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港市之夜
“陆云策,你要干什么!”钟暄和的惊叫声,“混蛋,你走开!”
“暄和,暄和,我好想你,我好想你,暄和……嗯……”陆云策激动的声音后就是大力的吸吮口水声。
“混……嗯,走开,走……”钟暄和的挣扎声,拍打声。
“太想你了,好想……想……”陆云策的喘息声,啧啧亲吻声。
隔着朦胧的玻璃可以看到,淋浴间的两人从最初的扭打,变成了一方被另一方压在玻璃上热吻,然后就是俩人的身体在玻璃墙壁上来回撞击摩擦,玻璃被擦得越来越清晰,呈现出了让人血脉喷张的香艳画面。
“……哈……哈……”
“……嗯……嗯……”
蒸汽弥漫间,钟暄和的手终于攀上了陆云策的肩头,搂紧了她,俩人几乎黏在一起。
微微分开些身体,陆云策喘着气看着面色潮红的钟暄和,捧着她的脸,“暄和!”她的声音开始打颤,四年了,四年了,想了四年了。
陆云策给自己心理建设,如果亲热,一定一定要温柔,可她真的温柔不起来。
捧着钟暄和的脸,盯着她的红唇,陆云策一把关掉头顶的花洒,不受控制地用力啃了上去,不是薄薄的一吻,不是舌头纠缠的深吻,是啃了上去,狠狠地啃了上去,薄软香甜。
啃得钟暄和控制不住叫了起来,声音撩人。
浑身哆嗦的陆云策啃完嘴唇又开始啃眉眼、鼻子、脸颊、下巴、脖颈、锁骨……
啃着,吸允着,裹着舔着,紧紧贴着,揉搓着,陆云策被钟暄和玲珑柔软的身体刺激得几乎快疯狂,现在就是拿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停不下来了。
钟暄和已经失去了意识般,眼神迷离,没了成句的言语,只是抱着陆云策不断向下的头,张着红唇喘气。
待抱着的头不听话地埋到下面时,钟暄和闭上了双眼,彻底躺靠在了玻璃门上,仰起了下巴,“啊”了一声,脸色潮红地要滴出血,头来回摆动,表情痛苦中带着欢愉,全身绷紧,呻吟起来。
在攀顶之际,钟暄和几乎要昏厥在淋浴间,手撑在玻璃门上留下一条下滑的手掌印,软瘫下来的身体被陆云策抱在了怀里。
“暄和,我爱你,爱死你了。”陆云策浑身发烫,眼睛发红,像鱼儿离不开水一样,她的嘴唇离不开钟暄和的身体。
抱出淋浴间后,陆云策又跟着滚到了大床上,她没有给钟暄和任何喘息的机会,从眉心到脚尖,陆云策亲吻了个遍。
手不断地揉搓着,身体互相紧贴着摩擦着,亲着,吻着,舔着,啃着,咬着。
钟暄和已经没有再反抗捶打了,她只是哼哼唧唧,无意识地说着“不要”“疼”“嗯嗯啊啊”,抓着陆云策说着“你走开”,又搂紧她。
陆云策埋在钟暄和脖颈处,交颈温存,把钟暄和刺激得抓着她哭喊不停。
最后,在陆云策的手下,钟暄和两次身体抖成了筛子,最后一次她还咬了陆云策的肩头一口。
“暄和,”陆云策喘着气爬上来,“我太想你了。”
陆云策抚摸着钟暄和汗湿的额头,描画着她的眉眼,轻轻趴上去亲了一下,忍不住又亲了一下。
钟暄和已经快没意识了,微闭着眼睛,半张着嘴唇喘息,透过细碎的牙齿,似乎可以看到里面那条粉嫩的丁香小舌。
怯怯地,好勾人!
陆云策看着看着,又忍不住双手捧住亲吻了上去,这次她没有急迫地啃咬,而是轻轻伸进去了舌头,缠绕起那条粉嫩的小舌。
钟暄和想摇头摆脱,陆云策意识到后,用力箍住了,舌头在她口腔内舞动得更卖力了。
钟暄和很快招架不住,也想缠绕上她。
感觉到钟暄和的小舌主动了一些后,陆云策呜咽了一声,更深更激烈地纠缠了起来。
不着一缕的身体纠缠紧贴在一起,刺激的俩人都控制不住轻叹喊叫……
清晨的霞光透过未拉全的窗帘照了过来,洒在床边的地毯上。
地毯上凌乱地扔着浴室里的浴巾、浴袍、卫生纸空盒子,还有四散的卫生纸团,沙发上也是乱七八糟地扔着揉皱的卫生纸团、靠枕,飘窗上是皱巴巴的睡袍和卫生纸团,还有三四个空水瓶。
一片狼藉!
床上更是好不到哪里去!床单的一角已经被拽了出来,露出了床垫,靠枕床尾扔着一个,床头柜还有一个。
被子也很凌乱,只盖住了半截睡着的人,两双大白腿露在外面,一只腿还放在另外一双腿中间,上面被子没盖住的地方是裸着的上半身,钟暄和趴在陆左侧的怀里,俩人头发凌乱,呼吸深长,明显困乏到了极点。
睡得正沉,床头柜上的手机闹钟突然响了,声音并不大,但足够吵醒两个人,钟暄和缓缓睁开了眼睛,不过两秒她突然睁大了眼睛,抬头往上一看,是正舔了下嘴唇还闭着眼的陆云策,再低头看俩人,赤身裸体抱在一起,确切地说是自己缠绕着陆云策——一如她们之前亲热过后一样。
钟暄和瞪大了眼睛,轻挪开了陆云策搂着她肩头的手,先翻身把手机闹钟按了静音,又回过头来。
陆云策并没有醒,咕哝了句含糊不清的话又睡了过去,不着一缕。
看着浑身赤裸的陆云策和自己,钟暄和几乎要暴走!到底怎么回事?她抱着头回忆,昨晚她喝醉了,陆云策又给自己开了一间房,然后洗澡的时候陆云策冲了进来,抱住自己就亲吻……
钟暄和捂住了脸,她是有意识的,最后是自己也控制不住,按着陆云策的头在那喊叫,吸吮和舔舐的温热刺激感现在还很清晰。
“哎呦,我……”从淋浴间出来的记忆也扑到了脑海里,陆云策抱着她,紧贴纠缠,从床上到淋浴间,又被抱回到床上,又去了淋浴间,又被按在飘窗上,来来回回好几次……
昏过去前陆云策还在吻着她……模糊中似乎又……
也进到了心里!
“坏……”钟暄和转身想打陆云策,看着她眼下的乌青没有下去手,捶了下床铺,起身去了洗手间,最好别醒来,不然面对着更尴尬,钟暄和这么想着。
浑身酸疼,下面更是,走路都需要扶着墙,钟暄和挪到淋浴间后,被镜子里的自己吓到了,像受了重伤一般,身上全是红痕,尤其以前面最为严重。
钟暄和摸了下红痕最重处,忍不住“嘶”了一声,胀痛!
“这个混蛋!”钟暄和捂住了通红的脸。
待穿上衣服后,她发现没法出去了,脖颈和锁骨处的吻痕太重了,裙子领口太大,遮不住。
长叹一口气,眼光在镜子里瞟到了陆云策脱在洗手间的紫色衬衣和白色阔腿裤。
十分钟后,钟暄和穿戴整齐,偷偷猫着腰拿到包和手机,溜出了房门。
本来想把自己的裙子也带走的,想想陆云策起来不能裸着身子回房,就又把裙子放下了。
坐在回港大的车上,钟暄和的心里乱得收拾不了,身体比嘴巴要诚实——它想陆云策了,而心也跟着身体一起投降了。
透过窗帘照过来的光影缓缓移动,直到垂直了床尾,陆云策才幽幽转醒,醒了后的她发现身上整齐盖着被子,而身旁空无一人。
“暄和!”陆云策失口喊出,没有人应,她忙掀开被子下了床,脚刚着地,看到了满地的狼藉,这次记全了昨晚的情景。
随着回忆慢慢补全,陆云策捂住了通红的脸。
可她怎么也找不到衣服了,把酒店都翻遍了也没看到自己的衣服,正要打电话问钟暄和时,看到了床边叠放得整齐的裙子。
匆忙赶到学校的钟暄和在校门口会合了冷阳,就直接去了活动室,有讨论会。
“这件衣服没见你穿过呀?蛮好看的。”冷阳上下打量着钟暄和,说是出去见朋友,总觉得回来后哪里不同,“今天你的妆怎么画得这么浓?”
“嗯哦,嗯。”钟暄和支支吾吾,她清嗓子。
“你嗓子怎么了?感冒了?”冷阳觉得看脸色不像,虽然有些疲惫,但状态明显很明媚。
“没有,昨晚吃得辣了,资料都帮我带了哈?”钟暄和面色发红,她掖了下头发看向别处,用手扇着风给自己的脸庞降温。
“带了,都带上了。”冷阳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袋,“你跑得真匆忙,文件都忘了拿。”
“这场会议是你的主场,好好发挥。”冷阳拍了拍钟暄和的肩头。
钟暄和咳了咳,不自觉地摸了摸衬衫的领口,已经系上了最上面的扣子了,应该看不出来了吧?
一场会议下来,除了嗓子不太好,钟暄和发挥完美,阐述精准,引得各位专家都不停地点头。
她返回座位,拿起手机,快十二点了,而在五分钟前有条微信。
她滑开一看,差点没把手机摔出去。
是一张图片,陆云策的后背裸图,应该说是后背受伤图,像被鞭打了一样全是细细的血痕,只有钟暄和知道,那是她抓的。
本来沉静从容的气质自从看了手机后变得慌乱无主。
“怎么了?”冷阳凑过来小声问。
“没事。”钟暄和的眼神没有焦点,又想起昨晚的情景,脸色通红,小声骂:“活该,混蛋。”
冷阳扭过了头,这骂谁呢。
“克制,克制,陆云策,你要克制啊。”酒店餐厅里,陆云策正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她刚刚不排斥你,千万千万别逼太紧了,欲擒故纵,欲擒故纵,放缓放缓。”
陆云策不断安慰着自己那颗要跑去找钟暄和的心,让它平静下来,她一口一个鱼丸,两口一个虾饺,不停吃着,缓解着心里压制不住的喜悦。
港市的早餐太好吃了!
徐徐图之,她决定先回去,发生了这么激烈的事情,无论是害羞还是尴尬,钟暄和都肯定不会再见她了,不能再缠着了。
临登机前陆云策拍了张自己的侯机照发了过去,「返回北城了,你好好的。」
照片里陆云策一身山矾白长裙,眉若星河,笑容灿烂——
第92章 送花
一下飞机,陆云策就感受到了北城的寒冷,她穿着钟暄和的那身矾白色长裙,坐在车里直打颤。
十月底的北城,大家都穿上了毛衣风衣,怕冷体质的人已经穿上了薄款羽绒服,长裙确实太薄了!
但陆云策不舍得换。
只不过从机场到家的时间而已,陆云策就冻感冒了,她觉得不仅仅是因为这套裙子,和那天晚上抱着钟暄和疯狂一夜,汗消了又出,出了又消的运动也有关系。
感冒本来就够难受的了,雪上加霜的是,陆云策发现自从她从港市回来后,再给钟暄和发信息,她的暄和姐又不回复她了。
握着手机,陆总裁的眉毛挤出了一个“川”字,都快怀疑港市一夜是她的幻觉了。
「一棵树」烤肉店门口,周远正站在招牌旁打电话,看到陆云策过来,朝她招手。
俩人进到包间时,沈青梨已经快喝完一杯柠檬茶了。
“现在方糖不理我了,”周远坐到座位上扔了一口爆米花到嘴里,就瘫倒在了沙发椅上,“她的原话是——你跟你妈过去吧。”
对面的两位好朋友听完都叹了一口气,周远的家务事就像封建社会老太太的缠脚布,又臭又扯不完。
陆云策面容有些憔悴,给大家斟满茶水后,也瘫坐在沙发椅上。
“哎,你不是说又谈恋爱了吗?连袜子都撕了么,怎么整得又像失恋了一样?”周远看着陆云策也是一副颓废的模样,朝陆云策开口。
“唉,”陆云策叹了一口气,“又不理我了。”
从港市回来已经一个多星期了,陆云策发出去的几十条消息,没有一条被临幸。
“上两瓶酒吧。”沈青梨心情也不好,冷阳去了香港一个月都没怎么联系她,这都回来好几天了,还是没有音讯。
“你说我们这恋爱谈的,好像谈了,又好像没谈。”周远抬头看着天花板上饭店的装饰灯,吐了一口气。
两瓶酒几乎全被沈青梨一个人喝完了,从她开始哭,两位朋友都意识到沈青梨喝醉了。
“这个混蛋,一跑跑了十年,她怎么不死啊,”沈青梨开始哭诉,“她知道我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吗?”
陆云策抽出纸巾给沈青梨,冒鼻涕泡了。
“我真的不想和她谈了,太不负责任了,说跑就跑,”沈青梨擦着鼻涕还招手喊服务生,“再上两瓶酒。”
周远正要阻止,陆云策摆手制止了,“难得能借着喝醉哭一场,让她喝吧。”
“说追我,这才拒绝她多久,就又没音讯了,没有诚意!”沈青梨开始拍着桌子骂,“就知道堵人,也不知道送送花搞搞浪漫,我都没有谈过恋爱,呜呜呜呜……”说着拿着纸巾捂住脸又哭起来。
妆都哭花了。
陆云策听着听着陷入了沉思,慢慢地把沈青梨的脸幻化成了钟暄和的。
是的,她也没搞过浪漫,没有正式追过钟暄和,也是就知道堵人。
北城的秋天是极美的,也是短暂的,深秋下北城师范大学里金灿灿的银杏叶在秋风的吹拂下缓缓飘落,铺满了道路的两旁,随手一拍就像油墨画一样美丽,青春洋溢的俊男靓女们像行走在画卷里一般,如梦如幻。
钟暄和已经开始带课了,讲台上的她一身仙野绿毛衣开衫,温暖软糯,把人衬托得更加温婉起来。
刚下课,正要走出教室,一名花店的员工抱着一大捧玫瑰花朝她走来,“您好,是钟老师吗?有人给您送花。”
钟暄和看着那夸张的一大捧红玫瑰,愣了神。
“哇,好有钱啊,这得99朵吧。”
“钟老师这么漂亮,追起来肯定要下血本的。”
“谁追的啊?会是咱们其他的老师吗?”
……
学生们正下课,路过看到都低着头憋着笑,走过去转头就开始讨论。
钟暄和看了下花的卡片——[给我个机会,追你一次——云],看到后缀,登时满脸通红,赶忙接过了花,只得抱到办公室。
“这么大一捧花?陆总送的?”冷阳端着水杯走过来,看到了落款。
钟暄和脸上的红晕还没消,低低头没有答话,她容易害羞,掏出手机就发了一条微信:学生们都在看,不准送了。
这句话后,学校是不再送了,家里,每天早上都有小妹捧来一大捧花,每天都有。
“至于吗?这,隔两天送一次呗,上上次的花还没死呢。”方糖看着家里餐桌上、茶几上、电视柜上、鞋柜上、陈列柜上、阳台上,卧室里,全是花,忍不住吐槽,“不过,还别说,陆云策还挺懂小情趣的,不像那个周远,还和‘岁月静好’掰扯着呢。”
“你还不理她?”钟暄和看到周远上门好几次,都被方糖给轰出去了。
“她必须先解决了她妈,我可不想整天和她偷偷摸摸地,像间谍一样,更不想撒谎。”方糖态度坚定,“对了,你家那朵云,人家都不捉摸不定了,你怎么还不理人家?”
钟暄和拿着衣服去洗,没有回答。
“哎,怎么了吗?我看她这一年态度挺端正的啊。”
钟暄和勾了勾头发,继续洗衣服,不回答。
端正?端正什么?!在港市差点没让自己死在床上!现在是长大了,会追人了,开始强势了。
不仅陆云策会追人了,钟暄和的好朋友冷老师也开始有样学样了。
和和有云的沈总也开始收到花了,一天一大捧玫瑰花,摆满了她办公室的办公桌、会议桌、茶几,连陆云策和周远的办公室里也都摆满了冷老师送的花。
周远靠坐在陆云策办公室的桌子上看着娇艳欲滴的玫瑰花摸着下巴琢磨:“我说,你别给暄和姐买花了,就送冷老师送的这些,你送过去,然后再让冷老师送过来,事也办了,钱还省了。”
陆云策瞪了她一眼。
“哎,你说冷老师那晚是不是把青梨给拿下了呀?”周远凑近陆云策耳边低语,笑容有些猥琐。
那晚沈青梨喝醉后,陆云策打了冷老师的电话,让她送沈青梨回家。
当时周远还犹豫问,会不会狼入虎口。
陆云策拍着胸口说冷老师人民教师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的,何况沈青梨也有意。
“不好说,女人都多变。”陆云策是见识了,她曾经多温柔深情的暄和姐啊,冻了她一年,床单都滚过了,现在还是不理人呢。
周远一听长叹了一口气坐到了沙发上,她也是见识过的,女人有多么的多变,她就是快被家里多变的女人给搞疯了,还是俩女人。
“你想要什么,必须自己坚持,不然你妈更得寸进尺。”陆云策现在是特别后悔自己四年前优柔寡断的举动了,她现在想要什么就会一往直前,不会再受任何人影响了,她希望好朋友也能走出心魔。
周远听罢咬了咬嘴唇望着落地窗外的风景陷入了沉默。
一到十一月份,北城基本算入冬了,夜晚刮来的风也开始生冷了,才德学院的暖气已经开始试水了。
方糖摸了摸暖气片,朝闺蜜说道,“有点点热了呢。”
“其实冻冻更好一点,”钟暄和刚吹完头发,缠绕着吹风机的线,“春捂秋冻嘛。”
方糖正要再说话,房门被人敲响了。
“这么晚了,谁啊?会不会是坏人?”方糖看看表,已经十点多了。
“疑神疑鬼。”
来人不是坏人,是周远,风尘仆仆地拉着行李箱过来了,脸颊被风刮得通红。
“干嘛?”方糖堵着门不让她进,面色不悦。
“宝贝,我给我妈彻底说清了,她把我赶出来了,说我有本事就别回家,跟你过,我就过来跟你过了。”周远表情委屈,一副落难小狗的模样。
方糖软了脸色,“真吵了?”她侧身让开了一条道,周远就挤了过来。
“恩,大骂我娶了媳妇忘了娘,给她时间自己消化吧。”周远终究是挺直了腰板,“我也说得很明白了,我不可能和你分手,我爱你,不会妥协。”
方糖心都化了,嘟了嘟嘴,眼里就带上了柔情,“怎么看着灰头土脸的,快去洗个热水澡吧。”
“你陪我一起。”周远想牵方糖的手,被方糖甩开。
“回卧室先。”方糖声音很小。
钟暄和还是听到了,抿嘴笑了笑,躲进了卧室。
靠在门上出神很久后,她走到床头柜旁,拉开抽屉,拿出了首饰盒,捏起了那款云朵项链。
嘴角弯了一个弧度,握紧了项链,放到了胸口处,闭上眼出了口气,她想陆云策了。
有时候你特别特别想某个人的时候,她就会出现。
阳光正好,阳台上挂满了洗好的衣服,餐桌上、茶几上、电视柜上、鞋柜上、陈列柜上、阳台上的玫瑰花们刚被喷了水,娇艳欲滴,散发着阵阵清香,钟暄和正拿着拖把拖地,方糖从卧室里打着哈欠出来了,“周末你也不多睡会?”
“早醒习惯了,早餐给你们留着呢,在餐桌上,热一下再吃。”钟暄和整理拖把。
“你要出去?”方糖奇怪了,昨天问明明说今天没安排事的。
“去图书馆看看书。”钟暄和想给俩人腾空间,毕竟是热恋期的小情侣。
方糖一下就会意了,“不用,自从你去港市,快俩月了,咱俩都没逛过街呢,我想你了,想和你一起逛逛街玩玩了。”说着就拉着钟暄和的胳膊撒娇。
“她……”钟暄和往卧室门的方向瞅,示意周远怎么安排。
“不用管她,懒得很,得睡一天。”方糖撒娇,“好不好吗?”
钟暄和正要说话,有人敲门。
“我去开门。”钟暄和洗洗手走过去,一打开大门,愣住了,是她昨晚想了一夜的人,陆云策——
第93章 睡一起
陆云策终究是熬不住,跑来了。
自从在港市缠绵过后,俩人有半个多月没见了,再见面都有些不知所措。
“那个,那个,我来看看周远。”陆云策话到嘴边怂了。
钟暄和拉开了门,脸颊有些红。
陆云策还提着新鲜草莓,她进来就递向了钟暄和,钟暄和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然后把鞋柜上的拖鞋放到了地板上。
陆云策低头换鞋,死命压着嘴角的笑意。
“还睡着呢,”方糖指指卧室门,“我去喊她。”
陆云策含糊应了声,看看走进厨房的钟暄和,也挪着步子跟了过去。
钟暄和感觉到她跟进来了,洗草莓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洗。
俩人就站在空间不大的厨房里都没有说话。
沉默,沉默到草莓都洗好了。
“你们这暖气开始供了啊。”陆云策感觉有些热,她额头直冒汗。
钟暄和没有抬头,也没有接话,端着草莓侧身从陆云策身边走出去。
“云策,你怎么来了?”周远出来了,穿着睡衣迷迷瞪瞪的。
陆云策舔了下嘴唇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不很明显么!
周远真是没睡醒!
“正好,你俩在家玩吧,我和暄和要去逛街了。”
“逛街,去哪里?”陆云策慌了,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过来的。
“天街,买买衣服,吃吃小吃,聊聊闺蜜之间的话题。”方糖走到餐桌旁捏起一颗钟暄和刚洗好的草莓放到嘴里,“哇,好甜呀,暄和,你也尝尝。”
没等钟暄和拒绝,方糖塞了一颗在她嘴里。
陆云策听到她俩要去逛街,忙背过身疯狂朝周远眨眼睛,使眼色。
周远楞着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哦,哦,哦,那个,糖糖,带上我吧,我也想跟你们去,我也是你闺蜜,想和你们一起买买衣服,吃吃小吃……”周远搂住方糖的脖子撒娇,“然后呢……”她忘记后面的词了。
“然后骂你!”方糖瞪她,一听就知道怎么个意图了。
最终还是四人一起到了天街商场。
“喂,有好电影哎,快来看,沈马的喜剧啊。”周远路过电影院门口时,走不动了,跳着脚喊大家,她喜欢看搞笑片。
“看这部爱情片吧。”陆云策指着另一张海报给意见。
“这破爱情片有什么好看的,狗血拉扯……”周远回转头看到了陆云策求助的表情,马上改了口,“拉扯……听说拉扯得挺好看的,我们去看看吧。”
因为计划先去吃午饭,就买了一个小时后的电影票,前排俩人,后排俩人,陆云策示意周远这么选的。
在吃饭的时候,趁俩小姐妹去洗手间,陆云策叮嘱周远带方糖坐前排。
这部爱情片确实很狗血,内容陆云策看不下去,她一直不停地侧头看钟暄和。
在男女主亲吻上的时候,前排的周远把头埋到了方糖的肩膀上。
陆云策舔了舔嘴唇,一把握住了钟暄和放在腿上的手。
钟暄和想挣扎开,被陆云策死死抓住。
“放开!”钟暄和心跳如鼓,手背上是陆云策的温度,几年没牵手,有些陌生,有些……害羞,心里还有些傲娇。
“不放,这辈子都不会放开了。”陆云策靠近钟暄和,热气喷在钟暄和的脖颈处。
钟暄和只觉得心快要跳出来了,还好,电影院里比较暗,脸红别人看不到。
直到电影结束,陆云策都一直死死握着钟暄和的手,手心全是汗,灯光亮起的时候,钟暄和还是挣脱开了。
陆云策想骂电影,时长太短了。
从电影院回来后,天空竟然下起了大雨,一直到晚上都没有停。困在才德学苑的陆云策看看天又看看表,再看看周远。
“云策,这么大的雨,别走了,明天周日也不上班。”周远一收到好朋友求助的眼神,就过来递台阶。
说完俩人都偷偷望向钟暄和,钟暄和像没听见一样,收着阳台上的衣服。
陆云策马上就坡下驴,留下了。
看到方糖拿着陌生的被子和枕头过来时,正盘腿坐在床上和好朋友聊天的周远发问:“谁的枕头?”
方糖:“暄和的。”
“啊,暄和姐要睡这里?和我一起睡?”周远跳了一下。
她这句话惹得陆云策想揍她,不过方糖快她一步,提前揍了,“你这个猪脑子,天天想什么呢!陆云策睡这。”
这句话让陆云策听得又想打方糖了。
“唉!”周远躺在床上长吁短叹。
并肩躺在她旁边的陆云策一脸沮丧,“睡吧!”说着背过身盖严了自己。
“哎,你俩这是怎么回事呀?不是说在港市都滚过了吗?四年没睡了,是不是她发现你技术退步太多了啊?”周远扒着陆云策的被子问。
陆云策还真想了想,随后觉得不可能,一个人的身体反应欺骗不了人的,钟暄和到了好几次高潮,把她的背都抓成那样了。
“按理说,这如果进入了一个女人的身体,她就会柔软的啊。我们家糖糖就是,再大的火气,只要我1了她,就都好了。”周远思索着,“你得再加把劲,要不我把糖糖抱出来,你进去吧,来个爆炒!”
“你还油炸呢,快睡吧。”陆云策蒙住了头。
黑暗中陆云策睁着眼睛,久久没有睡意,想着周远的话,想着港市之夜,心里燥热得直喘气。
“阿远,醒下,阿远。”陆云策说着话打亮了灯,刚睡着的周远捂住了眼睛,嘟着嘴,“干嘛!”
“阿远,你说得对,你把方糖抱出来吧。”陆云策折起了身体,眼睛炯炯有神。
周远移开捂着眼睛的手,适应着灯光,一脑门黑线。
俩人关了灯,蹑手蹑脚地走到了主卧门口。
“小心点,别吵醒俩人了。”陆云策压低声音叮嘱。
“放心吧,糖糖睡觉比较沉,抱走她醒不了。”周远小声说着便轻轻推开了主卧的房门。
眼睛在黑暗里适应一段时间后,隐约可以看到床上的人了。
周远掂着脚尖走到床畔,轻轻掀开被子,公主抱抱起了方糖,刚搂住人抱离床,被抱着的人猛然开始挣扎大叫,“谁!放开!”
随后是一阵混乱的声音。
站在门边的陆云策连忙打开了灯,发现周远半抱着的果然是钟暄和,钟暄和眼神惊恐,腿已经挣扎到了地上。
“周远,你!混蛋!”
在大家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方糖从床的另一侧弹跳起来,在床上一个大步跨过来就踹倒了周远。
“不是,我,我以为睡这边的是你呢,你别打我……”周远语无伦次一边解释一边抱头鼠窜。
方糖跳下床追了出去。
留下钟暄和还惊恐地站在原地。
陆云策马上跑上前抱住了她,“没事哈,没事,周远想把方糖抱回去,抱错人了,没事哈。”她一边说着一边顺着钟暄和的后背安抚。
确实,半夜睡得正沉,突然被陌生人抱起来,钟暄和被吓到了。
陆云策抱着安慰了好一会,怀里的人才不颤抖。
“我没事了,你出去吧。”平复下来后,钟暄和推开了陆云策。
陆云策看看隔壁的卧室门紧闭着,隐约还有打骂声传来。
“她们俩关上门了,我再过去不方便了吧,我……就睡你这吧?”陆云策觉得误打误撞,天赐良机。
钟暄和捋了捋头发,看了看隔壁紧闭着的卧室门,眼神默了默。
“我什么也不做!”陆云策几乎要发誓了,一脸正经。
钟暄和瞅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低头绕到了左侧方糖睡的那边,掀开方糖的被子躺了进去。
陆云策愣了一刻后,突然明白过来,赶忙压住嘴角,关上房门按灭灯,钻进了钟暄和之前的被窝。
闻着被窝里熟悉的淡淡白茶香,陆云策不禁深深吸着鼻子,太熟悉了,太想念了。
闻着味道想着过往,陆云策没有一丝睡意。
熬了许久后,她悄悄转头看睡在身边的人,黑暗中只能看得到轮廓,背对着自己,应该睡熟了。
“暄和。”陆云策轻轻唤了声,没有回答。
舔了舔嘴唇,陆云策来回出了好几口大气后,缓缓靠近了侧睡着的钟暄和,把头轻轻地靠在了她的后背,看钟暄和没有反应,陆云策就轻轻掀开自己的被子,然后又慢慢地拉起了钟暄和的被子,拉开被子后,陆云策把呼吸放缓得几乎都听不到了,她观察着钟暄和的反应,侧睡着的人似乎睡得很沉,并没有知觉似地,陆云策就小心翼翼地把脚先伸进了钟暄和的被窝里,停顿片刻后整个人也轻轻地钻了进去,钻进被窝后,陆云策长长地缓缓地无声地吐出了一口气。
在被窝里躺了一会后,陆云策又贴紧了钟暄和,把脸埋在她的后背上。
白茶香,飘渺淡雅,一如从前。
陆云策克制着呼吸声,用脸轻轻蹭着钟暄和的后背,她实在太想了,感觉嘴里都有口水分泌了,浑身的细胞似乎都在叫嚣着需要接触。
轻叹出一口气,陆云策的右手就抚上了侧睡着人的腰,触手柔软,她稍稍用力缓缓把钟暄和的身体掰过来些,放平了。
“就亲一口。”陆云策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哆嗦着的嘴唇终究还是覆了上去,身下的人似乎有些感觉,轻晃了下要躲开,陆云策赶忙折起身子摒住了呼吸,待看到钟暄和并没有转醒后,陆云策心里又痒了。
“再亲一口,就一口。”陆云策在心里又对自己说道,说完张开嘴唇就亲了上去,一亲到钟暄和的嘴唇,她就不愿意离开了,又不敢深入碾磨,就接触着停留了好几分钟。
“舔一下吧,就一下。”陆云策在心里又对自己说道,说完就轻轻探出了小舌舔了下覆着的嘴唇,舔完一下,又舔了一下,舔完又把小舌往钟暄和的唇缝里钻,没有钻进去,大门没开。
理智上,陆云策觉得得结束了,把钟暄和弄醒可能连这个家的门都进不了啦,别说嘴里的门了。
可身体上,似乎不受理智支配了,嘴唇就是离不开,一下一下,轻吮着钟暄和的双唇,舌尖开始扫她的唇瓣,身体也慢慢覆了上去,好软。
陆云策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满足,手也不受控制地要往钟暄和的身上跑,快克制不住了,仅存的理智让她不敢有太大幅度,但手已经钻进了钟暄和的睡衣里,皮肤还是那么滑,凉凉的,穿越平原,攀上山谷,徘徊山巅……
就这么亲着,摸着,观察着,陆云策把自己弄得浑身发烫,她轻轻钻出被窝,把自己脱了精光后又钻进被窝,钻进去后,她的手摸索着解开了钟暄和的睡衣扣子,把睡衣拨向两边,不着一缕的身体就覆了上去,刚一压到钟暄和,钟暄和似乎就要转醒,轻哼了一声,侧过去了身体。
吓得陆云策赶忙钻出被窝,折着身体观察,待看到钟暄和翻过身又睡过去后,她又屏住呼吸钻进了被窝,这次是从后面搂抱住,手又控制不住跑到了前面去,最后还是把人翻平,整个人又覆了上去。
曲线相贴的那一刻,陆云策不禁“哈,哈,哈”哆嗦着倒吸了几口气,太刺激了。
钟暄和只是“嗯”了一声,并没有转醒。
压着身体缓了一会后,陆云策不禁全部搂贴住了钟暄和,开始轻缓地蹭,头也慢慢探到了怀里,“就吃一口。”她又在心里对自己说道,“就一口。”说完就啃了上去,淡淡奶香味,吸吮住就忍不住伸出小舌舔了下。
钟暄和又“嗯”了一声,似乎想翻身。
陆云策就赶紧趴她身上一动不动,不敢再动作,等待,等待身下人又睡熟后,手又开始控制不住往下跑,“不能脱裤子,脱了万一穿不上了,会被发现的。”心里这样说着,手却不受控制地把钟暄和的睡裤扒了下来。
扒内裤的时候,钟暄和似乎要转醒,侧过了身,夹紧了双腿。
陆云策钻出被窝喘气,看人似乎又睡熟后,她又钻进了被窝里,又把人放平,又覆了上去,又重演一遍,手像开了自动巡航一样,乱跑,最终跑到了内裤边缘。
“就摸一下,就一下。”
温暖柔嫩,潮湿泥泞,她不敢做大动作,担心把钟暄和弄醒,可那里似乎有魔力,像沼泽地里起了漩涡般吸着指尖,轻轻游走在层叠水润的迷宫中,在漩涡口犹豫良久还是退了出来,全被裹湿,陆云策不禁放到鼻孔前深嗅,熟悉的撩人体香气,“我太龌龊了!”陆云策骂自己,骂完喘了两口气,舌尖探出,舔尝。
“太龌龊了!”陆云策不住地骂自己,一边骂一边把头又扎进被窝里,去寻找那片香气更浓郁之地。
这种折磨人的缠绵一直持续到天蒙蒙亮,最终以陆云策跑到了外面的客卫洗手间冲了澡才算结束。
清晨醒来的钟暄和,侧头看了看身侧熟睡的陆云策,脸颊染上红晕,她也一晚上没睡,夜里的故事她一清二楚,之所以一直装睡没醒来,她不得不承认——她想了。
陆云策小心翼翼又热烈的亲吻和抚摸,打湿了她的人,也打湿了她的心。
特别是当那张坏嘴巴吻上不该它吻的地方时,她几乎克制不住要叫出来。
“坏死!”钟暄和捂住脸嗔骂了一句——
第94章 「姐姐,再爱我一次!」
一进入十二月份,各项工作就接近了收尾,大家都为了业绩考核做着最后的冲刺,数据分析,目标比对,全年复盘,来年规划,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会议室你走我来,头脑风暴中,茶水间的咖啡都供不应求。
决策层的领导们更是忙碌,寻求突破点与增长点,掷地有声做出决策并贯彻执行到位,这需要敏锐的市场嗅觉,强势有力又良好的沟通协调,优秀的审美眼光和共情能力,不可或缺的文化情怀与商业头脑。
大会议室里,陆云策坐在首席,意气风发做着发言:“品牌不仅要追求稳定如一的高品质,也需要在社交属性上发力,这样有助于吸引打卡,传播扩散。十五号开始,咱们的奶茶开始推出几款社交名字,进行直抵客户心智的个性化表达,给顾客们一种陌生新奇的体验。”
“什么样的社交名字?”周远困惑,端起了咖啡杯。
“博眼球!”陆云策言简意赅。
“比如?”
“比如我想好了几个,第一个「我想追你!」”
“噗嗤”,周远的一口咖啡喷到了会议桌上,“咳,咳,咳,对不起,对不起。”她朝同事们欠了欠身体,拿纸巾擦拭咖啡渍。
“这就会吸引人注意,促进尝试,就会有话题,有互动,我们先不在全部店里实施,就先拿北城师范大学校内校外的四个店做试点。”
周远和沈青梨听到这对望了一眼,周远撇了撇嘴,私心,瞎搞!
一周后,周远还是朝陆云策竖起了大拇指。
因为「我想追你!」「一起吃苦的幸福!」「柴禾堆!」三款起了社交名字的奶茶卖出了上万杯,销量霸守前三名。
“「我想追你!」和「一起吃苦的幸福!」这俩名字我还能理解,顾客们买来表白和追忆,「柴禾堆!」是什么意思?”周远纳闷一周了。
“上面不是撒了细细的巧克力棒么?像不像柴禾?”所有产品都是陆云策研发改进的,她解释起来云淡风轻。
“……可是为什么叫「柴禾堆!」,我们可以叫得更文雅一些啊,这柴禾堆感觉乌漆麻黑地……”周远皱着眉头思索。
“看,你疑惑了吧,好奇了吧,就这样,就会尝试了,话题就来了。”陆云策没有再往下解释,这个柴禾堆只有她的暄和姐知道是什么意思,她也是起给她听的。
“那我们是不是全部店铺都开始改名?”周远很兴奋,毕竟业绩说明一切,管它文雅不文雅呢。
“别急,一个点我们要做透才能复制,”陆云策起身望着落地窗外,下巴微抬,嘴唇勾笑,“现在开始准备两万份物料。”
“什么物料?”
“肩挎袋吧,还有保温杯。”
“保温杯?陆云策你是不是疯了,我们一个卖奶茶的,送人家保温杯,人都喝热水了,谁还来买我们的奶茶?”周远急得都拍桌子了。
“试试嘛。”陆云策胸有成竹。
十二月底,和和有云奶茶店又推出了新品——「姐姐,再爱我一次!」鲜奶打底,云南糯米普洱做引,口味鲜醇,新品上市,买一送一,一经推广,引爆了北城师范大学,杯子上印着夸张的艺术字——「姐姐,再爱我一次!」马上就出现在了学校的大路上,花园旁,图书馆里,教室里,宿舍里,餐厅里……
买一杯送一杯不说,买够三杯还送物料,一款质地上乘,设计感十足的挎包,挎包上印着七个大字——「姐姐,再爱我一次!」
不到一个星期,几乎全校女生都挎上了这个挎包,钟暄和想不看见都难。
自从奶茶店推出「我想追你!」,她就知道是陆云策在搞鬼,然后又是「一起吃苦的幸福!」和「柴禾堆!」,一份期望加两份回忆,足够打动人。
钟暄和不是第一次被人追求,但这是她第一次被追得心动,不仅仅是因为架势大,还因为追她的人就是自己心仪的人,她觉得陆云策果真长大了,会追人了,而自己又要泥足深陷了。
钟暖暖都跑过来问大姐了,陆云策这是在追求人么?也太高调了吧!
冷阳看着直磨牙,望尘莫及啊,送花她可以模仿,这个她模仿不了。
方糖特意在周末跑来排队买奶茶,买完就开始骂,“怎么排那么长的队伍,都疯了吧。”她买了三份,挎着个送的挎包,上面印着七个大字——「姐姐,再爱我一次!」
钟暄和无处可躲,逃到图书馆,发现桌上摆满了保温杯,水杯上印着七个大字——「姐姐,再爱我一次!」
用保温杯接奶茶「姐姐,再爱我一次!」,五折,谁舍得扔呢。
钟暄和觉得脸烧高温,逃到洗手间时,听到门外有几个女生在议论:
“哇,这个「姐姐,再爱我一次!」真的蛮好喝的,一会再去买两杯吧。”
“他们老板是怎么想的?起这个名字。”
“一听就是在追人,昨晚一个学弟就送我这个了,追人都不用开口了。”
“你们知道吗?和和有云总部的老板是个女的。”刚加入进来一位女生开始兴奋地八卦。
“啊,女的吗?”
“对,超级漂亮。”
“那她这是追谁?追姐姐?”
“弯的?!”这句话一出,一片羡慕的惊呼声。
“快看,快看,这张图片就是,叫陆云策。”
“我去,好漂亮啊,她还需要追人吗?还是个姐姐,那这个姐姐是铁打的吗不动心,我都要弯了。”
“我看到她也要弯了,多金又深情,还会这样撩妹,哦,不,是撩姐。”
“去店里可以要她的签名吗?”
“走,走,去问问,正好去买奶茶。”
一群女生离开洗手间后,铁打的姐姐从隔间出来,拧开了水龙头,脸红成了虾子。
在「姐姐,再爱我一次!」的横幅广告拉到操场上的时候,钟暄和控制不住心情了,她逃了,放假的第一天就跑回了老家。
陆云策知道后立刻电话就打了过去,打了好多遍还是没人接,“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表情恶狠狠。
学校放假放得早,离过年还有二十多天呢,正值年底,公司事情多,陆云策决定忙完再好好回家过年,她毕竟坐在一号位,需统筹全局。
和和有云的奶茶店已经突破了三百家,对管理层的要求又提高了一步。
从研发到出品,从推广到销售,从开店选址到利润分配,陆云策都亲力亲为,不可谓不辛苦,任何的闪光点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当晚霞映满天空,忙碌了一天的社畜们鱼贯而出后,周远和沈青梨来到了陆云策的办公室。
“还忙呢?连续加班一个多星期,晚上一起吃饭吧。”周远活动着筋骨。
“你们那边都收尾得怎么样了?”陆云策往书柜里收拾着文件。
“都完结了,春节不闭店的商场店也都安排好了,明天我再把文件整理下就放假了。”沈青梨坐在沙发上,闭眼揉着太阳穴,很疲惫。
“嗯,还有一周就是春节了,大家也辛苦一年了,都好好休息休息,你俩是确定不回老家了么?”陆云策一边收拾着一边问。
“回什么啊,我家老太太就在这边呢,还给我赌着气呢。”周远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瘫倒。
“你这一个月都没回去?”
“没有,冷战嘛,就冷战到底。”周远还住在方糖那里,“哎,你房子装修的怎么样了?”
陆云策在北城师范大学附近买了新房,她想着之后钟暄和上班近些,可以省去通勤的辛苦。
“也没时间去看,渺渺说硬装基本快结束了,春节来后家具什么的让她挑吧。”陆云策站起身,把文件依次放进柜子里。
“让她挑?哪个她?”周远故意四周看看。
陆云策白眼她。
“呦,你又谈恋爱了?这次是真的还是假的?”周远笑,陆云策自以为自己谈恋爱都好几次了,每次都是假的。
沈青梨一听,没忍住笑出了声。
“闭上你的乌鸦嘴吧。”陆云策瞪了周远一眼,蹲下身整理办公桌最下层抽屉里的文件,这次她很笃定,她的暄和姐融化了。
“哎,青梨,你和冷老师怎么样了?”陆云策说完周远的事,又问另一位好朋友。
“别提她。”沈青梨正微笑着听俩人打趣呢,一听话题带进来了冷阳,马上冷了脸。
“说真的哈,冷老师真是蛮不错的,高知,教授,现在是硕导了吧,博学多闻……”
“什么博学,就是书呆子!”沈青梨抢白。
“还书呆子啊?玫瑰花送得我办公室里都放不下了好吧?”周远认为好朋友说话太不客观了,直起身体举例子。
“哦,她除了会送花还会干啥?”沈青梨说完抱臂又陷进沙发里,垂着眼神。
“干啥?嘿嘿,她会干啥,你不比我们清楚?”周远笑得猥琐。
陆云策听到这话靠在桌子旁笑着挑了挑眉毛。
“笑什么你们,看我笑话啊,那我就击碎你们,她什么都没干!好了吧?”沈青梨知道她猥琐的两个好朋友脑袋里在想什么,直说了。
“什么都没干?那晚你喝那么醉,她送你回家,送到家后什么都没干?”陆云策睁大了眼睛,赶忙走过来坐到了沙发旁。
“我去,送完你,她直接回去啦?”周远睁圆了眼睛八卦。
沈青梨白了俩人一眼,叹口气不再说话。
“冷老师这么正直的吗?”
“……”
“好啦,你们俩有完没完,还要不要出去吃饭了?”沈青梨说着站起身,“你们不去的话,我就走了哈。”
“别,别,别,一起。”陆云策看朋友有些生气了,赶忙起身。
仨人正要出门,沈青梨的手机响了。
“冷老师?”周远还沉浸在八卦的情绪里,忍不住挑着眉毛问。
沈青梨用手指放在嘴边示意周远闭声,她听着电话脸色越来越凝重,“怎么回事?店员怎么样?我马上过去。”
“怎么了?”陆云策一看她脸色紧张心里也一紧。
“出事了,通云区0138号门店隔壁燃气灶爆炸,我们店员也受伤了。”
“啊?快,马上过去!”
仨人说着就冲出了公司——
第95章 回来了
农历二十三就是小年了,在外忙碌了一年的打工人已陆续返回了家乡,给冷清的小村庄又带来了生气,倦鸟归林,卸下“总”“经理”“lucy”“小李”的称谓,串门聊天晒太阳,在推杯换盏间把积攒在胸中的郁闷或快乐都说一说,闲不住的人则是卷起长袖把家里里里外外收拾一番,新年新气象。
陆家小院内,钟暄和一身短打,长发盘起,系着围裙,戴着草帽站在方桌上举着一把长扫帚正在扫屋顶,今天祭灶,阳城农村在这一天有打扫房屋的习俗,寓意破旧立新。
“暄和,你慢点哈。”陆奶奶站在旁边虚扶着,喜笑颜开。
“奶奶,都是灰,您先出去吧。”
“没事,没事,我戴着帽子呢。”
“姐!”大门口传来声音,是钟暖暖走了过来。
“暖暖来了。”陆奶奶笑着出门打招呼。
“嗯,奶奶,你们这打扫得怎么样了?”
“快好了,你家都收拾好了吧?”
“收拾好了,我妈包饺子呢,说让您中午不要做饭了,一起吃饺子。”
“哎呀,你妈太勤快了,我去看看去哈。”陆奶奶说着摘掉帽子,“你帮你姐看着点。”
“好。”
钟暄和很快把屋顶扫完,扶着妹妹的胳膊从桌子上跳下来,摘掉帽子,弹弹身上的灰尘,挽起袖角,拿起抹布在水盆里开始揉搓清洗。
“姐,需要我做些什么吗?”钟暖暖被大姐的勤快感染,挽着袖子问。
“别弄了,你干净衣服,也快好了,院里小桌上有花生瓜子,你去吃哈。”钟暄和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擦着桌子,一张榫卯结构的榆木大方桌,许是年头久了,有些晃动,四角被打了长钉固定,桌面上红漆脱落,划痕斑驳,但是被擦得铮亮后,透出一种厚重历史感。
陆云策以前就是趴在这张桌子上写作业的,钟暄和擦着擦着脑海中就浮现出了往日的情景,嘴角就勾了个弧度。
擦完桌椅,钟暄和又开始洒扫地面,前阵子爸爸帮着刚铺的水泥地不一会就被扫得一尘不染,厨房里的柴禾都被整齐地码垛在灶台旁,像搭的积木一般,就连连接灯泡的电线也被擦得干干净净,白白地沿着墙面规矩地绕行着,整个家虽然简陋,但被收拾得整齐又整洁,宁静温馨。
“姐,我发现你真贤惠啊,这谁能想到这是博士生大学老师打扫的呀?”钟暖暖磕着瓜子瞅着四周像个长舌妇一样闲聊,感觉大姐已经嫁过来很久了的样子。
“博士生都不需要过日子了么?”钟暄和把窗台上给陆云策晾晒着的棉拖鞋移到太阳光的地方,头也不抬,随口反问。
“过日子?你不会今年春节就过这来住了吧?”
“瞎说什么呢!”钟暄和有些微微脸红,她心里上已经接受了陆云策,但身体还是有些陌生,虽然有了港市一夜和装睡被偷吻,还是有些不自然,毕竟分开四年了。
“就是,不能这样便宜她,得让她表示表示。”
“……”钟暄和不知道怎么接,瞅了妹妹两眼,“你别乱问她要东西哈。”
“我怎么不能要了,她都给糖糖姐送了一辆车了,我这是正牌小姨子。”钟暖暖把瓜子皮扔到了地上,不满。
“你周远姐也出了钱的,别闹哈,你要什么我买给你。”钟暄和哄着妹妹,拿扫帚把瓜子皮又扫进垃圾篓里。
“不要,我就要姐夫买的。”钟暖暖正要继续说,看到姐姐放在桌上的手机亮了一下,“姐,你手机有信息。”
钟暄和赶忙擦擦手走过来,滑开屏幕看了一眼,脸色一瞬间变得有些失落,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钟暖暖凑了过来,看到了陆云策发的:公司有事耽误,晚几天再回。
“哎呀,晚几天回来而已嘛,瞅你沮丧的,谁让你提早跑回来的,跑回来天天抱着手机等消息,还不如一起回来呢。”钟暖暖说着又啃起了苹果。
钟暄和手指放到屏幕前,来回蜷缩很久,还是合上了手机,继续回屋收拾。
“姐,你都不回她信息啊?那你每天还抱着手机等?这你们俩情趣吗?”钟暖暖牙酸,咧着嘴。
钟暄和没有理她,开始给陆云策的被子套干净被套,晾晒好了的被子,松松软软的,一股阳光的气息,可惜人要晚回来几天了。
这一晚,陆云策就晚到了除夕前,大年三十中午了还没到家。
钟暄和坐立不安,不时看着手机。
“着急就打电话问问啊,你这一直洗衣服做家务的逃避什么?”钟暖暖看不下去了,活都被大姐干完了不说,都跑来自己房间帮着整理了。
“……我不想理她。”钟暄和心里还是有些委屈,但是又担心,看向妹妹,面色迟疑,“暖暖。”
钟暖暖看着大姐的眼神,瞬间懂了,“我问问哈。”
“喂,云策姐,你回来了吗?哦,上高速了,没事,我姐想你了,让我……”钟暖暖话还没说完,手机就被大姐夺了过去关了机,然后就是被布偶熊猫暴砸了一顿。
“你们又不是才谈恋爱,都在一起快十年了,老夫老妻的,害羞什么呀?”钟暖暖没躲开,被姐姐按到了床上用熊猫砸着,一边反抗着一边调侃,“是不是太久没亲热,你对她不熟悉了?”
“死丫头,没大没小的。”钟暄和打了一阵后,扔了熊猫,跪在妹妹床头,理着头发,脸色潮红。
“唉,你是熬出头了,爸妈都支持了,咱妈一天往陆奶奶那跑三四次,帮着整理这整理那,炸鸡炖鱼的,真势力。”钟暖暖躺在床头翻白眼。
“那你也带吕画展回来呀。”钟暄和话赶话。
钟暖暖带上了笑容,“姐,你同意我们了?”
钟暄和帮妹妹整理着弄乱的被子,伸平,掖了下头发,“感情的事,你自己做主,你想好就成。”
“可是我俩现在一无所有呢,我还在读书,她也没有稳定收入。”钟暖暖说着又趴到了床上,叹气。
“你们还年轻,不急,慢慢来哈。”钟暄和抱了抱妹妹,正要继续说话,手机又响了。
拿起来一看,陆云策打来的视频。
“呦,说某人某人到啊,太黏了吧?”钟暖暖取笑。
钟暄和嗔了她一眼,拿着手机从床上起身,走出房门进了自己屋,关上门靠在门板上看着云朵头像一直闪烁,手在接通键上停留许久,直到挂断了都没有接通。
看着挂断了的视频,钟暄和突然觉得心里很失落,很空虚,有种要回拨过去的冲动,还没实施,视频又打了过来。
“咳,”钟暄和清了清嗓子,捋了捋头发,走到窗前照了下镜子,妆容明媚,接通了。
视频上出现陆云策的脸庞,眉角眼梢全是笑意,“你想我了?”
这一句话让她的视频就消失了,钟暄和挂断了电话,“没正经。”她笑着轻骂了一句后,还是滑开屏幕,发送了一条文字信息:开车注意安全,不要看手机。
陆云策说是大概五点多会到家,钟暄和下午三点多就约上妹妹去逛街了,午后的农村很多人都午睡了或者躲在暖和的屋里打牌,没有什么好逛的,一条小马路,没有商店没有人,寒风还刮着。
连续逛了一个多小时后,钟暖暖缩着头抗议了:“姐,我冷,回去吧?”
“恩,冷吗?冷就跑一跑。”钟暄和还在不断张望着更远的路口,冬日的田地里,小麦才长过脚脖,深绿色的麦苗结了层白茫茫的霜,茎杆挺拔,坚韧地积蓄着力量,有种顽强的美。
“唉,”钟暖暖叹了口气,一小团白雾就在眼前散开来,太阳西沉后,空旷的田野间更冷了,冰冷冰冷的。
跺了跺脚,钟暖暖打开了手机,“云策姐,到哪里了?哦,下路了,还有半小时,你车牌尾号多少?392?白车,好,好,没事。”挂了电话后钟暖暖凑到大姐耳旁,“快到了哦,再不到就真的冻死我了。”
都是年轻待嫁的姑娘,讲美得很,两个人穿得都不厚,在这冰天雪地里,冷得打颤。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已经有炊烟袅袅升起了。
五点半,陆云策的车终于从路口开了过来,钟暄和看到后赶忙转身往回走。
“干嘛走啊,都出来接两个小时了,坐车上暖和暖和吧,我走不回去了。”钟暖暖抄着手跺着脚,不时揪着耳朵,对着飘远的大姐的背影喊,没人理她,又朝开过来的尾号392的白车挥手,“云策姐,我要上车,太冷了。”
“快上来。”陆云策赶忙下车打开车门,车里有暖气,她只穿了一件灰色毛衣,朝已经走远的钟暄和看了两眼,“这么冷的天,你们跑出来干嘛?”上车后,陆云策说钟暖暖。
“谁愿意出来,还不是我姐,望眼欲穿啊,非出来等你,我真的快冻僵了。”钟暖暖一边抱怨着一边搓着手哈气,脸颊和鼻头都冻红了。
陆云策听了咧开了嘴角。
“绷住你的牙吧哈,得意了是吧,睁开眼看路了。”钟暖暖看到陆云策笑得不见眼,笑她。
只不过三分钟,车子就追赶上了钟暄和,摇下车窗,陆云策还没来得及说话,钟暖暖已经叫了起来,“姐,上车吧,太冷了,还得走十几分钟呢。”
钟暄和没有理她们,径直往前走,一身藏蓝色长款羽绒服下,是条深灰色鲨鱼裤束在棕色高跟长筒靴里,背影苗条,婀娜生姿。
暄和姐的身材还是那么好,陆云策手肘搭在车窗边,望着眼前的倩影,不自觉地轻咬着手指。
“我姐身材好吧?”钟暖暖从侧面看到了陆云策花痴的表情,忍不住调侃,“你还没看到正面呢,今天的妆更漂亮,浪漫法式妆,清透迷人,大红唇……”
“咳,暖暖,你吃不吃糖炒栗子?我刚在服务区买了些垫肚子的。”陆云策慌忙拿起副驾驶位上的零食堵钟暖暖的嘴,她被调侃得脸发烫。
钟暖暖的嘴一时被堵住了。
陆云策放慢了车速跟着钟暄和,几乎和她并肩,咬着嘴唇笑着不时看向车窗外。
钟暄和把下巴埋在宽大的浅灰色羊毛围巾里,低头走路,不看她,长发流淌在肩背,随着脚步的移动,在微风中飘飘扬扬,温柔浪漫。
风吹来,围巾散落到胸前,钟暄和抬手甩了上去,又侧头撩出被压住的头发。
这一个动作看得陆云策几乎轻叫了一声,立刻舔了舔嘴唇,吞咽口水,眼神就直了,她被撩到了。
“真是够了,俩人一个比一个矫情。”钟暖暖看到后直翻白眼,吃着栗子还不忘吐槽,恨不得下车走了。
钟家门口,陆奶奶和钟明亮、陈美慧早都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
“回来了,回来了。”陆云策的车刚一转弯过来,陈美慧就往前迎了两步。
陆云策一看这番景况,心底猛地一热,眼眶发烫,被人等待和重视的感觉,是这么美好,而这些美好都是钟暄和给的。
钟暄和先走到门口,没有停留,闪身进了家门。
“婶,奶奶,叔。”陆云策停下车,下来打招呼。
“开半天车累了吧,赶紧回去歇歇吧,你奶奶做好饭了。”陈美慧摆手示意陆云策上车。
“先回去吃饭吧。”钟明亮笑得一脸褶子。
“那,我先回去,晚上再过来。”陆云策成熟懂礼貌,她和钟暄和的事情既然长辈们已经同意了,她是要正式上门的——
第96章 送饺子
吃过晚饭,钟暄和坐在房间里补妆,钟暖暖飘了过来,趴到镜子前瞅了瞅,“还补口红啊,不需要吧,一会她来了就会给你蹭干净。”
钟暄和一听脸色通红,“你个死丫头,真是没大没小,我让你乱讲。”拿起床上的靠枕就开始砸妹妹。
两姐妹正闹着呢,门外有人来了。
“云策啊,怎么还提这么多东西?”
是陈美慧欢快的声音,这和去年把陆云策堵在门口判若两人。
“都是北城特产,带回来您尝尝。”陆云策有些腼腆。
“老钟,老钟,快出来。”陈美慧喊老公。
钟明亮拉亮了院子里的大灯,跑了出来,大灯一开,院子里顿时明亮起来,显得干净又温馨。
“云策来了。”钟明亮说着话就接过了陆云策手里的东西,陆云策又转身去门外拿,她骑了奶奶的电瓶车过来,拉了不少东西。
“叔,给您带了两箱酒和烟。”陆云策抱着两箱酒进了院子。
钟明亮又马上跑出来接住,“你看这孩子,还惦记着我。”
“你除了这两样,还惦记啥!”陈美慧笑着骂丈夫。
陆云策搓着手站在堂屋里,有些尴尬,她还是第一次被钟家父母正眼对待,心里有些紧张无措,眼神不自觉寻找钟暄和,又不敢太明显。
“哎呦,这酒还是茅台哦,飞天哪。”钟明亮拍了拍两箱酒,又拿起烟凑到灯光下细看,“这中华烟啊,烟是329的吗?”
“是328的,说是比329型的口感更细腻些。”陆云策搭话。
“云策,你也抽烟?”陈美慧看陆云策都能细说出来烟的型号,意识到一个问题。
“哦,以前抽过,戒了。”陆云策额头开始冒汗。
“对,戒了好,烟可不是好东西,你叔是没几年活头了,管不了他,你可别抽。”陈美慧对老公的烟瘾意见大了,怎么闹都戒不掉,已经无奈了,她不想让小辈们也重蹈覆辙。
钟明亮瞪了老婆一眼。
陆云策忙打圆场,“少抽点没事,也缓解压力。”
“他能有什么压力,又不是高居什么职位,管理着一个乡下的小中学,哪来的压力?”陈美慧伶牙俐齿。
陆云策不知道该怎么接,都是长辈,只能咳了咳尴尬笑笑。
“云策,路上好走吗?”钟明亮正动手解着一条中华烟。
陈美慧眼疾手快,上来一把夺了过去。
“我尝尝。”钟明亮烟瘾犯了,喜欢抽烟的人看到好烟就受不了。
“你能出息点不,都说话呢,你烟熏火燎的,多呛人!”陈美慧是个闲不住的人,爱管人。
“啧,”钟明亮不满,“不让我抽烟,不让我喝酒,你说你让我干啥,一个破手机,连电影都看不了,”说着把手机扔到了桌子上,“说买个新的,你也不批准。”他惧内。
“你一个老年人,玩什么手机,你……”
“哎,叔,我想起来一件事,我车上有俩手机,今年给员工抽奖剩的,我给您拿过来您看可以用不?”陆云策说着起了身。
“不用,云策,他要啥新手机,一个糟老头子,能接电话就成,可别听你叔瞎说。”陈美慧还要阻止,没阻止住,陆云策已经快步走了出去。
“你就作吧你,这还没成女婿呢,要这要那的。”陈美慧转回屋开始吵老公,发现钟明亮已经趁乱解开了一条烟,抽出来了一根,点燃上了。
“你……”陈美慧就要上去夺,被钟明亮挡开,“我就尝尝,这一辈子,也就女婿能送这烟。”说着极其享受地吸了一口,朝老婆吐着烟圈。
“狗窝里放不住剩食,你就不能放放,这到节气了,给领导送礼不需要吗?”陈美慧很节省,好吃好喝的都舍不得自己吃,不是走亲戚就是送礼。
“切,这女婿孝敬我的,我还不能抽了。你看那个合法,呦,夹着根中华烟都快横行到街上了,说他女婿给他买的,呸,他还是硬中华呢,也就给他买了两盒,看我的,软的,328!像谁没有女婿一样。”钟明亮夹着手指里的烟给老婆显,“合法”是他们的邻居,钟明亮小时候的玩伴。
陈美慧皱着眉训斥,“剩余的不许再拆了,等亲戚来了招待用。”
“太卷了,姐,这也太卷了。”卧室门口望着父亲在那表演的钟暖暖抱着胳膊转回了屋,冲正透过玻璃窗望着门口的大姐抱怨,“这姐夫一上来就送茅台和中华,你将来让吕画展过来拿什么嘛,她一个搞艺术的,哪来的钱,你们不要这么卷好嘛!”
钟暄和不置可否。
“陆云策也太显摆了,不就发达了嘛,有钱了不起啊!”钟暖暖酸涩,想到了她家一穷二白拿着画笔的吕画展。
钟暄和正要开解,门响了,陆云策合上大门走了过来,手上提着个袋子。
“水果最新款的手机啊?”钟明亮的这一声喊叫,把钟暖暖也吸引了过去。
“叔,婶,正好有俩,你们一人一个。”陆云策很会来事。
“我不用,我不用,我就接打个电话。”陈美慧虽然摆着手,笑意压不住,难得陆云策惦记孝敬,对她的好感又上了一层。
“我用,天哪!水果最新款啊,妈,我这个手机给你好不?我这个是去年才买的,没毛病。”钟暖暖已经撕开了新款手机的盒子。
“好,好,你用。”一家三口在明亮的节能灯下围着方桌拆手机,陆云策侧头朝钟暄和的卧室瞅了瞅。
看了几眼后,再看看方桌旁混乱摆弄着手机的仨人,陆云策慢慢退出了聊天圈,悄悄转身去了卧室,合上了门。
钟暄和正坐在桌子旁看书,长发垂至腰间,烟灰色毛衣下背薄腰细。
陆云策看着看着眼神就暗沉了下来,不自觉舔了舔嘴唇。
“暄和!”三两步奔过去搂住了那个窗前的人。
钟暄和顿了一下,正要去掰陆云策搂在她胸前的手,陆云策却趴了下来,把脸埋在了她脖颈间,吐出的热气就喷洒在皮肤上。
钟暄和被烫得就顿住了,浑身开始发烫,也忘记了反抗。
喘了两口粗气后,陆云策控制不住亲了一口沁着飘渺白茶香的脖颈,钟暄和哼了一声,身体有些发抖。
“你别……”钟暄和扭头要推开陆云策,被陆云策一下吻住了嘴唇。
熟悉的味道,温暖湿润。
“唔……嗯……”钟暄和一只手搭在陆云策肩头虚推着她,控制不住呻吟。
两条软舌刚纠缠在一起。
“姐!”,“砰”地一声门被推开了,钟暖暖闯了进来。
陆云策赶忙松开了手直起身体弹开了,用手圈住嘴咳了两声,眼神闪躲看看四周,看了一圈就坐到床边低着头抹额头。
而钟暄和也弹跳起来,慌乱整理着头发,抱臂看向窗外。
钟暖暖也是女孩子,脸皮也薄,撞破这种事,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我,我来拿我手机,要换新手机了。”她拉起刚坐到床边的陆云策,找着手机。
陆云策满脸通红,不知道该出去还是继续在屋里站着,转了几圈,站到了钟暄和身后。
钟暖暖翻找出手机就出去了,临关门前,还不忘说:“你们继续啊。”
钟暄和转回身瞪她,门已经被合上了,对上了陆云策的目光。
陆云策目光温柔,又靠上来,想要搂抱钟暄和。
“别,爸妈都在等着和你说话呢!”钟暄和小声说着推开了,拉开了房门。
陆云策的脸立刻垮了下来,像要哭,看来今天亲热没戏了。
钟暄和微瞪了她一眼,看在陆云策眼里就是又羞又娇。
“那我出去了。”语气不舍。
“等下。”钟暄和转身在床头抽了一张湿纸巾递向陆云策,低声:“擦擦嘴角。”都是口红。
“擦什么?”陆云策故意使坏。
害羞的人抬起头瞪了她一眼。
娇得呦,看得陆云策心里痒得恨不得抱紧好好蹂躏一番。
“你给我擦。”
钟暄和无奈,只得靠近用食指和中指裹着湿巾给她轻擦嘴角,觉得自己口红涂得有些太鲜艳了,陆云策嘴角全是,真是臊得慌。
“你手有些凉,毛衣是不是太薄了,回去穿厚些吧。”钟暄和觉得不怪以前方糖和暖暖调侃自己有“妈”感,就是操心的命。
“家里你爸给装的暖气还挺暖和的,也就路上骑三轮车冻到手了,没事。”陆云策说着话又忍不住想搂钟暄和。
钟暄和轻推开了她,伸手在柜子里拿了一副浅灰色羊绒手套,“一会出门骑车戴上。”
陆云策接过手套就放到鼻尖处使劲嗅了嗅,淡淡洗手液的味道。
“猥琐。”钟暄和背过去了身体,脸红。
“那我出去了。”陆云策觉得呆久了确实不合适,长辈都在堂屋等着呢。
“嗯。”钟暄和刚一转过身就被亲了一口,在脸颊上,温热。
“流氓。”钟暄和低声笑骂,咬住了唇,真讨厌。
当第一阵清晨的鞭炮在三四点炸响的时候,陈美慧就起床了,她睡不着,以往是愁得睡不着,今年又是开心得睡不着。
阳城农村大年初一送饺子的风俗在今年的钟家尤为被重视。
陈美慧在满天繁星还没下去时就煮好了饺子,然后是钟暄和也早早地起了床,她洗了个澡,美美香香地端着一碗饺子去给陆奶奶送。
刚刚破晓,浅墨色的天空还零星镶嵌着几颗星星,薄雾弥漫,道路的东方可以看到朝霞刚开始晕染天边和地平线,空气清新冷冽,这让闷在屋里被暖气烤了一晚上的头脑瞬间清醒,“噼里啪啦”,不时有喜庆早起的年轻人在放烟花和鞭炮,空气中漂浮着让人兴奋的硝烟味,从没有哪一年,钟暄和感觉到过年是这么美好,这么热闹,就是应该早起闹新年啊,她这么想着。
陆奶奶也起床了,门半开着,一看到钟暄和推门进来,马上迎了出来,“暄和来了啊?”
“嗯,奶奶,给您拜年了。”
“哎呀,好,好。”高兴。
“奶奶,篦子在厨屋吧?我把饺子倒出来。”人开心的时候怎么都掩饰不住,钟暄和整个人都轻盈欢喜。
“篦子在堂屋,云策也醒了,刚洗漱完又躺进去睡回笼觉了。”陆奶奶说着,并没有跟进堂屋。
钟暄和推开亮着灯的堂屋门,看到了还窝在被窝里的陆云策,两只眼睛一看到她进来就笑弯了。
“外面冷吧?”陆云策掖了掖被子。
钟暄和怕风吹进来,反手关上了门,“天还早呢,再睡会吧。”说着便把饺子倒在了方桌上的篦子上晾着。
转身要走。
被陆云策喊住了,“别走啊。”声音委屈。
“干吗?”嘴里虽这样说着,钟暄和还是靠近了床头。
陆云策伸出手拉住她的手要往床边拉,钟暄和想甩开,劲不足,反被拉倒在床上。
陆云策掀开被子就抱住了她,“陪陪我。”说着就搂紧了身边人,身体贴到了一起。
钟暄和看她被子从肩头滑落,睡衣单薄,担心冻到,忙拉被子往她身上盖,“别冻到了。”
“担心我冻到你就过来。”
“你干吗?!大白天的。”钟暄和挣扎。
陆云策越搂越紧,身体也压了过去,把钟暄和压到了床上,迅速地吻上了刚描好的红唇。
钟暄和被刺激得一抖,慌忙闪躲,躲不过陆云策已经伸出来的舌头。
舌头搅进来那一刻,钟暄和的心也被搅乱了,手里的空碗“咣当”一声掉到地上“当当当当”转了个圈,碗口朝下扣在水泥地面上。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气息、亲密的接触,都令钟暄和悸动,她想推开,手搭在陆云策的肩头用不上力,被动地承接着陆云策的亲吻和爱抚,直到陆云策的手探到了她衣服里,微凉的触感才惊醒了她。
“不要!”钟暄和推开陆云策快速跑出了堂屋门,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陆云策从被窝里跳出来踩着鞋披上羽绒服就追了出来。
“暄和!”寒风里陆云策快步追着钟暄和。
已经跑到大门口的钟暄和想拉开门跑掉,发现怎么拉都拉不开,手探到外面一摸才发现——门被奶奶从外面锁上了。
钟暄和拧紧眉毛徒劳地晃着门,回头看到陆云策缓缓走了过来,一脸鬼笑。
不,不是鬼笑,是一脸淫!笑!——
第97章 长大了
看着陆云策一脸淫坏色缓缓走近,钟暄和慌了,“你不准过来!走开!”她对两个人的身体接触还是有些不适应,害羞悸动得厉害,红着脸挥打。
“我们别辜负长辈的成全嘛。”陆云策在心里给奶奶点赞。
“你走开!走开!”钟暄和躲着伸过来的手,拍打着。
陆云策像把猎物已经捕到手的猎人一样,并不急着享用,她慢条斯理地伸了伸羽绒服的衣领,咳了一下,邪笑着堵住钟暄和开始挑逗起来,用手勾起钟暄和的下巴,“是害羞吗?多熟悉熟悉就好了。”
钟暄和往后撤,身体贴到了门板上,拍打掉她的手,她又摸了一把钟暄和的胸,钟暄和挡住胸,她又掐了一把她的屁股。
“你混蛋呀,流氓!”钟暄和眼角都泛红了,倚着门扒着门缝还往外看着。
门外陆续有送饺子的人路过,在冷空气里咳嗽着,年轻人三五成群走过,玩笑打闹着。
陆云策慢慢贴紧了钟暄和,双腿分开把她桎梏着压在门板上。
钟暄和推她的肩,她就用腰顶钟暄和。
“你怎么这么流氓,滚。”钟暄和脸发烫,陆云策真是长大了,越来越色。
“这就叫‘流氓’啊?”陆云策又挺腰轻撞了下钟暄和的小腹,“那这样呢?”说完就紧贴着磨,一边磨一边撞,撞得外面的锁环叩击着木门发出“咚咚咚”的声响。
“滚!”钟暄和撇过脸,感觉要羞死了,门外陆续有声音飘进耳朵里,陆云策竟然把她压在门板上干这种事。
天已经亮了!
“我就喜欢看你做这事的时候恼怒,和人前端庄的钟老师简直不是一个人,嗯,钟老师。”陆云策说着就压得更紧实了,完全贴上,鼻尖相碰。
钟暄和躲,陆云策就势微张开唇,来回亲,正面就亲嘴唇,侧面就亲脸颊,背过去就亲耳后。
“你,色狼,走开!”钟暄和推搡着,声音都开始发抖了,陆云策太色了!
“这就叫色了,说早了。”陆云策把钟暄和整个环在怀里,掰她的脸,找着她的唇。
钟暄和来回摆动着,企图躲开,可陆云策霸道了,“你……不要掐我脖子,你,混蛋,过分!不……”说没说完就被逮到了嘴唇。
一被逮到,陆云策就把舌头伸了出来要挺进来,钟暄和只得紧紧闭着牙关。
陆云策没有急,她舔舐吸吮着怀里人的嘴唇,咬着拉起来舔逗,又吸进嘴里裹着,来回逗弄,亲得“啧啧”响。
钟暄和紧闭着眼,眼皮直跳,呼吸越来越不匀,头开始发晕,直到陆云策把手探进她衣服里,微凉的触感才惊醒她。
“嗯,嗯。”钟暄和靠着木头大门控制不住哼哼,牙关一松,敌兵就攻了进来,一路烧杀抢掠,来回清扫战场。
敌兵士气越来越高昂,钟暄和越来越酥软,举手投降。
“都湿了。”陆云策的一句话把已经瘫软的钟暄和说得捂住了脸,但已经没有力气动弹。
陆云策喘着气盯着面色潮红、衣衫不整的钟暄和,举起手指到两人的鼻尖处,亮晶晶,“闻闻。”
“……哈……陆云策,你,滚蛋。”钟暄和躲不开,只能侧头躺在门板上喘气。
“好浓郁啊。”陆云策闻了,不仅闻了,还放进嘴里,裹吸了一下,“啵”地一声响。
听得钟暄和紧闭上了眼睛,“你不要脸。”
“这就叫不要脸了,那我让你见识下什么叫真正的不要脸。”陆云策看着害羞成一团的人,心头烫得厉害,咽了咽口水,一用力几乎把钟暄和钉在门板上,给予了一场推拒不了的热吻,热烈滚烫得似乎要把钟暄和烤化了一般,身体软成一瘫。
裙摆被撩了起来。
“不行,不行,这里不行!”钟暄和还有意识,天已大亮,门缝不严实,墙头不高。
“你说的哈。”陆云策喘着说完这句话,一弯腰,扛起了钟暄和。
“啊,陆云策,你,放我下来。”突然的失重让钟暄和睁开了眼,待发现自己被陆云策扛着走向堂屋时,羞得拍打她的后背。
一米六的铁框床上,铺着松松软软的被子,钟暄和被扒光了扔了进去,她还没爬起来,就被同样赤裸的陆云策扑了上来,压在了身下。
柔滑的身体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把两人刺激得都舒服地叫了一声。
光滑贴着光滑,柔软缠着柔软。
“你买的床,还没有睡过吧?我们摇一摇它,看结实不?”陆云策语气低沉撩人,说着便亲吻上了那薄薄的香唇,已经从微凉被亲成了滚烫。
光是柔滑玲珑的身体缠绕在一起就足够让人悸动,何况还舌吻着,揉搓着,摩擦着……钟暄和抖动着身体,搂着陆云策的肩膀,喘息呻吟不止,她控制不住要喊叫。
陆云策也头脑昏沉,意乱情迷,又啃又吻得快要疯狂,沉进了被窝里。
“嗯,嗯,嗯!”钟暄和突然夹紧了双腿,按住了陆云策钻在被窝里的头,下巴仰起在枕头上来回摆动,不断画出优美的曲线,脸色痛苦中夹着欢愉,她到了!
陆云策钻了出来抱紧钟暄和安抚,亲吻着她潮红的脸颊,布满汗珠的额头。
钟暄和微微睁开眼睛,迷蒙中看到了陆云策的脸颊,忍不住叫出声,“哎呀!”赶忙伸手抽出纸巾帮她擦掉。
“你喷了……”陆云策刚开口就被钟暄和拉起被子蒙住了两个人的头。
黑暗里陆云策又亲吻到嘴唇,“我都还没进去呢,你这么快……”
“你能不能闭嘴?!”钟暄和还是害羞得紧,虽然已经在黑暗的被窝里了。
“想让我闭嘴可以,给它找个事做!”陆云策说着又压了上来。
只见被窝里一会凸起一会落下,一会往左偏,一会往右偏,声音从钟暄和闷闷的声音,“你怎么没完啊?”到“混蛋!”再到没有了完整的话语,只有“嗯,嗯,唔,唔,啊,啊。”传来。
被子里突然伸出了一双脚,脚指甲抹了带着亮闪的粉色,是钟暄和的。
这双脚慢慢被分开了些距离,突然,双腿猛地伸直了,然后又慢慢拉后曲起,脚后跟不断地摩蹭着床单,脚趾蜷缩成一团,不断地缩紧缩紧……
被子已经滑落掉一部分到地上,露出了陆云策的肩头,肩头抖动着,钟暄和的脸也从被子里露了出来,她张着红唇,眼睛湿漉漉地,脆弱迷茫,一只软软的手臂伸了出来,拉起滚落的被子盖住了陆云策裸露的肩膀,手就在被子外紧紧搂着。
蜷缩着的脚趾不断变换着角度,脚后跟拧着床单,突然双腿猛抖一下脚背伸直并拢到了一起,直直挺向前方浮颤着。
钟暄和弯着身体找陆云策的脸,一碰到就主动亲吻了上去,舌头也马上送了过去。
一番热吻纠缠后,“哼!”唇齿间叹出一口气后,钟暄和脱力倒在了陆云策身下。
外面的太阳开始缓缓爬了上来,阳光也透过未拉全的窗帘斜斜地照射过来。
光影下,被窝里,陆云策浑身是汗,还在忙碌。
“不要了,白天,爸妈等着……我回去呢。”钟暄和头发凌乱,眼神迷散,脸色潮红,搂着身上人的肩膀,恳求着,气息不匀,态度温软。
“能挺半小时就放你走。”陆云策喘着粗气。
“嗯,你慢一点好不好?慢一点,我受不住。”带着哭腔。
“以前你都能反抗一个小时呢,现在怎么……十来分钟都挺不到?是太想我了吗?”不停歇。
钟暄和没了言语,只抬着下巴,混乱摆头,墨色长发凌乱铺散在素色长绒棉枕头上,整个人柔弱,破碎,惹人怜爱。
“是太想是吗?不折磨你了,满足你。”陆云策心疼了。
只不过三两下,钟暄和就抓紧了她的肩膀,似乎要把她揉到身体里,紧贴住不放。
从木头大门里出来时,日头已经快到中午了,大街上站了不少人聚在一起拜年聊天,钟暄和脸色通红,一路上不停拿围巾缠绕住自己的脸,低着头快走,心虚,打开家里的门,看到妹妹正坐在院子里窗户下的小板凳上晒着太阳磕瓜子。
“呦,这是送饺子才回来吗?送几个小时了,吃的饺子都消化掉了吧?”钟暖暖打量姐姐,出去一趟,回来走路都歪歪扭扭的。
钟暄和又往上拉了拉围巾,没有理会妹妹的调侃,匆忙推开堂屋门进了自己屋。
“咱妈早上六点都把我拉起来了,说‘你姐送饺子去了,一会就回来了,赶紧起来吃饺子了。’这都十一点了,你送饺子才回来,早知道让我再多睡会啊,昨晚看春晚看到一点多,我好困呀。”钟暖暖跟在姐姐屁股后面碎碎抱怨。
钟暄和没有搭话,她解开围巾挂到衣架上,脱掉羽绒服,开始拿内衣,准备去洗澡,一转身,看到了妹妹睁大的眼睛。
“姐,你的嘴怎么这么肿?还有下巴,这里怎么青了?”钟暄暖把瓜子揣进兜里,上来仔细检查姐姐的伤,“陆云策掐你脖子了?”
钟暄和害臊,忙拍打掉她的手,想夺门出去,被妹妹又薅住了,一个不留神毛衣开衫的领口就被扯开了,钟暄和赶忙合上,可眼尖的人还是看到了,惊呼,“陆……这个陆……五个小时,她……这,姐,你是她租的吗?她急着还吗?要这么使用。”
“好啦,闭嘴吧。”钟暄和脸红,拿好了内衣就往外走。
“这陆云策也太不知道怜香惜玉了,这是正房啊,不是去□□……”钟暖暖还在惊叹呢,被姐姐扔过来的橘子砸到了头上。
“多嘴!”钟暄和说完就消失在了堂屋门口。
“五个小时,还掐脖子,这陆云策忒霸道了吧,身上都不是一块块的红痕了,全部红了,还有牙印,这陆云策是得有多饥渴啊!还是说大姐饥渴?”钟暖暖望着大太阳无意识地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把瓜子一边磕着一边思索,再想想大姐平时温柔贤惠的模样,代入不了,打了个哆嗦。
淋浴间里,蒸汽氤氲,钟暄和轻咬着下唇,想着刚才五个多小时的亲热,又红了脸,四年了,没有这么交颈温存,相贴热吻过,紧抱纠缠在一起,她的身体反应很敏感,爱情里的□□真的可以让灵魂更相贴,陆云策还是像以前一样让她悸动不已,就是更霸道了,“混蛋!”想到这,她轻骂了一句,抿嘴笑了。
刚吹好头发,手机响了,是方糖打来的视频。
“过年好啊,亲爱的,拜早年了。”镜头里的方糖一身红,看着像是在商场。
钟暄和笑,“也给你们拜年,这两天过的怎么样?”
“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方糖开启吐槽模式,“昨晚除夕夜周远回去和她妈又干了一仗,没吃年夜饭就跑回来了,刚才‘岁月静好’竟然给我打电话,让我放周远回去!你听听这是什么天才言论,让我放周远回去!”方糖贴到屏幕上说着,可以看到她整张脸的细节,嗤之以鼻的感觉。
“你怎么说?”
“能怎么说,我就说你有本事自己叫她回去啊,我又没拦着她,是她自己非赖在我这的。”方糖翻白眼。
钟暄和开始涂涂抹抹,“说得也对,周远自己可以决定的,然后呢?”她知道还有下文。
“然后她妈就开始破口大骂,骂我‘小浪蹄子’,我的天,暄和,我第一次在现实中听到这种称呼,还是骂我,好古早的称呼啊,而且这个词不应该是原配骂小三吗?”
钟暄和忍不住笑了,“你回了什么?”她知道闺蜜不是省油的灯。
“我就说,阿姨,我是看在周远的面上喊您一声阿姨,不然以您这个态度,我根本不会理您,阿姨你最好摆清楚,是您女儿缠着我,还有,您把我骂不开心了,您知道您女儿得花多大的精力跪成什么样子才能哄好我吗?”
“说得对。”是事实。
视频那边方糖美滋滋地走着,镜头扫过几家店铺招牌。
“周远带你逛商场哄你了?”钟暄和开玩笑。
“嗯……”方糖正要说话,突然跑了起来,“你干吗?”这句话是对画面外的人说的。
“炸鸡排的。”是周远的声音。
“毛病,这个周远有后遗症了,看见炸鸡排店躲得远远的。”方糖继续对着视频说。
“为什么?”
“还不是年前,她们通平区的店被旁边的炸鸡排店给炸了,店员都受重伤了,处理好几天呢。”
钟暄和听到这脸色变了,陆云策一句都没提。
“暄和,暄和,不说了哈,我们进电影院了。”方糖摆手。
钟暄和机械摆手,直到电话挂断一段时间了,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以前,陆云策有个小喷嚏都会给她说一下的,现在工作出这么大的事连一句话都不说。
想着想着就委屈起来了,她猜不透陆云策心里还藏着多少事,果真是四年不见,长大了,又腹黑又色痞!——
第98章 被教训
钟暄和正坐在窗前委屈着呢,外面哄哄乱乱地推门进来一群人,领头的是一位高胖中年妇女,一身咖色貂毛大衣,面相富贵,提着两个礼盒,仔细看,是村西头邻居家外嫁的女儿,王素争,虽然不同宗也不同姓,但按礼貌论起来得叫姑,后面跟着邻居云大娘和民婶。
“明亮,美慧,你们在家吗?”王素争大嗓门。
人都到院子里了,钟暄和只得急忙迎出来,“姑,您来了,我妈不在家,暖暖,你去外面找咱妈回来。”交代完妹妹,钟暄和接过了王素争递过来的礼盒,她不明白情况,只得先收下放到堂屋的方桌上。
“哎呀,暄和呀,姑三四年没见你,你看这长得越来越好看了,又白又素净,你看这手嫩得。”王素争握着钟暄和的手不丢,喜笑颜开,“你看看,这在大城市就是不一样,打扮得也时尚,你看这小脸润得。”
钟暄和被打量得不自在,借搬凳子为由抽回了手。
王素争笑得褶子起了一脸,坐在钟暄和给她搬的凳子上,上看下看。
“孩子,你现在是在读博士吗?”王素争是在外做生意的人,明显比较会聊。
“是。”
“你看你,真出息,长得还好看,这在学校有不少人追吧?”王素争探话。
钟暄和笑了笑没回答,“姑,我去厨屋端茶水,大娘,婶,你们吃花生。”
“好,好,真是个懂事的孩子。”几个人夸奖不迭。
看着钟暄和的背影消失在门口,云大娘捅了捅王素争的胳膊,“怎么样?是不是出落得更好看了?”
“真是,你看农村三十岁的人都埋汰成什么样子了,她这还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般,小身条细得,嫩得,招人得很。”
“看上了吧?”
“早看上了,就是不知道她愿意不?”
“你家高峰不也是研究生吗,再说你们这生意,都买四五套房了吧,多好的条件,她……”云大娘正说着,陈美慧推门回来了。
“呀,素争姐,你怎么来了?”阖上门,陈美慧笑着紧走两步迎上来。
双方手拉在一起,客套话说个不停。
“干吗呢这?”钟暖暖看姐姐在厨房里躲着,钻过来问。
“你去送茶水,我不想出去。”钟暄和冰雪聪明,她预感很准,无奈地抱臂靠在灶台旁,盯着脚尖交代妹妹。
“切,又来给你提亲啊?怎么没完没了啦?这要被姐夫看到,醋又得喝一壶。”钟暖暖正说着,听到大门响,透过窗户一看,赶忙凑到了大姐身旁,“来了,来了,喝醋的来了。”
钟暄和往外瞅了一眼,可不是么,上午刚欺负过她的人勾着唇角踱步进来了,白色高领毛衣,黑色翻领呢子外套,鼎灰色紧身裤束在棕黑色高跟长靴里,整个人高挑骨感,一只手背在后面拉着另一只手臂,低头轻笑,长发落下,随手一撩,银色耳环轻晃,照映着胸前线条流畅的金色毛衣吊坠项链,明媚风情。
“色痞。”那个撩头发的动作,撩得钟暄和脸色发烫,只能找词在心里骂,“翅膀硬了。”她还气恼陆云策没给她说鸡排店爆炸伤到员工的事呢。
“云策啊。”
“哎,大娘,婶……”
“这是西头你素争姑。”陈美慧提醒,她把陆云策当成了自家人。
“姑。”
“哎呦喂,这是云策吧,我都好几年没见了哈,你看这出落得多好看啊,这,孩子,你谈对象了吗?”王素争眼睛都亮了,围着陆云策转圈。
“”
“暄和在厨屋。”陈美慧忙往外支她,她已经猜到了对方的来意,不想陆云策心里不痛快。
“外面怎么这么多人?”走进厨屋后,陆云策问两姐妹。
钟暄和拧过去身体没搭理她。
钟暖暖没敢回答。
“小样,还拧巴着呢,看来是没教训够。”陆云策心里想着,就笑了,大长腿迈过来,装作无意用腿蹭了下钟暄和的大腿内侧,马上接收到一记眼刀子,不以为意,挑挑眉,“怎么了?又不开心了?”身体微微前倾,用胸部轻撞了下钟暄和的胳膊,语气挑逗,动作轻浮。
钟暄和狠瞪了她一眼,果然是长大了,油腻!
陆云策看她的暄和姐似乎真动怒了,心里“咯噔”一下,正想软下身子去哄,突然堂屋里的人谈笑着一窝蜂地出来了。
“我问下孩子,别都你说得算!”
“不是,是真的,暄和她已经有对象了。”是陈美慧的声音。
“刚才我问她学校有没有人追,她还没说话呢,美慧,你是不是看不上我们家?”王素争提高了声音。
“不是,素争姐,是暄和她谈了,和人家都定了。”陈美慧慌着解释。
“那问问孩子,高峰就在西头,你让他俩见一面,说不定他俩更合适呢。”王素争要抢亲了。
“姐,我……”
“就见一面好吧,见完再说。”
“不是……”陈美慧拉着王素争的胳膊还要解释。
厨屋门打开了,钟暄和走了出来,“那就见一面吧。”说完转身去了堂屋。
留下院子里发愣了的妈妈和妹妹,还有她对象陆云策,都杵在那回不了神。
“好,好,我去喊高峰。”王素争激动地拍着手往外跑。
“姐,素争姐,你听我说……”陈美慧一看这架势,跺了下脚,连忙追了出去。
钟暖暖则是一脸惊悚,大姐这是来哪出啊,这不是一壶醋啊,这是直接灌了一缸醋啊。
果然,看着陆云策阴晴不定的脸,钟暖暖觉得这醋灌得猛了。
握了握拳头,陆云策气冲冲地冲进了堂屋。
“不会打我姐吧?”钟暖暖睁大了眼睛。
“咣当”,钟暄和房间的门被陆云策狠狠摔上。
“你干嘛!”钟暄和回转身呵斥。
“干嘛!我让你见别人!”陆云策说着一把拽过了钟暄和紧搂在怀里开始热吻。
“你放开我!油腻!”钟暄和推着陆云策的肩膀躲闪。
“我不放!”陆云策死命抱着她。
“我就见,我不仅见,我还和人约会,和人接吻……”钟暄和一时忘记是因为什么事生气的了,开始口不择言刺激陆云策。
没等她说完,陆云策对着红唇就咬了一口。
钟暄和吃痛拍打她。
“你打,打死我,我都不会放手了,”陆云策像要把钟暄和揉进身体里一般紧紧抱着她,“我后悔了,这四年,我没有一天不在后悔,后悔放开了你的手,后悔!”说着说着陆云策眼眶里就晕上了泪水,鼻孔掀动,委屈。
钟暄和停下了手,抿着嘴唇。
“我不要你见别人。”陆云策撅着嘴,泪水“啪嗒”就掉了下来。
钟暄和的表情一下就软了,眼里也慢慢浮上泪水,这是陆云策第一次明确阻止她见别人,想到曾经她相亲时,陆云策都是躲在家里不吭声,心里就有气,气着气着又想到了过往的四年,“陆云策,你坏人,你是坏人!”她又开始拍打陆云策,“你坏,你丢了我四年,太难熬了,我不想和你谈恋爱了,我不要和你谈恋爱了。”嘴里胡乱说着,钟暄和也开始哭了。
“好,好,我们不谈恋爱了,我们结婚好不好。”陆云策一看钟暄和落泪,马上哄,抬手帮她擦拭眼泪。
“谁和你结婚,坏死了!打死你!”钟暄和捶着陆云策的胸口。
“别打胸啊,你还吃它呢。”陆云策不想让钟暄和再哭,故意逗她。
“流氓,嘴巴还坏。”
“不是坏,是甜,尝尝,”陆云策说着就薄薄亲了下钟暄和,“甜不甜?再吃深点好不好?”
说着便深吻了上去。
“哎呀,你姐这是闹哪出,气死我了!”陈美慧一边朝院子里的小女儿骂着一边朝堂屋走去。
“妈,你别去……我姐那屋……”钟暖暖想制止妈妈,后面的话还没说完,麻利的妈妈已经冲进了堂屋。
人太麻利有时也不是好事。
钟暖暖捂住了眼睛,她刚才怕陆云策真打她姐,过去偷听动静了,确实听到姐姐叫了,不过那不能称为“叫”,应该叫“呻吟”
“暄和,你怎么……”陈美慧气女儿乱答应人家,拉开门要教育女儿,看到了让她万分尴尬和后悔进来的一幕。
她的宝贝女儿正被陆云策压在墙壁上亲吻着,开衫毛衣被解开了不说,毛衣里的衬衣也被解开了几个扣子,露着一片白花花的皮肤,陆云策的手就摸在上面……
“啊!”正沉醉在情欲里的俩人被突然的开门吓了一跳,几乎是弹开,回过神后陆云策赶忙帮钟暄和扣扣子,发现来不及,又拉钟暄和的开衫给她遮挡。
钟暄和推开了她,背过身,系扣子,理头发。
“对,对,对不起,你们……”陈美慧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胀红了脸,语无伦次赶忙退了出来关上了房门,关上门后捂住嘴笑了,年轻人就是容易干柴烈火,看来俩人关系好着呢,她拍了拍胸口走了出去。
出门就看到小女儿坐在南墙根的小马扎上,磕着瓜子一脸促狭。
“死丫头!”陈美慧骂,骂完拿起扫帚开始扫小女儿扔的瓜子皮,“起来,扔的哪里都是,像只窜稀的猫。”
刚把地面打扫干净,王素争就带着儿子过来了,还跟着几个邻居。
“姐,我说的是真的,暄和她有对象了,刚她和对象闹矛盾呢,生气才说见见,现在俩人合好了。”陈美慧扶着扫帚堵着门不让人进堂屋。
“美慧,你能不能听孩子的,只要暄和说一句不见,我们马上走!”王素争以为钟暄和点头了,底气很足。
陈美慧无奈只得走到窗户前,大声问:“你素争姑带高峰来了,你见不见啊?”
钟暄和屋内没有声音。
确切地说屋内的钟暄和发不出声,因为陆云策正在教训她,门被反锁了,这次就不是解开衬衣了,陆云策扒光了她,按到了被窝里。
“怎么不说?”陆云策坏得很,上下其手,还吻着她嘴唇,“回答啊。”
“嗯?”钟暄和说不出话。
“回答!”陆云策手臂用了一下力。
钟暄和拧紧眉毛仰起了脖颈,张着嘴:“不见!”声音带着哭腔。
“嗯,暄和在哭吗?”王素争听到了这句奇怪的“不见”,想凑近些听听。
陈美慧忙挡住她,“姐,咱们出去吧,孩子刚和对象闹别扭呢,对不起了哈。”道着歉拉走了人群。
窗户外是安静了,窗户内却不安静了,钟暄和极力咬着嘴唇,她不敢大声,家里不隔音。
“以后再给我赌气,就这样收拾你。”陆云策手指往上又挑了一下。
钟暄和马上锁紧了眉毛捂住了嘴。
“错了吗?”陆云策气喘吁吁。
钟暄和闭着眼睛捂着嘴“唔唔”答着。
“坚持住,不准到,到了我不饶你。”感觉到钟暄和又抓紧了她,陆云策威胁,动作却没有放缓。
“啊!”虽然捂着嘴,钟暄和还是控制不住喊了出来。
陆云策左手扣紧钟暄和的手指,亲吻安抚,“你又没及格,还得再来!”
“你坏!故意的。”钟暄和有气无力,窝进陆云策怀里,鬓角已经濡湿。
“是你太想我了,水都流了我一手……”
“闭嘴!”钟暄和拉起被子盖过两人。
“嗯,偷偷地说,你的水都流了我一手。”陆云策在黑暗的被窝里重复这句话。
“流氓,拿出来。”
“什么拿出来?”
“你……混蛋,下面……”
“它们说还想在里面呆会,太久没回来了,想家了。”
“拿出来吧,我……有异物感……”钟暄和声音很软很轻。
“那,你引它们出来。”
“你……学坏了,真不知羞。”钟暄和说着还是把它们引了出来。
“是不是好多水?”陆云策把两人的头从被子里露了出来,钟暄和面若桃花。
“你什么时候学会戴这个的?以前没有的。”钟暄和拿卫生纸把小雨衣捋了下来,抬起身体扔进垃圾桶里,又抽出一张纸给陆云策擦拭手指。
“嗯,以前不流行戴这个,这两年才有。”陆云策闭着眼蹭钟暄和的脸庞。
“你……这两年用过这个?”似乎扑捉到一个信息,钟暄和睁大了眼睛,思索着。
陆云策睁开了眼睛,表情定住了,脸慢慢发红,窘迫,咬着嘴唇趴到钟暄和的胳膊上久久没有吭声。
“你到底有没有用过?”钟暄和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陆云策每迟疑一分,她的心就往下沉一分,和别人做过?
“嗯,用……过。”陆云策趴在钟暄和的臂弯处老实交代,声若蚊蝇。
听进钟暄和的耳朵里却像炸了一声惊雷,胸口起伏,果然!——
第99章 检查
“陆云策!你下去!”钟暄和开始往外踹陆云策。
陆云策正埋在被窝里扭捏,没有防备,两脚就被踹到了床下,她还光着身体,不安全感袭来,掀起被子想钻进来。
钟暄和锁紧被子不让她进来,还推她踢她。
“暄和,怎么了?”陆云策光着身子跪在床头的棉鞋上推着裹着被子的钟暄和问。
钟暄和一翻身面朝里躺,不再理她。
“暄和。”陆云策叫,没有回应。
“暄和。”陆云策推了推钟暄和的肩膀,被甩掉了。
“又耍小脾气。”陆云策心里想,她的暄和姐怎么四年一过变得这么爱撒娇和发小脾气了。
一个用力,陆云策抖开了被子,快速地钻了进去,压住了钟暄和,一掰过脸才发现钟暄和哭得脸上都是泪水。
“怎么了,宝贝,怎么哭了?”陆云策有些慌了,她以为钟暄和在和她发小脾气指责她刚才故意逗她的事呢。
“滚开,去给别人用吧,以后别碰我。”钟暄和说着又哭了,泪水从眼眶里滚出来,她难过,两人因为误会分开多年,陆云策是成年人,在空窗期和别人上了床,无可厚非,但是自己心里就是膈应。
陆云策眨着眼睛思考着这句话,又转头看了看被扔在垃圾桶里的指套,恍然大悟。
“因为这个哭啊,我的错,让你误会了,我没给别人用过,而且从没有过别人,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人,只有暄和姐。”陆云策抚摸着钟暄和滑嫩的肩头哄着,抽出纸巾给她擦拭眼泪。
“那你不是说用过?!”钟暄和微微翻转身体责问,眼睛发红,撅着嘴,委屈。
陆云策突然脸热窘迫起来,支支吾吾,趴到了钟暄和的后背上,“我……给自己用过。”
钟暄和听到顿了一下,有片刻失神,侧头看看藏在自己背后的人,微微往里撤了撤身体,躺平,伸开手臂,陆云策就势躺了过来,把脸埋在她怀里,不愿意抬头。
钟暄和抚摸着陆云策光滑的手臂,思索着。
“用得多吗?”她轻轻问出口。
“”陆云策声音小得几乎听不到。
“嗯?”
“就特别想你的时候,用过……”陆云策声音很轻,嗡嗡地,像个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趴在钟暄和怀里一动不动。
“那多吗?”钟暄和担心陆云策身体。
“想你……有时候比较多……”陆云策纹丝不动地趴着,她的脸已经发烫得钟暄和都感觉到了。
“就这样松了是吗?”钟暄和想捞起来看她,捞不起来。
“什么?”陆云策把脸露出来一些,一片绯红。
“你不是给冷老师反映说你都松了吗?我们最后一次的时候,你还好好的呢。”钟暄和一直记得这个事呢。
陆云策又趴回到钟暄和的怀里,羞得脖颈都红了,“那是给冷老师故意说的,应该没有。”
“应该没有?”钟暄和重复了一句,看着天花板沉思,“我不放心,还是检查下吧?”
“怎么检查?”陆云策又露出了半边脸。
“你说呢?”钟暄和缓缓翻转身体。
这场检查,钟暄和检查得很仔细很漫长,各种深度都探究了一番,每处角落都没落下,不仅做了检查,还做了测试,从一根到两根到三根。
陆云策从哼哼唧唧到呻吟扭动到抓着床栏杆喊疼哭着叫暄和。
最后得出结论,并没有松。
钟暄和亲吻安抚着怀里的陆云策,“别哭了哈,刚才是我不好。”测试的时候她强进了下,陆云策就疼哭了,“还疼吗?”
陆云策抽了抽鼻子,“不疼了。”她哭不仅仅是因为疼,更是许久没有抵达过的高潮让她想起了过往的四年。
那些握着钟暄和睡裙哭的夜晚,那些撕心裂肺的想念,还有无法启齿的渴望。她知道,她的暄和姐和她一样,都过得很辛苦。
“我们再也不分开了。”陆云策蹭了蹭钟暄和的脖颈,说完这句话泪水又出来了。
钟暄和侧头亲了亲她的脸颊,吻干泪水,“嗯,再也不分开。”
但是她们得起来。
“起来吧,看太阳都过正午了,该做午饭了。”钟暄和看着窗帘上的阳光估算,微微抬起身体哄陆云策。
“不要,大年初一,吃饭不轮晌的,晚些再做,再抱一会。”陆云策就着自己疼这件事撒娇,软玉温香抱满怀,她不想起来。
“黏人精!”钟暄和刮她鼻子,语气宠溺,眼神温柔。
陆云策又翻身压住钟暄和,趴她胸前使坏。
“胀得都有点疼了,别吃了。”钟暄和轻喘着气。
“好。”陆云策是停止了啃咬,手却在上面巡视不停,“哎,钟老师,你搞教育的,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一个象形字?”
“什么字?”
“呆。”
“呆?”
“对啊,我是那个竖1。”陆云策说完就吃吃地笑了。
钟暄和一下反应过来了,脸红,把陆云策往外推,“陆云策,你现在怎么这么油腻。”
“别推嘛,我就是想呆在你身上,嗯……还想呆在里面。”陆云策搂着钟暄和的脖颈笑着蹭她。
“讨厌,油腻,下去。”
“不下。”
……
两个小情侣说起来悄悄话没完没了。
院子里,钟暖暖不停地问妈妈手机上的时间,急得来回转圈,这俩人真是黏人精,都进屋快俩小时了,还不出来。
“你干吗?”陈美慧看小女儿又去拉堂屋的门环,三步并两步奔过来,拽走了钟暖暖。
“妈,我给你说多少次了,我手机在我姐屋,我得去拿。”钟暖暖抓狂,自从俩人进屋后,妈妈就不让她进堂屋了。
陈美慧瞪眼,“你懂不懂事?!”她撞破了大女儿的好事,坚决不让小女儿去搅和。
“她们俩才不懂事呢,这大白天的,在屋里呆着快俩小时了还不出来。”钟暖暖抗议,妈妈太偏心了,连让她靠近窗户都不让。
“你姐起的早,你让她休息会。”
“我手机……”
“手机什么手机,天天就知道抱着手机玩,快,来帮我洗菜,一会炒。”陈美慧揪着小女儿像拎着一只小鸡崽一样把她拎到了厨房里。
“炒菜?妈,咱们今天不是煮肉炖大骨头么?”钟暖暖奇怪了,村里有传统,年年大年初一都是炖大骨头,一家几口围着大骨头啃,怎么今年还炒菜?
“啧,你……不是要在这吃饭么?!”陈美慧看了眼大女儿卧室的方位。
“哦,陆云策?你招待她?不是,妈,不至于吧,她也算客人?”
“闭嘴吧,赶紧,把这个大葱切了,把皮蛋剥了。”陈美慧安排完女儿又想起来一个事,“你爸呢,又去打牌了?打牌打牌,就知道打牌!”说着拿出手机又把老公教育了一顿,让他赶快回来。
“为了招待陆云策,我们这是全家出动啊。”钟暖暖翻着白眼切葱。
是的,全家出动。
钟明亮回来后被老婆安排剥蒜、切菜。
八个菜做好后,钟明亮都困惑了,“这也太多了吧?”
陈美慧出了名的节省,很抵制浪费的。
“你,一会和她吃饭,就这样问……”陈美慧趴在老公耳朵上小声交代。
“你怎么不问?”钟明亮抗议。
“我……之前不是……啧,你不天天说你要当一家之主嘛,给你机会,啊,女儿的终身大事,你得问清楚,你就这样……”陈美慧又圈住手凑到老公耳朵上小声叮嘱。
“不是,你们不能大声说吗?还背着我!”钟暖暖抗议了,忙活一上午,连手机都没看一眼,就择菜洗菜做饭了,这关键议题还排除了她。
“你小孩子懂什么?!”陈美慧瞪小女儿。
“切!”钟暖暖翻白眼。
“这饭都好了,我去喊她们。”钟暖暖拍拍手起身。
“别去,坐那!”陈美慧呵斥。
“不是,妈,我担心菜凉了。”钟暖暖主要想拿手机,三个小时了。
“让你姐多休息会,你……”陈美慧还要继续说,听到堂屋门响了,大女儿走了出来,抱着浴巾和换洗衣服。
“起来了?”陈美慧走出厨房门笑着问。
这一句话把钟暄和和她身后的陆云策俩人的脸都问红了。
“嗯,妈,我冲个澡。”钟暄和没有抬头,拉着陆云策快步走向淋浴间。
钟暖暖翻白眼轻笑,她这一天净翻白眼了,趁两位姐姐去洗澡的空档,钟暖暖赶忙钻到大姐的屋里拿手机,屋内虽然大开着窗户,空气中还是萦绕着挥之不去的甜腻味。
钟暖暖看了看床,叠得整整齐齐地,看着像没发生什么,再低头一看垃圾桶,一垃圾桶的卫生纸团。
她又一次对自己端庄贤惠的大姐的爱生活起疑了,她俩到底谁这么饥渴?
刚摸上手机,钟暖暖划开屏幕还没两分钟,听到她闲不住的妈妈又开始使唤她了,“啧,还玩手机,快啊,堂屋桌子收拾收拾,端菜。”
“端菜,端菜,搞一上午了,没见过这么重要的贵宾。”钟暖暖虽然骂骂咧咧地,还是把手机放下去端菜了,她害怕陈美慧女士再念叨她。
布好菜,陈美慧又安排小服务生钟暖暖提着盛好的菜去给陆奶奶送去,并告知陆云策留下吃饭的事,让她不要来喊了。
既然两家成亲戚了,就是一家人了,陈美慧乐得家里多个老人。
等陆云策和钟暄和从淋浴间出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摆满了凉盘热菜,四个凉盘,凉拌牛肉,皮蛋豆腐,夫妻肺片,西芹腐竹,四个热菜,白灼虾,红烧狮子头,蒜苔炒香肠,红烧鱼,还有一大盆棒骨。
看到这,俩人的脸更红了,在屋里磨蹭太久,都过饭点了,长辈们还给准备了这么丰盛的饭菜,尴尬——
这篇文看得怎么样?如果小伙伴们喜欢,可以点预收「姐姐,再爱我一次3」,将于今年大雪飘落时开始连载。
——时间,会磨损掉不坚固的东西,但藏在心底的人或事无法被冲淡,只会愈久愈深刻,日日夜夜侵袭着内心深处,永无休止。
都说可以去告别,但不要回头爱,物是人非,徒增烦恼。
姐姐3就是一篇回头爱的文,让我们看看是否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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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长辈谈话
“来,云策,和叔喝一杯。”钟明亮招手喊陆云策。
“哦,哦,好。”陆云策看看钟暄和,有些忐忑,走了过去,坐在了小方桌旁,钟明亮的对面。
钟暖暖拿着碗正要也迈过去,被陈美慧拽了出来。
“干吗?”
“你在厨房吃。”
“什么?”钟暖暖瞳孔震动,这不让女人上桌吗?什么陋习!
“你爸问你云策姐事呢,你别搅乱,菜都给你拨出来了,还有骨头,你不是最爱啃骨头吗?去啃吧!”陈美慧把小女儿推向了厨房。
钟暖暖觉得妈妈这架势就像在打发一只狗。
钟暄和瞟了一眼堂屋,父亲已经打开了一瓶酒,她想叮嘱下都少喝些,还没走进堂屋,也被妈妈拉到了厨房。
“不是,你也上不了桌?”钟暖暖正站在灶台边啃骨头呢,看到姐姐进来,举着大棒骨笑了。
“你俩就坐这吃,都有,看,都是肉少的大骨头。”陈美慧提来两个小马扎放到案板旁,案板上琳琅摆满了拨出来的菜,“啃吧。”打发完女儿们就端着碗去了院子里,走到堂屋门旁边,装作晒太阳,竖着耳朵听里面的谈话。
“姐,你看咱妈,快看,耳朵都要竖起来了!”钟暖暖看妈妈弯着身子偷听,举着碗里的一根大骨头,很滑稽,忍不住想笑。
钟暄和没有理她,妹妹向来没大没小惯了。
厨房里的人都吃饱了,堂屋里的人还在喝酒,跑去探听情况的钟暖暖笑着走回来。
“问到你们房子的情况了,云策姐说已经买好了,就在学校旁,姐,你们婚房都准备好了呀?”语气羡慕。
“我不知道。”钟暄和收拾着卫生,她确实不知道,她和陆云策刚合好,确切地说是身体刚熟悉,什么都还没聊起呢。
“说是200平的下跃,陆云策什么时候这么有钱的?!”钟暖暖回忆着。
“啧。”钟暄和不满妹妹叫“姐夫”,也不满她直呼姓名。
“哦,云策姐,云策姐,卖奶茶这么赚钱吗?也对哈,三百家店呢,原来我姐夫这么有本事啊,姐,你眼光真好。”
钟暄和不知该怎么接,陆云策确实挺优秀的,小时候就看得出来。
“你不知道我姐夫,那家伙,额头,脖颈这都是汗,坐那板正地像被训话一样,紧张地呀。”钟暖暖笑着开始比划,“就几个标准动作哈,干咳,抹额头,掖头发,卷毛衣领子,她毛衣的高领都被卷下来了,摸项链,拢外套,伸裤腿,拉她那双高跟靴的拉链,哈哈,真是前面写着一个字“尴”,后背写着一个字“尬”,笑死人了。”
钟暄和听着无奈叹气,她想去拯救可妈妈堵着路呢。
正说着,陈美慧端着碗进来了,看了看大女儿,开口:“云策说房子都装修好了,就差买家具了,你看家具我和你爸给你准备些什么?你要什么?”
钟暄和一听脸就红了,低下头继续收拾卫生,把已经刷过的碗拿出来又要刷一遍。
“嫁妆?妈,你是不是给我姐准备嫁妆?”钟暖暖从小马扎上站起来,目光热烈。
“是,怎么啦?人家房子都买好了,不该准备嫁妆吗?哪像你,没半点靠谱!”陈美慧拉上踩下。
“你……你……”钟暖暖你了半天没说出话,一跺脚要出去。
“干吗去,不准去堂屋捣乱!”陈美慧呵斥。
“我去拿开心果!”钟暖暖此刻需要让自己开心。
“嗯?我跟你爸虽说没多少钱吧,但给你办事的钱也早给你预留好了,你看,要不电视、洗衣机、冰箱、沙发和床,衣柜……”
“妈,早呢,我不过去住。”钟暄和接过妈妈的空碗开始刷洗。
“为什么不过去住?你又闹什么脾气,不是上午在房里还好好的吗?”陈美慧感觉自己真的为这两个女儿操碎了心。
“我……我还没毕业呢。”钟暄和说的是借口,她不太想现在同居,她和陆云策分开四年了,还需要一段时间熟悉和适应。
“没毕业咋了,又不是高中生,你俩都这么大了。”
“妈……”钟暄和觉得妈妈真的会给自己安排事,没有她不操心的。
陈美慧正要再开口,钟暖暖端着坚果进来了,嘟囔着说:“完了完了,没一个小时结束不了啦,我爸开始讲他的光辉历史了,现在我姐还没出生呢,他正在努力考大学,还没到哭戏呢,早呢。”
陈美慧一听眉毛就拧到了一起,“哎这个钟明亮喝两杯酒又开始嘴不把门了,让他谈女儿的大事呢,他又吹起来了是吧!”说着转身想去堂屋制止,走到厨房门口又站住了,“随他吧,随他吧。”
娘仨在厨屋正说着话呢,陆奶奶走了过来。
“奶奶。”
“大娘。”
仨人赶忙把陆奶奶迎进厨房。
“还喝着呢?”陆奶奶笑着朝堂屋里瞅了瞅。
“让他们喝吧,难得春节回来。”陈美慧抓了一把坚果放到陆奶奶手里,“对了,我去把她们的被子拿出来晾晾,明天再晒晒,这次走的时候,正好开车拉走。”
陈美慧说着就转回堂屋,还不忘朝身后的陆奶奶招手,“大娘,你来看看我准备的。”
八套大红四件套铺在了钟暄和的床上。
“看,两套冬天的厚被子,两套夏天的薄被子,四套春秋天的,配套的枕巾,还有床单……”陈美慧从柜子里翻腾出来给女儿准备好的嫁妆,铺展开。
靠着门框看着铺满床的大红喜被,钟暄和鼻头有些发酸,一是感动妈妈的细心和爱,二是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要出嫁了一样,不知是激动还是忐忑。
“呀,美慧呀,你这真用心啊,八件套,啧,摸着都是好棉花。”陆奶奶笑得核桃纹布满脸,摸着被子质地连连赞美。
“闺女不就这一次嘛,还有呢,你看,我还准备了两套红色内衣,还有红袜子,不是说当天穿红嘛,您是老一辈比我懂。”陈美慧把林林总总的嫁妆铺在了床上。
“妈,您买的这个红色内衣还挺性感的啊,姐,你看,还带蕾丝花边呢。”钟暖暖拿起红内衣用手摆弄着蕾丝花边,笑得不怀好意,其实内衣就是农村比较土审美的样式,她猜大姐肯定不会穿。
“送给你。”钟暄和被说得脸红了,把脸扭向堂屋的酒场,只见爸爸已经开始哭诉自己的艰辛了,这说明快结束了,哭诉完艰辛就是讲怎么拼搏成功了。
陆云策背身坐着,依旧身姿端正,强打精神点头。
钟暄和觉得好玩,不自觉弯了嘴角,正好对上了陆云策扭过来的脸,充满无奈和求救,看到这,没忍住,钟暄和“扑哧”笑了出来。
自从钟暄和跟着妈妈进了里屋,陆云策就不断地扭头看向钟暄和,一是想,二是求救。
钟暄和心疼,走过去问喝得怎么样了?想劝停。
被爸爸摆着手往外轰,“走走走走,喝点酒,你妈今天不吵了,你又来,走走走走!我给云策说话呢。”
钟暖暖一听这话翻了个白眼,“完蛋,估计醉了!”
“什么完蛋,你也走走走走!”钟明亮又冲小女儿叫,还跺脚。
钟暄和只得无奈看了陆云策一眼,又转回到屋里。
“是吧,大娘,我记得都是这样准备的,您看,我这还缺啥吗?”陈美慧兴奋地一样样数着嫁妆,思考着。
“不缺不缺,这八套被子都够了。”陆奶奶赶忙接话。
钟暄和叹口气,这都哪跟哪啊,她和陆云策刚合好不过两天,俩人话都没怎么说呢,就要结婚了,这一刻,她感觉婚姻像被包办了一样,封建婚姻!
“妈,你看看我爸吧,都喝醉了,还喝呢。”钟暄和搬救兵,她看到陆云策的脸已经喝得通红了。
“啊?这个钟明亮!”陈美慧扔下手里的被子就出了里屋,“你没完了是吧?这,这开了两瓶酒都喝完了?!”声音拔高。
“美慧,”钟明亮晃悠着起身,伸出手指点了点老婆,身型已经不稳了,把手围成了圆筒状给老婆说悄悄话,“我高兴啊!今天,女婿陪我喝酒。”声音偷偷的感觉,但大家都能听到。
“完了,完了,彻底醉了。”钟暖暖翻着白眼碎碎念,都叫上“女婿”了,醉得不轻。
“唉,你就这点出息是吧,又醉了!”陈美慧上去搀扶他,被一把甩开。
“今天你不能拦着我,我女婿有本事啊,赚钱了,在北城买别墅,大公司老板,比我强……呦,大娘您在呀,您说是不是?”钟明亮前仰后合说着话,晃着身体走过来握住了陆奶奶的手,刚才陆奶奶进去他都没看到,“我高兴啊,女儿跟着云策,我放心。”
“是,是。”陆奶奶都被说尴尬了,这场面她也没想到,还没来求婚呢。
“云策,你说,你一辈子……都会待暄和好,不让她,受一点委屈!你说!”钟明亮抬高了声音,脸色胀红,眼神发散。
“哎呀,爸。”钟暄和脸红得快要待不下去了,这是什么奇怪现场,现场混乱订婚吗?
“叔,”陆云策说着话站了起来,一个身型不稳要摔到,钟暄和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没事,我没喝醉,我喝得少。”陆云策晃悠着身体冲钟暄和笑。
看到这个笑,钟暄和叹了一口气,也醉了。
“我说什么来着?”陆云策看了眼钟暄和后,忘记说的话了。
“你说过了!”钟暄和不想让她再出丑了,快要尴尬死了。
“没说!”钟明亮突然大喊了一声,双手拍大腿,跺脚,“还没说呢!”
“说什么?”陆云策眼神开始发呆,脑子明显不行了。
“对,说什么?”钟明亮望向老婆。
“都说过了,说过了,赶紧,我扶你去躺会。”陈美慧拉着钟明亮往屋里拉,并朝钟暖暖使眼色,“快,暖暖,搭把手。”
死拽活拽把钟明亮弄进了西卧室,陈美慧在里面又是哄又是骗又是呵斥,好一阵折腾终于平静了下来。
钟暄和端来一杯温水正要递给陆云策,被跌坐在凳子上的陆云策一把握住了手,“暄和姐。”撒娇。
“水洒了,你慢点,喝杯水先。”
陆奶奶见状忙拉住东倒西歪的孙女,“云策,奶奶要不要扶你回去睡会?”
“不要,我要和暄和姐在一块。”陆云策眼睛已经开始泛红了,说着站起身一把抱住了钟暄和。
被搂紧的钟暄和一下胀红了脸,大庭广众,长辈都在,要羞死个人了。
陈美慧一出门就看到陆云策抱着自家女儿咕哝,撇嘴笑了,“就让她在这休息会吧,醒醒酒。”这句话是说给陆奶奶听的。
“好,好。”陆奶奶求之不得,她和孙女一直孤苦两个人,现在多了一家人疼自己的孙女,她比谁都开心。
“走,到我房里去。”钟暄和拉陆云策。
陆云策把下巴搁在了钟暄和的肩头,媚笑着嘟嘴:“干什么,你坏了!又想我了!”
这一句话把钟暄和说得石化在当场,脸红成猪肝,用力拽起陆云策拉向自己的房间,形态狼狈。
“这么迫不及待……你……”陆云策晃悠着搂抱住钟暄和。
“闭嘴吧你!”钟暄和脸红,小声呵斥着把人拖进卧室关上了门。
其他仨人看着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