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滋滋小说网 > 其他小说 > 万人嫌断情绝爱后 > 第 67 章 无上法(一)
水寿庄虽是个人口稀少十分贫瘠的小农庄,但这一带山里生长着非常多的漆树,百姓都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的,既然有漆树,那么漆匠便应运而生了。
每年夏秋之间,漆匠上山采得生漆,待到冬日,制成漆器,庄子里就会选出十来个高大健壮的青年,由他们将漆器护送到德阳城里,卖给那些大富大贵的人家。
空桑山落雪了,山脚却还是大晴天。
一早,年长的漆匠就将那些个价值不菲的漆器装上了马车,确认妥当后,转头对一众青年道“趁着没下雪,抓点紧,别
一众青年响亮的答应了,各个中气十足。
漆匠看着他们,大抵思及自己年轻的时候,不由的笑逐颜开,又自掏腰包给了他们一人一点钱,叫他们到了德阳城里好打打牙祭。
没人察觉那只路过的小狸猫
平常看小猫小狗一溜烟能跑出去老远,好像永远不知道疲惫似的,可真当一回小猫小狗,才算明白其中的不容易。
郁润青实
不知过去多久,耳边传来嘈杂的叫卖声,睁眼一看,原来已经到了城里,夕阳西下时的德阳城,到处人声鼎沸,是一副热闹非凡的光景。
车轮滚滚,仍
拿定主意后,郁润青的视线便牢牢黏
郁润青真不记得自己上一次这么饿是什么时候,她晕晕乎乎的,心里想的全是包子,丝毫没注意到沿街的酒馆二楼有人盯上了她。
“娘,你快看,那马车上有只小猫,挺胸抬头的多威风啊。”
“你这小丫头,家里都养了多少猫了。”
“我就要我就要嘛”
衣着华贵的富商夫人是老来得女,四十来岁才有这么一个心肝宝贝,对女儿从来是无有不应的,见她哭闹不休,忙吩咐家丁去将那小狸猫弄来。
家丁也很会办事,先不动声色的靠近了马车,询问守
一众青年面露不解“猫什么猫”
家丁心中了然,冷不丁往马车上一窜,大手那么一掐,十分利索的将主家吩咐的差事办妥了。
不过倒是将那一众青年吓了一跳,以为家丁要抢夺漆器,差点动起手来。
家丁掐着猫后颈,好声好气的和他们解释,得知他们是
进城来售卖漆器的,更是眼睛一亮“可巧呢,我家主人来德阳城吃喜宴,这临要回去,听说德阳漆器有名,就想买几件漆器带回去。等我叫我家主人下来,这漆器就不愁卖了。”
其中一个青年随口问了句“你们是哪里人”
家丁挺起胸膛说“主家京州人士。”
他没意识到自己说完这句话,被他掐
家丁抱着猫快步上了楼,将猫递给小丫鬟,那小丫鬟扒开猫毛仔仔细细的瞧了一会,确认是干净的才剪了指甲送到雅间里。
“小姐,你瞧瞧,这猫可听话了。”
被唤作小姐的女孩约莫是六七岁的年纪,言行举止略有几分娇蛮,却真心喜欢猫儿,郁润青被她抱着,可比被那随从抱着舒服多了,更何况还有好吃好喝伺候着,郁润青都觉得自己是掉进了福窝。
京州来的富商夫人购置完漆器,带着一溜车马随从浩浩荡荡的踏上了归途,而这一路上走走停停的,也听说了很多奇闻异事。
什么妖魔鬼怪的,没有亲眼所见,传来传去就变了味道,寻常百姓
郁润青心里清楚是凶兽
然而临近京州城时,一行人被滂沱大雨拦
郁润青蹲
天将要亮的时候,雨终于停了。
浑身湿漉漉的小狸猫从屋檐上跳下来,筋疲力竭的倒
“也不知道这是哪来的猫,这么笨,都不知道找个地方躲躲雨。”道童一边说着,一边用布巾擦拭小狸猫身上的雨水,擦着擦着忽然说“欸,它真不瘦啊,还挺富态的。”
郁润青跟着那爱猫如命的“小主人”结结实实享了大半个月福,整日除了吃就是睡,的确圆润了不少。但是郁润青
“我瞧着它没什么事,给它点东西吃就好了。”另一个道童说“师父还叫我们去扫地呢,快点吧,不然又要挨骂了。”
“急什么,上头出了大事情,仙盟的宗主都来了京州,师父这几日可顾不上我们。”
道童口中的“上头”,便是道观山上的仙盟瞭望台。
郁润青并不意外会
郁润青
挣脱布巾的包裹,又一次夺门而出,将那两个道童远远甩
山并非高山,不多时便到了山顶。山顶的亭台楼阁乍一看也好似一座平平无奇的道观,不过里面穿着道袍的人无一不是仙盟修士,筑基大后期的修为
郁润青鼓足劲跳上墙头,又跳上屋檐,
雨过天晴,难得暖阳。
湿漉漉的猫毛逐渐晒干了,叫风一吹,愈
等了不知多久,终于瞧见了她师姐的身影。
仙盟修士为苍生执剑,驱邪捉鬼,降妖除魔,并不是靠路见不平又或一时兴起,也是要按照仙盟规矩办事的。
百姓遭难,禀明官府,府衙玄官分辨后通报当地瞭望台,瞭望台的督长则会先遣人去查探,若事情棘手,难以处置,再
这一套规矩从古时至今已经沿袭了几百年,哪怕身为宗主也不能失了章法。
郁润青隔老远都能从她师姐沉重的步伐中感受到浓浓的疲惫。
然而才进了内院,不知督长走上前对她说了什么,岳观雾的神情骤然凝重。
郁润青凑近了些,听到她低声问“左手还是右手”
不待督长答复,一旁的门生眼睛泛红,强忍泪意道“是,是右手,宗主,衡华日后该怎么办啊剑修倒也罢了,断了右手大不了用左手,衡华的法器可是”
郁润青一怔。
衡华,她认得,那是问心宗人皆知的“小流星”,一手流星箭离弦而出时极为震撼人心,真像漫天的流星雨
可没了右手,衡华该如何持弓。
玉树临风的小流星,难不成要就此陨落了
岳观雾静静地站
“宗主”门生似乎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只剩下了滔天的憎恨“该死的玹婴,要不是她将凶兽从蛮荒神域里放出来,衡华也不会有此一劫”
郁润青想,若是这样寻根问底,罪魁祸首应当是她才对。
似乎也不该是她,而是那个掠走上千灵童以血祭鼎的魔修。
可那么一个残忍至极的魔修,又为何成了一个残忍至极的魔修。
这一刻,郁润青似是明白了何为顺应天命。
果然是命中一切,或生或死,或得或失,或苦难或煎熬,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宗主,既然凶兽除,那玄冥教那边是不是该做打算了。”督长斟酌着说道“这半月以来,空桑城的魔修几乎倾巢而出,不知是找什么,大有掘地三尺的阵势,甚至几次三番派人到淮山刺探,这般异象,总是令人感到不安。”
岳观雾仍旧沉默,只是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因太过用力,指腹泛白,没了血色。
郁润青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