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有些东西，不该留
两人钻进门缝后还没走几步, 就被另一道防盗门挡住了。
这种情况在他们的意料之中，赤司征十郎打开手表上的照明功能, 然后调试了一下光线，让它处于一个适配周围环境的亮度。
吉泽福叶戴上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橡胶手套，先在门缝处摸索一番，发现原本可以插.入钥匙的地方被装上了电子锁，还是那种特质的结构锁。摸清楚这类锁的大致结构之后，他又从包里拿出一个只有纽扣大小的小圆盒和一套小键盘。小圆盘被交给了赤司放在锁的上方，他则是快速在键盘上敲打。
没过多久，密码就被破译开了。在几下轻微的机械声碰撞之下，两人趁着施工队还没往下走的时候，无声地开门进入。
等他们轻手轻脚地把门合上的那一秒, 赤司征十郎看到了来自眼睛的警示。
[关上台灯！]
浮在半空的字体飘向他左手边的一盏台灯。
那是在黑暗的环境中唯一的一盏灯。
赤司征十郎没有犹豫, 连忙伸手把开关一按，下一秒地下室中又重新陷入了黑暗。
吉泽福叶没太搞懂这个操作，支起胳膊戳了戳赤司。
赤司又环视了一圈, 没再看到预警这才放心。
[触发式警报装置：在没有输入密码的情况下进入地下室，7秒会触动警报。]
没想到还会有这样的机关埋伏在这里。
赤司征十郎将要解释的话打在手机上, 很谨慎地没有开口。
他不能确定这里还会不会有什么声控装置，上次在京都他可是直面过这种小机关带来的危机的。
吉泽福叶看了又从包里掏出了个根外形酷似自动铅笔的东西。他在笔身尾端按了一下，然后开口道：“现在可以了。”不过, 他的声音还是压得很低, “这个音量应该可以。”
[吸音笔：名字还没取，一次研究新型窃.听器的意外产物，技术还不成熟, 少有成功。]
……上一次碰到这幅场景还是在京都参加科技展的时候。
赤司征十郎想要把吉泽姐弟拉拢进自家企业的心思蠢蠢欲动。
不过，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他甩开这些无关的思量, 打开手表的照明功能，放在桌上，让光照范围扩散得更广些。
等他看清楚了，才发现地下室中的场景没有赤司征十郎想象中的那样充满着禁.忌实验室的感觉，反而十分整洁，还空出来不少空间。
没有再用纸质版的资料吗？还是说，自己猜错了？
难道沼泽手里的那些资料真的都没了吗？
赤司征十郎和吉泽福叶没有耽误时间，两人一人一边，打开夜光录像，争取用最快的速度扫完这些东西。
A23-R4、A37-W2……
小柜子里文件不多，赤司征十郎用自己带的另一个手电照了个大概，这些文件上都写着编号，随手拿出其中一本，上边写的都是一次又一次的实验的结果。
这不像是个藏东西的地方，反而像是一件小型实验室，这里曾经有过不止一个人在里边进行各种实验的调整和评估。
赤司征十郎看到一张夹在报告里的轮替表。
里边有一些比较眼熟的名字，但更多的他不怎么认识的人。
再一看这篇报告的日期，已经是六年前的留下的旧物了。
赤司征十郎内心闪过数种猜测，手上的动作到是不慢，该导入的导入，该录像的录像，他看了眼朝雾先生给他发出的信号，心里预估出离开的时间。
“赤……你过来看。”
在赤司征十郎将一份文档原位放回时，他听到了吉泽福叶的声音，
“那些数据没用了，我们只要带走这个就好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是凝重。
“……这不是意外，是一桩谋.杀案。”
工藤新一用手帕捡起卡在地缝上的一小块玉石，对正在为难地劝说着受害者家属的高木涉说道。
听到这话，本来就十分不甘心的家属眼睛一亮，当他扭头看向说话的人是个学生的时候，整个人又有些泄气。
“工藤君？”高木涉到是认出了这个多次出现在命案现场协助侦查的小侦探，伊达前辈对他很是欣赏。
“高木警官。”工藤新一问好后，将手上的物证交给了高木涉，“这个就是证据。”
“物证？你怎么知道我们就缺少这个……”高木涉一头雾水地接过，但他还是拜托鉴识课的同事把这块碎片放入证物袋中收好。
工藤新一点点头，看向站在高木涉旁边的那个男人，说道：“这位先生，这个东西是您的吧。”
被点到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手下意识想捂住哪里，但硬生生忍住了。
“胜本先生？”高木涉随着工藤新一的提醒也看向了这位胜本先生，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不，其实……”胜本先生放松了自己的身体，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见两人的目光都有所怀疑地看向自己，主动把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将一个迷你绒布袋拿了出来，露出了里边的玉石。
“你看，我的这个是完整的。”胜本先生将玉石往前伸了伸，声音也提高了一些，让刚恢复了点精神的受害者家属三泽先生也听到，“那个碎片一看就知道不是我的！”
高木涉仔细比对了下两者，说道：“这个应该不是一起上的。”他说起话来也没有很强势，不想因此打击到这位优秀的高中生侦探。
工藤新一摇了摇头，说道：“这两块确实对不上，但是，你藏在内衬里的那一块就不一定了。”
“那个，只是我捡的。”胜本先生的声音有些干巴，即使经验再浅薄的人都能听出他在撒谎。
高木涉上前一步，准备搜身：“胜本先生，请您配合。”
胜本先生连忙后退一步，却被一直注意着这里的三泽先生一把按住，往高木涉身前一拉，高木刚伸出的手就这样直接抓住了胜本的衣领，一摸就摸到了有东西在里边。
高木涉赶紧将东西掏了出来，里边正是一块看上去一样的玉石，不过自己手上刚拿到的这块，缺了一角。
“这个，我……”胜本先生开始有些慌了。
“这个是仿制的玉石，所以才会这么脆弱。”工藤新一说出了自己的所见，“刚才现场还很混乱，我看到你的那些小动作了。”
“不，我什么都没做……”他的声音有些发虚，一副底气不足的样子。
三泽先生见此心中已经认定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毒害了自己妻子的凶手，愤怒地想要上前给他一拳，被旁边的高木涉拦住了。
“这块仿制的玉石和碎片如果拿去化验的话，上边应该还能检测到胜本先生的DNA，在仿制玉石的中心有一块空心区域，里边应该还有毒药的药品残留。”工藤新一说道，“不出意外的话，鉴定后能发现药品残留的成分和三泽太太中毒的是同一种。”
高木涉赶紧让鉴识课的同事把物证收好，以前就出现过现场物证被毁坏的事情，也因此在起诉阶段费了不少周折。这次他带着新人单独出警，无论如何都不能出现那些低级错误。
工藤新一看着鉴定课警员手里要收起来的证物袋，对高木涉说道：“手里同时拿着真的玉石和仿制品，或许可以查查他的行踪，我记得一个月前铃木集团的珠宝盗窃案好像还有部分珠宝没有追回吧。”
“啊，确实是有这件事。”高木涉将胜本制服住后铐住，交给了其他警察，低声对工藤新一说道，“不过，昨天我们已经将珠宝全部都追回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归档出通告。”
“啊，这样啊。”工藤新一放心了下来，然后又看向那颗仿制的玉石，问道，“那颗玉石是……？”
“应该是他自己找别人做的吧。”高木涉说道，“现在仿制的工艺确实厉害，有的时候我很还会找一些仿制店的人来帮忙，上次就是月原夫人帮了我们很大的忙。”
“月原？”工藤新一听到这个姓氏，有种耳熟的感觉，问道，“请问，那位夫人的全名是叫月原爱吗？”
“诶？你也知道她吗？”高木涉略有些惊讶地说道，“不过，也不算奇怪啦，我听说有很多中学生都喜欢去她的店。”
“我也是因为朋友推荐才知道的。”工藤新一笑笑，他想要送给兰的吊坠也找了这个一脸慈爱的老太太。
希望做出来的成品能让兰消消气。
把自家青梅留在场馆外的工藤新一略越有心虚，决定等这边的事情忙完之后请她吃个饭以表歉意。
他看到高木涉在鉴识课递来的文件上签字，问出了他今天觉得有些奇怪的事情：“今天只有你们出警吗？伊达警官不在吗？”
“啊，这个……抱歉，我不能说。”高木涉这次没有有问必答，而是选择转移话题，他掏出笔记本，做现场笔录，“那个，工藤同学，你是怎么注意到那个玉石碎片的？”
工藤新一虽然很想知道真相，但高木警官这样好说话的人都闭口不言，那就说明这里涉及到了什么保密条例，导致只有一些新手警员来到现场。
思及至此，他就没选择追问，而是配合高木涉回答一些必要的问题，还及时补充了细节。
【撤】
一条信息显示发送失败。
第72章 赤司：今天过得未免有些太过刺激了
赤司征十郎听到吉泽福叶叫他过去, 甚至连声音都忘了压低，便没再继续自己这边的事情, 开着手机录像往他那边走。
当他刚看清吉泽手里的东西时，录像界面突然受到了影响，信号变得更不好了，屏幕左上方开始频频亮起警示的红光。
不好!
赤司征十郎记得，吉泽真理子跟他说过，出现这种情况意味着他们设备的信号受到了干扰，根据数据波动的情况在一定程度上还能反映出敌我双方的技术差距。
[有人来了！]
当然，在他看来，这也可以是一种预警。
赤司见此，用着稍微有些不稳定的镜头把这个东西的特征草草录下, 就拉着吉泽福叶往门那边走。
根据这一趟探查到的地形, 他发现从这里的防盗门到正在改装的小门的这段距离虽然本身并不远，但是这不大的缓冲间还是可以容纳下不少人的。或许，这个本来是为了重一冲保险的设计可以帮上他们的忙。
他不能确认那个突然出现的人在什么位置, 直到他隐约听到门外好像是有人在吵架。
那是朝雾先生。
这么想来，那个人很有可能已经把他们的出路堵上了。
他旁边的吉泽福叶看到手机上的预警后就开始从包里掏出扳手当做武器防身了。
想到从小门到防盗门的那点距离, 赤司让自己保持镇定，大脑极速运转寻找脱困的方法，眼睛也下意识想在四周寻找些有用的东西。
当他的目光扫过那盏台灯后, 他心里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他赶在对方还没靠近这扇门前, 再次打开了台灯的开关，又扭头给吉泽使了个眼色，顺手从包里摸出了把看起来挺唬人的螺丝刀防身。
然后, 开始在心里默数：
4，他听到了有人正在输入密码；
3, 赤司和吉泽都躲在了门后；
2，那人输入完毕，他凭借不大的按键音，听出了密码是39216；
1，门慢慢开了……
“嘟—嘟—嘟！”
警报声响了。
在满地下室的红光下，赤司征十郎尤为冷静，他拉起正准备动手的吉泽福叶跑到缓冲间，回头看到那人慌忙跑到试验台查看刚才吉泽检查的地方。
看来他们找对了。
这时，被警报声吸引过来的施工队的人也往这边赶，赤司和吉泽躲到缓冲间的角落，借着摞在那里的挡板遮住自己的身形。
“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
“这里怎么还有警报啊？”
“不许进来！”
最后一声是由那个男人喊出来的，但显然为时已晚，缓冲间里站了不少施工队的人。
赤司征十郎透过挡板的缝隙看到了朝雾先生，他做了伪装，正不动声色地观察四周，如果不是他手里拿着特制的红色手机壳，自己也很难认出来。
吉泽福叶见此连忙在自己的手机上打了一段代码，朝雾手机上的指示灯闪了一下，引起了本人的注意。
等朝雾先生合上手机后，他看向两人所在的角落，趁着人群混乱，往这边走过来。
“出去！都出去！”
还在地下实验室里的那个男人自然不能让这些东西被发现，赶紧让眼前的施工队回到体育馆内。
“喂……”
“好了，看来我们接下来又要签什么保密条约了。”
不过，考虑到眼前这人是一直找他们的大客户，只说了两句就都识趣地闭上了嘴，三三两两地穿过小门回到了体育馆内。
朝雾先生走在最后，以防这人在突然回头，赤司征十郎和吉泽福叶则是跟在这群施工队工人的身后，快到小门时才停下步子，让朝雾先把这些人引开。
赤司征十郎一边注意着紧闭的防盗门的动静，一边准备找好时机离开小门。
他虽然不太清楚吉泽手里的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处，但既然他们能说出这样的话，想必能研究出来点什么东西。况且，自己手里还有一些参与实验人员的名单，到时候查一查这些人的底细，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推算出他们这些年都在忙些什么研究。
不过，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们研究的应该就是银色子弹了。
赤司征十郎见施工队的人注意力都在前方的朝雾身上，他们则抓紧这个机会赶紧从小门离开，又回到了原来的那条小路。
来到了相对来讲安全一点的地方，赤司缓缓地吐出一口气。
今天这一天对于他来讲，还是过于刺激了。
他摘下手套，从门里走了出来。
“确实是连携炸.弹没错。”
松田阵平把手套扔给谷峰，对正在看电子屏的高田说道，“这次的AI判断比上次靠谱多了，不过拆卸动作还是有点笨拙，精细度也不够。对了，记得把防震的问题也写上，用在链接关节那部分的材料还是有点脆弱。”
“是的。”高田把松田阵平所说的这些问题整理在一个文档中。他们刚拿到排.爆机器人的试用款，自然要多收集实践数据，尽早发现这个产品可能存在的潜在性问题。
不过，这个机器人能在这么短时间内达到这样的完成度是他没有想到的，除了赤司集团提前准备好了半成品以外，也离不开资金方面的支持。
无论如何，能减少警察的伤亡总是件好事。
“松田警官。”
风见裕也和松平辰也见松田阵平出来了，快步上前询问情况，“这次情况如何？”
“根据现场的情况，现在能判断出炸.弹大概是被绑在了排风扇背面。”松田阵平自然认识他们两个，随手拿来排.爆机器人刚拍下的图片，指着散落在四周的残渣说道，“排风扇的机关结构不太对劲，而且现场还出现了明显不属于排风扇的零件。从这几处痕迹来看，有一部分排风扇是被改造过的。”
“排风扇？”松平辰也皱起眉，说道，“警视厅这边的设备都是我们自己工程部的人进行定期维护，难道是有人备受被收买了？”
“……这几天上边抽调了不少警力，说不定会有人浑水摸鱼。”风见裕也想起这两天总局的动作，只觉得这个时机找的太巧了，“有不少监控在这次袭击中被毁掉了，只剩下了一些隐藏监控，但都出现了信号问题。”
不仅如此，从技术部那边传来的报告来看，这次信号分析的结果能和他们数据库里保存的波长对上号，很有可能是黑衣组织所为。
“即便有监控恐怕也很难查太多东西。”松田阵平说道，“排风扇上既然发现了改造痕迹，还是那种连.携炸弹，就说明它可能是被机关遥控操作的。等会儿我们会去鉴定课和他们一起做模拟实验，尽快确定这次爆.炸的过程。”
“这次只是爆.炸威胁，并没有人员介入和资料丢失，突袭可能另有目的。”松平辰也自然也想到了那段波长，他提出了一种猜测，“他们选择这个时候启动炸.弹，却没有再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很有可能是为了转移我们的注意力，掩饰一些犯罪活动。”
话说到这个份上，风见裕也和松平辰也两人自然就担心起了这次上边派下来的行动，他们都认为这次袭击和他们的秘密任务有关系。
松田阵平和他们不在一个部门，他们爆处组也没有接到什么特殊指令，但他能大概听明白这两个人话里的意思。
无非就是有人要暗度陈仓么。
但是，无论这楼炸不炸，出动了这么多中高层的行动也不会临时取消，反而会因为这次袭击更加重视行动的完成度。
无论怎么想，他们的这种行为都好像不太划算似的。如果说这幕后主使只是单纯的想挑衅警方，也不失为一种解释。
松田阵平从高天那里要来了排.爆机器人的作出痕迹检测报告，与自己做出的分析相对比，从结果上来看更具体更深入，很多分析都是可以拿到鉴识课那里在检验的，但是一些基于工作经验上给予的判断则是有很大不同，想来应该是缺少数据库支持才会如此。
数据库……
想到这里他也有些头疼，这种方面的积累还是要慎重啊。
“把这两篇先放上去吧。”
白兰地把自己刚整理完的武器重组表格传给了梅洛，让她稍微润色一下再交给BOSS，看了眼电脑上已经很有没有动静的警视厅情报采集任务，问道：“炸.弹犯2号那边什么情况？怎么数据采集一动不动了？”
梅洛也一直在关注中尾十七郎的动态，她结合这人断断续续传来的信号落点，判断警视厅那边应该已经发现了中尾十七郎异常的身体情况，如此一来，距离他们取出肿瘤中的监控设备也不远了，说道：“‘隐藏道具’时限已到，他一下就触发到公安的警惕值了。”
“那他就没用了。”白兰地一看是这种情况，也知道这个人物不能用了，说道，“还能回收吗？”
“很有难度。”梅洛回答道，“而且，他这样原始生成的NPC是无法收回经验值和技能书的，还会提高暴露值。”
“那就算了，毁掉吧。”一听没有什么收益，白兰地直接选择了摧毁。
“收到。”梅洛回应道，她调出了中尾十七郎的资料，打开了隐藏界面。
[是否开启监控设备自毁装置？]
[是]or[否]？
梅洛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者。
第73章 乌丸：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多谢江崎先生！”
吉泽福叶从车上下来, 对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江崎道谢。
江崎刚想说些什么就眼见着自家少爷也跟着下了车，连忙道：“少爷, 我们还没到……”
“我有些资料放在他们家的店里了，要去拿一趟。”赤司征十郎背上包，对江崎说道，“我们刚在学校昨晚实验，接下来还要讨论一下课题，可能会耽误一段时间。”
“……好吧，那我就那边等您。”江崎指了指街角，他已经习惯自己找个偏僻的地方安静待着了。
“麻烦了。”赤司征十郎回应了一句，然后走进了五金店。
车子启动，风铃响起, 两人推门一进就看到了吉泽真理子坐在柜台后等着他们。
“姐姐！我们回来了！”吉泽福叶的每个字都恨不得荡漾成一朵花。
“打扰了, 吉泽小姐。”赤司征十郎正常问好，把手里的包顺便放在椅子上，问道, “朝雾先生呢？他那边处理好了吗？”
“朝雾已经回来了，正在里间整理情报。”吉泽真理子指了指门后, 又弯腰从摸出了两瓶饮料放到两人面前。“你们怎么样了，听朝雾说中途发生了些小意外。”
“是那个高松监督突然回来了，他这个时候不该在鸟区出差吗？！”吉泽福叶一步就蹭到了姐姐身边, 说道, “当时我们还在地下室里，突然门外就传来了动静，吓死了我！”
吉泽真理子心中一惊, 看到这两人还好好的，把刚想问平安的话咽了回去, 只是轻拍了下自家弟弟的背。
“还好有朝雾先生在外边策应我们，不然只有我们两个很难收场。”赤司征十郎把饮料放在一边，从书包里把一些不该带回的东西拿出来，“等我们两个脱身之后没有听到什么风声，看来那位监督打算先把这件事遮掩过去。除此之外，就没有什么了。”
吉泽真理子放心了，手伸进了弟弟的包里，找出了一个体积不大的黑匣子，这就是他们今天冒险带出来的东西，“应该不会怀疑到你们身上吧。”
“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吧……”吉泽福叶放下饮料，也开始掏往外掏东西，“不过，我们刚进校门的时候是不是吧名字留下了？”
“这点你可以放心，我登记的不是我们的名字。”赤司征十郎整理好那些吉泽他们提供的东西，说道，“今天的登记表上写的是两位助教的名字。你不记得了吗？他们有拜托我们两个暂时顶一下班。”
吉泽福叶眨眨眼睛，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左门先生那里也不用担心，他不会把我们说出去的。”赤司征十郎又补了一句，“今天聊的那些信息说不定就是他故意说给我们听的。”
“什么？故、故意的？”吉泽福叶一下子就清醒了。
“左门先生不仅守着大门，学校其他的地方的通行也瞒不过他。仅仅从今天他说出的这些消息来看，他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赤司征十郎解释道，“不过，这些也只是我刚才在路上才想明白的。”
或许，白井校长并没有自己想象得难猜，等核对好了另一些资料之后，很多问题就会迎难而解了。
“……那这么说来，今天给那个高松监督通风报信的人就不是他了。”吉泽福叶贴着姐姐坐，说道，“那是施工队的人？应该不是。难道是那边还布置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机关？毕竟高松监督进来之后没有着急找人，而是直奔这个黑匣子去了。”
吉泽真理子点点头，赞同道：“你们可能还不清楚，朝雾给你们发了三条撤退的信息，都被拦截下来了，不然他也不会做出引人瞩目的行为。”
“目前和学校有牵连，并且能在信号屏蔽这方面胜过你们的势力，应该就是他们了吧，乌鸦们的打手。确定了这点，黑匣子里的东西是什么不言而喻。”赤司征十郎直接点出，“吉泽小姐，我们需要尽快确认这里边资料的真实性。”
吉泽真理子拿着这个黑匣子掂了掂分量，说道：“这个重量，我大概知道是什么时期的产品了，我会尽快读取其中的数据。”
“吉泽小姐是见过那份资料吗？”赤司征十郎问道。
“我以前负责的不是生物药品这一类的□□里每个项目都有它单独的密钥，我接触不到那些。”吉泽真理子摇摇头，说道，“不过，前一段时间我们获得了有一些关于药品研究所的秘密资料，可以解析几个关键词或者段落进行对比分析，更不用提还有你们拍下来的一些实验过程，这些都可以佐证。”
赤司征十郎得到了答复，稍微放松了点，说道：“学校那边虽然会先瞒着资料丢失的事情，但终究不可能一直不被发现。再加上这两天会有大事发生，会提前爆发也不是没有可能，我们需要再毁掉数据之前确保不会有人怀疑到我们身上。至于其他的，就要看警察那边的反应了。”
“……恐怕警方现在没有这个精力了。”
朝雾先生的声音突然从后门处传来，是大事不妙的感觉。
三人看向想拿着手机走出来的朝雾修，不会真被发现行踪了吧。
“刚得到一个消息。”朝雾先生把手机踹回兜里，说道，“警视厅遇袭了。”
“诶？！”
三人听到这消息面面相觑，没想到在这么个时间节点发生了这样的事。
“……情况怎么样了？有伤亡吗？”因为警视厅中有自己在意的警察先生，赤司征十郎自然最关注这个问题。
朝雾修目光难得温和了一瞬，说道：“目前只听说破坏了一些建筑，没有人员伤亡。”
那就好。
赤司听到没什么人受伤，便没有转而关注其他的细节去了：“有查出幕后主使是谁吗？”
朝雾先生摇摇头说道：“应该是遥控破坏，没有抓住相关人员的话，是不会这么快出结果的，我们能做的只有等。”
这么说也有道理。不过，这么快能得到消息，朝雾先生应该在警视厅里有线人吧。果然，他们从那个组织逃出来也并不是没有依仗。
看来，在确认资料被毁掉之后，自己要再加些别的筹码，才有把握将他们拉拢到自家集团来。
赤司征十郎在心里打定了主意，看了眼手表，提出离开：“今天大家都辛苦了。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吉泽两姐弟点点头，挥手拜拜，朝雾先生倒是叫住了他：“赤司君，稍等。”
赤司回头，之间朝雾递给他一个透明的文件夹，隐约可以看到上边印了一些物理题，“你的物理卷子，内容可能有些超纲，如果有些不懂的话，可以问问这方面的专家。”
啊，自己确实用了这个借口在这里待着来着。
赤司征十郎接过卷子，道了声谢：“多谢，朝雾先生。”
他拿着卷子出门往自家车子停的位置走，心思却还在朝雾修的身上。
这方面的专家？
难道真理子小姐不是吗？
我认识的这方面的专家……
赤司征十郎把书包递给江崎先生的动作一顿。
难说，他想让我联系上警察吗？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吗？
乌丸绘理看着站在他面前跟她汇报工作的今竹直也，微微皱起了眉：
“死了？”
连她的声音中都透露出了一丝诧异，毕竟这个人的死亡远比她想象当中的还要早些。
“是，已经确认了中尾十七郎的死亡。”今竹直也肯定道，“是组织那边刚传来消息，来自白兰地。”
白兰地？
这又跟他有什么关系？他不是一贯是中立派吗？
“他为什么突然插手这件事？”乌丸绘理坐直了身子，问道，“中尾又是怎么死的？”
今竹直也头垂得稍微低了些，说道：“那边只说是在他体内埋藏了微型炸.弹。”
这个回答本身没有什么问题，但乌丸绘理听到后脸却一沉：“微型炸.弹？之前我管他们要生产线的时候，他们不是说缺少材料吗？怎么有材料做微型炸.弹，没材料支持本部的规划吗？！”
今竹直也没有说话，他对这一点也相当不满。
组织是靠集团这边养着的，如今有了成果自然要优先反哺集团，他们这么做是觉得自己翅膀硬了，要闹独.立一样。
然而，这个问题还没有得到解决，又有一件更为棘手的事情发生了。
“小姐！不好了！”丸田秘书急忙进门，说道，“我们正在联络的那几家工厂突然被市.监局和警察查封了！”
今竹直也的头一下抬了起来，直直看向丸田秘书，乌丸绘理则是心中一跳，她狠狠闭了下眼，沉声道：“什么情况？”
“说是有人向市场部投诉，这几家工厂涉嫌走私国.家禁止进出口货物。”丸田秘书赶紧把情况说清楚。
“联系上杉先生和管尚先生，他们都是市.监局的人。”乌丸绘理张开眼睛，对今竹直也吩咐道，“还有，那些备用名单上的人也都预备着。”
她为了这次的商业计划，做了这么多，怎么可能对这样种情况毫无还手之力呢？如果运作得当，还可以引导舆论为他们的联合计划引来更多的关注和合作。
无论是谁来捣乱，她都奉陪到底！
第74章 管家：刚收购的工厂，失火了
“这两天校长那边没什么反应吗？”赤司征十郎看完了自家企业这一季度的工作报告, 问向一旁的安原英辅。
“没有。”安原英辅摇摇头，将这些东西收好, 打开了文件共享。
赤司征十郎见此问道：“这是？”
“这是根据两份录像中的画面整理出的数据和名单。”安原英辅将数据传到赤司征十郎的个人电脑上，说道，“我将这两份名单上的人和沐川流学会，以及帝光教务人员的离职情况做出了对比，最终得出的结论与您最后的十分接近。”
不得不说这份报告写得很不错，有数据对比的柱状图和折线图以显直观，他甚至还为此做成了一个ppt方便观看。
目前，他对自己的助手还是很满意的。
赤司征十郎滚动鼠标轴往下看去，看着一这些名字的重合度和消失，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果然, 沐川流学会里的人大多数都参与了这个研究。以及, 近年来帝光很不稳定的人员构成果然和乌丸家脱不了关系。若是有心人稍微注意下那些从帝光“离职”的人的去向，就会发现，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加入了和乌丸集团名下的企业。
自己之前还觉得奇怪, 为什么一个初中就开了那么多研究项目，现在结合各大高校医学生回笼医师协会这种趋势来看, 乌丸集团可能是想从走另一条培养自己人的路线。这条路不同于传统的高校培养学生再留人，而是借助中学培养老师再跳槽。
虽说目前看来，这样的方法很不稳定, 而且还会让所在的中学受到一些负面的影响, 但对于抢不过医师协会的乌丸集团来讲，这种另辟蹊径的抢人策略倒也让他们吸收了不少有名的专家。
仅仅从目前的信息来看，白井校长可能是偏向乌丸家族的人。但是他做出的几件事却又有着很大的矛盾感。
首先, 就是不再接纳流木川的学术资源和资金的注入。这种事情怎么看都是一种很好的反哺，但白井校长却一反常态将利益拒之门外, 不太符合常理。
其次，是白井校长对于旧教学楼施工的做法，这一点可以说是非常急切。在重要科研资料遭到损坏后，反而接受其他大财阀的捐赠，大兴土木，把藏有剩余资料的大楼划进新的建筑群，间接把黑衣组织的成员反手卖给了警方。这一点无论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最后，是完全不隐藏体操部财政上的怪异，甚至还让学生会留下了大量的证据，偏偏还让自己都知道了，这毕竟是事关银色子弹的数据呀。而且，从吉泽他们那边掌握的情报来看，组织目前以为银色子弹的数据缺失，而且大部分都被沼渊己一郎毁掉了；并不知道在帝光的‘小实验田’中还继续研究着的项目是银色子弹。白井明明可以凭借这一点，就可以从乌丸那边换取极大的好处，但他却没有露出丝毫的风声。
他的实际行动和表面立场一直有一种割裂感。
这么看来，他或许并不是单纯的为那个组织输送人才，而是将不能为自己所用的人替换掉。
白井校长，他不是完全忠诚于乌丸集团的傀儡，看上去更像个骑墙派，甚至可能会……
赤司征十郎的嘴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说道：
“继续关注学校的动静，再过不久就要开学了，就看能不能一直保持风平浪静了。”
“是，少爷！”安原英辅的回应活力十足，他见赤司此时心情不错，便继续道，“津田管家托我转达一下，说是老爷已经回来了，如果您这边的课程结束的话就去一下书房。”
赤司征十郎握着鼠标的动作一顿，淡淡地点头道：“我知道了，现在就去。”
明明才过去两天而已，就已经把突袭工厂的事情摆平了？
不，还没那么快。
以两方的体量来看，这件事的开头就可以拉扯不止半年，再算上检察院起诉法院审理的时间，能拖的就更久了。就像诚本集团一年前涉及的民事官司，现在也才刚开始二审，有的等呢。
那父亲今天特意回家，不会是为了自己之前在学校做的那些事情吧？是因为没听他的话，自己亲自参与了？
“咚咚。”
赤司征十郎收拢思绪，敲响了书房的门。
没过几秒，里边就有了回应。
“进来。”
看来真的是在等自己。
赤司征十郎推门进屋，看到父亲坐在书桌后翻看资料，回觉带上了门：“父亲。”
“嗯。”赤司征臣应了一声，放下了手里的文件，说道，“坐。”
赤司征十郎依言坐下，发现茶已上好了，是花茶，除了母亲在世时跟着她的口味，他很少见父亲喝这个。
看这一小杯菊花茶，赤司征十郎难免总是想起母亲。比起失去她的痛苦和愤怒，他回忆中更多画面的是同母亲在一起的美好回忆。
“听津田说，你最近经常去学校。”赤司征臣开口了。
果然，是为了地下室的事情。
“是的，主要是为了接下来的物理竞赛，还有已经安排好的、行动。”赤司征十郎这次没有再模糊重点，而是直接把去学校的行动说了出来，反正自己的行踪都早就已经被父亲掌握了，不如开门见山，看看父亲对此的反应。
然而，当他看过去的时候，发现父亲的脸上也只有对自己的探究，其余的情绪就再没有了，甚至有没有对自己的回答表现出到惊讶。
喜怒不行于色，看来在这一点上，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你已经拿到资料了？”赤司征臣说道，他放下手中的那几张纸，仿佛一切都在他时掌握之中。
“看来，父亲早就知道帝光中学不简单了。”赤司征十郎说道，他现在倒是能够明白父亲做事的一些思路了，“这两天就连校长先生也不一定能反应过来，还是父亲的消息更加灵通。”
“手中有了筹码，谈判便有了底气。”或许是因为自家儿子已经接触到了家族的业务，还干了见件大事，赤司征臣很多事情都不瞒着他了，“情报是占据先机的利器，这些渠道，以后你都会一一知晓。当然，如何把它们的作用发挥到最大，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今天的父亲倒是出乎意料的平和，没有那么强势了，跟以前他们之间略显冷漠的氛围不一样了，“我明白了。”
“想好怎么处理了吗？”这个问题像是不经意间被问出来的，但赤司征十郎明白，这是父亲要再一次确认自己是否还要坚持自己的想法。
“当然。我的立场不会改变，这种药物不应该存在于世。”赤司征十郎坚定地再一次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先别急。”赤司征臣听罢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而是顺着药物的话题提起了另一个势力：“过几天，医师协会在东都大学有一场公开的讲座，你可以查一查相关的信息，他们在遗传编程这个领域的研究向来处于顶尖的地位，以后很有可能会跟咱们合作。”
“遗传编程？”赤司征十郎有些不解，他这段时间已经大致了解了家族企业的结构和业务，自家的经营重点不在医药产业，即使有一些产业涉及，但总体来讲，在这其中的市场份额和投资规模占比都不高，怎么突然一下就调到这种需要深耕的领域来了？
赤司征臣说道：“没错，这也算是一种业务拓展和制衡吧。毕竟，将来诚本那边一倒，乌丸集团就会在短时间内迅速吞下这点市场，再加以运作，说不定以后这个领域真让他们一家独大了。为了对抗以后可能会出现的这种局面，我们当然要有所布置。从这两天他们反抗的动作和重点来看，我们手中的安西系列一直被他们盯着。毕竟，从镇痛类药物的市场份额来看，我们一直压着他们。”
赤司征十郎听到父亲提到两天前的行动，想要知道得稍微详细一点，便道：“我看新闻上说，两天前警视厅遭到不明人士袭击挑衅。”
“那天正好是警视厅出动封锁他们生产线的日子，从动机上来看，像是他们做的。”赤司征臣说道。
“像是？”赤司征十郎捕捉到了这个词，很快便反应过来为何父亲这么说，“如果他们真的是为了警告警视厅的话，就不会被警察抓住把柄了。这么看来，要么袭击者背后另有其人，要么就是他们内部出了问题。”
“所以，目前还是让这个消息继续流传更好。”赤司征臣说道。
这一点上，父子二人达成了共识。
“咚咚。”
门响后传来了津田管家的声音：“老爷。”
“进来。”
津田管家推开门，对赤司父子说道：“老爷、少爷，云居小姐传来消息，我们刚收购的工厂已经失火了。”
赤司征十郎第一反应就是，这是来自乌丸的报复。
“哪一间？有没有伤亡？”赤司征臣倒是淡定，先问了情况。
“他们果然选了应丰加工厂，是在丰玉郊区的那一间。”津田管家说明了情况，“当时值班的工人反应很快，我们之前又组织进行了多次疏散演习，只有几人在逃脱时受了伤轻伤。”
听到这对话中的种种细节，赤司征十郎有些愣住，看向了自家父亲。
“嗯，我亲自去看一趟，让西田他们发报吧。”
所以，这件事很有可能是他们自己人做的？！
乌丸绘理盯着今竹直也交上来的关于警视厅遇袭的调查结果，有一种被背叛的感觉。
如果有了情报，为什么不报告集团？！
“直也，那边的还没有说法吗。”乌丸绘理的声音有些冰冷，分明是问句，但她说出来的语调却没有什么起伏。
“只有沙朗小姐那边给了答复，她之前确实去警视厅探查过情报。”今竹直也汇报的声音慢慢变小了，“她说，命令来自那位先生……情报之后，直接上传给了……BOSS。”
“哗啦！”
一个玻璃杯被摔碎了。
第75章 自家的事，自家解决
“小心, 别去捡。”
赤司征十郎阻止了长泽良生要自己用手去捡玻璃碴的动作，嘴上习惯性说出了声, 不过他也记得在良生面前比划起了手语，让他明白自己的意思。
长泽良生点点头，在赤司征十郎去拿扫把的时候，他左看看右看看，眼见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就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了。
他看着刚刚还没下完的棋局，想拿起一枚棋子放上去，就被刚拿吸管回来的中丸诚拦住了。
“没关系的，中丸前辈。”赤司征十郎拿着扫把过来的时候正好被老板小出先生看到了，老板一把拿过扫把直接揽过活，让赤司和朋友接着玩, “反正这一局都快结束了。”
棋局确实是赤司要赢了。
马上就要开学了, 赤司征十郎难得有半日空闲。他不太想在家里待着，就计划着出门走走了。按照他原本的计划，是想往湿地公园的街头篮球场那边走, 看看那些打街头篮球的人的进攻思路，从而更好的把握青峰的节奏, 让他好好配合一下全队。然而，中途他碰到了中丸前辈和长泽良生，两个人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将棋室。
既来之则安之, 本来他就挺喜欢下将棋的, 就不强求一定要去打篮球了，跟小出老板打了声招呼，两人顺手开了盘棋。
中丸诚松开拦住长泽良生的手, 看了眼棋盘，无奈道：“果然, 我不是你的对手啊。”
赤司征十郎笑而不语，只是看着良生拿着两边的棋子把这句下完了，小孩儿看到最后是赤司赢，还开心地鼓了鼓掌。
中丸诚和赤司征十郎见此都笑了笑。
“征十郎哥哥！”
一个活力四射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一听就知道是小出老板的小女儿曜子回来了。
“我现在已经学会拐弯了~！”小女孩骑着一辆儿童版脚踏车拐进了门，兴高采烈地向屋里人炫耀，“爸爸！你看！”
说着，又在院子里拐了个弯。
“曜子果然很有厉害嘛~”小出老板把玻璃碴打扫干净，拿着扫把给自家闺女捧场。
小出曜子得到了鼓励，笑容更灿烂了，甚至打算开始尝试原地转圈骑了。
“先不要着急学转圈。”赤司征十郎发现了小女孩的企图，赶紧说道，“你不是很想给姐姐看看吗？那就先省下力气，等曜美桑来了再骑车吧。”
“好～！”曜子答应得很痛快，晃晃悠悠把车艰难地刹住了。她现在这么听劝主要是因为她自己也有点累了，不然按不住这个精力旺盛的小孩。
“真乖，厨房有刚熬好的雪梨汤，你去盛出来跟大家分分。”小出老板把扫把放回去，看到小女儿头上冒着汗，说道。
“好！雪梨汤！”曜子开开心心地往后厨跑了。
“捞出来后别着急喝，还要冰一冰呢！记得给你姐姐留一碗！”小出老板又补了句。
“知道啦！”曜子一口答应下来，她的声音还能听到，人却已经没影了。
“多谢了，小出。”棋室还有其他熟客，听到老板跟他们分享自家煮的饮品，都笑呵呵地道了声谢。
中丸诚注意到怀里的良生一直看着停在院子里的那辆脚踏车，用手语告诉良生这其中的趣事，看得小孩儿眼睛越来越亮。
[良生也想学脚踏车吗？]
赤司征十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用手语问了他。
[想！]
良生点点头，大大的透明字泡围着良生转，十分显眼。
“这倒是不错，不过还是要看着孩子一点。”小出老板凑过来，对赤司征十郎和中丸诚小声说道，“之前曜子推走她妈妈的自行车直接骑到山坡路上去了，摔了一大跤，结果第二天还活蹦乱跳地说要学车，一点都不长教训。要不是后来征十郎愿意教她，我也不放心她学。”
“她妈妈最近很忙，可能顾不上他，但是我也会骑车，我看着良生就好。”中丸诚表示自己可以，然后用手语将刚才他们的对话比划给良生看。
“爸爸，哥哥们在跟良生比划什么暗号，我也想知道！”小出曜子端着几碗雪梨汤探出头，正好看到中丸诚的动作。
“那是手语。”小出老板接过餐板，先放到冰箱里冰一冰，他拉着曜子小声解释道，“良生因为一些原因听不见声音，也没法像曜子一样说话，我们不能因为这个欺负人家，要好好跟他相处，知道吗？”
曜子点点头，她本来就很想和良生交朋友，良生比她在幼稚园里认识的那些男生好相处多了，更重要的是，他长得好看啊！
小出老板见女儿这边没啥问题，放她去赤司征十郎那边玩了。
“征十郎哥哥！”曜子小跑到赤司他们身边，看着他们还在比划，好像就自己一个看不懂，于是直接问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赤司和中丸相视一眼，又看到小出老板在摇头，只说是其他小朋友在学骑车时的趣事。
“良生也要学脚踏车了，以后你们也能一起骑车了。”赤司征十郎笑着对小出曜子说道，“如果可以的话，就拜托曜子多带带良生了。”
“当然！”小出曜子顿时有种自己升了辈分的错觉，可愿意当前辈了。
长泽良生见曜子点头，冲她腼腆地笑了笑，比了个[谢谢！]。
曜子是很喜欢好看的人的冲她笑，但看不懂良生在比划什么也很让她苦恼。
“我也要学手语！”她握起小拳头，说道。
她自觉将来会和良生成为好朋友，既然是好朋友，怎么能看不懂对方的意思呢！
“也好，不过，这样一来，你玩的时间就少了哦。”小出老板不反对女儿多会一个技能，故意逗她这么说。
“手语啊，我想起来了，这附近新开了家兴趣班培训机构，其中竟然还真有教手语的。”一位客人听到他们在这件事，拿出了自己来的路上被发的传单，“就是这个，因为是新开张，收费还是很便宜的，我都想给我们家孩子报个班了。”
几个人凑过去看，传单上边罗列着各种各样兴趣班，因为十分亲民的价格，让家里有孩子的大人们很有讨论的兴趣。
长泽良生和小出曜子这两个小豆丁也凑上去
这其中，也包括赤司征十郎。
当然，他自然不是真的对兴趣班有想法，而是上边的一个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
手语老师：朝雾修
朝雾先生？
说起来，他好像说过最近要在这附近活动来着。
赤司征十郎看着桌上的传单，觉得又多了一个可以和朝雾先生接触的借口。
不过，这就需要自己找个合理点的借口了，想想就知道父亲不可能同意自己参加这种兴趣班。
如果是陪朋友的话，应该可以吧？
“不行。”
松平辰也把文件退了回去，说道，“这样的报告交上去简直是给我们自己制造把柄。”
“那直接写有不明人士潜入警视厅监视？或者把那位伊达警官提供的情报上报？”千本警官很是为难地说，不过，随机他就自己否定了这个说法，“大概是不行的，东田长官是不会答应的，昨天我们刚执勤回来，他的副官特意到我们办公室说要换一种写法。”
“真是搞不明白这些高官都在想什么。”每到交报告的时候，松平辰都要头疼一阵，结论和过程都要不知道修改多少遍，很多较为露骨的真相都被掩盖在了平衡之下，“这个案子不是移交到警察厅了吗？你直接把这一版报告交过去，让他们写吧。”
“……是的。”千本警官应下了，虽然自己加班的产物又白写了，但能少牵扯进这种事也好，又问道，“那联合调查的申请……”
“不用了。”松平辰也拒绝了，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们先解决好我们内部的问题，之前警察厅一直以档案安全问题不让我们插手内鬼的事情。这次他们腾不出手来，我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抓他个现形。诸伏是我们警视厅的人，该由我们警视厅亲自锄奸。”
“是！”千本警官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主动提起了他们之前商讨清楚内鬼的细节，“关于作为诱饵的资料，我觉得现在可以替换成中尾十七郎的尸检报告和健康记录，他们既然为中尾安排了这么周密的死亡伏笔，那么最不希望情报泄露的人也会是他们，这份资料比之前的‘卧底’名单更合适。”
“这样也好。”松平辰也同意了这点改动，又问道，“菅原现在还是没什么动静吗？”
“暂时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动。”千本警官说道，“不过，速水君提起了一个观点，我觉得值得在意。”
“是什么？”松平辰也问道，速水警官是他比较关注的一位新人，以她的能力，好好培养，以后的表现定然不会差。
“她发现菅原最近停留的地点附近都会出现相似的符号，就是这种。”千本警官拿出另一份报告，指着上边类似蛇形的图案说道，“也有他们可能是因为最近的风声紧，他们就采用了这种比较隐晦简单的传达方式，如果出现危机他们也能通过这种暗示得到预警。”
松平辰也看了看几张照片，思索了一下，说道：“这也是一种思路，在我们正式开始计划前，先让他们用一些小事件试探一下吧，注意各个观察视角，如果出现相机一类的东西，要重点关注。”
“收到！”
“好了，快去，这是限时任务。”
白兰地挥挥手把某个专家的助手赶走了，自己开了听可乐，往小沙发上一歪，放松身心。
然而，还没几分钟，梅洛又把他薅起来干活了。
“任务刷新了，白兰地。”
在白兰地耳朵里，自然而然地把梅洛的声音当成是任务开启的提示音。
“……怎么回事？这次的版本活动怎么刷出这么多要跑腿的任务？”白兰地有点嫌烦了，摸出手机看了一眼任务描述，“奖励就给这么点？前两个版本的刷怪和经营不是搞得挺好的嘛。”
梅洛想办法用一些他能接受的理由催他干活：“策划也有创意枯竭的时候，而且这次不是还给你送了两个试用NPC么。”
白兰地有些不满地说：“贝尔摩多是很好用啦，颜值高数值也很好，但是另一个NPC还要我做任务才解锁，现在我都没看到TA的立绘，策划是不是太偷懒了？！”
“……有出。”梅洛把之前给他发的邮件又发了一遍，“不仅有立绘，还有建模，你没注意罢了。”
白兰地将信将疑地点开标题为【代号‘雪莉’】的邮件，他倒要看看这个NPC的建模和属性值不值得他肝。
“只是一个护送任务而已。”梅洛还在劝这个中二的熊孩子，“我们虽然人手不够……”
“你亲自去护送她！”
白兰地的坚定的声音响起。
手里突然又多了一份任务，梅洛脸上还是面无表情，心里第一万次痛骂这个颜狗。
“……收到。”梅洛冷漠地回应道。
有了干活动力的白兰地有欣赏了一遍建模，手顺打开了组织属性的基本界面，眼一瞟，顿时如遭雷击：“等等！稳定值怎么下降了这么多？”
“根据我们的人传来的消息来看，应该是情报传递的问题。”梅洛说道，“我正在联系贝尔摩多，问问她出国前都干了什么，现在在等回复。”
“总之不会是莎朗的错。”白兰地盯着正在玩过山车的稳定值曲线，“这次大概又是老板那个家伙带头写崩了剧情，编剧组的绘理小姐老是被打压，很难出头哇。”
“……”梅洛又打开了一个线人的联系窗口，她不会只用一个渠道获取情报，要多个渠道相互印证她才会选择汇报，“要为绘理小姐提供些帮助吗？”
“……算了吧。”白兰地认真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说道，“真让她彻底上位成功了，我就没什么安稳日子了。”
“我明白了。”梅洛了解白兰地对此事的态度，便只获取情报，不再做过多的干预。
第76章 赤司：朝雾先生演技高超
“……上杉先生现在已经和检察院那边取得联系, 我们在警方那边的人这段时间被派到了外地出差，现在想插手的话恐怕比较麻烦, 只能尽量拖延。”今竹直也将目前的情况报告给乌丸绘理，他最近又回到了她的身边，等这边的事处理好以后，再接着经营其他业务。
“股市那边呢？我记得他们之中还是有上市的。”乌丸绘理微微闭目，她这几天几乎没睡，一直在处理这些事的后续，只能在听报告的时候稍微放松休息一小会儿。
事情已经发生了，他们现在除了要撇清自己，更需要关注他们在股市里的利益。毕竟，获利才是他们的目的。
今竹直也委婉地暗示道：“现在的情形, 抛售手中股票的散户占大多数。为了避免损失, 我们这边……”
乌丸绘理只是摇摇头：“警方都掌握了什么证据？”
“那边掌握的证据很充足，不仅查封了一批实物，还找出了一些本该被销毁的账本和货单。这些证据都进行了质证, 没有破绽，也不存在造假。现在看来, 这次行动不仅警方那边蓄谋已久，连那些小企业可能也存在一些问题，他们所谓‘自保’的手段最终还是爆雷了。”今竹直也将一部分他能拿到的证据副本放到桌上。
“目前, 我们的市场部还没有接到任何通知, 警方没往深处查？”乌丸绘理翻了几页便放回去了，质证已出，他们这方面再做手脚暴露的风险太大。
“查封的货物并不是由我们直接出手运送的, 目前看来，没有要牵连到我们的意思, 被拘.留的也只是闹事的一些基层员工。”今竹直也回答道，“川本警官目前的建议是不要插手，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
她又怎么会不清楚现在集团不能主动揽这事，但是这些中小型企业与她的商业布局有很大关联，如今他们背靠着乌丸集团发展，现在出了事他们置身事外还打算抛售股票，这不利于接下来他们面对广大新型企业展开的计划。
这就很让人难办了。
如果受打击的是乌丸集团，都不需要她说什么，那些董事会的人自会采取各种手段轻松过关；但如今遭难的不是自家，而是那些人所一直反对的参与计划的企业，他们自有理由袖手旁观，最终若是集团遭到了什么损失，就是她自己送上把柄，终究是得不偿失。
那个老不死的又在背后看戏。
想到这一点，乌丸绘理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手中没有趁手的利器和足够的筹码。
“虽然这件事打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但起诉的流程还很长，能拖的时间还是足够的。”乌丸绘理快速调整了战略，她打算加快自己这边的效率了，“你联系一下武内先生。还有，让萩原过来一趟。”
“好，我明白了。”
朝雾修将小出曜子的报名表封好，等旁边的打印机吐出一张印有基本信息的小卡，他将它放进一个穿上了绳子的证件套，推到小出曜子面前，“这是你的听课证，以后来上课的时候记得要带上它。”
“好！”小出曜子拿起证件套，仔细观察，虽然她现在认的字还没这么多，但一些简单的字还是看得懂的，尤其是自己的名字。
“请去那边的教室等候吧，等到时间了就可以上课了。”朝雾修对这些陪同来的家长们说道，“我们的第一节课本来就是试听课，持有正式听课证的人可以带亲属一起试听一节，如果觉得好的话，一起来学也没问题。”朝雾修面对普通人的态度自然十分柔和，带上了一点他自己原本的性格。
“这倒是不错。”中丸诚说道，看向正在翻看教材的小出老板，说道，“您也可以跟着听一节，将棋室那里不是还有小出夫人和曜美桑吗？”
“曜美去了特殊教育学院当志愿者，店里只有内人。”小出老板摇摇头，但没说要回去，看起来他也想考察一下这位朝雾老师的水平，“中丸君，你也要一起吗？”
中丸诚干笑两声，说道：“那个，其实是因为今天良生难得和他妈妈能单独待着，所以我……”他话没有接着往下说，意思已经到位了。
[中丸诚：其实我还以为曜美桑会来……]
赤司征十郎略有些无语，原来中丸学长来将棋室这么勤快，倒不是因为他真的对将棋有很大兴趣。
“我知道，我知道，还是要让孩子和母亲多点相处的事件。”小出老板表示理解，他以为这一家拿的是单身母亲忙于养家而有些忽略孩子的剧本，“平时我们也会多帮着照看一下，她一个人带着孩子不容易。”
赤司征十郎：有没有一种可能，良生的父亲还活着，只是离婚了。
中丸诚点了点头，没有戳破这其中的区别。
在他看来，因为嫌弃良生而坚持离婚的那个男人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不过这点家丑，就不往外说了，不然小姨又该伤心了。
赤司征十郎看看表，还有不少时间，接下来如果去俱乐部的话还能再打一会儿篮球，就开口说道，“后天我们就要开学了，我……”
[朝雾修：他想找你单独谈谈。]
“……我也想稍微放松一下，不介意我一起听吧。”他看到注释内容后勉强改了口。
“当然，我们不限制人数的。”朝雾先生对他温柔地笑了一下。
这让已经习惯了朝雾先生冷淡性格的赤司征十郎有些不太适应，只觉得眼前这人实在演技高超，他从朝雾先生的笑容里根本看不出伪装，只有真诚。
赤司征十郎礼貌回应，对同行的几人说道：“我先去一趟洗手间，你们先进教室吧。”
“好！”小出曜子早就已经等不及了，一路小跑跑到了教室门口，朝自己的父亲和中丸哥哥招手，“爸爸！要给姐姐看听课证。”
“那我们先去了。”小出老板说道，“我们跟助教小姐说一声，应该可以吧。”
朝雾修笑着点点头。
听此，小出老板和中丸诚就不担心赤司征十郎会被拦住了，两人往小出曜子那边抬脚走去。
赤司征十郎看他们都进了教室，确定他们看不到自己的身影了，这才开口道：“朝雾先生，是‘那个’有了结果是吗？”
“已经确定了。”朝雾修看上去颇为轻松，嘴角的微笑还挂着，“如我们所想。”
赤司征十郎虽然对此有着九成的把握，但听到结果的时候心里还是会有一些波动，他看着正在收拾桌面的朝雾先生，问道：“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现在的重点不是我们要如何，是你。”朝雾修嘴角的微笑淡了，他看着赤司说道，“赤司君，这些我们行动之前不就早就已经商量好了吗？”
“……麻烦稍微等几天再释放银色子弹的信号，我想我们这边需要通过它来推动一下我们白井校长的立场偏向。”赤司征十郎和朝雾修对视，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想问的问题，“朝雾先生，您就对这种药物一点想法都没有吗？”
随着他们两个见面次数的增多，赤司本人又有[视线注释]的加持，他已经注意到了朝雾修身上的问题。他们几人都知道银色子弹的功效，如今身体情况这么危险的朝雾先生，他真的没有想过研究一下这个药来治愈一下自己吗？
如果因为这个拖延销毁时间，他其实并不介意。
朝雾修听此笑了笑，说道：“我支付不起服药的代价。”
这种宛如奇迹般的药，怎么可能没有副作用呢？他现在的身体已经经不住再一次的折腾了。
说到底，他这次行动的目的就是不让这种药物存在于世，他们手里现存的那点药物资料能让麦卡伦有所启发已经是意外之喜了，没必要贪心太过。
赤司征十郎想到以前母亲躺在床上的虚弱模样，抿了抿嘴，没再继续追问：“抱歉。”揭人伤疤总是不对的。
朝雾修知道眼前这孩子没有恶意，只是出于谨慎而已。他微微摇摇头，将此事轻轻揭过，提起了另一件事情：“说起来，你的物理题写的怎么样了？”
“……我昨天把题拍下来后，发给了松田警官。”物理题的事情是朝雾先生暗示过的，赤司征十郎虽然暂时不知道他的目的，但还是照办了。
朝雾修点点头，只说：“那就好，有些事情。我们来动手还是太过冒险，借力打力也不失为一种手段。”
借力打力？他想让松田哥做什么？
朝雾修见赤司征十郎皱起了眉，又说了一句：“你可以放心，对他来讲，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没有危险的。”
“……朝雾先生的情报工作，真是细致。”赤司征十郎最终只说了这一句。
他已经发现了松田哥是那种嘴硬心软的人了，所以才会让自己成为这个中转站，让松田哥误以为是自己拜托他做事。
而自己提出的请求……他印象中，松田哥要么一口答应，要么拐着弯地帮自己。
朝雾修看了眼挂在墙上的表，起身拿起讲义，拍了拍赤司的背，说道：“要上课了，我们进去吧。”
“嗯……”赤司征十郎应声，跟着朝雾修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灯光下，两人的影子在走廊上逐渐拉长，看起来像是两个向上的箭头。
菅原博内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看着那两道影子，明白了这是朗姆告诉自己，确认了此处就是接下来他要执行任务的地点。
解读出信息后，他心中很是担忧，有些出神地看着不远处“立石特殊教育学院”的标牌，恨不得现在自己就马上把任务完成。
他能感受到，最近公安又派人暗中观察他。这种时候他如果还出任务的话，岂不是又加大了自己暴露的危险吗？
菅原博内不由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最近太紧绷了。
等等……
他睁大半闭的眼睛，首页从太阳穴上放了下去。
刚刚……好像有个人影从侧门那里闪过去了。
第77章 这凶手还会补刀
立石特殊教育学校的出入口已经被警方拉了警戒线, 目暮警官从车上下来一遍回避着记者和围观群众，一边超刚赶来校门口的伊达航那边走去。
“目暮警官, ”伊达航
“目前情况如何？”目暮警官问道。
“被害人名为小出曜美，是帝丹高中一年级的学生，今天来这里是学校假期实践课的安排，他们是最后一批参加‘一日志愿者’活动的学生。”伊达航说道，“她是被寻找她的同学发现的，是被人从背后袭击，身中两刀，一刀从后颈直接贯穿喉咙，一刀从身后捅入心脏，当场死亡。我们已经通知了被害人的家属, 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
“各处警力都到位了吗？”目暮警官考虑到最近警视厅刚出动了一项任务, 又遭遇了袭击，见到这里已经有媒体和记者了，故有此一问。
“都已到位。鉴识课正在勘查现场, 高木他们正在搜集证人证言。”伊达航简单说明了下警力分工，又特意说道, “这次工藤君也在，我在确认他不会打扰取证流程的情况下，同意他也参与证言搜集的工作了。”
“工藤君吗？”目暮警官想起了前几次工藤新一在命案现场的表现, 想着有他吸引媒体的目光也不错, 便没有拒绝这种做法，但还是叮嘱了伊达航几句，“不过, 案件过后记得带去他填个表格吧。现在非警务人员介入案件都需要有纸面记录，我们也按程序来。”
“是。”
目暮警官一行人一边应付着媒体提问, 一边往案发所在的小花园处走去。
在一堆穿着统一制服的警察堆里，其中几个一身志愿者装扮的高中生还是很显眼的。
“目暮警官、伊达警官、前田警官。”工藤新一刚好起身，一下就注意到了这边，于是跟他熟悉的几位警察打了个招呼。
“工藤君。”目暮警官还是很信任眼前这位十分聪慧的少年的，他看了看周围其他属下手头都有事在忙，就问了工藤新一，“有发现什么吗？”
工藤新一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现场留下的线索很少，目前也只能采集到几处被清理过的痕迹，除了能推断出凶手在清理现场这方面似乎很专业之外，信息很少。”
见目暮警官皱起了眉头，一旁的伊达航也说道：“确实如此，连附近的长椅、花坛上，鉴识科都没有采集到指纹之类的生物信息。从凶手对于留下的痕迹清理得如此彻底这一点看来，倒是可以倒推出这人的活动范围。两次出手都干净利落，恐怕有一刀是为了确认被害人的死亡状态才补刀的。而且，从目前探查的清理面积来看，行动如此小心谨慎的人会做这么多善后工作，是预谋作案的几率不大，很有可能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事件才促使他作案的。”
目暮警官走到小出曜美的尸体旁，鉴识科的警员正在对尸.体拍照，刚把小出曜美的手部动作拍下来，她的大拇指和食指指腹紧贴在一起，其余三指自然散开，像是在模仿一只孔雀。
这样的手势不是能自然形成的动作，所以鉴识科的警员才会将这一处拍下来，以便日后研究。
目暮警官看了几秒小出曜美的手势，然后才观察她趴伏在地上的姿势，以及她身上的两处致命伤，问道：“犯人使用凶器大致推断出范围了吗？”
“应该是可以随身携带的小刀，但刀刃并不锋利，应该不是专门用来进行切割的。”工藤新一也跟着蹲下，指着后颈处最显眼的伤口说道，“凶手是将刀具用力捅下才会留下这样的伤口。”他又指向小出曜美背后的刀口，“您看这里的衣服，是被划出来的痕迹。”
“这么看来，在凶器不趁手的情况下，犯人是将她制住之后才动手的。”目暮警官戴上手套，扶起小出曜美的脸，着重看了下她的口鼻处，上边沾了些泥土。
伊达航看见目暮警官的动作，说道：“我们对这里的泥土也进行了勘察，根据现场痕迹，这些应该是她已经没有呼吸后粘上去的。”
目暮警官想了想，问道：“……那有人听到过呼救声吗？”
工藤新一点点头，看向正在接受佐藤警官问话的铃木园子，旁边站着毛利兰：“园子说她好像有听到，发现小出同学的也是她和兰。”
几人走向铃木园子和毛利兰她们所在的角落，工藤新一简单说了说他从铃木园子那里的得知的情况：“园子说当时她正在搬花盆，听到楼后隐约传来了什么叫声，不过她不能确定是不是同学之间在开玩笑，所以就没有去看。后来，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因为兰要找小出同学拿一些口罩，她们两个在楼里找人，是兰透过玻璃窗才发现小出同学倒在那里的。”
“二楼？在什么位置？”目暮警官问道，他们几人已经来到了花园角落，这里有一个木制的小走廊，四周都是花草围绕，比较适合谈话。
“就在那里。”回答问题的是铃木园子，她听到了目暮警官的问话，正好她也说道了这里，就顺手指了。
众人朝着她指的方向看去，二楼玻璃的地方站着高木警官，冲他们挥了挥手，有指了指小出曜美遇害的位置做了个刑警中代表‘确定’的手势，表示在这个位置确实能看到人。
“那你们当时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吗？”佐藤美和子接着问道。
铃木园子和毛利兰想了想，都摇了摇头，铃木园子说道：“我们当时有点被吓到了，只看到曜美那样躺在那里，就没怎么注意周围。后来工藤来了，我才缓过神来。”
毛利兰也说道：“我记得这边的人本来就很少，大家都去前边参加活动了。当时……好像有，大概两三个人的样子？”说道具体的人数，她自己也不太能确定。
“当时在这里的人都询问了吗？”目暮警官问道。
伊达航回答道：“当时和小兰他们在后边的一共有3个人，其中两个是这里的员工，数学老师东条惠珠、清洁工小西吉子以及来谈业务的销售胜田祥太，除了小西吉子以外，其余两人都有不在场证明。”
便于清理，又没有不在场证明，众人怀疑的目光自然落到了小西吉子身上，她连忙摆手，表明自己真的没有杀人。
“现在还不能确定凶手有没有潜逃。”伊达航说道，他办案经验丰富，自然不会这么简单就指认凶手。
目暮警官点点头，刚想开口说话，就被刚赶来的伊藤警官打断了：“目、目暮警官，有您的紧急通讯。”
他手上的电话还保持着通话状态。
目暮警官见此留下一句“你们继续查”，这才接过电话走到另一个僻静的角落通话了。
“那么，小西女士，您能确定当时您没看到什么可疑的身影吗？”工藤新一看了看她的手，又观察了下其他两人的手，认为他们三个都其实不太符合凶手的条件，行凶的另有其人。
最坏的结果，就是真凶已经逃之夭夭了。
小西吉子沮丧地摇摇头，如果可以的话她也想看到什么人为自己洗刷冤屈，但当时自己也是听到女孩子惊恐的尖叫才抬头的，没有多余的精力看向其他地方。
在众人一筹莫展之际，被害者的家属终于到了。
“曜美……曜美她怎么了？！”小出老板看上去十分激动，警员和帝丹的带队老师正在极力安抚他们。门口的一位警员看到几人正往这边走来，小跑着迎了上去：“这两位是小出曜美的父母，小出智和小出伦子。旁边两位，是陪小出夫妇一起来的学生，他们和小出曜美认识。”
“赤司君？”工藤新一一眼就认出了赤司征十郎，对方那头醒目的红发很难让人忽视他。
“工藤前辈？”赤司征十郎也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工藤新一。虽然他们都是帝丹中学的学生，但他也想不到这几个人会一起参加志愿活动。
赤司征十郎看了看站在旁边的毛利兰和铃木园子，也问了声好，又对跟上来的东条惠珠打了招呼：“东条小姐。”
“赤司君。”东条惠珠点点头，“没想到你们都认识。”
赤司征十郎点了点头，没有多跟东条惠珠说些什么，只跟工藤新一简单说了下他们到这里的来龙去脉：“我们陪曜子——曜美桑的妹妹上手语课，没想到中途就接到了电话，说是……”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们拜托朝雾老师照顾一下曜子，就接小出夫人一起过来了。”
“原来她和你们认识啊，怪不得主动和大川换了志愿地点。”工藤新一听到‘手语课’时反应过来了这一点，他本来还想去调查一下小出曜美突然换地点的原因，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赤司征十郎看了眼听到小出曜美死讯而崩溃痛哭的小出夫妇，还有明显神情恍惚的中丸前辈，不忍道：“工藤前辈，这到底是……？”
“是谋杀。”工藤新一说道，他看着走路有些踉跄的小出夫妇，心中亦是酸涩，“凶手一击毙命，还进行了补刀。”
“……是曜美桑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吗？”赤司征十郎注意到了‘补刀’这个说法，自然就会往这个方向怀疑。
工藤新一摇摇头，话语间有些失落：“现在我们所掌握的线索还太少了。”
“……我能去看看现场吗？”赤司征十郎看着眼前不断涌出的[注释]，问向伊达航，“说不定会有其他的发现。”
伊达航犹豫了一下，看了眼面容严肃还在远处通话的目暮警官，又看了看被警官拦住想要最后一次拥抱女儿的小出夫妇，确认赤司征十郎现在情绪稳定，这才同意：
“好吧。”
第78章 过于干净的清理，也是一种醒目
“……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 虽然有怀疑的目标，但是我们现在缺乏证据和犯人的行凶动机。”工藤新一和伊达航带着赤司征十郎往案发现场走去, 一路上各种跟案件本身强相关的信息被[注释]筛选出来，一个个透明的字符为赤司提供了不少隐藏信息。
[西北侧的栏杆：和旁边几根相比，本身干净得有些不正常。]
鉴识课的人看起来马上就要查探到这边了，这种被清理过的地方虽然不能获得更多有关凶手本人的信息，却能据此推算出这人的行动路线，或许还能对此进行侧写。
[七星瓢虫：死去多时，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剩下半个残肢，被踩谁踩了一脚。]
赤司征十郎在这里停下，蹲下身仔细关察这只已死的瓢虫。
“这里怎么了吗？”伊达航见赤司停下脚步, 问道。
[七星瓢虫的尸体：仔细看就能发现一些液.体流出, 刚凝固不到半小时。]
“以前在学校打扫操场的时候，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赤司征十郎说道，“它现在这个样子, 很想当时被青峰踩过的那样子。”
工藤新一在赤司征十郎蹲下时就察觉到了什么，他仔细观察这只瓢虫的尸体后, 问道：“最近半小时有人在这附近吗？”
伊达航看向一旁保护现场的警员，警员见此，回答道：“没有。从案发到现在, 我一直在这附近守着。”
伊达航本身能力就十分出色, 听了工藤新一日问题又看到了动物残枝，立马就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赶紧叫来鉴识课的同事, 将这半个残肢取证，说道：“在这附近再搜寻一下, 看看有没有类似的线索。”
“好的。”
没过多久，几位鉴识科的警员就来到这边开始采证拍照。
赤司征十郎见这边有警察关注了，便没有在逗留，而是往小出曜美的尸体所在地走去了。
小出夫妇已经被警察带到楼里进行安抚和程序性谈话，这边的鉴识科警员的取证工作快要完成了，他们正等着同事将尸体抬走。
赤司征十郎趁着这个空档，做好心理准备后看向了尸体。
“除了这个手势，其他的地方目前还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工藤新一指了指小出曜美的右手，“在这之前我也做过一些假设，但好像都对不上号。”
“现在看上去，很像是她要表明‘孔雀’这个意向，但是我们问了跟她关系比较近的同学，都说她最近没有去过动物园，连类似的书籍、舞蹈这类的东西都没接触过。”伊达航补充道。
“这个可能不是指‘孔雀’。”赤司征十郎看到这个手势倒是没有第一时间想到有着类似动物特征的孔雀，“我觉得是‘药’。”
“药？”伊达航没有联想到这里。
“药。”赤司征十郎用右手摆了一个相似的手势放在胸前，说道，“这个手势在手语里，就是代表‘药’的意思。”
“手语。”工藤新一联想到之前赤司征十郎提到的手语课，便一下就明白了，“妹妹正在学手语，她很有可能也会。”
“……曜美桑其实并不会手语。”赤司征十郎摇摇头，说道，“但是，中丸前辈经常带着良生一起去他们家的将棋室，她可能看到过他们做这个手势吧。”
“如果她想表达的讯息是‘药’。那么，可能是她看到了什么有关药物的场景或者听到了什么对话。那个从背后杀害她的人，就很有可能是为了保密而杀人灭口的。”工藤新一说出了他的判断，在此基础上他提出了新的疑问，“今天是学校和院方约好进行志愿活动的日子，校长在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再有其他安排吧。”
说完，他想下意识想找校长，却没看到她的身影，只能看向伊达航，问道：“伊达警官，校长女士呢？”
伊达航指了指另一栋建筑的大厅，说道：“她一直想和目暮警官谈话，但是……”他看了眼还在接电话的目暮警部，“看来她要再等一等了。”
“要说药的话，今天来找武内校长的胜田先生，好像就是为了谈药物才来的。据我所知，这位先生之前并没有预约，是突然找过来的。”在一旁一直安静的东条惠珠突然说道，“抱歉，我也是现在才想起这件事情，武内校长为了志愿活动把今天的业务商谈都推了。”
因为她这番话，几人都看向了胜田祥太，这个中年男人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完全不像个干销售的。
“诶？那个，我……”突然成为了众人视线的焦点，胜田祥太有些慌，赶紧解释道，“武内女士确实是推迟了，但是我说过了，我今天来是为了其他私事……”
这个借口在其他人眼中就有点欲盖弥彰的意思了。
“抱歉，胜田先生，请您具体说明一下理由。”伊达航自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相信，说道：“当然，如果您不想自己的隐私被别人知道的话，可以单独告诉我们的警员。”
胜田祥太看着伊达航张张嘴，下意识想拒绝，但最终还是选择和询问完毛利兰她们的佐藤美和子交代原因。
在胜田祥太补充证言的这段时间内，工藤新一小声问了问赤司征十郎其他人的事情：“你认识那位东条桑吗？”他还记得赤司他们刚进校门时，东条惠珠特意跟他打了招呼。
赤司征十郎点点头，语气淡淡的：“她母亲是乌丸家的人，出嫁后没多久就过世了，她们家的消息也慢慢没人再打听了。我只知道她放弃继承了她母亲的那部分遗产，去当了老师。现在看来，这条传闻是真的。”
如果要细究的话，他们勉强也算得上有亲戚关系吧。但是，这层血缘的牵绊，他宁可没有。
“乌丸？”工藤新一对这个姓氏倒是有印象，报纸上登过不少他们集团的新闻。
“……对了，从进来开始没听过你们提起监控的事情。难道这附近的监控都坏了？”赤司征十郎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又把问题扯回了案子上。
“啊，伊达警官是这么说的。”工藤新一也没打算了解太多这些财阀之间的八卦传闻，比起那些事情，他还是更想解决眼前这个案子，“从下午一点半到五点的这段时间，能拍到这边情况的两个监控摄像头都坏了。”
“……这倒是差不多能对上园子姐听到尖叫的时间。”赤司征十郎叹了口气，这条信息除了能佐证一下时间其他的用处倒是不大了。他抬头正好看到佐藤警官和胜田祥太走过来，“看来他们问完了。”
佐藤美和子将最新的记录交给伊达航看，刚想汇报就被目暮警官突然传来的声音打断了：
“各位，辛苦了。这件案子很受上边的重视，要求我们尽快破案，一定要还被害人及其家属一个公道。”
他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位高挑优雅的中年女性，目暮警官又对她说道：“当然，武内校长，我们也会让这所学校里的孩子们继续安心学习，不会对他们进行过多的打扰。”
武内校长矜持地点点头。
在进行完这一番官方安抚的讲话后，目暮警官看了眼伊达航，小声道：“伊达，等会儿过来一下。”说完，就带着两位警员跟着武内女士去了楼里，向来还有协议事情要谈。
伊达航刚看一目十行地看完最新的记录，心里还想着其中提到的人物，突然被长官点名，顿了一秒才反应过来。他看了眼目暮警官显眼的背影，把记录交给美和子，说道，“胜田先生的理由我们都了解了，没有什么疑点。”
胜田祥太明显放松多了，但他看道武内校长和警察单独谈话的时候，还是表现出一丝不安。
“伊达前辈，现在现场基本已经勘察完毕，证人证物也已经保存好了。”高木警官在二楼完成了勘察之后，又跑了不少地方，可惜收获不多。
伊达航点了点头，说道：“目前这里已经进行过了初步探查，一些需要检验的证物还要过两天才能出结果，今天的侦查工作就先到这里。”他看到小出夫妇从楼里走出，语气放软了些，“结果出来的时候我会告诉你们一声，这件案子一定会有一个结果的。”
工藤新一顺着伊达航的实现看去，小出曜美的尸身已经被抬走，小出夫妇在后边紧紧跟着，他揣在裤兜里的手渐渐攥紧，想要将凶手绳之于法的心情愈发强烈。
在小出夫妇身后出来的是中丸诚，赤司征十郎注意到这位刚和自己熟悉起来的学长，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中丸前辈。”赤司征十郎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看到他转过头来，表情没什么异样，这才说道，“小出先生和夫人现在恐怕没什么心情做别的事情了，我们先回去看看曜子吧。”
“曜子，啊，她是不是还在手语班上？！”中丸诚这才反应过来，心里有些着急。
“放心吧，朝雾先生给我发了短信，他现在和曜子在一块。”赤司征十郎将他收到的短信给中丸诚看：
【我将曜子送回了将棋室，你们回来之前我都会陪着她，请放心 —— 朝雾】
“啊，这就好。”中丸诚松了口，有些自责，“我刚才一直在想别的事情，把曜子给忽略了。”
“……那我们就赶紧回去吧，到时候还要想想该怎么跟曜子说这件事。”赤司征十郎在内心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我都不知道怎么开口。”中丸诚的的语气又低落了下去，最后变成了喃喃自语地幽怨话语，“怎么我每次是通知这种事情的那一个呢……”
诶？
赤司征十郎不由得多看了中丸诚一眼。
第79章 都是一种透过现象看本质
“朝雾老师, 朝雾老师？”
小出曜子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诸伏景光回过神, 他又确认了一遍赤司征十郎发过来的内容，不知道接下来他们该怎么跟曜子开口，只是勉强回应了她一个微笑。
“老师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小出曜子歪歪头，有些担忧地看向这位她一见面就很喜欢的老师，问道。
诸伏景光收起手机，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道：“算是吧，总有一些不得不面对的事情。”然后他拿出教材，点开视频回放，让小出曜子复习一下今天讲的内容。
“哦, 知道啦！”小出曜子点点头, 小手拍了拍诸伏景光的肩膀，用她自己方式安慰着大人，“放松—放松~”
被幼崽安慰到的诸伏景光神情复杂地摸了摸小出曜子的头。
赤司征十郎发来的信息不仅有着小出曜美的死讯, 还有她留下的死亡信息——‘药’。
最近，因为手中握有银色子弹残留资料, 他们对这个词语格外敏.感，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的事情都会引起注意，尤其在他们得知武内家族企业的立场和偏向后, 很难不多想。
药。
指的是什么药？
小出曜美是因为看到了什么东西而被杀的吗？会不会是她撞破了某种药物交易而被灭口的呢？
想到组织的做事风格, 诸伏景光对此事的怀疑加深了。
她是在校园内开展志愿活动的时候遇害的，能让凶手选择在这种引人瞩目的时刻杀人，那么当时的情况应该是很紧急的状况, 说不定会在现场留下什么痕迹。
而且，是在学校, 还是特殊教育学院。
这让他想起了他暴露前在组织研究所里看到的各种实验体，其中不乏年幼的孩子。
如果这件事真的跟组织有关的话……
诸伏景光想起了保管在吉泽真理子那里的药物资料。
那还不如物尽其用，借着这件事引出他们在警视厅的内鬼。
不过，事关内鬼，不能太早跟卡慕透露。
卡慕……
诸伏景光在心中默念这个代号，一天不把他策反他心里就一天不得放松。无他，只是因为卡慕知道关于他的太多信息了。
而这样的人对公安警察的态度暧昧不明，还不止一次做出过通风报信的举动，这些都让他们之间本就地基不牢的友谊小楼摇摇欲坠。
然而，从卡慕的很多行为能看出来，这个人其实并不是很在意组织的资产，连科研、药物这种核心中的核心都能透露给自己不少信息，诸伏景光甚至会觉得利用整个组织或许也不过是他实现目的的一种手段罢了。
这些也一度让他怀疑当初卡慕会救下自己是另有目的，而不是他所说的什么‘看一种可能性’这样谜语人风格式借口。
诸伏景光看了眼正在跟着课堂回放学习的小出曜子，在心里默默列好了计划清单。
在己方人力不足的情况下，‘借力打力’无疑是最经济的选择。
这时，门口传来动静，他抬头看去。
终于回来了。
赤司征臣看向这几天一直很少在家的赤司征十郎，说道：“征十郎，最近你出门很频繁。”
“是的，父亲。”赤司征十郎进书房时顺手带上了门，快速回想了自己最近一周的行程，发现回家的时间确实称得上是‘晚归’了，此时再说什么借口已经没有意义，倒不如痛快承认。毕竟，自己也没有耽误过正经事。
“……这些天都是因为什么？”赤司征臣问道，他之前也只能从江崎那里得知自家孩子所在地的大致地点，现在孩子出门倒还是记得带上司机，但都是往犄角旮旯一放，自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只是一些实践活动，还有完成一些答应过别人的事情。”赤司征十郎直接坐到父亲面前挨训，还细想了一下种种细节。他在发现临近开学的这几天里，他没有家族课程的时候反而是难得清闲的时刻。
“还有呢？”赤司征臣接着问，今天在立石特殊教育学院里发生的一切也瞒不了谁。
“……有认识的人出事了，不能放任不管。”赤司征十郎只说了自己必须去的理由，至于其他的细节，没准父亲一个电话打过去能知道得比他都清楚。
“你又牵扯进案子里了。”赤司征臣皱起眉毛，对赤司征十郎的此番做法很是不满，“我说过很多次了，不要把自己置于危险的情况下。”
“出事的不是我，我只是去了案发现场，没有危险。”赤司征十郎说道，他觉得父亲对他有些保护过度了，“现场那么多警察，会感觉到危险的应该是凶手。”
“我想你应该没有忘记武内家的立场吧。”赤司征臣沉声说道。
赤司征十郎一顿，意识到这是一个得到更多情报的好时机，便随即说道：“这么说来，动手的很有可能是那群黑乌鸦的人？”
“……确有旧例。”赤司征臣看了眼赤司征十郎，他看得出自家孩子想要套情报的想法，只给了个含糊的说法。他对这件案子的情况了解的不深。但是，自家和某些人在商场上你来我往这么些年了，即使没有证据也容易一眼看出这事是谁的手笔。他不在意具体的真凶是哪一个人，但他却很在意这人背后势力做这件事情的目的。
旧例？
赤司征十郎捉摸着这个词。
父亲给的关键词几乎是在明示了，也让他更进一步了解到了这个组织不择手段的作风。
“果然，案子还和他们有关。”赤司征十郎说道，看来他们做出的判断没错，小出曜美大概真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情才会被……
赤司征十郎抿了抿嘴，他对这种行为感到厌恶。
“知道了就不要主动冒头，更何况那还是在武内家的地盘里。”赤司征臣说道，“不要再参与了，你就要开学了，可以见校长了。”
白井校长，他自然会见，但这件事情他也要参与。不止是因为此时涉及武内家和药物交易，也是为了自己熟悉的小出曜美那一家人。
赤司征十郎暗自打定主意，自然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既然他和父亲都聊到这一步了，那倒不如顺着往下聊，说不定父亲还会透露给自己一些有用的信息。
“父亲，您知道知道武内先生他服用的是什么药物吗？”赤司征十郎打算从这个问题入手，直接问道，“我记得您曾经跟我说过，乌丸集团有专人为他提供一些有助于，嗯，‘养生’的药物。”
这一类情报赤司征十郎总会有一天知道的，所以赤司征臣也就没有隐瞒，说道：“他们主要给那些有长生需求的人推荐功效不同的药物，目前据我所知的就有4种药物在小范围的圈子里流行。看那些人的样子，效果应该挺令他们满意的。”
“……难道这些药物没有副作用吗？”赤司征十郎虽然对医学没有很深的了解，但也知道‘是药三分毒’这个道理，所以才会有如此怀疑。
“当然有，这些人虽然都在极力隐瞒，但怎么能不露破绽呢？透支生命、剥夺感官，这样的例子不是没有。即使几年前对制裁让他们更谨慎了，还是会留下些蛛丝马迹。”赤司征臣说道，“这两年，他们为了增加隐蔽性，取消了原本那几种药物的名称，规定好只以1号、2号、3号这样的数字指代它们。”
“那母亲……”赤司征十郎最想知道还是什么样的药物害了自己的母亲。
赤司征臣木着这样一张脸看着自家孩子，这次他没有再斥责孩子提起妻子：“……诗织身上发生的事情，都是为了她的某个长辈。当年她‘生病’的时候，出于信任我才让乌丸家那些医生负责她的疗养。当然我觉察出不对的时候，她的健康记录和病例已经都伪造过了；不仅如此，当时负责她‘病情’的医生现在也都被秘密转移了，你知道的那些名字可能只是他们的假名罢了。”
听到父亲这么说，赤司征十郎逐渐回忆起了，当时母亲‘养病’时他觉得有些违和的地方，越想越心惊，连眼前的[注释]都逐渐颤抖了起来。
“他们虽然一直在清理痕迹，但那个时候的他们还没有能力清理记忆，我们还是能够获取一些情报的。”赤司征臣看向自家还没长大的孩子，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捕捉的心疼，“你记忆上的问题和那些并发症，恐怕就和他们有关。”
[就是他们！]
[突变的基因！]
[饮食有问题！]
三行透明字符在他眼前放大、崩溃、重新融合，很久没有过的头疼又重新来袭，紧接着就是耳鸣，他甚至还听到有人在讲话、在哭。
他仿佛看到什么东西从高处坠落，又有一抹红色如流星般冲他袭来，幻化成蝴蝶的模样，那哭声和说话声便是从这其中传来的。
别再哭了……
我救不了你。
可那说话声愈发清晰，哭声也逐渐放大，即使他不想去听，那些声音也会往自己脑子里钻，扰得他更痛了。
别再说话了！
闭嘴！
一阵突兀的如雷鼓般的长音盖过了这些噪声。
他的感官世界终于安静了，如同雨后初晴的云端中出现了一抹阳光。
“……征十郎！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缓缓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一脸焦急的父亲。他转了转眼睛，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书房了，而是躺在卧房里。
父亲见自己醒了，连忙叫良田医生过来检查。
身体应该没什么问题，大概又是精神上的问题。
毕竟……
[津田管家和安原英辅都在门外]
这些都透明的小符号还没有消失。
他始终认为，这是[病]。
第80章 松平：大家都变回‘原始人’就好了
“哈～班长, 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萩原研二刚在沙发上咪着，迷迷糊糊接起电话的时候还打了个哈欠。
“诶？萩原, 昨晚你没有休息好吗？”伊达航听到那边的动静问道。
“唔，还好还好，你也知道，最近我们这边忙得很。”萩原研二还没从睡梦中回过神儿就自动从沙发里爬起来了，嘴里啥都说，“可别告诉小阵平我熬夜的事情呀。”
“……那个，其实……”伊达航的声音变得犹犹豫豫的。
“hagi，别告诉我什么？”电话那头传来了萩原研二熟悉得不得了的声音，松田阵平是也。
“……喂？喂？！你说什么？喂……”萩原研二沉默两秒后，一边往厕所走一边在假装信号不好。
“别演了, 通讯没有问题。”松田阵平残酷地拆穿了萩原研二的耍宝, “还有，开门。”
嗯？
“叮—咚—”
萩原研二举着手机蹭过去，头凑到猫眼那里一看：
还真是小阵平和班长啊！
他现在真的有点怀疑自己真的加班加出幻觉了。
直到这两人在自己对面坐下, 他又打了个哈欠，这才从困顿中彻底清醒过来。
松田阵平托着下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这才开口道：“终于清醒了？”还把桌上的杯子往他那边推了推。
“嗯嗯！”萩原研二接过松田阵平给自己冲的咖啡，灌了一大口，不想被算账所以赶紧直入主题, “所以, 找我有什么事？”
“给你带文件，这是风见让我转交的。”伊达航直接从大衣里掏出一个文件夹放到桌上，“顺便再和你说一些别的事。”
萩原研二收起文件, 没有现在看，而是直接问起事情来：“什么事情能让你们两个一起来找我？我可是看新闻了, 最近警视厅遇袭的事情闹得可不小，你们一直在忙吧。”
松田阵平和伊达航对视一眼，压低声音说道：“是关于诸伏的事。”
萩原研二坐直了身体看向他们两个，表示自己在听。
伊达航又拿出几张打印好的照片放到桌上，松田阵平开口解释：“这些都是征十郎发给我的‘物理练习题’，你看我用铅笔圈出来的部分。”
萩原研二把杯子放回桌上，拿起这几张纸查看，发现松田阵平圈出的地方都是这几道题最后的答案。
“按照顺序将这些答案排列起来。”松田阵平拿出手机，快速打下了一行他和班长研究了很多次的一行数字，“就是这个。”
“然后，再看最后一道题中提到的这个名牌的邮箱。”伊达航指了指题干中写出的信息。
“这是……电子邮箱的地址？”萩原研二顺着他们的推理接下话，但又习惯性地皱眉，“但是，不会这么巧吧，而且，这个为什么会跟小诸伏有关……”
“因为这个。”松田阵平指向了第三道题，上边还配上了示意图，图中有两个人被叠着吊在天花板上，底下一共有五个人。一个坐在地上，两个站着，还有两个搭起了人梯支撑起了被吊在天花板上的人。
“这是……！”萩原研二立马想起了发生在他们警校时期的那件事，看向两位好友求证。
两人点了点头，松田阵平说道：“他又联系我们了，而且还留下了联系方式。”
“这个邮箱……？”
“我和班长用笔记本电脑发过去了一封邮件，问的就是米花中央医院的事。”松田阵平话音未落就接收到了萩原研二有些幽怨的目光，颇有种‘你们怎么不带我玩’的感觉，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咱们要查的人后续都没有异动，所以我和班长就想用这件事试探一下……你当时在加班，我们就没叫你。”
“……然后呢？那个人有回复吗？”萩原研二把这些物理题放回桌子上。
“有。”松田阵平翻出那封邮件，将它展示给萩原看，“他发了这行照片，是当时那个在米花中央医院的炸弹，目前我们还有这个角度的照片。而且，你看，他还在结尾附上了之前我们经常看到的那个标记。”
萩原研二事后看过松田阵平他们收到的关于那个炸弹的照片，自然有印象。如今在看到相似的结构，也立马对应了起来：“所以，当时真的是小诸伏？！”
对面来两人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也没开门时那么严肃了。
因为这几天连续加班心情一直很郁闷的萩原研二放晴了，话音都带笑意：“这不是好事吗？小诸伏真的很有可能还活着~”
“确实。”伊达航也放松了些，“我们提出见面的请求，他答应了。只是暂时不想让我们透露出消息来。”
“果然，他是在防备着公安里的人。”松田阵平往身后的沙发上一靠，说道，“不过，现在主要的疑问确实解决了，只要再查清另一个小问题就好了。”
“他为什么要通过赤司君来传达这个消息的？”伊达航提出了这个他们想不明白的地方，“难道，诸伏他能脱身和他们家有关吗？”
提到赤司征十郎，萩原研二顿了一下，想起了自己之前打听到的一些关于赤司家和乌丸家的传闻，想提醒一下两位好友。
“不好说。”松田阵平看了眼萩原研二家的表，说道，“今天他们开学，等这几天放学了，我们直接问他不就好了吗？”
“也是。”伊达航也觉得有道理，现在赤司集团和警方的合作还很和谐，情报交流方面的事情也更好商量。
见他们有准备和赤司征十郎交流的打算，萩原研二暂时就没说出那个消息。
“那么，小降谷那边……”萩原研二突然想到了降谷零那边，他们当时是想把证据收集好了再告诉他，现在他们已经约着见面了，再瞒着那边的话也不太好。
“我有主意到‘安室透’这个身份订了下个星期从鸟取到东京的票。所以，我想他应该快回来了。”伊达航提起了这个信息，建议道，“等他那边把事情都安排好了，我们就告诉他。”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都觉得可以，就没反对。
“不过，班长，你连这个都在关注啊~”因为解决了一件悬心已久的大事，萩原研二也有心情调侃起了伊达航，“这就是金发特攻吗？”话说到最后，连松田阵平都冲他挑了挑眉。
“喂喂，这只是巧合、巧合。”伊达航有些无奈，解释道，“我是为了查手上的另一个案子才去调取那些乘客数据。”
“还是那个走私案？”松田阵平想起了一直被卡的那个案子，皱起眉，说道，“这件案子也耽误得太久了。”
“不是，是那个特殊教育学院的案子，我们在分析嫌疑人这几天的行踪。”案子目前还没有到能推动的时机，所以伊达航暂时没把自己的打算说出来，而是提起了自己来找萩原研二的第二个目的，他问道，“萩原，你对花雨纯有什么了解吗？”
“诶？小花雨？嗯……她比我早两年进的公司，能力不俗，性格也很活泼，是乌丸绘理除了今竹直也外最信任的人了。或许是同为女性，私生活中，她们更亲密一些。”萩原研二有些奇怪伊达航是为什么会提起她，但还是把基本的情况告诉他们了，“怎么了，她有什么问题吗？”
“只是今天办的案子和她有关。”伊达航说道，“她的父亲，胜田祥太牵扯进了刚才我提到的那件案子。他为了救他的前妻花雨久枝，去找了武内校长谈话。”
“前妻么……”萩原研二回想起了爱散播八卦的丸田秘书说的一些闲言碎语，“我听说过，她的母亲患上了一种特殊的基因病，需要长期调养才能进行手术。乌丸绘理为此专门从国外请了基因工程方面的专家，一直在为她母亲疗养。”
“……原来是有这样的恩情在啊。”伊达航叹了口气，“那你觉得，她有可能知道关于那个组织的事情吗？或者说，她有没有参与策划那些行动？”
“……据我观察，她可能知道，但没有下命令的权限。”萩原研二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不过，自从我们达成共识后，她就给我提供过不少情报。上次那个中尾十七郎的事情，其实就是她告诉我的。”
提到那个炸.弹犯，松田阵平目光一沉。
“很多时候我跟她做事，总觉得，她……有些奇怪。”萩原研二回忆起她的一举一动，看向对面两人，说道，“你们说，乌丸绘理身边，会不会除了我们，还有‘其他的人’？”
两人跟上了他的思路：“你是说，她也是……”
萩原研二没说话，这一点在他听班长说起特殊教育学院的那件案子的时候，有些动摇了。
乌丸绘理愿意为了她兴师动众，生活上也对她照顾有加。面对这样的恩情，花雨纯并不是他们这样的警察，她，真的不会叛变吗？
卧底被策反，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发生过。
“我们应该警惕些。”
速水泉将自己刚写好的报告交给松平辰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我们虽然已经找到了菅原博内现在的踪迹，但动手太晚的话说不定他会再次逃脱，而且我认为他已经发现了我们之前一直在监视他。”
“他一人是做不到的。”松平辰也接过报告一边看一边回应她，这次他背后有技术援助，底气也足了些，“如果他想逃走的话，势必会联系他的同伴。那个时候，才是我们的行动时刻。”
“但是，从零组那边传来几次行动记录来看，我们的通讯很有可能会被切断或者监听。”速水泉说道，她担心的就是这个。
松平辰也抽出了根笔，在签名栏签上自己的名字，说道：“有电波的时候，我们确实不是对手，但一旦大家都成了‘原始人’，我们就足以弥补技术上的差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