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敞开 你能帮我实现吗?
“别乱叫。”林清竹又羞又恼, 脸都气红了。
扒拉横在腰上的手臂,又扣又打,语气不好地吼道:“手也是, 撒开。”
梁成舟最是不要脸, 耍无赖的一把好手。
也最会听重点, 姑娘的话里, 可没有要赶他走的意思。眉梢一挑,惊喜地问:“你答应了?”
“我叫你滚, 你会滚吗?”林清竹瞬间没好气。
当然不会。
梁成舟老老实实地回答:“不会。”
“……”林清竹默默翻了个白眼,心说那你废什么话。
姑娘没有赶人的打算, 就算有, 也赶不走。
某人装得可怜兮兮, 嘴上说着求收留, 却根本不管主人家同没同意, 有没有意见。
梁成舟在放开林清竹前,乘其不备, 迅速在姑娘脸上偷了个香,然后就绕进厨房做起了年夜饭。
林清竹骂他不要脸,他真就不要脸地当没听见。
姑娘觉得无语又好笑,也不管他,径直上二楼补觉。
虽然已经习惯了一个人过年, 但有人陪, 还有人做年夜饭,也没什么不好。
这个除夕夜对于林清竹来说,格外不同。
至少与在伦敦的那五年比,哪里都是不一样的。
不是在没有年味的异国他乡,不是一个人在公寓吃速冻饺子, 不是跟留学生们出去聚会轰趴,不是在学校上课赶期末作业,不是在邻居家吃他煮的很难吃的火锅。
是跟梁成舟在一起。
跟梁成舟在一起,哪里都不一样。
他会在做好丰盛美味的年夜饭后,没有礼貌地闯进她的卧室,爬到床上柔声叫她起床,她耍赖不起,他就把她从床上拉起来,像抱小孩子一样的姿势抱她下楼。
他会在把第一口鱼肉喂进她嘴里时,很温柔地看着她,莫名其妙地掉下一滴眼泪,说她不在的那些年,他真的很想她。把她招哭后,又把她抱进怀里给她擦眼泪,叫她不要哭。
他会在她喝得晕晕乎乎时,双手捧起她的脸,与她在漫天烟火下接吻,再跌进柔软的大床,与她扭打成一团。
他会在新年的钟声敲响时,用磁性好听的声音对她说:“林清竹,新年快乐!”
会在“打完架”后,把呼吸不正常还湿-漉-漉的她抱在身上,嘴唇贴着她耳边问:“清竹,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姑娘笑得眉眼弯弯,嗓音是姑娘家特有的软糯:“我没有新年愿望。”
“没有?”梁成舟听闻很是疑惑:“怎么会没有?”
人怎么会没有愿望?
林清竹肯定地说:“就是没有。”
她的愿望都实现了,想要的都得到了,所以没有愿望。
梁成舟一定要她说一个。
林清竹想了很久,还是想不到。
最后转念一想,愿望也不是非得为自己许。
“我许愿每一个不被爱的姑娘,能最爱自己。”姑娘没骨头似的躺在梁成舟腿上,抓着他的手玩,一会儿摸摸手指,一会儿又捏捏手心。
她打小就是手控,偏生梁成舟不止脸好看,手也长得好。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剪得干干净净,手指微微曲起时手背的青筋线条好看得过分,有种莫名的禁欲感。
每一处都长在她的点上,每一次看见她都想抓两把。以前没机会,也不合适,现在倒是可以光明正大地玩了。
“那你呢?”林清竹玩够了,将自己的手指插进他的指缝,与之十指紧扣。
再仰起下巴看他,“梁成舟,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梁成舟垂着眼看她,伸手捏了捏她小脸上的肉,再不怀好意地朝她笑笑,“我说了,你能帮我实现吗?”
“跟我有关?”
“嗯。”
林清竹眨了眨眼,眸中眼波流转,傲娇开口:“先说说看。”
“娶你。”梁成舟的目光从她精致的眉眼扫过挺翘的鼻尖,最后落在红润饱满的樱唇上,自然地弯下腰,覆盖住她欲张开的唇瓣。
数不清这是他们今天第多少次接吻,好像只要两人的视线一对上,就会不自觉地纠缠在一起。
不是黏黏腻腻地接吻,就是单单纯纯地滚床单。
现在就是,明明才做完不久,林清竹才刚从上一波的余韵中缓过来,又莫名其妙地开始了。
次数多了,梁成舟知道林清竹的点在哪,知道如何能让她快乐。
也知道怎么折磨她。在姑娘被撞得视野不清,颠得意识溃散时,动作一下比一下放肆。再在感觉到她快要到达时,故意慢下来,趁机提出,“嫁给我,好不好?”
姑娘不说话,染着情-欲的迷离双眼怔怔地望着他,一双眸水雾雾的,里面的湿意就快要淌出来。
看得梁成舟体内火气更旺,动作却越来越慢。
将姑娘老是往下滑的腿搭在他汗涔涔的肩上,偏头吻她白皙透着粉的脚踝,又说了一遍:“嫁给我?”
“不嫁。”林清竹就差临门一脚,被磨得快疯了,也还是不肯松口。
梁成舟也不好受,哪哪都不好受,鬓角的汗滴落在姑娘眉心,很快又被他抚走。
姑娘绞得厉害,他的不好受又多了几分,难-耐地轻哼,嗓音哑得像砂砾,“林清竹,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嫁给我?”
“我想嫁的时候。”林清竹一直在要到不到的边缘,又崩溃又难受。
下巴搭在男人肩膀,腿勾住他的腰,大口大口地喘气,慌乱又无助地喊他的名字,接连喊了好几声:“梁成舟。”
姑娘嗓音太娇了,喊得梁成舟头皮发麻,魂都快被她喊没了。
默默在心里轻叹一声,不折磨自己,压下去吻掉她眼角的泪水,把她的喊声吞进喉咙。
算了,梁成舟在林清竹面前,永远赢不了。
……
大年初一。
按渝市的习俗,新年第一天要给死去的亲人扫墓。
林清竹早就想去看望爷爷,一直被各种事情拖着,这下终于得空。为了跟林家的人错开,她和梁成舟选在午饭过后去的。
原本她打算自己开车去,梁成舟非要跟着一块儿。
到了墓园也是,林清竹不想让他上去,他也非要跟上去。
“我每年都来看爷爷,不能因为你回来了,就不让我去看吧!”某人振振有词。
不可能不震惊,林清竹呆愣楞地看着他,似不相信又似疑惑,一时忘了说话。
墓园远离市区,气温偏低,只有一两度。
梁成舟动手帮林清竹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好,再把围巾和帽子给她带好。
姑娘本就巴掌大的小脸,这一遮,只剩一双氤氲着水汽的漂亮眼睛,和小巧挺翘的鼻尖漏在外面,可爱得让人心痒痒。
“你每年都来?”林清竹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梁成舟隔着帽子揉了揉她的脑袋,又顺手捏了捏她的脸。
弯下腰跟她对视,不自觉勾起嘴角,柔声带笑的嗓音道:“爷爷的孙女不在,我作为孙女婿,当然要来看他。”
他第一次来,是来道歉的。
林爷爷的宝贝孙女被他气到国外流浪,他怎么能不来道歉?后来开始频繁地来,是因为只有墓碑上的这个人,跟他一样,在牵挂和思念远在伦敦的那个姑娘。
林清竹被噎住,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不敢置信地望着他,“孙女婿?”
他真说得出口,真不害臊。
“嗯。”梁成舟真就一点不害臊地点头。
自觉牵起姑娘的手,手指滑动,修长的手指填满指缝与她十指紧扣,“走吧!”
“我爷爷认你吗?”林清竹嘴撅得老高,嫌弃直接写脸上,眉眼却又带着藏不住的淡淡笑意。
梁成舟也笑,他才不会不好意思,毕竟他说的是事实,“林爷爷去世前,就看中我这个孙女婿了。”
真没撒谎话,这事还是林宴告诉他的。五年前清竹去伦敦后没多久,林宴知道把清竹气走的罪魁祸首是他后,怒气冲冲地找他算账,对他大打出手时说出来的。
……???
“不可能,你放屁。”姑娘实在没忍住,冒了句粗话。
梁成舟“嘿”一声,气势很足,语气却很无奈,“真的,你要不信……问你小叔去,他说的。”
虽然用脚趾头都想得到,林宴现在肯定不认了,但事实就是事实。
“我一定问,回去就问。”
“就怕你不问。”
“真是真的?”
“当然。”
梁成舟有时说话真真假假,这次说得跟真的一样,林清竹还是不信,却也没再讲话。
他会来看爷爷,且每年都来,她还是挺高兴的,也有点儿感动。
进到墓园,林清竹一看见爷爷的墓碑,眼眶一下就热了,眼泪无声掉落。
她蹲在地上,手指轻轻抚摸墓碑上的人像,心口的位置又酸又胀,连着嗓音都在颤抖:“爷爷,清竹来看你了。”
“孙女不孝,这么年都没来看过你……”林清竹一直蹲在地上跟墓碑上的人说话,姑娘哭得厉害,嗓音哽咽着,说的断断续续,有些根本听不清。
大都是些让爷爷在天上不要担心她,她过得很好,已经毕业了,从国外回来了之类的话。
姑娘说了大半个小时,把心里所有想跟爷爷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梁成舟一直安静地在她旁边儿,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给她擦眼泪,有时也伸手揉一揉她的脑袋。
直到两人准备走的时候,他才牵着林清竹的手,郑重地朝墓碑鞠了一躬,“爷爷,您放心。我会照顾好清竹,疼她爱她,让她幸福快乐。”
他说不出多漂亮的话,给不出多正式的承诺,只能将能做到的说出来。
这辈子,他永远都会对牵着的这个姑娘好。
下山时,林清竹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提出:“梁成舟,背我。”
墓园修在山上,下山的路其实没几步,但她就是不想走。
她刚哭得太厉害,这会儿脑袋昏沉,眼睛酸胀,浑身都不太舒服,当然能理直气壮地要求梁成舟背她下去。
梁成舟当然也不会说不,他乐意得很。
林清竹会使唤他,说明她心里只对他竖起的那道墙消失了。她在开始,相信他,接受他。
林清竹一直安安静静地趴在梁成舟背上,除了喷撒在他颈侧浅淡的呼吸,没发出一点别的声音。
就在梁成舟以为姑娘睡着时,她开口了:“五年前,我就是在爷爷的墓碑前给你打的电话。”
“爷爷走的太突然了,我都没见到他最后一面,也没有为他送灵。爷爷出殡那天,我在医院,醒来爷爷已经入葬了。”
“我太难过了,想给你打个电话,想听听你的声音。可是你不接,我手机都打没电了,你一个都不接。我以为……”姑娘说着喉咙哽了一下,几秒后才继续说:“你也不要我了。梁成舟,我那时好难过,特别特别难过。”
说话间,她抱着男人脖子的手臂一再收紧,音量也越来越低,“谁都可以不要我,就你不行。”
谁都可以不要林清竹,就梁成舟不行。
梁成舟心脏一下一下地紧缩,一下一下地疼。眼底和心脏都在感受着阵阵酸楚袭来,这种感觉,他感受过很多次。
艰难地咽了下口水,喉咙苦涩道:“我没有,也永远不会。”
“梁成舟永远不会不要林清竹,他只怕,林清竹不要他。”他又一次道歉,“对不起。”
“没关系。”林清竹第一次像现在这样,没有违心,没有假装,没有难过,坦然地对他说:“梁成舟,我原谅你了。”
她刚才说那些话的时候,心脏没有了以前那种疼痛的感觉,她不痛了。
释怀的感觉真好。
释怀后,还能再拥有的感觉,也真好。
姑娘在男人宽阔的背上笑得眉眼弯弯,捏捏他的耳朵,又戳戳他脖子上的已经结痂的伤口,很小声地问:“这里,还痛不痛?”
“早没事了。”梁成舟摇头。
林清竹温热的脂腹覆上去,细细摩挲着,慢慢感受着那一圈微微的凸起。
姑娘声音小小的,透出点点难过和心疼,“可能要留疤了。”
“挺好的。”梁成舟不在意地笑笑。
“哪里好?”林清竹圈紧男人的脖子,脑袋往前凑,脸颊贴着他的,“你是被咬傻了吗?”
都被咬到留疤了,居然还说挺好,不是傻是什么?
梁成舟勾着嘴角,脸上是藏不住的明显笑意,“你咬的,所以挺好。”
他身上有留下她的痕迹,他觉得很好。
“傻子。”姑娘没好气地拍他脑袋。
两人到了山下,发现比来时多了好多辆车。不用猜都知道,声势如此浩大,只能是林家的人来扫墓了。
林清竹以为他们早上来,为了不碰上,特意选择下午,没想到这么不巧。
难怪爷爷和奶奶的墓碑前,全都干干净净,连束花都看不见。
她刚还疑惑,林家是出事了吗?为什么没人来扫墓?就算现在来,也很奇怪,林家的规矩都是新年第一天的早上扫墓,今年为什么改下午了?
更疑惑的是,二叔家和小叔家的人都来了,却独独不见爸爸一家。扫墓在林家一直被视为大事,爸爸又是全家最为重视的长子,一家人没一个出现,这太奇怪了。
林清竹拍了拍梁成舟的肩膀,示意把放她下来。
姑娘一落地,抬步就朝林宴走去。
被梁成舟拉住她手腕,嘴唇凑到她耳边,压低音量小声地告诉她:“林叔叔生病了,在医院。”
“很严重?”林清竹看梁成舟的表情就知道,不是普通的生病。
梁成舟点头。
他也是几天前刚得到的消息,林毅查出得了肝癌,现在医院住院。
第82章 敞开 喜欢弟弟?
梁成舟没瞒着, 将她爸爸的病情如实告知。
林毅情况确实很严重,肝癌晚期,且面积很大, 只能换肝。即使换肝, 也只能延长半年至两年的寿命, 就算去国外治疗, 希望也不大。
林清竹听闻没说什么,愣了几秒后, 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
她对爸爸的感情不多,也不复杂, 小时候的期待在长大后就没了, 不怨, 也不恨。虽然血缘关系永远存在, 但情感上的那根线已经彻底剪断。
知道他得了这么严重的病, 除了惊讶,也只剩下唏嘘。毕竟爸爸正直中年, 按正常情况来说,得癌症不至于这么早。
姑娘的反应太平静,梁成舟拿不太准她的意思,“如果你想去医院,我陪你一起。”
“不想去。”林清竹摇头。
没什么好去的, 谁也不想看见谁的关系。她又不去分财产, 也不稀罕那点钱,去干什么?
再说了,爸爸又不是死了,还没到办葬礼必须出现的时候。
姑娘慢吞吞地甩出一句:“爸爸葬礼,你陪我一起。”
“……”她这话, 着实把梁成舟噎住了。
姑娘能说出这话,太不像她了。但……也挺好。
两人说话间,林家的人走了过来。
二叔最先打招呼,带着些许惊讶又高兴的语气:“清竹?什么时候回来的?”
林清竹成年后很少回林家,且爷爷去世后,她跟林家的人几乎不联系。算起来,她跟二叔二婶,有很多年没见了。
二叔二婶,一个画家,一个老师,一个温文尔雅,一个温婉知性。夫妻俩很像,一看就知道是夫妻,还是那种很恩爱的夫妻。
她小时候超级羡慕二叔二婶家的孩子,因为二叔和二婶从来不吵架,也不会大声责骂小孩,更不会对自己的小孩不管不问。
林清竹小时候生病,二叔二婶还帮忙带她去过几次医院。他们比她的爸爸妈妈,对她的关心和耐心要多上许多。
只是二婶出身不好,奶奶不喜欢二婶。加上二叔的职业,是爷爷奶奶都不喜欢的。林清竹很小的时候,他们一家就从林家老宅搬了出去,只在逢年过节回去吃个饭。
她跟二叔二婶很少见面,关系不算PMDUIA亲密。
“年前,回来不久。”林清竹笑眯眯地跟二叔二婶拜年,得到了两个大红包。
二婶给完红包,又从衣兜里抽出一个,眼神撇向林清竹身旁的梁成舟,话却是对着林清竹说的:“男朋友?”
“成舟,你小子什么时候把我侄女拐跑的?”二叔也笑着接话。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相互都认识。
俩孩子姿态那么亲密,又一起来看爷爷,是什么关系,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二叔二婶,不是……”林清竹没被长辈调侃过,这是第一次。
羞红了脸,一句话说得磕磕巴巴,“不是……男朋友。”
“不是?”二叔晃了晃手里拿着的红包,装作一副很犹豫的样子,又问了:“那我这给侄女婿准备的红包,给还是不给啊?”
“梁成舟,快叫二叔二婶。”二叔的大女儿林沁茴出声了,笑着在一旁给梁成舟使眼色支招。
下一秒,梁成舟真叫了,不带犹豫就喊了出来,“二叔,二婶。”
林沁茴就是不说,他也是要叫的。能在林清竹的家人面前得到男朋友身份的机会,怎么可能不要?他求之不得。
梁成舟这声“二叔二婶”,喊得那一个快,一个急,跟喊慢了红包就飞了似的。
一下把所有人都逗笑了,就连二叔家的大孙子,还不懂事的小娃娃都在笑。
林清竹的小脸更红了,在心里骂他:不要脸,忒不要脸。
要不说是一家人呢?她的心声被人骂了出来。
唯一没笑的林宴,一脸嫌弃地睨着梁成舟,“老子都没眼看”几个字直接写脸上,语气更是鄙夷,“你丫要不要脸?”
梁成舟当没听见林宴的话,被大家调侃一番也一点没不好意思。不仅神色坦然,还十分之不要脸地收下了二叔二婶给“侄女婿”的红包。
“侄女婿,叫声小婶来听听。”程曦笑得乐呵呵的,玩心大起,也插进来一脚:“小婶也给你发红包,大红……”
林宴不高兴地打断,“什么侄女婿?我不认啊!”
他不认,梁成舟还不乐意叫呢!
二叔二婶是正儿八经的长辈,他喊得心甘情愿。可这俩小叔小婶太年轻了,林宴跟他一同长大,就大一岁,程曦更不用说,比他还小。
梁成舟实在叫不出口,不仅别扭,还很没面儿。
不到紧要关头,或者不是例如领证和办婚礼那样的正式场合,他是绝对不会叫的。就是林清竹叫他叫,他也不叫。
人有时候就是非常奇怪。
梁成舟要是真叫了,林宴铁定嫌弃。可梁成舟凹着高姿态不叫,林宴又很不爽,浑身都不爽。
“大侄女,赶紧的。”林宴轻“哼”一声,火速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给我拜年。”
林清竹听闻眼睛亮亮的,俏皮话说来就来,“小叔小婶,新年快乐。祝你们新的一年,好运如同洪水淹,财运旺得像涌泉,幸福满得似海渊。“
说完两只小手都伸出去,笑得眉眼弯弯,“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给。”程曦笑得合不拢嘴,立马把红包放在林清竹摊着的手心。
林宴也将红包给她,顺手摸了摸大侄女的脑袋瓜,“乖。”
下一秒余光撇了眼某人,不慌不忙地吐出一句:“过几天小叔给你介绍个人,打扮漂亮点。”
“好啊!”林清竹当然懂他的意思,没有犹豫地配合他:“是帅弟弟吗?小叔,我喜欢帅弟弟。”
姑娘想起她和梁成舟重逢那晚,梁成舟问过她两次为什么喜欢“弟弟”的事。想来他很在意“弟弟”两个字两,那就……逗他玩玩好了。
她还没见过梁成舟吃醋的样子,可太好奇了。
梁成舟斜了眼笑得一脸灿烂的姑娘,面上的表情不一点没变,心里却气得快把后槽牙给咬碎了。
说的什么屁话?帅弟弟?弟弟?他哪方面不比她嘴里的狗屁弟弟强?
大侄女这么上道,林宴一下就乐了,“成,小叔一定给你多介绍几个,任你挑选。”
“一定”“多”“几个”“挑选”这些字眼,他咬得特别重。
没错,故意的。故意气死某人。
“青春阳光的小奶狗,冷酷帅气的小狼狗,是弟弟都行。就一点不行,年纪不能比我大,大一天都不行。”林清竹笑嘻嘻地补充道:“小叔,事关侄女的终身幸福,你放心上啊!”
“保准的。”
叔侄俩一唱一和,谁都知道话是说给谁听的。
梁成舟一直没说话,好像并没有生气。只是在将林清竹塞进车里后,把车门摔得震天响,油门踩在超速的边缘。
车子停在郊区的一幢独栋别墅前,奇怪的是,很久都不见人下车。
更奇怪的是,线条流畅的黑色超跑在停稳后没几分钟,车身就剧烈地晃动起来。
车内弥漫着浓重潮湿的暧昧喘息声。
林清竹当然知道梁成舟生气了,他一路都没有说话,沉默得很。她主动找他讲话,他也沉着脸一声不吭,就知道他要爆发。但怎么都没想到,他爆发的方式是现在这样的。
果真应了那句,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动物。
“梁成舟,现在是白天。”姑娘这会儿不止脸红,脖颈连着耳根乃至全身都透着漂亮的粉色。
车子一停稳,她就被按倒了。
梁成舟强势地压着她,她的手脚很快被控制住,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被他抱着拖着扒拉一通,白色的蕾-丝-内-裤还挂在脚踝,他就……
谁管白天还是黑夜,快乐的事,在任何时候都能做。
“放松点。”梁成舟蹙着眉心,神情难-耐。
姑娘太紧张,吃得很困难。像是不配合的物件,却硬要凑在一起。
林清竹听闻他的话,闭着眼睛猛摇头,脑袋瓜跟拨浪鼓似的。
她也不好受,也想放松,但真不行。大白天做这事,还是在车里,还是在这种露天的情形下。
太羞-耻了。
她不配合,梁成舟没办法,只能退出来,再把人抱起来。滚烫的大手抓着姑娘两条白皙修长的长腿,掌心摁着大腿-根,脸贴上去。
他处在一片氲着橘子香气的阴影中,喘着粗气道:“坐上来。”
梁成舟的嘴唇一贴上去,林清竹的眼眸就氤氲起一层水雾,且越来越多,很快就从眼角淌出很多泪水。
他的舌尖一碰到,她就彻底崩地哭了出来,泪水太多,打湿了他的脸。
两人都狼狈地被水淋了个透彻。
林清竹被梁成舟抓着脚腕撂在驾驶坐,气还没喘匀,就有人从身后覆上来。
这次进去得很顺利。
“喜欢弟弟?”梁成舟的两条手臂都圈着她,把她圈得紧紧的,低头吻她颈窝,“嗯?”
林清竹感受到他比任何一次都要强势,除了那些甜到发腻的声音,她说句话都困难,“对,喜欢……弟……弟。”
她也学坏了,或者说她本来就蔫坏。很喜欢看梁成舟不爽,或者吃醋的酸样儿。
“弟弟,年轻……”即使吐字苦难,她也要气梁成舟,挑战他的底线,“唔……”
梁成舟把姑娘的脑袋掰过来,狠狠堵住老是气他的小嘴。
这次林清竹没坚持住,防线决堤,中途就投降了,被逼着说:“我不喜欢弟弟。”
“以后还说不说喜欢弟弟?”梁成舟不仅逼她,还故意磨她,一会儿快一会儿慢。
姑娘需要快的时候他就慢下来,姑娘叫他慢一点时,又使坏地加快,就是不给她痛快。即使自己难受到快爆炸,也要拉着她一块儿。
“不说了。”林清竹脸都快皱成废纸,眉间尽是难-耐。
“那什么……狗之类的,还去不去见?”
“不去了。”
“哪种狗都不见?”
“不见。”
“年纪能不能比你大?”
“能。”
人都贪心……
梁成舟还是不肯放过,把人压在方向盘上,汗涔涔的大手捏姑娘的脸,“说你喜欢我。”
“我喜欢你。”
某人还是不满意,“说你喜欢梁成舟。”
姑娘乖得不行,嗓音又娇又柔,“我喜欢梁成舟。”
“叫我名字。”
“梁成舟。”
“再叫。”
“梁成舟……”
林清竹从来没这么乖过,虽然是被他逼的,但梁成舟太喜欢了。
从身到心的愉悦,舒服得头皮发麻。
两人都疯得彻底。
结束后,梁成舟把湿-漉-漉得人儿抱在怀里哄,“不要喜欢弟弟,弟弟不好。”
林清竹软绵绵地窝在他身上,大口大口地喘气。很难得的,罕见的,没有开口反驳他。
主要实在是没力气了,梁成舟吃起醋来太可怕了,她累得像打了一个小时的架,手指头都抬不起一根。
姑娘嘴上没说话,心里却在默默地想:小叔要真介绍弟弟认识,她还真就要去见一见,瞧一瞧。
看梁成舟的醋坛子翻不翻?能翻成什么样?
……
这处别墅是梁成舟前些年买的,里面也有给林清竹单独准备的卧室,视野最好,光亮最明的一间房。
也是跟那套大平层一样,内饰和外观都是按照她喜欢的风格装修,卧室里女孩子的东西一应俱全,什么都有。
林清竹不止觉得惊喜,她觉得太好了——终于可以休息一晚了。
这两天跟梁成舟黏在一起,腻歪了太多次,做得她累得要死。要是晚上还睡一起,肯定是避免不了的,他俩一个眼神对视都是天雷勾地火,谁也控制不住。但她实在吃不消了,一次都吃不消。
所以晚上吃了饭,林清竹直接把卧室门锁了,任凭梁成舟怎么求她开门,她都不开。被子拉过脑袋,闷头睡觉。
第二天一早把梁成舟丢别墅,抓了他的车钥匙,直接奔机场,跟许知意飞海岛。
昨晚林清竹同时收到梁问夏和蓝禾的消息,都问她去不去海岛玩。
梁问夏跟秦之屿在海岛拍婚纱照,蓝禾跟她哥在海岛度假。海岛对中国人免签,风光旎旎,气候宜人,春节假期去那玩的人很多。
林清竹当然要去,想到正好许知意也放寒假了,就叫上她一块儿。
大家一起玩,更好玩。
没叫梁成舟是故意的,反正叫不叫他,他都会跟来。
第83章 敞开 别跟我摆架子教训我。
这不, 飞机还没起飞,梁成舟的电话就来了。
林清竹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接电话”三个字,瞬间懵逼。
梁成舟不是在她的黑名单里躺着吗?他怎么打进来的?他什么时候被放出来的?
她没放啊???
“你又动我手机了?”
“你去哪了?”
电话一接通, 两人同时出声。
“你在哪?”梁成舟语气不好地问。
昨晚被林清竹关门外的窝囊气还没顺下去, 起床发现人不见了, 哪都找不到, 还把他车开走了。
摆明是故意丢下他跑的,他语气怎么可能好?
“你什么态度?”林清竹比他语气更不好, 声线冷下来,愤愤质问:“凶我?”
她还没生气他偷偷摸摸动她手机的事, 他还敢凶她?凶个屁啊?
梁成舟被质问后很快意识到自己语气确实不好, 想发火不仅不敢, 还没理由和身份。
轻咳一声, 换了副口吻说:“没凶你, 我这不是……着急嘛!”
他话音刚落下,听筒里突然传出机舱广播的声音, 舒展的眉心立马皱起,霎时出声:“你在机场?”
林清竹第一时间没说话,有那么一点点心虚,几秒后又镇定地“啊”了一声。
姑娘在心里唾弃自己没出息:有什么好心虚的?想去哪去哪。他现在,就是个追求者的身份, 还没资格管她。
“我回伦敦了。”姑娘想通后, 玩心大起,故意气他。
梁成舟迟疑地重复:“伦敦?”
“对。”
梁成舟不傻,当然知道林清竹骗他的,“少骗我,林清竹, 你……”
他话没说完就被对方挂断。
还敢挂电话?又挂他电话?
梁成舟重新打过去,林清竹直接拒绝。他不信邪,再打,然后就又一次水灵灵地躺进了林清竹的黑名单。
某人快气死了,林清竹现在可太厉害了,可太知道怎么气他了。简直是——把他捏得死死的。
他前天晚上才趁她睡着,偷偷摸摸着跟做贼一样,偷她手机把自己放出黑名单。这才短短两天,就又进去了。
那头气得咬牙切齿,姑娘这边却高兴得不行,勾着的嘴角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她把梁成舟拖进黑名单的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丝毫都不带犹豫的。
看得一旁的许知意眼睛都瞪大了,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她脑子里突然闪过点什么,小心地瞅了眼林清竹,见人专注地看手机,压根儿没空注意她。慢吞吞地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想偷摸给梁成舟发消息报信,顺便再敲诈一笔。
消息还没发出去就被抓包了。
林清竹早注意到她不对劲的举动,偷偷摸摸,贼眉鼠眼,小动作忒多。不动声色地等她把字打完,再伸手把手机抢到自己手里。
许知意发了一半的消息还明晃晃地躺在那:[姐夫,一万块,我知道清竹……]
两人之前的聊天记录看得林清竹两眼一黑,掀起眼皮看向许知意,轻拍她的脑袋瓜,“许知意,一万块你就把我卖了?我就只值一万块?”
“姐夫都叫上了?你真是……”姑娘越说越没好气,指尖轻点许知意的额头,“咱能不能出息点儿?”
“姐夫大方嘛!”许知意将那次饭局的事说出来,“我喊一句姐夫,他直接给我转了二十万。”
林清竹无语得不行,“你没见过钱啊?”
“没见过姐夫给的钱。”许知意老实巴交地承认事实。
“……”林清竹直接没话反驳,深吸一口气,“以后你没姐了。”
许知意一脸讨好地抱着林清竹的胳膊,认错非常快,且态度良好,“姐,我错了。”
“错哪了?”
“哪都错了。”
“还有没有下次?”
“没有。”许知意笑嘻嘻地举着三根手指发誓,“我保证。”
没有?那不可能。下次?那必须有。
“我信你个鬼。”林清竹一眼看穿,洋装生气地推开赖在身上的姑娘,“许知意,你就是梁成舟的狗腿子。”
她跟许知意太熟了,对方在想什么,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就都知道了。
许知意被骂了也不生气,朝她姐嘿嘿笑,抱着她姐的胳膊撒娇:“姐,我亲爱的好姐姐,不生妹妹的气了,好不好?”
“滚。”林清竹还是不肯给她好脸色。
许知意吊着她姐的胳膊,脑袋瓜凑上去蹭了蹭,软糯糯地拖长语调喊:“姐。”
姑娘眼睛闪着賊光,下一秒又问:“你跟成舟哥和好了,对吗?他现在……是我姐夫了吧?”
“没有,不是。”林清竹下意识不承认。
也不算撒谎,她跟梁成舟确实还没正式在一起,也确实还不是男女朋友关系。
就他俩现在的相处模式,最多算……炮-友?
“林清竹,你还跟我装?”许知意都不再给林清竹开口说话的机会,小嘴跟机关枪似的,突突个不停,“成舟哥过年没回大院,许阿姨逢人就说他跟你在一起,生怕人不知道似的。”
“昨晚梁叔和许阿姨还特意来了躺家里,将消息告知我爸和你妈。你没看见,许阿姨高兴的,脸都快笑出花儿来。”
“我猜,要不是你没在,梁家直接就带着聘礼上门了。”
“没和好?没和好你脖子上的这些是什么?”说话间,她扒拉完林清竹的毛衣领口,又伸手捏了捏林清竹的脸颊上的肉,眼神揶揄,“看你这小脸蛋红润的,我都想香两口。你和成舟哥,你俩……”
音量降下来,用讲悄悄话的音量调侃道:“挺激烈呀?哎呦喂,看得我都脸红。”
林清竹一时没说话,将许知意拉下的高领毛衣重现拉好盖严实,眨巴两下眼睛,问:“许叔和我妈,他们,什么反应?”
“我爸当然高兴了,笑得都合不拢嘴。你妈……”许知意说着顿了下,很快又笑哈哈地忽悠过去,“大概是没想到,也没说什么。”
昨晚梁家夫妇上门,谷秋脸色挺不好的,全程一句话没说。后来人一走,谷秋就跟许国强吵了起来。
许知意偷摸着听了两耳朵,大致就是谷秋不同意林清竹和梁成舟在一起,当即要把林清竹叫回去问清楚。许国强不让,说谷秋做人妈妈,这样对孩子很没道理。孩子跟谁在一起是她自己的意思,做家长的只管祝福,不要插手。
谷秋根本听不进去,许国强劝了很久都没用,还是不依不饶地要把林清竹叫回去。
然后许国强就发火了,第一次对谷秋发火,嗓门忒大地吼道:“清竹跟成舟在一起,多好的事,你反对什么?当妈的不为闺女高兴,还要棒打鸳鸯?谷秋,你要不先想想,有资格在清竹的事情上指手画脚吗?”
“她从小到大,你关心过她什么?清竹连过年都不愿意回家,你有想过是为什么?有给她打过一通电话吗?”
“当年清竹出国,你有问过想过她书读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退学出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她在国外的那些年,你去看过她一次吗?”
“很多时候我都怀疑,她究竟是不是你闺女?”许国强越说越生气,语气也越来越重,“谷秋,你是清竹的亲妈,怎么能对自己的亲闺女不上心到这种地步?”
他情绪缓和下来,叹息一声:“清竹还愿意叫你一声妈,你该知足了。”
“清竹跟成舟哥多年前就相互喜欢,他们一直两情相悦。”许知意也趴在二楼楼梯那慢悠悠地吐了句,“阿姨,你不应该,也没道理反对。”
在许家父女的双重夹击下,谷秋熄火了。也不知是那句话刺中了她的神经,原本怒火中烧的脸一下变得苍白,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
大年初一就一夜没睡,在沙发上坐到天亮,许国强出来哄她才肯进卧室。
当然,这些话许知意是不会跟林清竹说的。
她不说,林清竹也能猜到。
谷秋想撮合许知意和梁成舟,得知她和梁成舟在一起,怎么可能高兴?没打电话来骂她,只能是被许叔拦住了。
谷秋的态度是什么,高兴还是不高兴,林清竹不想管,也不在意了。
她现在,只在意一件事——许知意能从梁成舟那敲诈到多少钱?
林清竹十分之好奇,“诶”了一声:“你卖消息给梁成舟,他大概能给你转多少钱?”
她觉得许知意开价一万块,有点儿太少了。
“十万吧!”许知意摸了摸下巴,她也不确定。
但她都叫姐夫了,梁成舟不会小气吧啦地真就只转一万,那不是他风格,也太小气了。
“问他要二十万,我俩一人一个包。”林清竹轻抬下巴朝她挑眉,顺便再抛了个媚眼。
意思是:快点,给他发消息。
许知意眼睛一亮,急忙将那条没发出去的消息发出去。不到一分钟,银行卡里就多了五十万,比她们预计的多出三十万。
俩姑娘乐呵呵地商量着,正好梁问夏和蓝禾也在,给她俩也一人买一个。
好姐妹嘛!当然要有福同享。
……
飞机三小时后到达海岛,这边气温比渝市高,穿不住羽绒服。
俩姑娘一下飞机就将厚外套脱了抱在手里,挽着胳膊跟着人群往外走。
空气里有海风的味道,像又甜又咸的海盐汽水。俩姑娘很多时候都极有默契,就比如现在,同时惬意地眯着眼,深吸了几口微咸的空气。
取完行李,林清竹正要掏出手机叫车,电话响了,陌生来电,但是渝市本地的号码。
她以为是梁成舟用别的号打来的,没多犹豫就接起来了。
结果,对面是她怎么都不会想到的人——陶舒。
“清竹,是我,陶舒阿姨。”陶舒嗓音依旧温柔似水。
林清竹虽觉惊讶,但大概能猜出陶舒为什么打这通电话给她。
给许知意使了个来眼神,示意她先打车,自己则走到一边接电话,“阿姨,有事吗?”
陶舒似乎不知道怎么开口,好几秒后才说:“清竹,你爸爸生病了,在医院。”
“我知道。”林清竹眉心微蹙,嗓音很淡。
“你有空来看看你爸……”
林清竹直接打断:“没空,我在国外。”
看爸爸?有什么好看的?
她跟爸爸不亲,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假惺惺地喊她去医院,绝对不会是单纯地“看爸爸”。
对方似愣住,又似有话不知道怎么说。很快电话那头就有另一道女性声音传出来,林书殊语气很不好,大声质问:“林清竹,爸爸生病了,肝癌晚期。让你来医院,你没听见吗?”
林清竹忍着挂电话的冲动,不慌不忙地回她:“我说了,没空。”
“你什么态度?他是你爸爸。”林书殊的音量比刚才又大了几分,像是气得不轻,“他生病了,快死了,你就这反应?”
林清竹倒是一点儿没生气,只觉好笑,“你也说了,他是我爸爸,我什么态度跟你有什么关系?轮得到你来指责?”
林书殊又要说话,林清竹不给她机会,冷声回击,“林书殊,别跟我摆架子教训我,你没资格。”
姑娘说着轻笑一声:“真把自己当林家大小姐了?你是吗?”
“我不是?你是?”林书殊没被人这么刺过,气得直喘粗气,“爸爸认你吗?”
“爸爸都快死了,他认不认,重要吗?”林清竹讽刺地勾了勾嘴角,只觉对方又天真又蠢,“林书殊,你最好在医院把爸爸伺候好,保佑他多活几天。他要一死,你不仅在林家站不住脚,你在林氏集团的职位也保不住。”
“我想让你什么时候滚,你就得什么时候滚。”
林清竹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再火速把这个号码拖黑。
许知意过来叫她上车,满脸不高兴地问:“林书殊?她又找你发疯?这人怎么老是阴魂不散?”
“没有。”林清竹笑着摇了摇头,挽着许知意的胳膊,当讲笑话似的,边走边说给她听,“我爸快死了,她和她妈在林家没依靠,居然惦记起了我手里的股份。”
从林书殊在电话里开口让她去医院时,她就明白了。叫她去医院看爸爸只是幌子,人真正的目的,是她手里林氏集团的股份。
林书殊想让爸爸压她?太天真了。
林家的所有人,除了爸爸,全都是站在她这边的。而且她和小叔手里的股份加起来,比爸爸手里的多出一倍。爸爸一死,林书殊再没了靠山,她要不想让林书殊和陶舒继续在林家碍眼,那母女俩立马就得收拾东西走人。
“她想屁吃呢?”许知意笑骂道。
“对啊!”林清竹也笑:“她想屁吃。”
俩姑娘下飞机后的第一件事真就是去商场买包,买完又去酒店接上蓝禾一块吃饭。梁问夏跟秦之屿还在另一个城市拍婚纱照,要明天才回。
三个面容姣好,身形扎眼,又风格各异的年轻姑娘,说说笑笑地走在异国的街道上,吸引了不少人驻足的目光。
吃完饭已是傍晚,暮色渐黑。
回酒店的路上,许知意突然问了句:“清竹,你说,成舟哥今晚能到吗?”
“保准的。”蓝禾先一步帮林清竹回答,“说不定这会儿,冰雕已经在酒店门口等着了。”
林清竹没说话,却笑得一脸灿烂,脸颊不自觉泛起红晕。
她心里,跟蓝禾想的一样。梁成舟那么粘人,今晚不到,那不正常。
果真,三个姑娘还没走到酒店,隔得老远就看见,有一个身型极像梁成舟的男人,背对着她们站在酒店门口的石梯那。
蓝禾跟许知意同时朝林清竹挤眼:看,真来了。
许知意推了林清竹一把,“快去。”
林清竹也不扭捏作态,勾起嘴角,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大步朝那人跑去,在距离他很近时,大声喊他的名字:“梁成舟。”
那人闻声回头,却不是梁成舟。
但,是认识的人,她在伦敦读研究生时的邻居——李修然。
姑娘在差点儿撞进人怀里时,及时停下脚步。脸上的笑意霎时僵住,咽了咽口水,惊讶出声:“李修然?”
“林清竹?”对方同样惊讶地望着她。
下一秒,林清竹就被人拉住手腕,没防备地跌进宽阔的怀抱。
李修然紧紧抱住她,激动地问:“林清竹,你怎么在这儿?来找我的吗?”
林清竹没说话,嘴唇无声张了张,被吓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被吓是因为,她看见——距离她不到十米的地方,梁成舟拉着行李箱,面无表情地站在对面,阴沉沉地看着她。
第84章 敞开 他就是你嘴里的弟弟?
林清竹这会儿脑子嗡嗡的, 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也忘了挣脱李修然的怀抱。
姑娘眼神直愣愣地看着不远处的梁成舟,梁成舟也看着她, 两人目光交汇。
对视的几秒钟, 似被无限拉长。
第一次, 她在别的男人的怀抱里, 隔着距离看他。
陌生又滑稽的画面。一个觉得异常刺眼,一个觉得特别神奇。
“不是。”林清竹始终没有移开视线, 就这么望着对面的男人。
嘴里吐出的话语,却是对抱着她的李修然说的:“李修然, 我不是来找你的。”
李修然激动惊喜的心情在瞬间跑没, 略感失落地问:“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我跟朋友来玩的。”林清竹挣了一下, 示意他先开放。
“我不信。”李修然不死心, “不是来找我, 为什么选这家酒店?”
“随便定的。”林清竹实话实说:“网上评分最好。”
姑娘很快明白,“酒店, 你家的?”
李修然叹息着“嗯”一声,随后又说:“林清竹,你就不能骗骗我?”
这姑娘哪都好,就是太死心眼儿,笨得很。
“什么?”
“骗我, 说是特意为我来的。”李修然垂下眼睫, 深吸一口气,嗓音发闷,“那样,我会很开心。”
“……”
林清竹心道他还跟以前一样幼稚,轻笑一声:“李修然, 你先放开我。”
“咋俩几个月没见了,抱一下都不行?”李修然还是没放开人。
从她回国,他俩就一次没见过。他还计划着,等过了年去渝市找她,顺便看看她跟她喜欢的人怎么样了。要真像她嘴里说得那样,他就是脸不要了,都得缠着她。
“林清竹,你没良心,回国后就不搭理我。”李修然不高兴地控诉怀中抱着的姑娘,“不是说好,会回我消息的?”
林清竹想到聊天框里躺着那大段大段的消息,有些不好意思,“你发太多了,我……”
姑娘没说完,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那。她看见,梁成舟推着行李箱朝她走了过来。
梁成舟黑着脸在两人面前站定,见他们还抱着不肯分开。
手指不自觉蜷缩紧握,眼底迸发的寒意能把人冻死,嗓音冷冽道:“还准备抱多久?”
起码抱一分钟了,还没抱够?
他不知道自己是生气还是别的什么,反正觉得那男的碍眼极了,还很泡¥沫¥独¥家讨厌。
凭什么抱他女朋友?还抱这么久?他自己都还没抱上呢!
“你谁?”李修然把人放开,看着不知道突然从哪冒出来的男人问。
梁成舟目光从林清竹脸上移开,掀起眼皮看向他,嗓音很淡,“你抱的,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李修然闻言脸上的表情比看见林清竹时还要惊讶,怀疑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来回回地扫。
最后指着林清竹,不可置信地问:“她是……你女朋友?”
林清竹恋爱了?这怎么可能?
她不是说,这辈子不会再谈恋爱结婚的吗?难道这人是……那个人?
梁成舟没再回答,伸手把林清竹拉到自己身边,垂眸一言不发地看了她几秒,漆黑灼亮的眼睛摄住她,“你什么眼神?”
喊着他的名字,却跑向别的男人。
他都能认错?自己对象都能认错?眼睛可以不要了。
林清竹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尖,讪讪回答:“你俩背影太像了。”
她不只认错这一次,认错过好多次。去年在伦敦,她第一次在教室看见李修然的背影时,还以为是梁成舟来学校找她了。
与此同时,许知意和蓝禾看够了热闹,手拉着手走了过来。
俩姑娘不谋而合地走到梁成舟和李修然的背后,左瞧瞧,右看看。
许知意先发出惊叹:“像。”
“确实像。”蓝禾接话,“简直就是……”
“一摸一样。”林清竹小声补上一句。
仨姑娘默契极了,同时认同地点了点头。
“你就是梁成舟?”李修然眼神怪怪地望着梁成舟,把他从头看到脚,不相信地看了好几遍。
梁成舟有一瞬间的怔愣,对上他的眼神,“你认识我?”
他很确定,不认识眼前乱抱别人女朋友的讨厌家伙,也没见过他。
“我当然……”李修然刚要开口,却被林清竹打断。
她似有事不想梁成舟知道,不让李修然继续说下去,急忙抢过话头,“你俩不认识,我介绍一下。”
李修然“嘶”一声,嘴唇动了动,有话要说,被林清竹眼神制止。
俩人“眉来眼去”的举动落入梁成舟眼中,心脏攸地泛酸,眼底划过一丝暗淡。
难受肯定有,但被好奇压下了。他在想,林清竹想瞒着他的,会是什么事?
林清竹是在场的人里唯一全都认识的,自然由她给大家介绍。
“李修然,我在伦敦的邻居。”
“许知意,我妹妹。”
“蓝禾,我闺蜜。”
“梁成舟,我……”姑娘在心里建设许久,“男朋友”三个字,愣是说不出口。太别扭,太奇怪,太拗口。
被梁成舟一记眼风杀过来,莫名心虚,导致越说越小声,“我朋友。”
两个男人无声对峙,一场不需要武器,光靠眼神射杀对方的战争。
梁成舟神色平静地看着李修然,心里默念“邻居”两个字。原来这人就是,清竹在伦敦的邻居。
他记的,林清竹提过,她在伦敦生病时,她的中国邻居很照顾她,给她熬粥送药。说她邻居不仅人好,还长得很帅。
倒是没有夸张,是挺帅的。但……他也不差。
李修然从梁成舟说林清竹是他“女朋友”开始,视线就没从他脸上移开过,这会儿更是将人看了个仔细。
心道:这人就是林清竹嘴里念叨的,那个天上有地上无,喜欢得不得了的“梁成舟”?确实……人模狗样,难怪姑娘对这家伙念念不忘。可看着冷冰冰的,一点儿不像是会疼人的样子。
狠狠吐槽:林清竹不仅缺心眼,还很没眼光。放着他这种送上门的贴心温柔暖男不要,居然喜欢冰坨子?
两人又在几秒后,极有默契地在同时偏头,同时看向介绍的姑娘,同时出声。
“林清竹,我只是你朋友?”
“林清竹,我只是你邻居?”
一个又气又觉得没面儿,前一秒他才信誓旦旦地说她是他女朋友。她呢?扭头就否认拆穿他,吝啬地只给他一个“朋友”的头衔。
朋友?他俩现在的关系和相处方式,算哪门子朋友?男朋友三个字,就这么难以启齿?他是丑还是带不出去?承认他是她男朋友,会让她很丢面儿吗?
另一个是又气又委屈,他好歹正儿八经地追求她快一年,还是她同学。居然就只得了个邻居的称号,连朋友都算不上。
虽然并不想跟她做朋友,但……“邻居”这两个字,也太伤人了。
林清竹感觉自己头都大了,一个两个的,都这么凶地看着她干什么?她又没说错。
还有一个两个的,只知道乐呵呵地看热闹。
确实,许知意和蓝禾都抱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只看热闹,不出声,还憋笑。
蓝禾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们:哇,男人间的争风吃醋,好刺激。
许知意两眼冒星星:快点,打起来。
“那不然呢?”林清竹没好气,转身往酒店里走,背过身后边走边说:“我困了,上楼睡觉。你们要干嘛都干嘛去。”
这诡异的氛围,她一秒钟都呆不下去。真真是……招架不住啊!
她回房间不到五分钟,房门就被人敲响。
不用猜,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谁。
姑娘咬唇憋笑,慢吞吞地走过去开门。
没打算轻易放人进来,至少得磨一磨,逗逗他,再气气他。
林清竹走到门边停下,手放在门把手上,假装不知道外面是谁,问:“谁啊?”
“我。”梁成舟嗓音淡淡,听不出情绪,“开门。”
姑娘捂着嘴闷笑,又问:“你是谁啊?”
“林清竹,把门打开。”梁成舟没了耐心,他怎么不知道她故意的?
这姑娘最近蔫坏蔫坏的,老是气他,以气他为乐。她现在这样活泼爱闹,他挺高兴,但也是真怀恋,以前那个乖软听话的林清竹。
“不。”林清竹乐得嘴角都压都压不下来,“你去楼下重新开一间。”
“没房了。”梁成舟骗她。
林清竹不傻,当然知道梁成舟在骗人,却还是顺着他说:“想我收留你啊?那你说点好听的,求求我。”
门外半天没动静,姑娘趴门上听了一阵儿,外面静悄悄的,一点儿声响都没了。
人走了?不会吧?他脸皮不是跟城墙一样厚得吗?以前没这么不经逗啊?
林清竹试探性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音量不大,“梁成舟?”
“没走。”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
“你怎么突然不说话?”
“我这不是在想吗?”
“想什么?”
某人似很无奈,嗓音微哑:“怎么,求你。”
“……”
林清竹抿了抿嘴唇,声音小小地问:“那你想好了吗?”
几秒后,梁成舟轻笑着“嗯”一声:“想好了,开门。”
“你还没说呢?”姑娘不满地撅了下嘴。
还没求就想进门?那不可能。
“你不开门,我怎么说給你听?”梁成舟诱她先把门打开。
“你少骗我。”林清竹才不信她的鬼话,“我要一开门,你铁定不求了,直接就闯进来。”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提起这个姑娘就不爽,“呵”一声:“你骗我的少了?”
“……”梁成舟的无奈又多了几分,不自觉笑出声来,“骗你是小狗,行吗?”
林清竹半信半疑,思索几秒后,还是按下了门把手。
反正也不是真的不让他进来,他当面求她,比隔着门看不见表情,更爽。要是骗她,以后就叫他——梁小狗。
真可爱的名字。
真像姑娘想的那样,被骗了。
她刚把门打开,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梁成舟手撑在门上用力一推,提着行李箱直接就闯进去了。
“砰”一声,门被用力关上。
屋内,林清竹两只手腕被梁成舟单手捏住,举过头顶摁在门板上。
梁成舟速度太快,林清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被他按在门上动弹不得。就是回过神,也挣脱不开他的控制。
两人身体贴在一起,呼吸交缠,暧昧横生。
“梁成舟,你是小狗。”姑娘仰着脑袋,小脸气呼呼的,却又像是在笑。圆溜溜的眼睛亮着光,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皱起鼻子唤他:“梁小狗。”
越看越觉得,梁成舟真挺像那种……长相很凶,但又很黏人的大狗狗。
梁成舟没说话,垂眸睨着她,安静地看了她好一阵儿。
继而抬起没控制她手腕的另一只手,指尖捏住她下颌,鼻尖低着她的鼻尖。姑娘漂亮的大眼睛勾人得很,睫毛轻扇在他脸颊,弄得他心痒难-耐。
不自觉勾起嘴角,吻了一下姑娘挺翘小巧的鼻尖,又在诱人的红唇上啄了一下。
而后与她额头相抵,嗓音缱绻泛着酸,“刚才在楼下抱你那人,就是你说的弟弟?”
哈?
林清竹对他的话一头雾水,弟弟?什么弟弟?
李修然确实比她小一岁,可她没这么称呼过他,都是直接叫名字。
梁成舟怎么会知道李修然比她小?
刚在楼下,林清竹丢下众人一溜烟儿遁走后。李修然欲言又止想拦住人的举动,把蓝禾跟许知意的八卦好奇心拉到顶,俩姑娘挡在李修然面前,问了他不少问题。
例如他跟清竹是怎么认识的?是不是对清竹有意思?追清竹多久了?
李修然见林清竹已经走远,追也追不上。
他想着也有关于林清竹的消息想打探,就提议找个地方聊。
梁成舟不好跟去,给许知意使了个眼色,就推着行李箱上楼找林清竹算账来了。
他转身时听见蓝禾惊呼一声,嗓音又惊喜又意外:“原来是你啊?”
许知意问:“谁啊?”
“清竹跟我说过,我在伦敦住的那套公寓在我回国后不久,被一个中国男生租了。她跟……”蓝禾后来还说了什么,梁成舟听得不是很清楚。
只一句很清楚,非常清楚:“他比清竹小一岁。”
梁成舟当时听闻脚步猛地顿住,一下就想到清竹嘴里总念叨的“弟弟”“帅弟弟”“弟弟年轻”这些字眼。
那个李修然,不仅长得帅,各方面还都跟清竹形容的择偶标准对得上。
上楼的过程,某人越想越不舒服,很是吃味。被姑娘关在门外不让进门时,更是心头发酸。
他大清早起床人就不见了,打电话被拉黑,屁颠屁颠地赶来找她。刚到酒店门口,就看见她欢欢喜喜地跑向别的男人,跟别的男人拥抱,还抱在一起很久都舍不得分开。
他就是再大度,知道她认错人了,知道她心里只有他,难受也免不了。
见姑娘呆愣愣的不说话,梁成舟身体逼近,掐着她脸的那只手改为胳膊圈着她的腰,语气酸酸地重复一遍:“他就是你嘴里的弟弟?”
林清竹脑袋瓜可灵光了,很快明白梁成舟一脸憋闷是怎么回事——他吃醋了。
嘿嘿朝他笑,笑得乐出声来,点头承认:“对啊!”
“李修然是不是很帅?”她不怕死地补上一句,“我觉得,他比你帅多了。”
“林清竹,你不是眼神不好,是瞎了。”梁成舟知道林清竹在故意气他,但见姑娘笑这么开心,除了不爽,也没法儿发作。
轻咬她的鼻尖,又咬一口气人的小嘴,还是气不过,重重地吮好几下,又磨好几下。
唇贴着唇,缱绻沙哑的嗓音从唇缝溢出,直白地问:“你邻居,想追你?”
年轻男女,一个拥抱,一个眼神,一个吻,动情很快。
林清竹缓慢地阖上眼皮,轻喘着回应他的吻,“他追我好久了。”
“……”梁成舟哽住。
“有多久?”
“一年。”
某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离开欲渐焦灼的吻,勾起嘴角笑了,笑得又懒又痞。
眼底滑过一丝得意,连着嗓音也是,“那他怎么没追到?”
他没再给林清竹说话的机会,放开她的手腕,掌心托着姑娘的屁股将人抱起来,抵在门板上,在她轻柔的惊呼声中低头吻住她。
林清竹意外地配合,手臂紧紧圈着他脖子,两条光-溜白嫩的长腿缠在男人颈瘦有力的腰上。
急促的呼吸相互交错,吻愈深愈烈,谁都不想停下来,也停不下来。衣服洒落一地,黑色压在白色之上,混乱又旖-旎。
“梁成舟。”林清竹声音软绵,低低喊他的名字,似在撒娇:“还没洗澡。”
梁成舟不愿放她下地,把人抱去浴室,湿-黏的吻在头顶的热水淋下时才停下。
姑娘乖乖站着,任由他为她服务,也习惯他的服务。
有人伺候洗澡,多好的事。还有男人性感结实的腹肌可以随便看,随便摸,简直不要太好。
浴室哪都好,就是接吻太久容易呼吸不畅。
到了关键时刻,林清竹突然想到还有件事没跟他算账,舌尖退出来,脑袋后仰与他隔开一点距离。
两只手齐齐揪着他耳朵,喘着粗气道,“梁小狗,给我汪一声。”
姑娘眼角是红的,鼻尖是红的,脸颊是红的。头发是湿的,眼尾是湿的,红唇是湿的,整个人都散发着勾-人的媚态,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诱-人。
梁成舟不说话,凑过去亲她。
这种时候,说什么话?说一个字都是浪费时间。
林清竹扭着脑袋瓜躲开,她一偏头躲,梁成舟就追过去。她左边,他往左,她右偏,他往右。
姑娘没办法,用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拂去他脸上的水渍,哧哧笑:“不汪不给亲。”
梁成舟眼都急红了,心一横,把林清竹低墙上。拿开她捂嘴的手,很凶地看着她,“林清竹,你就会折磨我。”
姑娘后背的皮肤触到墙壁的冰凉,下意识抖了一下,连着嗓音也颤栗,“明明是你自己说的,骗我是小狗。”
跟故意似的,又揪扯男人的耳朵玩,“梁小狗,这名字真可爱。”
“可爱个屁。”梁成舟幽怨地瞅着她。
林清竹不耐烦了,皱起鼻尖催他:“快点。”
她也不好受,可他要不“汪”这一声,又很不甘心。
梁成舟也不甘每次都被她欺负,说什么也得赢一次。
男女在力量上有天然的悬殊,梁成舟强势的时候林清竹根本不是他对手,但姑娘也有收拾他的小办法。
两人较着劲,谁也不让谁。
热水哗哗地流着,浴室的温度很高,且越来越高。
就在林清竹落下风,也快要窒息时,终于如愿以偿听见梁成舟在耳边“汪”了一声。
姑娘满意地笑了,心变得软乎乎,捧起男人的脸,绵密地吻他。
这一架打得酣畅淋漓,每个毛孔都透着舒爽。
梁成舟找来吹风机给林清竹吹头发,姑娘体力耗尽,软绵绵地趴在他肩头。
娇娇软软的嗓音落在他耳畔,催促他快点,说她好困。等真的将头发吹干,她又不困了。
林清竹想到一件正事,很严肃的正事——她工作还没解决。
“梁成舟,问你个问题。”姑娘枕在男人怀里,用脑袋蹭了蹭了他胸膛。
“嗯。”
“过完年,我该工作了。你说……”林清竹很是犹豫纠结,“我是进林氏?还是去之屿哥的公司?”
之前没打算留在渝市,陈阿姨又生着病,她一直没考虑过这茬儿事。现在既然要留下,是该好好想想了。
两处都适合她,也各有各的好,她的选择只在这两家公司,但有点儿拿不定主意。
梁成舟听闻抚摸姑娘后脑的手顿在那,很久没说话。
林清竹以为他睡着了,刚要仰起头去看他,一道夹着怒气的声音从头顶传出:“林清竹,你就不能不气我?”
第85章 敞开 哪个都行,我不挑。……
姑娘是会气人的。
什么叫去之屿哥的公司?
桦誉倒闭了?还是桦誉没有适合她的职位?
梁成舟当年选择创办广告公司的其中一个原因, 就是想着林清竹专业对口,毕业回来直接进设计部。
设计二部总监的位置,那次在她家他跟她提过, 被一口回绝。之前她想着离开, 拒绝就算了, 现在他们都和好了, 她居然还是不考虑。提都不提一句,显然桦誉压根儿不在她的选择范围内。
桦誉就这么入不了她的眼?
林清竹选择林氏, 梁成舟还能理解。毕竟是她自己家的公司,有林宴教她护着她, 他自是没话说。
可她连秦之屿那狗东西的公司都愿意屈尊, 却唯独没想过去他那。
狗东西已经把妹妹拐走了, 现在连媳妇儿也打算去他公司。一个两个的, 为什么都选择狗东西?
“我气你什么了?”林清竹也懵。
她认真跟他讨论未来规划, 他莫名其妙生气,语气还这么凶。
梁成舟从床上坐起来, 伸手把灯打开,再把躺着的姑娘也拉起来。
两人相对而坐,梁成舟沉默地看她几秒,嗓音沉沉地问:“你就没考虑过桦誉?”
继而补充,“设计二部总监, 我跟你提过的。”
原来是为这事。
“没有。”姑娘实话实说。
见人脸色一下更不好, 也没一点儿愧疚,反而笑嘻嘻地扑进他怀里,“梁成舟,我不想跟你一起工作。”
“……”梁成舟都快怀疑,这姑娘生来就是为了气他, 不让他好过的。
每次拒绝他,一点不迂回。嫌弃他,嫌弃得明明白白。
“为什么?”他总得知道原因,“跟我一起工作,哪里不好?”
林清竹靠在男人胸膛听他的心跳声,眨了眨眼,“不爽。”
姑娘理由给得滑稽,“你是老板,我是员工。你给我发工资,我得听你的,不仅不自由,做错事还会被训。”
“我敢训你?”梁成舟听闻直接气笑了,搂着她晃了晃,诉说委屈:“林清竹,从以前到现在,我训过你一次吗?在你面前,我连大声说话都很少,一句重话都舍不得。”
某人越说越起劲,“每次你一皱眉,一掉金豆豆,我就差给你跪下,或是给你递把刀让你把捅死算了。”
他这些话,林清竹感觉自己听过,他好像说过不止一次。
姑娘咧着嘴傻笑,傲娇又得意:“反正我不去。”
“那我把股权都转给你,你做老板,我当员工。我要做错事,你直接骂,工资不要,还保证听你话。”梁成舟垂眸望着她,眼神温柔得不像话,柔声哄着:“这样,行吗?”
林清竹在脑子里想象那画面,一下就乐了,咯咯笑个不停。
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
还不行?
梁成舟一脸憋闷,没好气地揉乱姑娘的头发,恶狠狠道:“林清竹,你要说不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理由,今晚别想睡了。”
“你知道的,我只喜欢画图做设计,对管理没兴趣。”林清竹手臂抱着他颈瘦的腰,在他怀里蹭了蹭,很小声地说:“而且我俩要是每天二十四小时都待在一起,肯定会腻的。”
姑娘语重心长道:“这样不行,得保持新鲜感。”
她一天哪来那么多歪理邪说?
“腻什么?我不觉得。”梁成舟眉心微皱。
他就想每天时时刻刻都能看见她,跟她待在一起。
早晨一同醒来,一起去公司,各自工作,或是凑在一起讨论方案,下班后去约个会,再手牵手回家。这样的日子,他想好久了。
“你在我眼里,任何时候都新鲜。”男人下巴抵在姑娘头顶,嗓音很低,低出一种自然好听的磁性。
林清竹直起腰,纤细的手臂环上梁成舟的脖子,嘴唇贴在他耳廓,哧哧地笑:“梁成舟,我说的是……我腻。”
“……”梁成舟深吸一口,手臂收紧把姑娘锁在胸前,恶狠狠地捏她小脸上的肉,“你就气我吧!”
姑娘躲他的手往后倒,他顺势跌下去,堵住她那张气人的小嘴。
气息很快变乱,两人又闹了起来。
室内灯还开着,安静明亮。
空气中漂浮着两股缠绕交织的粗重喘-息,混在暧昧潮湿的啄吻声中,隐隐约约还能听见一丁点儿女孩儿较软的哼声。
梁成舟受了气,势必要讨要回来。
他比任何一次都要温柔,眼神和动作都是,连亲吻都没了以往的凶狠。
林清竹一开始很喜欢,生出好多欢喜。心融化成一滩水,将他包围其中。可当她被磨得快疯了,迟迟到不了时,那种绵长的感觉又像是要了她的命。
一双染上情-欲的漂亮眼睛缓慢睁开,眼尾溢出一滴泪水,幽怨不满地望着上方的男人,软软地唤他的名字:“梁成舟。”
一声又一声,叫得人骨头酥软。
梁成舟把人拉起来,坐在他身上,滚烫的唇瓣贴着姑娘红得滴血的耳廓,含吮饱满小巧的耳垂。
喘-息声太重,嗓音也哑得像砂砾,“林清竹,你去林氏我认了。但你要敢去秦之屿的公司,我……”后面几个字太粗俗,他用气音说的。
林清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刚要张嘴笑话他就又被弄。
姑娘全身肌肉瞬间紧绷,大口大口地喘气:“都多久了?你怎么还跟之屿哥较劲?”
“谁跟狗东西较劲?”梁成舟要面子,嘴硬不承认,“我都不稀罕搭理他。”
“……幼稚。”
“不许去,听见没有?”
“好,不去。”林清竹被弄得受不了,索性答应下来。
手臂攀附他肩膀,很小声地命令他:“梁成舟,重点。”
“明天在那个狗弟弟面前,承认我是你……”梁成舟暂时不想听她的命令,还有目的没达成,“男朋友。”
“不。”林清竹牙齿咬住嘴唇,不肯妥协,“你还没正儿八经地追我。”
这才几天就想要男朋友的身份?想太美了吧?
梁成舟未语先笑,低头跟她亲嘴,“要追的,我用一辈子追你。”
“那不算。”林清竹摇头。
人家正常男女谈恋爱,是从认识,到暧昧,确定自己心意,再确定对方心意,最后才确定关系。确定关系后,才可以像他们现在这样……酿酿酱酱。
而她和梁成舟“谈恋爱”的顺序,全是乱的。一点儿都……不正常。
梁成舟狠心停下来,忍着快爆炸的难受跟她掰扯,“怎么不算?”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你一句我一句,争辩近一分钟。
谁都有理,谁也都耍赖。
“没确定关系之前的示好才叫追求。”
“我俩现在都这样了,还不叫确定?”
“我没确定。”
“我很确定。”梁成舟用手背蹭了蹭姑娘气鼓鼓的脸,问她:“确定后的事都做上了,还不确定呢?”
“……”
姑娘又一次落下风,狗男人越发不要脸,她吵不赢。
“我就想要个身份。”梁成舟扯唇轻笑。
连接的地方轻一下重一下地顶,几秒后又硬生生忍住,停下来,“男朋友,或是老公。哪个都行,我不挑。”
林清竹被招得不上不下,要到不到,一次都没舒服,真快疯了。
忍无可忍,一口咬在男人下巴,气呼呼地敷衍他,“好。”
他会耍赖,她就不会了?姑娘想好了,明早睡醒就忘,打死不认。
“骗人是小狗。”梁成舟把怀中人转了方向,从后面拢着她,手臂横在细腰上将姑娘抱得紧紧的。
林清竹正是意-乱-情-迷之际,含糊地嗯嗯几声:“骗人……小狗。”
“好乖。”梁成舟满意了,终于肯给姑娘一个痛快。
想让她更快乐,一会儿指尖揉捏使坏,一会儿掌心又覆在她小腹上感受自己。
林清竹头脑昏胀,迷迷糊糊地想:男人都这么幼稚?这么容易吃醋的吗?
他虽然没有男朋友知名,但早就行上男朋友之实了,居然还吃无关人的醋。真是……幼稚又可爱。
“这样行吗?”
“再快一点。”
没多久,姑娘又哭唧唧地喊他慢一点。
梁成舟勾唇笑,“林清竹,你真难伺候。”
林清竹没力气再跟他掰扯,默默在心里吐槽:她难伺候?有他难伺候吗?
老是在床上这档子事上阴晴不定,没品地在关键时刻跟她提条件,掰输赢。
讨厌又烦人。床品太差了,零分。
梁成舟恢复到以往的样子,姑娘又觉是不一样的受不了,但又都喜欢得不行。
被送上云端时,她好像看见了光。
情不自禁地双手捧起让她快乐的男人的脸,送上自己的吻。
……
认错人的,不只一个人。
第二天一早,梁问夏睡醒去酒店餐厅吃东西,见她哥背对她在自助台取餐盘。脚步轻快地跑过去,拍他肩膀大声喊:“哥。”
李修然回头,还没来得及说话,被眼前的漂亮姑娘晃了下眼。
他见不过不少漂亮姑娘,但眼前这个,不是一般的漂亮。
漂亮的姑娘一脸错愕地看着他,很快又尴尬地朝他摆摆手,“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
“你是梁成舟的妹妹?”李修然问她,神情和语气均带着几分肯定。
这姑娘的容貌跟昨晚见到的梁成舟起码有七八成相似,一看就是一家人。且他听林清竹说过,她喜欢的男生有一个双胞胎妹妹,是个超级大美女,美得相当突出,比电视上的女明星还漂亮。
他当时听闻还不信,认为林清竹太夸张,再漂亮又能漂亮到哪里去?但眼前这个,还真算得上是——绝色美女。
梁问夏闻言精致的眉稍挑了挑,有几分惊讶,“你认识我哥?”
“不认识。”李修然像是被什么踩住了尾巴,脸色一下难看起来,随后就端着餐盘气冲冲地走了。
梁问夏疑惑地看着走远的男人背影,一直到秦之屿走过来,阴沉地在她身边站了好一阵儿,她都还在看。
“梁问夏,你看不见我?”秦之屿没好气地捏姑娘下巴,让她转过脸看着他。
一天到晚注意力全在别的男人身上,一会儿这个帅,一会儿那个俊的。前几分钟才在他面前感叹她同事蓝禾的哥哥帅得不行,这会儿又盯着别的男人看个不停。
真是……气死个人。
“秦之屿,那人跟我二哥好像,背影简直一摸一样。”梁问夏打开他的手,小声嘟嚷:“他不会是,爸爸不小心流落在外的孩子吧?”
这样的狗血事件,圈子里经常都在传。当然,她没真怀疑老爸,纯属开个玩笑说着玩。
“……”秦之屿轻笑一声,手臂搭上姑娘肩膀,把人拢进怀里带着走,“爸要听见了,怕是会被你气死。”
“又乱叫,还不是你爸。”
“快了。”
“快个屁。”
两人没有一天不斗嘴的,还经常打起来,就是打着打着……容易打到床上去。
“夏夏,你已经栽我手里,这辈子都跑不掉了。”秦之屿温和地笑着,嗓音亦是柔情。
“不会说情话就不要说,又油又土。”梁问夏漂亮的小脸皱成一张废纸,嫌恶地搓了搓了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还有啊!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叫我夏夏,恶心死了。”
秦之屿被嫌弃惯了,不怕死又叫了一声:“夏夏。”
“……去死。”
迎面碰上也来餐厅吃早饭林清竹和梁成舟,梁问夏惊喜地抱住林清竹,一双賊眼暧昧地在她和梁成舟身上扫来射去。
林清竹脸皮薄,被看得小脸发红。急忙找借口说饿了,别站着说话,先吃饭。
四人在座位落座后,梁问夏将认错李修然的事说给梁成舟听,也一并将那句胡说八道的玩笑话吐了出来。
她话音刚落,就被梁成舟拍了下脑门儿。
一物降一物,梁成舟训人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林清竹打了一下手。
姑娘皱着眉,不满地指责他,“说话就说话,你动什么手?”
“终于有人收拾你了。”梁问夏咯咯笑。
下一秒又笑嘻嘻地朝林清竹抛了个媚眼,“我二嫂可是我罩大的,当然站我这头。”
“是吧?”她拖长语调,语气玩味,一字一句,“二、嫂。”
林清竹猝不及防被调侃,脸颊“蹭”地一下红了,很不争气,几秒钟就升温到发烫。她紧咬嘴唇不再说话,低头默默吃东西。
心道:问夏姐怎么也变坏了?以前多温柔多善解人意一姐姐啊!
姑娘突然想起来,以前她说问夏姐温柔,梁成舟就吐槽过很多次。说问夏姐的温柔和善解人意只针对她一个人,还说问夏姐不仅滑头,还蔫坏。
以前她不信,现在是信了。
梁成舟瞪害他被老婆打的罪魁祸首,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住,但并不妨碍嘴上嫌弃地骂她,“梁问夏,你脑子进水了?那人除了跟我一样高,还哪像了?你要不去爸面前说说,看他打不打你。”
说着斜一眼某个狗东西,语气幽幽:“我看你是成天跟某些蠢人待一起,被带傻了吧!”
“跟我没关系,别伤及无辜啊!”秦之屿耸耸肩。
“开个玩笑嘛!”梁问夏吐吐舌头。
突然想到点什么,从座位起身一屁股坐到她哥旁边儿,吊着她哥的胳膊撒娇:“哥哥,我的新年礼物呢?”
从昨天知道许知意喊一句姐夫得了她哥五十万,她心就痒痒了。
梁成舟把胳膊抽出来,语气生硬,“没有。”
睨一眼对面的狗东西,“想要什么,叫你老公买,不买就跟他离婚。”
狗东西下意识挺直腰板,撩起眼皮看向梁问夏。
梁问夏无视秦之屿扫过来的目光,当没看见他期待的眼神。
把到嘴边的那句”还不是老公”吞回喉咙,脑袋靠在她哥肩膀上蹭了蹭,俏皮话说来就来,“老公哪有哥哥好?老公哪比得上哥哥?老公在哥哥面前算什么?”
“我的哥哥,是全天下最好的哥哥。”姑娘越说越起劲,不自觉音量都大了起来,“谁也比不上。”
梁成舟被夸得满意极了,狗东西黑脸更是让他心花路放,大大方方地掏出一张卡给妹妹。
林清竹看了一场好戏,憋笑憋得腮帮子疼。
突然意识到这种时刻最应该在的人,居然不在?
“知意去哪了?”她问。
她和梁成舟下楼时去隔壁房间敲过门,没人应。
“大哥早上的飞机,知意接他去了。”梁问夏给出答案。
亦枫哥也来了?那他跟知意是……成了?
林清竹的猜想,很快得到证实。
吃了早饭,梁问夏拉着林清竹和蓝禾去商场买泳衣。姑娘们昨天就说好了,今天去海边玩。
仨姑娘没一个是保守的性格,一人选了一套比基尼。
中途许知意也赶来了,把林清竹给她选的粉色换成了艳丽的大红色,嘴里念叨着:“姐今晚一定要把梁亦枫拿下。”
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
海岛的风火热中夹着清爽,海水清澈湛蓝,阳光热烈。
沙滩上的人非常多,穿比基尼的姑娘也非常多,肤色各异,每一个姑娘都是一道漂亮的风景线。
梁成舟一大早的好心情,是在看见林清竹身上那件纯白色的比基尼时跑没的。
姑娘平时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曼妙起伏的曲线被遮住,身型都异常扎眼。这会儿光-溜溜水灵灵的一人儿,不知被多少人看去,他的心情怎么可能会好。
更气人的是,姑娘在经过他身边时直接无视他,笑意盈盈地跟她旁边的蓝禾计划着,要去钓不远处冲浪的白人帅哥。
他能让她得逞?
林清竹抱着冲浪板往海边走,梁成舟也拿上一块冲浪板跟在她身后,只一两步的距离。除了他,谁也进不了她的身。
林清竹不管他,她知道他跟着,也喜欢他跟着。那些“钓帅哥”的话,本来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姑娘趴在板子上向海里冲,她会冲浪,梁成舟教过她。可惜太久没玩,重心不稳,海浪冲过来把她掀翻,整个人一下变得湿漉漉,她也不着急起身,就坐在那嘿嘿笑,等梁成舟过来拉她起来。
“梁成舟,我忘记怎么冲浪了。”林清竹牵着他的手,朝他笑得眉眼弯弯,“你重新教我。”
梁成舟怔了下,眯着眼睛看她。姑娘眼睛望着他的眼睛亮亮的,好似含着一汪水,眸中影着他的模样。
她这句话,像是在对他说:“梁成舟,我们重新开始。”
男人低头吻心爱的姑娘,嗓音有种说不出的温柔,“好。”
这一刻,梁成舟才真的感觉到,林清竹回来了,回到他身边了。
亦如五年前,那个从来没有离开过的林清竹。
林清竹和梁成舟在海边拥吻许知意撞见,她偷偷拍了照片,想要传给林清竹。结果阳光太过刺眼,她不小心手滑传给了大院的一个哥哥。那个哥哥转手就发到了大院群,群里一下炸开锅。
前几天许芳华在大院四处宣传自家儿子在追清竹时,群里就小炸过一次。但当时两位当时人都没出来说话,大家不好直接问,第二天就消停了。
这下实证直接砸脸上,大家再也憋不住,纷纷致电梁成舟,质问他怎么个事?居然藏这么深?
梁成舟一下午都在接电话,每一个他都接,笑得那叫一个春风得意,忘了姓名。还跟人吹牛婚期定下了,回去就给大家发喜糖,下个月就请大家喝喜酒。
被林清竹嫌弃地踹了一脚,没收手机才消停。
这第一锅还没炸完,第二锅很快又来了。
第二锅的主人公是手滑姑娘。
大伙儿在沙滩玩了一下午,傍晚就近找了家西餐厅吃饭。
中途梁问夏和林清竹结伴上厕所,洗手间在距离餐厅一百多米的地方。
俩姑娘手挽着手走在路上,边走边激动地说些什么。近距离才听清,原来她们在聊蓝禾她哥是大帅哥的事。
林清竹今天才第一次见到蓝禾她哥,之前都只是听蓝禾口头夸赞她哥多帅多有魅力。
这见着真人,证实蓝禾一点没夸张,连她和梁问夏这种打小在帅哥的包围下长大,见过无数帅哥的,都觉得蓝禾她哥是真得很帅。
俩姑娘原本聊得特兴奋,也不知她们看见了什么,突然止住话语,同时停下脚步。像是受到惊吓,默契地紧紧抱住对方。
林清竹和梁问夏都死死地盯着一个地方看,眼里写满不可置信。
俩姑娘异口同声。
“清竹,那是我大哥吗?”
“问夏姐,那是知意吗?”
下一秒,空气中传出尖锐的惊叫声。
“啊……”
林清竹跟梁问夏的尖叫声太大,把餐厅的大伙儿全给招来了。
就这样,许知意把梁亦枫摁在树下吻的画面,被所有人看见了。
梁成舟还怕了照片,他想着,这么壮观的场面,不记录下来太可惜了。而且,许知意一定喜欢,一定想要。
未来大嫂帮了他那么多次忙,他也帮她一次。而且是……无偿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