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赤司：组织怎么什么坏事都要掺一脚
“监控坏了？！”
青峰大辉首先发出了的质问, 看上去一点都不信这个敷衍的理由。
赤司征十郎点点头，说道：“录像里只有其他地方的画面, 不管老师还是学生出现的都很多，你们还要看吗？”
桃井五月看了看几人，低声说道：“要不然还是算……”
“看。”青峰大辉打断道。
赤司征十郎看了眼青峰，在他原先的设想里，就属他最不好搞定。
正打算再拖延一下，一扭头就发现吉泽福叶已经开始捣鼓电脑，准备播放了。
赤司：平时训练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积极？
你好歹也多分一些精力在篮球上吧，但凡有黑子哲也那家伙那么努力，虹村队长也会让你在替补席坐一坐的。
最让他有些心累的还是这人接下来的举动。
“那个……”吉泽福叶把他的手从裤兜里拿了出来，指了指屏幕上加藤五郎的背影, “这个背影, 我觉得好眼熟啊。”
[加藤五郎：看上去是个普通的中学教师，实际上是黑衣组织某位高层的线人。]
注释的透明字体出现，看到黑衣组织这几个字, 赤司征十郎总有种尘埃落定的诡异安心感。
真是什么坏事都少不了他们掺一脚的。
“这件衣服，不就是加藤老师经常穿的那件吗？”因为是在做模特的工作, 所以对穿搭十分在意的黄濑凉太指出了这一点。
“这就是加藤老师啊。”桃井五月肯定地说道，她最近一直有观察篮球部部员们的运动状态，下意识就观察到加藤五郎身上了。
吉泽福叶还在一旁点头：“我想说的就是这个, 他很像跟踪桃井的那个人嘛。”
“……”还想怎么把这件事自然地揭过去的赤司征十郎。
你们这样, 我很难办。
不过，即使他们注意到了这些也没关系，他还是有办法的。
加藤五郎既然是因为那些医学资料的事情才盯上他们的, 那么要保证桃井和绿间的安全只要让他知道这两个人是不知情的，或者让他面临更大的暴露危机。
现在旧教学楼已经不能进人了, 那就只能从别的地方入手了……
留了只耳朵听他们的讨论，赤司征十郎摸出手机走到休息室门口，给松田警官发了条短信。
【松田警官，您还记得那个叫千鸟格的人吗？】
他并没有等多久，对面就来了回信。
【他怎么了？】
【倒不是关于他本身，只是我发现我们学校的加藤五郎老师可能知道了一些这个人的秘密。】
【什么秘密？我记得你说过，他已经辞职了吧】
【松田警官，那件事的档案我父亲给我看过了。根据资料上的显示，他的本名是沼渊己一郎。】
对面似乎静默了一会儿，才回了一条短信：【小鬼你就直接说吧，加藤五郎已经对那件事了解到了什么地步了】
【他可能已经知道那些资料的存在了，我怀疑他可能也是那个组织的人。】
【你是怎么发现的】对面突然换了个问题。
赤司征十郎把自己目前调查出来的事情简述了一下，还提了提加藤五郎针对他们的原因。
【抱歉，现在还不能动他】这条回复过得时间有点长。
但是，接下来一条很快就发过来了。
【不过他接下来应该不会再关注你们了】
赤司征十郎看到这条信息放下了心，主要目的终于达成了。
他看了看休息室里还在和别人聊天的吉泽福叶，又问了一些能屏蔽信号的设备相关的事情。
【信号屏蔽仪不仅会影响到手机通话，还会影响周围的无线信号。如果不在考试期间，你身边发生就有这种情况的话，还是警惕一点比较好，毕竟在学校和居民区都不太会遇到会影响到正常通讯的屏蔽波动】
【还有一点我可以透露给你，公安那边的技术人员正在尝试技术复原沼渊的通讯记录。发现在他逃亡途中，他曾经收到过来自东京这边的讯息，大概定位就在你们学校】
【既然加藤五郎可能也是那个组织的成员，而且对电波屏蔽类的技术这么熟悉，那么他就很有可能见过那个伪装成戒指盒的屏蔽仪。如果这个推理能成立的话，他最近会对你们做出最激烈的试探可能就是这种程度了】
松田阵平手指灵活，打字速度很快，三段长话发出去根本没用多长时间。
这些已经是他能对这个早熟敏锐的少年能透露的最多的信息了。
按照规矩，其实有些东西他不能说出口。
但他总觉得即使他不说，这孩子也会想办法通过其他渠道的地址得知。
松田阵平之前一直将赤司当作一个早慧的小孩看待，但随着他被卷入的秘密事件增多，和每次都可以称得上是优秀的应对，以及所在家庭的特殊等等，这些因素叠加在一起，都在不断刷新着别人对他的看法。
【你可以找一些探测类设备试试，在那种本该就有一些微弱的电子信号的地方，如果屏蔽仪在工作，那么可能会出现一片特殊区域】
但是即便如此，他也能够感受到赤司的内在是个温柔的孩子。
能够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下毫不犹豫地救下更小的孩子，足以让他相信他本性良善了。
【谢谢您，松田警官。】
【没什么，你自己注意安全】
松田阵平又看了一遍赤司征十郎和自己的对话，最后，他拨通了风见裕也的号码。
这个加藤五郎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内幕，他需要将这条情报传递出去。
“……能给他减少点负担最好。”
卡慕靠在研究室的门上，对正在对照记录数据的研究员说道。
小泉治穿着一身白，一边注意着病人的身体情况，一边调整药剂，还要抽空应付卡慕的对答，一心多用，忙得很：“你能闭嘴就是最大的减负。”然后又瞪了一眼实验床上的人，“别想笑，不然直接给你全麻。”
床上的人压下了嘴角，低声道：“抱歉，没想到这次会遇到意外。”
“我说过了，你现在的情况不能进行太长时间的剧烈运动，不然你心脏里的那个东西随时可能让你一命呜呼。”小泉治配好了药，注射进了这个数据异常的身体里，“好不容易撞上一次奇迹，就别浪费机会，起码等我研究完再咽气。”
“……麦卡伦，你每次说话都是那么有动听。”卡慕整了整身上被强行套上的白大褂，说道，“他这次差点碰上了皮斯科，这老家伙跟BOSS关系不浅。”
“皮斯科……我想起来了，上次卡我经费的人就是他吧。”小泉治记仇倒是厉害。
卡慕已经习惯了这人这副模样，问道：“他现在的情况还能继续接下来的计划吗？”
“不能。”小泉治收起针头，随手拿起刚配好的几种药片，“要不是最近是那批人回来体检的日子，我就打算让他再待几天了。”
卡慕对躺着的人耸了耸肩：“我没办法了，苏格兰。”
“这个代号已经死了，现在请叫我朝雾先生。”诸伏景光接下药片，就着水吞下。
“不过你不用担心，这次组织派出负责监督中尾进行任务的成员是波本。”卡慕说道，“我们只需要在他需要的时候暗中协助就好了。”
诸伏景光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虽然也很想惩治那个炸.弹犯，但如果这件事情会对以后的计划不利，那他就蛰伏下来，尽量不去破坏局面。
他向来是擅长忍耐的。
“芝华士今天也来了？”卡慕跟小泉治确认了一下这位特殊的‘酒’的行踪。
“没错，到定期维护的时间了。”小泉治用量杯给自己倒了点水。
“现在虽然有炸.弹犯的事件吸引了他的目光，但他还没有放弃长野那边的布置。不过还好，他有定期体检这回事儿，最近应该不会再去长野了。”卡慕说完这话，又想到了什么，补充了一句，“芝华士身上的机密还不能跟他们说，你应该知道的。”
“……我知道。我只是有点担心，波本会察觉到这件事，他很敏感的。”诸伏景光说道，“一旦他察觉到了不对，恐怕会想办法查下去。以芝华士现在的保密等级，被发现的话实在是太危险了。”
提到波本，卡慕也有些头疼：“有时候这人太能干也不是件好事。算了，我找个机会警告一下他吧。”
“行了，聊天时间结束。等下我就去隔壁给芝华士做体检的时候，试试能不能问出来这次他去长野的原因。”小泉治收拾好了这堆仪器，撕下一段手环给诸伏景光戴上，“总觉得你老是处在要暴露不暴露的状态中。记好了，你是W6YY-08号，戴好口罩，5分钟之后从3号电梯出去。”
“我知道了。”
小泉治把刚刚手写一页数据烧掉，拿出了一份假数据，开门先出去了。
卡慕从小柜子里抽出两个口罩，扔给了诸伏景光一个，问道：“研究所的情报？”
“给她了，但是来接头的那孩子还是漏了些破绽，这几天警察已经开始暗中打听‘流浪艺人’的动向了。”诸伏景光说起了最近行动的进展，说道，“不过，名为sora的乐手已经引起了组织太多的关注了，甚至还包括了一个向来神秘的组织。我在想，我们以后说不定可以再利用一次这个身份，也算是留个后手，就比如可以成为和其他势力合作时的附加条件之类的。”
“你看起来还是很想和公安合作。”卡慕叹了口气，说道，“你现在这样的情况出现在政府里太危险了。到时候不仅影响到你哥哥和那些朋友，还有可能会助长一些不该有的心思复燃。你要知道，不说现在的内阁大臣，就连站在首相身后的那两家财阀都和乌丸集团关系密切。现在还不到时机，如果你要……”
“……与公安取得联系，起码要等内鬼被抓到。”诸伏景光接下了话，难得露出原本的温柔笑容，“我都知道，只是想为你们多争取点戴罪立功的机会。”
“……”卡慕戴上了口罩，没再说话，手搭在门把手上，对诸伏景光说道，“5分钟到了，走吧。”
第42章 组织静悄悄，必定要作妖
降谷零待在自己的安全屋里, 抬手删掉与风见裕也的通讯记录，开始整理目前的情报信息。
沼渊己一郎、加藤五郎、藤田一鸣, 这三个人都和组织有着不同程度上的牵连。
除去藤田大概是受人逼迫，前两个人都不是什么简单之辈。
这种稍微有点能力却被当作棋子、炮灰的成员，在组织力并不少见。
近两年来，朗姆和皮斯科的对峙一直处于拉扯常态。朗姆力求改变现状，要先一步打破这个平衡，所以他暗中插手干扰了正在进行研究室任务的沼渊己一郎，造成后果不算严重的失误，然后想借题发挥，直指皮斯科。
然而，在他意料之外的是, 没想到连这种简单任务都会被摆弄的人, 会有那个能力偷走关于银色子弹的资料，这让他在只能在这之后派出自己善后补救，不然这会成为白送给皮斯科打击他的把柄。
至于加藤五郎……如果他是和组织有关的人, 并且知道沼渊己一郎的身份，那他为什么不选择上报？不仅如此, 他还在暗中提供帮助，是背叛组织了吗？
不，不像。
他一直在隐藏关于银色子弹的资料, 连一点风吹草动都会激起他的试探, 不像是会投诚的人能做出的事情。而且，他袭击的对象中有赤司家的独子，如果想要独吞资料作为自己的筹码, 他会下意识避免伤害这种身份的人。
那么，他背后是组织里的人的可能性就更高了。或者说, 为藤田和沼渊提供技术支持的人是他的靠山。来自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情报都证明了，屏蔽仪是那个半年前已经逃叛的电子机械专家的手笔。
再加上，技术部一直掌握在白兰地手里，他跟朗姆不对付，又和皮斯科有利益牵扯。传闻中他性格怪异，对这两派在组织的斗争中也处于两不相帮的态度。
这么看来，加藤五郎很有可能是白兰地的线人，或者是隐藏在人群中的组织成员。
白兰地……
降谷零在心里默念着这个代号，这个比朗姆还行踪诡异的人，他手里关于这个人的情报寥寥无几。
“滴—滴—”
监控警示音打断了他的沉思。
降谷零皱了皱眉，打开了电脑中的一个监控软件。监控画面中，是在疯狂按求救铃的中尾十七郎。
想到被迫离开警察队伍的好友，那些生命遭到威胁的民众，即使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现在身不由己被卷入了组织高层对弈，但他心中无论如何也生不起一丝同情，语气也显出了对他的百般嫌弃：“你又有什么事？”
画面中，中尾十七郎十分狼狈，举起的左手看起来伤得不清：“波本先生！为什么接线板里会装有微量炸.弹？！”
降谷零嘴角勾起，说话更不客气：“一个小小的考验而已，没想到你在这种陌生人给你安排的房间里这么没有警惕心。更何况连这种程度炸.弹都察觉不到，还好意思说自己会给组织带来价值？”
“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在你们组织里，就算拥有代号，没有命令也不能随便杀掉普通成员！”中尾十七郎想起自己得到的情报，准备用它来保命，“你起码要保障我的安全！”
“安全？”降谷零看着画面嗤笑道，“看来你还没有加入组织的觉悟啊，连活都活不下来，你也配成为我们中的一员？”
降谷零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脸色却一下沉了下去。
自己监视对方的这几天，可没发现这个中尾有跟外界传递情报的痕迹。他是从什么渠道得到这种程度的情报的？他没有这个本事在自己的监控下搞这些小动作，那么就说明在接触组织之前他就对组织有一定了解了。
‘白兰地提供的资料你看看就好，更准确的情报还是要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
朗姆曾经这样说过。
又是白兰地。
降谷零的目光落在手边加藤五郎的资料上，眯了眯眼。
就算你真的和中尾的任务无关，我也要给你创造个机会了。
监视画面中中尾十七郎在想办法让人给他换个住所，降谷零对着收音麦克风说道：“你知道吗？其实，组织里有相当一部分人都觉得除掉你更省事。我们的宗旨是隐秘，你行动的动静太大了，会引来太多的目光。”
“那又怎么样？搞爆.破的，那个不是大动静！比起那些什么都不懂的底层人员，我起码还有技术！”
他连底层人员的情况都有注意到吗？
如果抓住他的话，能套到更有价值的情报吗？
“技术？就凭你这不扎实的基础？”降谷零说道，“与其凭着技术在组织里苟活，还不如搞点有价值的情报。不过，你也没有那样的本事吧。”
“……”中尾十七郎低着头，镜头只能拍到他要紧下颚的动作。
“能不能活下来，那就要看你，能不能为组织提供更多价值了。”
真想活下来的话，还是要看你能不能为公安提供些我们不知道情报了。
降谷零说完也不继续看对面的反应了，直接关掉两人之间的通讯，分别给松田阵平和风见裕也发去了短信。
【松田，有事需要你和班长配合一下】
【风见，将这份计划上报宝木管理官】
中尾十七郎，行动起来吧，我等着你的‘惊喜’。
“Surprise！”
黑羽千影摘下帽子，对脸上写着‘震惊’的儿子笑眯眯打招呼。
“老妈？！你现在不应该在拉斯维加斯吗？”
黑羽快斗确实有惊喜到，没想到自己行踪无定的母上突然回家了。
“当然是因为想你了嘛~”黑羽千影一伸手就把试图躲避母子间拥抱的快斗逮住，亲昵地抱了抱他，说道，“怎么了？看到妈妈不开心吗？”
黑羽快斗反抗无效，任由老妈蹭着自己的脸，无奈道：“怎么会，只是没想到而已。”
“那就好~”黑羽千影放开了快斗，换鞋进屋，问道，“怎么样，一个人生活感觉如何？”
“嘛，还好吧，我还挺适应现在的生活的。”黑羽快斗双手插兜，“你还没回答我，你到底为什么突然回来？‘想我’这种借口就不用再说了。”
“我啊，是为了这个。”黑羽千影掏出一张邀请函，“盛天珠宝展。”
珠宝展？
黑羽快斗看了看那张邀请函，千影从里边倒出四张身份牌。
“四张？等等，你不会还要带我一起去吧？”黑羽快斗不太想去。
黑羽千影把其他三张电子身份牌收好，拿出剩下的一张扔给快斗，说道：“你当然要一起去，经常照顾你的寺井先生也要算上。哦，还有青子，你亲自给她。”
“青子？”黑羽快斗接住，有些不解，但他和青子是青梅竹马，并不会对他们一起行动有什么意见，“这倒是可以，但你回国就是为了来看一个珠宝展的？”
“是啊，不仅是我，我的有一个朋友也对这个非常感兴趣哦！”黑羽千影笑眯眯地说道。
“哦，我知道了。”黑羽快斗虽然还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再多问，把身份牌放到一个显眼的地方，明天上学时一起带走就是了。
给青子那家伙的话，顺便给她变一个小魔术吧！
想起魔术，黑羽快斗的心情更轻松了，顺便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一件令他在意的事情。
“说起来，老妈。”黑羽快斗转头看向往卧室走的千影，“我老爸那边有没有什么亲戚之类的人住在东京啊？”
“嗯？”黑羽千影回头，问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黑羽快斗往沙发上一趟，说了那天碰到那几个帝光中学的初中生的事情：“我去网上查了查工藤新一的照片，他长得跟我真的很像。”
说实话，如果不是相信爸妈的人品，他都要怀疑他和工藤新一是不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了。
“诶？工藤君啊~”黑羽千影眨了眨眼睛，说道，“这个嘛，可能你们都有共同的祖先吧~”
哈？
我们到底是不是亲戚你倒是说清楚啊，老妈。
别老说这些模棱两可的话啊！
菅原博内看着眼前刚发下来的保密计划，在心中吐槽道。
自从他被分到松平警官的行动小组里，每次接到任务都要费点脑子想想这位谜语人风格的上司是否话里有话，然后再凭借自己丰富的想象力领悟到行动的真谛。
一边听着松平警官的演讲，一边开始研究这份计划。
真让人意外啊，这次行动是与警察厅那边一起的机密行动，而且是少见的安排那边的公安配合警视厅这边的行动，协助人员名单中还有两位爆处组的警察。
而这次行动的目标……
菅原博内翻到后目标页的动作微微停顿，看清后也算是明白为什么这次会有这样的配置了。
他们的任务是要抓捕两个意思和有关黑衣组织的人，其中有一个人是之前越狱的炸.弹犯，中尾十七郎；而另一个人则是负责和中尾联络的人，行踪神秘，而且这个人手上可能会有关于卧底的资料，必须夺回。
这次他们小组被分配到的是跟踪中尾十七郎的工作，想办法查到那个联络人的情报，如果时机成熟，能够不留后患地摧毁他手上掌握的情报，也可以自行行动。
卧底的资料……
这可是相当重要的情报啊。
“……深入黑暗的同伴正处于危险之中，我们需要的是，斩除这一路上的荆棘。”
听着上司这话说出来，菅原博内表情严肃，心中对这次行动的重视等级拔高。
第43章 那个被关注的男人
“赤司, 你要调查的那个街头艺人kira，最近失踪了。”
服部平次的电话打来, 带来的消息却并不好。
“……失踪了？”赤司征十郎听到这话就觉得事情开始不对头了。
“没错，他最后一次出现的地方就是他的出租屋。听他的领居说，大约前天凌晨的时候，看到他什么都没带就出门了。但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回来过。我去了他几个经常表演的地方，也问了沿途的商铺，都说没怎么见过他。”
“他会不会直接搬走了？”赤司征十郎提出一个猜测。
“大概不会。我问过这里的房东，他那间地下室离租期结束还有半个月。以他的经济状况，这半个月的租金可不是个便宜的数目，他一定会讨价还价。”服部平次说到这里声音压低了, “而且, 我能发觉，不止我一个人在跟踪他。”
“你是说，还有别人在查他？”赤司征十郎心脏一跳。
“对。我觉得可能有不止一个人在试探他。”
“你没被发现吧。”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 让赤司征十郎有点担心服部平次的安危。
“我还好，在跟踪他的时候, 我故意透露给一个我觉得可疑的人说，我在调查一个关于婚外情的委托。”服部平次在这方面还是有保护自己的意识的。
“那就好。”
“而且，还有一件事。说不出是我的错觉, 还是真的是巧合, 我总觉得这几天kira身边的意外事故出现得也太频繁了。”
“意外么……”赤司征十郎捉摸着这个十分暧昧的词语，“确定吗？”
“……也不一定，他这几天差点被车撞、进了遭到抢劫的便利店、被花盆砸伤肩膀等等, 这些事件的关联人看上去没有什么关系。”
听到‘被花盘砸伤肩膀’这一描述，赤司征十郎的眉头挑了挑, 继续问道：“那个sora呢？他有没有出现过？”
“他身边还没有出现过类似乐手那样的人。”服部平次回答道，“不过我跟别人也打听过，只是听说过sora是一个留着胡子的男人，看起来身体不太好的样子。”
“……我知道了，辛苦了，服部前辈。”
果然，这件事情也跟那个黑衣组织有关吗？
看来那个邮箱地址确实是很重要的一个秘密。
但是那个在音乐会遇到的男人……他的行为，真的不是故意让自己听到的吗？
如果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是为了那件事吗？
“不，这没什么，只是……”服部平次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赤司，你到底在查什么人？虽然现在没出什么事情，但是我总觉得暗中有一群不能惹的人在活动。”
“……抱歉，前辈，让你担心了。”赤司征十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我不会往下查了。”
“啊，那，也好……”服部平次没想到赤司征十郎这么听劝，“那我……”
“也麻烦您不要继续了。”赤司征十郎说道，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语气稍微有些强硬，态度又放软了些，“这份委托就算完成了，辛苦您了。”他再一次重复了‘辛苦’这样的话语。
“啊……那我先挂了。”
“以后有机会再联系，前辈。”
他靠在小沙发上，看着通话已结束的画面，又调出了那个邮箱地址。
两年前，他也听过有人用这个呆板的按键音按出的声调。
当时，他和其他孩子被绑在一起，听着那个男人按下了那个号码。
后来……后来发生了……
赤司征十郎的呼吸突然开始急促，心跳也开始加快，握手机的力度也不仅开始加大，甚至在空白的内容界面上按出了一些乱码。
[手机：不要向那个的邮箱地址发短信！]
透明的字体开始发出预警，笔画符号都开始膨胀扭曲。
他又听到了哭声。
不要想了。
不要再想了！
赤司征十郎松开手机，闭上眼睛，猛吸一口气，企图用调整呼吸的方式强压下过快的心跳和有些发懵的头脑。
他觉得胸口实在闷得慌，想打开窗户透透气。结果刚一起身，重心不稳，就在扶手上一滑，又跌坐了回去。
不过乱了这一下，倒是让他慢慢回过了神。
黑衣组织……
每次想到关于两年前他们做的事情都会头疼。
‘那个组织被称为黑衣组织，或者说他们是黑鸦的集团。’
‘黑鸦们一直在电子和医药产业进行投入。’
‘野蛮的手段。’
父亲之前就说过这样的话，当时自己也只是以为乌丸集团和黑衣组织不过是雇佣关系罢了。但是，现在看来，恐怕这其中的牵扯不会少，甚至这个组织就是他们自己发展起来的。
如果真是自己想的那样，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还是问一问父亲比较好。
他揉了揉太阳穴，又整了下衣服，让自己显得精神一些。
“津田先生，今晚的绘画课暂时取消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父亲商量一下。”
津田管家没有说出什么质疑的话，而是微微鞠躬道：“是，少爷，我会通知授课老师的。”
赤司征十郎点点头，往父亲此刻所在的小花园的方向走去。
他推开走廊旁的门，微风拂面，吹走了几分燥热。
这一缕微风让穿着笨重防.爆服的松田阵平感到了一丝放松，他身后两个同事也是如此，从商店后门出来之后他们就把头盔摘了下来，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呼——天真是越来越热了。”高田长舒了一口气。
“夏天快到了，结果，需要排爆的工作也越来越多了。这些炸.弹犯是不是故意的啊，知道我们要穿着这样的防护装备，想热死我们。”谷峰摘下头盔忍不住吐槽。
松田阵平没管他们发出的牢骚，他在想他刚刚拆除的那个炸弹。
组装手法和前两天在海洋馆拆的那一颗很像，采用的还都是定时炸弹这种很少见的炸.弹类型，组装炸弹的人习惯在雷.管末端2cm左右的地方打一个死结。
这个死结和五年前，萩原那家伙报告书上描述的细节很相似。
是那个越狱的混蛋干的，可恶，还在挑衅。
想到这里，松田阵平眯起眼，他突然想抽根烟。
“松田长官，目暮警官等会儿想跟您了解一下情况。”一个平头小警员赶过来说道。
“啊，我知道了。”他压下了烟瘾，“我换好衣服就去。”
在同事的帮助下，松田阵平终于脱下了这一身防.爆服。再下车，发现刚才那个小警员还在原地等着。
他刚刚说了他会自己去的吧。
松田阵平回头看了看谷峰，谷峰耸了耸肩，可不是他不放人回去。
是这孩子太死心眼了。
松田阵平带上墨镜，对小警员说道：“走吧。”
“啊，是！”小警员积极带路，松田阵平跟在他后边。
“……目暮警官呢？”两人到了目的地，松田阵平用怀疑的目光斜看小警员。
他看到伊达航带着佐藤他们在外围负责安抚群众，目暮警官的半顶帽子都没看见。
“……！”小警员倒吸了一口气，着急忙慌地左看右看，似乎那么大个目暮警官丢在了他手里。
“……班长。”松田阵平有点无语，直接叫了伊达航一声。
伊达航一听有人在这儿叫他‘班长’，猜都不用猜就知道是谁：“松田？你怎么来了？”
“目暮警官之前要找我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结果没找到他人。”松田阵平如实相告，看了眼已经急得冒汗的小警员，“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
“目暮警部？他们应该在商场正门那边。”伊达航说道，他自然注意到了这个新调过来的警员的情况，把那句‘你们怎么跑侧门这边来了’咽了回去。
“啊，我知道了，那我们先去那边了。”松田阵平也没打算追究这件小事，摆摆手准备往正门的方向走。
“等等。”伊达航看着松田阵平离开的身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嗯？”松田阵平回头。
伊达航拉着松田阵平往人少的地方走了一走，看了眼四周，才低声说道：“你最近拆.弹的时候没拆出来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奇怪的东西？”松田阵平有些奇怪地地看了眼伊达航，想到了那个死结，沉着声音说道，“可能遇到了以前的惯犯算不算？”
伊达航听到这话微微点了点头，继续说：“果然，你也遇到了之前应丰加工厂的那个暗号标记了吧。”
暗号标记？
松田阵平愣了愣，没想到他们两个说的不是一件事。不过，他需要先搞清伊达航嘴里那个又一次遇到了的‘暗号’是怎么回事：“你那边是什么情况？”
伊达航尽量简洁地说道：“还记得昨天我跟你说的那个街头艺人的事吗？我们一直在找他的踪迹，结果我们在一家小型研究中心附近发现了他的痕迹。那间研究所是降谷那个家伙曾经标注出来的关于‘那个组织’的小据点。”
松田阵平一愣，没想到这件事会牵扯到黑衣组织，他皱了皱眉：“难道他和那个黑衣组织有关？他越狱才多久，怎么接触上的？”
伊达航看了眼安静站在远处的小警员，见他没有偷听，继续说道：“不仅如此，我还发现……那家研究中心附近的一个便利店旁边的灯牌上，像出故障了似的一直闪烁……”
松田阵平听到这里觉得这个剧情有些耳熟，张了张嘴看向伊达航，他总有种预感，班长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会是他一直想听但又极其不可思议的奇迹。
“如果按照摩斯密码来解读的话，
是Sa-ku-ra。”
第44章 真的是友军吗？
某写字楼
“波本大人, 这是中尾十七郎这几天的消费清单和四周的无线电波检测报告。”一个穿着黑色运动服的小哥走进大厅，他来送来一些关于中尾的消息。
降谷零坐在办公桌上, 看着电脑屏幕伸手就抽走了资料：“这家伙最近有什么动静吗？”
“没什么特别的动作，只是出门的频率变高了。”小哥报告道，“最常去的是黑市的那几个交易地点，搞到手里的东西是一些制作炸.弹的材料。除此之外，就是在一些公共场所打转，大概是在踩点吧。”
踩点。
果然是要制造爆.炸事件么。
降谷零从这些日常清单里挑出几张，问道：“他身边有出现什么不对劲的人吗？”
“额，应该……没有吧。”运动服小哥觉得没什么不对劲的人，但又不敢在身为情报专家的上司面前为这种事情打包票，只能模糊地得出这样一个结论。
波本大人这么敏锐的人, 万一发现了什么不寻常地方, 自己再一问三不知的，说不定就会被当成那些没用的废物直接发配到研究所当标本去了。
降谷零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吩咐道：“把他这些天踩点的地方汇总一下, 黑市交易的几个据点也都盯好。”
“是，波本大人！”
小哥心中舒了一口气, 转过就走。
没想到这人的行踪真的有可疑的地方，还好自己刚才没把话说得太死。
碍事的人走后，降谷零将那几张自己挑出来的单据扫描到笔记本行上, 又将其他几两个处于隐藏状态的文件夹调整为显示状态, 将这三组文件拖入一个软件内，进行比对。
数据对比的速度并不慢，几秒钟之内就完成了分析。
同频率97.34%
看到这个结果, 降谷零心头一沉。
果然，这三个事件都跟白兰地有着不小的关系。
除了中尾十七郎这一份检测报告, 剩下的两份分别是关于走私案和芝华士的数据。
三个月前的走私案，起源于警察接到一通关于凶.杀案的报警电话。当时负责案件的正是伊达航，随着案件的逐步侦破，他带着手下的人慢慢挖出来死者曾经涉及走私枪.支，并得到了一条直指接头人的重要线索。因为涉及到走.私，这就牵扯到了其他科室的职能范围，伊达航准备申请联合办案，共同布防。
结果，没过两天，班长就‘碰巧’遭遇了车祸。紧接着联合办案也很不顺利，因为情报泄露而围剿失败，处理现场的手段也干净利索，警方根本找不到什么突破口。案子就这样搁浅了下来。
不久前，自己为了找借口去警视厅，翻出了这件案子做调查，在一个中小型港口发现了点线索。然而，就在自己要离开的时候，他发现通讯设备显示异常。这一点微小的异样足以牵动他的神经，快速确认自己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就撤退了。
事后，降谷零用公安内部的设备检查了一下自己手机，却捕捉到了一段奇特的数据波动。
这串数据波动，与他在长野的福御酒店捕捉到的波动极为相似。
当时8012只有芝华士和自己，周围的房间都被史蒂芬买下来了，他也只能让公安伪装成服务员在附近蹲守。
结果，芝华士的照片没能拍到，自己和周围同事的通讯设备倒是都被检测出了同样一段奇特的波动。
再加上这次……
芝华士虽然常年在研究所，但却被规划到了白兰地手下，他的任何行动都在严格执行着白兰地的命令。他的行踪和白兰地以及研究所那边有很强的关联度。自己是朗姆阵营的人，如果用常规方法摸到那边会提高自己暴露的概率，那么不如就紧盯芝华士的行动轨迹做出路线分析图，或者找机会试探一下他身上的特殊之处。
降谷零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他打算让风见从这个方面查一查芝华士，如果顺藤摸瓜能再挖到点关于白兰地的信息就更好了。
短信还没发出去，手机就传来了一阵震动。
来电显示被他标注为，卡慕。
他看了眼挂在墙上的表，接通之后，对面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波本，好久不见。”
降谷零起身，往窗边走：“卡慕，真少见啊，你居然会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
“你最近在干什么？”
一如既往地无视别人的问候，无礼的家伙。
降谷零沉下目光。
这种人，也就苏格兰能忍得了他了。
“卡慕，你无权过问我的行踪。”降谷零回头看了眼桌上的电脑，不太想和他浪费时间，决定直入主题，“你到底有什么事？”
“如果你不想我跟BOSS汇报你在长野搞的小动作，就给我老实点。”
降谷零瞳孔一缩，思绪快速飞转，他控制着自己的呼气慢慢吐出，化为气笑接上刚才不该有的停顿：“呵，小动作？你不如问问芝华士他做了什么‘好事’。”
“我不会盯着他，我只会盯着叛徒和卧底。”
“卡慕，你少来威胁我，你我都是代号成……”降谷零准备顺着这股紧绷的情绪继续演。
“你杀了去探查苏格兰底细的线人。”
‘员’字还没出口，就被这话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卡在了喉咙中，他控制住自己已经有些加速的心跳，勉强挤出了一个字，“哈……？”
“就是那个红头发的。”
降谷零听着卡慕的话，跟着自己心跳的节拍调整情绪。
“线人？那种废物差点把沼渊的踪迹暴露给警察，这种人你们还敢留？”
“消息来自芝华士。”
芝华士！
果然，那家伙突然去长野就是不安好心！
降谷零手压用力在窗框上，冷笑道：“呵，他只是在记恨我下手太快了吧。而且，关于我对她的处理方式，BOSS和朗姆都没说什么。”
“但是关于苏格兰的情报已经没了。”
“谁说没了？与其让别人去查，还不如我来为那位先生分忧，我已经申请了。”降谷零默不作声地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嘴角还维持着冷笑，“芝华士呢？我真想知道他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怎么，你很在意他的行踪？”
降谷零的笑容塌了下来：“你未免太敏感了。”
“是你的手伸得太长。”
“你有什么立场说我，莫名其妙给我打电话的家伙。”
“我只是为了BOSS的利益着想。”
然后，对面先挂了。
降谷零的呼吸声这才明显了点，将自己有些僵硬的身体放到窗边矮沿，缓缓放下手机，回想刚才自己的应对是否有什么漏洞。
电脑因长期没人操作而自动进入黑屏，降谷零想要追查芝华士行踪的念头也随着微弱的荧光灭掉了。
“滴—滴—”
警示音又响了。
这是赤司征十郎第二次从而耳机里听到这样的警报声了。
他看了看四周，目光落在了挂在门口的风铃上。
[风铃：看起来是普通的风铃，但在风铃内壁安装了屏蔽仪。铃铛晃动起来的声音，稍微有些不一样了。]
果然，这家店里装了屏蔽仪。
赤司征十郎一只手插在兜里，单手稍微调整了下音量。
“赤，你怎么来了？”
吉泽福叶的声音响起，他从柜台后坐起身，对在自家五金店里看到赤司感觉很不可思议。
听到这种称呼，赤司征十郎顿了一下，和吉泽打了个招呼：“吉泽君，晚上好。”
“啊，都好、都好。”吉泽福叶开始在桌面上归置杂物，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怎么突然来了，我要是知道的话就好好收拾一下桌上的垃圾了。”
赤司征十郎倒是不在意这些，接着说道：“我是来买点东西的。”
“买东西？”吉泽福叶眨了眨眼，带点疑惑地问道，“你想买什么？”
“屏蔽仪，这里有吗？”赤司征十郎直视着吉泽福叶说道。
吉泽福叶稍微愣了一下，手在后脑上呼噜了一下：“屏蔽仪？！”然后压低了声音对赤司说道，“这个我们也不敢卖啊，不能乱用的！”
赤司征十郎听着耳机中的还在滴滴作响的警报音，插在兜里的手按下了他设置在手机上的一个快捷键，继续说道：“我也知道的，但是之前加藤老师的事情……”然后给了吉泽福叶一个‘你懂的’的表情。
“那也不行啊。这种东西对他来讲没什么用处的，还会引起别人的怀疑。”可能是想到了赤司家的情况，吉泽福叶有小心试探着问，“说起来，你为什么不问你爸爸要啊，这个对你们家来讲不难吧。”
兜里揣着自家产的无线电波探测仪，赤司征十郎轻轻笑了笑，说道：“我也会有些事情不想让父亲知道啊。”
虽然现在除了眼睛的事情，父亲什么都知道了。
“抱歉，我们这里实在没有卖的。”吉泽福叶眉头皱成了八字，小声嘟囔道，“是谁让你来五金店买这种东西的啊，你确定你没被别人坑吗？”
赤司征十郎笑着摇摇头，像是随口一问：“说起来，吉泽君。我听青峰他们说，这是你姐姐的店？”
“嗯！”吉泽福叶点了点头，说道，“姐姐还在工作间，我来看店。”
“上次绿间的吊钟坏了，他说你们这里能修。”赤司征十郎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吉泽福叶，获得了后者的肯定，接着说，“其实，我这里正好有个东西想保养一下，就是不知道你姐姐接不接这单生意。”
“啊，我先看看吧。”吉泽福叶没有立刻叫他姐姐出来，而是想先看看东西。
赤司征十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子，里边装着一个节拍器。
“这是我小时候用的节拍器，是我母亲亲自给我挑的。结果，最近翻出来的时候，发现零件有些老了，所以就想保养一下。”说道母亲，赤司的表情不自觉开始变得温柔。
“啊，这个倒是没问题，我就可以帮你做。”吉泽福叶一见是这么简单的事情，就答应下来了，“不过，这个你自己家里也能修吧。”
提起这点，赤司征十郎的表情有些不易察觉地低落，直接回避了这个问题：“那么，就拜托你了，吉泽君。”
“啊……放心吧，赤，我一定给你好好保养！”
第45章 可惜没人会留在原地等你
从吉泽家五金店出来后, 赤司征十郎没有选择回家，而是难得在街道上闲逛了一会儿。
再一次翻出关于母亲的遗物, 让他心中波澜叠起。
母亲去世后，带走了家中难得的温情时刻好像也被她带走了一样，父亲变得更加严厉，他像是要把妻子的逝去当作永远不愿提及的过去，收走了很多诗织用过的物品。诺大的豪宅中，只有零星的几张合照证明着这里曾经有位女主人存在。
如果不是那个节拍器早就被自己收了起来，恐怕也逃不过父亲的那一番清洗。
再想想自己这次打算做的事情，父亲的一通发作是难免的吧。
他不想再回忆那天在小花园里父亲说的那些话，那会让自己好不容易已经调节好的心情再次充满愤恨，让他觉得自己之前的隐忍就像个笑话一样。
“好！又进球了！”
“可恶, 下一球我不会再让你了！”
“切！我才不需要你让！”
一群人在街头篮球场的笑闹传到了赤司征十郎耳中, 他驻足看了一会儿。
‘喜欢篮球吗？’
‘如果觉得打篮球很开心的话，就一起吧，和朋友们一起。’
母亲曾经这样和自己说过。
可能是她在天上保佑着自己吧, 现在的自己也拥有了一群虽然有点欢脱但志同道合的朋友。
话说回来，那个染了金发的人从背影看来起来很像黄濑啊。
还有, 站在花坛边的地那个两人，其中一个怎么看怎么像是……
“松田……先生？”
赤司征十郎走过去，有点不确定地叫出了这个称呼。
这位身材高挑的卷毛帅哥听音回头, 露出的这张脸就是松田阵平。
“赤司？”松田阵平见到赤司出现在这里, 有点吃惊的表情在意识到这里有个篮球场的时候收回了，自然地打了个招呼，“你来打篮球？”
“不, 只是偶然路过。”赤司征十郎摇了摇头，看向松田阵平身边的高大男人, “这位是，松田先生的朋友吗？”
“他是伊达航，也是警察，在搜查一课。”松田阵平简单介绍了下。
“赤司君，你好。”伊达航对小孩一向有很大耐心，送上了一个爽朗的笑容，“上次我在杯户酒店还见你呢！”
听他这一提起，赤司征十郎想起了那次发生了枪.击的宴会，不可避免地再一次意识到自己有一个姓乌丸的外祖母。
真是个麻烦。
赤司征十郎保持住自己的微笑，说道：“是啊，那次真是太危险了。当时现场太混乱，有些细节我也是时候才会想起来，稍微有点后怕。”
伊达航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问道：“什么细节？”
“那天我到酒店的时候看到了一个服务员……”他讲了一下那个戴红色蝴蝶耳饰的服务员的事情，又提了自己曾经在黑灯之后，借着月光看到过类似红色宝石反光的场景。
“果然是伪装成了服务员啊……”伊达航当然记得这个案子，虽然报告没在自己手上待几个小时，但现场调查取证他们参与的工作可不少。
“这个案子，我没打听过后续，凶手……还在逃吗？”赤司征十郎这样问道，他既然有了自己的计划，那就需要借用一下警方的力量。
“额。”提到这点，伊达航干干一笑，说道，“案子被公安调走了，我们也没法过问。”
“这样啊……”赤司征十郎理解性地点了点头，对两位尽管建议道，“其实，要查一下的话也不难，现在这个时间的话，还不到高城先生清账的时候，他们应该还保留着那天服务员的名单。”
他见两人若有所思的表情，决定再提供点内幕：“就算他们换了内部管理，但每个季度也是要向上报告的。据我所知高城先生只是代持股，背后是乌丸集团的人，他们今年新请的总经理就是乌丸集团如今的主事人乌丸绘理小姐的心腹，今竹直也。”
这个名字……我好想听萩说过。
松田阵平提取到了关键词，问赤司道：“乌丸集团，他们和诚本集团是什么关系？”
“有些合作，但大多数时间是竞争对手。”赤司征十郎简单地总结了一下，“我记得诚本集团一直和政府有比较多的合作，不仅是医院选址和建设，其中很多医疗器械都是他们提供的。而乌丸集团主要是生产药品，尤其是胰岛素、抗生素这一类必不可少的药品。只不过，近几年乌丸集团也开始买地皮了，所以不免和他们形成了竞争。”
“竞争啊……”伊达航摸了摸下巴，喃喃道。
“说到这里，这一点内幕可能会帮助到你们。”赤司征十郎说道，“我记得诚本集团的一把手，角谷一雄先生，他和那位角谷次郎的关系并不和睦，在集团里两人各有各的势力，身为兄长的角谷一雄占上风。宴会之前的那段时间，曾经传出了他们已经闹翻的传闻。不过后来，听说是角谷一雄主动求和，两人才勉强和好。
“大家都在猜，角谷次郎手里是不是抓到了他兄长的什么把柄，不然怎么会这么快低头。我父亲曾经说过，角谷一雄那样的人，很难会对谁低头，更别说是一直被他压制的弟弟。我觉得父亲的话也不是无的放矢，毕竟，他可是一直在努力推动更宽泛的枪.支管理法案，为此不知道走动了多少关系。”
随着赤司征十郎把这些事情说出，两人都对那起宴会枪.击案有了猜想，在听到角谷一雄还涉及枪.支这种事情的时候，伊达航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经手的那个走私案。
松田阵平则是看着赤司，他的直觉告诉他，今天这孩子是故意说这些给他们听的。
“松田先生？”赤司征十郎歪了歪头，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我还准备回学校一趟，篮球部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
“啊，没什么了。有事的话，你就赶紧去吧，我记得你们好像要打关东大赛了吧。”松田阵平双手插兜，“什么时候决赛，有时间我和朋友去看。”
“7号那天决赛。”赤司征十郎的笑容真切了些。
“那么，加油吧，少年！”伊达航也送上了祝福。
“那我就先走了，失礼了。”
他向两人微微鞠躬后转身，透过行道树上的枝杈看向帝光第四体育馆的方向，那里的灯还亮着。
他向着拿出光明处走去。
“嘣—啪—”
室内的灯光对于黑子哲也来讲有些稍微刺眼了。
篮球在地上弹跳，但他知道，刚才又是一次失败的三步上篮。
或许他已经习惯了自己打球时的糟糕手感，只是喘匀了气，捡起球，打算再继续。
“黑子。”
身后有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黑子哲也转头一看，果然是赤司征十郎。
“赤司君。”黑子哲也抱着篮球看向他。
赤司征十郎站在门口不知道看了多久，见黑子哲也没有再继续联系的打算，递了瓶水给他：“又练到这么晚？”
黑子哲也接过水，小声道了谢：“我只是想跟上大家的进度。”
“那也要考虑自己的身体能不能适应。”赤司征十郎看了眼黑子哲也有些发抖的腿，说道，“我知道你想上场，但还是如果现在勉强自己的话，说不定会起到反效果。”
“……是我心急了，现在还需要赤司君来安慰我。”黑子哲也微微低头，“那天也是，本来应该是我和吉泽君一起值日，但是因为我撑不下加练的强度，最后还是赤司君和吉泽君一起承担了值日生的责任，就像现在一样，因为跟不上而没办法和大家一起站在球场上。”
那天？
难道……吉泽嘴里的那个“嫉妒得都吐了”的倒霉蛋原来是你么，黑子？
赤司征十郎在心里叹了口气，看向黑子的眼神也没那么锐利了，他也知道黑子为了能站上球场在私下有多努力，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一味的努力就可以达成的，与其在这里纠结这些，倒不如多专注提升实力：
“你的传球练得怎么样了？”
说起这个话题，黑子哲也看起来更精神了：“已经有了对策，但是还需要跟队友多配合。”
赤司征十郎听到了意料之中的回答，点了点头：“我听绿间跟我说，你进步的很快。”
“因为大家一直在帮助我。一军的训练已经很繁重了，但是青峰君他们还是经常会和我一起练习。”黑子哲也认真地说，“而且，赤司君也在关照我的吧。昨天二军和三军的混合练习赛，其实就是赤司君安排的吧，不然教练也不会注意到我。”
赤司征十郎轻轻笑了下，说道：“我只是和教练提了一下而已，机会是你自己抓住的。”
黑子哲也还想说什么，但却觉得现在说出来不是最好的时候，只默默摇了摇头。
赤司征十郎没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说起来，黑子，最近你们还在关注着加藤老师的事情吗？”
黑子哲也眨眨眼，实话实说：“他们说要跟着加藤老师。”
赤司征十郎在心里叹了口气，说道：“他们还不死心吗？是青峰，还是黄濑？”
黑子哲也挠了挠脸，含糊道：“大家只是不想让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听到黑子这么说，赤司征十郎垂下双眼，说道：“黑子，再等一等吧，会有个结果的。证据之类的东西，会找到的。”
黑子哲也抬头看向赤司征十郎，刚想问问是不是有进展了，就被打断了——
“黑子……赤、赤司君！”
桃井五月跑进来的时候没想到在这里能看到赤司，有些没反应过来。
“……我还有事，你们先聊吧。”赤司征十郎见状想留点空间给他们两个。
“不，不是。”桃井五月脸上有些泛红，不知道是因为跑的还是有些害羞，她调整了下呼吸，才继续说道，“我觉得赤司君也该知道。”
嗯？
赤司征十郎止住离开的脚步，看向桃井。
桃井五月：“我听加藤老师和白金监督说他这次关东大赛要随队！”
什么？！
第46章 点击助力有愿者~！
“他说的随队……就是这样？”黄濑凉太的语气中透着一丝诧异。
“我说, 他这也太敷衍了吧？！”青峰大辉其中已经有了不满的意思了。
“他也没有跟着我们……”吉泽福叶有些不确定地说道。
“哼，刚下巴士就不见人影, 我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绿间真太郎将今天的幸运物照相机放到椅子上，为自己进行气运加持。
“我也不知道—~”紫原敦完全不在意真相，他只是很想吃点零食，但是很遗憾，被赤仔管住了。
几人一时得不到什么合理的答案，面面相觑起来，在体育场坐满人的氛围下显得稍微有些怪异。
今天是各大高校在关东大赛决出八强和四强的日子，确定了四强的名额后，明天一并决出冠亚季军。现在，他们已经做完了一轮热身, 正在候场, 而说要随队前行的加藤五郎现在不见踪影。平时最有主意的赤司征十郎还在和虹村队长他们待着一起，马上要开始比赛，可能他们的关注点不在这边吧。
“喂, 怎么样了，五月？”青峰大辉用胳膊戳了戳刚回到队伍里的桃井五月, 她身为篮球部的经理，并且一直在负责情报数据这方面，在赛场跑来跑去很常见。
桃井五月摘下帽子, 说道：“加藤老师刚从巴士上下来, 说是先去找自己的朋友，就不用管他了。”
“哈？比赛快开始了，他不看比赛跟着过来干什么啊？”黄濑凉太很不理解, 他其实挺想盯着加藤五郎的，但奈何外貌太亮眼, 不适合干潜行，“他绝对不安好心吧！”
“放心吧，小黄。我有拜托黑子君看着他，应该没问题。”桃井五月很放心黑子，打起了保票。
“其实我回来了……”黑子哲也突然在他们身后出声，又是这般神出鬼没，“而且，加藤老师已经离开了。”
“诶！？”几人都有些不可思议，连紫原敦都歪过了脑袋，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种情况下，黑子哲也的稀薄存在感倒是发挥不了作用了。
成为了几人目光的中心，黑子哲也还是那样面无表情，继续说道：“我看到加藤老师等了好久才下车，然后跟保安亭的管理员先生聊了几句，然后就看到他和一个男人走了。”
“那你有没有看清那个人的长相？”吉泽福叶连忙问道。
黑子哲也摇了摇头，回答道：“他把自己遮得很严，还背着个包，我看不到他的脸。”
“这不是更可疑了吗？！”黄濑凉太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说道。
“是啊，说不定他们可能会去做什么违法交易。”桃井五月赞同地点点头。
“你看到他往哪边走了吗，黑子？”赤司征十郎的声音突然插进来。
显然，几个在篮球部有话语权的人开小会已经结束。赤司知道他们几个一年级的都被安排在了后两节上场，所以他现在还不着急进行多余的安排。
黑子哲也回忆道：“他从保安亭出来后，在停车场路口站了一会儿，然后就和那个男人往湿地花园那个方向走了。”
湿地花园？
那不是之前碰到松田警官和伊达警官的地方吗？难道他们是在蹲守加藤老师？
说起来，青峰他们上次报警的地方也在那个公园吧。
而且，之前自己和工藤前辈调查沼渊己一郎的行踪时，也查到了那个据点。
难不成，警察在钓鱼？
加藤五郎谨慎地看向四周，他对这个地点也十分怀疑。
上次沼渊己一郎的行踪会暴露，不是有人出卖，就是渠道不保险，总归逃不过这两个原因。如果不是因为要配合这个任务，他也不会答应这个通缉犯来这里接头。
“我要的东西呢？”中尾十七郎边走边问道。
加藤五郎往他的书包侧兜里塞了一个U盘，低声说道：“密码764223，开启程序的时候之后不要按‘设置’按钮，那是陷阱。”
中尾十七郎点了点头，下一秒就往右转，和加藤五郎分开走了。
“报告，周围无线电波未收到干扰。”
“报告，没有看到第三个可疑人员。”
“报告，加藤五郎返回体育中心，中尾十七郎往杯户酒店方向前行。”
一条条检测报告传递到风见裕也这里，他经过简单的汇总，向他的长官降谷零汇报这两人的行踪：
“降谷先生，这里没有检测到特别的波动，已安排人员分别跟踪两人。”
“报告第一小队情况。”
“已到达杯户酒店B1停车场，人员准备完毕。”
“松平小队那边安排得如何？”
“全员就位，只等中尾到场。”
“报告，中尾十七郎即将到底电波1号区。”
“报告，检测到电波1区磁场异常，正在进行对照。”
“报告，中尾十七郎突然变化方向，预估他本人停留在电波1区的时间不足以撑到对比结束。正准备启用2号电波区，继续准备对比。”
风见裕也讲这句话也如实上报。
降谷零看着监控带着耳机，他收到这条报告时皱了皱眉，说道：“为什么这么慢？我记得上次把组织里开发的一套检测软件都交给技术部了吧。”
“额，他们是在屏蔽信号方面做出了突破，但是在对照分析方面还需要反复调整……”风见裕也解释道，“抱歉！降谷先生，我们下次一定在这方面注意！”
“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降谷零将这件事往后放，继续下命令，“盯紧中尾十七郎，确保他会进入电波2号区。如果出现意外，就进行人为引导。”
风见裕也这边刚传达完指令，伊达航的信息就发了过来：
【松田已经准备好了，我在B2停车场】
降谷零回复看了看正在往电波2号区方向走的中尾十七郎，回复道：
【等待信号】
【了解】
菅原博内收到松平警官的指示，继续安静地窝在车后座上，时刻关注着停车场的动态。
此时的B1停车场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但却已经部署了不少暗桩。这一切都是为了抓住那个警察队伍里的叛徒。
叛徒啊……
两年前，警视厅的一名潜入搜查官也是被内鬼出卖的，最后虽然没有泄露出其他机密，但却在那个组织里丢掉了性命。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卧底的完整代号，叫“苏格兰威士忌”。
他对那个掌握卧底名单的人没有任何头绪，在行动的前几天他也曾不着痕迹地探查过档案室的人员变更，但那边看上去什么都没有改变，他没有注意到有谁请假或者表露出了不对劲的情况，一切都风平浪静。
但越是这样，他就越觉得有问题。
外界一直抨击本国警察不干实事、能力有限、不堪大用，但其实他心里清楚，无论是公安还是警察中都有能力极其优秀的人才存在，一线的警察也并没有像没有所宣扬的那样无能，天天只想着搞办公室政治。
然而，事实却是警察方面，案件破获率低；公安这边，在国.安保护方面能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他一直在思考，是什么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在他无比困惑的时候，有人给了他答案。
为了那个答案，他可以付出一切，即使手上沾满了无辜的同胞的血。
菅原博内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腿，自从一年前他受伤后，及时接受了治疗，但还是无法避免出现一些后遗症。无论温度如何变化，只要一到阴冷的地带，那股仿佛从骨缝里破土而出的酸痛就会默默折磨着他，像一只仓鼠小口小口慢慢啃食着他的骨沫。
不过这些他都可以忍耐，只要把那份名单截下来，他所受的痛苦也只是暂时的。
他眯着眼睛，看到那个与刚发送来的照片长得大差不差的男人从楼梯间留了下来。
中尾十七郎。
这个炸.弹犯，竟然连怎么掩护自己都学不会，被公安盯了这么多天还一无所觉，竟然还妄想加入组织，不给他们拖后腿就不错了。
他拿枪描了描他，最终还是放下了。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真想在这里一枪解决了这个拖累。
“嘣—嘣—”
是炸.弹爆.炸的声响！
该死，这个家伙知道这是哪里吗！？就这么随便安置炸.弹？！
听到爆炸声，菅原博内第一反应就是中尾十七郎这个容易坏事的家伙干的。
整个B1停车场似乎开始晃动，车辆上的警铃一直作响。从他的位置看不到中尾十七郎，但能注意到周围空地的动静。在他想稍微换个角度找人时，有一抹人影从他左前方的车尾处窜了过去。！！！
菅原博内意识到了什么，他立刻打开车门，一个趴压将人扑倒在地。
被压制住的人还在尽力反抗，就被他拽掉了帽子，一张普通却又熟悉的脸露了出来。
没想到，那个负责登记坐班的小警员大辅竟然就是这次要抓捕的人。明明昨天下班的时候，他还跟对方打了招呼。
他摸出手铐将对方烤住，没有声张，而是开始搜身，并且准备从衬衣内兜里拿出拷贝的数据线和U盘。
翻找中，他联络用的手机掉了出来出来，一直设置着静音智能机居然开始震动了起来。
一条短讯在微亮的屏幕上弹了出来：
【名单有异】
来源标注为‘未知号码’。
他见此下意识停住了动作，脑中闪过各种信息。
最终，他没有再轻举妄动，而是选择呼喊了还在埋伏的同伴。
第47章 只是一些“小动作”
“报告, 已抓捕犯人。”
“报告，中尾十七郎已从消防通道逃脱。”
“按照原计划秘密押送犯人, 放中尾离开。”
风见裕也汇总完信息，下达了撤退的指令。
“确定松平小队的每个人都有机会接触到大辅了吗？”降谷零问道。
“根据监控看来，能确定。”
“松田警官和伊达警官都撤退了吗？”
“是，他们都撤走了。”
“大辅归队后再问他一些细节，不能留下疏漏。”
“是，降谷先生。”
降谷零按灭通讯，开始清理这里通讯留下的痕迹，一边等着中尾十七郎回来接着套话，一边查看B1停车场的监控画面。
最先压制住大辅的菅原，是他们重点关注的几个怀疑对象之一。他一年前腿部负伤, 还比较热衷于搜索情报, 且有过两次在信号探测区消失踪迹的记录。
为了以防万一，这次他们监控镜头没有可以对准谁的脸，但还是可以借杯户酒店的地下停车场镜头多的理由, 观察到各处的情况。
压制过程中，他拷住大辅, 然后进行搜身，再呼唤同事，算是一个逮捕歹徒后的普通流程。
降谷零又调出另一个角度的视频继续查看, 甚至放大了从他身上掉落的手机, 可能是因为掉落而触及了什么按键，屏幕亮出了不起眼的荧光。
他想再看清楚一些，但灯光幽微, 清晰度也有限，也只能放弃。
到目前为止, 没看出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菅原的一系列动作有一股违和感。
为了不让这份迟疑带入到下一个观察对象那里，他也只是将这点不对劲记在心底，等大辅那边的流程走完进行完汇报，再进行一次对照。
不过，就算这次行动没能具体锁定哪一个人，他都足够借题发挥的了。
他调出另一个监控着中尾十七郎的住处的窗口，看着画面中连开门都被吓得发抖的人，身上的重重伪装都遮掩不住身上的狼狈。
“中尾先生，这是落荒而逃啊。”降谷零通过麦克风直接跟他对话。
“！”中尾十七郎刚关上门，被这突如其来的问候一吓，手里的钥匙都没拿稳，直直掉落在了地上。
“呵。”降谷零让这人听到了自己的嘲笑声。
“波本！”听到这熟悉的嘲弄声调，中尾十七郎这才反应过来是谁在和自己隔空说话，心中一跳的同时又多了一丝诡异的，找到‘同志’般的安心感，连他平时挂在嘴边用作讨好的敬语都忘了讲。
“今天去哪里了？”虽是一句问句，但降谷零声音平静，与其说是问中尾去了哪里，更多的是在等待这位不安分的罪犯老实交代自己的行程。
中尾十七郎虽然看不到这位神秘的情报专家，但还是感受到了一丝压迫感，他抬手把灯打开，希望灯光能带给他更多的安全感。
摸到墙上的开关后，他才开口道：“为了最后的保障。”
“最后的保障？”降谷零开始快速分析他的话语，说道，“磨磨蹭蹭的，终于打算行动了？”
“明天就会行动。”说道这里，中尾十七郎终于找回了点自信，“我会请让民众们欣赏一次烟花，把警察的无能再一次暴露在公众的眼前。”
果然，这个人还是不会放弃到处搞破坏。
现在警力有限，时间更是紧急，希望风见他们能尽快排查出有可能被他选中的地点。
“两年前被捕，五年前的那次作案也只是炸伤了一个警察吧，还是你用遥控引.爆的。”降谷零说道，“这次别又技不如人，输给那些拆弹警察。”
提到拆弹，他对松田阵平的技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我没把全部胜算都压在一个地方，我保留了两个地点备用。”中尾十七郎听不得自己的技术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贬损，还是没忍住，进行了反击，“反正总会有一处爆.炸的。”说到这里，他的嘴角忍不住上扬，像是十分得意自己的安排一样。
看来是吃了教训了，比两年前还多布置了一个地点吗？
总共三处，‘总有一处会爆.炸’，难道是指这次是连携炸.弹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需要实现做出的布置就更多了。
“你今天引起的动静就够大了，明天的行动最好不要出什么意外，否则……”
降谷零留下了一句威胁，心中又对这件事提起了一重重视。他拿出那部专门和公安联系的手机，让风见加快对于中尾这几天去过的公共场合的搜查，并且尽快暗中通知警视厅做好准备，确保有足够的人手进行排查。
那个多事的白兰地，要不是他阻拦，自己早就能过问中尾十七郎的计划和目的了，哪里还需要进行这些多余的工作。
白兰地。
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内鬼的事情把他钓出来。
降谷零眯起眼睛，顺手结束了与中尾的通话，在心中计较着行动的得失。
他的手停留在键盘上，似乎在斟酌着接下来要发送的消息。
发送中……
赤司征十郎将加藤五郎在体育场馆内鬼鬼祟祟的照片发给了松田阵平，然后背上运动挎包，回到了帝光的巴士上。
虽然体育中心离帝光的校址不远，但为了更好地保证学生们的安全，更快地组织起部员们，学校还是愿意多租几天巴士接送他们引以为豪的篮球队的。
赤司征十郎就坐在闭目养神的虹村队长的旁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变化，[独自在街上行走的男人]、[骑着摩托车飞驰而过的少年]、[运载医疗器械的货车]等等，视线注释中冒出的透明字泡也不甘寂寞，提供了一些琐碎的信息后，跟着光影一同消散了。
嗡—嗡—
手机振动，应该是松田警官来消息了。
他看了那个湿地花园了几秒，等它从车窗的视野中被挤走才收回了视线，查看讯息。
【收到。明天这个场馆还是要使用的吧】
【没错，明天就是决赛了，关注度很高。】
【加藤五郎有说过，他明天还随队吗？】
赤司征十郎默不作声地看了眼坐在前排的加藤五郎：【我不确定。】
【明天小心一点，如果发现了什么不对，就立刻通知你们的教练报警】
【我知道了。】
看来加藤五郎确实有问题，看来还和今天警察的行动有关系。
既然松田警官选择私下将这个件事情透露给自己，而且还说出了有问题及时通知老师这一类的话，说明明天这里很有可能不太安全，大概会是一起有预谋的犯罪。但是，为什么没有提前通知大赛主办方推迟比赛，或者直接封锁现场呢？
难道警方还没掌握足够准确的情报吗？
赤司征十郎又发了条短信：
【松田警官，方便告诉我明天会发生什么事吗？我可以用其他的情报交换。】
那对面安静了一会儿，可能是没想到赤司会这样回复他。
【我不会拒绝情报，但这和告诉你消息是两回事】
【明天场馆可能会不安全，不过我们会安排巡查】
这两条消息发来，这算是肯定了他之前做出的猜想。
赤司征十郎看了看第一条，微笑着回复：
【我只是突然想起一些可能会帮助你们破案的消息，想借此告诉你们。】
【什么消息？】
【最近，乌丸集团和诚本集团在一个项目的竞拍上突然开始互相抬价；前几天，两方更是突然扰乱对方的股价，乌丸集团显然有备而来，他们集结手下的小股东，吃了不少诚本集团的股份，摆出一副要坐庄的架势。看来，他们原本就不太牢靠的‘合作互利’关系似乎出了什么问题。而且，直到今天，角谷一雄都没有将自己吃的亏还给对方，这不像他的风格。】
【所以，果然诚本集团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上？】
【应该是的。如果接下来角谷一雄还没有任何大动作进行反击的话，我认为乌丸集团会乘胜追击，商业上争锋相对的来不会停，但其他手段也不会少。】
【其他手段？】
【以前还不能肯定，但是如今的掌权人是乌丸绘理的话，她可能会做一些‘小动作’去警告对方。她能被古板守成的乌丸家族选中，本身就已经很不简单了。这些年通过她的一些行动，也能判断出她本身就是个果断狠辣的人，倒是比较符合他们集团一贯的作风。据我所知，他们内部反对的声音几乎没有。】
【我知道了，多谢了】
【没什么，松田哥。】
或许是在晃动的车子上看手机屏幕太久了，赤司征十郎觉得有些头晕。他按灭手机屏，靠在座椅背上闭了闭眼，稍微舒缓一下目眩的不适感。
“在车上一直看手机，就是会头晕的啊。”
虹村修造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双手抱胸看着赤司。
赤司征十郎睁开眼，被前辈这样点破，他稍微有点不好意思。
“我下次不会了，虹村前辈。”
“不是想教训你。”虹村修造摇了摇头，眼中不乏关心，“只是注意到你最近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提醒你一下。”
“抱歉，虹村前辈。”赤司征十郎也意识到决赛在即，自己的状态太过紧绷并不合适，“我会调整好的。”
“都说了不是要教训你啦……”虹村修造笑了下，拍了拍赤司的肩膀，“明天拿到冠军之后稍微放松一下也不是不可以，可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赤司。”
感受到虹村前辈的关心，赤司默默点了点头。
“话说回来，你，到是一点都不担心明天拿不到冠军啊。”
“我们的胜利不是当然的么，虹村前辈。”
“说的也是，冠军当然会是我们的！”
第48章 圆桌骑士？一起掀桌！
“我们是一群圆桌武士,
所有愚蠢又狡猾的警察注意了*
……”
松田阵平扫了一眼伊达航给他拍下的传真，合上手机, 拿起工具箱不顾谷峰的阻拦，走上了摩天轮的72号厢间。
“松田长官，等等，您还没……”
松田一脚跨进吊厢，抬手止住拿着头盔的谷峰说道：“时间来不及了。”
“但是……”
“果然，他把炸.弹放到这里了。”松田阵平直接行动，整个人都进了72厢间，最后对谷峰嘱咐道，“高田和其他人一起待命，谷峰你负责和搜查一课的伊达警官联系。”
“是……”
见属下还算听话, 松田阵平蹲下, 一边打开工具箱一边留心观察整个空间内的情况。
从表面上看，确实没有留下什么多余的陷阱，但……
松田阵平撇了眼他刚打开的无线电波探测软件, 画面上的数值一直很不稳定。
果然，那这个炸弹犯在技术上还得到那个组织的支援。
他摸出螺丝刀, 刚卸下侧板，就接到了电话。
来电显示：班长
看到这个备注，饶是松田阵平也觉得有些难办, 他把手机放到座椅上, 开了免提，电话接通的时候，还传来了些电波音。
他看了眼窗外, 语气轻松道：“班长，你们到了啊。”
“松田, 队员说你没穿防爆服就进去了。”伊达航的语气到是如他预料中的那样严肃，
“时间紧急，要是等摩天轮再转一圈时间就来不及了。而且，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穿防爆服反而还会阻碍我的行动。”松田阵平给出了合理解释，其实他也不爱穿那身累赘的防爆服，但这话可不能跟班长说，不然他肯定要跟萩原去告状。
“算了，你总有理由。”伊达航知道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立刻进入了正题，“现在情况怎么样？”
“这里有个……”
“嘣—啪—”
突如其来的一声爆.炸让整个巨大的摩天轮直接停转，半空中没能下来的乘客此时惊慌失措，从地面上甚至能够看到有些人拍着玻璃窗哭喊着求救。
“怎么回事？！”这个突发状况让伊达航下意识抬头，然后就看到几缕灰烟冒出，他顺着烟冒出的来源看向控制室。
“不好了，伊达警官，控制室突然被炸弹破坏了！”高木涉满头大汗地跑来汇报情况。
“立刻疏散群众，统计伤亡情况，让千叶他们把控制室和人群隔离开！”伊达航立刻下达了关于紧急疏散的相关指令。
“好！”高木涉接到命令，转身就去找千叶了。
见地面上的局势差不多得到了控制，伊达航又问起了天上的好友：“松田，你那里怎么样？”
“嘛，看起不是很妙啊，班长。”松田阵平扶着座椅保持住了平衡，看到藏在电线中的那个装置，心里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了，“刚才的爆.炸，启动了水银汞柱，只要有轻微的晃动都可能会立刻引爆这里的炸.弹。”
“水银汞柱……”伊达航想起了这种装置的特性，又对不远处的佐藤美和子说道，“在松田成功拆除炸弹之前，不要擅自启动摩天轮。”
“是！”佐藤美和子立刻回应，她就在旁边听到了两人的对话，说出了自己的判断，“犯人是在松田君登上摩天轮之后引爆控制室的，我认为那个人很有可能就在周围时刻注意着这里的情况。”
伊达航点点头，说道：“让千叶他们在疏散群众的时候，注意一下表情不太对的人。”
“好！”
“最好在让技术部的人带着他们的设备也过来，不然接下来我们之间的通讯恐怕也会受到影响。”松田阵平听到了佐藤美和子的声音，又补充了一句。
伊达航听此，稍微放低了音量：“难道是……”
“班长，你没听到电流声吗？”松田阵平开始撕开碍事的胶带，仔细分辨着这些线路，“你我的手机里都装有技术部的那个试用版软件，所以才能保持通话。不然，对于这种波动没有抵抗力的手机信号，连条短信也发不出去。”
“白鸟一直在试图联系目暮警部，但联系不上。”伊达航说出了警方这边的困境。
松田阵平看了眼倒计时，
06：58
时间还够。
“你让他离开游乐园的范围，说不定就可以了。”他又剪开一条黑线，终于看到了被被绑得密密麻麻的雷.管，“呵，在雷.管上绑死结，是那个家伙没错了。不过这种简单的炸.弹，三分钟就……”
这时，显示屏上突然出现的文字，截断了松田阵平的话。
“这位勇气可嘉的警官，我不得不赞美你的勇气，在爆炸三秒钟前，我会告诉你一个更大的火花的位置，祝君功成。*”
中尾十七郎得意地复述了自己在显示屏上留下的信息，脑袋一歪躲开了一只绒绒熊气球的升天，对着视频中冷眼旁观的降谷零说道：“波本大人，您还满意吗？我特意送给他们的小‘礼物’。”
“哼，你还不如等那群警察拆完了炸弹再告诉他们这句话。”降谷零压下心中的焦急，维持住自己一贯的看戏状态，甚至还说出了更过分的话，“以为危机解除了，再炸掉他们保护着的群众，比你只盯着一个警察打击强多了。”
“哈哈好，果然是波本大人，我就是这么安排第三颗炸弹的，位置还特意排的很近。”中尾十七郎看到警察踏进自己精神设计好的圈套后，虽然有些飘，但考虑到眼前的人是代号成员，自己即使加入了组织也可能会碰见他，对波本的态度倒是一如既往，“因为昨天的突发事件让我有点不放心，我今天还特意让人确认了一下炸.弹的情况。”
这么说来，他还有其他的帮手。
降谷零冷静分析着，中尾十七郎既然搭上了白兰地的线，那么最近几天能够动用的人员必然是那边的线人，再筛选一下他身边出现的可疑人员……
加藤五郎！
降谷零只‘哼’了一声，然后迅速将自己得知的消息传递出去，还附加了一条对中尾现在坐标的猜测。
【调取监控，找出2-3分钟前人群中飘出绒绒熊气球的地点】
“……嘛，看金发大老师的意思，那家伙今天行动之前应该还通知了同谋刚装上或者转移了第三课炸弹的地点，我们之前的排查工作看来是白费了。”松田阵平把炸弹上能拆的地方都拆了，甚至还研究了一下那个绕在雷.管上的信号屏蔽器，是他熟悉的结构，他顺手把它也拆了，“他身上的追踪器也失效了，我们只能通过一些细节来判断他的位置。”
“……加藤五郎，中尾的同伙可能就是他。”伊达航纵使担忧着好友的情况，但还是冷静地进行着思考，他给佐藤美和子发出了查看监控这项任务，特意说明要低调离开，“但是，我们派去蹲守他的警员从今早开始失去他的行踪了。”
“换个方向思考，我们只能从这个炸.弹提示中得到一个炸.弹的地点。但根据那家伙的情报，他还有一个备用地址，我们不能确定得到的提示就是加藤那个家伙所在的地点。”松田阵平转了转手中的手边的螺丝刀，说道，“我倒是想起来了，我们手的传真里那句，‘战友的项上人头’……”
“是医院。”两人异口同声道。
总算能推测出一定的范围，伊达航立刻抽调了一部分在现场搜索疑犯的警员，让他们和爆处班的人一同离开，立刻开始排查附近的医院。
“啧，现在干扰电流越来越强了。”松田阵平又听到了更大的电流声，“关于他的踪迹，我去问问我的情报源，为了保存电量，先挂了，班长。”
不提伊达航被挂了电话之后的黑脸，赤司征十郎这边倒是艰难地收到了松田阵平的短信。他们的热身场地还没腾出来，两校队的啦啦队正在进行热场表演。
【赤司，加藤五郎今天在体育馆吗？】
【在，不过他没和我们一起，一直在观众区。】
赤司征十郎看了眼坐在观众席一脸平静的加藤五郎，和四周激情热烈的气氛格格不入。
【他太过于平静了。】赤司又加了一句。
【知道了，你好好比赛，赢了给你庆功】
【好的，松田哥。】
虽然不能百分之百确认就是加藤五郎安排的第三颗炸药，但他还是将这条情报发送给了班长，作为第一排查现场，还好他们之前就将那里划做了重点区域，能够尽快佐证这条信息。
还有一个爆.炸地点没有线索，他还不能下去，如果他的运气不够好，没准看到的地点只是米花体育中心。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太亏了。
松田阵平靠在椅背上，这种时刻，他反倒更放松了。
他又拿起被放在一旁的手机，想给hagi那家伙打个电话，但搭在通话键上的大拇指反而迟迟按不下去了。
绝对会被打的吧。
而且，如果让hagi亲耳听到自己被炸死的情况，那自己岂不是太糟糕了。
虽然这种事儿，那家伙五年前就做过，自己报复回去的话好像也……
哎，算了算了，他根本不忍心让hagi感受到那种痛苦。
如果真的来不及了的话，还是发短信吧，反正自己唯一的优点就是手指灵活了。
他开始编辑短信，告诉hagi自己现在的情况。
对于这种事情，他不会选择隐瞒，没有意义又会让人留下遗憾，倒不如把话尽量写得简单一些，让那个家伙少些伤怀。
松田阵平这边倒是潇洒了，但伊达航和终于找到机会联系上他们的降谷零还在着急。
“目前我们也只能得到两个地点，还有一个完全没有头绪。”
‘总会有一处爆.炸的’
降谷零想到了中尾十七郎的话，沉下了脸，说道：“应该不会有第三处地点的提示了，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透露出来。就算我们在短时间内破解了谜题，也会因为解除了危机而暂时放下警惕，后面发生的第三处的爆.炸就是他对我们的嘲弄！”
“体育中心的警员已经在二楼检测出了和数据库里一样的电波频率，目前已经能确定炸弹的大致范围，但是那个医院……”伊达航一直追踪着警队的排查，他在心里已经不知道计算过多少次时间和距离了，“时间实在不够。”
“十九世纪的骑士，会不会和背景或者徽章有关……”降谷零也在头脑风暴，试图破解谜题。
“降谷，萩原突然发过来了一个地址……”伊达航点开自己邮箱里的定位导航，“这个位置是……米花中央医院。”
【昨天下午，诚本集团的新一批医疗器械运至米花中央医院的仓库。】
这条文字信息也一同被伊达航转发给了降谷零。
得益于松田阵平有情报就和他们共享的好习惯，两人几乎立刻就明白了这个地点的含义。中尾既然在请求黑衣组织收留保命，那么组织就很有可能会将一些不方便他们出面的脏活交给他干。如果中尾接到了威胁诚本集团的任务，选择这家医院倒是很有可能。
【先让松田阵平拆弹，我拜托了医院里熟悉的医生，时间充足。】
又是一条极其冷静的短信，但看到萩原把自家幼驯染的全名给打上了，两人顿时直觉预警，‘危’字当头。
他大概气坏了吧。
松田阵平还在空中试图轻描淡写地遮掩，但殊不知萩原研二早已抓住线头扯出丝，做好了排查分析，正在冷静地发疯。
“安排第三小队去米花……”
“伊达警官，警视厅接到报警，说是在米花中央医院发现了炸弹！”一个平头小警员跑过来传达了最新的消息。
这也太快了吧！
“那边什么情况？”伊达航赶紧跟前来报信的小警员确认信息，希望情况能够对得上。
“报警人说，几天前他看到一个和通缉令上长得很像的家伙来医院寄存了一件物品，今天护士弄错了包装把袋子交到他手里了。结果他打开一看，才发现是炸.弹。”
不是萩原安排的人？
听起来确实很符合情况，但是这也太巧了……
“啊，他还给那个炸.弹拍了张照片，您看是不是……”小平头掏出了自己的手机，不知道该给伊达航看，还是跑去给爆出组那边看。
伊达航一听就拿过面前的手机，他看不懂这些线路图，干脆直接发给松田阵平让他辨别。等他反应过来小警员的手机信号可能会被屏蔽时，照片已经发过去了。
伊达航一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接到了回复：【是同一种】
他暂且压下心中的疑惑，直接用这部手机回复：【米花中央医院，快拆弹！】
松田阵平在这边看到回复，勾起嘴角，像是在回答伊达航的话：“啊，我知道了。”
01：38
只剩不到两分钟了么……
看来想活下去，要拼一下了。
此刻他脸上没有任何惊慌和紧张，反而是一脸跃跃欲试。
在某处医院的天台上，一个背着乐器盒的男人看向摩天轮的方向。
预告的时间已到，那里没有发生爆炸。
“看来是拆弹成功了。”
卡慕靠在天台的铁门上，看着眼前人刚放松下来的状态，随着自己这句话说出口，又紧张了起来。
第49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没有爆炸……
竟然没有爆炸。
哈、哈！
这些警察, 真是贪生怕死，一点都不把民众的生死放在眼里！
中尾十七郎没有看到预想中的烟花, 立刻就开始诋毁.警察，甚至还把自己放到无辜者的位置开始胡乱地“正义”谴责，全然忘了这一场炸.弹危机的罪魁祸首是他自己。
他一拳捶向视频画面外，发出一阵叮当响声；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遥控装置，看上去下一秒就要按下按钮，将其余两颗炸.弹引爆。
降谷零因为好友逃过一劫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按下通话按钮说道：“你还是先检查一下你的屏蔽设备吧，我这边都检测到了一串不寻常的电波了。”
他嘴上说着唬人的话，手下一点不停地给风见裕也发消息，让技术部那边发来一段伪造的异常电波充当保障。
中尾听到这话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立刻开始检查布置在那些炸弹附近的屏蔽设备。
毕竟从他的角度来看, 第一颗炸.弹不爆.炸才更有利于他的立功。
【米花中央医院和米花体育中心的炸.弹皆已排除。】
降谷零收到这条消息，这才放下心来。
这一上一下的，真是太考验心态了。
他看着还在计划着提前引爆炸.弹的中尾, 观察重点集中在了身后突然掉落的一只小兔子玩偶上，再加上之前他往屏幕外砸了一圈, 听上去是打到了类似于售货机的东西……
他整合了下情报，给班长直接发消息。
【定位有卖兔子玩偶的纪念品售货机】
还有，既然这个炸.弹犯注定没有什么好结局了, 那么让公安再利用一下, 也不是不行。
【9号之前，不要让松平小队的人有传递消息的机会】
【了解。】
“那个提示，确实是米花中央医院没错。”
危机解除, 松田阵平扔下螺丝刀，
“最后2秒么……还好, 赶上了。”伊达航仰头见摩天轮的72号厢间无事，心情轻松了不少，说道，“你暂时在上边待着吧，这边已经在联系工程部想办法营救了。我们地面这边，要准备抓住制造这场混乱的家伙了”
“呵，记得帮我揍他一拳。”松田阵平毫不心虚地当着禁烟标志的面把兜里的烟摸出来了，“我先抽根烟。”
“哈哈，你还是想想怎么安抚一下萩原吧，他刚才都快急死了。”
“额，这下麻烦了，我先挂了……”
警方还在想办法解救空中困客，一开始被松田阵平念叨着的技术部终于姗姗来迟。
“既然赶过来了，那就请他们尽快回复这附近的通讯。”伊达航看了看还是没有反应的对讲机，把手机还给身边的小警员，让他去那边传话。
“是！”小警员把手机往兜里一揣，元气满满地跑腿去了。
“怎么了伊达，是千叶那边不顺利吗？”前田警官刚联系完工程队，就看到伊达航站在原地皱眉，以为是搜寻逃犯没有什么进展。
“不，只是觉得，我们新人警员的职业素质，也很不错啊……”伊达航看着那个往技术部装备车方向跑的小平头警员，说道，“他的名字是？”
前田往那边看了一眼，提起这人时语气有些怪异：“小野秀虎，是上个星期刚从鸟取调过来的。能力方面吧，也就是不会拖后腿的程度吧。”
“这样啊……”
这么说，上次给松田引路的时候他刚上岗。然后到了这周，他就装上了反屏蔽软件，这反应也着实太灵敏了。难道现在的新人已经能到达这种地步了？
伊达航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准备把事情忙完后一起跟目暮警官汇报。
“滋—滋—”
对讲机中传来了电流声。
伊达航和前田警官都听见了，两人见对讲机终于有了动静都低头把它拿了出来。
“这，里是—佐藤，已控制住—各个出入口。”
“已联系到目暮警部，正在切入频道，下达指令：继续听伊达警部补指挥。”
“报告，经过纪念品售货机的分布图和监控对比，我们基本锁定了逃犯位于游乐园西北角和南北门两个方位。”
“这里是第二小队，我们在游乐园西北角的疏散口发现了与逃犯中尾十七郎特征相似的男人。”
“靠近包围，快速抓捕。”几条消息的顺利传达，让伊达航确认了技术部终于发挥了作用，开始用警方内部的通讯下达命令，“尽量不要给他劫持人质的机会。”
【公安已到达西北角侧门】
眼见合围已经完成，监视屏幕中的女警一击就将中尾干脆撂倒，顺手就把人拷上了。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让降谷零也对这届一线警察的质量又有了点信心。
出手干净利落，没有什么多余动作，同事间的配合也算不错……
降谷零看着这一次警方逮捕人质的画面，不由得又想起了那天他反复查看的菅原博内的一套反应动作。
搜身，亮着荧光的手机屏幕……
这一切看似合理，但对比之下却仍有可疑之处。
虽说搜身和呼喊同伴这两个行为没有那么严格的顺序要求，但是身为公安警察的他们，接受的培训手册上写的是先示意同伴。
【风见，尽量收集菅原博内逮捕歹徒的录像】
降谷零确认了现场不会有什么意外之后，这才将中尾十七郎被捕的消息传给了朗姆。
“哔—”
白兰地的手机提示音响了，这个铃声意味着短信来自隐秘渠道。
他没有点开查看，而是拎起笔记本的一角，神情轻松的在空白的任务栏中填入了最后一段文字：
√保持组织势力平衡
﹂引导朗姆对研究所出手，并提供帮助（2/2）
﹂给皮斯科传递情报（3/3）
﹂让炸.弹犯2号落网（1/1）
﹂收集警方行动习惯数据（2%/100%）
……
打完字后，他有点不满意后边的进度，扭头对坐在一旁处理事务的矮个女孩说道：“梅洛，3号研究室的升级经验还不够吗？我想把他们的效率升个级，太慢了。”
“还差一项突破性研究。”梅洛抬头回答道，她有一张精致的脸，一双绿眸在电脑的反光下，映射出点点光彩。
“还差这么多？！”听到这个结果，白兰地往电竞椅上一趟，有些不开心了，“会不会是因为这批专家助手随机到的天赋点不够啊？”
“要‘刷新’吗？”梅洛歪了歪头，面无表情地问道。
“这个啊，还有三个月才能免费刷新呢……”白兰地开始坐在椅子上开始自转，“但是这也太拖累进度了，先把这次拿到的‘人力资源劵’用掉吧。”
“好。”
梅洛接受指令，先联系上了行动组的临时负责人卡慕，向他发布了抹杀3号研究室8名专家助手的委托任务，然后又联系到了朗姆，用掉了这次帮忙的人情，让他继续搜集一些比较有天赋的程序员。
她这一系列操作都是组织内网的联络系统完成的，在白兰地嘴里，就成了[行动专栏]、[随机任务]和[资源兑换所]这类词语。
所谓的组织内网，是由白兰地一手搭建的一个组织成员交流平台，仅限代号成员使用。网页表面是属于财务部经营的一家进口酒代理公司“雪山灰”的官网，代号成员通过登录和二级密钥才能进入真正的内网，一人对应一号，绑定组织的工资卡。当然，为了代号成员的身份安全，除了自身的联系方式，其他的信息都不会显示出来。
平时发布的信息是一些关于资源申请、财政报销的公告，甚至还会有一些情报分享。虽然真正机密的内容在这里找不到，但却能大大提高代号成员间的资源调配和合作效率，也算是一种高级员工福利了。
降谷零也曾经让公安技术部那边试图破解这个网站，但他们平时组织的网络攻击都被拦下。最新一次大规模数据入侵是在一年前，但也仅仅是瓦解了他们二分之一的防火墙。后来，主要考虑到技术差距和情报安全等诸多因素，就一直没有再组织起来，一直在进行技术积累等待时机。
白兰地又看了眼进度，见只涨了0.2%，顿时就不想盯着了。他把窗口最小化，打开自己宝贝的游戏库，看看有什么游戏能打发无聊的等待时间。
他一边浏览图标一边随口问道：“对了，芝华士的经验条满了吗？”
梅洛调出从麦卡伦那里传来的报告，估算了下进度，回答道：“还差两本经验书。”
“看来长野那边也没蹭到什么隐藏任务啊，收益是真不行啊。”白兰地拨楞着鼠标滚轮，有些无奈，“把长野标成……3星地点吧，再拆掉一个据点，把回收的资源投入到鸟取，正好能凑够建一个新情报点的资源。至于芝华士，剩下的那点经验只能氪金了。”
“好。”
梅洛已经自动把这些话翻译成了人类可以理解的语言，她给麦克伦发出了调整药剂和升级设备的命令，让芝华士的配置更高级一点；然后又联系到了波本，用‘在长野行踪可疑’的警告让对方接下了情报点迁移的任务。
完成这些操作，她正打算继续整理上一个项目超支的财政问题，挂在组织内网后台的白兰地的账号，突然接到了来自最高权限管理员的命令。
“白兰地，出‘奇遇’了。”
“太好了！等了半年终于刷到了！”
第50章 来回拉扯，借地起势
『重磅新闻！怪盗基德再现！目标盛天珠宝展！』
『时隔七年再现身！怪盗基德直指大轴神秘宝石！』
今天报纸的头条完全被时隔七年再现的怪盗基德占据了。
赤司征十郎插了颗小番茄塞到嘴里, 一抬头就看到父亲举着的报纸上印着非常醒目的新闻标题，不仅如此, 连今天的晨间新闻也在放松这条特别消息。
这世上小偷千千万，但怪盗基德无疑是最抓人眼球的月下魔术师。七年来的销声匿迹并没有让他在人们的记忆中褪色，反而这次复出又是一次助燃。
若是平时，赤司征十郎对这种消息也就一笑置之，但当这个怪盗瞄准的是自家场子时，他的心情就没那么放松了。
“西田他们把阵势烘托得还不错。”赤司征臣放下报纸，拿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
“……父亲，这样的阵仗对我们不是那么必要吧。”赤司征十郎听到父亲这么说，便明白了其言下之意，但这样造势不太像是父亲平时的风格。或者说, 当父亲准备和铃木家合作珠宝展的时候, 他就觉得这其中目的可能有些不纯。
赤司征臣挥了挥手，仆人无声地把餐具收走，一时间只有父子俩面对面坐着。
“我们跟铃木合作本来就不是为了炫耀那颗宝石。如今怪盗基德的突然插.入, 反而是在帮我们。这次能引来更多的目光和警方的重视，才会逐渐形成对我们更加有利的局势。”赤司征臣说道。
赤司征十郎顿了顿, 根据这话透露出来的意思，他能想到就是父亲想利用这次的珠宝展，尤其是那颗宝石的噱头来吸引住公众的目光, 然后再暗中行事。
想明白这点, 他接着问道：“接下来，您是有什么计划吗？”
“嗯。”赤司征臣看向自己的儿子，说道, “接下来，集团会有个大动作, 如果计划顺利我们能从中获利不少；而且，我们和警方的技术部还会合作一个小项目。”
“和警方的合作……那个排.爆机器人？”赤司征十郎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他们父子之间提到的那个话题，尤其是父亲还过问了自己这两年来和松田哥之间的关系。
“没错。”赤司征臣没有否认，又反问了儿子一个问题，“你怎么不问集团最近的大动作？”
赤司征十郎移开目光，语气显得有些冷淡：“和乌丸集团合作，这没什么难猜的。”
“是利用。”赤司征臣纠正了这个说法，“借乌丸集团的刀杀向诚本，我们需要一些虚假的友谊来粉饰太平。如果现在乌丸绘理真的在乌丸集团彻底掌权了，我会是另一种态度，但是很明显，他们背后的操盘手一直没变。也因为那个人一直都如同幽灵般存在，这才给了那些人不合实际的奢望。”
“就是为了他的那个‘野望’，不知道多少人赔上了性命。”赤司征十郎此时目光阴沉，平时温和的模样也不复存在，“这其中，也包括了母亲……”
“好了！”赤司征臣打断了他的话，语气更重了些，“你私下想联系什么人也好，计划着什么事情也好，只要不破坏表面上的和谐，我都不会干涉你。”
“……”赤司征十郎握了握拳，没说话。
“这个秋天，我会安排你提前熟悉一下家族的业务。现在，你只要保持住你在学校中的优异，继续站在顶端。”赤司征臣看了眼墙上的钟，直接摇铃道，“津田，今天开车送少爷上学。”
“是，老爷。”津田管家默不作声地出现，手上拿着赤司征十郎的书包，侧身微微鞠躬，留出了一条通往客厅的路。
赤司征十郎看了一眼面容冷峻的父亲，抿了抿唇，扭头上学去了。
赤司征臣还坐在原地，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还是在等什么消息。
“……这个项目达成，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
云居晴雅带着项目负责人端坐在警局的会议室中，微笑着对技术部的几位负责人这么说道，“我们赤司集团在机器人领域一直都是国内企业中的TOP，这方面的顶尖人才几乎都汇聚在了我们这里。况且，以我们集团的财力，足够提供给各位更多的便利。”
坐在中间的古栗警官和他的副手蒲生其实都有点心动了，无论是从这次的摩天轮事件，还是平时从各部门处收集来的反馈。他们都想为警局的侦查技术做一个全面升级，但作为官方机构，他们本身的顾虑比起这些大财阀来讲会更多。
他看了看手底下人的有些期盼的表情，斟酌道：“我们本身是对这件事没有什么意见的，但是我们对领导们的态度，还需要再把握一下，才能做出决定。”
“如果是鸟羽警视监和三轮警视正的话，您不必担心，两位都十分愿意看到体系内的技术革新。”云军晴雅保持着得体的笑容，“内阁的金满大人也过问了此事。”
古栗警官和蒲生警官对视一眼，前者眼中闪过了一丝了然。
“云居小姐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如果可以的话，接下来我们来具体讨论一下合作的细节吧，我们的技术人员……”
云居晴雅见此，笑容终于多了几分真诚，她用眼神稍微示意了一下刚才一直没说话的负责人木泽。后者会意，拿出了他们一早就准备好的计划书。
只要有足够的利益，就算是警方也会往主动我们这边靠。
没人能逃得掉。
诸伏景光站在天台上，听到卡慕的脚步声逐渐靠近，没由来的想起了麦卡伦之前和他说过的话。
相对于自己这种半路潜入组织的卧底来讲，自小带着妹妹在组织里挣扎着求生的麦卡伦对那个地方无疑更加熟悉。它就是一个巨大的乌鸦巢穴。想要在里边生存，只能让自己成为他们的同类，才不会被抛弃或者吞噬。
他可以利用麦卡伦的内心的执着将这个重要研究院绑在自己的战船上，却对卡慕目前的态度有些举棋不定。或者说，诸伏景光所担心的，是卡慕他想要的，公安给不了他。
相比较一心扑在科研上的麦卡伦，更加世故的卡慕对美好的未来没有一点充满激情的希望，自己自然也无法轻易地对这个男人做出承诺。
“看来拆弹成功了。”
卡慕找到他的时候，只说了这句话。
但他们两人都知道，这表明卡慕已经看出来，他在爆处组的那个警察好友是松田阵平了。
虽然因为两年前的绑架案和萩原研二的存在，组织会不可避免地注意到松田阵平，但他还是希望这个时间越往后推越好。
他自己已经深陷组织的泥团脱不了身了，不想再将自己珍视的一切推往黑暗的那一边了。
诸伏景光转过身，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表情，说道：“是啊，接下来该轮到加藤五郎了，他还在吧。”
卡慕点点头，但说出来的话却和动作截然相反：“加藤五郎还要再留他一阵。”
诸伏景光没有立刻质疑他，而是准备听他讲述理由。
“白兰地又给研究所找活了。”卡慕拿出手机，晃了晃登陆着组织内网的页面，“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清理研究员了。呵，要知道现在的3号研究所正在努力准备突破一项技术难关，谁能想到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开始搞这个。”
诸伏景光听此微微皱了皱眉，说道：“我和白兰地接触不多，但我听说他从来不做没有意义的事情。而且，一些在旁人看来很奇怪的操作，最后都能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确实很怪异，像个沉迷游戏的网.瘾少年。”卡慕不留情地评价道，“不过他对3号研究所的重视是众所周知的，这次估计也是为了能更快出结果吧。但这样一来，他手底下的那些线人所分配到的工作会有所调整，包括加藤五郎。”
诸伏景光明白了他的话外之音，分析道：“这次加藤五郎参与到了中尾十七郎的任务中来，最后的任务虽然失败了，但他却借此将帝光中学那边的虚实探清楚了，更不必说，他手上掌握着银色子弹资料线索的突破口。白兰地那边就算进行人员调整，也不会轻易把他安排到别的地方。相反，还会让他继续深入，说不定他还会因此获得更多的情报。”
卡慕点点头，说道：“与其让他现在被抓，倒不如放他掌握更多的核心情报再收饵。”
“那些学生……”诸伏景光还顾及着之前被加藤五郎盯上的那几个孩子，语气中带了点犹疑。但他又迅速反应过来，这是个可以试探卡慕态度的机会。
“他只要还想顺着资料往下查，就不会再轻易动他们了。”卡慕说道，“更何况，他们中的那个赤司，背后可不是什么简单的财阀。加藤以前不懂，这次他也会懂的。”
“牵扯不到他们就好。”诸伏景光笑了笑，拉起兜帽，示意卡慕一起离开。
卡慕跟上，说道：“那家伙的弟弟也在帝光，那孩子虽然还稚嫩，却很懂分寸，也很有原则。如果真有危险，他不会不管他们的。”
诸伏景光也见过那孩子一面，对他还有些印象，再加上听到卡慕说这些话，对那几个孩子的安全也稍稍放了心：“这几天我抽空去找他一趟。”
卡慕听此转头看向他，他指了指对面商场上那块大屏上打的广告，说道：“我们意外获得的那些情报或许能派上用场。”
横在那里的屏幕中正在播放着关于盛天珠宝展的新闻。