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包好馄饨,直接一锅下下去,用的是大铁锅,容量完全足够。
院长站在锅旁边,殷涷就跟着站在一起,不动声色的去看锅里的馄饨。
幸好,因为馄饨太多了,而且不是每个人都像曲玉饴一样心灵手巧,杂乱无章,压根看不出来是谁包的。
殷涷松了口气。
虽然殷涷还坐在轮椅上,但十分懂得第一次见老丈人的手续,殷勤的在院长身边帮忙分馄饨。
最后他拿着自己精挑细选的一碗到了曲玉饴身边,把曲玉饴那碗和自己的换了一下。
曲玉饴什么都能吃,也不在意,小声和殷涷说:“你刚刚不用这么紧张的,就算坏了,这么多人,你只要装的没事,就不会有人怀疑你。”
“……”
还是太焦急了,这点都忘了,殷涷:“没有,我只是想欣赏一下我自己的成果,第一次做饭。”
曲玉饴信了,点头:“看起来也像是第一次做饭。”
能说会道的殷总无法反驳自己的老婆。
吃完饭,曲玉饴才知道,殷老板已经走了。
曲玉饴有点遗憾,但错过的太多了,他已经习惯了。
又和院长妈妈、小孩玩了两个小时,下午三点,曲玉饴和殷涷回了曲玉饴家里。
曲玉饴家是爸妈买的,当时家里发生火灾被烧了,后来补贴了一套房,本来当时曲玉饴小,补偿的房要给他的监护人。
潜意思就是,一套房子换养一个小孩。
但是曲玉饴父母家的亲戚生活都一般,不说大富大贵,都是正常人的生活水平,自己平时的日常生活刚好够,加上一个小孩,大家都不愿意负担。
最后几家人商量,房子谁都不要,直接记在曲玉饴名下,但谁也不养曲玉饴,直接把曲玉饴送去福利院。
后来,又怕政府找上门,大家都搬家的搬家,只剩下曲玉饴一个人还在玉溪市。
曲玉饴长大之后,也没有想过去找这些亲戚,站在亲戚的角度讲,做的决定也没什么错误的。
再说了,他们不养,也没有贪图曲玉饴家里的房子,比起那些又不养又想要房子的好多了。
曲玉饴说到这些,稍微羞怯:“我妈妈买房子的时候,老城区才刚刚发展,现在都是老城区了。”
老小区没有电梯,但幸好楼层低,是二楼,当初买二楼,也是看中了二楼有送的阳台。
后来重建,也是分的同样户型给曲玉饴。
司机帮殷涷把轮椅拿上去,殷涷自己撑住拐杖跟着曲玉饴上楼。
老式小区,楼道间白色的墙上有很多粉笔字,还有木炭字,各种各样的图案都在上面。
有喜欢,有谩骂,漆黑的楼道里,摇摇晃晃的黄色电灯泡已经不亮了。
看殷涷一直在看墙角的字,曲玉饴开门后停下来:“都是小孩写的,抹不掉了,还挺有意思的。”
殷涷只在意一个小孩,问:“那你呢,你写过吗?”
好像只是随口一问,殷涷还望着角落里的几句话。
很模糊,重重叠叠的涂抹。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
曲玉饴想了想,不确定的说:“我不记得了,在这里涂抹都是很小时候的事了,后来没过几年,大家就说为了楼道的整洁,不能再写。”
看殷涷沉默的脸,曲玉饴扒拉出另外一件差不多的事情:“不过说到在墙上写字,我以前大学有个荒废的实验室楼顶,被锁起来,好多情侣都去撬锁写过字。”
殷涷挑眉:“你也去了?”
曲玉饴自然道:“当然去了,不然我怎么还记得这件事。”
和谁一起去的,殷涷不用问都知道,曲玉饴初恋是邱栈,第一任男朋友是邱栈,第一任老公也是邱栈。
想想整个人都不好了。
殷涷岔开话题:“你之前在玉溪市一直一个人住吗?”
曲玉饴挥手扇空气里的尘埃,闻言道:“之前是和邱栈一起,后来邱栈去了宜安市,就是我一个人了。”
邱栈,邱栈,邱栈。三句话不离邱栈,殷涷的表情都要维持不住了,冷的出奇。
曲玉饴打了个喷嚏,怎么感觉有点凉,是错觉吧,他穿的挺多的。
曲玉饴补充说:“他走了之后把东西一起搬走了,不然他还要回来拿东西,我都不敢见他。”
这话说到殷涷心坎里了:“有什么不敢见的,我陪你不就行了。”
曲玉饴心想,你说的倒是简单,殷总这么忙,到时候在开会什么的,还不是要他一个人回去。
但曲玉饴没有反驳老板的习惯,对于其他人说的话,只要不当场需要行动,他都会装作没听见。
很久没回玉溪市,房子里除了灰尘,还有一股阴沉的潮湿味道,冰冷的穿过角落。
曲玉饴习惯了玉溪市的天气,玉溪市一个月里二十多天都是阴的,没有太阳,抬头全是阴天,偶尔还会莫名其妙的下雨。
每天行走在玉溪市的街上,都会被四面八方的水珠压得抬不起身。
比起来,宜安市的天气就好很多,经常都是艳阳天,雨天也不像玉溪市一样连绵,通常大雨过境,随即远去。
虽然差别很大,但曲玉饴还是很想玉溪市。
他拿起东西开始打扫,殷涷见了也不阻拦。
回家总是要收拾的,要是曲玉饴不愿意收拾,也不会说出要回家住的话来了。
殷涷还在受伤,是个伤员,曲玉饴也不准备劳累他,让他坐在一旁等,殷涷却偏偏非要帮忙。
曲玉饴不愿意,在和殷涷生活的几十天里,他充分感受到了殷涷打扫卫生的能力,那就是鸡肋。
家里的卫生他打扫的还好,是因为平时都有阿姨打扫,殷涷只需要吹毛求疵的管理私人空间。
但现在要打扫的地方真的很脏,按照殷涷的龟毛性质,曲玉饴感觉扫一晚上都不能住人。
曲玉饴勉强拿了张擦桌子的帕子给殷涷:“你把厨房擦了吧。”
殷涷问:“其他地方不打扫吗?”
当然要打扫,但厨房比较小,方便。曲玉饴昧着良心说:“我们只是住几天,厨房和房间打扫出来就行。厨房擦的地方比较多,我怕冷。”
他也学会怎么拿捏殷涷了,殷涷没办法拒绝示弱。
准确来说,是曲玉饴的示弱。
殷涷果然拿着帕子去厨房打扫了,曲玉饴松口气去卧室打扫。
分工合作一下午,曲玉饴和殷涷终于把卫生打扫好了。
刚好是下午六点了,曲玉饴看一眼时间,问殷涷什么时候回去。
殷涷没回答,就看着曲玉饴,大有我为你打扫了一下午,你现在就让我回去的意思。
曲玉饴被看的有点心虚,狡辩道:“这不是怕你睡不好嘛,你以前出差都要自带枕套,还要睡几十万一晚上的房间,我这房子一共才几十万呢!”
被殷涷盯着,曲玉饴声音越来越小:“而且,我们只打扫了一间房间,你留下来就要和我一起睡……”
说到最后,曲玉饴被殷涷盯得眼睛都要落在地上了,自暴自弃:“你也不早说要留下来,干嘛要我猜!”
殷涷见证了曲玉饴从心虚到理直气壮的过程,轻笑:“曲奇,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有道理?”
曲玉饴:“一点点。”
“只是一点点?我看你像是想马上把我推出去的样子。”殷涷凉凉道:“邱栈住得,我睡一晚上都不行,是吧?”
这哪跟哪啊,怎么又扯到邱栈身上了!哪里说到邱栈了,曲玉饴惊呆于殷涷的脑补,结结巴巴道:“你可以住啊,我又没说不可以。”
殷涷表情更难看了:“邱栈随随便便可以住,说不定还是我们曲奇邀请的,我就是没说不可以。”
“看来是比不上。”
曲玉饴,曲玉饴这是百口莫辩啊!
曲玉饴脸都涨红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殷涷,次次都是这样,好不容易占了上风,也轻而易举被殷涷掰回去,莫名其妙就成了曲玉饴的不是。
“你觉得比不上,就比不上吧。”
渣男发言,曲玉饴说完自己都愣了一下,他前段时间陪张迩听小说,渣男最喜欢说的就是这句话。
曲玉饴立马捂住自己的嘴巴,他脸小,直接挡住下半张脸,只剩下一双漂亮的眼睛。
他的眼睛像是会说话,看着殷涷,一股子可怜就溢出来了。
殷涷哼一声:“我就知道我比不上。”
“算了,”他说:“我的好,你以后有的是时间知道。”
这也太自信了,但殷涷都给了台阶,曲玉饴连滚带爬的下来,说:“我们先吃饭,然后一起睡觉,嗯。”
殷涷看他一眼,时间差不多了,出去拿司机带的晚餐。
今晚的晚餐不太对……曲玉饴看了一眼,都是苦瓜还有清炒,除了绿色的,就是下火的。
他看了一眼丝瓜蛋汤,又看了一眼苦瓜,还有凉拌黄瓜,伸手去了不知名的海鲜煲。
虽然看不懂,但应该好吃。
殷涷看见桌上的菜,笑的很诡异,曲玉饴觉得他可能疯了,想给殷涷夹一块海鲜。
“不用。”殷涷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海鲜肯定是他过敏的类型。
“你吃,”殷涷说:“海鲜做的应该还不错。”
他妈只想折磨他,所以要么是他不喜欢的菜,要么是他过敏的食材。
但对于曲玉饴,他妈还是没什么恶意,虽然殷涷吃不了,但剩下殷涷过敏的菜,专门做给曲玉饴吃的,味道肯定不错。
殷涷吃一口苦瓜,面不改色的嚼下去。
曲玉饴敬佩问殷涷:“不苦吗?”
殷涷:“没有你赶我走苦。”
“……”
他就多余问这一句——
第72章
晚上八点,曲玉饴洗完澡躺在床上玩消消乐等殷涷洗完澡出来。
他吃完饭就抢先一步去洗澡,没别的,就是纯紧张。曲玉饴想在殷涷之前上床。
其实曲玉饴答应殷涷留下来之后,越吃饭又后悔,好几次想张口说不然你回去吧,都被殷涷不动声色的挡回去了。
第一次曲玉饴说:“我觉得……”
殷涷很快的接了一句:“菜还是不错,下火。”
出师未捷,曲玉饴怂了,不敢说了。
第二次曲玉饴说:“要不……”
殷涷反应也是很快:“要不还是我洗碗?”
曲玉饴:“……”他要说的不是这个啊!
“还是我洗吧,你腿受伤了。”曲玉饴被殷涷牵着话题走,没有办法。
第三次,也就是曲玉饴最后一次开口,依旧只说了两个字:“不然……”
殷涷:“不然你先洗澡吧,我们两个人错开时间,比较方便。”
曲玉饴:“……”呜呜呜他是想说你要不要回去睡,怎么次次都打断他。
一年三次,曲玉饴一点儿勇气都没了,沉重的拿着衣服,步子重重的进了浴室,开始思考等一下怎么和殷涷清醒的睡在一个床上。
清醒的睡在一个床上,这真是个挑战。
曲玉饴之前虽然和殷涷一起睡过一张床,但都是在曲玉饴并不清醒的情况下,现在清醒的状态下,而且他和殷涷之前还有很亲密的举动……
他稍微一想,脑子都要炸掉了。
曲玉饴甚至有点埋怨殷涷了,说好的让他想想,非要跟着他回来,现在还要睡一张床上,一点空间都不给他!
想是这样想,但每次看见殷涷的脸色,再转向殷涷因为他手上的腿上,曲玉饴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算了吧,忍忍,其实好像……也不是很过分。
呜呜呜。
曲玉饴太紧张了,打开手机点开经常玩的开心消消乐,一关一关玩下去,因为通不了关,认认真真的消除看视频,心情好多了,没有很关注殷涷了。
直到殷涷进去洗澡,曲玉饴家里的浴室门是磨砂的,殷涷进去之后,水汽上涌,慢慢的能看见浴室里的轮廓……
殷涷经常锻炼,虎背蜂腰,有力而俊俏,单单是一个影子,就能看出主人的良好身材。
特别是腰,一看就很有力。
曲玉饴悄悄看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回到手机消消乐上,然后又悄悄看一眼,再把注意力放回到手机消消乐上……
来来回回好几次,直到水流声越来越大,掩盖住一些声音,也终于让曲玉饴回神。
好色,曲玉饴连忙缩到被子里面,继续玩自己的消消乐。
可哪怕已经缩到被子里了,曲玉饴还是能听见浴室的声音,水声刷刷的往曲玉饴耳膜上砸,砸的曲玉饴脸色坨红,像是生病了一样。
是在被子里缺氧了吧,曲玉饴给自己找理由,把被子开了个孔,继续呆滞的玩消消乐。
殷涷什么时候才能洗好呢?
殷涷洗澡的时间里,曲玉饴一局消消乐都没打过,用了好多道具也没过。
于是曲玉饴就和消消乐缠上了,这下如他所愿了,一点儿也没管在洗澡的殷涷,和消消乐死磕。
殷涷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面,曲玉饴裹成一团,缩在被窝里,平时殷涷会觉得可爱。
可惜现在的殷涷,是敏感2.0殷涷,曲玉饴这个姿势,几乎是把被子全盖在身上,一点没给殷涷留。
现在的殷涷,觉得是曲玉饴在无声的拒绝他留下一起。
殷涷顶了下后槽牙,在心里冷哼一声,凭什么邱栈可以他不可以?他还非要留下来不可。
抱着这样的想法,殷涷附身,连人带被子一起抱起来,和正在玩游戏的曲玉饴面对面。
曲玉饴双手捧着手机,正在纠结宝贵的最后一步,被人抱起来了还很茫然的眨了两下眼睛。
看见是殷涷,曲玉饴觉得身边毫无危险,把目光和注意力重新放回到游戏上,皱眉思考怎么办。
殷涷:“……”忽视他?
曲玉饴认认真真思考了半天,走下最后一步,然后光荣失败了。
他哀叹一声,可怜巴巴的,才想起殷涷的存在,问:“你把我抱起来做什么?”
殷涷看着面前装的很天真的曲玉饴,掀开嘴角道:“看看你在干什么。”
“是不是背着我想怎么暗杀我。”
“暗,暗杀?”曲玉饴人都傻了,讷讷的重复殷涷的话。
殷涷煞有介事的点头:“不然为什么辛苦的躲在被窝里,脸都憋红了。”
微冷的手指在曲玉饴脸上轻抚,曲玉饴蒙在被子里半天,确实很热,现在有了恰当的冷源,不由自主的侧过脸去蹭殷涷的手指。
殷涷的眼神晦暗,看向曲玉饴的眼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疯狂。
曲玉饴把手机上失败的图案递给殷涷看,明明没通过还很骄傲,脸色很红,还有薄汗:“我在打消消乐!”
像摇尾巴的小狗,殷涷看一眼手机屏幕,更多的目光落在曲玉饴脸上。
“输了,这么高兴?”
曲玉饴皱眉:“不高兴,我打了好久了,都没过。”
殷涷说话凉飕飕的:“那你还笑?”
他说话不好听,却是接过了曲玉饴的手机,上了床,把曲玉饴抱在怀里让曲玉饴看他玩。
曲玉饴家里装修的时候,主卧的床买的不大,曲玉饴一个人睡还好,殷涷个字高,块头大,他一上床,就显得家里的床很小。
有点儿挤,曲玉饴只好趴在殷涷胸口,像小猫似的。
殷涷打游戏有点用,很快就把曲玉饴纠结的一关给过了,他过了之后,还没给曲玉饴看热乎,就退出后台,把手机扔到一边去。
曲玉饴问:“做什么?”
殷涷把灯关了,把曲玉饴塞自己怀里,就这样躺下了。
曲玉饴推殷涷的胸口:“怎么就关灯了?”
殷涷说话,胸口也跟着颤动:“睡觉了。”
“睡这么早吗?”现在才九点不到,实在是太早了!
殷涷就等着曲玉饴说早,立马上杆子爬:“你觉得早?”
曲玉饴毫无所觉:“对啊,才九点不到。”
殷涷在黑暗里笑了:“那我们做点该做的事情。”
“什么是该做的事情?……唔唔”
曲玉饴话才说完,殷涷就用拇指卡住曲玉饴的下巴,再用中指捂住曲玉饴的嘴巴。
“唔?”
曲玉饴茫然的张嘴,殷涷的手就顺势伸进去,卡在曲玉饴的双唇之间。
湿润的感觉落在殷涷指尖,曲玉饴先是分不清现状,又舌头舔了一口,然后慌里慌张的把舌头缩回去。
他怕殷涷扯他的舌头。
在黑夜里,殷涷咽口水的声音十分明显。
“唔,唔——唔!”殷涷!
殷涷在曲玉饴耳边轻笑,不疾不徐,好像在讨论什么难题。
“曲奇,你之前说,等国庆给我答案,好像也没说,我不可以中途问吧?”
“??”放开我。
殷涷手不得闲,一直在摸曲玉饴的脸,在他耳边轻声呢喃:“我现在再问问你,你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唔!”你得先放开我,我才能说话啊!
殷涷压根没给曲玉饴说话的机会,自言自语就说下去了:“今天我说留宿,你是不是没想过要留我下来?”
“曲奇,你好狠心。要是邱栈在,你是不是就主动分开床,然后在床上主动的缩近他怀里,还要像现在一样,给邱栈舌头玩?”
曲玉饴:“?呜呜。”没有,把我放开啊。
“我也不想听你说话,肯定是我不喜欢的。”殷涷说:“邱栈都能这样,没理由我不能。我给了这么长的时间思考,总得收一点利息。”
“曲奇,你亲亲我,好不好?”
不好!
殷涷嘴上说让曲玉饴亲亲他,其实根本没管曲玉饴现在说不出话来,松开手就把嘴巴抵上去。
曲玉饴的嘴和殷涷想象中的一样,是软的,还有点甜,像是果冻。
殷涷第一次接吻,不知道怎么亲,亲的像狗一样,抱着曲玉饴的嘴巴到处啃,又急又重,不得章法。
曲玉饴的嘴皮都被咬痛了,酥酥麻麻的,像是要肿了。
亲的太急了,曲玉饴喘息的时间都没有,刚出声就被殷涷吞进去,连嘴里的唾液都没办法吞进去,只能流出一道道银丝,又被殷涷狠狠的含走。
吞咽的声音格外明显。
曲玉饴受不住了,嘴巴好麻,他试探性的张嘴,想咬殷涷一口。
殷涷原本没想过要撬开曲玉饴的嘴巴,曲玉饴张嘴后,他无师自通的挤进去玩曲玉饴的舌头。
之前是手指玩,现在变成的舌头。
他舌头好大,满满的挤在曲玉饴嘴里,一点缝隙也不给曲玉饴留,曲玉饴被钳制住,好像连呼吸都跟着殷涷的心意走。
太长了,时间太长了,曲玉饴眼睛溢出泪水,呼吸不上来,只能含着殷涷的嘴巴,去吸殷涷嘴里的气。
完全没办法了,曲玉饴就拿手拍殷涷的手臂,让殷涷走开。
殷涷于是放开他。
曲玉饴趴在殷涷肩膀上大口大口的呼吸,呼吸的太急,还呛了两声。、
殷涷这个时候装大尾巴狼,温柔的拍打曲玉饴的背。
曲玉饴要气晕了:“你怎么能这样?”他现在嘴巴都疼。
殷涷好声好气的哄,但就是不道歉:“曲奇宝宝,你得给我一点甜头吧?总不能让我白等几天,什么好处都没有。”
曲玉饴没好气的说:“你可以不等。”
殷涷曲解曲玉饴的意思:“那你现在是答应了吗?”
曲玉饴:“不是!”他哪里有这个意思。
殷涷又说:“那不就是答应给我亲,现在不给回复吗?”
“才不是!”
“曲奇,不能这样的,太坏了。”
殷涷摸曲玉饴的脸,作势还要亲上去——
第73章
曲玉饴嘴巴好痛,又痛又麻,和被狗啃了一样,他迷迷糊糊的尝到血的味道。
被殷涷咬伤了,需不需要打狂犬疫苗?
“不要了。”曲玉饴小声拒绝,要哭出来了:“殷涷,我嘴巴好麻。”
“嗯。”殷涷停住一瞬,食指按上曲玉饴的嘴唇。
曲玉饴的嘴唇已经肿了,在黑夜中,殷涷看见他嘴发红,比平时更为饱满,性感的不行。
殷涷眼神一暗,伸手往下按,饱满的唇形落下去,变得更加红润。
“嘶……”
曲玉饴嘴传来尖锐的痛感,他气的张嘴咬住殷涷的食指。
食指被咬住,殷涷反而不疾不徐的往里继续探,曲玉饴偷鸡不成蚀把米,嘴巴被迫张开,仍由殷涷的手在嘴里四处游走,来不及咽下的唾液落到殷涷手上。
曲玉饴呜呜啊啊说半天不成语调,殷涷这狗东西丝毫没有放过曲玉饴的想法,一直在他嘴巴里玩弄。
等曲玉饴嘴巴内部也酸软了,殷涷才收回手。
曲玉饴还以为一切都结束了,手撑住床想要起来,刚撑起一点就动不了了,殷涷左手压住曲玉饴的腰腹。
殷涷手又大又热,几乎掩盖住曲玉饴的半边腰,稍稍用力,就让曲玉饴无法挣脱。
“殷,殷涷?”
曲玉饴不确定的声音响起,殷涷没答,把湿漉漉的食指放在嘴里舔舐,曲玉饴看的脸红,忍不住张开嘴呼吸。
怎么这么……这么的……
曲玉饴还没想出个形容词,殷涷就着当前的姿势,又按住曲玉饴的脑袋吻下去。
太重了,殷涷体重太重了,压在曲玉饴身上,让曲玉饴觉得马上就要被压在床里。
曲玉饴双手用力,撑在床上,颤抖了也没放,为了稳重,曲玉饴甚至往上挪了一寸。
这样的姿势,好像是曲玉饴主动伸着脑袋,在向殷涷索吻。
可明明予给予求的是他,曲玉饴口腔被搜刮的彻底,一点唾液也没有了。
他嘴好干,只能靠殷涷渡来的唾液缓解,曲玉饴彻底被亲懵了。
不知道亲了多久,殷涷终于停下来了,他看着身下曲玉饴茫然的眼神,满意的轻抚曲玉饴的头发。
曲玉饴躺在殷涷怀里,嘴巴又干又痛,脸也热的不行,他反应过来之后,第一反应是把自己藏在殷涷的怀里。
殷涷比曲玉饴高了一个头,怀抱也宽大,曲玉饴躲在他怀里,刚刚好。
相处的时间里,曲玉饴的身体下意识的觉得殷涷的怀抱是安全的。都躲进去了,曲玉饴又想起咬他嘴巴的就是面前的这个人,正在抱着他的这个人。
曲玉饴僵住身体,想挪走,却已经被殷涷紧紧的抱住。
“殷涷……”曲玉饴撒娇说:“我口渴。”
殷涷嗯一声,在曲玉饴嘴上又琢吻一口,掀开被子下床去倒了一杯温水,拿在床上喂曲玉饴喝。
曲玉饴是真的渴了,他想拿过杯子,殷涷躲开,导致曲玉饴只能就着殷涷的手喝水。
殷涷控制住曲玉饴喝水的频率,怕呛到曲玉饴,曲玉饴太渴了,脖子往前伸,急切的喝杯子里的水。
曲玉饴为了喝水,扑在了殷涷怀里,殷涷停顿一刻,刻意抬高水杯。
曲玉饴跟着往上抬,他想伸手拿杯子,被殷涷打下去。
他喝的很急,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殷涷往下看,磨牙,想知道咬喉结是什么感觉。
上次怎么忘了咬曲玉饴的喉结?殷涷后悔了。
喝完了水,殷涷把杯子放在床头柜,又把曲玉饴搂在怀里要睡觉。
他倒是满意了要睡了,曲玉饴完全睡不着,张着眼睛,脑海里全是疑惑。
殷涷干嘛莫名其妙的亲他?曲玉饴嘴巴现在还火辣辣的痛,酥酥麻麻的,像是吃了很多辣椒和花椒,又辣又麻。
曲玉饴思考的喜欢咬嘴唇,现在半点不敢咬了,嘴唇很红,不动都没知觉,稍微碰一下都疼。
殷涷像狗一样,咬的好重。
谁家亲嘴像他一样?比起亲,更像是狗咬人。
曲玉饴想着想着,又忍不住咬嘴巴。
“嘶——”曲玉饴低呼出声,好痛。
殷涷还没睡,睁开眼睛看曲玉饴一眼,食指弯曲塞在曲玉饴嘴里,哄人:“不咬嘴唇,睡了。”
温柔是温柔,要是嘴巴痛不是因为殷涷,曲玉饴还是会很感动的。
殷涷怎么能假装一个没事人呢?曲玉饴百思不得其解。
他现在思考就磨殷涷的食指,曲玉饴想说话,殷涷的手放在他嘴里,说出的话很模糊,吐字不清。
曲玉饴用舌头把殷涷的食指往外推。
殷涷不知道曲玉饴什么意思,得寸进尺的把曲玉饴的舌头压在自己的食指拐弯处,肆意感受曲玉饴嘴里的柔软。
曲玉饴故技重施咬殷涷的手,想听殷涷生气把手伸出去。
咬下去,不重,手指没伸出去,反而是让假寐的殷涷离曲玉饴更近,问他:“怎么不咬重一点?”
曲玉饴听见殷涷的问话,真的咬重了一点。
殷涷闷哼一声,非但没有抽出食指,还往里塞了一点:“再来一口?”
曲玉饴:“……”这里有疯子呜呜呜……
曲玉饴不管殷涷戏谑的眼光,用手去推殷涷的手臂,咿咿呀呀的说自己要说话。
殷涷才把手伸出来,他一个洁癖,也不嫌弃曲玉饴的口水,擦都不擦一下。
曲玉饴小声喘气,缓口气说:“你,你怎么亲我?”
殷涷:“不能亲吗?”
好像确实没有规定说殷涷不能亲他……曲玉饴摇头:“你都没有问我,突然亲我,吓我一跳。”
殷涷哦一声:“那我下次要亲你了告诉你一声。”
曲玉饴:“?!”他是这个意思吗?
“我还没有答应要和你谈恋爱,你怎么能亲我?”
殷涷还是同样的话:“没有规定说要谈恋爱了才能亲嘴。”
是这个道理,曲玉饴觉得殷涷说的没错,可是他不想被殷涷亲了,殷涷亲的他一点也不舒服。
这样想着,曲玉饴也直接不带掩饰的说出来。
殷涷也不在意曲玉饴说他亲的没水平,还学会了示弱:“我第一次和人亲嘴,控制不住。”
他说:“你以前经常和前夫亲嘴,肯定很会亲,教教我,我可以学。”
明明是示弱的话,可殷涷说出来,掌控欲大于示弱,黏腻的像是毒舌趴在曲玉饴耳边,曲玉饴吓得当场捂住嘴巴。
“不,不用学了。”曲玉饴咽一口口水,极快的说。
殷涷:“那就是够了?”
曲玉饴摇头:“你不要再亲我了。”
殷涷:“不许别人做什么的时候,总要有个理由吧,说不出理由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曲玉饴是很老实的人,也转不过弯来,很容易就陷入别人的语言陷阱。
比如现在,他想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个理由出来。
就是不想要他亲啊……
曲玉饴哪里去给人找个理由。
曲玉饴不说话,赌气一般的捂住嘴巴,又因为怕磕碰嘴巴,所以手放在半空中。
殷涷看一眼,想从中空的地方把手插进去。
但人还没哄好,暂时不能这样做。
殷涷在心里叹气,还是冲动了,但曲玉饴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能忍的才叫圣人。
完全忍不住啊……
殷涷:“曲奇,之前我说过的,我是一个很传统的人。我们发生了那样的关系……”殷涷刻意省略中间的话,听起来让人浮想联翩。
顿了片刻,殷涷慢慢补充道:“我就默认为我们是要在一起的关系,虽然曲奇还没答应。可是曲奇做决定是你单方面的事情,那我认为我们在一起了也没错。”
“是我单方面的认为我们在一起了。”
曲玉饴被绕的晕乎乎,不确定的说:“好像……也对?”
殷涷是给了他思考的时间,可殷涷又不需要思考的时间。
曲玉饴皱眉,那殷涷是可以单方面亲他的?
殷涷又说:“而且刚刚我亲你,你伸舌头了。曲奇,是不是很舒服?”
曲玉饴:……怎么可以直接问出来!他怎么回答?
“我……这是生理反应,谁亲我,我都会这样的。”
殷涷落寞的说:“原来如此,看来以前你和前夫也和我们一样,躺在床上就开始亲。”
“不一样的是,你不会拒绝他,但会拒绝我。”
“……”曲玉饴累了,真的心累了,殷涷三句话不离邱栈,到底为什么啊?都离婚了,殷涷念着邱栈做什么?
殷涷说了太多遍,曲玉饴刚开始离婚的时候,听见邱栈两个字还会伤心,现在完全不会了。
听习惯了,阴阳怪气的语气让曲玉饴现在对邱栈两个字完全生不出任何的想法,只想堵住殷涷的嘴。
“没有。”曲玉饴缩在被窝里,说:“邱栈不喜欢和我一起,他嫌弃我木讷。”
曲玉饴和邱栈的房事不密切,亲密的事情也没做多少,上大学的时候,曲玉饴为了方便也没有走读,大家都住宿舍,就偶尔牵手亲嘴。
结婚之后没多久曲玉饴和邱栈就分居了,也很少一起睡在一张床上,而且,邱栈结束的挺快的。
曲玉饴觉得小说里的一夜七次都是骗人的,邱栈连一半都达不到。
“是吗?”殷涷从曲玉饴的后面抱住曲玉饴,还是没忍住把食指塞在曲玉饴嘴巴里,轻声说:“那是他没眼光。”
对于殷涷而言,从曲玉饴嘴里听见邱栈不好的话,简直比签了几亿的合同还要让他高兴。
曲玉饴烦死殷涷了,又把手指伸进他嘴里了,曲玉饴没忍住踢了殷涷的小腿一下。
殷涷马上开始呼痛,说曲玉饴踢到他的伤腿了。
曲玉饴担心极了,伸手去摸殷涷的腿:“没事吧?还痛不痛?”
在黑夜里,手在被子下乱摸,没摸到腿,但是摸到了另外一些晋江不能说的东西。
(现在还不能过了吗??审核?我全部都删了还要我怎么样?)
有过一次经验的曲玉饴立马靠手感判断出了手下的东西,沉默的收回手转身,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
殷涷轻声在曲玉饴耳边笑。
曲玉饴让他别笑了,他要睡觉。
殷涷平静下来,胸口颤动,问曲玉饴:“你早一点给我答案吧。”
“曲奇。”
他快忍不住了。
不止想亲嘴——
小曲宝宝也有一点喜欢殷涷的,殷涷亲这么久,他也只是闹别扭,要是别人就一巴掌上去了。
审核放过我,我啥也没写啊www
半夜被饿醒了,肚子不舒服所以改了文,不知道能不能过
第74章
玉溪市连续下了两天雨。
曲玉饴和殷涷哪里都没去,在家里待了两天。
第三天,终于放晴了,曲玉饴的嘴巴都要感动了。
其实是完全不敢动,自从第一天晚上殷涷亲了曲玉饴,之后他就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时不时的就来曲玉饴面前亲他一口。
以至于三天了,曲玉饴的嘴巴依旧没好,看起来就像是被狠狠疼爱过的样子。
好不容易天晴,曲玉饴才不想待在家里了,照这样的趋势下去,国庆节结束,曲玉饴是答应就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而且,曲玉饴还想保护自己的嘴巴不被殷涷啃,今天必须出去。
玉溪市虽然不大,但也有一些著名的景点,从公园到街区都有,曲玉饴一早上起来,吃了早饭,就趴在沙发上看能去哪里。
首先排除爬山,曲玉饴爬不上去,殷涷坐着轮椅,也没办法故技重施把曲玉饴背上去。其次排除买东西的街区,殷涷的东西都不从这里买,曲玉饴还记得他在殷涷家里随便喝水的一个水杯,听懂奢侈品的夏久说,那个杯子几十万。
后来曲玉饴就收起来,只用自己十几块钱的陶瓷杯了。
最后再把大学排除了,玉溪市的学校没什么好看的,殷涷去的肯定是名校,没必要去逛玉溪市的大学。
看了半天,最后最符合条件的居然是玉溪市的公园。
曲玉饴想了一下,最近的天气,可以在公园里放风筝,要是飞不起来,还能电子遥控殷涷的轮椅带着飞。
……虽然过于地狱了。
不过,殷涷惹曲玉饴生气了,只要不出大事情,曲玉饴最近对殷涷的照顾也没之前周到了。
主要是稍微靠近就可能被抓在腿上去亲嘴,这谁的嘴遭得住。
反正曲玉饴遭不住。
选好地方,曲玉饴叫旁边看电脑的人。
“殷涷?”
殷涷今天戴了个无框眼镜,头发整个撩上去,梳了个大背头,漏出额头,原本是攻击力的发型,但因为戴了眼镜,柔化了五官,殷涷身上多了之前没有的书香气。
现在看来,才有几分高材生的影子。
曲学历崇拜玉饴今天看殷涷的眼神都不一样,崇拜加多,多看几眼眼睛都挪不开。
殷涷:“怎么?”
曲玉饴看了殷涷好一会儿,欣赏的差不多,才慢吞吞开口:“我们今天出去玩呗。”
殷涷挑眉,伸手示意曲玉饴过来。
曲玉饴看殷涷伸手嘴巴就痛,他要是过去了,肯定会被殷涷拉在怀里坐着,然后借着说话的理由,殷涷肯定要亲他。
太恐怖了!
曲玉饴于是装作没看懂,离殷涷远远的,伸开手臂把手机递给殷涷。
要是能隔空投递手机,曲玉饴肯定连一个手也不肯靠近殷涷的。
殷涷见曲玉饴的姿势,勾唇,控制轮椅去了曲玉饴面前,拿走手机,看手机上的景点。
备忘录里是一个一个被叉掉的景区,殷涷看了几眼,问:“你大学,是在玉溪市上的?”
曲玉饴点头:“是啊。”
殷涷点头:“为什么不带我去参观学校?”
曲玉饴慢慢挪到沙发另一边,保持和殷涷的距离,翘腿在空气中晃,慢悠悠说:“你的大学肯定比我的大学好,去我大学看什么?”
说到这儿,曲玉饴想起来,他从来没问过殷涷的大学:“你大学在哪里读的?”
殷涷说了个拗口的名字,曲玉饴没听清:“什么?”
“……国外的学校,挺普通的。”
曲玉饴算了一下年纪:“高中三年,大学四年,留学几年,那你也没工作几年啊?”
殷涷把曲玉饴竖起的指头掰回去:“我读的贵族高中,没高考,直接出国留学。”
曲玉饴又按下去两根指头:“那就是还得少两年。”
殷涷掰起来:“贵族高中读五年。”
曲玉饴想到自己高中的地狱时间,每天早起晚睡大课间,不眠不休的刷题,闻言同情的看着殷涷:“那你真惨。”
他只读了三年高中都再也不想读高中了,更别说殷涷这个读了五年的。
肯定再也不想读高中了。
殷涷:“……”曲玉饴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他懒得去纠正,反正曲玉饴的同情有利于他卖惨,干嘛要纠正。
殷涷:“我还没去过国内的学校,想参观一下。”
曲玉饴拿回手机,在手机上按了几下,搜出另一所学校:“可以看这个。”
殷涷低头看一眼:“你的学校?”
“不是啊,是邱栈的学校。”
“……”殷涷沉默了几秒,不可置信的问:“去参观邱栈的学校?”
他看起来像是会关心前夫的人吗?
曲玉饴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还说:“对啊,我记得邱栈的学校还挺好的,你可以去看邱栈的学校,我的就算了,是专科啦。”
殷涷:“……”他想看的压根不是学校。
殷涷把手机拿回来,切换到一开始曲玉饴的学校页面:“去看你的学校。”
曲玉饴很不好意思,他其实很少和人说起自己在哪里读书,身边的很多人都是名校毕业,曲玉饴虽然看起来不在意,还是有一点点小小的自卑的。
就一点点点点点。
所以现在殷涷说要去参观他的学校,曲玉饴下意识的贬低:“我们那个学校没什么好看的,教室和宿舍都像是几十年前修的。”
“特别多苔藓,还有操场,器材上都灰了,学校也不管。”
殷涷听了,还是没改变主意:“说明比较古老。”他总是用看似很有道理的话让曲玉饴无话可说:“值得参观。”
曲玉饴叹气,拿回手机:“去公园好不好?我们还可以放风筝。”
殷涷:“可以回宜安市之后我陪你去放风筝,现在我腿还没好,不方便。”
曲玉饴试图说服殷涷:“没关系,你可以坐轮椅放风筝!”
殷涷幽幽的看向曲玉饴:“谁推我?”
曲玉饴自然的说:“我推你,把风筝系在轮椅上,然后放风筝……”曲玉饴话越说越小,自己也感觉到自己说的话很荒谬。
他讨好的笑了一下,连忙说:“万一,万一正好风适合呢?在江边会起风,就不用我们跑着放了。”
殷涷看着曲玉饴,不说话。
曲玉饴的笑也慢慢收敛了:“好吧,就去大学。”
他嘀咕道:“真不知道你要去看什么。”
曲玉饴读书的学校离他家里挺远,他最后看了一眼家里的陈设,把床和容易落灰的地方都罩起来。
他出门的时候还在问殷涷:“我要是很久不回来,感觉可以租出去。”
殷涷当然希望曲玉饴不要经常回来,他希望曲玉饴住自己家里,给出的建议也很有导向性:“房子太久没住人没人气,还是租出去比较好。”
租出去了,曲玉饴没办法经常回来,不就和他一起住了吗?殷涷心里打着小算盘,全然不提自己空置的几十套房产。
曲玉饴在赚钱的方面很听殷涷的话,殷涷在赚钱方面的想法肯定比他的好。
“我也觉得,先回宜安市再说,可以找个房产中介帮我出租。”曲玉饴絮絮叨叨的说。
他回宜安市之后,想租一个店门卖蛋糕,正好可以把玉溪市的房子租出去,抵消一部分经济压力。
后面的话曲玉饴没说给殷涷听,殷涷一个日进账不知道多少的人,听了他的想法,可能会觉得很幼稚。
曲玉饴走出门,才几步路,就冷的打哆嗦。
他在宜安市的时候,每天除了在家里就是在公司,都有暖气,通勤的路上都是和殷涷一起,车上也有暖气,压根就不冷。
现在甫一出门,接触到冷空气,他才知道自己这身衣服不怎么御寒。
曲玉饴之前还以为是因为今年自己身体变好了,才不觉得冷。
原来是他想多了。
曲玉饴赶紧钻进车里,司机已经开了空调,车里很暖和,曲玉饴把包里的手伸出来。
他以前每年都会长冻疮,也不知道今年会不会继续涨。
曲玉饴总觉得自己的手是因为长冻疮才变得又肥又小,特别是和殷涷比起来,殷涷的手起码比他大了三分之一,还很细长。
怎么看怎么好看,不像他。
肯定是因为长冻疮,每年冬天长冻疮,曲玉饴的手都会变大一倍,做什么都不方便,像是冻伤的猪蹄。
曲玉饴又看了几眼,放在兜里。
殷涷已经上来了。
……
到了曲玉饴的学校,曲玉饴拉殷涷,让他告诉司机别走远了。
“我学校很小的,很快就逛完了。”
殷涷点头告诉了司机,和曲玉饴混在进学校刷脸的学生后面跟着进去。
曲玉饴的大学管的不严,也不怎么管外来人员,殷涷本想刷身份证进去,但曲玉饴拉住了殷涷。
“没事的,刷身份证太麻烦了,我们悄悄的跟在后面就行了。”
介于殷涷的气质,门口的保安多看了他好多眼,直到看见殷涷身边的曲玉饴,才放松了怀疑,点点头退回去了。
也不知道他把殷涷和曲玉饴当成兄弟还是父子了。
曲玉饴的学校和他说的差不多,因为建的久,下雨也多,苔藓和黑色的痕迹很多,显得很古老。
学校不怎么大,曲玉饴这个一直在学校读书的人也不知道要带殷涷看什么。
除了教学楼就是宿舍,他能带殷涷混进学校,但没办法带殷涷混进宿舍。
……混进宿舍……好像变态。
曲玉饴带着殷涷漫无目的的在学校里走,殷涷不说话,他也就挑拣一点给殷涷说。
“我们以前还有什么系服,”曲玉饴看路过的学生,说:“这一届的是黑色,好好看。”
“我们那一届是红色,亮红色,不管去哪里都特别显眼。”曲玉饴嫌弃道:“但暖和,我喜欢裹在衣服外面。”
殷涷听了曲玉饴的话,下意识的去摸曲玉饴的手,是暖和的。
在车上,殷涷按着曲玉饴给曲玉饴贴了好几个暖宝宝。
曲玉饴不知道殷涷干嘛摸他,挪开道:“这样形象不好。”
殷涷懒洋洋的说:“曲奇,我们身边情侣不少,没人觉得不对。”
曲玉饴:“我们又不是情侣。”
“……”
殷涷快被曲玉饴气笑了。
曲玉饴走半天,说了半天,也没说到殷涷想看的地方,殷涷坐不住了:“你们学校没什么适合打卡的地方吗?”
“没有吧。”曲玉饴仔细想想,确认的说:“没有。”
“……”好好好,殷涷笑不出来了:“真的没有吗?”
曲玉饴怎么想也想不出来,难道他毕业之后,学校突然开发了新景点吗?
“没有啊。”
咔嚓,殷涷扳着轮椅的手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曲玉饴吓得低头去看,轮椅毫发无伤,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发出来的声音。
“你之前不是说,有情侣会去的纪念墙吗?”
哦,邱栈和曲玉饴可以去,殷涷就不能去了,是吧?——
调作息成功,偷偷雄竞其实老婆毫无所觉。
怎么不算是小丑呢(表情包今天怎么不能用了)
第75章
过去太久,曲玉饴都不太记得当时是哪个楼顶了。
他带着殷涷在学校里瞎晃,误打误撞找到了当时的教学楼。
有电梯,曲玉饴和殷涷直接坐电梯上了天台。
天台已经封了。
天台外有道门,没锁,打开之后,是钢筋筑起来的门,焊的很严实,几乎没有掰开的机会。
曲玉饴想了想,说:“啊,可能是后来有人在这里跳楼了吧。”
在学校要是跳楼,这里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七楼天台,跳下去是水泥地,没有任何的缓冲,不用担心跳下去之后死不了。
而且因为天台有很多小情侣来留言,保安也不会多管,看见两个人以为是情侣,看见一个人以为是失恋的来刮名字。
这样的太多了。
跳楼一般会有新闻播报,曲玉饴还想打开手机搜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殷涷面无表情的拉住曲玉饴的衣角。
很嫉妒,还要装作若无其事:“你以前和邱栈去划过吗?”
曲玉饴还记得这回事。
曲玉饴读书的十几年里,几乎没做过什么印象深刻的事情,刻名字算是一件。
专科学校管的严,当时还有晚自习,邱栈的学校没有晚自习,晚上混着学校里的学生进了学校。
当时曲玉饴还在自习,坐在窗边,一楼。邱栈在外面叫他的名字,曲玉饴侧头去看,邱栈在手机上打字,让曲玉饴出去。
曲玉饴出去之后,两个人偷偷爬到天台,刻上了名字。
墙体已经变软了,曲玉饴和邱栈刻在边缘,没花几分钟,邱栈要回宿舍,曲玉饴赶着回去上自习。
一路跑回去,曲玉饴上气不接下气,趴在桌上休息了几分钟,辅导员就从外边走进来,开始点名字。
运气真好。
曲玉饴把这些当笑话说给殷涷听:“我后来才发现,其实大家都逃课,辅导员每次只是装着点名字,都不管我们。”
殷涷从喉咙里挤出几句话:“你记得还挺清楚。”
曲玉饴:“如果你的人生只有一点点快乐的话,你也会记得很清楚。”
“……”殷涷看着天台里的名字,忽然觉得邱栈也不是那么可恨,至少,在大学期间,他确实给了曲玉饴一些美好的回忆。
“不会,”殷涷说:“就算有再多美好的回忆,我记得最清楚的,一定会是你。”
曲玉饴有点感动,如果殷涷不是因为责任,他会更感动的:“殷涷,嗯,你对每个要负责的人,都会这么好吗?”
好的不像是责任。
殷涷扯嘴角:“除了你,还会有第二个吗?”
他等的意思是,这样的事情,不会有第二个人,他也只会对曲玉饴负责。
曲玉饴却听成了,因为现在只会对他负责,所以殷涷也不知道会不会对其他人这样。
“好吧。”
看了想要看的,殷涷也不说要继续逛了,虽然曲玉饴身上暖宝宝很多,但殷涷还是会时不时的去摸曲玉饴的手,看看是不是冰的。
曲玉饴热的快出汗了,他想减暖宝宝,殷涷不干,万一减一个就冷了呢?
走出校门之前,有个校领导认出了殷涷,赶上来给殷涷打招呼。
曲玉饴听不懂他们说话,要走,殷涷让他先去车上等着。
校领导等曲玉饴走了,才毕恭毕敬,弯腰询问殷涷的意思:“您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殷涷敲轮椅,慢悠悠道:“贵校还是太小了。”
校领导心中一喜:“您的意思是?”
“联系嘉禾,会有人对接,选好地址修新的校区。”
校领导大着胆子揣测殷涷的意思:“旧校区……”
殷涷看似随意的说:“都这么久了,推了重建吧。”
校领导脸上的褶子都笑出来了,喜滋滋问:“您觉得新校区适合什么样的建筑呢?”
如果金主想,建一个金主的雕像都行。
钱到了,不寒碜。
殷涷没有这么奇怪的想法,拿手机把他和曲玉饴的名字打下来:“学校的顶楼的姻缘墙做不挺不错,这次建低一点。”
“第一对名字,就写这个吧。”
校领导记住殷涷给的名字,鞠躬把人送走了。
殷涷走出教学楼,曲玉饴坐在车上,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了殷涷给他买的帽子。
是小绵羊的帽子,白色的,毛毛一卷一卷的,还有几颗球球挂在下边,跟着曲玉饴的脑袋一起摇晃。
可爱的很,显得曲玉饴更像是一只单纯的小绵羊。
他戴着帽子,趴在车窗上等殷涷,无聊的时候,就用手在车窗上划来划去。
殷涷看的入神,慢悠悠过去,在窗户上敲了几下。
曲玉饴疑惑的看着殷涷。
殷涷开始说话,隔着车窗,曲玉饴什么也没听清楚,只看见殷涷的嘴巴在动。
但是殷涷说的太明显了,哪怕曲玉饴没听见声音,也猜到了殷涷在说什么。
“我们在一起吧。”
曲玉饴只装作没看见。
他还没想好,国庆节还没过,至少也要等国庆过了再说。
……
除了嘉禾以外,甚少有公司放完了一整个国庆。
邱栈在的公司就只放了三天,第四天就要去工作。
这三天里,邱栈和相亲的女生家里闹了大矛盾,女生现在已经搬了家,家里也和他们家里断了关系。
邱栈不以为意,他马上就要青云直上,这些人都只会是他路上的阻碍。
等他功成名就,不管这些人怎么求,他都不会给半点脸色。
邱栈这样想着,和往常一样给潘城发消息表衷心。
在邱栈看来,潘城不过是一个幸运的二世祖,仗着爸爸是公司的总裁,就对他趾高气昂,要不是因为潘城还有用,他是半点也不会搭理这种人的。
然而,这几天潘城一句话也没有理他。
难道是出去玩了?
邱栈点开潘城的朋友圈,潘城非常喜欢发朋友圈,每次有点什么都要发,这几天却异常的安静,什么也没发。
他往下滑,发现潘城以前的朋友圈,他也看不见了。
邱栈一路担心了三天,第四天好不容易上班,发现领导已经换了个人。
正好是之前和他一起竞争的对手。
他之前以为这个位置非他莫属,对现在上位的人没什么好脸色,梁子结大了。
新经理一进办公室,就坐在了之前潘城的位置上,翘个二郎腿,趾高气昂的看着邱栈。
“哟,这不是我们潘经理的走狗吗?潘经理不在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邱栈忍着憋屈,把潘城搬出来吓唬新经理:“你敢这么对我?潘经理回来了肯定不会放过你的。”
新经理听了,放肆的笑起来:“现在我是经理,你知道什么意思吗?意思是,你那好潘经理,已经不做了。”
“还拿他威胁我?你看看能不能联系他再说吧。”
新经理本来就和邱栈不对付,加上听了潘城的意思,对邱栈可谓是极尽嘲讽。
邱栈孤傲清高,偏又没什么实际能力,办公室的人对他都是表面和气,内心真正喜欢他的人没有几个。
再加上潘城在的时候,邱栈为了潘城,几乎把办公室的人都得罪的差不多,自然也没有人为邱栈和新经理对着干。
邱栈也只能自食恶果。
他确实联系不上潘城了,邱栈打开手机,发现自己被潘城拉黑了,结合现在的情况,他什么都明白了,他被耍了。
邱栈气血攻心,但他也不可能现在马上辞职,宜安市工作难找,他要是现在辞职,下一份工作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了。
而且邱栈现在存款不多,路桥现在天天和他闹,说要是邱栈要是不给钱,他就把和邱栈的私密照公开出去,还要发给邱栈的父母。
邱栈自然不可能让路桥发出去!
之前潘城在的时候,邱栈为了更好的讨好潘城,刻意利用手段和潘城的位置靠的近,潘城一走,新经理来了之后,邱栈本想搬走,没想到被叫住。
新经理笑的不怀好意:“怎么,之前的经理你就坐这里,我来了你就不坐了,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邱栈心想,你和潘城能比吗?他讨好潘城,是因为潘城是老总的儿子,肯定不会在这个位置上久待,说不定看他顺眼,就把经理的位置给他。
你一个绝对不可能让出位置,还和他有仇的人,邱栈怎么可能伺候?
但邱栈还要在公司上班,官大一级压死人,不可能对着新经理对呛,只能忍气吞声,重新坐下去。
短短一天,邱栈就体会了被排挤是什么感受。
办公室的人和约好了差不多,但凡有什么琐碎不好做的工作,全分给邱栈,也不管邱栈是不是愿意做,只要放在邱栈桌子上,就是邱栈的事情了。
新经理自己也扔,自然不可能给邱栈出头,邱栈本想调离现在的小组,没想到其他组也不管他,没有一个组愿意接收他。
邱栈隐忍几天,终于从别人手里拿到潘城的电话。
他打电话给潘城,还想着潘城是不是不知道办公室的事情,都是底下的人阳奉阴违。
潘城完成任务,正在海边美美度假,他没存过邱栈的电话,自然也不知道打电话来的是邱栈。
“喂,谁啊?”
邱栈低声下气的和潘城说话:“老大,您怎么突然就走了,新经理还是那个人……”
潘成拿下手机看了一眼,慢悠悠说:“邱栈啊,新经理就是我指定的啊。”
邱栈表情一顿:“您是不是搞错了?”新经理怎么会是别人?
潘城笑着说:“没搞错啊,新经理怎么可能会是你呢?”
“邱栈,你也没什么能力,再说了,我只是逗着你玩,你还当真了?真可笑。”
邱栈:“你!”
电话里传来嘟嘟声,潘城把电话挂了。
潘城无语的看着电话,拉进黑名单,退出去给殷涷发了条消息:“你成功了吗?我什么时候能和嫂子见面?”
殷涷向你转账一百万。
潘城喜笑颜开:“哥,哥你慢慢来,我保证在你感情稳定之前,不会出现在嫂子面前,我保证啊。”
美滋滋收了钱,潘城看好日期,准备过个半个月再回宜安。
到时候,殷涷应该已经成功了吧?——
三个字被锁一晚上。
很□□,殷涷,在晋江,你只能做没有身体的男人
第76章
国庆结束的最后一天,曲玉饴窝在家里玩手机。
玉溪市的房子曲玉饴已经找了房东要出租出去,殷涷对这件事十分上心,专门找了自己的人去帮曲玉饴出租房子。
闲在家里,殷涷说今天要去医院复查,曲玉饴下午的时候跟着殷涷一起去。
宜安市的天气比玉溪市好上太多了,虽然也冷,但天上挂着太阳,照的人心里暖暖的。
玉溪市的话,每天都是阴天,灰蒙蒙的,弄的人心也灰蒙蒙的。
曲玉饴很担心殷涷的脚,之前在福利院,殷涷摔倒过一次,虽然殷涷说没什么,但曲玉饴觉得,殷涷又不是医生,他说了不算数,还是得医生看看。
依旧是之前去的医院,医生认真看了殷涷的脚半天,犹豫道:“没什么事,还是要静养。”
医生一边说一边看殷涷的脸色,毫无医德,话里全是对奖金的欲望:“需要人照顾,但不用像之前一样,十分小心,可以下地走,只要不走太久就行。”
呵呵,就算跑起来也没事,反正这只脚除了闷了点,毫无其他问题。
殷涷假模假样的点头,装作很听医嘱的样子。
曲玉饴问:“还有多久才能好啊?”
医生听了这个问题,头顶冒汗,什么都说了,什么都没说的说废话:“这个不能确定,还是要看病人自己的身体素质。”
“说不定哪一个起床,就突然能站起来了。”
他现在要是想站起来也能站起来……
曲玉饴觉得医生说的有道理,但是也有一点没道理,但都说听医生的话,那姑且就算医生说的有道理。
殷涷的脚又要换药,殷涷好面子,不想曲玉饴也跟着他看,让曲玉饴自己出去玩。
“外边有一家猫咖,你可以去看看猫猫。”殷涷想,猫猫应该也会喜欢猫猫吧。
曲玉饴哦一声,不想驳殷涷的面子,加上今天是最后一天,他也想自己待一会儿,不用催自己就跑出去玩了。
猫咖在医院外面,说是猫咖,其实都是送来被救助的流浪猫,没地方可去,干脆就在旁边开了个猫咖养,想领养的也可以直接带走。
猫猫种类很多,有高冷范的,也有黏人的,跟在曲玉饴身边就不走了。
曲玉饴高兴的躺在猫猫堆里吸猫。
猫猫真是太可爱了!
殷涷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的景象。
曲玉饴大多数时候,会压制内心的真实想法,装作什么也不在意的样子,其实比谁都在意。
他装作老成,装作透明,其实还是个小孩。
曲玉饴玩高兴了,他叫猫猫的名字,有的猫猫会给他一爪子,有的猫猫理都不理他。
他还孜孜不倦的叫猫猫的名字。
曲玉饴丝毫没有想过,他会在这里遇见邱栈。
邱栈过的不好,整个人都很落魄,他这几天,在公司里被排挤,在家里也因为没有和相亲的女生一起,一直被父母说。
之前邱栈和曲玉饴在一起的时候,家里的水电费和房租都是曲玉饴在交,邱栈这个月自己开始交,才发现水电费和房租都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他后悔了。
邱栈又想起了曲玉饴的好,虽然曲玉饴大学过后,和他分居两地,但是曲玉饴只要放假,就会来看邱栈。
只要曲玉饴在,每次邱栈上班之前就有温热的早餐,下班之后还有已经做好的丰盛晚餐。
房租和水电费也不需要邱栈交,只要邱栈示弱,说每次叫曲玉饴来宜安,曲玉饴都不来,曲玉饴就会因为愧疚,包揽一切。
当时不觉得,现在邱栈一想,却恍如隔世。
邱栈有一个曲玉饴不知道的微信小号,加了曲玉饴一直没说话。
他最近一直想找曲玉饴,但不知道曲玉饴在哪里,直到今天,曲玉饴在朋友圈发了一张猫猫的照片。
照片上店名很明显,邱栈直接翘班来找曲玉饴。
他想和曲玉饴道歉,和曲玉饴重归旧好。
邱栈想通了,他一直爱的都是曲玉饴。
邱栈来的急,加上这几天属实不顺,他脸上已经长了胡茬,西装也没有之前平整,到处都是褶皱。
因为加班没睡好,邱栈眼睛里都是红血丝。
他一进店门,店里的小猫咪就尖叫的立起来,声音尖细,都不装小夹子了。
曲玉饴吓了一跳,抱住小猫往后看,邱栈站在门口逆光处。
邱栈来的急,现在呼吸还没平稳,他深吸一口气,颓废道:“玉饴,我知道错了。”
曲玉饴在安抚小猫,不明所以。
邱栈不管曲玉饴的反应,接着说:“我之前出轨,是我的错,我现在才知道,我一直喜欢的都是你。”
“只是被外面的人迷惑了心智,”邱栈说:“我和路桥已经彻底断了,我们和好吧。”
曲玉饴有点儿懵,没搞清楚现在的状况,他问:“什么?”
什么叫一直喜欢的都是他,要和好?
邱栈还以为曲玉饴没听清楚,继续说:“我说,我们和好吧。”
他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之前离婚的时候曲玉饴还他的戒指:“我重新拿去店里铸了一枚新的,加了一颗钻石,今天是你的生日,我想把它送给你,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在一起吧。”
曲玉饴低头去看,确实是之前他们结婚的时候一起买的戒指,曲玉饴不能理解邱栈:“可是,你和路桥上床不是我逼你的,你和别的女生相亲,也不是我逼你的。”
“甚至于,离婚这两个字,也不是我逼你说出来的,为什么要装作很可怜的样子。”
可怜的不应该是他吗?
邱栈听了曲玉饴的话,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扇自己耳光:“我知道错了,玉饴,你就原谅我吧。”
“……”
店里的猫都被吓得跑到里层去,店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出来看,看见在门口跪着的邱栈,她什么也不知道,还以为是哪里来乞讨的乞丐。
店长小姐姐人美心善,去前台拿了几块钱零钱要给邱栈:“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这些零钱你先拿着,也不用下跪。”
邱栈不善的看着店长:“你什么意思?你看不起我?”
店长懵了,这年头,乞丐也这么硬气了吗?
难不成手机里说的是真的,乞丐其实很赚钱?
曲玉饴从地上起来,走到店长身边,小声说:“是我的前夫。”
店长听见了,立马摆出一脸正气:“我懂你,你长这么好看,肯定是前夫纠缠不舍,站在我身后,让我保护你!”
曲玉饴被店长挡在身后,他很不好意思,说:“没事的,我可以……”
店长小姐姐不让曲玉饴站出来,她说:“像你这么可爱的小蛋糕,就该被保护起来,看我的,我打架贼牛。”
曲玉饴也不好说什么,他和邱栈说话:“我们不可能和好了,谢谢你还记得我的生日。”
最近事情太多了,曲玉饴自己都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他鼓起勇气拒绝邱栈:“每个人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后果,我不会接受你的礼物,也不会和你复合。”
邱栈闻言,一直正经的表情维持不住了,狰狞的问:“是不是因为殷涷?”
“我早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之前在玉溪市有裴元,来了宜安市,又勾搭上了殷涷,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
曲玉饴皱眉:“你在说什么?我和裴元明明就没有任何关系。”
“那殷涷呢?”
殷涷……想起来最近和殷涷的相处,曲玉饴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他和殷涷的关系了。
但是之前,他确实和殷涷只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
“我们离婚之前,我和殷涷一直都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
邱栈不信:“骗谁呢?就他看你那眼神,怎么可能没事。”
“怎么,我邱栈不行,殷涷就可以是吗?”
殷涷站在门外听见这话,他立马控制轮椅想去曲玉饴身边。
他的确希望邱栈能在曲玉饴脑海里一点位置都没有,但他也不想曲玉饴难堪。
比起其他的,曲玉饴的处境更重要。
曲玉饴只安静了几秒,坚定的说:“为什么殷涷不可以?”
至少,殷涷敢作敢当。
邱栈把他和路桥在一起,全部归咎于路桥的诱惑。但他下面的东西,真的是别人能控制的吗?
就连殷涷喝醉了酒那天,他下面都没硬起来,和曲玉饴没做到最后一步。
所以路桥用了什么手段能让邱栈没办法控制自己的下半身?只能是邱栈自己的内心,最后却把所有的过错都算在别人身上。
曲玉饴失望的说:“你怎么是这样的人?”
邱栈目眦欲裂:“我是哪样的人?曲玉饴难不成你以为殷涷是什么好东西?”
曲玉饴立马说:“殷涷比你好多了。”
殷涷在门外听的心里一喜,控制轮椅到门口,对邱栈说:“请让一让。”
很有礼貌,和邱栈形成了对比。
曲玉饴从店长的身后离开,到了殷涷身后。
殷涷虽然坐着轮椅,但衣服一丝不苟,打理的利落干练,比起邱栈威严更甚。
邱栈完全被比下去了。
殷涷颔首:“不好意思,我在追求曲玉饴。”
“我的意思是,有我珠玉在前,他怎么会看上你这个鱼目?”
“而且,要配得上曲玉饴,至少也得是我这样的人,至于你……”
话说一半,羞辱性更强。
邱栈还想说什么,被殷涷带来的人劫持离开。
“殷总,是我们的倏忽。”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
殷涷还没说什么,曲玉饴看了看保镖,又看了看殷涷。
“你找人,保护我啊?”
潜意思是,你找人监视我?——
第77章
殷涷一时愣怔,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曲玉饴的问题。
他刚开始找保镖,确实只是为了保护曲玉饴……但日积月累,的确有了私心。
殷涷开始监视曲玉饴去的每个地方,看他到底要做什么,所以在曲玉饴离婚的当天,殷涷选择了骗曲玉饴来留下他。
他说:“嗯。”
曲玉饴看了殷涷几眼,觉得殷涷虽然看起来没问题,但其实整个人都有点紧张。他有说什么很奇怪的话吗?他只是问殷涷是不是找人保护他。
殷涷觉得曲玉饴想的是监视,然而没有经历过这些曲玉饴的完全不感觉是监视,只觉得殷涷太过于小心。
像是新手爸妈,做什么都要小心翼翼,怕伤到小孩。
可曲玉饴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曲玉饴苦口婆心的教育殷涷:“不会出什么事情的,我知道因为之前离婚的事情你担心我,但是没必要。”
其实是在离婚前让保镖开始跟着曲玉饴的殷涷:“……”
他面不改色,接下了曲玉饴说的原因:“好。”
原本以为按照殷涷的性格,还得再劝,没想到殷涷直接答应了,曲玉饴觉得有点怪,但又说不出哪里怪。
既然殷涷都答应了,曲玉饴也不好揪着这件事,转而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回家吗?”
殷涷喜欢听曲玉饴说回家,好像他们已经在一起了,要回共同的家。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觉得,自己那大的空旷的家,如此的令人眷恋。
“不着急。”殷涷暗戳戳点曲玉饴:“毕竟是最后一天,还是需要放松一下。”
“……”
这个放松,说的是谁需要放松?
曲玉饴没敢问,唯唯诺诺的像个小媳妇,他听殷涷继续说:“我妈在这边有个山庄,再过段时间就太冷了,现在去刚刚好。”
曲玉饴不太想去。
殷涷转了个话头:“妈妈把我拉黑了,我有点想她,想去看看她会不会在山庄。”
曲玉饴立马就心软了,问:“在哪里啊,需不需要我带衣服?你怎么不早一点说啊,万一你妈妈已经走了怎么办?”
他总是很担心别人的家庭关系,明明自己从来没有拥有过。
殷涷坐在车上,面对喋喋不休的曲玉饴,心里盈满了喜爱:“走了也没关系……”
刚说出口,殷涷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改道:“不需要带衣服,妈妈前段时间也出去玩了,我听说她回来了,去碰碰运气。”
殷涷花了三百万从殷安手里套出殷妈的消息,得知殷妈和殷爸最近都不在宜安市,他才放心把人带过去。
在殷妈殷爸没有接受曲玉饴之前,殷涷不会让他们当面撞上。
曲玉饴这才放下心来:“怎么能惹妈妈生气呢?这次去要是碰见妈妈了,一定要好好道歉啊。”
殷涷听了不高兴,素未谋面的丈母娘地位都比他高吗?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因为什么被拉黑了,万一是妈妈的错呢?”
曲玉饴仔细思考了几秒:“妈妈……也会有错吗?”
人都会犯错的啊,殷涷想敲开曲玉饴的脑瓜,看曲玉饴到底在想什么。
殷涷:“你看这么多没营养的肥皂剧,不看恶妈妈剧情吗?”
曲玉饴先维护自己的肥皂剧权利:“也不都是肥皂剧。”
“对,”殷涷赞同:“还有狗血八点档。”他妈也爱看。
曲玉饴摇头:“现在都流行网剧和短剧了,你怎么还是只知道说肥皂剧和狗血八点档?”
“……”因为只是说出来糊弄你,压根没准备和你一起探讨现在有什么样的剧。
殷涷想,他一个大公司老板,难不成每天捧着平板追剧不成?
殷涷:“你懂的还挺多。”没有夸赞的意思。
曲玉饴还特别严肃的纠正殷涷的话题:“我们在说殷阿姨,你不要转移话题。”
殷涷服了:“好。”到底是谁在转移话题?
曲玉饴说:“因为殷阿姨教出了你啊,你这么好,殷阿姨肯定也是很好的妈妈,很好的妈妈,就不会犯错了。”
这推论,殷涷断定曲玉饴读书的时候,数学证明题不超过六分。
太牵强。
不过,要是殷涷打分,他会给曲玉饴满分,剩下的分,都是奖励分。
认真答题的曲玉饴,应该得到殷涷的嘉奖。
曲玉饴看殷涷笑,气气的,他不是在夸殷涷和殷阿姨吗?他干嘛笑的这么奇怪。
阴阳怪气的。
“我哪里说错了吗?”曲玉饴小发雷霆的轻声质问殷涷。
殷涷笑着说:“你觉得我很好?”这么多话里,殷涷最在意的,其实是曲玉饴说他好。
好不容易听曲玉饴夸他,殷涷非得揪出来再确认一遍。
曲玉饴皱眉,他明明说了这么多,怎么殷涷就只听见了说他好?
曲玉饴纠正:“我想说的是,殷阿姨肯定不会莫名其妙拉黑你,一定是你惹她生气了。”
“哦。”殷涷漫不经心的重复曲玉饴的话:“因为殷阿姨教出了你啊,你这么好,殷阿姨肯定也是很好的妈妈,很好的妈妈,就不会犯错了。”
殷涷学着曲玉饴的语气,一字一顿慢慢重复:“你—这—么—好——”
“嗯?”
曲玉饴脸一下就烧红了,一紧张激动,曲玉饴说话就磕磕巴巴:“我,我这是个前提,又不是夸你。”
殷涷:“前提,不也是事实吗?”
曲玉饴说不出话了,怎么说殷涷都是对的。
殷涷又问曲玉饴:“所以,觉得我特别好啊?”
哪里来的特别……曲玉饴模棱两可的说:“偶尔。”
这下给殷涷整不会了:“还能偶尔?”
曲玉饴点头,拙劣的岔开话题:“所以你和殷阿姨怎么回事?”
不要再提问了,他怎么回答的上来?
殷涷不依不饶:“你还没说什么是偶尔。”
曲玉饴看殷涷的无赖样,憋半天,憋出一句:“比如现在。”
“我就觉得你不好。”
“……”殷涷:“曲奇,不带你这样划分的。”
曲玉饴不说话,无声的拒绝殷涷。
殷涷没法子了,曲玉饴这人,性子胆小怯懦,又格外的犟,不和人争吵,想反驳就闭紧嘴巴,反正就是不让你听好话。
要是说过了,他还会自个儿生闷气,可怕的很。
殷涷叹气:“是我惹了妈妈生气。”还是保持一点殷女士在曲玉饴心里的形象吧。
曲玉饴用一种,我说了就是这样的眼神看殷涷,然后在殷涷看过来的时候,心虚的挪开,假装什么也没干的样子。
其实很坏。
看在曲玉饴今天生日的份上,殷涷原谅曲玉饴。
曲玉饴的生日,是殷涷从院长妈妈那里知道的。
殷涷和他爸的关系,没见过殷爸的曲玉饴不知道,但常年和殷爸殷妈打交道的院长却能看出来。
院长只是稍微想了想,就知道殷涷是殷爸的儿子。
她很担心,在院长眼里,殷涷这样的人,和曲玉饴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
之前有一个邱栈,现在再来一个殷涷,院长心里为曲玉饴揪心。
曲玉饴和殷涷一直在一起,特别是曲玉饴以为殷涷摔倒之后,恨不得走哪都把殷涷带上,隐形不离。
院长看着,心里更着急了,曲玉饴对自己最喜欢的玩偶,都没对殷涷这么上心。
一看就不得了了。
殷涷看出院长的焦急,找个理由把殷涷支走,和院长聊天。
聊天的内容很简单,大概就是曲玉饴和殷涷是怎么认识的,怎么发展到现在的。
每次院长想聊点别的,都会被殷涷岔开,别看殷涷比院长小几轮,套话的能力一套一套的。
最后,院长只能憋屈的让殷涷好好对曲玉饴。
剩余的,她还能说什么呢!她都看见曲玉饴在外面偷偷看他们了!
曲玉饴还以为是在说资助福利院的事!
院长叹气,殷涷最后开口,问了个院长也毫无所料的问题:“曲奇,要生日了吗?”
殷涷看见了院长一直藏着的礼盒,应该是想偷偷塞在曲玉饴带的东西里面,给曲玉饴一个惊喜。
院长都做好死活不开口的准备了,结果殷涷问了却是这个……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
“就是在国庆最后一天。”院长说:“然后再过一个月,就是曲玉饴父母的忌日。”
殷涷老实的应了,做足了后辈的姿态:“您把礼物给我吧,我生日那天给曲玉饴。”
院长犹犹豫豫的,最后还是把礼物给了殷涷。
……
那份礼物盒现在就放在布置好的屋子里。
殷涷看着一无所知的曲玉饴,下了车,就谎称车里还有东西没拿。
曲玉饴要回去拿,殷涷说:“是我的工作文件,你找不到的。”
“啊?”曲玉饴说:“不试试,怎么知道我找不到呢?”
殷涷换了句话:“你知道的,我一向住外面都要重新布置房间,你先帮我去看看,免得到时候晚上睡觉了还没换。”
曲玉饴觉得殷涷说的有道理,但他还是不放心殷涷:“你一个人可以吗?”
殷涷:“可以。”
曲玉饴看着殷涷去了车库,才跟着引路的人慢慢往里走。
山庄整体都是复古风,传统的古建筑,走在地上还能听见空荡的回响,曲玉饴爬了好几阶台阶还没到,怀疑是不是走错了路。
殷涷的腿,能住这么高的地方吗?
但是殷涷没说什么,就说明引路的人没问题。
曲玉饴在怀疑和信任中摇摆,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地方。
引路的人停下来:“曲先生,就是里面了。”
钥匙在门上,曲玉饴扭开钥匙进门,屋里很黑。
明明才中午呢……怎么会这么黑?
曲玉饴想退出去,但是太黑了,他看不见。
好像有人从后面进来了,拉紧了门。
曲玉饴吓的绷紧身体,小声问:“殷涷?”
没有人回答,曲玉饴又问:“殷涷?”
他有点害怕,最后稍微大声了一点:“殷涷?”
“嗯。”
除了殷涷的应答声,还有几声笑声出现在屋子里。
光亮了。
夏久,郭石,张迩,乔清都出现在屋子里。
一个巨大的蛋糕被几个人推着走向曲玉饴。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曲玉饴下意识的去找殷涷,殷涷在他身后,维持着回答“嗯”的动作。
如同一颗松柏,挺立在曲玉饴身后,永远是曲玉饴的靠山。
曲玉饴想哭。
原来,人幸福的时候,真的会落泪——
人物乱炖
殷妈:真来了你又不高兴。
殷涷:你还是别来了……
/
院长妈妈:总有猪要拱白菜,我看看……
院长妈妈:金猪也不行。
欠款记账:三章(慢慢还www)
第78章
蜡烛的灯光很亮,照亮曲玉饴的大半张脸庞。
这其实是曲玉饴第一次拥有独属于自己的蛋糕。
小的时候,在福利院,生日是一个月的人一起过,挑在周末,大家一起吃一个蛋糕。
院长心细,基本上,都会选在当月没有人生日的时间,为了公平。
后来,曲玉饴上了大学,可能是因为小时候没过过生日,他有次和邱栈说,想过生日。
邱栈当天待在实验室,太忙了,想起来的时候,曲玉饴的生日已经过了。
那一年,曲玉饴已经二十一岁了。
曲玉饴不怪邱栈,邱栈自己也不过生日,忘记了很正常。
只是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说要过生日。
说话的时候,曲玉饴声音已经哽咽了,他问殷涷:“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曲玉饴猜到是殷涷给他准备的生日惊喜。
殷涷帮曲玉饴擦眼泪,答非所问:“先许愿。”
“过生日,要先许愿。”
曲玉饴看着眼前的生日蛋糕,心里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要许什么愿望……曲玉饴想把愿望让给殷涷。
但现在人好多,曲玉饴不知道生日愿望能不能延后许。反正都叫生日愿望了,只要不超过今天就行……吧?
大家都看着曲玉饴,曲玉饴装模作样的闭眼,过了几十秒,他睁开眼,用力的吹熄蜡烛。
屋里的灯打开,曲玉饴看清楚屋子里的装潢。
全是气球,是曲玉饴平时爱看动画片人物的气球,气球系在玩偶的手臂上,一个气球对应一个同样造型的玩偶,层层叠叠堆在屋子里。
像童话。
飘带和彩灯有很多,但放的很有技术,不乱,反而很有空间感。
乔清把刀塞在曲玉饴手里,曲玉饴知道要切蛋糕了。
他不敢低头,生日帽还在头上,蛋糕很大,有四层,每一层都是卡通人物,四层不同的动漫人物。
曲玉饴在蛋糕面前站了好久,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遇见难题,曲玉饴下意识的去看殷涷。
殷涷上前来,握住曲玉饴的手,带着曲玉饴,第一刀从最顶上划开,到了最下面一层。
曲玉饴人瘦,几乎是被殷涷完全搂在怀里。呼吸之间,曲玉饴感受到殷涷眼镜下的眼镜链冰冷的扫过曲玉饴的耳朵。
什么时候又戴上了眼镜?有殷涷在,曲玉饴放心的走神,想起了其他事。
“玩偶要切吗?”
殷涷问了两声,轻笑:“要专心,曲奇。”
曲奇回过神,殷涷的刀放在海绵宝宝脑袋上方,还差一点,就要把海绵宝宝切成两半。
不要掏海绵宝宝的头啊,曲玉饴使力把刀挪开,用行动告诉殷涷不要。
殷涷切好蛋糕,每个人分了一份,曲玉饴拿到手里的盘子最大,所有的玩偶都在他碗里了。
曲玉饴看了一眼别人光秃秃的蛋糕胚,不好意思但是又有点高兴。
他想分几个出去,大家都摆手说不要。
“你是寿星你最大,应该吃点好看的。”
“吃哪都一样,在你盘子里了就是你的了。”
“……”
曲玉饴只好端着盘子坐到小板凳上小口吃蛋糕。
分完蛋糕的殷涷也坐到他身边来了。
曲玉饴吃着吃着,想到一个问题。他转头去看殷涷,看见殷涷也隐晦期待的看着他。
“你……”曲玉饴对着殷涷的眼神,不解风情的说:“刚刚切蛋糕的时候,你是不是站起来了?”
殷涷:“……”他居然还能注意到这个问题?
曲玉饴没看懂殷涷的表情,还在分析:“你坐在轮椅上,肯定不能抱住我用我的手切蛋糕……”
“你的腿是不是好了啊?”
曲玉饴已经不走了,殷涷的腿的确可以逐渐好起来,但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的场景好起来。
再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殷涷再天赋异禀,曲玉饴再笨,殷涷也不可能现在站起来,给曲玉饴表演一个医学奇迹。
殷涷想好措辞:“没有好,但是站一会儿还是可以的。”
为了让曲玉饴相信,殷涷打了个补丁:“站久了不行,我单腿站,体力好能撑一会儿。”
曲玉饴点头:“好厉害啊~”
“……”真好糊弄。
曲玉饴问完了,把手里的盘子递给殷涷,殷涷顺手接过去:“不吃了?”
曲玉饴声音焦急:“才不是!”他说:“所有的玩偶都在我这里了,想送给你一个。”
“你买的蛋糕诶,一个不给你,显得我好抠搜。”
殷涷看着手上的盘子,先问:“怎么知道是我买的?”
曲玉饴说的理所当然:“就是你买的啊,因为我们关系最好。”如果不是殷涷给曲玉饴过生日,曲玉饴想不到其他人。
要不是殷涷,就不会有其他人了。
殷涷作势要把一个盘子都收回来,说:“只给一个也太小气了,不如全部送给我。”
曲玉饴有点纠结,看了盘子半天,殷涷以为他要拒绝,没想到曲玉饴说:“那你把你的给我。”
他说的很小声:“我还没有吃够……”
蛋糕很大,殷涷没准备给曲玉饴吃太多,剩下的都分给山庄的员工了。
曲玉饴还拦住殷涷留了一块,说万一碰见殷妈了,可以让殷妈试试。
殷妈的那块蛋糕,也是目前除了曲玉饴手上的,第二个有玩偶的蛋糕。
是曲玉饴想起来拨过去的。
殷涷被可爱笑了,怎么会有这么可怜的人?蛋糕被拿走也只会默默问能不能让他再吃几口。
“不吃你的。”殷涷说着,把曲玉饴的盘子还给曲玉饴。
曲玉饴接过来,不放心的问了一句:“真的?”
“真的。”
比起吃你盘子里的,更想吃你嘴里的。
但你又不给,他就不想吃了。
殷涷漫不经心的看着曲玉饴吃东西,脑子里夸夸其谈,面上倒是不显。
吃完蛋糕,乔清一行人来给曲玉饴说祝福语,又给曲玉饴送了礼物。
曲玉饴接过礼物,问她们是不是马上就要走了。
乔清意有所指:“想陪陪你,不过有人应该想和你过二人世界。”
大家都笑了,曲玉饴听懂了,脸上红扑扑的,也笑了。
他还是过去的样子,一挑逗就笑,像是缩在洞穴的松鼠,胆小的很。
又说了几句话,大家都走了。
曲玉饴看时间,才过一点。但是他吃了蛋糕,很饱,现在也吃不下饭。
“你饿不饿?”曲玉饴眼睛都黏在放在屋子里的礼物,随便问殷涷问题。
殷涷被忽略的彻底,看曲玉饴的兴奋样,也不想打压人:“不饿。”
“想做什么?”明知故问。
曲玉饴小步扑到地上的礼物中间,盘腿拿起其中一个礼盒开始拆。
他拆礼盒不是随便就拆开,而是慢慢的找礼盒外的包装点,再拆开,保证不会毁掉礼盒上的任何一个东西。
殷涷自然不会帮曲玉饴拆礼盒,他只会清空曲玉饴身边的区域,方便曲玉饴拆礼物。
曲玉饴兴奋的一连拆了好几个礼盒,有摆件,有手表,有书……
他拆了几个之后,情绪又低落起来,动作变得无精打采。
刚刚不是还很高兴的吗?这是怎么了?殷涷去捏曲玉饴的后脖子:“怎么了?”
他猜测;“拆累了?”
曲玉饴转头看殷涷,特别认真的举起礼物:“你知道这些多少钱吗?”
殷涷随便看了几眼,都是不知名的小玩意儿,估计最多也就几千块钱,要是贵一点,他倒是能估计。
太便宜了。
“不知道,怎么了吗?”
曲玉饴失落几秒:“那我要上网看看多少钱,还要想想什么时候还回去……要送差不多价格的礼物,最好还要高一点点……”
他表现的很焦虑,明明收礼物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曲玉饴却不可避免的想到要把礼物还回去。
殷涷从一堆礼物里拿出自己送的礼盒,递给曲玉饴:“拆这个。”
曲玉饴好焦虑,但还是先听殷涷的话拆礼物。
殷涷送的礼盒是粉色,不知道为什么,殷涷总是喜欢送曲玉饴粉色的东西,曲玉饴总觉得自己都要被殷涷送的东西搞娇气了。
礼盒不大,拆开之后,是一把钥匙。
“这是?”曲玉饴有想过很多东西,却没有想过钥匙:“是装饰用的吗?”
他傻傻的猜。
殷涷惬意的揉捏曲玉饴的后脖子,说:“你不是想开蛋糕店吗?是店铺钥匙。”
“什么?”曲玉饴吓得后退,殷涷的手因为曲玉饴后退,捏不到脖子,只能松开。
曲玉饴被吓到了:“你怎么,怎么送这个贵的东西??”
“有什么贵的?”在殷涷眼里,低于一千万的钱都不是钱:“又不大。”
曲玉饴很想开蛋糕店,但不是以现在这样的方式,殷涷给他的已经够多了。
“你,你收回去吧。”曲玉饴下定决心:“我不能要。”
殷涷慢悠悠的,压根没收回去的意思:“你送我一个价值相当的不就行了吗?”
曲玉饴:“可是我没有价值相当的东西。”他之前想开蛋糕店,都只想租店。
殷涷打手势让曲玉饴过去些,曲玉饴凑近,殷涷看着曲玉饴的嘴唇。
曲玉饴刚吃了蛋糕,嘴唇是粉色的,冬天到了,没做防护,还有点干。
看起来就是讨人亲吻的样。
“你也可以送一点价值远高于店铺的东西。”
曲玉饴听不懂殷涷在说什么,他有什么东西价值很高吗?
“我没有……”
“不,你有。”殷涷打断曲玉饴的话,开口:“你的一个吻,或者是……”
殷涷抬起头,侵略性的眼神扫过曲玉饴无措的脸:
“你。”——
欠债记录:三章
第79章
殷涷一句话,让曲玉饴从感动到惊慌。
他讷讷,语气又轻又弱,重复殷涷的话:“一个吻,或者……我?”
殷涷似笑非笑的看着曲玉饴:“今天是最后一天了,曲奇,还没想好吗?”
曲玉饴看着殷涷,殷涷总是这样,哪怕刚开始从床上醒来,说要;负责的时候,殷涷的表情也是云淡风轻,全然有把握的样子。
好像没有什么在他预料之外,只要他想得到,就会得到。
包括曲玉饴。
来为曲玉饴过生日的人都走了,屋子里只剩下曲玉饴和殷涷。
国庆结束的当天,天气奇异的转晴,温度上升,从原本的十七度飞涨到二十多度。
曲玉饴的衣服是殷涷为他挑选的,白色的毛衣,套了一件粉色的毛衣,不厚,但在这个天气,和殷涷窝在一起,曲玉饴额头上还是起了细细密密的汗。
像是无法呼吸,又像是遇见解药,前路未知。
曲玉饴想到他刚离婚的时候,他那个时候,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快和第二个人在一起。
结婚太苦了,再好的两个人,也会从恩爱走到相看两厌。
曲玉饴看不清别人,但他连自己也无法控制,刚开始的时候,他对邱栈有多爱,到最后就有多厌恶。
他甚至痛恨于邱栈,一边爱一边痛恨。
因为快乐不是假的,而悲伤也是真的,所以循环往复,不得超生。
太苦了,曲玉饴没想很快踏入另一个深渊。
可……殷涷也足够的好,他和邱栈是不一样的。
曲玉饴看着殷涷,殷涷五官硬挺,很帅,像是小说里常说的刀削般的脸庞,从头到尾都透露着矜贵。
和曲玉饴一起的时候,殷涷会极力做出慵懒的样子,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
但殷涷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随口而说的话,都让曲玉饴意识到,殷涷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公司总裁。
他坚定,狠绝,浑身都是上位者的气息。
可这样的殷涷,会为曲玉饴低头。
曲玉饴内心在撕扯,他最后犹豫道:“我们,不太适合。”
他鼓起勇气最后给殷涷分析利弊:“我结过婚了。”
“说明你抢手,很厉害。”
“我结过婚离婚才一个月不到呢!”
“嗯,可是我已经单身快三十年了。”
“你很有钱啊,你是大公司的老板,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你是不是嫌弃我老啊?曲奇,不能这样的,年龄,又不是我能决定的……”
话题怎么越扯越远了,曲玉饴没有嫌弃殷涷老,他期期艾艾的开口:“你才不到三十岁,哪里就老了?”
“还有半年不到,我就三十了。”
“都说三十而立,我现在都还没有个男朋友,该怎么办呢?”殷涷对曲玉饴说:“你可怜可怜我,和我在一起吧。”
曲玉饴说出的每一句话都被堵回去,到现在也想不出新的理由了。他那些害怕的,担心的一切,在殷涷眼里,好像都能轻易解决。
“我……”他用这个句式说过太多次我不知道了,这次,曲玉饴慢慢的,慢慢的说:“我……”
殷涷就看着曲玉饴,神情柔和,好像曲玉饴不管说什么,他都能接受。
曲玉饴觉得,自己要是说不同意,好像就真的罪不可赦了。
殷涷那样好……
曲玉饴闭上嘴,没说剩下的话,深吸一口气,轻轻的,吻上殷涷的唇边。
殷涷只停滞了可能有三秒,反应过来,丢下手里的东西,身体往前倾,加重这个错位的吻,把曲玉饴的脸一整个挪正,狠狠的撕咬。
曲玉饴只想轻轻的触碰一下,就想离开来说话,哪知道殷涷这么狠,当场就加重动作。
“唔……”曲玉饴在空隙时候说话,想让殷涷别亲了。
殷涷哪里肯。
此时此刻,殷涷不像是刚有男朋友的人,倒像是死了老婆多年没和人亲密过的鳏夫,抓着小可怜了就往上狠狠的亲过去。
曲玉饴嘴巴上唇有唇珠,很小,上次亲的时候,在晚上,殷涷没注意,这一次,殷涷喊住那颗唇珠,辗转研磨,恨不得拆吃入腹。
亲的太重了,曲玉饴生理性的眼泪都给逼出来了,眼睛湿漉漉的,茫然的眨眼,看着身前放大的殷涷的脸。
不要亲了……
曲玉饴张嘴咬殷涷,还用舌头去推拒殷涷的舌头。
可殷涷亲上头了,压根不觉得曲玉饴这是抗拒,还觉得曲玉饴在调情。
他把曲玉饴的舌头勾到自己的嘴巴里,舔舐揉捏,轻轻的用牙齿磕碰。
这样的姿势,殷涷吸的太狠,曲玉饴的舌头在殷涷嘴里,他好怕舌头断掉,只能跟着殷涷一起。
好像是曲玉饴非要按住轮椅上的殷涷,要殷涷亲他。
舌头都被吸麻了,曲玉饴呜呜呜的呜咽声还在屋子里回荡。伴随水声和不明的舔舐声,曲玉饴慢慢的就不叫了,被亲多了,没力气叫了。
他还是不会换气,被亲了就傻傻的,鼻子也忘记工作,靠着殷涷渡过来的气勉强支撑,实在受不了了,就在殷涷退出去一点的时候努力吸几口。
被亲的像只狗狗吐气,殷涷看的眼热,忍不住又加重力气,把人抱在怀里按着亲。
曲玉饴怀疑,要是殷涷能走路,说不定能直接把他拎起来亲。
殷涷体力太好了,来来回回的亲都没什么大幅度的呼吸,曲玉饴憋得不行了,用手打殷涷的肩膀。
殷涷不为所动,曲玉饴急了,拉住殷涷的头发往后扯。
殷涷勉强放开曲玉饴,直愣愣的盯住曲玉饴,似乎要听他怎么解释。
曲玉饴还扒拉着殷涷的头发,他嘴巴很红,趴在殷涷身上,吐出舌头急切的呼吸。
太可怜了,连舌头都被狗男人舔了个遍。
殷涷看曲玉饴,还想再亲,曲玉饴不干,用手捂住殷涷的嘴巴。
曲玉饴的手很软,刚吃了蛋糕,有股蛋糕的香味,还很暖和,殷涷眼神晦暗,伸出舌头舔了一口。
“!!!”
曲玉饴瞳孔地震,就要拿出手离开,被殷涷按住手,伸出舌头舔舐过曲玉饴的掌心,角落也没放过。
曲玉饴急的要哭了,怎么会有人这么……这么骚?
除了骚,他想不出第二个描述殷涷的词语。
曲玉饴实在受不住了,张口骂殷涷:“你怎么能这样!”
骂人也娇气的像在索吻。
殷涷浑身都发热,恨不得把曲玉饴抓来亲几个小时,让曲玉饴从里到外,从外到里都是他的气息。
就和梦里一样,把曲玉饴亲到话都说不出来,满脸潮红,只能吐着舌头呻吟。
曲玉饴不知道殷涷的脑子里都在想什么黄色的东西,缓了一会儿,让殷涷把他的手放开。
殷涷想着,才刚刚在一起,晚上亲也行。
曲玉饴一被放开,马上就离开殷涷,吧唧一下弹射出去,生怕又被抓回去。
殷涷挑眉:“怎么了?”
明知故问,好坏。
曲玉饴生气的伸手:“我们不可以这样!”
殷涷眯眼:“不可以哪样?”他说:“亲吻,还是拥抱?”
曲玉饴没想到殷涷居然可以直接说出来,涨红了脸,他脸本来就红,现在更红了。
“你……你,不知羞耻!”
殷涷不知羞的问:“我怎么了?亲吻,拥抱,不都是情侣之间做的事吗?”
他装可怜:“我以为你亲我,是答应我的意思。”
曲玉饴说不过殷涷,慢吞吞的说话,想否认他,却又说不出反驳的话:“是答应你……但是……”
“但是……我也没有亲你的嘴巴,”曲玉饴捂住嘴巴,想到殷涷舔过他的手,又把手放下去:“你亲的好重,你还吸我的舌头。”
曲玉饴越说越来劲:“而且,你还不让我呼吸,我都呼吸不上来了。”
殷涷恍然大悟:“是我的错。”
他干净利落的承认错误,还说出了解决方法:“说明肯定是亲嘴亲少了,所以你还没学会亲嘴的时候,用鼻子呼吸。”
“但是没关系,我教你,我们多亲亲就好了。”
“啊?”曲玉饴懵了:“你在说什么啊?怎么可以这样……”
曲玉饴摸嘴巴,他嘴巴都破皮了,还很红,怎么可以还要亲,好过分。
“我们要约法三章!”
殷涷问:“哪三章?”
曲玉饴看了眼手指头:“你先等等,我算一下有多少章。”
“不能随随便便亲我。”
“不能随随便便把我抓到你腿上。”
“不能舔我的手。”
“不能说很奇怪的话。”
曲玉饴一连说了四个不能,说完去看殷涷:“约法四章。”
殷涷脸都黑了,听曲玉饴说的四个不能,越听表情越凝重。
“随随便便是什么意思?”
曲玉饴打比方:“比如现在,你就不能亲我。”
殷涷:“现在又指什么呢?随随便便整四个字都是现在的意思,那我们出去这个门,我是不是就可以亲你了?”
“还是说每天的这个时间段我都不能亲你?”
殷涷的问题把曲玉饴问懵了,曲玉饴仔细想了想:“就是不能随随便便,至少,也得问问我。”
问问,就是说没规定回答?
殷涷挑眉,继续找茬:“还有奇怪的话,什么样的话才奇怪呢?”
“你要告诉我是哪些话吧?”
这是吃准了曲玉饴脸皮薄,不会把他说的话再说一遍。
曲玉饴的确脸皮薄,半天没憋出一个字:“反正就是……不能说奇怪的话。”
殷涷不放过曲玉饴:“曲奇,我们刚刚才在一起,你就这么对我。”
“我可是你的男朋友,怎么做事还要有要求。”
“是不是太过分了?”
“曲奇?”殷涷模仿曲玉饴说话的调子,他声音低沉,可以撒娇,不像曲玉饴说出来那般酥麻,倒有别样的风情。
曲玉饴,曲玉饴坚持不住底线了——
第80章
曲玉饴的确脸薄,不会把话再说一遍,他逼急了,也只是支支吾吾。
殷涷心下可惜,曲玉饴若是说出口了,他还能借此机会逗一逗。
“反正就是……等你说的时候,我再提醒你。”曲玉饴想了个好办法。
殷涷慢悠悠说:“为了早一点知道什么叫奇怪的话,我是不是该多说点?”
“……”什么强盗逻辑,曲玉饴无话可说。
说来说去,约法四章约了,但没完全约。
说没约,又有差不多指甲盖大小的效力。
嗯,引人发笑。
说完这些,差不多是下午三点,曲玉饴中午只吃了很多蛋糕,到现在差不多饿了。
礼物也全部拆完了,殷涷早就做好了曲玉饴会饿的打算,带人去吃饭。
山庄基本上都是包间,吃饭也不用食堂,都是直接送到房间。
曲玉饴和殷涷住的,是只有一间卧室的套房。
很大,都是用木头和竹子坐的房屋,有一股自带的清香味,曲玉饴很喜欢,窝在椅子上玩手机。
他总是在空闲的时间里沉迷于单机小游戏,一玩就是好几个小时。
直到菜端上来,曲玉饴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手机。
吃饭的时候,曲玉饴想起什么,和殷涷说:“你要不要许一个愿望?”
殷涷吃着饭,觉得这人也挺莫名其妙的,他许什么愿望?
还没等殷涷提出疑问,曲玉饴自己就招了:“今天生日,那个蛋糕不是许愿吗?”
曲玉饴说:“但是我没有什么愿望。”他的愿望很少,大部分都已经实现了。
他很知足,从小就不会许要是……就好了的愿望,甚至于在其他小孩想爸爸妈妈的时候,曲玉饴也不许愿想要爸爸妈妈回来。
曲玉饴很小就不得不知道,人这一生,很多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每个带有假如的愿望,几乎都无法成真。
此后,他学会了知足常乐,得到三分,就能把三分当成得到十分。
曲玉饴并不觉得自己可怜,没有愿望,他反而觉得自己很幸福:“我想把这个愿望送给你,你有什么愿望吗?”
“我的愿望?”殷涷跟着曲玉饴的话走,认真思考:“没有。”
曲玉饴叹口气,像是商场促销没有抢到鸡蛋:“那真可惜,浪费一个愿望。”
殷涷于是问:“愿望有要求吗?”
“什么要求?应该没有吧。”
殷涷:“比如实现了的愿望?”
“实现了的愿望?”这话好怪,曲玉饴仔细思考,问:“实现了的,还能叫愿望吗?”
殷涷轻笑:“算,今天才实现的,我稍微延长一点。”
他说:“想让曲玉饴答应做殷涷的男朋友。”
“寿星把愿望让了,应该也是很乐于实现的吧?”
曲玉饴不想和殷涷说话了,一边吃饭一边抬起眼来瞪了殷涷一眼。
在变成情侣之后遇见的第一个难题,是殷涷无时无刻的占有欲和炫耀。
虽然不懂,殷涷到底在高兴什么,但曲玉饴着实是产生了一点小小的反抗欲。
曲玉饴生日当天回家之后,殷涷以侧卧被洗了的谎言,邀请曲玉饴去他的床上睡。
殷涷以为曲玉饴会拒绝,但曲玉饴对这一点接受良好。
他并不认为情侣一起住是出格的事情。
殷涷一边高兴又一边生气,曲玉饴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说明他之前和邱栈也是一样,在情侣的时候就同居。
还一起睡在一张床上。
殷涷隔空吃醋,曲玉饴半点也不知道,甚至还在帮殷涷收拾东西,把他的衣服放到殷涷的房间里。
在家里的事情曲玉饴接受的好,但在公司里,他就接受不良好了。
本身因为殷涷腿受伤,曲玉饴的办公室就搬回了秘书室,谈恋爱之后,殷涷更是肆无忌惮,死活要把曲玉饴的办公室搬到总裁办公室里。
曲玉饴不肯,要是搬进去了,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和殷涷有关系了。
殷涷坐在办公桌后面,脸色不好看:“难道没关系吗?”
曲玉饴,曲玉饴真是无话可说啊。
最后是曲玉饴贡献出了午睡时间,以及一个十分钟的吻让殷涷回心转意,没有碰曲玉饴的位置。
这不是最让曲玉饴难受的,最让曲玉饴的难受的,是殷涷非要用好男人标准要求自己。
曲玉饴从没听过什么好男人标准!
洗碗家里有洗碗机暂且不说,做饭之前要么是曲玉饴做,要么是阿姨做。
现在阿姨请假,家里只能是曲玉饴做。
对于做饭这件事,曲玉饴毫无怨言,然而殷涷不知道哪里看的,非觉得自己应该下厨做爱心餐。
曲玉饴赶也赶不走。
做爱心餐是小事,殷涷,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在厨房能做什么?不把厨房烧了就行了。
曲玉饴庆幸菜是直接送上门来的——殷家有自己的农场,直接从农场拿菜,不然殷涷还得跑出去买菜。
想到这儿,曲玉饴就觉得莫名的幻灭。
霸道总裁光环没有了……
今天也是,殷涷非要挤进来帮忙,曲玉饴说要炖汤,用萝卜炖,殷涷自告奋勇切萝卜。
白萝卜要先削皮,殷涷平时也会削水果,这倒不是问题。
问题在于,切萝卜的时候,殷涷强迫症犯了。
是的,曲玉饴都怀疑自己眼睛耳朵出错了,切个萝卜,居然把殷涷强迫症切出来了。
殷涷对着眼前的白萝卜,每一刀下的格外精准,力求体积一样。
曲玉饴觉得他真有病,没开玩笑。
“切的不一样也没关系,”曲玉饴劝殷涷:“煮好吃下去就一样了。”
殷涷不干:“不好看。”
“……”都做成菜了还在乎好不好看的?
等殷涷切个白萝卜就切了几百年,曲玉饴其他菜都做好了,终于等到了殷涷的白萝卜。
当天晚上,没人吃白萝卜,因为切的太大块,没入味。
第二天,殷涷又挑战白萝卜。然而这天,曲玉饴并没有做白萝卜汤。
殷涷自个儿翻出来白萝卜,切好炖在汤里。
总之,汤一上桌,殷涷就在汤里找什么,找半天找不到。
曲玉饴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喝了一口汤,忍了忍还是没忍住:“你放白萝卜进去了?”
殷涷疑问:“是,但汤里为什么没有?”
曲玉饴把难喝的汤递给殷涷:“切的太小块,煮化了。”
“……”
当晚,殷涷痛失曲玉饴的晚安吻,甚至被曲玉饴不知道哪里翻出来的口笼给戴在脸上。
完美打破殷涷半夜偷香的计划。
至于口笼,也是殷涷自作自受的结果。
有次,曲玉饴想吃路边摊,殷涷嘴上不答应,还是跟着去了。
路上有个二十四小时成人店,曲玉饴脸皮薄,一向不敢用正眼去瞧这些东西,拉着殷涷就要走。
殷涷这人,却起了心思,非把人拉进去逛。
情趣店东西做的多,也大,进去先看见的就是跳蛋,细细长长,介绍上说有电,可以遥控。
曲玉饴把看的津津有味的殷涷拉走,去看下一个。
下一个也是跳蛋,比上一个更大,尾端还有绳子,很长。
该死的殷涷非要在这个时候展现他的渊博“学识”:“尾端的绳子,可以系在小小曲身上……曲奇,不然买一个试试。”
绕是有再好的脾气,这个时候也绷不住了,曲玉饴语气硬邦邦的:“不买!”
后面的皮鞭,女仆装曲玉饴都只扫了一眼,强硬的把殷涷拉走了。
结果没过几天,曲玉饴在家里看见了一个很大的箱子。
彼时殷涷因为工作,在书房。
殷涷买的东西,曲玉饴都能直接动,这次曲玉饴想也没想,直接打开。
箱子里最先让曲玉饴看见的,是和情趣店一模一样的跳蛋,曲玉饴脸刷一下红了。
他忍着羞耻继续往下看,有只有几块布的衣服,皮鞭,甚至还有按摩bang……
曲玉饴人都麻了,特想找个地方把东西藏起来。
等殷涷开完会想起自己的快递,出来就看见坐在客厅板着小脸的曲玉饴。
曲玉饴最近的脾气越来越大了,一逗就脸红,以前只是脸红,现在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指着殷涷骂。
他耳朵尖还是红色的,鲜艳的像是小番茄:“你买这些干嘛?”
殷涷是个没脸没皮的,坐在曲玉饴身边去,捏住曲玉饴的耳朵:“不喜欢吗?我以为你很喜欢才买的。”
“……到底是谁喜欢?”
“我喜欢。”殷涷马上认下:“我还没试过这些。先买着,以后万一能用的上呢?”
曲玉饴脸也红了,小声反驳:“没有万一。”
殷涷看人脸色,曲玉饴脸红红的好可爱,他心猿意马,竟然来了一句:“我可以亲你吗?”
曲玉饴之前说过,亲嘴要先问他。
但是曲玉饴还没回答,殷涷就亲上去了,把人按在沙发上亲。
殷涷的理解是,曲玉饴说了要问,但没说要同意才能亲。
当晚,整个箱子都被封起来,在殷涷恋恋不舍的目光中放进了杂物间。
除了口笼,被曲玉饴特赦取出来,晚上戴在殷涷的嘴上,不许殷涷亲他。
……话题说远了,总之,第二天殷涷起床,再也没看见白萝卜。
不只是第二天,一直到过年,家里再也没出现过白萝卜。
当然,此时的曲玉饴还不知道,殷涷的厨艺还会再次惊艳他。
在此之前,曲玉饴先去殷涷送给他的店铺踩点,看看怎么装修。
殷涷送的店很好,很繁华的街,就在大学城不远处,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附近的酒吧多。
但大学城,都是学生,酒吧里也是学生居多,没什么特别大的问题。
店铺不大不小,做一个蛋糕店刚刚好,曲玉饴越看越满意,准备回去和殷涷商量,找人来装修。
曲玉饴关上店门往外走,看见了一个好熟悉的人。
好像是,邱栈之前的老大?——
后面这些小玩具还有戏份,不过大概率在福利番外,也不会写很多,我怕晋江把我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