解这个技术，然后实现弯道超车。
难怪世界意志并没有排斥他们的存在。
零零零哼了一声，随即消失不见了。
而楚昭的解释也让宋清琼放心下来，她还真怕是因为自己的表现不好，所以才无法成为正式城隍。
第228章
“因为你现在人类的身份, 所以作为城隍审案的时候，不会给你本身带来任何的好处。”
换而言之, 宋清琼现在属于是实习期, 如果她在实习期内出现任何问题，随时都能被免职了。
这些问题楚昭都要和宋清琼说清楚的，不要以为她当了临时城隍, 就能呼风唤雨了。
“能力多大, 责任就有多大，就算是神明，也要被世间规则限制，并不能为所欲为。”
楚昭的话让宋清琼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她就反应了过来, 郑重地表示她知道该怎么做。
她做城隍，也不会存在什么私心，只为了给世间无处伸冤之人一个依仗。
举头三尺有神明，她愿意做那个为他们撑腰的神明。
楚昭欣慰地点了点头：“你很好，希望你能顺利任职。”
其实说白了，楚昭就是在给宋清琼增加限制，毕竟楚昭作为星网的实际掌控者, 现在只是给宋清琼开放了一部分的权限，以免她滥用手中的权利。
倒不是楚昭不信任宋清琼, 而是因为他清楚人性，当人类掌控了足够强大的力量，若是不加以限制，他们会被权势吞噬，成为权利的傀儡。
宋清琼挺好的，但楚昭并不相信她会一直坚守本心, 毕竟她也不是数字生命，无法在最初就给她加上无法违逆的底层规则。
人性千变万化，贪官污吏最初可能是一心为民的青天大老爷，走到最后，却成为了压榨百姓的存在。
屠龙者最终成为恶龙，这样的事情发生过太多次了，楚昭并不希望宋清琼也成为那条恶龙。
他告诉宋清琼，这世间并不会只有她一个城隍，他会继续封神，神州大地上的城隍会越来越多。
“你是天海市的城隍，所掌管的也只是天海市这片区域，城隍并不能跨界执法，现在的你到了其他的区域，也是一个普通人，并不能使用城隍的能力。”
楚昭很有耐心地为宋清琼讲解着，他的模样太过平易近人，总是会让宋清琼忘记他真正的身份，以为他还是原来的那个他。
宋清琼认真地听着，许久之后，她方才轻声问了一句。
“他真的不在了吗？”
楚昭自然知道宋清琼在询问谁，他点了点头，声音清冷。
“我们本是一体，如果用你可以理解的概念来说，原来的楚昭属于我的一个副人格。”
楚昭说，原来那个和宋清琼在一起的楚昭是他的副人格，因为主人格在沉睡，所以支配这具身体的人是副人格。
“当初你选择自杀，他看到了你的尸体，觉得自己无法活在这个世界，便选择了自杀。”
楚昭说，在他选择自杀的那一刻，就已经真正地死去了，副人格的意识消散，融入了酆都大帝的灵魂中。
“他爱你至深，这一点毋庸置疑，在他回到我神魂中的最后一瞬间，他向我许下了愿望，希望可以换你回来。”
楚昭并没有撒谎，只是进行了一些艺术加工罢了，原本的楚昭确实深爱着宋清琼，两人是真正的灵魂伴侣。
就算楚昭拥有对方全部的记忆，就算他可以百分百模仿原本的楚昭，但真心相爱的两个人，是可以分辨出不同来的。
楚昭并没有打算欺骗宋清琼，因为规则限制，真正的真相楚昭无法对宋清琼说明白，不过他还是可以告诉宋清琼原主真正的想法。
“他已经不在了，但他希望你可以好好活下来，连带着他的那一份。”
楚昭的声音不带一丝情谊，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他看着宋清琼的眼神也没有她所熟悉的爱意。
她静静地看着楚昭，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
不过她并没有任由着自己放纵，很快就擦干净了眼泪，重新恢复成原本干练的模样。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楚昭颔首，宋清琼继续说道：“我要搬出去了。”
楚昭看她：“你可以一直住在这里。”
宋清琼摇了摇头：“我不想留在这里。”
这栋房子有着自己和楚昭的美好回忆，她只要待在这栋房子里，就会想起和楚昭所经历的那些事情。
而楚昭拥有原本那个他的记忆和容貌，她如果日日夜夜和楚昭在一起，会很难控制住自己。
她不想将楚昭当做替身，不是因为那样做会亵渎神灵，而是怕她如果那样做了，会对不起她真正深爱着的那个人。
就算楚昭贵为酆都大帝，他也不是她所爱的那个人，如果自己爱上楚昭，那便是对自己爱情的最大亵渎。
见宋清琼坚持要搬出去，楚昭点头同意了下来。
“你与楚昭并未领结婚证，不过你们在一起多年，与夫妻也一般无二，在这具身体未曾寿终正寝之前，我不会回归地府，你有任何事情都可以来找我。”
他说，他会将两人所有的存款都交给宋清琼，这套房子既然给了他，那存款自然要给宋清琼，这样才公平。
宋清琼自然没有意见，她很快就收拾了行李，从家中搬了出去。
知道他们分开的消息后，二人的共同好友也没有多说什么，他们收到过宋清琼的视频，她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楚昭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儿，与她分开也是正常的。
当然，出于种种顾虑，大家都十分有默契的没有去询问他们两个人。
而宋清琼搬出去之后，楚昭立马原形毕露，跟没骨头一样瘫软在了沙发上。
零零零没忍住吐槽道：“就你这样还号称酆都大帝，真该让宋清琼回来看看你的真面目。”
楚昭懒洋洋地倒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道：“她不会回来的。”
其实这段时间楚昭也发现了，宋清琼看他的眼神不太对劲。
好歹楚昭也是博览群书，怎么能看不出宋清琼的问题？
现在的楚昭，神秘又强大，还能赋予宋清琼强大的力量，更为关键的是，他还是宋清琼爱人的plus版本。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拥有共同的秘密，加上崇拜和敬畏这两种很容易转变成爱情的物质，在不断的发酵下，宋清琼是很容易对楚昭产生爱情的。
好在这一切都只是一个苗头，宋清琼甚至只有朦胧的感觉，楚昭便当机立断，把自己现在的身份重申了一遍。
他和原本的楚昭并不是什么一体双魂，也不存在什么神魂融合，过去的那个楚昭为宋清琼死去了，醒过来的楚昭，除了拥有同样的身体，同样的容貌，和原来的那个他没有任何的区别。
宋清琼无疑是深爱着原本的楚昭，她或许有过迷茫，在吊桥效应的作用下，她对楚昭产生了一些好感。
但当楚昭将真相摆在宋清琼面前的时候，她很快便又清醒了过来。
所以在一切失控之前，宋清琼选择搬了出去，彻底隔绝了和楚昭产生爱情的可能。
零零零幽幽地说道：“这也是你算计好的？”
楚昭懒洋洋地点了点头：“也不算是我算计好的吧，只不过是提前戳破了而已，并且宋清琼也不是那种会随便爱上人的性格，现在这样，也只是让我们能体面地分开而已。”
楚昭才不会承认，他之所以这么快就算计着让宋清琼搬出去，是因为他实在是受不了在宋清琼面前端着酆都大帝的架子了。
酆都大帝绝对不会像是楚昭这样懒骨头似的躺在沙发上不愿意动弹的，酆都大帝也不会像是他一样有这么大的情绪起伏的。
虽然楚昭说现在自己只是个普通人，但酆都大帝就算再是普通人，也不会与凡人一个样子的。
作为一个天性懒散的人，楚昭可不乐意成天到晚端着。
好在零零零已经习惯了楚昭的性子，吐槽了两句后，便又安静了下去。
楚昭掏出手机，随意地刷着视频，看着那一个个无脑视频，楚昭哈哈笑着，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零零零：“……”
就该让宋清琼回来看看楚昭这个所谓的酆都大帝到底是个什么德行，它敢保证，只要宋清琼看到楚昭这个样子，一定会幻灭的，绝对绝对不会对他产生任何不该有的感情。
对此楚昭一无所觉，依旧抱着手机嘎嘎傻乐，零零零有些不忍直视，干脆选择下线了。
眼不见为净，自己这个宿主有脑子的挺有脑子的，但没脑子的时候，那是真真傻得让人无语。
****
张东去最近这几天的日子很不好过。
这几天只要他一醒来，张东去都要紧张地把房间里检查一遍，生怕房间里多出什么不该有的东西来。
前几天城隍审案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张东去也看到了那些视频。
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看到那些视频后，就像是被吓破了胆子一样，每天缩在家里，根本不敢出去。
他的几个好哥们儿不管是发信息还是打电话，都没有办法将张东去给叫出去。
“我有事儿，不出去了。”
“这两天我挺忙的，我不想出去。”
“过几天再说吧……”
张东去的几个好哥们儿跟他关系还是挺不错的，这几天他的表现奇奇怪怪的，那几个兄弟没忍住，直接跑来张东去的家堵他。
张东去住的地方算不上好，就是一栋普通的三居室，因为只有他一个光棍汉住着，家里的环境算不上好。
那五个好兄弟来了之后，直接大马金刀地在张东去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老张，你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叫你出去消遣你也不去，叫你出去赚钱你也不去，你准备干啥？”
“就是，老张，你这可就不地道了，咱们兄弟几个可是歃血为盟的，说好了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你一个人躲起来算是怎么回事儿？”
“我们都叫了你多少次了，你怎么都不愿意见我们呢？”
张东去的几个兄弟都长得歪瓜裂枣的，看起来匪气十足，根本就不像是好人。
原本张东去看到他们的样子，都觉得熟悉又亲切，很愿意和他们在一起玩儿，哥们几个在一起，不管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但是现在，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张东去只觉得恐惧，尤其他们说起要一起出去玩儿的事情，张东去更是害怕到浑身发抖。
“别说了，你们都别说了……”
张东去一开始只是喃喃地低声说着，但随后他的声音却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把其他人的声音都给盖了过去。
那兄弟五个看到张东去的样子，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
“老张，你发什么疯？”
“张东去，我们还没找你麻烦呢，你倒是先作起妖来了，你想干嘛？”
他们都不是好脾气的人，张东去的模样很快就将他们的火气给撩了起来，其余五人猛然掀起了袖子，恶狠狠地看向了张东去。
而看到他们的模样，张东去心中的恐惧感却节节攀升，他不知道这些恐惧感到底是从何而来，只觉得面前的这几个男人面目可憎至极。
“滚啊，滚啊！！”
张东去突然毫无预兆地尖叫了起来，然后将入目所及处所有能扔的东西全都朝着那五个人扔了过去。
“你们都给我滚啊！！！！”
张东去的反应让其他的五个人勃然大怒，他们先是骂了张东去几句，但发现他变得越发癫狂了起来后，他们就有些忍不住了。
“张东去，你是疯了是不是！”
“给你脸了是吧？你想干什么？！”
“弟兄们，都给我上，好好教训教训这家伙！”
然而这句话好像刺激到了张东去一样，他陡然发出了凄厉至极的惨叫声，然后像是得了失心疯一样，对着自己的兄弟们又踢又抓。
“放开我，放开我！”
“你们这群禽兽，滚吶！”
然而张东去的反抗让他的朋友们更是火大，直接冲过去牢牢控制住了他。
他们狠狠地将张东去按在地上，拳头如同雨点一般落在了张东去的脸上。
“让你发疯，让你发疯！”
“还敢动手打我们，你简直在找死！”
“把袜子塞进他那张臭嘴，看他还能不能叫唤！”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味道，在其余几人的眼中，张东去突然变了一个模样。
看到被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张东去，他们突然就兽性大发。
这样的事情他们做过无数次，对他们来说是轻车驾熟，不过这一次，他们罪恶的手伸向的是他们的同类。
张东去被狠狠地压在了地上，他拼命地想要挣扎，但却根本不是那五个彪形大汉的对手，最终只能在绝望和崩溃之中承受来自他们的暴虐伤害。
这场折磨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到最后张东去像是一块烂抹布一样被丢在了原地。
而其余五个人的暴行却依旧没有结束，在折磨完张东去之后，他们将目光盯上他们之中最弱的那个人。
那个原本如同一滩烂泥一样的张东去却好像受到了什么召唤一样，摇摇摆摆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加入他们的施暴队伍。
他们兄弟六个，一遍又一遍重复着他们曾经做过的事情，不过受害者却由无辜之人，变成了他们自己。
他们是施暴者，也是受害者，诡异的循环就此形成，他们做过多少次同样的暴行，就会遭受多少次同样的折磨。
哪怕手和腿都被他们自己折磨到骨折断裂，他们也会无视身体上的伤势继续施暴。
他们的暴行仿佛永无止境，永远都不会停下来。
***
霍北辰的心情不太好。
他站在霍氏集团大楼的最顶层，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视着整个城市。
天海市最繁华的一面呈现在他的面前，他如同帝王一般，巡视着自己的领土。
这样的画面他看了很多年，到现在甚至都已经有些腻了，哪怕身为霍氏集团实际的掌权者，哪怕他动动手指头就能在天海市掀起滔天巨浪，他依旧觉得心里面空落落的。
原因无他，因为他心爱的女人竟然带着自己的孩子从他的手中逃走了。
想到一个多月前发生的事情，霍北辰的心情便恶劣到了极点，他将秘书叫了进来，冷冷地问道。
“找到夫人了吗？”
秘书跟了霍北辰多年，对自己的顶头上司十分了解，只是听到他的声音，便知道霍北辰此时的情绪不佳。
秘书将头垂得更低了，根本不敢和霍北辰对视，但是他却不得不回答对方的问题。
“霍总，属下已经把能用的关系全都用上了，但还是找不到夫人的踪迹……”
秘书硬着头皮说道，说完之后，他闭上了眼睛，准备迎接霍北辰的雷霆之怒。
果不其然，在他的话音落下来后没多久，霍北辰手中的烟灰缸便砸了过来，秘书根本不敢躲，烟灰缸直接砸在了他的额头上。
剧痛袭来，殷红的鲜血顺着额头滑落下来，将他的视线染成了血色。
但是秘书根本不敢抬手捂住伤口，只能卑微地认错。
“霍总，对不起，都是属下无能，只是这次夫人她是铁了心要离开，而且好像还有另一股势力帮忙扫尾，我们查不到她的踪迹……”
秘书是真觉得冤枉，她逃他追她无处可逃的戏码每隔一段时间都要上演一次。
之前他们找人还是很顺利的，阮绵绵不是什么聪明人，她能跑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每次都是在固定的地方藏起来，他们很快就能找到她的所在。
但是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高人指点，阮绵绵直接跑得不见了踪迹。
偏偏她还留下了书信，告诉霍北辰她怀了对方的孩子，但是因为霍北辰背叛了她，她不会让霍北辰找到她和孩子。
一开始霍北辰还以为阮绵绵跟过去一样闹脾气，等一段时间他找到她，哄两句也就行了。
结果一个多月的时间过去了，阮绵绵的消息却如同石沉大海，寻不到半点踪迹。
直到此时霍北辰才有些慌了，他勒令手下寻找阮绵绵，但就凭借着霍氏集团如此庞大的势力，却还是找不到阮绵绵的蛛丝马迹。
她好像真的就失踪了一样。
“废物！我怎么养了你这样没用的手下？我是不是告诉过你，要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夫人？你听我的话了么？”
霍北辰无法压制自己的脾气，对着秘书就是一顿狂骂，像是要将所有的怒气全都宣泄在秘书的身上一样。
秘书也知道霍北辰这是着急上火了，毕竟他找了那么多次阮绵绵，知道对于霍北辰来说，阮绵绵究竟意味着什么。
但过去他们两个闹矛盾都是小打小闹，阮绵绵还是很容易就能哄回来的。
可这一次不同，霍北辰和自己的女秘书睡在一起了，虽然是那个女秘书心思不纯设计的，但却被千里迢迢跑去，想要给霍北辰一个惊喜的阮绵绵给撞见了。
而这一次霍北辰做的事情彻底伤害到了阮绵绵，她无法忍受霍北辰的背叛，直接带着孩子跑了。
秘书把阮绵绵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找不到人，眼看着霍北辰又准备大发雷霆，秘书眼珠子一转，直接说道。
“霍总，属下觉得，这次夫人她是真生气了，所以才会跑走，如果想要找回夫人，用普通的办法肯定是不行的。”
霍北辰眸色冰冷地看向秘书，刀削一般的下巴抬了起来，冷冷地说道：“你什么意思？”
秘书鼓起勇气，抬头看向了霍北辰。
“霍总，矛盾的源头就在宋秘书的身上，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当秘书提到那个人的时候，霍北辰猛然将办公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在了地上，他厉声说道：“你怎么敢提那个恶毒女人？要不是她，绵绵怎么会跟我闹？”
提起那个算计了自己的男人，霍北辰就满心厌恶。
原本觉得那个恶毒女人在自己身边工作了十年，能力还不错，人也算是老实本分，霍北辰还准备给她升职。
结果却没想到，他千防万防，还是没有防住这个恶毒女人，生生地让她爬床成功。
一想到自己的身体曾经被那个恶毒女人玷污过，霍北辰就觉得恶心。
如果不是她的话，自己和绵绵之间怎么会有龃龉出现？绵绵怎么会带着他的孩子离开？
哪怕霍北辰已经对那个恶毒女人实行了惩罚，让她承受了自己的雷霆之怒，霍北辰还是怒气未消。
如今秘书又提及了那个恶毒女人，将自己的人生污点说了出来，霍北辰哪里还能控制住自己的脾气？
秘书见状，急忙说道：“属下没有别的意思，就是觉得夫人不肯露面，还是惦记着那件事情，认为惩罚并不够……”
霍北辰瞪着像是要吃人一样的目光看向秘书。
“你是什么意思？”
第229章
盯着霍北辰带来的压力, 秘书心里暗暗叫苦，但最后还是顶着压力说道。
“霍总, 是这样的……”
秘书说, 阮绵绵这次之所以一直不现身，说白了还是因为对那个爬床的女秘书惩罚不够。
“霍总，夫人对您的感情日月可鉴, 她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 说到底，她怕是认为，那个恶毒女人受到的惩罚不够，她怕自己回来后，那个女人还敢出现在你们面前……”
霍北辰的眉头皱在了一起, 俊美无俦的面容上浮现出了森冷的杀意来。
“你认为是因为这个原因？”
秘书的头垂得更低了，姿态无比卑微：“属下觉得是因为这个，霍总，您想想，之前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您的处理方式通常都很干净利落，但这一次, 她都舞到了夫人面前，可您的处理方式却比过去温和了许多……”
许恒量和宋清琼一样, 都是霍北辰的秘书，两人是同期进的霍氏集团，宋清琼的工作能力出色，很快就升到了总秘的位置。
然而许恒量却是不如宋清琼，一直死死地被她压着一头。
之前他想尽办法，也没有从宋清琼的身上找到一点的疏漏之处, 她的工作能力十分强悍，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妥妥当当，她的能力和许恒量的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许恒量很清楚，如果宋清琼一直在霍氏集团，那她将会永远都压在自己的头上，自己这辈子都不会有翻身的可能。
现在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机会，许恒量怎么可能不抓住？
他们这个上司手眼通天，他最疼的人就是阮绵绵，而他最恨的就是有人舞到阮绵绵的面前。
许恒量一直负责的就是霍北辰的私人事宜，他很清楚，宋清琼的所作所为已经超出了霍北辰的底线。
若是阮绵绵没带着孩子跑也就算了，可现在阮绵绵不但带着孩子跑了，而且直到现在都找不到丝毫踪迹，这足够让霍北辰乱了心神。
还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霍北辰是绝对不可能心软的。
许恒量也没觉得自己这么做有什么不对，他只是在适当的时机给出了一个适合的解决办法罢了，至于最后如何抉择，还是要看霍北辰的。
“霍总，夫人她的性子柔弱，而且心思敏感，很容易胡思乱想的，而且孕妇本就容易多想，若是这事情不解决了，她看不到您的态度，之后会发生什么，属下也不知道。”
霍北辰的脸色越发难看了起来，他的脑子里不由自主浮现出了阮绵绵的模样来。
如果阮绵绵知道他对宋清琼那个女人心慈手软，她一定会哭得停不下来，那小鹿一样的眼睛里会蓄满了泪水，珍珠一样的泪滴会控制不住顺着她还带着婴儿肥的面颊滑落下来。
想到过去发生的那些事情，霍北辰很快就下定了决心。
“你说得对，许秘书，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办。”
“务必要让她永远闭上嘴巴，再也无法出现，扰乱我和绵绵的正常生活。”
霍北辰的命令让许恒量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原本踏下去的腰也稍稍直了一些。
“霍总，您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来做就好。”
霍北辰此时才注意到许恒量的头砸伤了，他直接说道：“去医院看一下，医药费回头我给你报。”
许恒量感激涕零地道了谢，这才退出了霍北辰的办公室。
宋清琼离开霍氏集团后，许恒量自然就成了总秘，他是有单独办公室的。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许恒量找出医药箱，娴熟地处理起了额头上的伤口来。
处理伤口的时候，许恒量也在思考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霍北辰出身豪门，是个典型的花花公子，和阮萌萌在一起之后，才慢慢收敛了性子，变得专一了起来。
不过偶尔的时候，他也会想要尝试一下新鲜的事务，而那些人基本都是许恒量处理的。
一般来说都是用钱买断关系，但霍北辰偶尔也会玩儿些纯爱游戏，一般碰见这种相信真爱的，就比较难处理了。
不过这种纯爱类型的基本都有很强的贞洁观，只要破坏她们的纯洁，就不会有什么麻烦了。
她们自己会觉得对不起霍北辰，无颜面对自己的爱人，甚至都不需要用钱打发了她们，这些人自己就会消失。
在这其中，宋清琼算是一个例外。
许恒量是知道宋清琼有个相爱多年的男友，两人的感情一直很好。
只是没想到这样的一个女人，居然也会动了心思勾搭霍北辰。
果然，女人就是女人，甭管过去表现的多优秀，可实际上那不过是展现自己的手段罢了。
宋清琼估摸着是想要走精英女强人的路子，想要另辟蹊径，靠这个方法在霍北辰才心中占据一席之地。
不过可惜的是，肮脏的心思和手段是换不来真正感情的，霍北辰对她显然没有什么感情。
跟甚至于，因为是跟了自己多年的手下叛变，霍北辰下手甚至比要其他时候还要更狠。
一个女人遭遇了这种不堪的事情，按理来说是应该活不下去的。
谁知道她的男友知道了她的事情后，依旧对她不离不弃，而宋清琼甚至都没有产生自杀的念头。
许恒量拿出自己的备用机，看了一眼他用虚拟账号发出去的那些视频。
都做到这一步了，宋清琼却仍旧坚强地活着，只是换来了她的那个男友与她分开……
许恒量垂下了眼眸，遮掩住了眼中翻涌的恶意。
既然做到这样都还不够，那他倒不如再添一把火。
反正霍北辰已经给他下达了命令，做这些事情也不算多余的。
许恒量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着，很快就找出了一个常联系的电话号码。
只是电话号码拨过去之后，对方始终没有接听。
难道出什么事情了？
这个念头在许恒量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又被他给压了下去。
不会的，在这个天海市，霍北辰就是一手遮天的土皇帝，只要有他在，跟着他混的人就不会出问题。
“还是亲自走一趟的好。”
许恒量轻声说了一句，简单收拾了一下，便站了起来。
他没打算去医院，头上的伤口就是看着严重，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碍，不过许恒量还是用绷带将头给缠了起来。
霍北辰虽然有大大小小的问题，但只一点，就远远超过了其他人。
霍北辰舍得给钱，砸伤他之后，医药费最少都是六位数，抵得上他半年的工资了。
除此之外，只要自己办事让霍北辰满意，他就设得给他奖励，这两年靠着霍北辰给的奖励，许恒量的日子过得非常潇洒。
当他乘坐电梯来到地下车库，刚刚坐上车，便接到了一通电话。
看到手机屏幕上的爱心，许恒量的表情立马柔软了下来，他接起了电话。
“甜甜，怎么想起来给爸爸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传来小姑娘奶声奶气的回答：“爸爸，甜甜晚上要吃巧克力蛋糕，你要给甜甜带回来。”
“好好好，爸爸都答应你，不过爸爸现在有事情，等晚上回去再说好吗？”
“甜甜再见，晚上回去后爸爸再跟你聊。”
挂断了电话后，许恒量脸上的笑容仍旧没有消退。
六年前，他结了婚，生下来一个可爱的女儿，许恒量很疼爱自己的女儿，为了女儿，他把这条命给她都愿意。
为了能让自己的女儿过上更好更幸福的生活，他要更加努力工作。
许恒量很快就收敛了心思，驱车离开了地下停车场。
【人类真是奇怪，他自己不也有女儿吗？】
哪怕和楚昭一起完成了很多任务，零零零还是搞不懂人类，哪怕它拥有远超这个时代的科技，数据库内更是储存着庞大的信息，它还是无法理解人类的作为。
就像许恒量。
他同样也有女儿，他对自己女儿的爱没有丝毫掺假，为什么他还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来。
此时楚昭和零零零正通过系统的投屏查看宋清琼的动向。
拥有了能力之后，宋清琼一定会报仇，楚昭有点担心她真做出什么违反法律法规的事情来，便干脆抽空盯着一点。
在这个任务世界里，系统好像变得比其他时候多愁善感了很多——是他的错觉吗？
楚昭咔嚓咔嚓吃着黄瓜味的薯片，面对零零零的疑惑，楚昭只是说了一句：“别人又不是他的女儿。”
宠爱自己的女儿，和对别人的女儿下黑手，这两件事情并不冲突。
因为许恒量不会将别人的女儿当做自己的女儿一样疼爱，在他的心目之中，自己的女儿是高贵的，是高悬苍穹之上的明月，凡人无法亵渎。
但除此之外，其他人的女儿只是地上的一滩烂泥，可以任由着他为所欲为。
“虽然同为人类，但是在他的心里面，他和他看重的人，和其他的人类并不是同一种生物。”
有些人掌握着一些力量后，就会将其他不如自己的人视作低贱的生物，认为他们的生杀大权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更甚至于，他们很享受这种操控别人命运的感觉。
他们自信自己掌控着足够强大的力量，认为没有任何人可以伤害他们。
“他这样的家伙不会设想万一有一天同样的事情落在自己的身上会怎么样，他只会认为，自己不会遭受同样的伤害。”
零零零无法理解他的狂妄是从哪儿来的：【就算是我也不会认为没有其他存在能伤害到我，他怎么会有那么强大的自信？】
零零零觉得很不可思议，哪怕它拥有在人类看来与神迹无疑的力量，也不会狂妄自大到认为自己是无所不能的。
许恒量只是一个普通人，他哪里来那么大的自信？
楚昭耸了耸肩：“无知者无畏，这不是挺正常的？”
大部分人在风光无限的时候，都不会认为自己有跌落尘埃的那一天。
尤其许恒量现在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认识不到自己其实井底之蛙也是正常的。
宋清琼会给他上一课的。
“继续看吧，人类远比你所想的还要更加出乎预料，要不然的话，人类也不会诞生出你所需要的力量。”
这一点倒是没错，零零零沉默了下去，继续观看视频。
而楚昭看了两眼后，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没了兴趣，他重新拿起手机，继续翻看着那不用脑子思考的视频，一边看一边配合着发出傻呵呵的小声。
零零零有些一言难尽地看了楚昭一眼，默默地将自己的身体往旁边挪动了一下，免得被楚昭身上散发出来的傻气所污染。
***
许恒量驱车来到了那个熟悉的小区，他再次拨打了张东去的电话，和之前一样，电话始终没有人接听。
许恒量心中浮现出了一些不安来——这些家伙该不会真出什么事情了吧？
出于慎重，许恒量并没有第一时间下车，而是掏出手机看了起来。
手机推送的一些消息简直在挑战人类的智商下限。
《八一八那个无所不能的城隍大人》《从科学的角度分析城隍大人的力量属性》《城隍现世，行恶之人的末日来临了》
看到这一条条的消息，许恒量越发烦躁了起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现在可是二十一世纪了，城隍又是什么鬼？那种老掉牙到埋进历史长河里的东西居然还会再次冒头？
许恒量以为是网友在玩儿梗搞抽象，结果翻看了两个消息，却发现帖子是真把城隍当真的在分析。
“城隍出手惩罚恶人？这要是真的，我倒立吃屎。”
“动点脑子想一想吧，但凡城隍存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那么多的恶人存在？”
“不过是底层人虚构出来的的家伙罢了，真以为能出现在现实里？这要是真的，我去粪坑潜泳！”
许恒量是个愤青，或者用更通俗的话来说，他是个网络喷子。
在霍北辰手底下讨生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极度压抑的情况下，是会让人变态的。
这些怒气无处宣泄，许恒量便选择在网络上匿名开骂，不管是什么话题，只要有热度，都会有他冲锋陷阵的身影。
这一次，许恒量跟过去一样，不管不顾的就在网上开喷。
他认定了城隍不可能存在，言辞比以往更加激烈了，最后甚至直接开口辱骂起了城隍来。
“如果城隍是真的，让它来找我啊，我倒是要看看这个装神弄鬼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货色！”
“骂我的全部反弹，连城隍现世这种弱智到极点的东西都能相信，你们也真真没救了。”
“你们都信神了，还在这里造口业？不怕你们信的神把你们都给带走么？”
许恒量在网上酣畅淋漓地骂了一通之后，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之前压在心口的郁气也都消散了许多。
他关闭了手机，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后，从车上下去了。
这个小区他其实来过几次，但从来都不喜欢这里。
这是片拆迁小区，住在这里的人鱼龙混杂，都是些没素质没道德的底层人，和他住的高档小区完全没办法比。
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许恒量是不会踏进这里的，走在这里的每一步，他都感觉脏了自己的鞋子。
许恒量掏出口罩带上，忍着恶心走入了小区之中。
咚咚咚。
许恒量敲了几下房门，在他耐心耗尽之前，房门打开了，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张东去，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张东去直勾勾地看着许恒量，突然勾起嘴角，朝着他露出了一抹怪异的笑容来，还没等许恒量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儿，对方生出手来，一把将他拽进了屋子里面。
“张东去，你是疯了不成！”
许恒量一时不查，直接被拽进了屋子里，他踉跄了几步，堪堪站稳了身体，接着许恒量便对着张东去破口大骂了起来。
房门关闭，屋子里的光线黯淡了下去，许恒量只顾着骂人，一时间没察觉到屋子里不对劲儿。
一阵阵的阴风吹过，许恒量打了个冷颤，突然察觉到了不对劲儿。
好像有点不太对……
许恒量努力适应了屋子里的光线，然后发现不知何时，张东去的身边又多了五个人。
更加让许恒量感觉到可怕的是，房间里好像不止这六个人在。
身后一阵阵的凉气传递过来，许恒量动作僵硬地转过头去，然后就看到无数个身形透明的女人站在不远处。
她们睁着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等着许恒量，在发现他能看到她们的时候，那些身形透明的女人朝着他扑了过来。
许恒量没有什么时候比这一刻更加憎恨自己的好记忆，尤其在他认出了那些女人的身份之后，许恒量的恐惧感达到了最顶峰。
那些女人都是他在霍北辰的示意下处理掉的女人。
她们并不爱钱，不会被金钱打动，认为自己和霍北辰之间是真爱，不愿意和霍北辰分手。
而霍北辰不想和她们纠缠，就将问题交给了许恒量。
张东去这些人也是霍北辰手下的人，他们干的都是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许恒量在了解过他们做的是什么事情后，干脆把这些女人作为奖品，赏给了张东去。
作为霍北辰的秘书，这些女人自然都是认识许恒量的，因为他代替霍北辰给她们送过很多次花，她们对许恒量自然没有什么防备心。
许恒量借着霍北辰的名义将她们约了出来，而她们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喝下了加了料的水。
许恒量亲眼见证了她们每一个人被侵害的过程，特制的套间里，摄像头和镜头那边儿的许恒量将一切都记录了下来。
事后他甚至不需要出面，只要留下她们打开的手机，露出上面拍下的视频就好。
那些女孩子天真地相信王子爱上灰姑娘的故事，相信自己是霍北辰的独一无二，她们将自己当做礼物完整地献给霍北辰，然后，她们的纯洁无瑕便被玷污了。
所有的一切都在昭示着发生了什么，她们无法承受爱情的幻灭，无法承受清白受损，发现真相后，她们无一例外，选择了自杀。
跳楼的，上吊的，割腕的……
跟在霍北辰身边十年的时间，他不知道用同样的手段处理了多少认不清自己身份，想要攀龙附凤的女人。
许恒量清楚地知道每一个女人最终的下场，而她们的死亡，最终只变成了他发给霍北辰的信息上【善后完成】几个冰冷的文字。
许恒量从来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
谁让那些女人认不清自己的身份，谁让她们没有警惕性，谁让她们随便喝别人递给她们的饮料？
更何况，她们毁掉的只是清白而已，他又没有逼着她们去死，最终选择自杀的是她们自己，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许恒量不相信鬼魂，不相信有因果报应，这么多年来，他甚至都没有做过任何一场噩梦。
但是现在，他却被那些模样各异的女人扑倒在地，她们撕咬着许恒量，那像是要将他灵魂都撕裂的痛苦几乎逼疯了他。
但这只是开始并不是总结，那一道道身影涌入了许恒量的身体，他整个人都开始剧烈颤抖起来。
这个世界上并不存在什么感同身受，看到鬼魂的许恒量并不会后悔，他只是害怕而已。
她们冲入了许恒量的身体，海量的记忆涌入了他的脑海之中，许恒量被迫承受着那一场场真实可怕的噩梦。
被侵犯，陷入绝望，无法承受打击，选择自杀……
一次次循环，一次次轮回，一切好像永无止境，许恒量被迫承受着这一切。
他清醒地承受着属于他的惩罚。
张东去他们几人如同一具具没有灵魂的尸体一样矗立在一旁，直到许恒量将那三十六个姑娘所遭遇的一切全都亲身经历了一遍。
她们的灵魂从他的身体之中剥离了出来。
许恒量如同一条死狗一般瘫软在地上。
“不要……救命啊……”
然而，这一切还没有终结。
在许恒量还要不容易恢复了一些意识的时候，张东去他们几个已经将衣服脱掉了，一个个的排好了队。
许恒量骇然地瞪大了眼睛，撕心裂肺地喊道：“不要！！！！”
然而张东去他们几个人就像是行尸走肉一般，一个接一个地走到了许恒量的面前。
许恒量的手机清楚地记录下了这一幕幕的画面，然后发送给了他所有的亲朋好友。
如同病毒一般的弹窗，只要点开，就停不下来的视频，他所遭受的一切，最终落在了他所重视的人眼里。
第230章
楚昭并不认为宋清琼做的事情过分, 如果是他遭遇这些事儿的话，他一定会比宋清琼更狠。
最好的报复手段就是以牙还牙, 以眼还眼, 许恒量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他自作自。
霍北辰自然也收到了许恒量发来的信息，他一开始只以为是对方解决了宋清琼带来的麻烦, 所以也未曾多想些什么。
“这家伙办事儿倒是越来越利落了。”
霍北辰其实不太记得许恒量的名字, 他的容貌在自己记忆里都是模糊的，不过没关系，只要能用就行，其他的他也无需在意。
然而霍北辰只是往手机上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文件自动打开, 一段辣眼睛的视频直接冲进了霍北辰的眼中。
霍北辰：“！！！！”
许恒量是疯了不成？
怒极之下，霍北辰直接将手机砸烂了。
“他是个疯子不成，怎么能发这种脏东西给我？”
霍北辰气得不轻，骂了几句后，怒气仍旧没有消散，他直接踹飞了摆在一旁的落地古董花瓶，价值几百万的古董花瓶哐当一声砸在地上, 碎成了满地渣渣。
发了一通火后，霍北辰直接用备用机打了个电话, 将许恒量给开除了。
不管许恒量是因为什么惹出这样的事情来，就凭着他做出这么丢人现眼的事情，霍北辰就不会选择留下他。
将人开除了后，霍北辰仍旧不解气，最近这段时间，他本就诸事不顺, 现在许恒量还惹出这样的事情来，霍北辰更加觉得憋屈。
左右公司也没什么事情，霍北辰懒得在这里继续待下去，拿起外套便离开了公司。
他惯常去的是一家私密性极好的会所，这间会所只对男性开放，在女性世界里，它是不存在的。
过去的霍北辰是这间会所的常客，不过和阮绵绵在一起之后，因为对方的性子太娇，还很爱吃醋生气，霍北辰就很少过来了。
即便如此，他仍旧是这边儿的至尊VIP，毕竟来这间会所是需要验资的，身价不够都没有资格入场。
而且每次过来的消费，都是百万打底，上不封顶。
霍北辰是个大方的，每次过来，消费最低都是千万起步。
“霍总，您终于想起我们这里来了，我还以为您贵人多忘事，早已经把我们这儿给忘记了。”
招待霍北辰的是这里的老板，她姓朱，长相美艳，身段妖娆，是个难得的极品尤物。
过去的霍北辰最喜欢的就是朱老板这样的美人，不过和阮绵绵在一起后，他的口味就产生了变化，开始喜欢上了清粥小菜。
当然，清粥小菜吃多了，现在重新换种口味，霍北辰也没有意见。
他伸手揽过了朱老板的腰，将他带入了怀中，脸上随即露出了邪魅的笑容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红鸢，我们这么久没见，你就是这样和我说话的？”
朱老板，也就是朱红鸢的青葱般的手指轻点了点霍北辰的胸膛，笑着道：“是霍总贵人多忘事，怕是早就将红鸢给忘记了。”
她的声音和动作都像是精心设计过的，只是简简单单的几个动作，就能将人的魂儿都勾出来了。
哪怕霍北辰这样的花中老手，面对朱红鸢这样的极品尤物，都很难逃脱她释放的魅力。
朱红鸢轻扯着霍北辰的领带，微笑着道：“霍总，还是老规矩？”
霍北辰点头，朱红鸢如同灵巧的鸟雀，身形一转，便从他的怀中转了出去。
“霍总，您跟我来。”
看到朱红鸢的模样，霍北辰勾起嘴角，随即抬步跟了上去。
*****
之前的三次直播，将颤音的热度再次拔高了一个阶梯，这几天网络上到处都是关于城隍显灵的讨论，不少人都在评论区现身说法，表示自己遇到难事儿后，去了城隍庙求了城隍大人，很快就得到了解决。
这样的评论很多，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表示，他们都是靠着城隍大人才从低谷里出来的。
当然，也有人说自己遇到事情去找城隍大人解决，但城隍大人却直接给他托梦，让他去找警察，还说他的事儿凡间的警察就能解决，并不需要城隍出面。
【我就是不相信警察才去找城隍大人的，结果城隍大人还让我找警察，我一气之下气了一下，也不敢真骂城隍大人，就只好去找了警察，嗐，你们猜怎么着？报警之后没多久我的问题就解决了，感谢无所不能的城隍大人。】
面对这样的言论，旁人都无语了。
【帮你解决问题的人是警察吧？你咋感谢城隍大人了？】
【就是，城隍大人解决的是警察无法解决的事情，依照凡间法律判不了的罪行，你找城隍大人解决凡间法律能解决的问题，那不是大材小用了吗？】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事儿你一开始找警察也是能办成的？】
【城隍庙香火鼎盛，找城隍大人的人太多了，人家也不能分、身去解决吧？】
但是楼主却是振振有词：【你们怎么知道不是城隍大人安排警察帮我解决的？要是一开始报警就有用，我能不去报警吗？】
他的言论有些抽象，但也有不少人和他的想法是一样的，都觉得找城隍大人会更加方便快捷一些。
结果他们去城隍庙寻求帮助，城隍大人给他们的解决办法还是让他们寻求凡间警察帮忙。
想要靠着神灵力量解决问题的人：“……”
他们要是愿意找警察，还需要去找城隍大人吗？
因为城隍并不是百分百满足他们的心愿，不少人没有达成目的，便跑到网上开始散发怨气，诋毁城隍。
【这城隍不纯吧？怎么能帮别人待解决问题，就不能帮我解决？祂不是神明吗？动动手就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非要我跑一趟？】
【该不会这神灵也和现实里的一些**一样，需要上供足够的香火才愿意帮忙吧？】
【不是说神明面前众生平等的吗？怎么神灵还要分个高低贵贱呢？】
【我已经给了足够多的香火了，为什么不帮我解决问题？】
这类人的数量还不少，当看到有人和自己一样的时候，便都站了出来，一个个地表达着对城隍的失望和愤怒。
枉费我们那么信任城隍，祂不可能帮我们做事，这算什么神明？
原本他们以为自己发出这些信息后，就能得到更多人的认同，结果发出来之后，骂他们的人却是成倍增长。
【不是，那是神明，不是你爹，更不是许愿池的王八，你让干啥就干啥。】
【等会儿，真有人把城隍当成许愿池用吗？城隍大人最开始出现就已经说过了，人家是惩罚恶人的，你们把城隍大人当成什么了？】
【再说了，城隍大人已经算是很温和的神明了吧？还托梦给你们，能用凡人手段解决的问题为什么要找城隍？】
【这也太离谱了吧？你们当自己是巨婴啊，城隍大人可不惯着你们，该干啥就干啥去，在这里丢人现眼干嘛？】
【你们这些人也真的是什么便宜都想占啊，城隍是阴神，负责审判活人罪孽的，不是居委会主任，管你们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也有人不服气，气焰嚣张地回怼了过去。
【这是说的什么话？神就该帮凡人办事儿，要不然坐高台，享香火干嘛？拿了我的香火就该替我办事儿！】
【没那个能耐就别揽那个责任，自己能干啥不能干啥心里没点数吗？非要逞能干什么？】
很快网友们就发现，言辞温和的人账号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言辞激烈的，他们的账号全都被强制注销了。
而点他们黑下去的头像会看到上面标了一行字——该用户因亵渎神灵，已被注销账户。
看到这句话的时候，网友们不淡定了。
【现在的城隍可跟过去不同了，新世纪的城隍会上网，会开直播，还会注销账号，看那些黑子们还敢不敢出手，有能耐黑人，有能耐黑神灵啊！】
【干得漂亮，这样蛮不讲理的人就不该让他们说话，憋死他们最好。】
……
【不过话说回来，城隍大人最后一次直播是在五天前了，祂怎么不直播了？是账号密码忘了吗？】
【不行了，还是很想笑，当现代城隍，享赛博人生，一想到城隍大人还要上网直播，我就好想笑。】
网络上一片欢乐和谐的气氛——没办法，不和谐的言论都已经被手动和谐了，他们就算是想要发一些不和谐的言论都不成。
就在大家伙儿热热闹闹聊着天的时候，喜欢看城隍直播的观众受到了一条新的信息。
【您信仰的城隍已开启直播，是否进入直播间？】
看到这条弹窗的观众们更加兴奋了，城隍大人真是进步迅速，现在都会给他们发弹窗了。
城隍直播，当然得看了。
于是乎，不少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点开了直播。
颤音总部。
看到那个凭空出现的直播间时，他们已经非常淡定了，既然打不过，那就干脆加入好了。
再说，上面也没有透风下来，让他们做出什么限制，那倒不如趁机蹭蹭热度。
城隍直播间刚一打开，便有数十万的观众涌入，并且这个数据还在直线往上飙升。
出现在视频画面里的是一间金碧辉煌的房间，里面的一切装饰摆设都是仿照着电视剧里的朝堂来的，正大光明的匾额下放置的是一张金灿灿的龙椅，而那张龙椅上坐着的是个穿着银灰色西装的俊美男人。
看到这一幕，进入直播间的观众们都懵了，他们甚至忍不住退出去看了一眼，确认自己看的到底是不是城隍直播间。
不是，这画面怎么那么像是古装剧呢？那个银灰色西装的男人该不会就是之前一直都没有露过面的城隍大人吧？
不少人都抱着这样的怀疑，大家伙儿越看越觉得坐在那里的人像是城隍大人。
不过城隍庙的城隍雕像似乎不是这个样子的，这银灰色的西装真有点出息，但是看对方这狂放不羁的模样，感觉和城隍大人很搭。
屏幕上的弹幕一条条飞快刷了过去。
【我还以为我自己进错直播间了，退出去看了一眼才确定自己没有进错，这就是城隍大人的真面目吗？真是太帅了！】
【城隍大人是在给我们这些信徒放福利吗？天啊，我宣布我以后就是城隍大人最忠实的信徒了！】
【城隍大人身上的那套西服好像是B家的高奢，一套价值好像已经超过了百万。】
【城隍大人手上带着那块表我认识，是L家的绝品，曾经放在苏富比拍卖会进行过拍卖，我记得那块表的价值已经超过了千万。】
【等等，让我缓缓，这是把我弄哪儿来了？城隍大人这么年轻英俊多金，而且还拥有正神神位，简直就是理想型（不是）】
【如果神明都是这个样子的话，谁不想亵渎神明？】
【我有罪，我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想法，希望城隍大人可以原谅我！】
【我也是，希望城隍大人不要怪我啊！！！】
几乎所有人都默认了视频里出现的人是城隍大人，他们虽然不明白城隍大人为什么突然现身，但还是一个个表达了自己的好感。
但也有些人发出了质疑。
【依照之前的经验，城隍大人是不会显露自己的容貌，祂都是直接放罪犯的模样，有没有一种可能，现在放出来的是城隍大人要审的罪犯？】
【依照我对城隍大人的了解，祂应该不是这种奢靡的模样，那个人像是个花花公子，哪里像是城隍大人了？一点都没有城隍大人的威严！】
当然，这样的言论很快就被其他人给怼了回去。
【开什么玩笑，就他这穿着这打扮，还有这气质，他能是普通人？还是什么罪犯？怎么可能？】
【就是，那些罪犯一个个都是面目可憎的，哪里会是这样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城隍大人怎么就不能是这种贵气十足的模样了？说的你好像原来见过城隍大人一样！】
开播没多久，屏幕上就吵开了，而直播间的热度也在节节高升，观众的数量成倍增长。
大多数人都不相信视频里出现的人是罪犯，毕竟他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他的长相气质，都不像是罪犯。
【人类判断好坏的标准是不是不太对劲？】
零零零沉默了很久，缓缓开口问了一句。
之前三次出现在镜头里的都是因为各种原因逃脱法律制裁的罪犯，除去最开始的王猛禽之外，后面出现的贺胜还有沈松阳，全都是人面兽心的存在。
他们单独看外貌，也是属于比较出挑的那种，但是所作所为却让人唾骂。
零零零以为经过之前的三次审判，观众们应该已经明白，出现在镜头之中的人一定会是罪犯，怎么现在看到个长得不错的，甚至开始猜测对方是城隍了？
楚昭吃腻了薯片，把打发时间的零食换成了红薯干。
他咔嚓咔嚓吃着红薯干，整个人仍旧跟软骨头一样躺在沙发上。
“这不是挺正常的，因为人类不是系统，没有系统那么冷静睿智，他们分辨好坏其实挺简单的。”
人类对他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长相，身材，谈吐，气质，各方面都很优秀的人，很容易被人类分到好人这个行列内。
殊不知，坏人的面貌从来都不是模板化的，面貌丑陋，不修边幅，浑身上下写满了‘不是好人’几个字。
若真是如此，也不会有人面兽心，面若观音心如蛇蝎这样的词语存在了。
“人类对美好的东西格外有包容心的，长得好看的，看起来很优秀的人，自然会得到别人的偏爱。”
霍北辰的外貌确实很有欺骗性，如果不开口说话，如果不展露他的恶劣性，那被金钱堆砌出来的贵气确实会吸引人的目光。
长得不错，气质绝佳，加上金钱加成，第一次见面，相信他是好人的人绝对比相信他是坏人的人要多得多。
而那一条条猜测霍北辰是城隍的弹幕也正说明了这一点。
零零零的语气不太好：【如果这样的话，那等下对他进行审判，岂不是很多人要为他叫屈？】
人类既然对长得好看的人有那么大的包容心，等下宋清琼惩罚霍北辰的时候，那些观众岂不是要同情霍北辰，进而对城隍产生怀疑？
要知道楚昭给了宋清琼足够的权利，但也给她增加了很很多限制，而她驱动星网的力量，是需要观众贡献的能量，也就是信仰。
如果观众对她产生怀疑的话，那宋清琼这个城隍的位置岂不是岌岌可危了？
楚昭笑眯眯地说道：“统子，我之前记得你好像并不赞同我让宋清琼当城隍的，怎么现在突然改变了想法？开始担心起她不能掌握力量了？”
零零零的回答很冷漠：【我只是担心自己无法成功获取能量，毕竟你不是把完成任务的重担都压在了宋清琼的身上了吗？】
楚昭在这个世界躺的要比在其他任何世界都要平。
进入这个世界之后，楚昭只做了两件事情，一件事情是布置星网，另一件事情就是给了宋清琼一个城隍的身份。
做完这两件事情之后，楚昭就开始了他的摆烂生活，除了偶尔看看宋清琼在做些什么外，他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时不时玩儿玩儿星网给他搭建出来的全息游戏。
这个世界的任务能不能完成，就要看宋清琼那边儿了。
毕竟楚昭的设想之中，一切任务完成的前提就在于宋清琼城隍的身份能不能稳住，但凡她那里出了什么差错，楚昭构建出来的谎言就会全面崩塌。
楚昭：“不会的，宋清琼心里有数。”
零零零对此不置可否。
楚昭又说道：“宋清琼最恨的人就是霍北辰，他才是造成她悲惨人生的罪魁祸首，以宋清琼的性格，知道霍北辰做的事情之后，她怎么坑你轻易放过霍北辰？”
之前的那三次考核楚昭是为了考验宋清琼，也是为了能更好的了解她的性格和行事手段。
她要公开处刑霍北辰，就不会让霍北辰体体面面得到观众的怜惜。
“事情都到这一步了，想那么多干什么？不如选择相信宋清琼，反正我是相信她的。”
零零零哼了一声，如果它有五官的话，此时一定会附送给楚昭一个大大的白眼。
楚昭微微一笑，也不在意零零零的态度，毕竟就算系统如何再高智能，也无法了解人类的复杂性和多面性。
现在把霍北辰捧得越高，之后揭露他的真面目，霍北辰摔得就会越惨。
楚昭倒是有点想看宋清琼是如何惩罚霍北辰了。
直播间的观众们还在猜测着霍北辰的身份，然后画面一转，他们就看到霍北辰和各式各样的女人在一起。
刚刚认定了霍北辰就是城隍的观众们：“？？？？”
不是，等会儿，他们是不是看错了？
城隍大人和各种不同的女人？这家伙就不是城隍大人吧？
【刚刚都说了他肯定不是城隍大人，现在你们相信了吧？这家伙一看就不像是个好人，怎么可能是城隍大人！】
【城隍大人开直播是为了惩恶扬善，让我们看行恶之人的下场，怎么可能会自己露面？】
【城隍大人可是神明，你们刚刚都在胡乱猜测些什么？】
刚一出场的霍北辰看起来有多么高贵，现在像是个浪荡公子一样和不同女人在一起的霍北辰就有多猥琐。
其实正常情况下，大家的反感也不会这么大，主要刚刚以为他是城隍大人，后来他整这么一出，大家伙儿的厌恶感自然是成倍增涨。
一开始的霍北辰游戏花丛，是个标准的浪荡子，后来他似乎觉得这样玩儿没有意思，开始变幻起了自己的身份来。
他假装自己是个普通的大学生，欺骗在校的大学女生。
他假装自己是没有正经工作的售货员，去欺骗性格内向乖巧的同事。
他假扮成落魄画家，去欺骗心思细腻敏感的美术生。
霍北辰的容貌始终都是清晰的，但是跟他在一起的那些女生容貌是模糊的，整个人只是一道浅淡的影子。
他乐此不疲地变换着自己的身份，欺骗着一个又一个身份各异，年龄不同的女孩子。
游戏花丛的浪荡子最擅长甜言蜜语，谎言编造出了完美无缺爱情，让那些女孩子深陷其中。
而霍北辰得到她们之后，很快便又厌倦了她们，但他没有直接选择分手，而是用了更加龌龊的法子。
那些被他伤害的女人一个个选择了自杀，而霍北辰却没有丝毫影响，依旧做着他的浪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